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不意外》 楔子:註定冤家路窄的开始 「我的!这是我先看到的!你不可以跟我抢!」 「乱说!明明就是我的!我还没吃!而且你刚刚已经吃三个了!」 「我哪有吃三个!那明明是小美跟婷婷她们吃不下要我帮忙吃的!」 「她们两个的加上你自己的你就是吃了三个啊!」 「我……我我……」 属于点心的香甜气息瀰漫在某所幼稚园里,但在这样幸福的时刻,却有两道疑似是在吵架的声音格外清晰。 把距离拉近点,水蜜桃班的点心柜旁各站了两个小傢伙,这两个小傢伙像狮子那般正紧盯着眼前的「猎物」,并互不相让的争执着。 站离「猎物」比较近的女孩绑着麻花辫,一双明亮大眼搭配十足架式,颇有小女王的风范,可在听见对方的「她们两个的加上你自己的你就是吃了三个啊!」这句话后气势瞬间灭了一半,但不服输的她依旧认真想着该怎么反驳这句话。 女孩的对面站着个男孩,他是今天刚转学过来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把满腹无奈全写在了脸上,一向爱好和平的他实在很不喜欢这种场面,但今天的点心刚好是他最爱的布丁,要他忍痛割爱当然不可能,所以他只好很窘的在这里跟不晓得打哪来的恰北北理论。 「我……」女孩想了好久好久,支支吾吾地显然是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 后来她乾脆也不想了,随即拿起桌上的布丁,迅速撕开封膜准备拿起汤匙开动时男孩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几秒鐘的时间布丁便到了男孩手里。 「你干么!我先拿到的,所以是我的!」见状之后女孩急了,她用力扯着男孩的手臂,试图使用蛮力将布丁抢回。 「你才干么呢,就说你吃三个了啊,怎么还跟我抢啊。」可怜的男孩抝不过女孩,他觉得这个女生真是有理说不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但他真的不想放弃这个布丁,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寻求救兵。 「老师!有人跟我抢布丁!」男孩边保护布丁边大喊,而几乎是跟这句话同时、同分、同秒,女孩张口大力咬下男孩拿着布丁的左手,痛的男孩因为反射而松开了手里的布丁,那布丁就随着地心引力掉到了地上。 瞬间,大家都安静了,宇宙也安静了。 男孩跟女孩不知所措的望着掉落的布丁,接着女孩尖叫大哭喊着她不依,安静的宇宙又倏地填满了女孩的声音。 「甄柏言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男孩又羞又气觉得倒楣透顶,凭什么他要在转学来的第一天就碰上这种事情。 因此,他对女孩的印象简直坏的彻底,只觉得她蛮横恶霸不讲道理。 女孩觉得不开心之馀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可是这里的大姊头耶,他一个新来的怎么敢这样欺负自己?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往后的每天她一定与他势不两立,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必须要跟他争、到、底! 第一次讨厌你:狭路相逢勇者胜(1) 天朗风清的午间静息,正是许多夜猫族同学的补眠时间,教室内虽无老师监控,可大伙儿皆乖乖地睡成一片,打呼的打呼、流口水的流口水,各个睡的香又甜,唯独她蒲竺薈睁大双眼、咬紧下唇,气呼呼地瞪着趴睡在她左边的甄柏言。 刚刚吃午饭前的班会课,班导选了班长,本来挑了两个人要来投票,但是后来班导的一句话竟让这民主竞争没了。 这两个人选一个是蒲竺薈,另一个则是甄柏言。 他们俩个从小竞争到长大,打自幼稚园时代的布丁结缘后,不是,是结了樑子后,这两个人就没完没了。 都升当高中生了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凡举课业、比赛、食物、礼物、情书……等等,反正只要是能争的、能吵的,他们俩总要论上半天。 那要是论的没输没赢呢?那就要可怜一下甄柏言了,谁叫蒲竺薈真的「很番」。 但是,今天这种状况可不是甄柏言说让就让的。 因为,班会课结束前,他们班导说:「这样吧,班长不用选了,就让甄柏言当,我观察他很久了,从开学到现在,他的认真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凡是班上有需要帮忙的他也都很主动,我看就他当吧!剩的干部我们下次再选。」 看来甄柏言这次真有得受了。 「喂,蒲竺薈,那个班长,是班导选的,不是我选的。」下午第一节课一下课,甄柏言马上转过头跟蒲竺薈说,深怕她胡乱发火,一个出奇不意便去他家把屋顶给闹掀了。 「哼!」果然,蒲竺薈不领情,哼了声便扭过头去。 她知道啊,她真的知道这次不是甄柏言的问题,但就是觉得输给甄柏言真的很不行,但是又不能找班导发洩,所以她只好衝着甄柏言解气。 因为,她这辈子最不想输的人就是甄柏言了。 见蒲竺薈不领情,甄柏言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慢慢的把桌上的课本换成下一节课的。 蒲竺薈就这样不理甄柏言直到放学,好不容易才愿意和他讲句话。 「喂,我的车好像怪怪的,帮我看一下。」她想,要不是脚踏车骑起来怪怪的,她说什么也不会理他! 甄柏言本来已经上了脚踏车准备骑回家,听到蒲竺薈的呼喊后又下了车,替她检查了一会儿发现是轮胎破了。 他蹲在蒲竺薈的脚踏车旁边对她说:「轮胎破掉,没办法骑了。」 「啊?」蒲竺薈惊讶,「那怎么办?」 「用牵的,不然你要用扛的我也没意见。」甄柏言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会补轮胎,现在能做的就是牵车走回去。 「甄柏言,你还是要骑车回家吗?」 「嗯,不然呢?你载我回家吗?」 蒲竺薈拉了拉甄柏言的衣襬,弱弱的说:「甄柏言,陪我牵车走回家吧。」 结果就是甄柏言双手各牵一台车,蒲竺薈则拿着珍奶边走边喝。 但是,您以为蒲竺薈这样就算消气了吗? nonono,没那么简单呢! 第一次讨厌你:狭路相逢勇者胜(2) 「欸,蒲竺薈,你还在生甄柏言的气吗?」和蒲竺薈同桌的敏如问,说都已经过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消气。 蒲竺薈撇撇嘴,哼了哼,「谁要原谅他?我才不原谅他。」 「欸,那我问你,你和他是什么关係?我看你们好像很熟,」敏如凑近她,继续说:「要不是我坐你旁边,跟你混得比较熟,不然我也一定跟玲玲她们一样以为你们在交往,不过我说认真的,甄柏言长的不差,你真的不下手为强吗?」 「呸呸呸,他长得不差?」蒲竺薈不屑地翻了翻白眼,「他要是长的不差,我看猪都能选美了!」 「我是想说……」 「好了好了,如果你觉得他长得帅,那你整隻搬走好了,我不送,你请便,恰巧乐得我清间,啊对了,我还要去找数学老师领作业,再见。」 敏如那还想继续讲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蒲竺薈打断,而蒲竺薈也不想和她多说,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出了教室。 岂料蒲竺薈才刚走出教室走没多远,就被迎面而来,拍着篮球的甄柏言遇上。 「去哪?」甄柏言问。 「要你管。」说着,也没去看问话的人一眼,蒲竺薈逕自的走了。 「阿言,你喜欢这种的喔,很有个性馁。」站在甄柏言旁边的打球同伴戏闹着,笑他以后一定妻管严。 他没放在心上,也不多加理会,只说了句别乱讲,便在回头看了眼蒲竺薈消失的转角后回到教室里。 甄柏言看了眼自己右手边的空盪座位,感叹着自己那无人知晓的满腹委屈,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她蒲竺薈大小姐还没打算原谅他,仍旧摆着副你奈我何的呕气模样想闷死他。 然而,此时的蒲竺薈后悔了。 她后悔刚刚没叫上甄柏言,害她现在必须一个人搬着高到快要挡住她视线的数学习题簿,还得帮下节上课的老师提麦克风。 「唉呀!你走路没看路啊,很痛耶!」突然,一个女生本来走在栏杆边,与蒲竺薈还隔着一个人的走道,未料走着走着朝她越靠越近,最后撞上她,没帮她捡拾掉落的书本跟道歉就算了,居然还朝她骂。 蒲竺薈看清她的脸,发现是那位从新生训练时就很讨厌自己的房安品。 「喂,房安品,你才没长眼吧,没看见我在搬东西吗?还来撞我是什么意思?还不快帮我捡?没礼貌!」蒲竺薈哪是会乖乖被骂的人,当然也训了回去。 怎么知道房安品一点歉意也没有,反倒继续跟蒲竺薈吵,「我没礼貌?那你就多有礼貌?自己东西摔了一地还要怪别人,说我撞到你,明明就是你撞到我还敢跟我大声,你还有没有教养啊!」 第一次讨厌你:狭路相逢勇者胜(3) 「房安品,你什么意思?!」蒲竺薈把整手的簿子给摔了,本来悬吊在手上的麦克风换抱到胸前,要和房安品干架的气势十足。 房安品见状慌了,她本来只想警告蒲竺薈不要靠甄柏言太近,岂料蒲竺薈竟也不是颗软柿子,看着蒲竺薈拿起麦克风满腔怒火的模样,她深怕下一秒那麦克风就会往她脸上砸。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在干么?」 「怎么回事?」 也许是她们争执的声音太大,惹得附近班级的同学关注。 趁有人注意,房安品得到一个好机会,于是,她开始恶人先告状,大声哭喊,说是蒲竺薈霸凌她。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我……」蒲竺薈很努力在为自己解释,可是现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都跟我到办公室去!」学务主任的出现打断了蒲竺薈欲继续说下去的话,紧接着她们两人就出现在学务处的办公室里了。 「蒲竺薈,你还是不跟房安品道歉吗?」听完双方的说词后,学务主任决定相信泪眼汪汪、泣如雨下的房安品。 「主任,」蒲竺薈无奈地说了第二次,「真的是她过来撞我的,你觉得我抱着高成那样的书堆,要走好路已成问题了,我怎么还有兴致去撞她?」 「这……」学务主任顿时无语,陷在了思索里,觉得蒲竺薈的这番话还算有逻辑。 见学务主任心有动摇,房安品暗叫不好,赶紧使出她的最后绝招,「主任!我要回去跟我爸说!」她爸是学校的赞助董事之一。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最后,不得不要为五斗米折腰的主任没做出任何裁决,訕訕的放走她们两。 听到可以回去了的指令后,蒲竺薈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因为不想和房安品一起走,更不想走在她后头,她一个跨步,脚程飞快,将房安品超越。 结果,她一走出学务处,就见到甄柏言捧着一大叠原本是她该负责的数学习题簿,和提着差点被她拿来当凶器的麦克风。 「走吧。」甄柏言也不多话,接到蒲竺薈后和她一起走回教室。 途中,蒲竺薈问了甄柏言,「你相信她还相信我?」 甄柏言挑眉,一副怀疑的样子瞅着她,「差点成为兇手的你问我这个问题还真违和。」 蒲竺薈忍不住打了甄柏言几下,忿忿地说:「你很烦耶,凭我们的多年交情你还不信我?」 「凭你打我多年、呛我多年,跟我竞争多年,所以我不敢信你。」 闻言之后,蒲竺薈气的加重了手下打人的力道。 「别打了啦蒲竺薈,很痛,而且簿子快掉了,」停下脚步,甄柏言用头努了努最上面那摇摇欲坠的几本,对她说:「帮我乔一下。」 虽然哼了声,但蒲竺薈还是伸手替甄柏言将簿子移好,接着便回復冷战模式不与他说话。 然后他们两个就回到了教室,刚回教室的时候气氛甚是尷尬,台上讲课的老师有听说蒲竺薈与房安品的事,只叫甄柏言把麦克风装好也没多加叨念。 而蒲竺薈则是在甄柏言旁边的小桌子整理习题簿,顺便等甄柏言。 待甄柏言帮老师装好麦克风递过去后,他们俩人才回去座位。 趁还未落座之际,走在后面的甄柏言悄悄低头,在蒲竺薈耳边小声说:「我相信你。」 第一次讨厌你:狭路相逢勇者胜(4)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房安品,我听说你差点拿麦克风打了人家,怎么了?」午餐时间,敏如打开便当,将自己最讨厌的苦瓜夹到蒲竺薈碗里,「我不喜欢吃苦瓜,你吃吗?」 「你不觉得我现在的脸已经很苦瓜了吗?」蒲竺薈无奈的看着碗里的苦瓜,还打算对苦瓜扮鬼脸,好在旁边的甄柏言身手矫健,赶在蒲竺薈之前夹走了它们,救它们脱离蒲竺薈的鬼脸虐待。 然而,其实是甄柏言知道,蒲竺薈也不喜欢吃苦瓜。 「甄柏言,你喜欢吃苦瓜啊,我这里还有,你要不要全部夹去?」敏如把便当向甄柏言推,但甄柏言摇摇头说不用后,只得拿回来自己看着办。 「欸,那个房安品什么来头?」本来还没消气的蒲竺薈食不下嚥,可谁叫吃饭皇帝大,那房安品再怎么大也肯定没饭的大,所以她将就地把便当里的青菜当成房安品,忿忿的夹起来放进嘴里用力嚼。 「她喔,」敏如想了想,「房氏财团的千金,那个最近很常广告的减肥食品就是他们家的。」 「还有吗?」 「你不知道吗?」敏如惊讶的看了眼蒲竺薈,又看了看甄柏言,「蒲竺薈不知道就算了,甄柏言你也不知道吗?」 听了敏如的话,蒲竺薈瞇起眼睛,表示怀疑的瞅着甄柏言,模样像是在逼供,「甄柏言,难道她是你派来的?」 「不是我,我没那么间,光我一个人就够甩你几十条街了,哪还用大费周章。」甄柏言耸耸肩,很得意地说。 「嘖,我不用等你甩我几十条街,光台区间车就够我赢你了,少废话,真不是你派来当卧底的?」 「不是。」 「妖魔鬼怪快现出你原形!」 「就说与我无关了。」 「你……」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说,我也是听别人讲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敏如看着甄柏言说:「听说房安品在国小三年级的时候参加教育局办的朗读比赛,那时候她看到你朗读的样子,觉得很帅就喜欢上你了。」 「什么?!」这话听得让蒲竺薈差点喷饭,「你说房安品看到甄柏言小三朗读的样子后就对他一见钟情?」 要是让房安品知道当时的甄柏言正值换牙期,缺了一颗门牙而讲话「漏风漏风」,好在老师和蒲竺薈的耐心矫正,好不容易才能上战场与别校的选手廝杀,但最后还是没得名的情况,蒲竺薈才不相信房安品会这么死心踏地。 「对啊,她说他朗读的认真模样很迷人,所以就被迷住了。」敏如回应,说着想看看甄柏言朗读的样子,还随手翻了国文课本要甄柏言现场示范。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甄柏言,简直就是……」蒲竺薈笑得合不拢嘴,想到当时甄柏言的模样如今还是很有趣。 甄柏言被蒲竺薈笑的羞窘,他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那段歷史有多黑,也很讶异自己的那种样子也能让人喜欢,但现在他最想的就是让蒲竺薈止住笑,于是他轻咳几声,佯装镇定的说:「蒲竺薈,别再笑了。」 「干么?好啦、好啦。」蒲竺薈也没继续取笑,见好就收。 「怎么了啦?一个笑成这样,一个窘成这样?是怎样啦?」看着反差极大的两人,敏如忍不住问。 「就……」蒲竺薈想卖了甄柏言,可他本人不肯,便夹着自己便当里面的一小块炸鸡塞往蒲竺薈嘴里。 甄柏言恢復平常的语气说:「没什么,只是很惊讶那时候年纪还那么小,房安品还会记得我。」 「我刚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神奇,想说不知道会不会是骗人的,但看今天她找蒲竺薈的麻烦这件事就知道了。」 甄柏言点了头,若有所思,而蒲竺薈则是发现自己嘴里的炸鸡好吃,又往甄柏言饭盒里夹了两块。 看到蒲竺薈夹走鸡肉的这一幕,敏如由衷地给了个建议:「你们两个要不乾脆真的在一起算了,省得房安品那公主病又出怪招来刁难蒲竺薈。」 敏如的这句话彻底让蒲竺薈喷饭了,不偏不倚的喷了一点在甄柏言脸上。 「谁要跟他在一起!」甄柏言和蒲竺薈异口同声,吓得两人转过头去,互不相看。 「还真有默契,齁齁。」敏如揶揄着。 「像她这种乱喷饭又没气质的鸭霸,我就是没人要了也不要她。」甄柏言说,顺手抽了张卫生纸擦脸,边擦边嫌蒲竺薈很脏。 「你才脏,你全身上下都脏。」蒲竺薈朝他办了个鬼脸,说要是以后嫁不出去寧可去庙里吃斋唸佛。 「好了好了,真是的你们,说不到两句就斗嘴,实在是。」敏如赶紧打圆场,谁知道她竟那壶不开提那壶,问起下次班会的事,「是说,你们有想到下次班会选干部要选谁了吗?虽然开学好久了,可是我跟班上的人还不是很熟。」 「哼,我最讨厌甄柏言了!」说完,蒲竺薈竟气得拂袖走了,徒留满头问号的敏如和不知该说什么甄柏言。 「喂,还在生气啊?」放学的时候甄柏言跟上蒲竺薈。 蒲竺薈哼了哼,看也不看甄柏言,「你搭訕房安品好了啦,一个心机女、一个讨厌男,挺配!」 「是吗?我跟她很配,也是,人家她长得也算漂亮,那要是我真的和她在一起了,你还得感谢我呢,替你收服了个牛鬼蛇神,到时候麻烦叫我恩人。」 「她长得漂亮?!」蒲竺薈停下来,气得跳脚,「你说她长得漂亮?!」 「是啊,很美耶,你不觉得吗?」甄柏言回的正经八百。 蒲竺薈没气质的骂了句:「去你的!配把眼镜吧你!」 「喂,不是啊,扣除她是挺心机得没错,但外表真得还不错啊。」这甄柏言摆明是讨皮痛,居然继续称讚房安品皮肤好,自带牛奶肌、拍照不用打光。 「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敏如说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自我牺牲来矫正你的审美观。」蒲竺薈一手扶着车、一手插着腰,彷若君临天下那般地对着甄柏言讲。 「你?就你?」甄柏言不屑,「怎么矫正?」 「我就勉强把你收了,委屈一点给你当女朋友,免得人家笑你眼光差。」 甄柏言一愣,霎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只能呆呆地看着蒲竺薈。 「骗你的啦,」蒲竺薈看着甄柏言认真的表情,她也呆了下,她想一定是房安品这个不速之客害她讲出这么可怕的话,「我才不要给你当女朋友,你啊,就活该让人笑你眼光差一辈子吧!」 第一次讨厌你:狭路相逢勇者胜(5) 「我昨天问你们说干部想投给谁,你们想好了吗?」隔天,没有慧根的敏如又问了一次,说自己有发现第二排的第一个女生很有文书气质,而且班导请她暂时着手的教室日志也写得很好,要是班导没有内定她当学艺,她也会提名她。 蒲竺薈撇撇嘴,忿忿地说道:「投谁都好,就是不会投笨蛋甄柏言!」 敏如笑说:「蒲竺薈你傻了呀,人家他已经是班长了,不用再选了啊。」 「哼,有什么好了不起的,阿不就好棒棒。」 「欸,」敏如突然压低音量,「我真的很好奇你跟甄柏言的关係耶,你们两个感觉有故事,要不要说来听听?」 蒲竺薈瞅了敏如一眼,皱了皱眉,越说越带劲:「我跟他没什么关係啊,要真的有,那应该就是冤家、仇人兼死敌!还有万年讨人厌!跟屁虫!黏人精!」 「呵呵呵,」看着班上同学因蒲竺薈的大音量而投来的目光,敏如尷尬笑笑,赶紧把蒲竺薈拉回来,顺便提醒她小点声,「还真有缘啊你们,所以,你们从国小三年级就认识囉?」 蒲竺薈无奈地摇了摇右手食指,「嘖嘖嘖,敏如同桌,你错了,我和那个甄柏言何止是小三才开始同班,」她清清喉咙,开始细数,「幼稚园他才转学来第一天就抢了本姑娘的布丁,国小初入学又在教室的角落里,看到那个想妈妈而嚎啕大哭的妈宝,小二开始老和我抢第一名的宝座,小三……就你知道的那样,小四有人跟我告白,天天送我巧克力,他那个白痴也假装自己很有人气,也每天送自己一颗巧克力,然后来跟我炫耀,小五、小六跟我竞争自治小市长,害的班上起内鬨,结果我们谁也没有选成功,国中的时候……」 「停!」原来是蒲竺薈在讲自己的坏话,难怪刚刚来学校的路上,打了好多喷嚏,甄柏言放下书包后,赶紧为自己平反。 「第一,幼稚园时候的那个布丁是我的,既然是我的又怎么能说是我跟你抢?而且最后我们谁也没有吃到,第二,小一的那时候哭,我不是想妈妈,是我的新玩具被阿强他们玩坏了,第三,小二的时候你迷上了那部什么美人鱼的,每天准时守在电视机前面,自甘堕落的荒废课业。」 接着,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小四的巧克力,有一颗真的是别人送我的……」 蒲竺薈不信的瞇起眼睛,「喔,别人送你的?那个别人是谁啊?」 甄柏言别过头,脸上泛起两抹红晕,「我忘了啦。」 「忘了?真的假的?」 「对啦对啦,我刚刚还没说完,」甄柏言继续刚刚为自己平反的话题,「选自治小市长的时候,老师明明跟班上同学推荐我,是你自己硬要来插花的,弄得我们班自己人不挺自己人,输了也是应该的,小五的那次就算了,重点是小六你还来。」 「哇赛,天啊天啊,」敏如不禁讚叹起来,惊讶着怎么人的缘分可以如此深厚,「你们居然从幼稚园一路同班到现在啊?」 蒲竺薈瞪了甄柏言一眼没有理他,只回覆敏如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缘分,这叫做孽缘,」她叹气,「我真的觉得,要是我和他的缘分能变成中奖的发票、彩券,那我就能成为千亿富翁,花着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钞票,要什么有什么、湖吃海喝、环游世界,哪还用在这里被他拖累。」 甄柏言挑了挑眉,表示无法赞同她的说法,「我觉得你这辈子就是没遇见我你也不会变成什么千亿富翁,凭你这样子,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少做白日梦了。」 「喂,」蒲竺薈跳脚,「你什么意思,牛牵到北京真的也还是牛啊,不然你的就比较特别,会变成猪啊?」 「蒲竺薈……」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受不了耶,敏如无奈,这两个人每次都这样。 第一次讨厌你:狭路相逢勇者胜(6) 终于到了要选干部的时候,班上多数的同学总跟他们班导抱怨,抱怨说为什么班上的干部那么晚选,别班早在新生训练那天就选好了。 他们班导则是回覆说:「因为我希望你们是在充分了解彼此的情况下而投票的,并不是为了选而选,那样没有意义。」 「我们开始来选吧,班长上来主持,」甄柏言被班导叫上去,美其名是主持,但不过就是写上候选人的名字、数票数、擦黑板的罢了,「班长已经选好了,那从风纪开始吧,一个班级的纪律是最重要的。」 突然,房安品出声提醒,「老师,你还没选副班长,是不是要先选呢?」 班导悠哉地喝了口茶,说了别急,那最后再选。 谁看不出来房安品的居心,现在的甄柏言是班长,她要是选上了副班长,肯定要和甄柏言一起管理这个班,不论是广播集合、职位代理、跑公务等等那出双入对的样子,想的蒲竺薈都烦躁。 于是蒲竺薈暗自骂道,真是阴险狡诈的女人,机关算尽堪比宫斗大戏。 「来吧同学们,赶紧提名啊,老师都让你们多认识这么多天了,别告诉我你们还不熟,也不需要客气,要毛遂自荐的我也很欢迎。」见班上同学靦腆的样子,他们班导赶紧高声吆喝,希望他们不要浪费了这么一个可以为班级服务的精神。 果然,班导的吆喝奏效了,提名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甄柏言的手完全没有空间可以休息,一直写着、记着、数着、擦着,已经选了不少干部了。 就剩下学艺和副班长的部分了。 「我要提名!」选学艺时敏如举了手,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思提了那位暂时当学艺的女同学。 而那位女同学也如敏如所愿的当选了。 「最后要选副班长了,」班导站回讲台上,眼神环顾了四周,「其实副班长跟班长一样,我内心都有人选了,可是,上回我直接点名甄柏言当班长,班上似乎有些杂音,所以这次副班长我就不干涉,交给各位同学吧。」 他们班导话语一落,房安品马上举手,「老师,我要当副班长。」 台上的甄柏言看了看房安品,再看了看蒲竺薈,最后很不得已的在黑板上写下房安品的名字。 看着黑板上被甄柏言写下的自己的名字,房安品心理甜滋滋,想着自己能和甄柏言在一起的美梦就快成真了。 因为是房安品的关係,所以其他人根本不敢和她争,大家都知道她大小姐跋扈惯了,与她对立不会有好下场,看来,这个副班长的职位非她莫属了。 可大家不知道,还有一个人压根不怕她,反倒还要出来与她作对一下,她才不认为房安品有多伟大。 于是蒲竺薈在老师像拍卖会那样地喊了第三声之前举了手,「老师!我也要参选!」 然后房安品瞪了蒲竺薈,瞪得眼球就像是快飞出来了一样。 蒲竺薈耸耸肩,朝她翻翻白眼表示自己对她根本不在乎。 甄柏言则没有太多表情的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蒲竺薈的名字。 接着,她们两个人的廝杀开始了── 投票后的票数是一样的…… 「老师!我有意见!虽然安品跟蒲竺薈的票数一样,可是怎么看,副班长这个位子就是安品适合,安品从小到大品学兼优、无可挑踢,再适合不过了。」说话的人是房安品的党羽,长年跟在她身边的小嘍囉,名字叫许榕榕。 「老师,我也……这么觉得。」附和的人是房安品的另一个小嘍囉吴艷,说完还怯怯地看了蒲竺薈一眼,那天蒲竺薈要拿麦克风打人的气势,她也是听说过的,亦深怕替房安品说话的自己将会遭殃,但碍于自己隶属于房安品,所以只好迫不得以的出来助阵。 「这……」他们班导沉思了下,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她一方面不想得罪房董事,另一方面恰巧蒲竺薈就是她心中的副班长人选。 「老师,你别犹豫了,就选安品吧,她真的很优秀,」许榕榕继续鼓譟,最后还搬出了幕后势力,企图当作提醒,「她爸爸还是学校的董事呢,一定可以帮班上很多忙的。」 班导突然灵机一动,把问题丢给了甄柏言,以她的身分她无法解决,但她相信以甄柏言的智慧,肯定可以度过这难关,所以她对他说:「我看这样吧,甄柏言你自己选,副班长是要和你一起共事的,你最有权力可以选择。」 第一次讨厌你:狭路相逢勇者胜(7) 闻言,站在台上的甄柏言一愣,看着班导思考了一会儿,看他的样子跟情势,颇有要选择蒲竺薈的模样。 许榕榕看状况不对,又马上插话,「甄柏言,我真的认为安品比蒲竺薈适合,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反正还有时间,真的。」 对于许榕榕的话,甄柏言其实很想忽略,但经过多方面的考量后,他决定改变自己内心的人选,跌破蒲竺薈和敏如眼镜的喊了个名字:「老师,我想好了,我要选房安品当副班长。」 他们班导吓了一跳,很意外甄柏言会选择房安品,因为平时他总是和蒲竺薈走得比较近,所以本来她以为甄柏言会选择蒲竺薈。 「呃……好的,」班导恢復镇定,「那我们班的副班长就交给房安品来担任,我们掌声欢迎我们的副班长。」 班导说完话后,房安品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朝四周都点了头一轮,而在她点完头后下课鐘声响了。 「好,那我们这两节班会课就到这里了,下课。」班导走出教室,顺便奴役甄柏言替她拿东西。 在他们班导跟甄柏言离开后,房安品果然带着许榕榕和吴艷来找蒲竺薈。 「看到没有,甄柏言选的是我,你啊,回家哭去吧。」房安品嚣张的口气惹得蒲竺薈脸一阵青一阵白,可蒲竺薈却不想理她,她现在最想弄明白的是为什么甄柏言会选她。 所以,她看也没看房安品,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并在找到了准备回教室的甄柏言后拦截了他。 「怎么了?」虽然知道蒲竺薈的来意,但甄柏言还是问了问。 「甄柏言,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选她?我就不好吗?」 虽然蒲竺薈跟甄柏言从小就是竞争对手,但只要不扯到竞争的事物,他们俩的相处都还算和平,所以蒲竺薈被甄柏言拒绝这还是头一遭,她伤心极了,像被丢弃的娃娃那样,感觉非常不爽。 她继续对甄柏言嚷嚷:「你明明知道自从那次之后,我跟她就不合了,为什么你还要选她?这样很好玩吗?」 「蒲竺薈,」甄柏言拉着她,「我是在多方面考量之下才选她的,并不是因为你不好,如果今天我选的人是你,她们一定会继续来找你麻烦,我怕因为我而害到你。」 「我不怕啊,甄柏言,我蒲竺薈最怕的就是输给你,你一定知道。」蒲竺薈还是很激动。 甄柏言的双手搭上蒲竺薈的肩安抚着,轻柔地对她说:「你这辈子的对手不可能只有我,你还会遇到其他各式各样的人,你不能把目标都放在我身上。」 「我不管。」蒲竺薈别过头,不想看他。 甄柏言继续对她说:「你必须要赢的还有很多,譬如房安品、譬如其他人,又譬如……你自己。」 第二次讨厌你:问君可有意中人(1) 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这次选副班长甄柏言没有选蒲竺薈,应该是要让蒲竺薈不理他个十天半个月的重要大事,但蒲竺薈却没有,就跟日常一样,聊天、吃饭、上课,偶尔再斗个嘴。 「欸,甄柏言,刚刚跟你说话的女生是谁啊?长的很像音乐班的班花jane耶。」音乐课下课后,在要回教室的路上,蒲竺薈正巧看到甄柏言刚和一个女同学说完话,那女同学感觉很有气质,还满漂亮的。 「她、她就是jane啊。」蒲竺薈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甄柏言,令她惊讶的并不是甄柏言居然认识音乐班的女神的这件事,而是他现在的眼神和表情,还有他双颊浮现的红晕实在可疑。 「从实招来,自首无罪,」蒲竺薈踮起脚尖,吃力的勾着比自己高上一颗头的甄柏言,「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我看你这个变态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不快说。」 基于多年的交情,甄柏言也不隐瞒,非常大方的告诉了蒲竺薈:「嗯……对啊,好像是吧。」 「齁齁齁,」蒲竺薈笑着揶揄他,没想到他这块万年大木头也会有开窍的一天,jane耶,音乐班的jane耶,那个国家级水准的钢琴家,还飞去有音乐之都美名的奥地利维也纳演奏过,简直是女神等级的人物,「呦,这次的眼光有进步喔。」 「我……」甄柏言害羞地搔了搔头,「我也不知道啊,就上次帮音乐老师拿乐谱给她后,就认识了。」 难得看甄柏言有这种窘样,蒲竺薈当然抓紧机会好好的再噹他一番,可她也不是这么没义气的,已经默默在为他盘算着要怎么计画告白了。 不过,对方是jane耶,要追到手有那么容易吗? 「欸,蒲竺薈,甄柏言是不是怪怪的,他今天一整天感觉非常high耶,发生了什么事?」连敏如也发现了甄柏言那心花开朵朵,开成大花海的粉红模样。 「别理他、别理他,」看了眼甄柏言后蒲竺薈摇摇头,「他啊,少男情怀,我们吃爆米花配可乐,看戏就可以了。」 「真的呀?!」敏如吃惊,不敢置信,「你说甄柏言他……恋爱了?!」 「对啊。」蒲竺薈回的气定神间,虽然稍早时敏如的表情也差点出现在她的脸上过。 敏如马上又问:「是谁啊?哪班的?」 蒲竺薈停下手上写笔记的动作,转过头瞇起眼睛瞅着她,狐疑地反问:「敏如同学,你是不是喜欢甄柏言?瞧你问的那么仔细,你也从实招来,本宫赐你无罪。」 「你别乱扯,」敏如打了蒲竺薈一下,「我不喜欢甄柏言,只是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才是一对的,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才别胡扯,」蒲竺薈把刚刚那一下还给敏如,义正辞严地告诉她:「我跟他才不会是一对,他那隻癩蛤蟆,这辈子别想吃我的天鹅肉,我很正经跟你说,下次不要再把我和他凑成对了。」 「是是是、好好好,我知道,不过,到底是谁啊?能把他弄成那样也不容易。」在敏如眼里,甄柏言除了蒲竺薈,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但今天的他话很多,刚刚还跟数学老师抢要解题。 「是谁不要紧,重点是能不能在一起。」蒲竺薈突然灵机一动,「欸,我问你喔,如果我现在想换社团还来的及吗?」 「可以啊,这几个礼拜是尝试週,一直到下星期才正式确定自己的社团,你要换去哪?」 蒲竺薈回答敏如说:「古典音乐社。」她有印象jane在古典音乐社里,那时古典音乐社为了招募社员还请jane出来代言,拍成海报、传单的封面,甚至还有微电影。 「古典音乐社?你去那里干么?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学乐器什么的最麻烦了吗?怎么又想去了?」 「山人自有妙计,」蒲竺薈语带玄机地笑了笑,「我总得尽点为人朋友的责任,为他大好的美丽未来着想啊,放心吧,事成之后我会叫甄柏言那傢伙媒人礼包大包一点,再分给你一半。」 敏如听着蒲竺薈的话可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虽然不知道甄柏言喜欢的人姓甚名谁、长得是圆是扁,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应该是古典音乐社的社员之一。 看蒲竺薈那神秘兮兮的样子,敏如也不再追问,只担心的交代她别把事情搞砸了,否则她想,要是真的怎么了,甄柏言就是扒了她十层皮也不够。 谈话的最后,蒲竺薈开心的笑了笑,要敏如不要触她霉头,「还有啊,就是真的怎么了,他甄柏言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我一根汗毛,更别说要扒我十层皮了。」 第二次讨厌你:问君可有意中人(2) 蒲竺薈那说风就是雨的个性,还真让她换到古典音乐社里去了。 「欸,蒲竺薈,为什么你换来古典音乐社,我也非得跟着你来啊?」