<
t3b6小说网 > > 魏后 > 第7章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3
    秦晦的身影在醉仙楼深处曲折的回廊中穿行。引路的老鸨低眉顺眼,腰肢款摆,手中提着一盏素纱宫灯,昏黄的光晕在雕梁画栋、廊腰缦回的幽深空间中摇曳。两侧是精致的雕花木窗,隐约透出其他雅间里暧昧的丝竹与调笑,脂粉的甜腻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荡。

    他步履沉稳,玄色的锦袍几乎与廊下的阴影融为一体。摇曳的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俊朗侧脸上打下深深浅浅、变幻不定的光影,更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如寒潭,深不见底。随着越走越深,身后大堂那鼎沸的喧嚣与嘈杂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最终被一种隐秘沉重的寂静所笼罩。

    他薄削的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袖袍之下,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大腿上打着节拍,那节奏轻快而靡靡。喉间,极其低微地哼着一支颇具宫廷韵味的古曲。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正是那早已被斥为亡国之音,南朝后主留下的淫词艳曲——《玉树后庭花》。

    ***

    名为“听雪斋”的精舍内,空气却凝滞得如同冰封。裴玉环——如今已是裴青衣——端坐在一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黄铜菱花镜前。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倾国倾城,浓重而陌生的脂粉遮掩着苍白的底色。颤抖着纤细玉指拈起一片薄如蝉翼的胭脂片,轻轻含入唇间。温热的唇瓣将鲜艳欲滴的朱色一点点晕染开来,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罂粟。

    她拿起一支细如柳叶的螺黛笔,对着镜中那弯曾经只需淡扫便已远山含黛的眉,却迟疑了,笔尖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恍惚间,镜中那盛妆待寝的模糊身影,竟与多年前那个同样忐忑不安的夜晚重迭。也是这般对镜梳妆,也是这般心如擂鼓……只是那时的心跳,带着少女的羞涩、惶恐,以及一丝对未来的渺茫期待。镜中的人儿,青涩懵懂,眉梢眼角是未经人事的纯净,妆容是宫中嬷嬷按着规矩精心描画的端庄,满心期待着君王垂恩的临幸——而非此刻这般……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头的哽咽和指尖的颤抖。再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螺黛笔落下,不再勾勒记忆中那清雅远山,而是刻意地画出一道浓黑上挑、带着明显风尘意味的柳叶眉。镜中的人,眉眼娇俏,双颊红晕,丹唇似火,媚俗得陌生。

    “裴青衣!出来接客嘞——!贵客可等着呢!”老鸨那尖利刺耳、带着不容置疑命令的吆喝声,如同惊雷般在门外炸响!

    手中眉笔惊落,“啪嗒”一声落在台上。

    妈妈吩咐过,这青楼妓女的第一个恩客,就好比闺阁处子那新婚燕尔,付于丈夫的第一个夜晚,意义非凡……

    若是能让恩客满意,日后自然生意红火,名牌高挂。若是不能得恩客垂帘,难免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来……来了!”她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匆匆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丝,深吸一口气。浸染胭脂的红唇向上勾起,眼波流转间,强行注入一种氤氲的水汽,带着三分无辜,七分勾引,眉梢也刻意挑起妖娆媚态。

    “奴家裴青衣……恭迎恩客……”刻意放软的、带着江南水乡般吴侬韵调的嗓音,如同浸了蜜的丝线,从裴青衣低垂的螓首下溢出。她屈膝,深深福下身去,姿态柔媚得无可挑剔,视线死死钉在眼前那双纤尘不染的玄色锦缎官靴上。靴尖金线绣着低调的云纹,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心,如同被重锤擂响的战鼓,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喘不过气。

    “哎哟,老爷快请进吧,青衣姑娘可是盼您盼得紧呢!”

    老鸨那甜腻到发齻的奉承恰到好处地响起,随即便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门扉被小心翼翼带上的轻响。

    死寂。

    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她自己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的心跳。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毫无预兆地伸了过来。微凉的指尖轻轻托住了她小巧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视线,被迫从冰冷的靴面抬起,沿着玄色锦袍上繁复而威严的暗纹,越过宽阔的胸膛,最终……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眼眸之中。

    刹那间!

