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家人的不放心,但最后都没敢说什么,很有默契的出去了,其实这会过来的人都是蕉城廖家的分支,廖婧婧的亲生父母其实还没飞过来,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光在这用假把式。

    唐家人临出去前拍了拍唐时衍的肩膀,意思不言而喻。

    事到如今,无论谁对谁错,先将受伤最重的廖婧婧安抚下来才是关键。

    病房内很快恢复安静,守在走廊外的人也跟着退了出去,为二人留了足够的说话空间。

    “如果你是想让我取消对她的诉状,那就不用谈了。”廖婧婧躺在床上,因为沉不住的胸脯起起伏伏,“因为那不可能。”

    唐时衍颀身立在廖婧婧的床头,从进门到现在动作基本没怎么变化,若不是因为那眼底没有任何的心疼的与波动,恐怕任何人都会以为这床上躺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可惜,他是为了另一个人。

    廖婧婧心中觉得讽刺,可是她又犯贱的屈从这卑微的讽刺!

    “说吧。”

    唐时衍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双手插兜的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廖婧婧发懵,脖子的僵硬的转了一下,“说什么?不是你有话和我说吗,不是你因为那个贱人想来求我?!”

    “这就是你的素质?”唐时衍原本想说什么话锋一顿,皱了皱眉。

    “素质?”

    廖婧婧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双腿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悲凉的吼道:“唐时衍!我现在已经成这个鬼样子了,你居然还和我提素质!我骂她怎么了,我现在杀了她的心思都有!素质?哈,她将我弄成这样,她将祖母害成那样,她就有素质了吗?”

    眼见这情况又要失控,唐时衍抬手按捏了下眉心,打断她说:“说吧,你的条件。”

    廖婧婧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唐时衍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放在手里摩擦两下,廖婧婧知道,这是他快忍耐到极限,或者是心里有波动的征兆。

    可是她现在没心思去分析他的心理。

    “没有条件。”廖婧婧说:“唐时衍,是她将我推下了楼,看到的人也不止一个,这件事谁也否认不了,就连你也不行,只要我坚持告,监狱她就进定了。”

    唐时衍眉头皱起,明显已经耐心耗尽。

    “你确定?”

    “当然,你也可以找律师替她开脱,不过你别忘了,我还从她的住处搜出了雷诺他安定。”

    唐时衍叮的一声合上了打火机的盖,见他似乎要走,廖婧婧眯了眯眼睛说道:“如今你要护着的人可只有两条路,承担故意伤害罪或者公开承认自己精神有病,并接受治疗。”

    “毕竟,只有精神有疾的人才不用承担自己所犯下的罪,因为,她们从理论上说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人。”

    “那就拭目以待吧。”唐时衍捏了捏眉心,从墙壁处站了起来,他看看廖婧婧,黑眸有丝复杂。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确是出乎他所料,而且这十多个小时过去他一直浪费时间在这里,就是想寻一个最温和的解决方式,毕竟现在优势劣势,都在廖婧婧这里。

    想到那个丫头那里他还一眼没去瞧过,唐时衍的心里就升起一丝焦躁,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见他果然要走,廖婧婧不甘心的捏了捏身前的被子,脸上的面容有些扭曲,“唐时衍!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唐时衍手搭在门上,从身后扔过来一只刚刚拔下来的吊水瓶子,他没躲,而是在那瓶子快要砸到门板上时利落的握在了手里,用一种近似叹息无无奈的语气说:“我会治好你的。”

    “这件事是小萸做的不对,如果你需要,我会代她向你道歉。”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病人的情绪都不稳定,唐时衍做为一个男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多的刺激她,如果他的一个道歉能让廖婧婧暂时放弃追究沈辛萸,其实最好不过。

    廖家得了先机,也掌握了证据,若是铁了心追究沈辛萸那还真的是一件很棘手的事,虽然他可以尽全力的保住沈辛萸,可舆论上的事可就偏风倒了,现在正是那丫头事业的关键期,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影响她的一辈子。

    唐时衍考虑的全面,思考时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这后果发展出的无限可能在心里过了一遍。

    而且,他留着廖婧婧,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让我不告她也可以,只要你在我养病期间,陪在我身边,不许再见她。”

    “”

    沈辛萸是靠着走廊墙壁,一步步挪出来的,不知是因为突来的腹痛还是因为刚刚听到的那段对话,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此时恰好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医生经过,见她摇摇晃晃似乎要昏倒,立马上前扶住了她,看清了脸后,微微惊讶道:“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下来做什么!”

    女孩就像是一条濒临窒息的鱼,张着有些干枯的唇瓣,喉咙处张张合合,最后她又抬手捂了捂肚子,涣散的瞳孔逐渐聚拢,“你是?”

    这位医生是个生面孔,她并不认识。

    医生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一件极其让他生气的事,他将女孩扶好,从胳膊处拿下拿着记录病人资料的本子,“你叫沈辛萸是不是?”

    “是。”女孩无力的点点头。

    见她承认,医生啪的合上了本子,黑着脸说:“你不知道你怀孕了吗?但是有流产的征兆,所以我让护士叮嘱你的家属要让你好好卧床休息”

    吧啦吧啦,后面的话沈辛萸并没有听清,在医生说完怀孕了那三个字后,脑袋一沉再次晕了过去。

    京北时间凌晨一点。

    顾政霖因为管家的一句小小姐出事了,便连夜从国赶了回来,还来不及休息就命人匆匆的赶往医院。

    路上,管家将过去十二个小时发生的事又重新的复述了一遍,“二爷,如今的状况就是,小小姐将廖家大房的长女廖婧婧从五楼的窗口推了下去,正好楼下停了一辆垃圾车,被路人救下来,送往了医院,如今的检查结果是下身软组织受伤,可能无法在直立行走。”

    “因为什么。”顾政霖的脸隐在阴影之中,声音犀利如常。

    “说是小小姐对唐老夫人的干涉不满,从上买了一种禁药下给了唐老夫人,廖小姐是去找她理论的,俩人才发声的争执。”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