敏如无奈地叹气,边叹边白眼坐在旁边的蒲竺薈,她本来动漫社待得好好的,怎么知道这女人在发什么神经,说得口沫横飞要她也跟来。 本来蒲竺薈是想单枪匹马来的没错,可是她简单应付些比赛、学业还算是可以,可是帮忙追女神这件事可一点也不行,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所以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她多抓个人来,壮胆之外,也好商量对策,一举两得,她何乐不为。 「唉呦,敏如同桌,你就当是为了甄柏言同学的幸福着想,来帮忙一下嘛。」蒲竺薈勾着敏如的手好声好气,「而且,你不也想知道甄柏言的女神是谁吗?」 敏如把蒲竺薈的手剥掉,一脸嫌弃,「我才不想知道他喜欢谁,还不是因为对象不是你,所以才有点意外。」 「没什么好意外的啊,而且你看,来这里可以学乐器,可以变得很有气质,多么适合敏如同桌你啊,届时你就可以是琴中好手,弹的一首如黄鶯出谷的美妙乐曲,让人听的如痴如醉了……」 「行了行了,」敏如将蒲竺薈欲要继续諂媚的话打断,「唉,反正我都来了,算了。」 「感谢你啦,敏如同桌。」蒲竺薈说完话后,这个社团的社长上台说话了。 「今天是正式确定社团的日子,感谢始终留在这个社团的同学,也谢谢新加入我们、决定留在我们这里的同学……」接着,社长说完话,就让大伙儿分成几小组,让资深或是已有些功夫的社员带着新进的社员集合,简单的讲些基础。 可能是蒲竺薈的义气也感动了上苍, 所以在分组的时候,jane那神圣的一抽,也就抽中了她和敏如,准的真是一箭双雕啊。 「有没有?你看,大家都在帮忙甄柏言,那小子真的该好好谢谢我们。」蒲竺薈高兴地直欢呼,风风火火的就朝着jane奔过去。 敏如则是一脸疑惑,想着虽然jane很有名气没错,可有必要高兴成那样吗? 「呃……jane你好……」蒲竺薈紧张,比她自己想像中的紧张,她知道jane很漂亮、很厉害,可她从没想过,jane本人真的很可以,长的比她看到的海报、文宣、微电影里的都还要美,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气质,而且气势直接压倒性的胜过她自己。 「你好,我是音乐班的同学,大家平常都叫我jane,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说着,jane伸出手要和蒲竺薈握,而蒲竺薈竟生平第一次看个女孩看到出神去了。 「真的好美啊……」不经意,可以说是完全下意识的,蒲竺薈直接脱口而出这句讚叹。 jane听到后害羞的掩嘴笑,「同学你人真好,谢谢你。」 「哪里、哪里,」蒲竺薈回过神,发现jane伸出的那隻手赶紧握了上去,还想问她能不能要张签名,就像小粉丝见到偶像那样的兴奋,「jane真的好美呢!」 「谢谢。」 一会儿后,其他被jane抽到的组员已陆陆续续地到达,蒲竺薈才发现敏如并未跟上,还在后面慢条斯理的摸着,所以她赶紧拉着她,再一次的衝到jane面前,并自我介绍,也帮jane介绍敏如。 「这样啊,所以你们两个跟柏言同班吗?」jane听完蒲竺薈的介绍后惊讶的问。 第二次讨厌你:问君可有意中人(3) 「对啊,甄柏言跟我们同班。」蒲竺薈答。 而敏如则是补了句:「何止同班,蒲竺薈还跟甄柏言很要好,青梅竹马,对不对,蒲竺薈?」说完还拐了拐蒲竺薈的臂膀要她附和。 蒲竺薈看了敏如一眼,随即告诉jane,「对啊,我跟甄柏言还不错。」 「这样啊,看来柏言在你们班上人缘还不错,我觉得他人也很不错,听说功课也很好呢!」jane说,感觉十分真心,而非只是应付蒲竺薈她们的客套话而已。 蒲竺薈看到jane的眼神和表情,尤其是他还喊甄柏言叫「柏言」而已,就觉得甄柏言这次肯定有希望。 看来这次一定可以抝甄柏言包份大的媒人礼,蒲竺薈已经打好她的如意算盘了。 「对啊对啊,甄柏言人挺好,也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很多人说他很帅,学业那也是一等一,尤其是数理方面,他特别强!」蒲竺薈直夸甄柏言,让在旁边的敏如看傻了眼,平常的蒲竺薈根本就不是这样讲甄柏言的。 「真的啊,那……」jane的话欲要往下说时,社长就过来催促,要jane赶紧开始教社员课程,jane跟蒲竺薈也只好先关掉聊甄柏言的话匣子,发下她自己准备的讲议,约蒲竺薈和敏如等会儿放学后继续。 捱到放学的时候,蒲竺薈觉得总算復活了,因为乐谱上的豆芽菜她一个也没兴趣,钢琴的哪个键是哪个音她也不在乎,只想着要怎么帮忙甄柏言追这个女神,又想着这个女神要是真的跟甄柏言在一起,其实也很可惜。 毕竟甄柏言那个臭傢伙除了幼稚之外,还有一大堆只有蒲竺薈才知道的缺点,她怕之后jane晓得了会回头来怪她乱点鸳鸯谱。 「你刚刚说柏言他数理方面很好啊,我真羡慕,我这方面非常的差呢。」收拾好东西后,敏如说要先走,就剩蒲竺薈陪jane整理乐谱,她们俩边说边走,已经快到校门口。 「对啊,可是jane你也不差的,」蒲竺薈说:「反正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就不一样,强项和兴趣也不一样,你有的别人未必也有,所以不用羡慕。」 听了蒲竺薈的话后,jane抿嘴笑了,「你真的是柏言的朋友耶,跟他一样,都很会安慰人。」 「没有啦,就说实话而已。」然后蒲竺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簿,再从笔记簿上撕两页下来,完成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很想做的事,「那个……jane,我可以跟你要签名吗?连同甄柏言的份一起。」 「这……」jane又惊又喜地看着蒲竺薈,她不是没被要过签名,只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真的……要给我签吗?」 「对啊,」蒲竺薈点了三次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 「那,好,当然可以!」jane接过蒲竺薈地过去的两张纸,转身走到一旁的石桌子边,从包里拿出一支钢笔,在纸上完美的签了名。 「哇,谢谢你。」蒲竺薈双手捧着jane的签名,万般珍惜的端详着,想着jane真的可能是老天爷创造得最好的人了,连字都美得很不要不要。 「不客气,那……」jane犹豫了一下,表情有些靦腆,说的很不好意思,「另一张再麻烦你帮我交给柏言。」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蒲竺薈掛保证说自己一定必达使命。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等会儿还有琴课要上,那我先走囉!」 「好,路上小心。」 两人告别后,jane坐进校门口一辆似乎停有一段时间了的黑色轿车里,车子驶离之前蒲竺薈又朝它挥了挥。 「蒲竺薈,」是甄柏言,「你……刚刚那是jane?」 第二次讨厌你:问君可有意中人(4) 蒲竺薈见到是甄柏言,马上换上面对他时的表情和样子,诡笑着对他说:「对啊,她呢就是你的女神jane。」 听到蒲竺薈认识jane后,甄柏言疑惑,「你怎么会认识她?」 「唉呀,你都可以认识她了,我为什么不能认识?」蒲竺薈瞇起眼睛,贼头贼脑,语气带有威胁,「甄柏言,人家她知道我认识你,还跟你很好喔。」 甄柏言不畏恶势力,回了句那又怎样给蒲竺薈。 「笨吗你?」蒲竺薈拍了拍甄柏言的臂膀,「知不知道贿赂这两个字怎么写?不然,收买也可以。」 面对蒲竺薈的话,甄柏言选择忽略,牵着自己的脚踏车就要走出去。 蒲竺薈见状急忙拦住他,「去哪?你还没贿赂、收买我呢,友情价,三个布丁、两块巧克力蛋糕。」 「不要。」 「不然,两个布丁,一块巧克力蛋糕?」 无视蒲竺薈那个爱吃鬼,甄柏言绕过她去,继续前行。 「jane刚刚给了我封情书,说让我转交给你!」背对着甄柏言,蒲竺薈嚷得大声,骗起人来还真脸不红、气不喘。 甄柏言上当了,停住脚下的步伐,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像投降了那样绕回蒲竺薈身边问她:「东西呢?」 「叫我声大姐我就给你。」蒲竺薈乐得高兴,暗笑甄柏言这个白痴好骗透顶。 「不要,」甄柏言拒绝,他才不想叫蒲竺薈什么大姐,明明就比自己小两个月,「谁要叫你大姐,我不要。」 「喔,是吗?」蒲竺薈拿起手上jane的签名搧了搧,「好吧,那我就跟jane说某人不愿意收囉。」 甄柏言无奈,伸手欲抢过蒲竺薈手上,被她称作「情书」的签名。 蒲竺薈眼明手快,一个倒退,顺利将签名往自己背后藏,「想干么?作弊可不行喔。」 然后,甄柏言歛下眼,颇有视死如归的绝望,「大姐,这样可以了吗?」 蒲竺薈哈哈大笑,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还不够呢,我说着刚刚啥来着,有人伸手想抢我手上的情书,甄柏言老弟,你怎看呢?」 忍下想掐死蒲竺薈的衝动,甄柏言勉强勾起嘴角,说得很不情愿,「大姐说的是,两个布丁加一块巧克力蛋糕是吧?」 「对,不过布丁我要大的。」 「……」 见甄柏言没说话,蒲竺薈伸出拿有签名的那隻手甩了甩,明示暗示甄柏言要是不答应,那她手上的东西就不给。 彷彿万念俱灰、再也不见天日那样,甄柏言说得大声:「给、都给、必须给,大姐要的,小弟说什么也要给!」 于是,蒲竺薈那魔性般的吃货笑声,就这样回盪在校园里面,胜利的真是可喜可贺。 真是难为甄柏言。 第二次讨厌你:问君可有意中人(5) 「甄柏言,你还在生气啊?」蒲竺薈弱弱的戳了戳甄柏言的手肘,「好嘛,对不起啦,我前天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但我这也不算是骗啊,那个确实是来自jane,只不过是签名,而不是情书。」 甄柏言挥掉了蒲竺薈戳着她的手,没有理她,继续看下一节课要考的部分。 「欸,好嘛,大哥,我错了,这样还不行吗?」蒲竺薈双手紧扣,顶在下巴下面,眨着眼睛可怜兮兮,「我这不都是为了你,我一个讨厌学乐器的人衝到古典音乐社里面,不就是为了帮你追jane吗?你用两个大布丁和一块巧克力蛋糕就打发我了,难道还不算便宜?」 「……」甄柏言还是不理她,放着她继续自言自语。 「你这无情的傢伙,哼,不就两个大布丁和一块巧克力蛋糕,我放学赔还你就是了,哼!小气!幼稚!」见甄柏言不为所动,蒲竺薈转恼为怒,气的哼了两声,拿起桌上的保温瓶走出教室。 「欸,甄柏言,」蒲竺薈走出教室后,把全程看在眼里的敏如移到她的座位上,对甄柏言说:「我看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被她拐了两个布丁和一块巧克力蛋糕而已,有必要跟她呕那么久的气吗?」 甄柏言叹气,「我看起来像在跟她气这个吗?」 「不然呢?你在气什么?」 「我气她这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跑去人家的社团里,明明对乐器不感兴趣,而且她本来待的热音社是她早起,一直不断刷重新整理才抢到的,好不容易进去了,她又退掉,是在耍什么白痴。」 「她那叫义气,」敏如学蒲竺薈的语气讲给甄柏言听:「她说,当作是为了甄柏言同学的幸福着想,就帮忙一下。」 甄柏言皱眉,「为了我的幸福着想?她没把我的幸福搞砸我就谢天谢地了,才不会奢望她帮忙。」 敏如不解的问:「我有听没有懂耶甄柏言,所以你是担心蒲竺薈?还是jane啊?」 「当然是……」甄柏言霎时无语,本来下意识想回应的答案到嘴边了却又收了回去,「呃,我是说,当然是我暗恋的那个人啊。」 「真的吗?」面对刚刚甄柏言的迟疑,敏如表示疑惑。 「对,不然呢?反正我担心谁都好,就一定不是她蒲竺薈。」甄柏言拿起他桌上的空水瓶又说:「反正你帮着看好她就对了,免得去人家社团那里惹事生非。」说完带着水瓶出了去,大概也是去装水,但和蒲竺薈不同方向。 敏如摇摇头,叹了叹这两人真是一模一样的倔啊。 第二次讨厌你:问君可有意中人(6) 「欸,甄柏言,」倒数第二节下课的时候,蒲竺薈真的到福利社买了布丁和蛋糕,等着放学时可以给他,「还给你。」 「我不要。」甄柏言依旧扳着张脸,但有稍微瞥了瞥蒲竺薈手上的食物,心里偷笑着这个爱吃鬼这些都不够她自己吃了,还想还他。 「你就收回去吧,反正……」蒲竺薈心虚的越说越小声,「反正、反正是我骗了你。」 「你喔,」甄柏言举起手往蒲竺薈的头顶放,并抹了抹弄乱她的头发,「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怕这个我如果收了,下次要还的就更多了。」 闻言,蒲竺薈乐不可支,直问甄柏言:「你不生气了?你不生气了吗?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对啊,我才不像某人,小气的非得不理我个一星期、半个月,我和她不一样,大方的很。」 蒲竺薈噘起嘴,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自己,「吼呦,谁叫你总是那么白目,唉呀,反正,这些都还你吧。」 「还真的要给我啊?不后悔?」甄柏言瞧着蒲竺薈那不捨的表情和不太甘愿放的手,「我看你自己留着吧。」 闻言,蒲竺薈的眼睛一亮,彷彿会发光,「真的啊?你不拿回去?」 「嗯,不拿。」 蒲竺薈笑的高兴,「这样啊,那我就吃掉啦,」随后她想了想,还是塞了个布丁到甄柏言手里,「这个给你。」 「都跟你说不用了,干么还给我?」拿着布丁的甄柏言困惑的问,难得这个贪吃的愿意主动分享食物。 「哪来那么多问题,我说给你就给你,你吃掉就是。」面对甄柏言的不计较,蒲竺薈很谢谢,但话说到嘴边就又变成不很温馨的样子。 甄柏言把布丁收进书包后,再从里面拿出一个装着食物的保鲜盒,「这个,你上次说很好吃的炸鸡,我炸多了,本来要丢掉的,但又怕浪费。」 「哇,真的啊,」蒲竺薈手捧着炸鸡,很仔细地瞧着,看得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所以她也不忍耐,直接打开盒子,捻了一块吃起来,边吃边口齿不清的说真好吃。 「冷掉了,不太脆,你回家看要不要再热一下。」甄柏言交代着,同时也帮蒲竺薈把车解锁牵出来。 「不用热、不用热,一样很好吃。」吃货蒲竺薈不在乎冷还热,反正能吃、好吃对她来说就都不成问题。 甄柏言看着蒲竺薈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觉得心情莫名的好,「走吧。」 待蒲竺薈把爱不释手的炸鸡收进书包后,他们俩开始步出学校,仍旧边走边打闹。 骑快到蒲竺薈他们家的时,蒲竺薈停了下来。 「你干么?」甄柏言转头问她。 「你告诉我你喜欢jane了,那我也告诉你我喜欢谁好不好?」 甄柏言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想了想后说:「不用,我知道你喜欢谁干么,又不干我的事。」 蒲竺薈皱眉,骑往他更靠近了些,「当然干你有事,怎么会不干你的事。」 听到蒲竺薈的话后,甄柏言愣住了,然后心脏扑通扑通,用着奇怪的速度跳着。 过了好半晌,蒲竺薈才从甄柏言口中听到:「那……你说吧。」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1) 「就是那个,高二的林杰雁学长,你们之前国中的时候不是很要好吗?常常约一起打球什么的。」 甄柏言洗好澡,坐在自己的房里写作业,却怎样也无法静下心,整个脑袋想的都是稍早蒲竺薈跟他说的话。 她怎么会喜欢林杰雁?喜欢多久了?从国中的时候开始吗?他怎么都不知道? 现在的他,脑袋除了装蒲竺薈的话,还装了这些问题,满山满谷的。 林杰雁他认识挺久,但当初怎么认识的也忘了,只知道那个学长对他很照顾,总不吝嗇分享自己的参考书给他,在班级三对三篮球赛前还花很多时间教他技巧、陪他练习,然后他把学长跟蒲竺薈互相介绍认识,就从本来的两人行变成偶尔三人行,后来学长毕业了,也好一阵子没联络了。 难怪蒲竺薈在学长毕业后说什么也要拚进来这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真是拿她没办法,他算是知道今天蒲竺薈莫名其妙的非要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人是谁,也算是知道蒲竺薈这么做的用意了。 所以,甄柏言拿起手机,直接解锁,点开联络人,稍微滑了一下,然后拨了一通电话,替蒲竺薈约了林杰雁。 放学后的一间午茶店门口,甄柏言背后跟着一隻像趴趴熊的蒲竺薈,两人拉拉扯扯。 「蒲竺薈,你要放手了吗?我们这样已经十分鐘多了,你的林杰雁已经在里面了。」甄柏言无奈的把自己书包的背袋拉好,又拉着蒲竺薈的手问她到底要不要进去。 「我……再等一下下嘛,我还没准备好……」蒲竺薈很小声地说。 看蒲竺薈满脸害羞,甄柏言颇不习惯,忍不住调侃:「我都不知道平时蛮横霸道不讲理的恰北北蒲竺薈,原来也有人能制伏,看来,我得去跟林杰雁拜个师、学个艺。」 听到甄柏言的揶揄,蒲竺薈不甘趋于下风,跟着顶了嘴,「哼,怎么说个好歹,林杰雁学长也是学长,你这样直呼他的名字,还有没有一点礼貌?」 甄柏言痞痞的耸耸肩,一副「我无所谓啊」的样子回答:「你觉得他会care这种事吗?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时候要进去吧,你说的,他是学长,我们两个学弟妹让学长等,还有没有一点礼貌?」 「我……」蒲竺薈紧张的加重手上握着甄柏言书包背带的力道,垂死挣扎,「我还没想好,再一下下,就一下下……」 「你的一下下已经好几下了,啊,你看,林杰雁站起来了!」然后甄柏言再不等蒲竺薈,直接抓着她进店里,与林杰雁见面。 「雁哥,好久不见。」甄柏言的招呼打的简单。 蒲竺薈还是躲在甄柏言背后磨磨蹭蹭。 「雁哥,我把这傢伙也带来了。」受不了蒲竺薈的遮遮掩掩,甄柏言一个轻拋,将蒲竺薈几乎要甩进林杰雁的怀中,害蒲竺薈吓了一跳。 「小心!」林杰雁扶住了蒲竺薈的臂膀,关心的问她:「还好吗?」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2) 「还、还好……」蒲竺薈一愣一愣,还没回过神。 「柏言,」林杰雁难得扳起脸,带着些微的严肃对甄柏言说:「都跟你说几次了,对女生要好一点,尤其是竺薈,怎么老讲不听。」 甄柏言不可苟同的摇摇头,顺便跟林杰雁抱怨,「雁哥,我对全世界的女生都可以好,但唯独对蒲竺薈不行,你都不知道她刚刚在门口赖了多久,耽误了多少时间,我都想放她鸽子了。」 「甄柏言,你中央空调喔,」蒲竺薈不屑,「什么对全世界的女生都可以好,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你这样会追不到jane的。」 甄柏言哀莫大于心死,并不是因为蒲竺薈说自己是中央空调,而是让她知道自己喜欢jane就算了,但怎么可以在林杰雁面前曝光这件事,他快晕了,想扁一顿蒲竺薈的念头都有了。 「jane啊,那个音乐班的吗?很有气质、很有名,还去国外表演过的那位,对吧?」林杰雁没有错过重点,像是挖掘到什么宝藏那样,炯炯有神。 蒲竺薈抢在甄柏言前头插嘴,一点也不在意旁边投来的杀气,「对啊,学长,就是她,她人很好,超级好,不对,用好来强调还不够,而是──完美!超级完美!」 甄柏言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蒲竺薈接着继续:「而且她的字也很漂亮,霸气又不失温婉,弹琴的技巧那更不用说,还有,她教学也很认真喔,我跑到他们社里去了,指导组长就是她。」 「真的啊,那竺薈你真幸运。」林杰雁朝蒲竺薈暖暖一笑,这笑让蒲竺薈心花朵朵开,开成一片大花海,而甄柏言则是无言到不能再无言,偷骂蒲竺薈不公平,明明同样都是差不多的类型,怎么到林杰雁那里,她就说他是难得的帅哥暖男学长,而他就是中央空调,分明就是差别待遇。 蒲竺薈回应:「对啊,是真的很幸运,我看,这次甄柏言的眼光真的有进步,jane真的不错,就怕甄柏言这个中央空调会被嫌弃。」 听完蒲竺薈的话后,林杰雁点点头,换问甄柏言:「那柏言有什么想法吗?是打算就这样默默暗恋了?还是展开追求?」 「我……」甄柏言欲言又止,「我其实还没想好,也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就顺其自然。」 「嘖,」蒲竺薈不耐,「还什么顺其自然,你这个白痴怎么也不想想人家条件多好,你在顺下去,女神就变别人的囉。」 「对啊,我同意竺薈说的,柏言,知道自己喜欢谁之后,就要赶快有行动,这样才不会错过机会。」林杰雁以过来人的角度劝着,因为他非常明白很多人事物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两个男生是各自怀着心事,很正经的谈着,可蒲竺薈却因为林杰雁赞同了自己的想法,开始自己脑补各种浪漫的小剧场,直到甄柏言又啟口。 「那,雁哥,你有什么建议吗?」 「对啊,」蒲竺薈回过神后继续聒噪,「学长你见多识广,帮我们想点办法吧。」 「嗯……」林杰雁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办法我没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多活耀的人,不过,或许有个人可以帮忙。」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3) 「谁?」蒲竺薈、甄柏言异口同声。 「瞧你们有默契的,同时问耶,」林杰雁哈哈大笑,而后揭晓他们问题的答案:「能帮忙的人就是我的女朋友,小时候跟jane是邻居,到现在都还有再连络,可能可以请她打听看看jane喜欢的类型,然后柏言你就朝着那种类型迈进,试试看。」 然后,蒲竺薈不说话了。 而林杰雁的这番话也震惊了甄柏言,让他着实的跟着蒲竺薈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了啦?有这么……惊喜吗?明星也有邻居啊,干么这么惊讶呢?」 林杰雁不懂他们两人这么奇特的反应是为什么,当然也就更不懂他们这样全是为了他讲的「我的女朋友」这五个字。 甄柏言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了蒲竺薈一眼,不着痕的朝蒲竺薈坐更靠近了些,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无声地告诉她,他在这。 而蒲竺薈给了甄柏言一个勉强的微笑才又对林杰雁说:「嗯,对啊,当然……当然惊喜囉,学长的女朋友竟然是jane的邻居……好巧啊……好巧……」 「我也觉得好巧,我女朋友也跟我说jane真的很优秀,柏言,你觉得呢?请她帮忙?」 甄柏言轻轻勾起嘴角,摇了头,婉拒林杰雁的提议,「不要好了,并不是觉得太麻烦,而是,知道jane喜欢的类型,之后就打扮得像她喜欢的样子,假如这样真的成功了的话,并不是长久之计,也不是真实的我自己,所以我希望,用我最原始的样貌表白她,就算失败,我也不会失去自我。」 「说的好啊!柏言,」对甄柏言的一番话,林杰雁讚不绝口,直夸他有远见,「只是,这样的话,你这条路会走得很辛苦喔,毕竟jane并不是普通女孩。」 「嗯,我知道,必要时,我请蒲竺薈帮忙的。」甄柏言说,并拐了两下蒲竺薈。 蒲竺薈心不在焉,只胡乱的「嗯」一声。 林杰雁点点头表示了解,「竺薈的话我很放心,毕竟她鬼点子最多,有些时候很实用。」 「对啊,她鬼点子最多了。」 林杰雁低头看了看錶,「我差不多要去上家教了,今天很谢谢柏言你约我们,之后我们再联络。」 「好,雁哥再见。」 蒲竺薈强顏欢笑,「学长掰掰。」 林杰雁离开后,甄柏言担忧的看着蒲竺薈,问她一句:「还好吗?」 「嗯,我看起来不好吗?」蒲竺薈露出她的门牙和犬齿笑得没形象,「我很好吧,笑得很开心啊。」 甄柏言忍不住吐槽:「很丑。」 蒲竺薈打了甄柏言,很大力,「你才丑,你全身上下都丑!」 「吼,」甄柏言摀着被打的地方,「很痛耶。」 意识到自己似乎下手太重后,蒲竺薈道歉,「对不起啊,我一时没忍住……」 「这样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你很好?」 「不然呢?哭给你看吗?」 「你该哭给他看。」 蒲竺薈哼了哼,「我才不要,哭就代表我输了。」 「这就对了,我认识的蒲竺薈就像打不死的蟑螂那样,生命力很强。」 「甄柏言,你还想我打你吗?」蒲竺薈威胁着,作势就要往他拍一掌。 甄柏言耸耸肩,十分瀟洒,「你打吧,如果打完你会好过一点,你就打吧。」 「……」蒲竺薈傻住,平时要是知道她准备要打人了,甄柏言绝对是跑第一的那一个,她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 见蒲竺薈哑口的样子,甄柏言也呆愣呆愣地看着她。 「我不想打你,我饿了,现在想吃东西。」蒲竺薈拉着甄柏言到到蛋糕柜前,「我要蛋糕,抹茶和巧克力的各两块,再来个布丁,然后还要喝伯爵奶茶,大的。」 「你会胖死。」 「你管我。」蒲竺薈撇撇嘴,埋头往书包里找皮夹。 可甄柏言手脚比她快很多,嘴上虽继续碎念着,却还是替她结帐了。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4) 「甄柏言,蒲竺薈怎么了?连考个试也能这么high,考的都会吗?」 和林杰雁见面的一个礼拜后,蒲竺薈他们考了第二次段考,面对蒲竺薈的亢奋反映,敏如很是讶异,她记得第一次段考的时候,蒲竺薈纵然自信满点,却不曾这么high到极点。 甄柏言看着蒲竺薈正在跟其他同学嬉闹的背影,心里很清楚,她那样啊根本不是真的开心,而是很闷的一种表现。 蒲竺薈这个人很特别,不开心的时候会逆其道而行,会用嘻嘻哈哈的方式让自己快乐一些,在面对考试这方面也很不同,通常很多人会因为失恋之类的坏心情搞砸考试,唯独她不一样,越是不快,她反而读的越起劲。 所以甄柏言也没说什么,只摇了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是喔,好吧,」敏如想到了件事,换了个话题,「欸,是说房安品好像计画寒假的时候要办班游,地点在她家深山的别墅里,还要邀请jane来演奏,你班长吧,恰巧又她喜欢的人,你跟她说一说,班游嘛,班上同学们是赞成的,不过在深山里那种乌漆抹黑的地方,说不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飞禽走兽、蛇啊什么的,光用想的就怕,你也捨不得jane到那种地方去吧。」 甄柏言想了好一会儿,但他确实对这件事没有印象,「什么班游?什么时候说的?」 「说是还在计画,等计画确定了会公开说的,怎么,房安品没找你商量吗?」 「没。」 「喔,那现在你知道了,就帮忙班上的大家反应吧,要是真的坚持非得去那里不可,你就告诉她一定得确保同学们的安全。」 甄柏言笑了,一脸认真,「我怎么觉得你也是个人才啊,下学期有没有考虑当下班长?我觉得你会当选。」 敏如给他一记白眼,「行了,去去,我可不要,吃力不讨好。」 「知道了,我会再找房安品跟班导讨论这件事。」 敏如听后拱手作揖,向甄柏言行古礼,「那就先谢啦,这位大侠。」 甄柏言亦回了礼,「举手之劳,好说好说。」 段考后的班会,因为班级成绩有提升,所以他们班导也乐得让大伙儿讨论寒假班游的事情,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络讲着,害的他们班导只有大力拍三下桌子才得以插话。 「你们静下来好不好!你们这样是要怎么讨论?先说,没讨论好的话,我们哪都不用去了,七嘴八舌、聒聒噪噪,成何体统?」班导训完后接着说:「我们副班长有个提议,你们大家听看看好不好,安品,上来说。」 房安品依着老师的话,步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了一些资讯和程序,「我们房氏财团涉略的范围很广,房地產也是我们很重要的经营之一,所以我们买地、建屋也是很谨慎的,虽然这次推荐大家去的地方在深山里,可是安全的部分百分之百没有疑虑,请大家放心,我问过家里了,说是要招待各位,这一趟行程完全免费,也请大家不要小看深山里的魅力,我们那个地方可以眺望这整个城市的夜景。」 他们班导满意的点点头,「嗯,安品的建议很好,老师觉得很不错,你们大家怎么看呢?」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5) 他们班导满意的点点头,「嗯,安品的建议很好,老师觉得很不错,你们大家怎么看呢?」 其中一位同学举起手,害怕地问,「老师,不觉得深山里很危险吗?会不会有毒蛇啊?」 班导看往房安品,亦即将问题丢给她回应,毕竟那是房安品他们家的别墅,她也不清楚。 房安品信誓旦旦,「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我们有定期除草,也有请专业训练过的人员巡视,不会有问题。」 「就不能去游乐园之类的吗?」 「国家戏院或博物馆之类的也可以啊。」 「就是说啊,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家睡觉。」 这一连串的反驳让台上的房安品傻愣在那里,思绪空白的无法继续说服下去。 「大家,」突然,有人站起来解救她了,蒲竺薈那闷得看了一眼坐在右手边的甄柏言,想着他要干什么,「就给副班长一次机会吧,那也是她很认真筹备出来的,而且我想,免费招待的方案应该也是她和家里讲了很久才谋来的福利,」他走到台上,跟房安品站一起,「我觉得,如果你们有意见的话,并不能这样只出一张嘴,而是要跟她一样,详细计画过了再说。」 房安品满怀感激地看着甄柏言,想着这一定是老天爷派来她身边的天使、救世主,要保护她生生世世、一辈子的,乐歪了,也更加地喜欢他了。 「谢谢班长,」房安品朝甄柏言更靠近的站,甄柏言感觉到后立马往旁边闪了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害房安品尷了尬,「咳咳、咳……反正,有意见的话,你们自己订计画啊,别囉嗦,烦死了。」 房安品说完这句话,鸦雀无声了整个教室,没人敢说半个字。 看着台上房安品狼狈的样子,蒲竺薈忍不住偷笑,笑着她有够傻,也不想想自己怎么能跟jane比呢,真是。 不料蒲竺薈的偷笑,在这样安静的连秒针走动的声音都能听见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清晰,班导抓到之后便点她起来说话了。 「呃……老师,我……」蒲竺薈急中生智,「我的意思是,甄柏言和房安品的提议很好,不过,要是能弄个什么音乐会、演唱会应该会更热血沸腾,对吧?」 房安品听后回答她:「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计画去邀清jane来帮忙了,我们有现成的校园音乐家,为什么不用?如果你们觉得jane还不够的话,我也可以把热音社跟吉他社请来,如果你们真的只想要大咖明星,那对我们房氏财团也不是什么问题。」 「喔,」蒲竺薈点头,她第一次觉得房安品的势力挺有用,「这样吧,我个人喜欢jane,其他的你们高兴就好,我只有个提议,」她看向甄柏言,用着一种「你知道、我知道」的眼神示意,「我希望邀请jane的部分可以由甄柏言进行,你们觉得呢?」 「这……」房安品担忧地看向甄柏言,怕他会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因而造成困扰,「还是我去吧,我……」 「好。」甄柏言一个字简单明瞭的断了房安品的话,要他约他的女神,他乐意之至,又岂有拒绝之道。 「那可以,」班导同意,「那我们就决定去安品家里的别墅,再由柏言帮我们邀请jane,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之后,班导满意的点点头,说整个程序就麻烦房安品跟甄柏言操办,必要时可以请几位靠普点儿的同学帮忙,剩下的就接近出游的日子再说了。 「行耶你,甄柏言,刚刚超帅,那个『好』字说的乾净俐落。」下课后蒲竺薈推了推甄柏言的臂膀直夸他没辜负她的期望。 甄柏言没说话的看着蒲竺薈,伸出自己的一双手展示在她面前,抖个不停。 「天啊,你还好吗?」蒲竺薈握住甄柏言的手左瞧瞧右瞧瞧,担心他是不是病了,「抖得这么严重,不舒服吗?」 「不、不是,」甄柏言喝了口水,镇定了后才说:「我是太紧张。」 得知甄柏言颤抖的原因,蒲竺薈没同学爱的哈哈大笑,「你很弱耶你,这种小事就让你抖成这样了,是有没有那么弱啦。」 还处在朦胧状态的甄柏言直接忽略蒲竺薈的风凉话,「虽然能去邀请jane我很高兴,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让她答应我们的邀请。」 「老师刚刚讲那什么来着,靠谱的同学,」蒲竺薈拨了拨她的长发,自信地告诉甄柏言,「在你面前呢。」 面对蒲竺薈的说法甄柏言其实不大认同,可是眼下却只有她能投靠了。 抱着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的想法,甄柏言也豁了出去:「你想……?」 「山人自有妙计,静待下回解析。」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6) 说什么妙计、解析的,其实蒲竺薈也只是用了最简单的办法而已。 她利用社团时间跟jane约好,说他们班的班长也就是甄柏言,有点公务要找她,然后告诉甄柏言约的时间跟地点,就自己到九霄云外玩去了,放着甄柏言孤家寡人的上战场,呃,不对,是上情场。 不过,这也怪不了蒲竺薈,毕竟这是甄柏言他自己的事啊。 「那个,听竺薈说你找我,怎么了吗?」放学后,校园隐密的一隅,jane跟甄柏言准时碰面。 「呃……」甄柏言很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再强迫自己镇定的回答,「是这样子的,我们班寒假要办班游,在一处深山的别墅里,班上同学嫌这样无聊,所以想邀请你来演奏,不晓得方不方便?」 