    裴青衣脸上那精心描画、如同面具般完美的谄媚笑靥,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晶,瞬间凝固、僵死!所有的血色从她脸颊上褪尽,惨白得如同新刷的墙壁。那双刚刚还强行漾起春水、带着勾人媚态的美眸,此刻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置信的惊骇!

    秦晦!

    竟然……是他?!

    不,当然是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这位当年被先帝一手从微末提拔、如今取缔杨太傅只手遮天的当朝宰相秦晦——如今这大魏天下,太安城内,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滔天的权势,如此肆无忌惮的胆量,如此深沉难测的……觊觎之心?!先将她这位曾经的太后,如同金丝雀般囚于这烟花之地,再指名道姓地要她“伺候”?!

    烛光摇曳,将秦晦脸上那抹戏谑轻蔑的笑意映照得格外清晰。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如同欣赏一件落入掌中的、曾经高不可攀的稀世珍宝,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一丝冰冷的探究。

    指尖并未离开她被迫仰起的下颌,反而加重了力道,带着狎昵的恶意,轻轻摩挲着她下巴细腻的肌肤,感受着那无法自控的细微颤抖。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和刻意的轻佻:

    “裴……青衣?倒是个好名字。”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那名字被他刻意拖长了调子,在舌尖玩味地滚过。“若非……姑娘这眉眼间的风情……”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裴玉环惨白的脸颊,如同毒蛇的信子。“这身段与容貌,倒与秦某的一位故人相似——”

    巨大的屈辱让她身体猛地一颤,然而,这挣扎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瞬。惊恐、慌张、怨毒、不甘,种种情绪只在刹那间闪过,一股更深的、浸透骨髓的寒意和无力感席卷了她。

    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一玺凤印,亲手授予了无上权力的年轻男人,所有的挣扎都只会换来更粗暴的侵犯和更恶毒的羞辱。

    与其在彻底的绝望中被碾碎——不如……就演下去吧。演好这个“裴青衣”,演好这个醉仙楼里等待恩客宠幸的卑微妓女。至少比起沦落风尘的太后,似乎后者更能勉强维系一点自欺欺人的体面。

    裴青衣,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就着秦晦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整个柔若无骨的身子顺势向前一倾,扑进男人的怀里。饱满丰盈的胸脯轻轻贴紧男人钳制自己下颌的手臂,有意无意间磨蹭着男人强壮的肌肉,薄纱衣料下剧烈起伏的,温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隔着衣料清晰地传递过去。

    同时,一只冰凉而带着细微颤抖的柔荑,如同灵蛇般爬上秦晦坚实的胸膛。纤细的手指带着刻意的撩拨,在他华贵的玄色锦袍衣襟上玩味地、一圈圈地勾画着繁复的纹路,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胸口的肌肤。

    “恩客说笑了……”她的声音强行注入一股甜腻的、带着水汽的媚意,仰起脸,那双漾着春水的眼眸努力迎视着秦晦深不见底的视线,红唇勾起一个更加妖冶、也更加空洞的弧度,“青衣蒲柳之姿……能得恩客青睐……是青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晦脸上的笑意果然更深了。

    他感受着她指尖在自己胸膛上那带着颤抖的“撩拨”,乐在其中。另一只空着的手如同反击般,极其自然地滑向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料,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不轻不重的力道,猛地一揽!

    裴青衣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大力带得彻底跌入他坚实的怀抱!秦晦低下头,灼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光洁的额角,声音带着一种充满占有欲的调笑:“福分?呵……本相倒要看看,你这‘福分’……究竟有多深……”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她强装镇定的脸庞,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翕动的红唇上。

    两人近在咫尺,气息交融。一个扮演着任君采撷的风尘女子,一个扮演着权势滔天的恩客宰相。裴青衣越是表现得谄媚卑微,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就越是在秦晦心中点燃那扭曲的、名为亵渎与占有的熊熊火焰!

    这火焰灼烧的,不仅是眼前这具曾属于帝王的绝美胴体,更是她曾经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太后身份!看着她被迫在自己怀中曲意承欢,看着她用最卑微的姿态去侍奉曾经需要跪拜的臣子,这种将神圣彻底拉入泥沼、踩在脚下的掌控感,才是秦晦此刻最极致的、扭曲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