jane点了头,有听说这件事,「前几天房氏财团有打电话给我,有跟我聊到这件事,我还在犹豫,因为不知道你们班游的那阵子我有没有空档。」 「这样啊,」甄柏言思考了一会儿,「不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哪几天有空,我们的时间比较free,不像你比较辛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把班游定在你有空的时间就好了。」 听完甄柏言的提议后,jane眼睛为之一亮,真心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好啊好啊,你说的这个方案很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还好有你,不然,我其实打算打电话去拒绝了。」 「没有啦,」jane的夸讚简直让甄柏言high翻天了,害羞得不敢直视人家,「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 「那你等我,我回去确认日期后再跟你联络,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或是line吗?」 两个都给你也没关係,甄柏言在内心吶喊着。 他羞怯的不敢说任何话,他想他这样子要是被蒲竺薈看到了,一定要被损的体无完肤。 「柏言、柏言……」见甄柏言迟迟没动作,jane叫了几声。 甄柏言回过神后赶紧道了歉并拿出手机,「你的号码是?」 最后,jane把电话号码跟line的id一併给了他,他惊喜得兴高采烈,就连晚上睡着后,嘴角依旧是扬着的。 隔天一早,蒲竺薈到校后,看见甄柏言已经在位子上。 「如何?昨天跟jane谈得怎样了?」放下书包后,蒲竺薈问,顺便放了包他们两个都喜欢的饼乾在他桌上。 「谢啦,」甄柏言将饼乾收进书包里,「她答应了,说之后再给我回覆。」 看甄柏言讲的很平静没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后,蒲竺薈「啊」了一声。 「干么?啊什么啊?」 蒲竺薈气他傻的赏了一掌在他臂膀,「你是白痴吗?你知不知道jane每天的行程都很满,我约很久才跟她约到昨天,你小子居然就跟她公事公办而已喔?」 「不然呢?我还要干么?」 蒲竺薈恨铁不成钢,「你不会邀请她去吃个晚餐吗?她昨天请假了她的琴课,空下了一整个晚上就是为了赴你的约啊。」 甄柏言懵了,随后赶紧想起自己还是有成果的,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给蒲竺薈看,「这个是她的号码,然后这个是她的line,反正来日方长,何愁没机会约?」 「行耶你,」蒲竺薈另眼相看的再拍了甄柏言一下,「算你孺子可教也,慢慢来也好,才不会把人家吓跑。」 「承你吉言,」甄柏言拱手作揖,「在下定不会吓跑她。」 「好说好说,那么朕拭目以待。」 古装剧看太多的两人,演了一小齣,而甄柏言差点就顺口回了句:「喳!」了。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7) 这天,轮到蒲竺薈当值日生,由于卫生股长跟房安品的交情不错,一个公报私仇的让蒲竺薈负责倒厨馀桶。 蒲竺薈边走边没气质的在心里碎碎念,说这个房安品也够心机的,和老师与甄柏言讨论班游,昨天不约、前天不约,偏偏约了今天,敏如更不用想了,说是去参加科展,请一礼拜的公假,害她连个救兵都没有,是怎样? 他们教室距离垃圾场有些远,还不是普通的远,他们必须越过一个操场,再走过两条柏油路,转三个弯才能抵达,而路途遥远就算了,偏偏今天的厨馀还不是一般的重,她蒲竺薈平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惯了,怎么受的了? 蒲竺薈努力的扛了大段路后,发现真的受不了,气怒的将厨馀桶摔在地上,桶子摇晃一阵后,依旧平安无事的立着,她补踹一脚,怪它怎么还不倒,要是倒了有多好,这样就可以不用走到垃圾场去倒。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笑声的主人似乎关注这场蒲竺薈vs.厨馀桶之战已久。 「笑屁喔?没笑过?」还没看清来人,蒲竺薈已抢先开呛,但转过头看仔细后她却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掐死。 「竺薈别生气,我帮你吧。」林杰雁温声地对蒲竺薈说,一点也不介意她刚刚说的。 看着林杰雁将自己手上的资源回收箱叠上了她的厨馀桶,蒲竺薈又羞又窘,像小媳妇那样的默默跟着不敢说话。 感觉到蒲竺薈的尷尬后,林杰雁赶紧解释:「对不起啊竺薈,我刚刚的笑不是取笑你的意思,是觉得你的样子很可爱才笑的。」 这话说的让蒲竺薈更不好意思了,很小声地问,像是在确认:「学长觉得我很可爱……?」 「对啊,我一直都觉得竺薈你很可爱。」林杰雁又说:「柏言没跟你说吗?我有跟他说过,我觉得你挺可爱的,要他别这么喜欢闹你。」 蒲竺薈摇摇头,头也低的不能再低,因为她怕她很红的脸会被看到。 看到蒲竺薈的答案后,林杰雁表示明白的说:「这样啊,没关係,但是我从认识竺薈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可爱了,连骂人的时候也是。」 「骂人的时候吗?」蒲竺薈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学长……你开玩笑的吧?」 「我没有开玩笑喔,我是认真的,所以有的时候我也很羡慕柏言能那样自然地跟你打打闹闹。」 学长,你不用羡慕甄柏言那小子,因为我整颗心都是你的,这句话,差一点蒲竺薈就要说出口,幸好忍住了。 因为,刚到垃圾场的时候,林杰雁就走向一个管理垃圾场的女生,郑重的向蒲竺薈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跟我同班,现在是学务处派来负责垃圾场的干部。」 「学、学姐好。」蒲竺薈赶紧跟眼前这位留有俏丽短发,看起来很酷的女生打招呼。 「你好,你就是一年级的蒲竺薈对吧?我有听阿雁提过你,我们帮你把厨馀解决吧。」接着她的厨馀桶连同林杰雁的资源回收便被他们两个拿走,只让她站在垃圾场外等候。 看着他们两人一起提着东西离开的背影,蒲竺薈摸摸鼻子,想着待会儿放学要拉甄柏言去吃什么解闷。 过了半晌,当蒲竺薈在想要去吃芋圆冰还是烤地瓜的时候,林杰雁拿着清空了的桶子和箱子出来,「我女朋友还有事,她让我帮你把厨馀桶扛回去。」 蒲竺薈点点头,「这样啊,那就谢谢学长跟学姐了。」 「不用谢,反正也顺路。」 待走有一段后,林杰雁突然想到的说:「你怎么没让柏言来帮你呢?这么重又这么远,你一个女孩子的,他去哪了?」 「他那小子去开会了,他要是在的话,我一定会拗他友情相挺来帮我的。」说完,林杰雁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 意识到林杰雁的样子后,蒲竺薈赶紧道了歉,深怕自己说错话了,「学长,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林杰雁随即摇头澄清,「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跟柏言一直都很好,很羡慕而已,没什么。」 「学长你也不用羡慕我啊,你跟学姐感情也很好,我也很羡慕。」 林杰雁顿了顿,没再说话的继续走,待快到蒲竺薈教室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见林杰雁没要继续前行后,蒲竺薈疑惑的问:「学长?」 「竺薈,你跟柏言没有在交往吗?」 面对林杰雁突如其来的问,蒲竺薈懵了,「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三次讨厌你:前辈芳心归何所(8) 「甄柏言,陪我去吃点心。」放学的鐘声才刚打响,蒲竺薈就立刻伸手拍了甄柏言。 甄柏言看了蒲竺薈一眼,思考了几秒才说:「嗯,吃什么?」 「你想……」蒲竺薈的「吃什么」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先杀出房安品这个程咬金,说自己对今天他们开会的内容还有些不懂,要甄柏言先为她讲解,不要理蒲竺薈。 「呦,我还以为我们房大副班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原来也有不懂的啊。」出现的真是时候,蒲竺薈正愁没人可以骂来发洩,没想到就自己送上门了。 「怎么?蒲竺薈你就什么都懂?我和甄柏言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班上的班游吗?你要是很懂,就换你来执行,如果不懂,就闭上你这张嘴吧!」 蒲竺薈气定神间的打量着房安品,然后微笑着说:「我不是很懂啦,副班长过奖了其实,我不过就是看不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还有表里不一的人罢了。」 房安品被激怒了,抓着蒲竺薈的手肘问的大声,「你什么意思?你说谁仗势欺人、狐假虎威、表里不一了?」 「心知肚明,怎么?不敢承认?」 房安品加重手下的力道,弄得蒲竺薈吃痛,但在气头上,又是这么要强的个性,她怎么可能投降? 甄柏言见状,当机立断的将蒲竺薈的手肘和房安品分开,并牵着蒲竺薈的手腕对房安品说:「在我这里,蒲竺薈有特权,谁我都可以不理,但她不行,你有问题请去找班导,我们走了。」 说完,甄柏言就帮蒲竺薈把东西迅速收拾进书包,也收拾好自己的后,拉着蒲竺薈的手一同出了教室。 最后,他们既不是吃芋圆冰也不是吃烤番薯,而是去吃烧仙草。 「手过来。」趁着烧仙草还没上来的空档,甄柏言伸手跟蒲竺薈要她的手。 蒲竺薈不给,反倒把被房安品掐痛了的手藏到背后,「没什么好看,不用看。」 「好,」甄柏言也不强迫她,就直接切入重点:「那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蒲竺薈耸耸肩,笑笑的说:「没什么啊。」 「喔,那就好。」虽然表面上这么回应,但甄柏言还是知道她有事,并思索着该怎么套她的话。 知甄柏言者蒲竺薈也,反之亦然。 所以蒲竺薈当然猜得出来甄柏言只是假装相信她,实际上一定在想要怎么套她的话,所以她藉着烧仙草怎么那么久了还没来的理由要甄柏言去问问。 而听到蒲竺薈要自己去问一下后的甄柏言这么说:「今天人多,老闆慢一点也是应该的,你有必要那么不贴心去催吗?」 「唉呀,吃饭皇帝大没听说吗?」 「你这不是吃饭,是吃点心。」 「有差别吗?」蒲竺薈不以为然,「对我来说只要是吃的就跟皇帝一样大,你有意见?」 「你……」 就在他们斗嘴斗到快吵起来时,烧仙草的店家来帮忙上菜了。 幸好蒲竺薈很给食物面子,见了烧仙草,也就不和甄柏言继续吵。 他们俩吃了好半晌,蒲竺薈还是开口了,「那个,我今天跟学长的女友见面了,倒厨馀的时候。」 甄柏言舀烧仙草的手一顿,接着听蒲竺薈继续说。 「是一个感觉很率性瀟洒的人,人也很不错,和学长一起帮我把厨馀丢了。」 「所以……」甄柏言问得很小心,「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吗?」 蒲竺薈愣了愣,很认真思考了一阵,然后摇摇头,「好像也不是,虽然我喜欢学长,理应对学长他女友有敌意,但是没办法,她人真的还不错,至少没有房安品那样心机。」 「那是为什么?」 蒲竺薈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倒是我觉得学长怪怪的,他陪我拎着厨馀桶回去后,居然很惊讶的问我我跟你没有在交往吗。」 人家流行的是喷饭,但这话却听得让甄柏言差点喷了烧仙草,「你不会胡乱说话吧,要是你乱讲的东西传到jane那里去,我就……」 「就怎样?」蒲竺薈瞪甄柏言一眼,「你才别胡思乱想,我跟你啊,不、可、能!就是全世界都没人了,我也不跟你这个讨人厌的。」 听完这番话,甄柏言气得跳脚,「彼此彼此,我也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你又丑、又差,脾气又这么不可理喻,简直横行霸道!」 「嘖,」蒲竺薈拿起碗里的汤匙作势要打过去,「甄柏言,我还没说你既难看又没长处,还一点也不绅士,除此之外还爱计较,你倒开始说我的不是了?」 「怎样?我讲的是事实,你那是污衊!」 「不怎样!我也是陈述事实!」 「怎样!」 「……」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不得不引来其他客人还有店家的侧目,在发现自己失仪了之后,他们才收手,继续安静吃东西。 吃着吃着,蒲竺薈还是不甘心的抬头对甄柏言说:「都你害的。」 甄柏言也不继续跟她嚷嚷,毕竟这不是适合的地方,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会有期,何须逞一时之快。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出了烧仙草店,行驶途中,一路上他们都很安静。 但甄柏言还是想知道究竟蒲竺薈说了什么,所以打破沉默,「欸,好啦,其实我就只是想知道你跟林杰雁说了什么而已,没其他意思。」 「……」没说话,蒲竺薈只睨了他一眼。 见蒲竺薈大小姐还不高兴,甄柏言挤眉弄眼的又补充,「我的错我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蒲竺薈剎车,觉得甄柏言的样子颇好笑,很快的便消气,还跟他玩了起来,「那,拖下去仗毙算了。」 「皇上,您捨得让您的左右臂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吗?起码您得告诉我您跟林杰雁大人密谈了什么,我才得以含笑九泉哪。」 甄柏言的这番话弄得蒲竺薈哭笑不得,直骂他胡说八道。 「好啦,不玩了。」 「好吧,」蒲竺薈妥协,「也没说什么,看他问的那么认真,我也不好意思浇他冷水,我只好回他说我考虑看看,也没说其他的什么,你放心吧。」 「你考虑什么呀,」甄柏言蹙眉,「你别拉着我当障眼法,大家都看的出来也知道,我们不合、也不可能。」 蒲竺薈也是迫不得已的无奈,「我也没办法啊,如果我不这样说,难道要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吗?」 「对啊,」甄柏言斩钉截铁,「知道喜欢了就快追了啊!」 蒲竺薈无言,骂他只会说些风凉话,「他有女朋友了!我不能、也不可以!」 「那就等他们分手啊,而且法律又没有规定有女友的人不能抢。」 蒲竺薈翻翻白眼、摇摇头,「我看,最不可理喻的,其实是你吧,讲这是什么话啊?如果今天换成是jane有男友了,你会这么做吗?」 「……」甄柏言也不知所措。 蒲竺薈知道甄柏言是不想她不开心,才会跟她讲这些,可她还是语重心长的说:「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与之在一起,而是要帮助他得到幸福快乐。」 甄柏言叹气的摇摇头,「你只顾着人家幸福快乐,那你在那之后的痛哭流涕谁负责?要那么自虐吗?」 蒲竺薈冷静地想了下,得到的答案是不晓得。 因为,她知道绝对不可以依着甄柏言的话做,却又觉得他讲的也很有道理,毕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那么大气、瀟洒。 但无论如何,在慎重的考虑后,蒲竺薈决定── 「反正我绝对不能当抢别人幸福的人,甄柏言你也是,我会把你看紧了。」 第四次讨厌你:弄巧成拙在一起(1) 接近期末考的教室里,大家卯足了劲,特别是蒲竺薈跟甄柏言这两个死对头。 上次第二次段考,他们俩个又平手,当了班上的第一名就算了,连校排也包办。 所以这次他们相互放话,说无论如何都要赢了对方不可,要对方走着瞧。 而房安品自从上次想挑衅蒲竺薈不成,反惹甄柏言不爽后,也鲜少再来自找麻烦,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事、好好地把班游办好,就等着让甄柏言对自己另眼相看。 除此之外,房安品还似乎在计画着什么…… 「欸,你们两个干么那么认真啊,反正你们成绩已经那么好了,这学期的最后一次考试,就放轻松吧。」看着拼命到还不吃午饭的两人,敏如赶紧出声劝道,「吃饭最要紧,来吃饭吧。」 「不行。」甄柏言和蒲竺薈异口同声。 见状之后,习以为常的敏如也不惊讶,只说了「好吧」便打开自己的便当盒开动。 而坐离敏如最近的蒲竺薈,本来还能靠意志力支撑一下,但最终还是敌不过食物的诱惑弃械般的闔上书本,移开考券,拿出自己的餐盒。 「甄柏言,吃饭吧,蒲竺薈都休息了。」敏如吆喝,并拉着蒲竺薈坐密一点,挪出了空位给甄柏言。 甄柏言见盛情难却,也带着自己的午饭、拖着自己的椅子到蒲竺薈他们那里。 「甄柏言,你们班游的事讨论的如何?」敏如问。 甄柏言打开盒盖,吃了一口,「不知道,因为蒲竺薈,我得罪了房安品,这阵子班游的事情她都说她跟老师处理就好,不用麻烦我。」 「嘖嘖,」蒲竺薈不屑房安品公私不分,还顺便从甄柏言碗里夹走一块马铃薯,「你不会去跟老师说,你是班长,就交给你处理吗?」 「我?我凭什么处理?」甄柏言反问,她是不知道自己这次班游要去什么地方吗? 「你笨吗?你是班长耶。」 「蒲竺薈你才笨,」摇摇头,敏如不得不出来为甄柏言说话,讶异聪明如蒲竺薈怎么会连这种道理也不懂,「我们这次是要去房安品家里的别墅班游,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主,你怎么可以反客为主,到时候人家生气翻脸不认了,我们整个班就都不用玩了。」 蒲竺薈放下筷子,说的胸有成竹,「那还不简单,换地方就好了啊,而且,她翻脸就翻脸吧,反正大家最一开始本来就不同意去他们那别墅里的,之后再投一次票,把地方改了就好了啊。」 「你喔也是小心眼,」敏如忍不住的叨念,「就让一下人家也不会怎样,她这么为班游劳心劳力,而且,你怎么也不算一下今天离学期末剩下几天而已,二十天不到,你要大家重新投票,然后另外计画,这规划好了、年就过了,什么都别玩囉。」 蒲竺薈叼着筷子撇撇嘴,忿忿滴咕,「班游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敏如用头努了努甄柏言,「而且他这傢伙不是邀请jane了吗?临时取消或改时间也会造成人家的困扰吧。」 「嗯,好吧,那,看在jane的面子上,我就不跟房安品计较这次。」说着,蒲竺薈又光明正大的夹了甄柏言的马铃薯,还大讚那个好吃。 甄柏言也没表示什么,默默地也动了自己的筷子往蒲竺薈碗里渡了个鸡块,他知道那是蒲竺薈自己做的。 「唉呦,甄柏言你小子好眼光,这是本姑娘昨天花了好久的时间做的,做不多呢,」说完,蒲竺薈像深怕甄柏言又突袭自己似的,就捧着餐盒,开啟防卫模式不让动。 「好,不动、不动,吃饭、吃饭。」甄柏言见蒲竺薈那小气样也不跟她计较,反正他也习惯了,她那爱吃、贪吃的劲儿他可从五岁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要是不让她个几分,等会儿免不了的是一场恶战。 而觉得他们俩个很有可能又吵起架,敏如赶紧转移话题,「所以,你跟jane约好了吗?」 摇摇头,甄柏言说:「还没,最后一次联络是上上个礼拜,她那时候传讯息来说有一场市府主办的大型演奏会时间一直没乔拢,所以也在等对方的通知,也因为这样班游的日子才一直没决定好。」 「难怪……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想说是不是不班游了,怎么日期一直都没有确定,原来问题是出在jane那里啊。」突然,敏如像是想到什么了那样叫了一声,「不行再拖下去了,蒲竺薈,今天不就有社团课吗,我们趁那时候问她啊。」 蒲竺薈眼睛为之一亮,大讚敏如真是精明能干,「好啊!等我们成功约到jane,再来跟甄柏言邀功!」 甄柏言倒也大方,一口就答应了蒲竺薈,说要是jane真被她们请来了,就请她们一人一顿饭。 「好啊!」敏如欢呼。 蒲竺薈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笑的势在必得,告诉甄柏言钱多存一点,她要不客气的大蹭、特蹭、豪华蹭。 「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啊,」甄柏言反驳,「你就只是爱吃、贪吃、胡乱吃,是吃得下多少?有多能吃?我才不信。」 蒲竺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还瞪他一眼,「怎样?你有啥意见,反正你就是带够了钱就对了,管我怎么吃。」 甄柏言无奈,向敏如投去求救的眼光。 敏如摇摇头,爱莫能助,「我隔岸观火,不希望引火焚身。」 蒲竺薈则满意的点了头。 在他们三人快吃完午饭的时候,蒲竺薈跟甄柏言同时喊了对方的名字。 「干么?」蒲竺薈问。 甄柏言回答:「没,就我这里还有两块马铃薯,问你要不要,你呢?」 「要,」接着,蒲竺薈伸长了手,将马铃薯夹进口中,再把自己碗里最后一个鸡块夹给他,「帮我吃掉吧,我吃不下了。」 第四次讨厌你:弄巧成拙在一起(2) 「jane,那个,我们两个有事找你商量,方便吗?」趁着社团练琴的休息时间,蒲竺薈找了jane到教室外面。 「可以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蒲竺薈用手肘顶了顶敏如,「还是你来说吧,你对这件事比我还有兴趣。」 「我?」敏如指着自己完全没做好准备,但碍于被蒲竺薈点名,也已经把jane请出来了而不得不,「就是我们班班游的事,甄柏言说有邀请你过来给我们当特别嘉宾,可是日子一直没约好,所以想来跟你确认一下。」 「这样啊……」听闻讯息后的jane思考了下,「我有跟柏言说还不能给他确切的日期是因为市府演奏会的事,前几天我的助理跟我说市府日期已经敲定了,所以我想在这几天里挑一个适合的日期,没想到忙着忙着就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 「别别别,别这么说。」 「对啊,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我们邀请你的,别这么说,」说完,敏如又问:「那,我们方不方便加一下你的联络资料,这样,你确定之后再跟我们说。」 「嗯?」jane疑问,「跟你们说吗?那柏言那边呢?」 「呃……」为了吃,蒲竺薈她上刀山下油锅都可以,更何况是小小的胡诌了下:「他身为班长,最近有点忙碌,因为他本人也挺注重成绩的,所以就请我们帮他分担了。」 「喔,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们加一下手机跟line吧。」jane很快地拿出手机与蒲竺薈、敏如交换,并创了他们三人的群组,「我今天晚上就回去看我的行事历,为你们的班游空出时间。」 「那真是太好了!」蒲竺薈笑着谢谢jane,并仔细盘算着该吃甄柏言哪一家餐厅才算过癮。 而当天晚上,蒲竺薈一直等到盥洗完毕,准备就寝时才收到jane发过来的讯息。 讯息里清楚交代日期还有时间,还请蒲竺薈她们带话跟甄柏言说不好意思,让他久等了。 「看到没有?我和敏如赢了!」 隔天一早,蒲竺薈见到甄柏言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将昨天晚上jane发的讯息show给他看,并嚷着要吃学校附近新开的一间日式料理。 完整地把讯息看完后,甄柏言大吃一惊,「真的假的啦,你们约到了?」 蒲竺薈气势如虹,自信的说:「我蒲竺薈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都让你看讯息纪录了,还能骗你吗?」 甄柏言虽然还未回过神,但还是点了头,「嗯。」 「哪像你,磨磨蹭蹭的,到时候开天窗,大家都没戏唱。」 「喂,」敏如摇了摇还出神的甄柏言,「你还不去找房安品还班导,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吗?」 「喔,」这会儿甄柏言才终于回神,「好,我这就去找班导。」 说完,也不等蒲竺薈和敏如回应,甄柏言就拿着蒲竺薈的手机快速出了教室,往教职员办公室衝去。 「我的手机……」 敏如笑着摇摇头,「你看他开心成那样!」 「对啊,」蒲竺薈同意敏如,「很少看见他这么开心又兴奋的样子,可见啊,jane真的不简单!」 「真的假的?」敏如问:「他以前都没有喜欢的人吗?」 蒲竺薈很认真地思考了下,然后摇摇头,「应该没有,就算有也只是小孩子的那种不成熟的,所以,这次他对jane的喜欢应该才能算是真的。」 「是喔,」敏如依旧说了句老话:「我原本真的以为你跟甄柏言才是一对的,你们真的没有考虑过吗?」 蒲竺薈没忍住打敏如一下的衝动,害得她叫了声「很痛欸」。 「会痛就好,这样表示你还醒着,」蒲竺薈接着说:「我嘛,跟甄柏言有考虑过的。」 「真的?!」敏如惊讶的抱怨:「那你干么还打我?」 「我们考虑的是,要不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最好都别见面了,否则见一次,我们就廝杀一次。」 第四次讨厌你:弄巧成拙在一起(3) 很快的,他们高中的第一个学期过去了。 放寒假的期间,大部分的人都很期待计画已久的班游到来。 但,甄柏言却苦着一张脸,坐在超商的用餐区哀怨地吃着三角饭糰配关东煮汤。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蒲竺薈掛掉甄柏言的电话没多久,也赶来跟他会合,「jane不来了吗?还是……?」 「不是,是这次考试,我输了。」甄柏言闷闷地说。 「不是吧,真的假的?」蒲竺薈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我这次考的也没说很高分啊,你怎么会输?」 甄柏言摇摇头,说不知道。 「你总分多少?排名第几?」 「差满分五分,第二,你呢?」 蒲竺薈拿出手机滑了一下做确认,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也就高你一分而已,我们还是不相上下的。」 「差一分就差很多了好吗?」甄柏言说:「这一次,算我输给你了。」 蒲竺薈拍拍甄柏言的肩,明白了的说:「那你等一下,我买个吃的马上过来。」 「嗯。」 半晌,蒲竺薈从架子上搬了些零食、甜点,还有两瓶奶茶结过帐,回到甄柏言坐的用餐区。 「喏,给你。」蒲竺薈将其中一瓶奶茶还有两包洋芋片递给甄柏言。 接过之后,甄柏言只简单的道了谢。 撕开包装,转开瓶盖,两个人开始吃吃喝喝。 其实啊,别看甄柏言平常那副样子,他自己也是很在乎成绩的。 但,是不是输给蒲竺薈,他本人不那么在意。 他只介意究竟是输还是赢而已。 然后,要是不小心真的给输了,他就会打给蒲竺薈,要她出来陪他吃一顿,也因为输了,所以不用吃太好,超商的就很够了。 而蒲竺薈也是,只是,输赢没关係,她只在意是不是输给甄柏言。 他们都长大了,再不是当年五岁的时候,所以,万一蒲竺薈真的输给甄柏言,她也不会跟他大哭大闹,也就是简单的约出来大啖一番。 吃了良久,忍不住这样的气氛太过凝重,蒲竺薈率先开口,「所以……班游的行程有什么?」 「等一下,」甄柏言拿出手机,点开她、房安品和班导的讨论群组,「你看一下。」 蒲竺薈接过甄柏言的手机,开始看他们的对话,而当她看到房安品提议要玩鬼屋闯关后怪叫了一下,「啥?!这个房安品有没有搞错,好端端的干么办什么鬼屋的活动,而且老师居然还答应了,甄柏言,你怎么不吱一声,你明明知道我会怕这个啊。」 耸耸肩,甄柏言喝了口奶茶,说自己也没办法,「还不都为了你,现在我只要提议什么,房安品总是说这是她负责的范围,请我不要干涉,你看看,我这都是为了谁才这般狼狈啊。」 然而,蒲竺薈并没有因此而感动,反倒提醒起甄柏言来,「喔喔,这个房安品真的很小心眼耶,一种爱不到就要断后路的节奏,嘖嘖,甄柏言,你还是小心一点你的安全吧,我一点也不想在社会头条上看到你。」 「就知道你只会说这些五四三,算了,反正到时候我再跟你一起走就好了,没什么好怕的。」 蒲竺薈大力拍了桌子,边说边摇头,「那怎么可以!你别忘了jane那天也会来耶!所以你不能跟我,你要跟她!」 甄柏言拿过自己的手机,再打开另一个对话框,「你看,这是我和jane最近的讯息,她跟我说因为她隔天还有活动,所以为我们表演完后,就得先走了,所以鬼屋活动她玩不到,不然有她我当然跟她啊,哪轮的到你,你以为喔。」 豪不意外的,蒲竺薈赐给了甄柏言几掌在手臂上,边打边念:「你这个重色轻友、背信弃义的傢伙,看下次我还帮不帮你,你吃屎去吧!」 「好了好了啦,我就说说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哼。」蒲竺薈撇过头不与他说话。 甄柏言蹲低身子,将双手举高,一副准备好要受刑了的样子,「我的皇上啊,微臣已经知错,再不敢口出狂言,还请皇上责罚。」 「这还差不多,也罢,朕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但是,倘若那天你没保护好朕,让朕受了惊吓,朕就诛你九族、灭你满门。」 「是是是,微臣遵命,微臣就算肝脑涂地,也定誓死保护皇上周全。」 第四次讨厌你:弄巧成拙在一起(4) 让甄柏言、房安品和他们班导忙了那么久的班游如今总算登场。 歷经了颠颇、曲折,披荆斩棘、排除万难之后,皇天终不负苦心人。 蒲竺薈班上一行人,搭着房安品安排好了的游览车,浩浩荡荡的驶进房家深山内的大别墅里。 还不得不说,这大别墅真的是精美宽阔,与大伙儿原本想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原本他们还在想,这处一定是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乌黑之地,大概恐怖的令人避之唯恐不及,未曾想过实际上是如此清新,鸟语花香、柳枝碧绿,自然而华美不已,堪比仙境。 「天啊!这真的是在深山里吗?」 「真的假的啊?怎么这么美啊?」 「哇!好梦幻啊!」 「……」 同学们兴奋、惊喜、激动的声音此起彼落,纷纷夸讚起眼前的美丽建筑。 突然,蒲竺薈很煞风景的说:「欸,甄柏言、敏如,你们说,在深山里面盖这个,又是大别墅、大水池的,算不算违建?」 敏如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确定。 甄柏言则回说:「应该不会吧,要真的是违建的话,她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我们带来吗?」 「咳咳……说什么呢。」房安品听到了他们的言论后,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很大声的解答,「我们房氏财团最重视的就是守法,所以我们旗下的所有东西都是合法的,也包括这栋建筑,这样蒲竺薈你满意了吗?」 本来蒲竺薈还想回嘴几句,但在敏如的劝说下只撇撇嘴,暂时放她一马。 敏如接着说:「你呀,大家出来玩,别这样把局面闹僵,你们要是真的吵起来了,那等下怎么玩?」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谁叫房安品出那什么鬼屋闯关的餿主意,害她只要一想到就提不起劲。 语毕不久后,由班导和房安品带着同学们入内,两个人一房,而原本就规划好了房间和床位,只待同学们放置好个人行李便可。 房安品为他们安排了很多团康游戏,刚好别墅地很大、庭院很广,玩起来很可以。 傍晚,吃晚饭前,房安品带了一个叫心电感应综合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等一下,前面会摆上等会儿晚餐的菜单,被叫到的人可以来前面,点一个人猜他想吃什么,要是猜错了就要选真心话或大冒险当处罚。」 台上的房安品讲得口沫横飞,可蒲竺薈却一点也不买帐,觉得今天一整天玩的这些游戏都好像是给幼稚园小孩玩的,一点也不有趣,有够不成熟。 而坐在蒲竺薈身边的甄柏言当然察觉到了她大小姐的怒意,立马出声安抚:「你别闹,蒲竺薈,等一下就开饭了,忍一忍。」 「哼,什么鬼啊,烂游戏。」撇撇嘴,蒲竺薈咕噥了声,看在要开饭了的面子上,还是乖乖地陪着玩。 「我们按照座号来吧,比较公平。」接着,就在房安品叫第一个号码之后,这个游戏开始了。 而这种类型的游戏实在整人,才玩不到一半人,就哀鸿遍野,但因为趣味性十足,仍是逗得大家开心无比。 玩了半晌,轮到甄柏言。 甄柏言走到前面,看了看菜单,想了下,确定答案之后,转过身,问房安品:「我可以点人了吗?」 怎料房安品竟然回答他:「那你可以点我吗?」 整个场子就在这句话后沸腾了起来,欢呼声也有、起鬨的也有,十分吵闹。 甄柏言抿了脣,用着十分莫可奈何的表情求救蒲竺薈。 想当然耳,甄柏言的求救讯号,蒲竺薈也意识到了,她抬头认真地看菜单,又看了看甄柏言,最后关头的时候说:「这傢伙今晚想吃……」 「等等!」蒲竺薈的话被房安品打断,「人家甄柏言有说要选你吗?你怎么这么厚顏无耻?你插什么嘴啊?」 「我怎么了,你嫉妒了是吧?」蒲竺薈走到最前面跟房安品回嘴,「怎样?我就是了解甄柏言,我就是懂他难道不行吗?」 「你!」房安品不服,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气结。 「我怎样?你有意见?」蒲竺薈耸耸肩又翻了白眼,想着算了算了,不重要了吵起来就吵起来,反正她也没在怕。 看见房安品气到跳脚的场面后,敏如后悔刚刚没有拉住蒲竺薈,现在倒好,大家都别玩了。 正当大家以为房安品就要破口大骂时,有个同学的话说的很及时,他提议既然是蒲竺薈不守游戏规则的,那就要罚蒲竺薈。 第四次讨厌你:弄巧成拙在一起(5) 蒲竺薈也很瀟洒乾脆:「怎么罚?」 那同学回:「比照输了的规则,真心话大冒险二择一。」 蒲竺薈沉默了下,似是在思考。 「蒲竺薈,你没有二择一这么简单,」房安品还是很生气,趁着这个势,她出了两个难题刁难,「你必须两个都选,真心话,说你跟甄柏言到底什么关係,大冒险,去亲现场的一个男生!」 全场都傻了。 这个房安品大小姐玩的是哪齣?这都什么跟什么? 蒲竺薈双拳紧握,忍住想揍人的衝动,笑的很牵强,「我可以告诉大家我跟甄柏言就是亦敌亦友的关係,这没什么好讨论、也没什么好误会的,但要我亲现场的一个男生,这个我不接受!而且你凭什么?!」 「凭我是这个场地的半个主人,」房安品双手环胸,「也凭我是主办者,你要是不满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蒲竺薈也不是吃素的,当然不会任由房安品随便欺负,她霸气喊道:「好啊,反正老娘早就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慢走不送!」蒲竺薈已经走了一段路,但房安品还是不肯罢休,继续在后头嚷嚷,「别忘记我这里可是在深山里,外面有什么可怕飞禽走兽我可救不了你!」 虽然同学们也觉得房安品似乎太超过了,但却害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而不敢帮忙说话。 接着,甄柏言看不下去,敏如也坐不住了。 「你们要去哪?回来!」房安品叫喊着。 敏如只瞪了她一眼,没有回她,逕自往蒲竺薈的方向跑去。 但甄柏言就没那么自由了,房安品竟然上前将他抱住,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告白:「甄柏言,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跟你赌气,你想怎么对我都好,就是不要走,我求求你。」 「我不喜欢你,闪开!」平时温润的甄柏言难得大动肝火,毫不怜香惜玉的把房安品从自己身上拨开,「刚刚蒲竺薈还少说了东西,我跟她早就不只亦敌亦友,我跟她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关係了,所以你这样对她刁难找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然后甄柏言就在眾人的欢呼声中瀟洒前行,但是岂料,jane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jane从黑色轿车里下车,还没走近就能听见他们那群人的声音。 jane身着白色小礼服,显得端庄优雅,拉着甄柏言和敏如一起去和房安品见面,「安品我来了。」 「喔,来了、来了就好。」看见甄柏言被拉回来后,房安品明显松了口气。 可jane并没有漏掉这细微的表情和诡异的气氛,所以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jane你很美,哈哈哈,大家说是不是?」房安品立刻将话题转移,「啊,既然我们今晚的主角jane已经到了,那我们开饭吧、开饭吧!」 说着,房安品催促在场的同学们赶紧入内,不要耽误到jane的时间。 待同学们离开的差不多时,jane看着还不走的甄柏言和房安品问:「怎么了你们两个?」 房安品一手勾着甄柏言,另一手拉着jane,笑着敷衍,「呃……没什么,哈哈哈,我们赶快进去吧。」 似乎是讨厌极了房安品,甄柏言将她的手甩开,丢下一句话后,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跑开。 走前,他说:「我要去找蒲竺薈,jane你先进去。」 第四次讨厌你:弄巧成拙在一起(6) 甄柏言沿着蒲竺薈离去时的方向跑,正苦恼着在这偌大深山中该从何找起时,他左脚的裤管被扯了两下。 当他以为是深山里的动物,正警戒的要防御,定睛一看,居然是蒲竺薈蹲在那里。 「是我,甄柏言。」蒲竺薈怯怯地说,「算你还讲义气,那个公主病还真的放着我不管,实在有够没良心。」 甄柏言蹲下,跟着她一起靠在房家别墅门边的墙上,「你啊,少说两句不行吗?一定要弄得大家鸡飞狗跳,好端端的,大家在里面吃饭,我们却在这边餵蚊子。」 「喂,」蒲竺薈甚是不满地打了甄柏言一掌,「你怎么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我看你尷尬地卡在台上,算了算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傢伙。」 甄柏言回嘴:「我才不忘恩负义,我要是忘恩负义,现在怎么会在这里陪你?」 蒲竺薈没讲话只睨甄柏言一眼,而他继续说:「刚刚那个情况,你其实打个哈哈,随便一下也就过了,她不会真的要你亲人。」 「最好是,」蒲竺薈撇撇嘴,「她巴不得我消失在这个地球上,随便跟她打哈哈,想的真美。」 「不然,我其实不介意委屈一点让你亲。」 甄柏言讲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两个同时懵了。 蒲竺薈眼睛睁的很大,彷彿是听见什么外星语了那样,甄柏言则是愣住,呆若木鸡。 「我介意啊,」蒲竺薈回过神又开始损,「喂,这位大哥,你哪位啊?怎么这么好意思?」 「那也是我的初吻啊,你又不是jane,你就好意思了?」甄柏言满脸通红的回应,只可惜夜色太黑,蒲竺薈没看见。 而甄柏言本人却觉得很奇怪,到底为什么自己的脸会那么烫,心跳会那么快。 无解之下,他天真的想,大概是jane来了的关係吧,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了。 「喂,蒲竺薈,我饿了,而且jane来了。」甄柏言站起身,「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蒲竺薈爱面子的不肯,「我刚刚已经跟她闹翻了,现在又回去,我不就是厚脸皮吗?」 甄柏言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我刚刚也为了你跟房安品闹翻了,还很不绅士的拒绝她的告白,要说厚脸皮,也应该是我的比较厚,而且邀请jane来你也有功,有jane在我想她也不敢不顾面子的。」 「少跟我来这套,」蒲竺薈摆摆手,一副这世界上了解你的人,我说我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样子,「一口一个jane,当我还不懂吗?」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快点啊。」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傢伙,没听过红顏多祸水吗?」 「我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甄柏言伸出左手,「快点,我要赶快去看jane的演奏了。」 「唉,误交损友、误交损友。」说完,虽然蒲竺薈还是很不情愿,但仍然将右手叠到甄柏言的手上,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他们两个回到房家别墅的大厅时,现场的气氛已经很热络了,台上jane领着她的团队表演的十分精彩,台下的同学们也吃得浑然忘我。 他们走到敏如那桌,敏如看到他们后,赶紧给他们安排了座位跟餐点。 「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敏如心急如焚,担心着这荒郊野外的,既没粮食,也没防御工具跟导航的两人要怎么回去,现在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得以放下,否则无论这顿饭再如何高档、气派,也吃不香。 蒲竺薈看敏如着急的样子,实在也不忍心,于是握着她的手,赶紧跟她表示歉意,「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们没事,那个公主病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敏如摇摇头,「她正打点着jane乐团的事情,我想暂时还没空过来找你们继续吵,大概也会给jane面子的就这样算了吧。」 「哼,谁要她算了,我就要和她继续吵,最好廝杀个你死我活,敢把你祖母我赶出会场,此等耻辱我若不讨回公道,我就不叫蒲竺薈!」 显然也不服输的蒲竺薈嚷着要在音乐会结束后继续和房安品再战,好险甄柏言出声阻止:「你行行好啊,至少这里是房安品的地盘,见好就收,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喂!甄柏言──」 「好了啦!吃饭、吃饭,都别吵。」看不下去的敏如赶在蒲竺薈就要继续叨唸前塞了一块肉进她嘴里,顺利了结她的喋喋不休。 而甄柏言也只有耸耸肩,事不关己的开始吃起晚饭。 待他们吃到一个段落,jane和团员走下台休息,台上的演奏暂停,音乐由录製好的档案代替。 蒲竺薈把走下台寻觅座位的jane招来,空出自己的位置跟敏如挤一起,笑着对jane说:「这里给你坐。」 「这怎么好意思,」jane摇摇手,说房安品有帮他们准备贵宾席,「你坐回去吧,我要赶快去找我们的贵宾席了。」 「唉呀,」蒲竺薈不耐的起身,拉着jane坐进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甄柏言旁边,「我们都还没好好谢谢你来帮我们演奏呢,而且我们想和你吃饭好久了,」说着,蒲竺薈还对甄柏言使了个眼神,「对不对,甄柏言?」 「咳……咳……对、对啊,我们想和你一起吃饭,不知道可不可以?」甄柏言的头低到不能再低,完全不敢直视坐在旁边的jane。 「那……好吧,我就跟你们一起吃。」 jane坐定位之后,蒲竺薈将自己乾净的盘子递给她,又往她盘子里夹了许多菜,告诉她别客气,儘管吃。 jane看着盘子里堆积成山的食物后,恭敬不如从命的道了谢。 第四次讨厌你:弄巧成拙在一起(7) 待同学们吃饱喝足的差不多,房安品走上台,跟大家报告下个活动:「待会儿,我们的活动会在我家别墅的后院、偏院里进行,每组两人,为了确保每个人的人身安全,因此禁止一人独自活动,我们这个活动的主题就是鬼屋闯关。」 接着,房安品开始讲述游戏规则,说沿路会置放宝藏,连她也不知道放置的位子,而今晚宝藏捡最多的队伍就获胜,礼物是他们家旗下餐厅的招待券。 「这样大家有听懂游戏规则吗?」在房安品提问后,同学们纷纷表示出自己雀跃、期待的心情,唯独蒲竺薈跟几个比较胆小的同学兴致缺缺,甚至想要弃权。 「可以啊,」在听见有同学打算放弃之后,房安品也同意的很阿莎力,「反正我能体谅,爱参加不参加都随便,我不强迫,唯一有一点,我想替自己争取。」 站离房安品最近的同学提问:「什么?」 房安品略过回答,直接用行动来揭晓,她走下台,来到甄柏言身边,深情凝视,「儘管你刚刚拒绝过我,但我还是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必竟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反正都跟你坦白了,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没错,这个活动是为了你而设计的,我就想跟你一组,你肯不肯?」 全场起鬨的声音又起,不是「啊啊啊」乱叫,不然就是「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弄得甄柏言尷尬地说什么都不对。 而蒲竺薈原本又想出声帮忙甄柏言,但被敏如拽着、拉着、摀着嘴也无法出声。 僵持了一阵后,甄柏言开口:「对不起,我不参加了。」 「蛤?柏言,你不参加了啊?」除了房安品惊讶之外,jane也很惊讶,「你不参加的话,我们怎么组队啊?」 闻言,房安品、甄柏言、蒲竺薈和敏如都很惊讶,他们都没听说jane要参加今晚的鬼屋闯关活动。 「jane你不是演奏完等等就要离开了吗?」房安品问。 「我有请我的助理联络你,可是这几天你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所以我想说,今天再直接告诉你我也可以参加活动,没想到安品你也想跟柏言一组啊。」 「你、你……」房安品傻了,结结巴巴,「你也可以参加活动?」 jane喜孜孜:「对啊,我也想参加你们等一下的鬼屋闯关活动,就是为了这个,我才推掉了我原本的演出。」 「可以,当然可以,」蒲竺薈左手勾住甄柏言,右手勾住jane,继续对房安品说:「来者是客,何况jane这么忙的人,愿意陪我们一起参加活动,算很给我们面子了好不好?」 房安品听完蒲竺薈的话后咬牙切齿,但还是弯起笑容,找了个很牵强的藉口:「我不是不欢迎jane加入我们,只是我们参加的人数是偶数,刚好够两两一组,现在jane进来了,不就表示她会落单,不然就是另一个人会落单,这是禁止的!」 「我可以不参加!」蒲竺薈说:「反正我本来就对这种游戏没兴趣了,我不参加没关係。」 「你!」房安品气到想把蒲竺薈当场掐死算了,想生气、想破口大骂,但碍于形象及面子问题,而不敢爆发。 「安品……」一直处在尷尬状态的jane终于又开口:「是不是真的不欢迎我参加这个活动?那我……我还是回去好了,不然打扰到你们多不好意思。」 「唉呦,不是,」房安品狠狠的瞪了蒲竺薈,接着有如川剧变脸那样,一副和蔼、良善的笑看着jane,还伸手挽住她,「怎么会,我们巴不得把你留下来,才不会不欢迎呢,邀请你的团队也一起来吧。」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jane兴奋的回握住房安品拉着她的那隻手。 蒲竺薈看到房安品那副狼狈而无奈的样子则暗暗窃喜着。 然后,甄柏言跟jane一组,房安品跟吴艷,蒲竺薈跟敏如则在大厅坐着吃饼乾配饮料,等他们消息。 「你刚刚好样的!那句『我可以不参加』帅呆了简直!」敏如边吃边说,说刚刚自己没拦住蒲竺薈真是明智之举。 「你才知道,」蒲竺薈被夸的翘起尾巴来,「我就是不让房安品跟甄柏言一组。」 「嘖,所以,你是吃醋囉?」敏如瞇起眼睛,很怀疑。 「嘖,我说,我讲超过八百遍了,我跟甄柏言就只是不小心同班了好多年的同学、敌人,就这样而已啊,我跟他这辈子不可能、也不会有下辈子。」 「是吗?」敏如瞅着,「我真的觉得你们两个就是那种要在一起的样子。」 蒲竺薈翻了个白眼,「我们根本就不是那种要在一起的样子。」 「我看就是。」 「甄柏言喜欢jane,这个你是知道的。」 「那……」敏如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那样放大音量,「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甄柏言不喜欢jane的话,你跟他就有机会囉?」 蒲竺薈觉得敏如没救了,「我说,我跟他甄柏言,真的不会有你想的那种关係,他要喜欢谁是他家的事,我要喜欢谁也是我家的事,但绝对不会是他,懂?」 敏如摇摇头,「不是很懂,那照你这个意思,问题不在甄柏言这里,而是你囉,说吧,除了甄柏言,到底还有谁能获得你的青睞?」 蒲竺薈满腹无奈,真想把敏如的脑袋解剖,看看里面都装了哪些神逻辑,「你啊,别乱想也别乱讲,乖喔,」说着,她还拿了一块饼乾塞进敏如的嘴里,「这个饼乾很好吃,多吃一点。」 儘管被塞了一块饼乾,敏如还是能口齿不清的讲着,「嘖……你就说一下是谁……说一下又不会怎样……」 「唉,」然后,蒲竺薈明白自己今天如果不讲,敏如跟自己肯定没完,所以她思量了下利弊,还是如实以告,「我喜欢一个高二的学长,那个学长,我跟甄柏言都认识,是我们国中的学长,可是,他有女友了,好像是他们班的。」 「真的假的啊,」敏如大惊,伸出手指算了算,「那你不就至少喜欢人家三、四年有了?」 喝了一口红茶,蒲竺薈羞赧,「两、三年而已啦,没有那么夸张。」 「那学长知道吗?」 摇摇头,蒲竺薈继续说:「学长当然不知道啊,而且现在他有女朋友,我更不能让他知道了。」 敏如拍了蒲竺薈一掌,「你很笨耶,蒲竺薈,有女友的还是可以追啊。」 「你怎么跟甄柏言讲一样的话?」 「不然呢?是事实啊。」 「如果,」蒲竺薈歛下眼,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红茶,边说:「如果学长在有女友的情况下,这么轻易就被我追到了,那我开心不起来,因为,这表示我跟学长交往后,他一样也会这么轻易的离开我,所以我寧可我的眼光是好的。」 敏如有共鸣的猛点头,难得觉得原来看似大咧咧的蒲竺薈也有心细的时候,于是,她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懂。」 接着,她们继续聊,在她们要打开不知道第几盒饼乾的时候,有捷报传进来了。 「第一名是甄柏言和jane那组!」 蒲竺薈和敏如互看一眼,很有默契的跑了出去,到后院的会场门口一观究竟。 「甄柏言!这边!这边!」蒲竺薈找到甄柏言的身影,边朝他走去边喊。 「你们没下来玩真是太可惜了,其实一点也不可怕!」甄柏言牵着jane的手说,双颊还有一点可疑的红晕,在月光与路灯的照射下特别明显。 精明如蒲竺薈,她当然发现了甄柏言的异常,立刻揪起他,还不忘礼貌性的对jane说:「不好意思,甄柏言先借我一下。」 片刻,甄柏言就被蒲竺薈拽到一处比较隐密的所在。 蒲竺薈开门见山,「说吧,你跟jane怎么了?」 「我……」甄柏言嚥了口唾沫,样子很不好意思,「我们、我们……」 「到底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婆婆妈妈的,你说不说?」 被激到的甄柏言几乎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冗词赘字,讲的很直接── 「我和jane交往了。」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1) 自从甄柏言跟jane在一起后,虽然无法每天都见到面,但他们约定每周至少见面五次,而且每天都要讲两次电话,分别是早上上课前跟晚上睡前。 「你们真的很像远距离恋爱耶。」当听见甄柏言这么说后,蒲竺薈如此表示。 「对啊,」敏如跟着附和,「好辛苦喔。」 「不会啊,不会辛苦啊,我觉得很幸福。」 果然是在谈恋爱的样子,那容光焕发、充满朝气、眼神朦胧、一脸傻笑的憨样,甄柏言这次真的栽了。 摇摇头,蒲竺薈觉得无言,反正爱情会使人盲目,所以甄柏言会有这种反应也不算意外。 「欸,是说,jane这位女神怎么会答应跟你交往啊?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譬如威胁加利诱?」 「喂喂喂,蒲竺薈,那是你没眼光好吗,我堂堂甄柏言,需要威胁加利诱才能和女神交往吗?」 「要,」蒲竺薈回答的很肯定,继续揶揄,「就因为你是甄柏言,所以你非得要使些小手段了,jane那叫遇人不淑啊。」 甄柏言觉得自己无法和蒲竺薈这个火星人沟通,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损自己。 「不过,你这次的眼光真的进步神速,而且快狠准,让我非常满意。」蒲竺薈接着说,笑得很开心,「你们宣布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见房安品她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整个超爽又超级解气!」 「我也有看到,那天房安品都快哭了。」敏如担忧的补充,「你们觉得她会坏心到来搞破坏吗?」 甄柏言闻言后皱了皱眉,蒲竺薈则大力拍了拍桌,喊着安啦安啦,「甄柏言他女友是jane耶,如果今天是别人我就不敢保证了,但是是jane,我觉得她应该不敢乱来,再说了,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要真的房安品敢来乱,我就跟她拼了!」 看蒲竺薈那雄赳气昂的样子,甄柏言叹了叹,「你吧,那脾气收敛一下吧,难怪男人缘都被你自己吓跑了,以后嫁不出去就别乱牵拖。」 「才、才不会,我男人缘好的很,这些年一直没有肯定是你在身边飞来飞去的缘故,现在你有得忙了,也就代表我的桃花要开了,而且是朵朵开,还会开成一片大花海。」 「喔。」 「喔。」 甄柏言跟敏如都选择句点蒲竺薈,毕竟,大家都是好同学,不忍心往她的小小幻想世界里浇下一桶大冷水。 「竺薈,上次我听敏如说你跟柏言是青梅竹马,真的吗?」jane在社团课的自由练时间里叫住正要出去摸鱼蒲竺薈,而蒲竺薈则以为自己被抓包了,吓了一大跳。 「呃……呵呵呵……青梅竹马,跟、跟甄柏言啊,应该、应该算吧,呵呵呵……」蒲竺薈紧张的答着,刚吓到的心跳还没平復。 唉,反正她就是无法喜欢乐器,她想,反正自己来这个社团的任务也算圆满达成,之后一定要找个正当理由出走才行,否则她会憋死在这里。 「这样啊,」jane笑容靦腆,又问:「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吧,我看的出来你们很好,我很羡慕呢。」 「啊!不不不,」听到jane的话后,蒲竺薈赶紧澄清,并小心自己的言行,深怕自己和甄柏言的关係被误会了,「我跟他虽然是青梅竹马,也算得上了解,但这跟你和他的关係不一样,你们是相互喜欢,是情人,我们是……是损友那种的兄弟吧、好哥儿们,很简单的,就……」 「哈哈哈,你不用紧张啦,我只是简单地问一下而已,没别的意思,竺薈你真的不要害怕。」 「哈哈哈,这样啊,那就好,我吓一跳呢。」蒲竺薈摀着胸口,惊魂未定。 「在聊什么啊,怎么这么开心?」这时,出去上厕所的敏如回来,看见蒲竺薈哈哈笑着,jane心情好像也不错。 摇摇头,蒲竺薈说:「没什么,就普通的间聊啊。」 「嗯,」jane跟着附和的点点头,「对啊。」 敏如表示了解,接着像想到了什么那样大叫了声,「啊!对了,刚刚好像有一位学长要找社长或是jane,可是因为你们都不在,我请他等下再来。」 「学长?」蒲竺薈和jane异口同声,蒲竺薈继续问:「有说是谁吗?」 敏如摇头,说没有。 「喔,那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他是要来找我们帮忙的,」jane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对,他是为了大学音乐系的考试,所以会暂时来我们社团恶补一下。」 「大学音乐系的考试?恶补?」敏如听完jane的解答后满脸疑问,「学长这样来得及吗?」 「嗯……」不得不说,在接下这个请託前jane也犹豫了好久,「就试试看吧,我们尽力而为。」 「加油,jane,我精神上支持你。」蒲竺薈说,内心则继续盘算该如何跟jane商量退社的事。 想了一节课,蒲竺薈非常进退两难,虽然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撮合甄柏言和jane才进这个社团的,但日渐长久,虽说自己不喜欢乐器,却也还不到很讨厌的地步,并习惯了这个社团里的人、事、物,别的不说,就说jane真的对她和敏如百般照顾、无微不至,她又怎么好意思? 「那个……」可是,她左思右想,仍然觉得离开这里的时候到了,「jane,对不起,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正在忙碌的jane只抬头问了声:「嗯?」,而后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就是……就是……我、我想……」 「jane!我终于找到你了!」岂料,蒲竺薈鼓足勇气要开口的话,硬生生的被门外的人拦截,就再也无法说出口。 不是无法,是没离开的必要了。 「学长?」蒲竺薈和jane同时认出来人,刚才谈论说要恶补的人就是林杰雁。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2) 「所以学长为什么想学钢琴?」 林杰雁跟jane讨论完重点后,就被蒲竺薈拉着到附近的下午茶店说话。 「蔚嫻,」林杰雁补充,「我女友,你们见过一次,她想考音乐系,我想陪她,可是她觉得不用,而且认为没有音乐底子的我根本考不上,所以就因为这样,我更要考给她看,不只考,我还要考上!」 闻言,蒲竺薈抿着脣,不知道该做何回答。 而见蒲竺薈只是倾听,林杰雁又逕自说下去:「为了这件事,我们已经吵很多次了,上个礼拜还差点要和我分手,是我拼命拦着。」 听到「分手」这两个字,蒲竺薈吃惊得睁大眼睛,「这么严重啊?天啊。」 「对啊,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不适合了吧,」稍稍停顿,林杰雁喝了口水,语气无奈的谈下去,「她很独立,很有自己的想法,一开始吧,我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可是交往久了之后,这点却变成我最讨厌的。」 「学长……」蒲竺薈啟脣,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杰雁笑了笑,说没关係,「你不用安慰我,我也只是跟你抱怨一下而已,别光说我,你呢?我记得竺薈你不喜欢乐器的,怎么会跑到古典音乐社了?」 「我……」蒲竺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觉得刚刚因为学长而收回退社请求的自己有点好笑,「算是来当媒人的吧。」 「媒人?」 「嗯,对啊,而且,我还算是成功了吧。」 「成功了?你……」林杰雁表情活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样,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吓,「不会吧,jane跟柏言,是你帮忙的?」 蒲竺薈自豪,「整丛好好,没错,是说,学长你有必要吓成这样吗?身为甄柏言的多年损友,我帮这个忙,就算是做功德,没那么夸张吧,哈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杰雁赶紧澄清,「我只是很意外,你还记得我上次问你,你和柏言有没有在交往吗?」 「对啊,我记得,但就是一直没机会问学长怎么这么问而已。」蒲竺薈记得当时的自己还疑惑了好久。 「我一直以为你跟柏言是交往了很久的情侣。」 「蛤?」蒲竺薈傻住,「学、学长……」 「不只有我吧,应该很多人都跟我一样有这个看法,你们两个怎么看都像是男女朋友。」 「我们?我跟甄柏言?像男女朋友?」 面对蒲竺薈的困惑,林杰雁的回答十分简洁有力,「对,你和甄柏言,你们。」 「可是,学长,我其实喜欢──」不能说!蒲竺薈告诉自己,这时候还不能说! 「嗯?喜欢?」 「不是,学长,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没错,但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甄柏言。」 「那就好,」林杰雁松了口气,却又带着谨慎、语重心长,「但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你和柏言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以前不要紧,旁人怎么看都没关係,但现在柏言有jane了,jane怎么看,这关係可就大了,竺薈,你懂我的意思吗?」 愣了愣,蒲竺薈陷入思考里,却无法完全接受林杰雁的说法,「为什么?我跟甄柏言是好朋友有错吗?为什么我要因为他交了女朋友而疏离我们的友谊?这不合理吧。」 林杰雁仰头将水饮尽,站起身摸了摸蒲竺薈的头,轻声对她说:「好吧,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或许你之后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但我希望,你能尽快知道。」 然后、当晚,蒲竺薈失眠了。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3) 「怎么了?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没睡饱吗?」敏如瞧见蒲竺薈的黑眼圈,关心的问。 「不是,」摇摇头,蒲竺薈的声音沙哑縹緲,「我根本没睡。」 「不是吧,根本没睡?!你耶,你蒲竺薈嗜吃又嗜睡的,怎么会?」 拍了拍脸,勉强振奋了精神,蒲竺薈转过头问敏如,「我问你喔,我跟甄柏言真的很像在交往的男女朋友吗?」 眨眨眼,敏如愣了愣,一副「你吃错药了吗」的表情望着她。 不是敏如不回应,而是现在的时机不适合做任何回应。 「昨天jane不是告诉我们说有个学长要来社团恶补吗?那学长就是我喜欢的人,昨天我们聊了很多,包括他觉得这个时间点,我必须跟甄柏言保持距离,可是我不依,他却说之后我就懂了。」 点点头,敏如心有戚戚,「我觉得人家学长说的没错啊,现在甄柏言有女友了,是不该跟他这么要好,该避嫌的要避嫌,省的节外生枝,而且jane是校花、校园名人,好多双眼睛盯着,你要是怎么了,人家肉搜一下,你祖宗十八代都得轮流被骂一顿,能不小心吗?」 「不公平啊,到底凭什么?我就跟甄柏言只有『亦敌亦友』的关係,又为什么我们不能保持原样,非得维持那什么奇怪的距离?我不懂耶。」 「唉,」敏如心疼的看了看蒲竺薈,拍拍她的肩,见她坚持也不好说什么,思来想去,还是学了林杰雁的话再说一遍给她听,「孩子啊,你之后就会懂了。」 刚好,甄柏言在这个时候走进教室,蒲竺薈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喊得大声,彷若要让全世界听到那样,「甄柏言,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必须是我的敌人!听到没有!」 说完,蒲竺薈就气冲冲地跑出去,徒留一头雾水的甄柏言和旁观者清的敏如傻待着。 「竺薈,那个……柏言在吗?」午餐时间,jane到蒲竺薈他们班教室门口想找甄柏言,但因为没有看到人,便招手把蒲竺薈唤来。 「喔……」蒲竺薈想了一下说:「可能去买午饭了吧,他今天把便当忘在他们家餐桌上了。」 「这样啊,那,我可以等他吗?」jane晃了晃手里装着便当的提袋,面带羞涩的说,「我今天早起做了便当,一不小心做多了,怕吃不完,所以才来找柏言的,如果竺薈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吃吧。」 「好──」讲到好吃的,她蒲竺薈怎么可能说不好,但她的「啊」就这么突然的被敏如打断。 敏如说:「这不太方便吧,」接着便转头朝蒲竺薈挤眉弄眼一番,「你们好不容易有空可以一起吃饭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棒打鸳鸯呢,再说了,甄柏言期待跟你单独吃饭好久了,所以你就和他单独吃吧,你说是不是啊,蒲竺薈?」 虽然要放弃美食,让蒲竺薈有些不愿意,但她知道敏如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也没多话,就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同意。 「这样啊……」jane看起来有些小失落,可是语气的雀跃很明显,「那,好吧,如果之后有机会,我再邀你们一起。」 「好啊,」敏如拉着蒲竺薈,像深怕蒲竺薈突然乱来似的那样,看紧紧,「我们就去帮你寻甄柏言好了,找到他后马上把人给你带来。」 「那就麻烦了,谢谢你们。」 「唉呀,原来是jane来了。」当蒲竺薈她们转身,准备去福利社找甄柏言的霎那,半路杀出来的房安品很不识相的过来了。 「安品,上回结束之后都还没能好好谢谢你呢,你办的班游活动很好喔,下次有的话,再跟我说,我会尽量到场的。」 房安品皮笑肉不笑,天晓得她有多后悔邀请jane来,她觉得如果不是jane,或许今天跟甄柏言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了。 但对方毕竟是jane,纵然她再有千百个不满,她大小姐脾气也不能往jane身上发,只得很无辜的拖一旁的蒲竺薈下水,以解自己的失恋之苦,「不谢,那又没什么,倒是身为老朋友,jane,我想劝你一句,你得小心这个蒲竺薈,她跟甄柏言最亲近了,现在你正跟甄柏言交往,我怕她会嫉妒。」 「你说什么啊房安品?我嫉妒jane跟甄柏言?」蒲竺薈气的瞪大眼睛,「喂,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跟甄柏言很好,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甄柏言喜欢的要命,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我……」没料到蒲竺薈会讲得这么直接,房安品顿时无言以对,好半晌后才重振旗鼓,清了喉咙说:「对,我是喜欢甄柏言,但在他和jane交往后,我就放弃了,哪像你,整天像隻苍蝇一样,依旧在人家身边乱乱飞,烦人又碍眼。」 蒲竺薈被房安品的这番话气的不轻,但士可杀不可辱也,怎样也得骂回去,「你才苍蝇!你全家都苍蝇!你这样摆明了就是嫉妒的表现!」 「哼,」房安品颇为不屑,「少在这里装清高,还以为我不知道,那天甄柏言当眾说了你们的关係不普通,还想狡辩?」 「房安品你──」 「够了!」jane突然大骂,把在场的人都吓到了。 「jane,我……」蒲竺薈啟脣,也呆的无法解释。 「抱歉,我太大声了,」在意识到自己失仪后,jane很不好意思地将发丝往耳后勾,稍稍缓和了后才又开口,但语气有别于以往,非常的冰冷,「我自己去找甄柏言,你们快去吃饭吧。」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4) 「喂?甄柏言。」憋了一整晚,蒲竺薈终于把这通电话拨出去,不夸张,她从放学之后,就这么地盯着手机联络人里的「甄柏言」猛瞧,想打却又不能打的感觉让她很烦躁。 「嗯,怎么了?」 甄柏言大概知道蒲竺薈打这通电话的意思。 因为,中午和jane吃饭的时候,jane约他放学一起回家,而破天荒的,今天除了一起回家,还去吃了晚饭、看了一场电影,难得jane能有这样的空间。 但和jane相处的这几个小时,他觉得jane很奇怪,只是不晓得怪在哪里。 又因为听说中午的时候jane在教室门口发了脾气,似乎是和蒲竺薈还有房安品有关,刚巧也想打给蒲竺薈问一问,她就打来了。 「你送jane回家了吗?」 「你看一下现在几点了,都这么晚了,她当然回家了啊,但是,不是我送的,是她家里的人来带的。」 「喔……」蒲竺薈点了头,那些卡在喉头一整晚的话和问题,瞬间不晓得要怎么说出口。 好半晌,虽然两人都不曾开口、话筒的彼端都很沉默,但他们却谁也都没有掛上电话。 终于,蒲竺薈发话了,「jane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甄柏言在思考要怎么说。 「你老实讲没关係,我不介意。」 「她没说什么,但我大概猜到了……」叹了叹后,甄柏言继续,「因为我跟你的关係吗?」 蒲竺薈也学着叹了口气,非常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是很懂耶,到底为什么旁人看来,我们就像情侣?我们明明就是那种水火不容的关係啊,很明显吧?对吧?」 「对,」甄柏言很肯定,「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就是这种关係,你没喜欢我,而我也没喜欢上你。」 「那我们算达成共识了,所以,你觉得我们之后要怎么相处?」 「你这是什么问题啊?像从前那样就好了啊,而且我敢跟你保证,要是我叫你必须离我远一点,你一定做不到,而且还会在背后偷骂我,譬如见色忘友、忘恩负义之类的。」 「嗯,也是,你知道就好,这还差不多。」 「那就好了啊。」 「不过……」蒲竺薈突然想到林杰雁跟敏如跟她说的话,难免还是迟疑了下。 「不过什么?」 「有人跟我说你现在有女友了,所以纵然我跟你再怎么亦敌亦友,也要保持安全距离,还说我现在不懂,但以后就会懂了。」 听见蒲竺薈的话后,甄柏言朗声大笑,笑的蒲竺薈莫名其妙。 「笑什么啦?我很正经耶!」 「哈哈哈……」听见蒲竺薈那快要发火的口气后,甄柏言赶紧直起腰桿,恢復正常,「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是什么观念啊?保持安全距离?你以为你在开车吗?」 「不好笑,甄柏言,你再继续讲五四三,我就掛你电话!」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没有必要为了爱情去放弃自己的朋友,这两者是没有衝突的。」 蒲竺薈举双手赞成,「嗯,我也这么觉得。」 「而且,清者自清,我们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任凭别人七嘴八舌,我们也还是我们。」 「说的好啊,甄柏言,我这辈子很少这么认同你,有进步喔,看来jane这个女友你挑对了。」 「现在你才知道啊,我眼光本来就很好了,不用你多说。」 「唉呦,才夸你几句屁股就翘起来了啊,我跟你说……」 然后,他们很快的就瓦解心中的堵塞,恢復了以往的相处模式,接续聊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蒲竺薈觉得甄柏言说的真是太好了,所以林杰雁和敏如的担心根本就是多馀的。 而甄柏言的那一句「清者自清,我们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任凭别人七嘴八舌,我们也还是我们。」她到睡着的前一秒都还默念着。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5) 「蒲竺薈,昨天甄柏言跟jane回去之后,他有跟你说什么吗?」隔日一早,敏如就担心的问,毕竟昨天jane可是罕见的发了脾气,「都房安品害的啦,挑拨离间,你找机会好好反击她。」 「哈哈哈,这是一定要的,看我找机会怎么收拾那个公主病,害我对jane多不好意思。」想起昨天房安品那嫉妒的样子,蒲竺薈还是气极了,咬牙切齿,说要是再有下一次,她就要不客气地拿麦克风丢她。 「别别,」敏如赶紧灭火,「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看,你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他们房氏财团也依然不会放过你,你还是耍耍嘴皮,呛呛她就好了。」 蒲竺薈不屑的哼了哼,「知道知道,我没那么笨,话说回来,昨天我有打给甄柏言,我们的观点是一样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吧?」 听完蒲竺薈说的话,敏如一头雾水,「你这样没头没尾的,是在说什么跟什么?」 「你真的很没慧根耶,」蒲竺薈「嘖」了声,接下去说:「就是,我们都觉得爱情跟友情并不会有衝突,这两个是可以同时存在的情感,没必要疏离,所以你和学长可以放心。」 「不是,等等蒲竺薈,这不是让我和学长放心就好了的事,这是你、甄柏言还有jane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没关係。」敏如无奈无奈超无奈,想着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腐朽的笨蛋,昨天jane都表现得这么清楚了,她怎么还不明白? 「我知道啊,」蒲竺薈一脸天真,「就因为是我们的事,也知道你们会担心,所以才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我……」敏如语塞,霎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跟蒲竺薈讲下去,也罢,要是当事人没意见,那她还能怎样呢?所以,她只好妥协的对蒲竺薈说:「好吧,你们好就好,我没意见了。」 「jane,那个,不好意思,我跟甄柏言不是房安品讲的那样。」社团休息时间,敏如把蒲竺薈推到jane旁边,要她跟人家解释清楚,不然这样尷尬无比的气氛她实在忍不住。 听到蒲竺薈的声音时,jane很明显的吓了跳,随后抱着歉意对她说:「我也有不对,我想了很久,那天,我不该随便对你们发脾气,是我才不好意思,」jane拉起她的手,「竺薈,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听到jane的这番话,蒲竺薈又惊又喜,边摇头边说:「没事、没事,本来我就没有跟jane你生气了,你没放在心上那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竺薈,对了,」jane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叠资料,「这是这学期我们社团成果发表的日程表和程序表,你看一下。」 「我?」蒲竺薈疑惑地指着自己。 「对,」jane很肯定的点头,「就是竺薈你。」 jane的头点的蒲竺薈很心虚,她从来就没好好学过琴,怎么jane会想让她接表演?她想大概是jane累晕了,不然就是哪条神经接错了。 而面对蒲竺薈疑惑的眼神,jane觉得很有趣,可碍于快上课了,也不闹她,直接切入重点,「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钢琴,所以,我是想麻烦你当后台的工作人员,布置场地、控制现场,这类的服务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噢,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我还以为……」蒲竺薈茅塞顿开,「那既然是工作人员,这样没问题,我顺便把敏如也带上,为社团尽一份心力,包在我们身上。」 「那真是太好了,」jane说:「那就麻烦竺薈你当工作组的组长,社内会再多找几个社员帮忙。」 就这样,蒲竺薈接下工作组组长一职,开始着手安排每个工作人员的工作。 她觉得,她一定要把她责任范围内的每件事都办妥,如此才不会辜负了jane和一整个古典音乐社的寄託。 「蒲竺薈,你们在忙什么?怎么最近放学都这么赶。」想约蒲竺薈去吃饭多日的甄柏言终于拦截到她了,这几天看着她跟敏如一放学就不见踪影的样子实在很疑惑。 「你不知道吗?jane没跟你说吗?」蒲竺薈反问,觉得怎么可能这么重要的事jane居然没有跟他说。 甄柏言摇摇头,jane真的没有。 「没有啊,真的假的,好啦,就古典音乐社要成果发表,我又不会弹琴,所以就只好帮忙打杂。」 「喔……」甄柏言点点头,正想开口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时,蒲竺薈叫了一声。 「不跟你多说了,」蒲竺薈指着手上的手錶,「我快来不及了,先走囉。」然后,也不等甄柏言回答,拉着敏如再次一溜烟的消失在甄柏言的视线范围内。 甄柏言摇摇头,忍不住勾起唇角,觉得蒲竺薈充满干劲的样子有点呆萌。 他想算了,饭还是等他们社团成果发表结束后再约jane一起去,当作是庆功。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6) 忙啊忙的,总算来到了社团成果发表的这天。 本来以为前些日子已经准备的很充分、场地跟活动路径也都安排的很好了,但百密总有一疏,蒲竺薈一手正拿着对讲机,与各小组联系还要再加强的部分,另一手则拿着排序主持表背诵,准备上台当司仪。 本来司仪的工作不是她的,岂料原本担任的那位同学突然身体不舒服,也只好找她替代了。 「蒲竺薈,我这边要准备给音乐界大师的椅子不够六张,怎么办?」才刚回覆完一个工作人员的问题后,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蒲竺薈「嘖」了声,有些不耐烦,「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敢问我,是不会去仓库找多的椅子喔。」 「对齁、对齁,我忘了,马上去拿、马上去拿。」而对方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道过歉后马上照蒲竺薈说的执行。 真是群饭桶,蒲竺薈扶额,满腹莫可奈何。 「竺薈,怎么了?不顺利吗?」远远的,jane就能看到蒲竺薈眼神死的模样,于是担心的过来查看一下。 「没什么,」蒲竺薈撑起笑,拍了两下脸颊,坚强的对jane说:「我hold的住,放心吧。」 「那就好,」jane搭上蒲竺薈的肩膀,轻按了按,「辛苦你了,等忙完之后,我再邀请你去我家吃名厨私房菜。」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你先忙,我也要去准备准备了,等下柏言会来,我有麻烦他帮我们摄影,你再帮他排好的位置和视角,先走啦。」 「好,待会见。」 两人道别完,就又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没过一会儿,甄柏言就出现了,胸前还背了一台好像很专业的相机。 「jane叫我来找你,说你会帮我安排位置,我要在哪里?」 「呦,不错嘛甄柏言,没想到你穿着学校的制服、打了正式的领带,还拿了一台相机,感觉很人模人样,专业喔。」看着甄柏言正经八百的穿着,蒲竺薈怪不习惯,没忍住出言调侃几句。 「你少损我了,要不是这么正式的场合,我也不想打领带,好久没打了,都快忘记要怎么弄,没勒死自己就不错了。」想起刚才为了打领带而七手八脚、手忙脚乱,甄柏言可不想再来一次。 「看的出来,是有点歪,本姑娘虽然忙的分身乏术,但抽出空来帮你整理一下的义气还是有的。」说着,蒲竺薈逕自走近甄柏言,伸手替他重新打好了领带,抬起头来刚好碰到他的视线,两人登时乱了呼吸,像触电似的弹开。 「那、那个……」甄柏言尷尬的清了清喉咙,「谢、谢啦。」 「喔、喔,」蒲竺薈赶紧压下内心一股不明的情绪,快速恢復平静,故意说的尖酸刻薄,「那还不是因为你笨,连个领带都不会打,弱掉了,等会儿说给大家听,让他们一起来笑你。」 「喔,」甄柏言见蒲竺薈并没放在心上,还能有心情跟他打哈哈,没来由的一阵不舒爽,草率的应了句:「随便你。」后,便拉了张椅子,自己走到台下的正中偏左侧,开始调整相机。 看着甄柏言开啟全自动模式,蒲竺薈也不理他,反正她相信甄柏言的技术,不管在哪里,只要是他找的位置,就一定能拍出好照片。 「嘿,蒲竺薈,要开始了!要开始了!快回来!」思想着,手里的对讲机再度传来了声音,这次是社长的催促。 「好,马上来!」回覆完毕,蒲竺薈也不敢怠慢,迅雷不及掩耳地回到后台,再次快速核对活动流程,便揭开了序幕。 面对这场成果发表,社内的团员们皆不敢松懈,因为,除了校内的师生之外,还邀了很多大学音乐系教授、知名音乐家、舞者等的到来,大家都知道,如果表演的好,被哪个大师看到了,是可以直接入学或签约的。 而林杰雁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在取得社团社长和jane的同意后,就日以继夜的练习,亦成为今天第一位表演者。 「蒲竺薈,你喜欢的学长弹得还不错。」敏如附在蒲竺薈耳边小声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多希望促使他这样的是因为你啊。」 蒲竺薈推开敏如,不悦的表示:「别乱讲,好好看表演,再吵我就把你调去外场风吹日晒。」 「好、好,不说,我不说,」敏如摀着嘴,装作很害怕,但没一会儿又开始聒噪,「是说,你都对了那么多次流程了,都没发现哪里奇怪吗?」 蒲竺薈拿起流程表很认真地看了看,「哪里奇怪了?」 「这里,」敏如指了纸上的一个陌生姓名和她的表演曲目,「向蔚嫻,弹奏乐曲是贝多芬的〈moonlightsonata〉,别说你看漏了,还是,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我知道啊,但那又怎样?她也想考音乐系,所以会来也是理所当然。」 蒲竺薈一早便知道向蔚嫻也报名了这场表演,据说社团因为有社员反对,本来不给报名,后来是因为jane本来就认识向蔚嫻,而且人家也弹的很好的份上答应的。 「你知道了怎么也不早说,害我一直拦着,差点把整个古典音乐社都得罪光了。」 「原来是你啊!」蒲竺薈惊讶的放大音量,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仪,不好意思的拉着敏如站到更边缘去,「你拦什么拦啊,你不知道这样很为难干部们吗?」 「还不都为了你,他们出双入对的,要连最后真的都上了音乐系,你就彻底没戏唱了,懂不懂啊?」 「不是啊,敏如同桌,」虽然,敏如的出发点让蒲竺薈有点感动,但她依旧不能同意敏如说的,「我说,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最近我们的意见都这么的没有默契,前段日子要不要跟甄柏言保持距离的问题是这样,今天的情况也是这样?」 「好,我不插手行了吧?我不插手。」知道蒲竺薈少根筋,也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敏如却有种好心被雷亲的感觉。 「唉呦,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只是想说,你知道的吧,我就是那种希望喜欢的人幸福的那种人,不是我不抢或是不敢争取,而是我不能,你懂吗?是不能,」蒲竺薈眉头紧锁,顿了顿,接着继续,「你让我怎么忍心拆散自己喜欢的人和他喜欢的人,然后看着他不快乐,自己也讨不到好处呢?」 「身为你的好朋友,如果我够了解你的话,我会知道,不管他们快不快乐,你都不会快乐。」 「敏如……」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蒲竺薈,表演都结束了,还不赶紧宣布下一位表演者上来?」 在蒲竺薈还想继续说话时,副社长的催促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并中断了她们的对话,而敏如也被副社长嫌吵闹,真被调到外场去了。 待蒲竺薈道歉并广播了下一组,副社长才又继续骂,「散散漫漫,还敢聊天,简直不想活了,再这样下次直接不用来社团课了,要敢搞砸这个活动,整个古典音乐社唯你们是问!」 「对不起,不会再聊天了,不好意思。」 「这还差不多。」说完,副社长又瞪了她一眼才离开。 蒲竺薈想着,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去庙里拜个拜,最近烦心事实在太多了。 轮着轮着,轮到向蔚嫻表演了。 只见向蔚嫻穿着一身粉红小礼服,略施淡妆的脸庞无比清丽,比蒲竺薈初次见到的那时要温婉、气质许多,简直换了个人,她都要惊呆了。 向蔚嫻走上台,朝台下深深一鞠躬,便坐到钢琴前面开始弹奏乐曲,那优美的旋律,和投入的神情也让蒲竺薈着迷不以,有那剎那,她甚至突然明白林杰雁说什么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真的太有吸引力了。 台下的所有人都如痴如醉,蒲竺薈观察到,林杰雁也是这样的表情。 「你考虑什么呀,你别拉着我当障眼法,大家都看的出来也知道,我们不合、也不可能。」 「知道喜欢了就快追了啊!」 「他有女朋友了!我不能、也不可以!」 「那就等他们分手啊,而且法律又没有规定有女友的人不能抢。」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与之在一起,而是要帮助他得到幸福快乐。」 「你只顾着人家幸福快乐,那你在那之后的痛哭流涕谁负责?要那么自虐吗?」 看着、听着,突然,之前她跟甄柏言的对话莫名浮现在脑海,想着想着,她眼前竟模糊了一片,无法对焦。 向蔚嫻接着弹奏,无论多动听,都会被敏如刚刚的这句盖过去: 「身为你的好朋友,如果我够了解你的话,我会知道,不管他们快不快乐,你都不会快乐。」 随着悲凉的旋律,蒲竺薈越来越恍惚,早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待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衝向前,将向蔚嫻推开,自己硬生生的被掉落的灯具砸伤了。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7) 「醒了啊?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蒲竺薈怎么也没料到,才一眨眼的工夫,她便从成果发表会会场辗转到了医院里。 这个充斥着酒精味和白花花光线的环境令她难以适应。 「我……」蒲竺薈试图坐起身,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甄柏言见状赶紧上前扶去。 「医师交代先不可以乱动,」甄柏言左手轻轻枕着蒲竺薈的头,右手帮她把床铺整理好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去,「好好躺着。」 「那、那社团成果发表会怎么办?结束了吗?」责任心重的蒲竺薈一想到社团成发的工作还未结束,急得又想把甄柏言刚刚那句「好好躺着」拋诸脑后,幸好甄柏言这次手脚快速,抢先一步按住了她。 「你受伤了,被舞台上掉下来灯砸到,然后你昏倒了,也因为这样,社团的成果发表提前结束了。」甄柏言温声的说,他突然很怕蒲竺薈告诉自己,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回想稍早灯具砸下来时的骇人画面,还是很怵目惊心,甄柏言好后悔为什么自己不站到台上摄影,这样至少被砸到了的人就不是蒲竺薈了。 「喔……」蒲竺薈轻轻咕噥了声,接着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随后蒲竺薈才又啟脣,「那她们呢?她们有没有怎样?」 「没怎样,」甄柏言当然知道蒲竺薈指的「她们」是谁,所以他直接给了回应,「向蔚嫻只是小擦伤,敏如被调去了外场,jane那时候不在台上,现在大概跟其他社团干部在开紧急会议,或是和今天的来宾处理后续,就你有事,还最严重,就别再担心别人了。」 「喔……知道了。」蒲竺薈歛下眼,试图将乱哄哄的脑子沉淀沉淀。 但此刻甄柏言再也忍不住的说:「你这没义气的王八蛋!」 「什、什么?」彷彿像听错了那样,蒲竺薈不敢置信地做了确认,「你骂我什么?」 「我骂你没义气的王八蛋!」甄柏言眼神犀利,直盯着蒲竺薈,不让她有闪躲的空间,「你只会关心她们,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在你身边的我的感受?」 「……」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蒲竺薈真的愣住了,她反应不过来…… 然后,任由着甄柏言逕自的说了一大堆,她也没记得半句。 但最后的最后,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 甄柏言说:「我也会担心你,你知道吗?」 在医院待了两天,医护人员做完评估及检查确认没问题后,蒲竺薈终于重获自由,出院在家休息了一个周末,就又生龙活虎的回学校上课去。 「你终于来了,你没来我都快担心死了,如何?现在觉得怎样?」蒲竺薈方一到校,敏如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招呼,替她拎书包、拉椅子,处处小心保护,怕她磕到、碰到,活像在伺候皇太后。 「唉呀,你这是做什么,我很好、没事,」面对敏如如此盛情款待,蒲竺薈倒觉得很不习惯,怪彆扭的,所以她没忍住的再次重申:「我真的没事。」 「那就好,」敏如稍微缓和了心情便再度开口,「那天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怎么了,而且这几天打电话给你,你也没接,line也都不回,真的快把我们急死了。」 听完敏如说的话,蒲竺薈朗声大笑,突然觉得偶尔让人家担心一下好像也挺好。 「干么笑啊?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耶。」 「我知道啊,看的出来,就是觉得有人担心很开心,是说,这几天甄柏言都有来看我,想知道我的情况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有啊,有问啊,可是他只会说还好,具体怎样还好他从没讲过,」敏如用头努了努门口的方向,甄柏言恰巧准备进教室,「他来了。」 「你来啦?」甄柏言走到座位后,放下书包也对她们两个打了招呼。 「对啊,」蒲竺薈耍耍嘴皮,「是不是挺想念我在的日子,看本姑娘平时对你多好。」 见蒲竺薈能有朝气的嬉闹,甄柏言觉得她应该也是全癒了,便没跟她客气的回应:「你别来乱我就该谢天谢地了,我从来就没奢望过你能对我有多好,才大清早的,别发疯,还是说,你的头又犯晕了?要不要再回去医院检查检查?」 「检查你个头,」虽然蒲竺薈面上看来有点发火,但她却一点也不在意,「算了,朕今天心情好,想大赦天下,就不与你一番计较了。」 「那还真是谢主隆恩。」 第五次讨厌你:借酒浇愁不离弃(8) 可能是甄柏言告诉jane蒲竺薈回来上课了的消息,这天放学,蒲竺薈就看到jane很兴奋的在教室外面等她。 「竺薈!」 「jane,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钢琴课吗?」蒲竺薈看到jane后,也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感觉很一日不见,如隔好几秋。 「要啊,」jane说:「等等还要上课,但一直对你感到很不好意思,如果我没请你代理司仪,你就不会受伤了,而且在你请假的这段期间,我也一直没空去看你,所以就赶在离校前快点过来拦截,现在感觉怎样了?有没有比较好呢?」 「没事、没事,」蒲竺薈摇摇头,说了声没关係,「jane你不用不好意思啦,我受伤跟你无关,你别太自责了,而且,我现在也有比较好,只是晚点还要去医院回诊一趟。」 「好,」jane点点头,「有比较好就好,我就放心了,等你痊癒了,再找个时间来我家,我请你吃饭。」 一听到要去jane家吃饭的蒲竺薈立马露出吃货笑,「嘿嘿,这是当然的啊,说好的名厨私房菜,我还没忘记呢。」 「对啊,义大利来的名厨喔,好啦,我先走啦,下次见……」在jane正要举起手跟蒲竺薈还有甄柏言道别时,蒲竺薈突然感到疑问的打岔。 「嗯?等等,」蒲竺薈转头看向甄柏言,并把他往jane推去,「甄柏言,你不用陪jane回去吗?」 甄柏言跟jane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有些古怪,最后是由jane率先开口,「不用了没关係,反正我家的车就在校门口,很近,我自己走去就好,倒是竺薈你现在才刚好些,还需要多多休息跟照顾,晚点的回诊就让柏言跟你去吧。」 聪明如蒲竺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两人的诡异气氛,可无奈jane赶着离开,而甄柏言也没有特别表态什么,所以她也不方便追问太多。 待jane离开,蒲竺薈瞅着甄柏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稍晚,甄柏言陪蒲竺薈回诊完毕,正在等领药的时候,两人坐在大厅的长椅上。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了吗?」蒲竺薈问,因为放学那时,甄柏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看完诊后再说 叹了口气,甄柏言似乎很无奈,可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蒲竺薈的问题,反问了她:「你觉得远距离恋爱怎么样?」 「嗯……远距离恋爱……」蒲竺薈手肘枕着前面的椅子,托腮看着甄柏言,正思考着怎么回答。 「jane她……」而甄柏言则抢在蒲竺薈想出了个所以然前说:「她说她下学期就要转学了,国外很有名的音乐学院,好像去年还前年吧,她就有在打算了,她问我有没有信心等她回来,或乾脆高中念完也去有她在的城市里和她一起,如果不能,她可能必须放弃我们的感情。」 「甄柏言你这个臭小子!」蒲竺薈往甄柏言臂膀打了下,突然有点心疼看起来很失落的他,并自责自己怎么都没发现他的异状,「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有啊,永远的亦敌亦友,你说的。」甄柏言免强打哈哈,他就是怕蒲竺薈也会跟着难过才没说的。 蒲竺薈没好气的皱着眉,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你呢?你怎么想的?」 「哪还能怎么想,可能,追根究柢,我跟她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是我癩虾蟆吃天鹅肉,能交往这几个月该知足了。」 「打起精神来啊好不好啊甄柏言,」蒲竺薈两手握着甄柏言的双臂摇了摇,「她是jane耶!你的女神耶!你好不容易才追到的!」 甄柏言将蒲竺薈拨掉,莫可奈何的把脸埋在双手手掌里,声音闷闷的,「先让我静一静吧。」然后,人就走出去了。 看着甄柏言离开的背影,蒲竺薈头一次觉得甄柏言不是可恶竞争对手,而是同样爱上不该爱的可怜队友。 甄柏言走出去一会儿后,蒲竺薈也领到药了,步出医院大门只见甄柏言更失魂落魄的坐在前面的矮凳上。 她打消了立刻去找他的念头,折回医院、寻了超商,买了两瓶气泡水。 「给,」来到甄柏言旁边,蒲竺薈递了一瓶进他手里,「虽然这时候来瓶啤酒可能会比较适合,可是我长的很可爱,怕店员一下就揭穿我了,将就喝吧,反正喝起来的感觉满像的。」 甄柏言「哧」笑了声,「就只有你想得出来,气泡水跟啤酒,我有点难连结,不过算了,谢啦。」 旋开瓶盖,两人豪迈的举瓶碰了碰,「乾杯」喊完后便大口大口让气泡水畅快入喉,再一连没气质的打了几个饱嗝,哈哈笑着彼此很噁。 「蒲竺薈。」 「嗯?」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跟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不合的时候水火不容,但合的时候却又像是这个世界上再没人比你懂我那样,你说,我们到底算什么?」 「算……」蒲竺薈凑近甄柏言,笑得既微醺又曖昧,「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什么。」 甄柏言一愣一愣,回过神后看了看瓶子的包装,确定是气泡水没错啊。 蒲竺薈不耐,骂他煞风景,「你很烦耶,就不能製造我们是喝酒啊的气氛吗?」 「喔,你下次先说好,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喝酒了。」 「没默契,」蒲竺薈没好气的睨了甄柏言一眼,「还敢说这全世界再没人比你懂我,破功了吧,所以我说,我们什么都不算,不算、不算、不算!」 说完,蒲竺薈便孩子气的往旁挪了好几吋,扭过头去和甄柏言置气。 「小朋友,蒲竺薈小朋友,」甄柏言戳了戳蒲竺薈,画面有点搞笑,「我错了还不行吗?」 「谁小朋友啦,甄柏言你讨打吗?」说着,蒲竺薈真伸手要过去打人,可身手矫健的甄柏言东躲西藏,就是不让打。 「你在这里过夜吧,我要回家了。」蒲竺薈起身,气愤的顺便踩了踩甄柏言的脚。 「让你打行了吧,让你打……」看着蒲竺薈真的要走的身影,甄柏言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追上她的步伐。 「走开。」 「我的天啊……」 然后,两个幼稚的小朋友继续开啟幼稚模式打打闹闹的走回家。 託蒲竺薈的福,甄柏言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好像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 或许,在他得知jane必须离开他的一开始,他就有他的主意,只是因为jane对他来说过于美好,美好到有点像场梦,让他还不肯醒。 现在他想,他能醒了。 第六次讨厌你:欣喜没你却空虚(1) jane还是离开了,搭着今天早上起飞的班机走的。 走前几日,蒲竺薈、甄柏言、敏如,还有很多古典音乐社的社员,聚在jane家开了个小型欢送party。 顺道告诉大家,jane跟甄柏言已经和平分手,但未来仍是会连络的好朋友。 林杰雁那届也毕业了。 在毕业的前一个月,向蔚嫻终究还是跟他分手了。 透过古典音乐社成发的那曲〈moonlightsonata〉,国家级音乐大师对向蔚嫻讚誉有加,虽有灯饰掉落的插曲,却不足以泯灭她琴声的悠扬,没过多久就受邀加入乐团训练,同时还有大学可以念。 林杰雁就不一样了,单单有爱还是不够的,大师们要的水准,是他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望尘莫及,最后他还是只能透过一般的管道,考试然后申请校系。 「我怎么有一种好像什么都结束了的感觉啊?」在机场附近的一处草皮上,蒲竺薈跟甄柏言正悠哉的观赏飞机起降,蒲竺薈继续问道:「都不会觉得捨不得吗?专程来送jane,结果她却被採访的记者团团包围,都不会有一种想杀出重围再见她一面的想法吗?」 「杀出重围?」甄柏言笑了笑,像是在笑蒲竺薈笨,「那么厚顏无耻的事你做就好,我想保持低调。」 「嘖,」蒲竺薈翻他一个大白眼,「那叫浪漫啊浪漫,不懂就废话少说。」 「我是不懂啦,你就很懂吗?」 「我也不很懂,就比你略懂略懂,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你要是在这副模样,之后上了大学会跟中药一起鲁四年喔。」 「五十步笑百步,」甄柏言不以为然,觉得从没谈过恋爱的蒲竺薈这样提醒自己有点不够格,「你才别鲁一辈子,至少我的青春是跟女神一起度过的,你呢?」 蒲竺薈气愤,骂甄柏言很白目,「你很烦欸,我鲁我骄傲,不行吗?」 「我没说不行啊,只是……」 「只是什么?」 甄柏言顿了顿,正在思考该怎么说才不会害蒲竺薈又难过了,当林杰雁传讯来说自己考上东部的大学时,他没忘记蒲竺薈那哭的不能自己的样子。 「嗯……你还是想跟林杰雁一起吗?你妈告诉我你在找东部大学的资料。」 「吼,」蒲竺薈怪叫了声,「到底她是你妈还我妈啊,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跟你说。」 甄柏言一脸骄傲,「谁叫她女儿五岁那年吃了别人的布丁,害她买了一箱来还,这不就熟了吗?她还说她有点担心,东部那么远,怕你寂寞。」 蒲竺薈拱起双膝,用手抱着,弱弱的说:「怎么会寂寞?等追到学长,就不寂寞了。」 「是吗?说的那么言不由衷,要不是林杰雁在那,你还是比较嚮往中部、北部那种都市生活吧。」 蒲竺薈睨了甄柏言一眼,「一定要那么了解我吗?」 「当然。」 沉默了半晌,蒲竺薈才又开口,「我这样,会不会很傻,追逐了那么多年,连美好的大学生活也考虑着要不要赔进去,这样的我啊会不会被处罚?」 「被谁处罚?」 「随便,反正我就是觉得自己要是去了他那里一定很浪费时间、感情、人生。」 「蒲竺薈长大了。」 「高三了。」 「对,高三了,是该长大了。」 「你呢?」话锋一转,转来了甄柏言身上,「现在jane去壮大她自己,你打算呢?」 「还在考虑,我不急,时间到了就会有答案。」 「甄柏言。」 「嗯?」 「趁你还没有计画,我先帮你拟一个。」 「干么?」 「别去我去的学校,」蒲竺薈说:「我们的孽缘就到这里吧,让我脱离你吧,老是和你争,我超级累的。」 第六次讨厌你:欣喜没你却空虚(2) 或许高三的生活就是这样,除了课业之外,也还是课业,纵然蒲竺薈与甄柏言已经是学霸中的学霸了也不能例外。 每天从早到晚,再从晚到早,只要一睁开眼,那满山满谷的课本、参考书、试卷总是没完没了的追赶着。 「烦死了!」大约是晚上八点,人满为患且安静到只有翻书声、写字声的图书馆自修室,敏如突然站起来大喊。 「发什么神经啊,」蒲竺薈赶紧把敏如拉回来,小声提醒道:「这里是图书馆。」 「我知道啊,」无暇理会眾人的异样眼光,敏如气愤的用原子笔在参考书上大力戳出几个洞,「就是觉得每天都要看这些东西很烦、非常烦、超级烦,需要喊一喊,发洩发洩。」 甄柏言也从试卷里抬起头告诉敏如:「忍耐一下吧,反正也就这段时间而已。」 「喂,你们读完了没?」敏如问:「我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听说对面的关东煮正在特价。」 「天啊,敏如同桌,不是才刚吃过晚餐吗?」 「哪有,吃晚餐那是六点多的事了,现在都消化光了。」 「怎么蒲竺薈是吃货就算了,你现在也跟上了?」 「甄柏言你欠扁吗?」 「一句话,你们走不走?」 然后,三个吃货们书本一闔、铅笔盒一丢,书包背着真的吃关东煮去了。 「爽啊!」大大喝了口汤后,敏如豪气万千的吶喊:「生活就该这样过啊!不然怎么叫生活呢?」 蒲竺薈接着附和,「说的好!不过,敏如同桌,你是压力太大了吗?怎么你最近好像怪怪的很需要紓压?」 「你们也怪怪的啊,」敏如用头努了努蒲竺薈和甄柏言,「突然那么安静都不斗嘴,我很不习惯耶。」 「还是会吧。」甄柏言说。 蒲竺薈回:「对啊,譬如甄柏言很欠扁的时候。」 「又譬如蒲竺薈不可理喻、犯公主病的时候。」 「也又譬如甄柏言乱讲蒲竺薈坏话的时候。」 「哈哈哈……」敏如笑开怀,「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真好!」 蒲竺薈点头,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能跟甄柏言斗嘴好像还不错。 而甄柏言亦是。 「好希望能看到你们一直这样斗嘴。」敏如突然的感慨,让蒲竺薈和甄柏言发现事有蹊蹺,双双皆用惊讶、那闷的眼神回应。 「唉,都我妈啦,」敏如满腹无奈,「说要是我学测跟指考都考差了,就让我去日本,跟我表姊一起念书,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离开你们,你们说怎么办?」 「很好啊敏如同桌,」蒲竺薈一脸兴奋,「如果是我,我一定故意乱考,然后就能去日本念书,还能顺便玩!」 「我也觉得很不错,」甄柏言说:「是个好机会。」 敏如轻打了离自己最近的蒲竺薈一下,「那给你们去好了,亏你们两个还这么聪明,嘖嘖。」 蒲竺薈跟甄柏言互看了一眼,表示不懂敏如在讲什么。 「唉呦,就,出国玩跟出国念书是两回事,」敏如解释:「出国玩你只要负责玩,而且短时间内就回的来,但是念书就要自己打理一切,还要适应环境跟看不懂的课本、听不懂的语言,久久才能回来一次,真的很不一样。」 「好像也是,有道理。」 「对吧,」敏如点了点头,「所以我这阵子才会这么认真啊。」 拍拍敏如的肩,蒲竺薈说:「辛苦你了。」 「我猜,你们两个还是会考同一间大学吧?成绩差不多,就算没有北部国立最好的那间,其他不错的也一定行。」 「那可不一定,」蒲竺薈嗤之以鼻、满脸嫌弃,「我才不要跟这傢伙又同校四年,有够腻。」 「你别抢走我的台词好不好?」甄柏言反驳,说自己跟蒲竺薈同校、同班这么久实在够委屈,「我也希望我的大学能没有你。」 闻言,蒲竺薈特别放大自己的音量以壮大声势,「彼此彼此,记得你现在讲的这句话啊!」 「嘖嘖,你们别把话说得那么满,」敏如一脸看好戏,「我敢打赌你们之中一定有人会后悔。」 她知道人是习惯性动物,一旦习惯了,久了也就密不可分,只是时间或长或短,需要去消化并承认这个习惯罢了。 而蒲竺薈跟甄柏言正是最好的例子。 「才不会呢!」蒲竺薈跟甄柏言异口同声,而后又各自「哼」了一声的转过头去。 敏如托腮暗自笑着,并默默期待这两个小冤家的后续发展。 第六次讨厌你:欣喜没你却空虚(3) 大概是抱持趁最后日子,加上甄柏言又恢復单身,所以房安品又特别勤奋的靠近了。 而且还真是天助她也,期中考后班导居然私自将她调到蒲竺薈和甄柏言中间,同学们私下议论纷纷,说她一定是走后门弄来这机会的,不然依班导对甄柏言和蒲竺薈的疼爱,又岂会做出这种安排? 「柏言,这题,我一直算不出来,可以麻烦你教我吗?」自习课时,房安品把数学习题本推向甄柏言,嗲声嗲气的,还嘟起粉唇轻咬笔盖装可爱,害蒲竺薈看一个差点把早餐吐出来。 「嗯……」甄柏言面露难色,「你不是有请家教吗?可以问他啊,他教的一定比我好。」 当他发现对面的蒲竺薈也看着这幕时,他赶紧向她发求救讯号。 蒲竺薈这次压根不想理甄柏言,谁叫她每次好心帮忙,最后一定会扫到房安品的颱风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久了也就不想做了。 于是,蒲竺薈肩一耸、眼睛一眨、课本一翻,便又继续念自己的书了。 「你个没义气的!」甄柏言在心里暗骂道。 「我的家教教的没有比你好,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说服我家帮我聘你来当家教,一小时一千五,很优渥吧,看在你是柏言的份上,我可以在帮你加五百,好不好?」 「哇赛,一小时两千耶,超好赚,甄柏言如果不要,我可不可以?」听到高额的打工费,蒲竺薈眼睛为之一亮,忍不住的插了话,将刚刚自己做的分析全拋诸脑后,不管不顾了。 「蒲竺薈你很没品耶,干么偷听我们讲话。」房安品说,还骂蒲竺薈没礼貌。 蒲竺薈白了她一眼,「拜託,你讲那么大声,要不听到也很难好吗?不然你就不要讲啊。」 「你真的很讨人厌!」 「谢谢,我的荣幸。」 「你!」 「好了啦你们,要不要看一下现在倒数几天了?还有吵架的间情逸致?」敏如忍不住出声,天晓得他们这群不知民间疾苦的学霸、千金,都不用为考试担心。 「安静点,我们敏如要念书!」 「说你啦,快念书。」敏如摇头,对蒲竺薈的耍宝既好气又好笑。 但有的时候会发现,这些也是乏味日子里的一点乐趣,在饱受书本压榨的环境中,总要找点事情自娱娱人,现在他们觉得把房安品排在这么尷尬的地方,似乎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偶尔还可以互骂当作发洩。 随着黑板的倒数日一天天的更改,准备验收他们这阵子成果的考试终究也还是来了。 成绩公布的这天,他们各自怀着心事,坐在校门旁边的小圆桌放空。 「考得怎么样?」蒲竺薈首先开口。 「还不错。」甄柏言说。 蒲竺薈赶紧接着问:「多少?1、2、3一起说。」 待他们一起数到三后,蒲竺薈、甄柏言异口同声,分数都是同样高的吓死人。 「学霸耶你们,羡慕又嫉妒,」敏如哀怨,「我可能要拼指考了。」 「为什么?你考得怎样?」 敏如摇摇头,叹了一大口气,「没有到我妈的标准。」 蒲竺薈拍拍敏如的肩,「没关係,我跟甄柏言可以帮你补习,我们免费帮你。」 「好喔,谢谢你们,」敏如有气无力,「我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好,路上小心。」 「掰掰。」 道完别后,只剩蒲竺薈跟甄柏言两个人了。 「甄柏言你好样的,居然跟我同分。」蒲竺薈故意揶揄,「就这么不想让我赢?」 「你不也一样,」甄柏言说:「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争到底。」 「知道就好,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争了,」蒲竺薈顿了顿,「我想,我应该会考到东部去,所以,你放心去当第一名吧,不会有人跟你争了。」 「不会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实际上听到蒲竺薈说自己会申请去东部,甄柏言的下巴还是差点掉下来,「你要爱相随也不是这样子,何况你跟林杰雁又没交往,别闹,满级分耶,有更好的选择,你为什么?而且就算没有你,也一定会有别人来跟我竞争,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你考虑清楚啊!」 蒲竺薈哈哈大笑后,踮起脚尖勾住甄柏言的脖子,「瞧你这副婆婆妈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爸,反正我也还只是在考虑,考虑而已嘛,不要紧张。」 「我不是紧张,是替你可惜。」 「要是被东部的大学知道你这么说,他们会很难过的。」 停下脚步,甄柏言义正词严地凝视着蒲竺薈,「我很认真。」 「我知道,不然,你先告诉我你想填哪几间大学,我就知道我要填什么了。」 「你真的……就这么不想和我又同校?同校又不一定会同班,我知道我们的志愿不一样。」 「你说的对,不过这次,真的连只有同校都不太想,你也答应过我的。」 碰的一声,甄柏言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好像有些什么塌了,只是他暂时还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他能肯定这一定与蒲竺薈有关。 他只是未曾想过,可能有一天,如果他的生活没有蒲竺薈。 「哇,满级分耶,真爽,本小姐心情好,请你吃布丁要不要?」说完也不等甄柏言回应,蒲竺薈便兴奋的蹦蹦跳跳往前跑。 「蒲竺薈!」 「嗯?」一个漂亮的转身,蒲竺薈的制服裙跟着画了个美丽的弧度,「干么?」 抑制住想向前抱紧蒲竺薈的衝动,甄柏言佯装冷静,坏笑了下:「慢慢走啦,你很重,在地震了。」 第六次讨厌你:欣喜没你却空虚(4) 九月中旬,大学都开学了的这天,蒲竺薈看着手上的地图,边走边依循着新生训练时走过的记忆寻找自己的教室,也免不了要抱怨大学的校园干么盖的那么大、那么广,害她光是从校门口走到自己的系馆就花了将近十分鐘。 「我明明记得在这里没错啊……奇怪……」找了半天还找不到教室的蒲竺薈徘徊在系馆三楼的一隅,那闷着为什么明明没迷路,也确实照着地图走,又为什么还是找不到。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点开联络人想找救兵,可刚按下甄柏言的名字后,她就又马上把还未接通的电话切掉。 这里没有甄柏言了。 她心想,要百分百摆脱掉甄柏言这个人还真有点困难。 无形之中,甄柏言已渗透了她大部分的生活,她直至这刻才如梦初醒那般,泛起些微惆悵。 没关係,她安慰自己,反正,她是为了林杰雁才来到这里的。 于是,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嗯,对,为了学长,所以要坚强啊! 「同学,不好意思,觉得好像看过你,所以想请问你也是一年甲班的同学吗?」 望着眼前这位略为眼熟的男同学,蒲竺薈好像想起新生训练时自己就坐在他隔壁,好像叫胡什么滨来着。 「对,我是一年甲班的,」回答完后,蒲竺薈接着问:「我也有你的印象,你也是找不到教室吗?」 「对,」男同学笑的靦腆,「不过我真的有印象就在这附近。」 点点头,蒲竺薈也表示了自己的无奈,「我也是。」 男同学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后说:「反正不急,我们还有时间,就慢慢找吧,等真的找不到了,在问人。」 然后,他们两个就结伴同行一起找教室。 可能是走着、找着也很无聊,忘了是谁先开啟的话匣子,但他们已经聊起来了,还有种臭气相投、相见恨晚的感觉。 「胡文滨,我叫胡文滨。」 「蒲竺薈,我的名字。」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最后,他们并不是靠自己的能力找到教室的,而是被他们班代拯救带回去的。 有点扯的是,听说他们班就只有他们两个迷途羔羊找不到教室,其他同学老早就到齐了。 一个月下来了,蒲竺薈跟班上同学已经熟悉的差不多,除了胡文滨之外,也交到了吴茉莉这位新朋友。 虽然跟他们相处上都非常融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蒲竺薈就是觉得很空虚,好像在他们面前没有办法把真实的自己交出去,谈话、互动时也没有办法像跟甄柏言还有敏如那么习惯自然。 而想到这里,她突然好想念甄柏言还有远在日本的敏如,在这须臾之间,甚至还有点后悔为什么要为了林杰雁而拋弃本来她能拥有的一切。 话又说回来,打从入学到现在,蒲竺薈一次也没有在校园内或校外附近见过林杰雁,明明打听好了他的系馆位置、班级教室,甚至还刻意地走过、路过、靠近过了,却始终连半个影子都没看到,这让蒲竺薈又急又气又失望,却又不敢向谁诉说。 明明是如此渴望与期待的,现在却折磨的蒲竺薈难受。 经不住想念打扰的蒲竺薈终于还是打给了甄柏言。 她真的不太敢打给他,因为甄柏言念的是爆肝有名、操劳也有名的科系,所以她很怕打过去会有所打扰。 后来她想想觉得不对,又不是跟甄柏言不熟,干么要这么客气? 可却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络过,今天这通电话,是他们上大学以来播的第一通。 「喂?甄柏言,嗯,你在忙吗?」蒲竺薈开头说得小心翼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大概是久没联络,真的会生疏吧。 「还好,边赶设计图边孤单的吃晚餐,你呢?」甄柏言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喔,那……」蒲竺薈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马上结束这通电话。 而那头的甄柏言像是知道蒲竺薈接下来想说什么似的,立刻就把话接下去了:「我忙是忙,但还没忙到连跟人讲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说吧,怎么了?」 听见这句话的蒲竺薈笑了,很是欣慰,可明明内心是温暖的,嘴上还是坚持要损一下甄柏言,「你小子不错喔,不愧是本小姐训练有素,变得有义气多了。」 「你少来,」甄柏言不愿居于下风,开始反击,「明明就是你自己眼睛被蛤蜊肉黏住,我本来就很优质了。」 「油腔滑调,才上个大学而已就学坏了?」 「好说好说,你谬讚了。」 闻言,蒲竺薈忍不住地笑了,「什么鬼啊你,实在是。」 电话那端正搅拌着炸酱麵的甄柏言也笑了,「好啦,认真的,大学生活过得如何?」 被这么一问,蒲竺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眶忽然溼热了起来,差点就要告诉甄柏言自己想他想得有点莫名其妙,可是她又强制把嘴边的话吞回去了,「过得很好啊,超好的,我们这边环境清幽、空气新鲜,帅哥也不少,所以每天都过得很好。」 「帅哥?」甄柏言听到关键字,内心猛然揪了下,不甘示弱的说:「你知道的,我们这里美女如云,而且不只有美貌,更兼具了聪明,美丽聪明就算了,还很温柔,跟某人完全不一样。」 蒲竺薈当然听出甄柏言的话中有话,忍不住地骂他肤浅还有重色轻友,「怎样?是又看到哪个女神了喔?我告诉你啦,如果没有我的神助攻,你要怎么成功?就靠你自己这隻呆头鹅?给你一百年都还追不到!」 「追不到哪有关係,总比你追了林杰雁那么久到现在还没追到的好,现在又不甘心的违背己愿免强去读有他,但不是自己喜欢的学校。」 「……」这句话让蒲竺薈的心脏瞬间往下沉,心情差得连骂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也正因为是事实,所以她没有理由反驳。 「欸,蒲竺薈……」甄柏言也吓到了,被蒲竺薈的沉默还有自己刚刚的言论,觉得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竺薈,买到了,排了好久,快点趁热吃。」好巧不巧,这时去帮忙买晚餐的胡文滨提了两大袋回来。 「喂,蒲竺薈,你有听到我刚刚说的吗?我……」电话那端的甄柏言努力的解释着,也听到有人在和蒲竺薈对话的声音,是男声。 「没事,」蒲竺薈淡淡地说,她知道不是甄柏言的错,但此刻她却无法笑着应答,只好说:「我饿了,先去吃饭。」然后,就掛掉电话了。 胡文滨将便当递到蒲竺薈面前顺便试探的问:「在跟谁讲电话啊?怎么好像聊得不太愉快?」 「没有啦,就跟朋友聊一下天,谢谢你帮我排便当。」蒲竺薈答的简略,并没有说明得很详细。 但胡文滨就不同了,继续追问道:「男朋友?」 「『普通』好朋友。」蒲竺薈还特别强调了「普通」这两个字。 而胡文滨明显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蒲竺薈天生少根筋,况且吃货如她,美食当前,自然没空去思索刚刚胡文滨的那句话,不以为意的打开便当开始用餐。 接着的席间胡文滨讲了很多话,找了不少话题,可蒲竺薈完全提不起劲,只稍微的回覆像「嗯。」、「喔。」、「是喔。」「这样啊。」的敷衍字词,但儘管如此,也仍无法浇熄胡文滨的热情。 他想趁这好不容易才能和蒲竺薈单独吃饭聊天的机会多讲点话,让自己多了解蒲竺薈,也让蒲竺薈多认识自己一点。 可他不知道的是,坐在他对面的蒲竺薈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1) 「竺薈,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这菜单上的东西感觉都很好吃,好难选啊,你呢,会不会也要选择障碍了?」 放学后,吴茉莉跟蒲竺薈在一间饭馆里吃饭,这间饭馆是胡文滨跟她们介绍的,地处偏僻,算是巷弄美食,如果不是胡文滨,她们两个大概也不会知道,但今天他这位介绍人却缺席,本来是也要来的,却临时被社团找了去,就只能她们两个来了。 「嗯,对,是有点难选。」蒲竺薈大略扫过菜单一眼,发现这间店的菜餚名字都取得很经典,很美味诱人似的,可是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半晌,吴茉莉敲定主意已经画好菜单,但蒲竺薈却仍未有动静。 吴茉莉并没有瞧出半点异样,单纯只觉得蒲竺薈挑不出最想吃的罢了。 「怎么了?选不出来吗?还是要用老方法解决?」她们的老方法就是在做不出选择的时候,用猜拳来决定要吃的食物,猜赢的人说的算。 「你帮我决定吧,我也饿了。」蒲竺薈双手一放、往后一仰,整个人全摊在了椅子上,像是有多累那样。 吴茉莉笑了笑,替蒲竺薈点了跟自己一样的,便到柜台去结帐。 待吴茉莉走后,蒲竺薈叹了口气,觉得上次跟甄柏言通完电话后的那股闷气至今还在,久久未能消散,更欠扁的是这小子也没打过一通电话来,简直想把她气死,她觉得甄柏言一定是翅膀硬了,看她之后怎么好好修理他。 蒲竺薈边想边无聊的玩着手指,顺便考虑要不要找一天有空的时间上去看看他那个大忙人。 想到一半,还没能有个结果,吴茉莉就端着她们的餐点回来了,摆好后很开心的告诉蒲竺薈:「老闆说胡文滨已经先帮我们打电话订了,刚刚我们都白忙了,快吃吧,老闆说他们的招牌饭很热门,没先订是吃不到的。」 「那还真得好好谢谢他,」说着,蒲竺薈也帮忙给吴茉莉递了双筷子,「这么贴心,在忙还知道要帮我们订餐。」 「那还用说,为了你,他上刀山、下油锅都甘愿啊,」吴茉莉说得起劲,边说还边搭配很滑稽的动作,甚至还问了蒲竺薈这么一句,害得她满脸尷尬,「所以,你要不要成全他,当他的女朋友?」 「少来,」蒲竺薈四两拨千斤,「他对你也很好啊,你看,他也帮你订了饭,你要不要也考虑成全他,当他的女朋友?」 「喂,」吴茉莉没气质的大喊,抱怨蒲竺薈无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胡文滨对你的那个样子大家都看见了,而且他喜欢你的事也已经不是新闻了,你怎么到现在还跟我讲这些五四三。」 蒲竺薈无言以对,她确实在这方面很少根筋,但胡文滨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大张旗鼓,她就算想不知道也很难。 可是,就因为胡文滨是自己的朋友,再怎样也无法狠下心来伤害他,退一万步来说,就目前这个样子,虽然很扑朔迷离,但已经是最好的了。 「默认了吗?所以啊,就好好考虑考虑,」说着,吴茉莉突然顿了顿:「除非,如果你心里有人的话,那就不免强啦。」 听完吴茉莉的话,蒲竺薈没来由的有些恼火,「一定要这样吗?非得心里要有人才可以不考虑吗?」不是针对吴茉莉或胡文滨,谁都一样,「我就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啊,谁说一定要交男朋友或女朋友?法律有规定吗?」 「唉呦,不是啦,干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的意思是……唉呦,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赶快吃饭吧,冷了就难吃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衝动的蒲竺薈赶紧道了歉,「我也不是要骂你的意思,只是我很明白自己要什么,不需要别人来替我打算,所以茉莉你也别替我操心。」 「嗯,好,知道了。」 「谢谢。」 不为了谁,而谁也都不一样,蒲竺薈方才的那番脾气,来自于刚刚吴茉莉说完:「除非,如果你心里有人的话,那就不免强啦」之后,她的脑海居然浮现甄柏言的脸……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2) 「蒲竺薈,」放学的时候,蒲竺薈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和小组讨论报告,却被胡文滨叫住,「等下有事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我又发现了一间很不错的,要和我去试试看吗?」 面对胡文滨的真挚邀请,蒲竺薈真的不想伤了他的兴緻,可也不想给予任何不必要的希望,况且她本来就打算要去讨论报告,所以她说:「没办法喔,我等下有事了,你看看要不要找茉莉还谁,不好意思。」 「这样啊……」胡文滨的脸上难掩失望,但还是免强撑起笑,告诉蒲竺薈没关係,还自愿陪蒲竺薈走去图书馆。 在蒲竺薈千拒绝、万拒绝之后,胡文滨依旧坚持,蒲竺薈也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陪自己去。 途中,突然有人叫了声蒲竺薈的名字。 蒲竺薈很确定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没有多加思量,便又惊又喜又期待的转过头,边转边大声喊:「林杰雁学长!」 「还好我没认错人,太好了,真的是你,竺薈,好久不见。」林杰雁笑盈盈地朝他们走过去,见到胡文滨时也不忘打声招呼,「你好,我是竺薈的学长林杰雁,应数系。」 胡文滨则是一脸错愕,一时半会儿都还没回过神,是蒲竺薈拍他,他才缓过来的,「呃、呃,学长,不好意思,你好,我叫胡文滨,是竺薈的……朋友。」 林杰雁没特别对胡文滨说什么,只点头表示了解,便转头继续跟蒲竺薈寒暄,「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来找我?现在是住学校宿舍还是外宿?」 蒲竺薈笑容灿烂,逐一回答林杰雁的问题,「来快一学期了,可能觉得会打扰到学长,所以就没有特地去找你,觉得反正都在同个学校里面,有缘的话一定遇的见,因为没抽到宿舍,所以我在附近租了套房,学长呢?最近好吗?」 「还行吧,」林杰雁的笑容有苦味,「就那样囉,没什么特别的,对了,我有看到柏言的ig,你怎么没跟着他去念他的学校,跑来我这里,很远耶。」 蒲竺薈笑了,也是苦笑,没明说自己来的原因跟目的,只随便说说:「因为一直没来过东部,所以就想来看看,反正学长会挑这里,那就表示这里也还不错,都有学长认证了,我也就放心地来了。」 「哈哈哈,」林杰雁豪迈的笑了,「不错啊,来这里挺好的,所以,我的眼光有让你失望吗?」 「没有没有,这里真的很不错,学长的眼光还是一样好。」 「哈哈哈,没有失望就好,等下要一起吃晚餐吗?感觉我们还有很多没聊。」 面对林杰雁的邀约,蒲竺薈真的很想说好,可是命运弄人,就是这么好巧不巧,身边卡着一个胡文滨,又要赶去讨论报告,这声「好」实在令她难以应下,却又不捨割爱。 虽然挣扎,但为了顾全大局,她还是只能这么说:「学长,我很想跟你说好,可是,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要去讨论报告,所以,可能没有办法。」 闻言,林杰雁也表示很可惜,「没关係,讨论报告比较要紧,你赶快先去,别迟到了,吃饭可以改天再约,我们保持联络。」 「好,」蒲竺薈点头,「我们保持联络。」 就这样,林杰雁离开,而蒲竺薈也随着胡文滨的陪伴到达图书馆。 在分别前,胡文滨问:「刚刚那位,是你喜欢的人吗?」 「……」未料,蒲竺薈居然犹豫了,喜欢学长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了,蒲竺薈有自信可以大声认爱,只是,她做梦也没想过,也一点都不明白她现下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嗯……好,我知道了。」胡文滨以为蒲竺薈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 「呃,胡文滨,我……」蒲竺薈还想解释,但胡文滨一点机会也没给她,鸵鸟心态那般,把蒲竺薈赶进图书馆。 「没事,我知道,」胡文滨说:「你赶快上去吧,你的组员们还在等你,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我没事!你别担心!」说完,还不忘来个帅气瀟洒的转身。 但蒲竺薈真的傻眼啊,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也什么都还没说啊! 望着胡文滨渐渐远去的背影,蒲竺薈无奈地摇摇头,认为算了,横竖也没有追过去说的必要,就暂时先让这件事这样吧。 因为,她也需要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3) 「竺薈,我们走快点。」周末假日,吴茉莉拉着蒲竺薈出门陪自己买几件新衣,可就是不知为何,打从刚刚蒲竺薈在帮忙挑衣服的时候,吴茉莉就在一旁催促的厉害,连半件也没买就拉着蒲竺薈出来。 「你干么?不是要买衣服吗?」吴茉莉的举动显然把蒲竺薈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走,快走,快点。」吴茉莉并没有回答蒲竺薈的问题,只一直拉着她连走带跑的,最后拐进了一间超商里。 进到超商后,吴茉莉左顾右盼,像是被谁追杀似的那样心惊胆颤,连着蒲竺薈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么啊到底?茉莉,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要不要求救?」 待确认外头没有危险,吴茉莉这才敢放松紧戒,赶紧跟蒲竺薈解释自己的行为,「应该没事了,呼,刚刚在衣服店就有一个戴鸭舌帽,穿黑衣黑裤的人一直盯着我们,我们都出来了他还是一直跟着,终于把他甩掉了,呼呼,吓死人了,我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也不确定他到底离开了没,好可怕。」 「真的假的啊?」听完吴茉莉的话,蒲竺薈也吓到,因为她从来就不想成为社会新闻的主角,「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先报警?」 吴茉莉再望一眼外头,确认没看到刚刚跟着她们的男人她才放心地说:「先不要好了,现在也没看到人,也不晓得打给警察要怎么说,总之,先在这里避一避吧。」 「说的也是,」蒲竺薈点点头,面上的神色还是略为惊恐,「希望他已经走了。」 「蒲竺薈!我终于追上你了,跑那么快干么?」 「啊!──」几乎与这句话同时,吴茉莉叫了好大一声,大到快把人家店里的屋顶给掀了,「就是他!刚刚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就是他!」 被这么一个啊来喊去的,蒲竺薈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但重点她是有听见的,吴茉莉那最后一句害得她差点也要尖叫了,是那个始终戴着帽子的男子,终于把帽子拿下,让他们看清面目后,蒲竺薈才豁然开朗。 「甄、甄、甄柏言?」 「对,是我,你们怕什么?一路都用跑的,让我追得好辛苦,而且蒲竺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跑了?之前的大队接力,你不是常常当老鼠屎吗?」 「老鼠屎你个头,」蒲竺薈忍不住地抽起甄柏言手上的帽子往他肩上敲,「还不都你戴什么帽子、装什么变态,害我们差点被你吓死,你说,这收惊费你怎么赔偿我们?」 甄柏言喊冤,「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们自己平时有的没有看太多、听太多,我戴帽子又有什么错了?而且我觉得我今天这造型挺帅。」 看到这里,那彷彿吓傻了的吴茉莉这才缓过来,「竺薈,你们认识啊?」 「喔,差点忘了帮你们介绍,」蒲竺薈指着甄柏言对吴茉莉说:「这位是……简单来说,我是他的债权人,因为他,我失去了中几百几千亿的机会,从幼稚园一路到高中都和我同班,叫甄柏言,」说完便对着甄柏言说:「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吴茉莉。」 于是,在嫌弃超商狭小又吵杂后,他们三人来到隔壁的一间下午茶店,点了一些点心,边聊边吃。 「所以,你们从五岁就认识了喔?好好喔,我也好想有这样的青梅竹马。」在听完蒲竺薈和甄柏言的故事后,吴茉莉露出超级无敌羡慕的眼光。 「不好,一点也不好。」异口同声的,蒲竺薈跟甄柏言的默契依旧未减。 「还说不好,明明就好的很,欸,竺薈,那这样我就比较好奇了,我是因为我家本来就在东部,所以没办法选啦,但要是我,我就一定选去北部那繁华的都市,过过那刺激的大学生活,而且你的竹马又在那里,你又为什么要来?」 在听完吴茉莉的话后,蒲竺薈与甄柏言互看了一眼,露出那种我懂我懂的表情,但是要蒲竺薈在旁人面前承认自己只是一时被爱情冲昏头,屁颠屁颠就来了,还是很不好意思。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4) 「她喔,她就是觉得东部没来过,无聊想来看看,也顺便想摆脱我罢了,她刚刚说的,她一辈子最不想输的人就是我,她说她战累了,想休息一下,是不是?蒲竺薈?」甄柏言见蒲竺薈半晌都还没有回应,便自动出言替她缓颊。 可奇妙的是,甄柏言的这番解释,居然和蒲竺薈拿来塘塞林杰雁的藉口有八成相似,这让蒲竺薈觉得佩服佩服。 「是啊,对,就是这样,不错嘛,还是你小子了解我。」说完,蒲竺薈还不忘使了个眼神跟他说谢谢,而他也无声的回她句不客气。 「喔,原来是这样,」吴茉莉表示了解的点点头,随后无意间看到手上的錶显示的时间,大叫了糟糕一声,「天啊,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事,对不起,竺薈、柏言,我妈嘱我这个时间得回去煮饭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好,没关係,你先忙。」在蒲竺薈跟吴茉莉叮嘱路上小心,他们三人道别后,蒲竺薈跟甄柏言的帐才要好好算呢。 「你这个讨人厌的!」蒲竺薈没来由的打了一下甄柏言,力道还不小。 「干么?很痛耶,」摀着被打疼的地方,甄柏言哀号,「你还是一样喜欢无理取闹。」 「你是还想被我打吗?」蒲竺薈很无辜:「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要打通电话来给我吗?你欠我一个道歉。」 虽说甄柏言此行确实因为上次通话惹怒了蒲竺薈,打算亲自来跟她道歉,但他还真不得不佩服蒲竺薈的记仇功力,有够刻骨铭心。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我就是怕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而且也不是真的不打给你,是我这边太忙了,怕打给你讲不到三句话我就必须掛掉电话了,所以我才乾脆啊,买了车票过来找你,不知微臣这样这样,皇上有没有比较消气?」 「哼,这还差不多,得了,朕原谅你吧。」 甄柏言莞尔,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掩饰住自己安心了的笑容。 但这爱记仇的蒲竺薈当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像是不经意似的,突然开口调侃:「喂,阿你不是说你们那边有很多很优质的美女,怎么没带过来让我鑑定鑑定?还是说你这棵千年大神木根本追不到她们?」 闻言,甄柏言当然懂蒲竺薈的明白,无非是还惦记着上回他无心的一句:「我们这里美女如云,而且不只有美貌,更兼具了聪明,美丽聪明就算了,还很温柔,跟某人完全不一样。」 嘖,甄柏言想,论这世上最会记仇的,实属蒲竺薈当之无愧。 「有,当然有,」甄柏言不甘屈于下风,认真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告诉蒲竺薈这件事:「我们系的系花很正,听说好像对我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蒲竺薈笑得没心没肺,直嚷着甄柏言是骗人的,「当我还不知道你吗?就凭你?干么?你们系花眼镜度数不够是不是?」 「你才没戴眼镜,」甄柏言反驳,「你除了没戴眼镜还眼光不好,现在有人眼光比你好,你也不好好检讨检讨,反倒怪起别人来了,我看,就你这蛮横、霸道不讲理的样子才没人敢追吧。」 「唉呦!谁说我没人追的!」蒲竺薈听完这番话简直气急败坏,没有想太多,一个较劲的意味,便也把胡文滨的事说了:「我们班的胡文滨正喜欢我呢!」 「喔,那又如何,我的是系花,你的是什么?」 「我同学啊,虽然不比你那什么系花强,但你没听说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他跟我同班,几乎每天都坐在我隔壁,巧的是连选修都选同一门,你说,这样难得的缘分,会比你的系花差吗?哈哈哈……」 虽然甄柏言面无表情,感觉很云淡风轻,非常事不关己,但内心可翻腾的严重了。 蒲竺薈的那些话像颶风一样,在甄柏言心底兴风作浪,吹得西歪东倒,让甄柏言如临大敌,很不是滋味。 「总归还是我比较赢吧,」甄柏言嘴硬,「我的是系花,你那什么同学的还是不能拿来相提并论。」 「唉,真的是有理说不清耶,算了,我就开出来给你看看,看看人家也是帅哥一个,好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蒲竺薈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滑了滑后递到甄柏言面前,「这位就是胡文滨,如果硬要说的话,真的还挺帅的,虽然没有被封系草,但这顏值基本上也算是很高的。」 拿过蒲竺薈的手机后,甄柏言细细端详着,忍住想把相片删除的衝动,仰装镇定的反驳,「一般般而已,哪里帅了?算丑。」 「你才丑!你全身上下都丑!你……」蒲竺薈那句「你也不看一下你长怎样」都还没说完,就有人大声喊了她的名字,引得她与甄柏言不得不转头查看来者何人。 「还好我没认错人,」胡文滨走上前相认,顺带跟甄柏言打招呼,「你好。」 甄柏言默不作声,只点头致意,默默地观察刚刚还在相片里,现在居然活生生出现了的胡文滨本人。 「怎么样?这位就是胡文滨,」蒲竺薈热情的挽住胡文滨的手臂,帮他们互相介绍,还不忘损甄柏言一句,「文滨文滨,文质彬彬,人如其名,才不像你鸡肠鼠肚、心胸狭窄。」 在蒲竺薈说完这句话后,现场一片尷尬,被她挽住的胡文滨面上有喜,但目有杀气。 而甄柏言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蒲竺薈与胡文滨亲暱的画面。 「你们干么呀?见到本尊有必要这么兴奋吗?」然而,夹在中间的蒲竺薈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散发的是廝杀气息,而且源头还是因为她。 早前,刚认识胡文滨的时候,她就跟他介绍过与她有深厚孽缘的甄柏言,也拿过照片给他看,所以她这个呆子以为他们两个现在的心情就如同见到照片里的偶像那般雀跃不已。 「原来你就是甄柏言,」良久,胡文滨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可言语却反常的尖酸刻薄,「竺薈跟我提过你,说你们只是『普通』的同学,不小心同班了好几年,这缘分可真深厚。」 「你也不遑多让,正课就算了,连选修也要黏着蒲竺薈,脸皮可以在厚一点。」 听完甄柏言的话,胡文滨倒也不生气,反而老实的差点把甄柏言气死,「对啊,我想也是,如果我脸皮再厚一点的话,说不定就是竺薈的男朋友了。」 「什么啊?不是,胡文滨你──」慢了好几拍的蒲竺薈这会儿总算是懂了,胡文滨这招趁乱告白杀的蒲竺薈措手不及,可在她还想回些什么的时候,甄柏言悄无声息的趁她松手之际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抱歉,蒲竺薈跟我还有事,我们先走了。」说着,甄柏言拉着蒲竺薈就要走。 胡文滨倒也大方,并未纠缠,只在他们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对蒲竺薈说── 「我刚刚在前面的街上遇到那个应数系的学长。」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5) 从下午茶店走出来后,蒲竺薈就一直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聪明如甄柏言,他怎么会不知道蒲竺薈现下的表现一定与刚刚胡文滨说的「应数系学长」有关,所以他乾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重点的问她胡文滨说的是谁。 「哪还能有谁啊,」蒲竺薈说:「就林杰雁学长啊。」 「林杰雁?」甄柏言惊讶,「你们遇到了?」 蒲竺薈点头,「对啊,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来这里就是想遇见他的啊,不然我干么来?」 停下脚步,甄柏言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专心地把话问完,「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要打算什么?就那样吧……」蒲竺薈犹豫了下,接着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耶,总觉得好像怪怪的,好像我对学长已经不是喜欢的感觉了,再次遇见的时候,也没有之前很紧张、很不好意思的感觉,就很普通,很一般,跟见以前的老朋友一样。」 「跟见以前的老朋友一样?」甄柏言抓住了关键,要蒲竺薈讲清楚一点,「你是说见到林杰雁的感觉就跟见到我一样?」 「嗯……」蒲竺薈想了想,「如果硬要这么归类的话,那应该也可以。」 岂料蒲竺薈的这番话居然弄的甄柏言一时语塞,好半晌才敢问出自己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喂,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胡文滨了?」 蒲竺薈瞇眼一笑,语调调皮,「你猜啊?」然后就不管甄柏言,逕自走入上午还没逛完的衣服店里。 甄柏言无奈的望着蒲竺薈的背影,随后也进了去,跟在蒲竺薈后面欲言又止。 待蒲竺薈逛完,也败了几件战利品出来后,甄柏言才又开口,「依我看,那个胡文滨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你才不是什么好人勒,」蒲竺薈不客气地打了甄柏言的臂膀一下,「想太多了吧你,他人很好,倒是你,才刚看到他就跟他讲那种话,还有没有点礼貌?」 「我很有礼貌啊,」甄柏言不以为然,「我哪里没礼貌了?」 「你!」蒲竺薈无言,「算了,不和你囉嗦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无处去要流落街头的话,本小姐可以考虑出借我宿舍的地板,租金算你便宜点,一晚五百如何?」 「别说五百了,就是一千五我也给你,」甄柏言一把弄乱蒲竺薈的头发,「可惜你赚不到,我今晚赶夜车走,明天一大早还要跟我们系主任讨论设计图,不能久留。」 「蛤啊?」蒲竺薈婉惜,「这么快就走啊。」 「嗯,再跟你耗一下我就要去搭车了。」 「喔。」蒲竺薈看的出来很捨不得,分别了那么久,难得能见到甄柏言,他回去后,就又没人陪她斗嘴解闷了。 「你干么?」甄柏言轻轻捏了捏蒲竺薈的脸颊,「这什么脸啊?」 「放手啦,」蒲竺薈嫌弃的把甄柏言的手剥掉,「希望你赶紧走的脸啦。」 甄柏言无奈蒲竺薈的嘴硬,她现在的这张脸摆明就是捨不得他走的表情,有必要那么不坦率吗? 「快点走啦!」蒲竺薈催促着,「一秒鐘也别留下。」 「好,我马上走,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甄柏言朝蒲竺薈靠近了一步,倾身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与甄柏言专注的眼神对上的那剎那,蒲竺薈懵了,心跳有别以往的加速着,但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异样,她依旧故作冷静地说:「干么啊?发什么神经,靠的那么进怪噁心的。」 说着,蒲竺薈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岂料甄柏言不让,故意伸手一拦,几乎要将她抱进怀中。 「你……」蒲竺薈脸热得不敢看甄柏言,半句损人的风凉话也说不出来。 「答应我,」甄柏言真诚地说:「不管是林杰雁还是胡文滨都不要喜欢,还有其他人也是。」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6) 「竺薈、竺薈、蒲竺薈!」 「喔、喔,茉、茉莉啊,什么事?」 终于,在吴茉莉不晓得喊第几声后,蒲竺薈总算有反应了。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我是要跟你说你上学期提出的校园参访申请通过了,」吴茉莉将刚刚老师交代要给蒲竺薈的资料递给她:「喏,在这里,你看一下。」 接过资料后,蒲竺薈看了看,原来是上学期末误打误撞,在半强迫的状态下报的校园参访,这次,她被安排到要去甄柏言的学校上课一个月。 「我有印象这间大学,那不就是你那个竹马的学校吗?」吴茉莉笑得十分曖昧,「嘿嘿,这下你们两个又可以一起念书、一起吃饭、一起做好多好多事了……」 「别、别乱说……」或许是蒲竺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天甄柏言认真而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让蒲竺薈顿时乱了方寸,一个失手,力道没控制好的打了好大一掌在吴茉莉的手臂上,害她吃痛的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茉莉你还好吗?」蒲竺薈赶紧道歉,自责自己怎么能因为甄柏言而乱打人。 「是有点痛,不过没事啦。」见蒲竺薈也是无心,吴茉莉并未跟她多做计较,只是继续提问:「你最近怎么了?从放完寒假回来后就有点失神失神,做事也冒冒失失的,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摇摇头,蒲竺薈找藉口:「没、没事,可能是开学症候群吧,还想继续放寒假,所以才会这样。」 听了蒲竺薈的话后,吴茉莉也没有多表示什么,仅交代她如果有事要提出来商量,千万别自己闷着。 而蒲竺薈也回应的简单,只一个「好。」字,便打发了还想继续追问的吴茉莉。 虽然,蒲竺薈很明白自己这一切的失常是来自于甄柏言离开前的动作和言语,可她并不认为有什么,还暗自骂甄柏言是个白痴,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她是谁,她可是蒲竺薈耶,还敢自以为帅气的来撩她,简直不知死活到了极点,待她去他们学校见到了他,肯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这笔帐,不然她就不叫蒲竺薈。 但才刚这么想完而已,晚上蒲竺薈就消气了,风风火火的拨了电话给甄柏言,告诉他她下个礼拜要去他们学校参访,会待一个月的事。 「你来干么?」明明蒲竺薈来自己的学校,甄柏言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他一开口就成这个样子。 「干么啊?我难道就不能去吗?」蒲竺薈有点气恼,「而且我又不是去玩的,我是去参访的,对你们来说,我们还是来宾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喔,来参访的啊,嗯,我知道,好像有听说。」 蒲竺薈不屑的哼了哼,说了句知道就好。 「喂。」甄柏言叫了蒲竺薈。 蒲竺薈挺不耐烦,大声地回了他句:「干么啦?」 「没干么,就想问你住哪。」 「我当然住你们学校的宿舍啊,不然住哪?」 「喔,那……要去带你吗?」 「不用啦,你傻了吗?我是去你们那里参访的,到时候自然有人来带我们啊,而且我们学校又不只我一个人要去。」 「喔,那就好,反正,你来之后再跟我联络。」 「那是自然,」蒲竺薈立马开啟厚脸皮吃货模式,要拗甄柏言带她去大吃特吃,「有吧有吧,你们那里应该很多好料的吧?」 甄柏言真是败给她了,连来参访都能被她搞得像要来户外教学、要来远足郊游那样。 「有吧有吧?甄柏言?」见通话的彼端安静无语,蒲竺薈再做一次确认。 「有啦有啦,很多、很多,到时候看你要吃什么,我带你去就是了。」然后,蒲竺薈那声声的吃货笑就这么响彻云霄,让甄柏言想马上掛了电话的念头都有了。 「好,那就先这样,我就先去准备行李了。」 「嗯。」 接着这通电话,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手机萤幕暗下后,甄柏言依旧傻愣地呆望着,感觉心里面似乎有一块空了好一段时日的位置终于要被填满。 他感觉他对蒲竺薈要来了的这件事非常非常的期待,甚至已经到了渴望的地步。 但有件事他一直弄不明白,就是他跟蒲竺薈之间好像变得很奇怪,而且目前看来只有他觉得奇怪,这感觉奇怪也就算了,居然连举止也很是反常。 他想不透为什么他会发了神经似的对胡文滨这样向蒲竺薈表露心意的人起敌意,还跟蒲竺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这些也就都算了,他居然在蒲竺薈说她现在对林杰雁的感觉就像见到老朋友一般,且这种感觉就是见到他的感觉时既安心又生气,甚至有时候还…… 还特别特别的想抱紧蒲竺薈,像害怕她不见一样…… 不不不,没有的事,什么都没有。 甄柏言猛烈地摇摇头,内心不禁抱怨起这也太可怕了。 他觉得他一定是还不习惯身边没有蒲竺薈这个既不可理喻又嘮叨不休的人跟他斗嘴而已,对,他想,一定是这样没错,他告诉自己别想太多。 而反观蒲竺薈这里,她就没甄柏言那么多心眼了,只想着美食美食美食,然后说要整理行李,其实也不过就把行李袋翻出放而已,梳洗毕后就做着她的吃货梦去了。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7) 时间很快就到了蒲竺薈要过去参访的日子。 这天他们到了的时候已接近傍晚,甄柏言他们学校的接待人员先带他们到宿舍放行李,接着将他们集合到大交谊厅中用ppt做环境介绍和自我介绍。 「那么以上,有问题的部分都欢迎提出来,要若没问题的话,就请同学们移步至我们的学生餐厅用餐,谢谢你们。」 台上的接待人员说完话后,大家就迫不及待的成群去了餐厅,就只剩蒲竺薈还坐在原位打电话。 可她打了老半天,这甄柏言就是没接,在她放弃打了的这时,有位接待人员走过来。 接待人员很亲切,笑着对蒲竺薈说:「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噢,嗯,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这所学校的,我打给他,可是他没有接。」 「那你觉得他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如果你知道大概的位置,或是他的系所,这样我也比较好带你去找他。」 点点头,蒲竺薈思考了下,接着告诉对方甄柏言的名字和读的科系,还有之前通话的时候他曾跟她提起的宿舍名字。 「甄柏言?!你认识甄柏言?」岂料,接待人员听到蒲竺薈的话后,十分惊讶,惊讶着她怎么会认识那个一来就掀起旋风的大一帅哥小鲜肉。 「对、对啊,我、我认识甄柏言啊。」而蒲竺薈则是被眼前这位接待人员转变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吓得好一阵尷尬,差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暗骂着甄柏言这个臭小子还真会四处拈花惹草,随便一个谁都认识他了,嘖嘖。 「其实我是他系上的学姐,既然你认识我们柏言,那我们也算一家人了,不必拘束,叫我梅子就可以了,走囉,我带你去找他。」说着,这位叫梅子的甄柏言他学姐就这么热情的勾住蒲竺薈的脖子,将她带出宿舍找人。 途中,梅子问蒲竺薈:「你跟甄柏言很熟吗?他这个人神神祕祕,每次叫他介绍他自己时,都只会说没什么特别的而已,无奈学校里面又没有跟他同班过的人,所以我们大家都很好奇他。」 「好奇他?」蒲竺薈问:「他这个人有什么好好奇的?」 「听说是以第一名成绩进来的,而且长的又高又帅,大家当然想多了解他一点囉。」 我也第一名啊,你们怎么不来好奇我?你们会好奇甄柏言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他,等真的了解他之后,我才不信你们还会这么崇拜他勒,蒲竺薈在内心不以为然地吐槽着,可表面上还是很认真回答梅子的发问:「我跟他从幼稚园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路同班到高中毕业,硬要说的话,算很熟很熟。」 「跟他从幼稚园就认识……天啊!天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蒲竺薈?!」梅子又惊又喜的握住蒲竺薈双手,像是小粉丝见到偶像那样欣喜若狂,「我的妈呀?蒲竺薈本人耶!」 「呃……呵呵呵……对,我就是蒲竺薈,呵呵呵……」这晚梅子给她的惊吓实在太多了,多得她已不以为意,却又不晓得该做何回答,眼下只满心好奇为什么梅子会知道她。 而梅子就像蒲竺薈肚里的蛔虫那般,也或许是蒲竺薈那闷的表情太过明显,所以梅子一下就懂了,「你一定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吧,因为柏言常常跟我们提起你,总说你最爱跟她抢东西吃了,每次聚餐,他总会叨唸说没人跟他抢食的日子很无聊,我们也都开玩笑说要把你请过来一起吃,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他被抢时的表情有多经典。」 「喔、喔,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对啊,我偶尔、很少的时候才会跟他抢东西吃,哈哈哈。」蒲竺薈抡起拳头,转了转手腕,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好好修理甄柏言,竟然敢把她讲得这么没气质,虽然、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这么老实啊。 「天啊,我真的觉得你好可爱,你跟他一定是一对欢喜冤家啊啊啊。」梅子怪叫着,还浑身散发着月老般的姨母笑,「你要不要考虑转过来我们这里啊?我听说你的成绩也不差,跟他不相上下,要考过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样?要不要?」 蒲竺薈差点就答应她了,只不过因为觉得林杰雁那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釐清,所以还是拒绝了,「不行耶,不好意思。」 梅子的笑脸瞬间变成苦瓜脸,「蛤?为什么?」 「我有个学长在那里,所以没有办法过来了。」以蒲竺薈的个性,她是不会随便透漏跟林杰雁有关的事,或许是因为梅子亲切的缘故,让她放下了心防。 「学长?」梅子并没有错过重点,将眼睛瞇成一直线,语气曖昧,「喜欢的人齁?」 「我……呃……」蒲竺薈登时愣住,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梅子嘖了声,一副「我懂我懂,你别解释」的表情,并朗声大笑的拉着蒲竺薈继续前行,还不忘打趣她怎么这么容易害羞,要果敢点才交的到男朋友。 蒲竺薈这时当然没有回什么,就怕多说多错的只好打着哈哈随便带过。 从宿舍出发到甄柏言所在的地方要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就到了,梅子告诉蒲竺薈甄柏言通常这个时间都会在系办里打工,帮老师们整理资料、打打杂之类的,很偶尔,特别是期中、期末考的时候,才会在系办的木桌边让课业有问题的同学提问。 「到了,你看,甄柏言他现在就在木桌上用电脑,应该是在帮老师整理上学期的资料吧,」梅子转头对蒲竺薈说,接续指着坐在甄柏言旁边,动作亲暱的女孩介绍道:「要说甄柏言是系草,那陈于滋就是系花了,大伙儿老调侃他们很登对,可我猜那大概是妹有情郎无意,很明显人家甄柏言啊不喜欢她,竺薈,你快进去解救甄柏言吧!」 说时迟那时快,蒲竺薈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梅子一把推进系办里,而梅子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站在门口观望,没打算进去。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8) 梅子推的这一下,力道还真没在客气,害蒲竺薈一跌就跌到甄柏言对面,差点把整个木桌给掀了。 「啊──嘶……好痛……」因为撞击力道不小,把蒲竺薈双手掌都擦破了,那疼痛的感觉使她无暇再去理会系办内其他人的眼光。 「蒲竺薈?」这么大的撞击力道,甄柏言也不得不注意到,「你来了啊?」 待疼痛缓过,蒲竺薈没好气地大骂:「来了啊!来很久了,都不知道打几通电话给你了,」说完看到一旁睁着无辜大眼的陈于滋,这肝火就更旺了,「你这见色忘友的傢伙,没诚意要接待我就说嘛,害我撞这一下,都快痛死了,还有梅子,你推那么大力干么啊?」 说着,蒲竺薈转过头要去瞪梅子,谁知梅子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蒲竺薈,让我看看。」甄柏言绕过陈于滋走向蒲竺薈,满是担忧的抓着蒲竺薈的手,急忙欲带她去保健室。 「柏言,」眼看甄柏言就要带蒲竺薈离开,陈于滋赶紧出声阻止,但在看见蒲竺薈的伤势后才又识相地改口:「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现在这个时间保健室已经关了。」 「嗯,我知道。」简单的回答过陈于滋后,甄柏言就拋下手边的工作护着蒲竺薈走回自己的宿舍,但也只让她在门口等,因为规定的关係,没让进去。 没有多久,甄柏言便从自己的寝室拿来一个急救箱,并拉着蒲竺薈到一旁的长椅坐,仔细为她清理包扎。 处理完毕,甄柏言关心道:「好了,下次注意一点,我们办公室的木桌之前坏过一次,所以多少有些利角。」 「哼。」蒲竺薈不买帐,依旧生气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那时候我们在开会,开完会又马上要讨论设计图,到你扑上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在忙,连上趟厕所都没时间了,更别提瞄手机一眼。」 「哼,」蒲竺薈噘嘴,忍不住抱怨,「忙就忙,你们那个系花有必要靠的那么近吗?这一看就知道有鬼嘛!你……」 「等等,」将蒲竺薈的喋喋不休打断,甄柏言说:「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系花好像对我有意思,你忘了?」 「我……」 「喔,对了,」甄柏言还很故意的补充,「不是好像,是已经证实了,我们系花她确实喜欢我,上个礼拜跟我告白了。」 「嚣张!被告白就被告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这副德性也能被告白,那个系花的眼光还真好啊!」不知为何,一听到甄柏言说校花向他告白,蒲竺薈就更来气,巴不得能有个什么可以让她打一打、揍一揍以洩心头之愤。 听完蒲竺薈的气话,甄柏言默不作声,只玩味的看着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干、干么啊?」让甄柏言这么一看,蒲竺薈的战力瞬间减半,连说话都会语塞。 「你在吃醋?」 甄柏言简单的四个字,差点成了害蒲竺薈被口水呛死的凶器。 尷尬且小心的将唾沫嚥下,蒲竺薈集中零散的气势继续发功,「哪有,我吃什么醋?我干么吃醋?林杰雁学长或胡文滨他们又不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吃醋?」 甄柏言也不跟蒲竺薈争,强忍着笑意把她的头发抹乱,在蒲竺薈的视线范围外得意的偷笑。 如今甄柏言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对蒲竺薈的心意是喜欢了。 「喂,你干么啊?」蒲竺薈在忙乱中抓住甄柏言的手,「别闹!」 「好啦,没吃醋就没吃醋,反正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显然,蒲竺薈并没意会过来甄柏言话语里的意有所指,只照着字面上随便回应他。 无所谓,甄柏言想着,反正没关係,无论如何,现在他很高兴。 像是一道算了好久的数学题总算被解开了一样的豁然开朗。 自从高三之后,不,更正确的来说,自从蒲竺薈那次在社团发表会里被灯具砸伤后,他对她的感觉就產生了变化。 起初不以为意,认为仅是多年好友之间的担心,因为在那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经验,但随着林杰雁去东部念书的消息、蒲妈妈来告知蒲竺薈在找东部大学的资讯,又到后来被她呛明不想又读同个大学后,甄柏言心底那被裹了好几层胶布的秘密盒子才终于被打开,又经歷、思考了很久才发觉有异…… 到底这样的情感,与他对jane的那份喜欢还是有差别的…… 而且差很多。 甚至还要更重、更浓、更难捨。 「喂甄柏言,我饿了!我要吃饭!」幸好蒲竺薈这个脑袋里只装食物的吃货暂时还没发现甄柏言的异样,只顾着自己的肚子正唱着空城,「你请客啊!谁叫你没接我电话,又由着你们那个什么梅子学姐的把我弄得这么狼狈,我不管,今天我爱吃多少就吃多少,统统算你的帐啊!」 「好,你吃,随你吃。」甄柏言眼神宠溺,嘴角又为蒲竺薈这嗜吃的模样失守了次。 「哇赛,今天那么大方?甄柏言你中乐透?」 「没,奇怪,有人请你吃饭还问那么多?」 「嘖,阿是不能问喔,奇怪,再吵我等一下叫你餵我喔,反正我现在包成这样,正缺个佣人。」 「我才不要,你自己慢慢吃。」 「小气!没良心!」 虽然,甄柏言说是这么说,但买到便当后,他还是很甘愿的一口一口餵着蒲竺薈。 蒲竺薈要他餵她的那句话,真的只是玩闹的罢了,岂料她那包得像丸子的手实在真的不良于动作,莫可奈何下,她只好让甄柏言外带,两人又回到刚刚的长椅上,让甄柏言服务了。 「谁叫你要给我包的那么肿,你活该。」蒲竺薈举起手叫嚷着。 「我第一次能包这样就很不错了,你还得夸奖我呢。」 「你好意思?还夸奖你勒,旁边蹲去吧!」 「好啦好啦,下次我会包好看一点,行了吧?」 「下次?你还嫌我摔的不够倒楣吗?欠扁是不是?明天把你们那个什么梅子找来,反正你们来一个我扁一个,来两个我凑成双!」 「你少来,我就不信你现在包成这样还能干么。」 「……」 于是,本来不起眼的长椅,今晚因为坐了两个吱吱喳喳的大朋友而生气勃勃,热闹的很,他们两个吵到很晚,蒲竺薈才让甄柏言送她回宿舍,而在送完蒲竺薈回去后,甄柏言才又自己走回来。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9) 隔天一早,蒲竺薈就过着一般大学生的生活,跟她本来的作息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换了个地方罢了。 虽然现在是在甄柏言他们学校里,但她的修习课程依旧跟她本来的科系一样,只是她可以跨领域体验其他的科系。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选择甄柏言他们系的课程修了,反正也只是体验而已,学不起来也不会被怎样,况且还有甄柏言罩着,蒲竺薈就不客气地填了,而且还填了他们系里最难修也最无聊的课。 「你为什么要发疯?你知不知道教这门课的老师特别难搞?」吃午饭的时候,蒲竺薈兴冲冲的跟甄柏言分享这个消息,可劈头就被浇了一大桶冷水,还被甄柏言骂是猪头。 「喂,你少瞧不起人了,」蒲竺薈反驳,「你是不是来了这里之后没有人跟你竞争,所以你就目中无人?你看清楚点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好不好?我耶,我是蒲竺薈,从小跟你竞争到大的蒲竺薈,你会的东西,我没有不会的道理,去到哪里都一样,你等着吧!这门课我要你叫我声老大!」 就一种打从骨子里非要跟甄柏言竞争的热血吧,但蒲竺薈这次真的栽了,她这回还真没想到,这门课已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与从前的通识课相差十万八千里,都说学有专精,这蒲竺薈还是头一次意识到,甄柏言他们这门课啊,是接续上学期课程的延伸,她从没碰过这类型的东西,毫无基础,又要如何让甄柏言叫她声老大? 更惨的是,她还收到一则令人崩溃的消息,那就是这次参访后会有一个测验,要算进他们这学期的成绩里,要及格才行,没有的话可就…… 「你会不会呀?真的不用我教你吗?」图书馆里,甄柏言无奈的看着已经翻了好一会儿参考书、图鑑和课本的蒲竺薈,想帮忙她好多次了,但统统都被她给拒绝。 「不用不用不用,你安静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帮忙了,你别吵,安静做你的事。」 说完,倔强不认输的蒲竺薈依旧努力的找寻答案,试着凭藉自己的力量理解,而被拒绝了第n次的甄柏言也已放弃,不再多言,打算等她自己想通了来找他求救,虽然他知道要她主动来找他援助是难如登天。 良久,就在蒲竺薈快知道答案的时候,陈于滋来了。 「柏言,原来你在这里啊,」陈于滋边说,边放下手上抱着的书本,拉出椅子与甄柏言对坐,「老师找你呢,说上次整理的资料还有一半没整理好,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在过去帮他弄。」 「嗯,知道了,」甄柏言点头,接着继续说:「你帮我告诉他,等这个麻烦人物愿意让我教,而我也把她教会了,自然就会回去帮他了,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先帮他做前半,后半我再接手。」 「可是……」陈于滋看了坐在甄柏言旁边的蒲竺薈一眼,很明显有点意见,但碍于顏面又不能把话讲得太明白。 「可是什么?」甄柏言问,但没让陈于滋回答,自己又接着说下去,「她很聪明,所以不用太久。」 「喔,」是很不情愿没错,但陈于滋也只能点点头,随后灵机一动,「不然,我去把笔电搬来,我们一起在这边做,这样你也可以一边教她了。」 甄柏言思考了下,综合现况与陈于滋的提议,做出了一个很完美的决定,「这样吧,与其去把电脑搬过来,不如让蒲竺薈跟着我们去,如何?」 「对耶,我怎么没想到,不愧是柏言。」陈于滋的笑容很甜,甜到都能长蚂蚁了。 撇撇嘴,蒲竺薈一脸不屑,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立场与资格能去阻止他们,况且现在还是为了她,所以她那些本来已经在唇边的损言损语只好认命地吞回去。 「走吧,蒲竺薈,收一收跟我们去系办。」 然后,蒲竺薈把书本闔上、东西收拾收拾,跟着一起去系办了。 到系办后,甄柏言给她安排了位子,就在上次她差点掀了的木桌,他要她先在这里继续做她刚刚的事,他则和陈于滋先去准备笔电和资料,等会儿就过来。 蒲竺薈随便应了声,随后照着甄柏言的交代拿出书和笔,继续刚刚那未解的题目,可心不在焉的她时不时就会往甄柏言和陈于滋他们那个方向看,仔细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帮你拿吧。」在电脑柜旁,甄柏言的绅士风范展露无遗。 而陈于滋也乐得能让自己的心上人服务,兴高采烈的应了声:「好啊。」就把手上的笔电递给甄柏言。 整个画面是多么完美融洽啊。 然而,坐在一旁将种种所有全看进眼里的蒲竺薈并不觉得完美,她只想把甄柏言抓过来绑一绑,除此之外她还更想把陈于滋这个女人踢去外太空给外星人做肥料。 「真的是中央空调。」蒲竺薈瞪甄柏言一眼,很孩子气。 「你赶快看你的书吧,现在我有事做了,也没办法说教你就教你。」甄柏言说的很故意,他知道如果再不用激将法的话,蒲竺薈恐怕这一晚上的都要跟书一起约会了。 当然,如果蒲竺薈不用睡了的话,他甄柏言也一定不能睡。 「柏言,那我们开始吧,」打开电脑后,陈于滋放了一份资料在她和甄柏言中间。 甄柏言也把目光从蒲竺薈身上移到那份资料上面,开始认真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时不时还会跟陈于滋一起讨论,模样相当亲密。 「于滋,这边是女学生的统计数据,你看我这样打可以吗?」 「于滋,那这样呢?」 「于滋,我处理好了。」 「于滋,这里再麻烦你。」 于滋、于滋、于滋,甄柏言喊的蒲竺薈都快烦死了,不知为何,他们两这样的亲暱称呼,听的蒲竺薈都快脑充血,浑身上下没一处自在的,连继续找答案的心情都没了。 坐立难安的蒲竺薈像隻虫一样扭来扭去,可甄柏言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的,理都没理她一下。 不管了,直觉似的,蒲竺薈站起身、抱着书,用力拉起甄柏言,没说二话,拽着他就往外跑。 跑一段路,蒲竺薈终于停下,甄柏言未定惊魂的问:「蒲竺薈,喂,你干么?」 「我……」蒲竺薈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就是一股忍不住的衝动,一把就拉着他跑了,约莫顿了几秒,她找了个很免强的藉口,「我不挣扎了,你教我吧,赶快教我。」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10) 看一下天空、再望一下四周,是甄柏言听到蒲竺薈话后的第一个反应。 天要下红雨了吗? 「干么?看什么?」蒲竺薈不耐,「我叫你教我啊。」 「喔、喔,可是,我不能莫名其妙地把于滋一个人丢在系办啊?」 「于滋于滋于滋,你去找她好了,」蒲竺薈来气大骂,甄柏言真是找死,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她提「于滋」,「我决定了,我明天就去办退,马上回我们学校,我要跟你绝交!」 说着,蒲竺薈转身就要走,甄柏言赶紧拉住她。 「回去找你的于滋啦!」 「喂,不是,我又不是不教你,」甄柏言改拉成牵,「走吧,跟我回去系办,我在系办教你。」 「系办系办,反正重点一句你就是喜欢陈于滋嘛!」莫名其妙的,蒲竺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下意识的觉得讨厌,讨厌喜欢甄柏言的陈于滋、讨厌甄柏言叫「于滋」、讨厌他们系办,也讨厌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 见蒲竺薈这个样子,甄柏言也没有生气,只耐心的哄着,「我的皇上啊,微臣要是喜欢上了谁,岂有不向您稟报的道理,您说是不是,再说您和微臣都多少年交情了,我要是喜欢谁,一定会告诉您。」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甄柏言到底是不确定的。 他喜欢蒲竺薈这是可以肯定的,百分百可以,但蒲竺薈那边他就不好说了,一方面是从来没有跟蒲竺薈那么要好的人告她白,所以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另一方面则是卡着个林杰雁还胡文滨的,他无法确定蒲竺薈的心意,他怕…… 但蒲竺薈这个还没观察出有什么异样的人当然回答的轻轻松松:「也是,谅你不敢。」 「走吧,」蒲竺薈把自己的手从甄柏言的掌心中抽离,若无其事地抓了抓头,「回你们系办,教我那些我看不懂的东西,还有,刚刚你自己说的话,你记住了啊。」 说着,蒲竺薈就开心的往前迈步,知道甄柏言并非喜欢陈于滋后,她的心情就好了。 甄柏言边追上蒲竺薈边回她好,不久两人就回到了系办,三两下的,除了把课业处理好之外,连甄柏言他们老师的公务蒲竺薈也顺手帮了帮,让他们老师讚不绝口,说下次还要再来,他无条件地帮她加分,让蒲竺薈乐的! 回程的时候,他们先送陈于滋回宿舍,两人才又来到甄柏言宿舍门口的长椅聊天。 「什么魔王啊,骗人,你们老师明明就那么好。」蒲竺薈开心的直夸他们老师,都快把他捧上天了。 甄柏言不予置评,只说是蒲竺薈好运,有他带她去系办才让她有机会帮忙老师。 「那也是我聪明,不然怎么帮你们老师啊?」 经验老道的甄柏言也不和她继续争,妥协般的回她:「是是是,你最聪明了。」 「是说,虽然就差我一点点啦,不过陈于滋也能算是漂亮、聪明、条件好的,即使不及当年的jane,可也算是同路人,你怎么就不喜欢她?」 甄柏言怔了怔,对于蒲竺薈突然发问的话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好久没听到「jane」这个名字了吧,是一段挺美好的回忆,对他来说。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我怕我的平凡配不上,」甄柏言打从心底的说,现在回首看他和jane的感情就像梦幻般的存在,很不真实,「她非池中之物,跟陈于滋不一样,虽然她条件也很好,但我没感觉。」 「你终于有自知之明了,」蒲竺薈感到很欣慰,「我也觉得要是jane现在还和你在一起,真有那么一点可惜,你能清醒我真替jane开心。」 「那你知道吗?我现在喜欢的人。」 听到甄柏言的话后,蒲竺薈马上挥了一下在他的臂膀上,「齁,还骗我说只要有你都会告诉我,还不快从实招来?谁?哪个系的什么人?」 「那也是有条件的,」甄柏言讨皮痛的故意耍赖,「你顺利通过我们学校的课我就告诉你。」 想当然,蒲竺薈又不客气地挥一掌过去,「你很废耶,食言而肥的傢伙。」 「我哪有食言而肥?」,甄柏言抗议,「反正要你通过我们的课程很简单啊。」 想了想,甄柏言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他们的课程对她来说也已经不成问题,于是她答应:「好!如果你敢框我,我就扁到你妈都不认得你!」 「行!一言为定!」 其实,甄柏言也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而已,他知道,蒲竺薈她肯定可以。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日子总是过的特别飞快,这天已经来到了参访体验的最后一日,而结业测验也在昨天完成了,老师们批改得也快,所以参与的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厉害的是蒲竺薈她除了通过之外,还是全部参访生里成绩最高的。 「怎么样啊甄柏言?」蒲竺薈满脸喜色的拿着成绩单在甄柏言面前甩,「你应该还记得你说过要是我通过你们学校的课程体验,你就要跟我说你喜欢谁吧?」 「嗯,」甄柏言回答的很肯定,「我当然记得。」 「很好,那我洗耳恭听了。」 「不过……」甄柏言仍然耍赖,「要我告诉你可以啊,但万一我喜欢的是我们学校的人,就是告诉你系级、名字你也不知道啊。」 「你管我知不知道,」蒲竺薈一脸骄傲,「反正只要你说了,我就有本事查出她长的是圆是扁、家居何处又从何业,没准还能再赚你一次媒人礼,如何?我觉得还挺划算的。」 甄柏言沉默了,霎时间,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那时为什么要跟蒲竺薈做那种约定。 而没等到甄柏言答案的蒲竺薈仅是觉得甄柏言他害羞了,秉着玩味的心态像在看好戏,也不催他,就着样静默的等待着。 只是,这会儿,蒲竺薈觉得心里好像有个什么怪怪的,她说不上来、她不知道。 「喂,你到底说不说?」蒲竺薈转静为怒的逼问,她感觉自己有点生气。 「你是认真的吗?」甄柏言问的谨慎小心,边向蒲竺薈做确认,也边向自己确定。 「不然呢?我看起来像是来耍宝的吗?」 在蒲竺薈回答完后,又等了良久甄柏言他依旧开不了口。 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患了失语症,连很简单的「我喜欢你」四个字都无法说。 顷刻间,气氛变得好凝重。 终于蒲竺薈按耐不住,也不想继续为难他,摆摆手,她说:「算了算了,不说就算了,我要去你们教务处领学习证明了,别浪费我时间。」 就在蒲竺薈转身之际,甄柏言那欲言又止的脣总算动摇,字字大声且真切,彷彿要全世界都听见: 「我喜欢你蒲竺薈──」 蒲竺薈回去他们学校已经两个星期了,但对于甄柏言的那句告白仍旧言犹在耳。 她没做什么表示,在甄柏言跟她告白之后。 她懵了其实,她做梦也没想过那个从小吵到大的幼稚傢伙竟然会喜欢她。 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倒还有些高兴,她不会说明,但就是一种开兴到快要飞起来的那种感觉。 不是什么优越感、成就感、膨胀感,而是出自真心的高兴。 这天的放学时分,吴茉莉将书包收拾妥善,转头问蒲竺薈有没有兴趣去市区新开的咖啡馆喝下午茶、吃点心,但却被蒲竺薈悻悻然地拒绝了。 「为什么不去?」吴茉莉很惊讶,平常蒲竺薈这隻吃货最爱的东西就是甜点了,她大特特吃都来不及了,怎还会说不,「你不舒服吗?」 「不是,是因为我已经有约了。」 「有约了?谁啊?胡文滨吗?」 蒲竺薈摇摇头,「不是,是我以前的一个学长,他们教授请他帮忙做个研究,但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来请我帮忙。」 「喔,」吴茉莉点点头,顺口问了问,「对了,怎么都没听你说你跟你那个竹马的消息?你都回来两个礼拜了耶。」 「他……他……」一讲到甄柏言,蒲竺薈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速,语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林杰雁来的即时,把她带走了。 「你们是不是还没聊完啊?不好意思,可能我太急了。」离开蒲竺薈他们教室后,林杰雁满是歉意的说。 闻言,蒲竺薈连忙摇头,「不不,不会,没有的事。」 「那就好,」林杰雁接着说:「对了竺薈,我们教授的这个研究可能会做到学期末,这样你能接受吗?」 「可以可以,」蒲竺薈说:「当然可以,而且我还要谢谢学长分我一半的工资,倒是学长你还要忙打工,这样真的忙的来吗?」 听到蒲竺薈担心自己的疑问,林杰雁不自觉地笑了,「可以,而且有你来帮我了啊。」 点点头,蒲竺薈表示了解,随后就跟着林杰雁进到他们老师的办公室一起工作了。 第七次讨厌你:女神回归你见不(11) 跟林杰雁在一起工作了好一段日子,蒲竺薈发现林杰雁对自己很照顾,虽然以前就很好了,但这次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到有点小曖昧的地步。 凡举偶尔说话间的亲暱口吻、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双颊微粉,还有很少、极少的时候手靠的很近,会忍不住有想牵的衝动。 但是,非常离奇的是,这些情况和症状就只有林杰雁有,而蒲竺薈则一点也没有被粉红泡泡围绕的感觉。 因此,她觉得她坏掉了,而且还坏的不轻,对方是她费尽心思、拋弃了很多机会就是要追随与喜欢的林杰雁耶,要按照之前的她早就羞的扑上去说我愿意了,那现在她是怎么一回事? 「竺薈,我这边差不多了,你呢?要帮你吗?」林杰雁走过来倾身靠在蒲竺薈身后,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两人瞬间靠得好近好近。 意识到这太过于接近的距离,蒲竺薈感到有些害怕,下意识的站起身拉开差距,打起哈哈说:「瞧我这笨手笨脚,有够慢的,不如还是让学长你来吧。」 「好,当然没问题,」说完林杰雁便温柔的摸了摸蒲竺薈的头,然后坐到她的电脑前帮她接续处理。 林杰雁坐下接手不久便三两下的处理完毕,他们存档、关机、稍做处理,相约到附近新开的餐厅吃晚饭。 到了店内,林杰雁依旧很绅士的帮蒲竺薈拉椅子、点餐,除此之外还抢着要付帐。 「学长,千万别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蒲竺薈抽出皮夹,从里面拿了钱要给林杰雁。 林杰雁拒绝,「竺薈你别客气,我是自愿要请你的,不然,你就当是我请你来帮忙的酬劳吧。」 「那怎么可以,」蒲竺薈把钱硬塞进林杰雁手里,「你工资都分我一半了,我当然不能再让你请。」 「真拿你没办法,」虽然这么说,但林杰雁还是没把钱收下,反倒又再把钱放回蒲竺薈手里,还说了一句让她很不知所措的话,「那如果说,这是我自愿请我喜欢的女孩子的,那竺薈你是不是就比较愿意收了?」 「……」蒲竺薈吓得呈现呆滞状态,完全失去反应能力,只能瞪大眼睛盯着林杰雁。 林杰雁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蒲竺薈的表情怎么那么可爱,像怕她没听清楚的那样,又再告白了次,「我喜欢你,自从在这里与你重逢之后,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什、什么……我……」蒲竺薈这下觉得自己整组坏光光,怎么她居然对林杰雁的告白一点感觉也没有,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本来我真的觉得你跟柏言是很适合的一对,但却没有在一起真的很可惜,但现在我反倒庆幸你们没有在一起,」林杰雁抓了抓头,有点难为情的说:「所以竺薈,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蒲竺薈真的愣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林杰雁,说愿意也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弄得气氛尷尬啊尷尬的。 「学长……我……」当蒲竺薈欲言又止,免强说了几个字,还在犹豫该如何接下去的这时,一道很好听、很熟悉,但已经好久没有再听见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而这个声音主人的出现比林杰雁跟她告白还要令她更震撼,甚至还和着一些害怕的成分。 「这不是林杰雁学长吗?」那个声音这么说:「还有……竺薈?」 第八次讨厌你:发现在意心烦乱(1) jane回来了。 就在林杰雁跟蒲竺薈告白的那天,jane告诉蒲竺薈她预计回国举办个人大型音乐会,就在未来的半年里会办五场,从北部开始巡回到东部,并因为东部是最后一场,也办的最大型,邀请了很多国外有名的音乐家前来一起参与,她故而先来观察地形。 现在的jane跟以往当然不可同日而语,经过几年的歷练与淬鍊,她又成熟、精湛了许多,在音乐界也已佔有一席之地。 「不一定,办完这几场音乐会,可能我又要去国外了。」在蒲竺薈问她会不会回来定居后,jane这么回答。 「那,你有跟甄柏言联络了吗?」 「柏言啊,」jane微笑了下,「没有,还没跟他说,从我走后,我跟他就没联络了,所以这次突然回来就当给他个惊喜吧。」 「那,jane你想见他吗?」蒲竺薈紧接着问。 「如果能的话当然好啊,」jane说的感慨,「这几年,其实我也很想他,老想着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也很羡慕那个时候的我们。」 听到jane的话后,蒲竺薈的心脏揪疼了下,不是很情愿地说:「我……你如果真的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帮你约他,但,他并不在这里,你可能要等他一下,或者,你直接去找他。」 「他不在这里?」jane对于蒲竺薈与甄柏言分隔两地的事感到非常讶异,「我以为你们两个会一直都一起下去,怎么现在居然?」 蒲竺薈僵笑了笑,「人各有志嘛,况且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係,总绑在一起也不好。」 然后,蒲竺薈又接了一个新的任务,在这谈话的最后。 因为jane跟她说:「好啊,那就麻烦竺薈安排了,我也想跟柏言见面。」 只有天知道,蒲竺薈有多么想撕烂说出这句:「你如果真的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帮你约他。」的自己的嘴。 蒲竺薈后悔的莫名其妙,似乎有意想找藉口随便给jane塘塞,但却又觉得要是自己真这么做了,也太不讲仁义道德。 挣扎啊挣扎的蒲竺薈在手机萤幕前看着它亮,再由着它暗已经好久了,但却一点也没有想把电话播出去的动力,迟迟的、缓缓的,对她而言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心情。 聪明如她的这一刻,满腹经纶竟也找不到半个词能来形容。 疲惫的抹了把脸,她把手机扔到床上去,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随便拿了个包包,约吴茉莉逛街去。 但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囉唆,在蒲竺薈和吴茉莉吃饱喝足也逛的尽兴后,她回到房间滑开手机,竟有多达十几通的未接来电都来自甄柏言,基于好奇有什么重要事情的状况下,没有多想,她回拨过去了。 「干么?」蒲竺薈直接开口。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就想……跟你讲话。」 「少来,」蒲竺薈不满的大骂,「你要是有心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打来,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没有通讯软体,你连传个讯息都懒?」 「我……」甄柏言笑的靦腆,「不是懒,是不敢。」 「不敢什么?」 「怕被你拒绝啊,所以乾脆就不打了。」 甄柏言的这句话弄的蒲竺薈语塞,霎时间竟不知要怎么回,一个衝动下,便把她犹豫了很久,也不太想讲的事给说了:「喂,甄柏言,你猜,我前几天遇到谁?」 而听见蒲竺薈的话后,甄柏言以为她想开玩笑,便也欠扁的回了过去:「哈,你不要告诉我你遇见了你的男神杨洋,这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蒲竺薈没好气地翻了白眼,「你才睡不醒,我不是遇见我的男神,是你的女神。」 「我的女神有很多个耶,」甄柏言说起风凉话还真是不正不经,「你看到的是韩国的女团、外国的美女,还是……」 「嘖,甄柏言!」蒲竺薈恨不得能衝去打他,「废话少说,你别装了,你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的女神,如果要认真说的话,不就──」甄柏言的那个「你」字还没说出来,蒲竺薈就抢了他的话。 「jane啦!你个白痴!她回来了,她说她想见你,希望我能安排你们见见面。」 「jane?」甄柏言愣了愣,没有太多心思,马上应下了,「好啊,可以,什么时候?我过去。」 或许是没想到甄柏言会答应的那么爽快,蒲竺薈登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觉得自己胸口有股气,却不知道要怎么发出来。 蒲竺薈沉默的太久,惹的甄柏言那闷的出声:「干么?怎么不说话?」 「没,」蒲竺薈忍下心里的难受,撑起笑说:「我知道了,会帮你们安排。」 「喔,那看什么时候你再跟我说。」 蒲竺薈默默叹了气,想着甄柏言这算什么朋友,都多少年了还是不能懂她。 算了,她想她也没资格能批评甄柏言,因为就连她也不懂她自己,甚至也不懂甄柏言,譬如现在吧,就是了。 「那我在跟你说件事,对我来说可能是件好事,但对你可就不一定了,你想听吗?」 甄柏言觉得一头雾水,刚刚的话题还在jane,怎么现在马上就换了个话锋? 数秒过后,蒲竺薈不等甄柏言的答案,逕自开口接着说:「学长他……我是说,林杰雁学长他跟我告白了。」 「林杰雁学长他跟我告白了。」 甄柏言在听到蒲竺薈的这句话后,彻底失了神,不过几个字的一段话就让他觉得忽然间什么都失去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甄柏言?」这通电话里面,他们两人轮流沉默,对于感情这件事,他们谁也没有把握。 或许是蒲竺薈的呼唤让甄柏言回过神,他回答的很简略,就个「有」字。 「干么?觉得我骗你吗?我很认真耶,学长真的跟我告白了。」 「没有,我知道你没有骗我,」甄柏言百感交集、千头万绪,「我只是想问然后呢?你答应他了?」 「然后,哪还有什么然后,后来就遇到jane,开始跟她聊天了。」 闻言,甄柏言立即豁然开朗,「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答应他?」 「也不是,正确来说应该是还没给他答案才对,」蒲竺薈「嘖」了声,故意很惋惜地说:「我也很讶异为什么自己没有马上答应他,我是不是要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讲清楚啊?」 「不,」几乎是下意识的,甄柏言替蒲竺薈拒绝,「不可以。」 蒲竺薈忍不住笑,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很奇怪耶,你见jane就可以,我答应学长的告白就不行?」 「不,那不一样!」甄柏言说到结巴,「……反正、反正反正不一样就对了啦。」 蒲竺薈笑的一脸骄傲胜利,「喔?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说来听听吧。」 「反正……唉呀,」甄柏言不再跟蒲竺薈五四三,只坚定的喊了她的名字,说:「蒲竺薈,反正谁都可以跟你告白,但你谁也不能答应,除了我以外,在我回去你身边之前,拜託你谁也别喜欢。」 甄柏言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似乎是一种威胁。 所以,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尽早去到蒲竺薈的身边,虽然现在他还没办法确定与把握蒲竺薈的心意,但是他想和她一起,至少在同个地方、有她的地方。 第八次讨厌你:发现在意心烦乱(2) 或许是甄柏言的交代奏效,也或许是蒲竺薈她真的不想,反正,林杰雁的告白,蒲竺薈拒绝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在蒲竺薈拒绝告白的当时,林杰雁这么问。 「我……对不起,学长我……」蒲竺薈无法说明自己拒绝的原因,但她并不隐瞒地告诉他:「学长,对不起,但我的确喜欢过你。」 「那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林杰雁又接着问,「是因为柏言的关係吗?」 听到林杰雁这么问时,蒲竺薈霎那接不上话来,只感觉到心脏的位置好像颤了一下,若有似无的,「哪、哪是啊,那傢伙算什么?凭什么因为他我要拒绝学长?当然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不喜欢学长了……」蒲竺薈越说越小声,小的都快听不见了。 听了蒲竺薈的话,林杰雁清俊的面容上透着难掩的失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很免强地说:「我知道了,不过,竺薈你不用跟我道歉,倒是我给你添了麻烦,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蒲竺薈摇摇手,挺尷尬,「学长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 「那我想,我也是吧,」林杰雁释怀地笑了笑,「我刚刚有听到喔,你说你喜欢过我,我也谢谢你。」 听到林杰雁这么说,蒲竺薈也放心了,最后,他们两人还是决定要维持本来的关係,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从中破坏了什么。 「啊对了,」分别前,蒲竺薈补充:「jane跟我说她的巡回音乐会,最后一场、东部场,她有邀请蔚嫻学姐,请学长你也一定要来。」 匆匆的大一下学期结束在这一连串的意外惊喜中。 这样的情况让她很混乱,她没有办法说明与解释,这对她来说太难了,比起难解的数学题、难背的文言文,这份心思还要更难釐清。 但她知道她是难过的,自从jane回来后、自从甄柏言答应跟jane见面后,她整个人都怪怪的,有点生气、有点想骂人,更多的是有点、好像接近失恋的感觉…… 摇摇头,蒲竺薈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觉得自己突然间的这个想法好可怕,她还是不要再想了吧。 jane跟甄柏言的见面日终于敲定了。 两个都是大忙人,时间上难免会撞到。 这天jane和蒲竺薈先到约定好的餐厅等待,甄柏言让他们等了快半小时才用跑的进来。 不用蒲竺薈招手,也不需要jane喊他,一入内,甄柏言就找到了她们。 「柏言!」见到甄柏言后,jane激动地站起来拥抱他,「太好了!真的是你!imissyousomuch.」 甄柏言也很激动,在jane抱住她后,他也拥住了对方,并说:「imissyousomuch,too.」 这对前男女朋友重逢、拥抱的画面很美。 但看在蒲竺薈眼里,这一切一切,她却觉得好讨厌,本来就很后悔答应jane的请求、后悔告诉甄柏言这件事,如今亲眼见识到了这些,她的后悔度又更加地暴增了。 「我这几年去了好多个国家表演,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过得很充实,」跟甄柏言拥抱完毕,双双就座后,jane这么问:「你们呢?这几年好吗?」 「还可以。」依旧是异口同声,甄柏言和蒲竺薈这样回答。 「你们的默契还是一样好,」jane微笑着边打趣边继续问:「怎么都没看到敏如?她呢?」 「她去日本,」蒲竺薈答道:「被家里安排出国留学了。」 「这样啊,那可以帮我联络她吗?我希望我的终场音乐会你们大家都可以参加。」 「可以,她不定时都还是会跟我传讯息或打电话。」说着,蒲竺薈拿出手机,点开自己和敏如的对话框,并在里面打上jane要回来办音乐会的消息,问她有没有兴趣。 没想到敏如秒读就算了还兴奋的秒回:「好!当然有!什么时候?」 蒲竺薈将手机拿给jane看,「她回过来了,问说什么时候,十二月底、一月初那时吗?」 「对,」jane点了头,「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但也可能已经放寒假了,不知道时间上会不会和她的课程有衝突。」 「好,我跟她说。」语毕,蒲竺薈敲着手机里的小键盘将刚才jane说的一字不漏输入送出。 「好,我要去,如果到时候没有放假,我会跟学校请假。」敏如这么回。 蒲竺薈发了个「ok」的贴图过去,便将敏如的答案转述给他们两个听。 「哈哈,谢谢你们的捧场,我真是太高兴了。」 紧接着,服务生帮他们送上餐点,他们继续边吃边聊。 只是,接续的对话与话题都是jane跟甄柏言两个人在聊,全把蒲竺薈晾在旁边,让蒲竺薈很不是滋味,在心里嚷嚷这两个人真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怎么也不想想是谁安排的才能让他们在这里见到面,也不想想是谁刚刚使命必达,一下就帮忙约到了远在日本的敏如回国听音乐会。 「这样啊,那柏言你的课业真的很重,好辛苦啊。」大概是聊到大学生活的话题,jane满是心疼的对甄柏言说:「要找时间好好休息啊,我真怕你累倒。」 「不会,」甄柏言耍帅的拨了拨头发,很有自信,「我撑的住,这没什么。」 jane叹了叹,口气感概又遗憾,「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忙,老放你自己一个人,现在换你也忙,有的时候,我还满希望自己不是jane、不是什么音乐家,这样就可以好好陪你一起走下去了。」 听到jane的这句话,蒲竺薈与甄柏言一起放下手上的餐具,愣愣地看着她。 「没关係啦,」半晌,甄柏言说:「因为你是jane,我以你为荣。」 「嗯,」蒲竺薈的笑容挤得有点免强,说的故意:「jane你离开甄柏言这傢伙是对的选择,你跟他在一起很浪费。」 听到他们两个的话后,jane对甄柏言笑着说:「如果有一天,我不是jane了,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jane的这一句话弄的蒲竺薈瞪大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弄得甄柏言很不知所措,不晓得该怎么回应她的这番话。 jane怔了怔,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两人的怪异气氛,赶紧圆了圆场,说明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就只是如果而已,你们两个别那么紧张啦。」 第八次讨厌你:发现在意心烦乱(3) 结束了那天三个人的聚餐后,暑假也很快的过去了。 新学期开始的这天,蒲竺薈趴在桌上望着窗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像是还没收好心准备上课。 然而,其实就她自己知道,她还在介意jane回来的事,还有那天的谈话内容与气氛。 虽然,大学生活确实非常自由,只要不翘课翘的太夸张,要欧趴其实并不难,但可能就是一种自律的态度吧,蒲竺薈儼然把大学当成了中学在过,目前为止都是全勤的状态,这让偶尔会翘课、会睡过头、会因为要忙社团、忙打工的吴茉莉和胡文滨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想睡就回去再睡一下啊,反正第一次上课老师们不会太认真点名啦,而且也不会上什么,顶多就课程介绍、说怎么计算分数而已,不痛不痒。」吴茉莉进教室后很有活力的拍了拍蒲竺薈,鼓譟着要她回宿舍睡回笼觉。 把吴茉莉的手挥掉后,蒲竺薈转过头去面向她,「不要,反正就让我趴一下。」 「你真的很奇怪耶,」吴茉莉转过身去看着她,比出手指细数:「既不玩社团、也不翘翘课,甚至连恋爱也不谈,你都不觉得你的大学生活过得太无聊了吗?」 「有差吗?反正都大二了,无聊不无聊也无所谓了,」坐起身,蒲竺薈整理了头发,将吸管插入早餐附的奶茶里,继续回应吴茉莉的问题,「我不参加社团是因为我觉得那个很无聊,与其要缴社费去做很无聊的事,我还不如利用那些钱、那些时间做自己喜欢的,发呆、放空,甚至在宿舍里睡一下午我也甘愿,我不翘课那是因为会有罪恶感,至于不谈恋爱那是因为──」 蒲竺薈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人影便映入她的眼帘,就在他们教室的前门,她还以为是她看到了幻觉而抬手用力揉揉眼睛。 「因为什么?怎么了啊?」吴茉莉见状也觉得莫名其妙,一同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了。 「甄、甄、甄柏言?」蒲竺薈惊喜的结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用上课吗?你不是比我们早一个礼拜开学吗?你来我们学校干么?」可能是也有点被吓到,蒲竺薈激动的问了一连串,她仔细地做了回想,甄柏言这傢伙完全没有告诉过自己要来她的学校啊。 「干么这么惊讶?我们是冤家,所以路窄不用太意外啊。」甄柏言轻轻捏了捏蒲竺薈的脸颊,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傻呆萌。 蒲竺薈大力的将甄柏言的魔手拍掉,不耐的回:「捏屁啊,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会你们学校也有什么交换参访之类的吧?」 「哪来的那么多参访,我转学了,转过来这间学校了。」 「你疯了吗?」蒲竺薈毫不手下留情的打了他的臂膀,「你学校那么好你不读,跑来我们这里干么啊?」 那里很好,可是没你的日子让我很不好。 甄柏言心里是这么想的,自从上回蒲竺薈跑去他们学校参访后,他就这么觉得了,这让他更加的确信,他还是要和蒲竺薈待在一起,这样日子才会比较开心、有趣。 还有,胡文滨这个傢伙,这次他也要顺道一起处理,一定要免了他对蒲竺薈的非分之想才行。 但明明已经表露了自己对蒲竺薈的喜欢了,甄柏言依旧还是会嘴硬,「你管我来干么,我高兴啊。」 蒲竺薈也是一样的拗,回了他句:「不管就不管。」后随即转身要走佯装不理他。 「喂,」见状,甄柏言赶紧拉住蒲竺薈,羞赧地说:「好啦,原因你不都知道了吗,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也想在这里。」 「你、你、你……」闻言,蒲竺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甩了两个字:「滚吧。」就跑回座位了。 而一回到座位,在旁边看了很久好戏的吴茉莉立刻好奇的问她:「那不是你的那个竹马吗?怎么会在我们学校?」 「他转学过来了。」蒲竺薈拍拍胸口,顺了顺气。 「转学?」吴茉莉的惊讶好像也不亚于蒲竺薈,「那多麻烦啊?他要补多少学分、上多少课啊?」 「不会补太多,他转的系一样。」 「那为什么?他被打到吗?」 一想到甄柏言刚刚也不知道是不是胡诌的原因,蒲竺薈不禁脸热,只好随便塘塞般的回了吴茉莉句:「我不知道啦。」 第八次讨厌你:发现在意心烦乱(4) 打从甄柏言转学过来后,每次吃饭他都会特地过来找蒲竺薈他们一起,初始时吴茉莉会识相的藉故拉走胡文滨,但熟了之后也不客气了,就像好朋友一样一起玩乐、打闹,假日时也会约一约,四个人一起出游。 而唯一最让甄柏言难耐的地方,当然就是胡文滨这个人了。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胡文滨就像跟屁虫一样,蒲竺薈去哪他就跟到哪,除了忙社团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和蒲竺薈黏在一起,这看在他眼里,他真的觉得很不行。 这天,刚好蒲竺薈跟吴茉莉去上厕所,利用这个空档,甄柏言喊了胡文滨。 「干么?」 「你觉不觉得你很黏人?你难道看不出来蒲竺薈觉得很烦吗?你难道没感觉她觉得你很扰民吗?」甄柏言说糊话的功夫真是一等一,明明就是他自己对人家有意见,还硬要赖给蒲竺薈。 「那不是你吗?你才这样觉得吧?」胡文滨当然知道甄柏言是在说他自己的感觉,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新闻或祕密了,所以他也能很有气概的反击:「因为我也喜欢蒲竺薈,所以你一看到我就觉得不爽,但是,你们在一起了吗?没有对吧,所以人人都有机会,你没必要老是阻止我,也没必要老是仗着自己跟他从小就认识,这是一场公平竞争。」 甄柏言被说的气结,恼怒的差点七窍生烟。 胡文滨再多加了把劲,胸有成竹的呛声,说自己就是喜欢蒲竺薈。 看见胡文滨那意气风发的口气与模样,甄柏言不禁开始紧张,但仍故作镇定地反驳,「她不会喜欢你。」 「那也不干你的事。」 不愿退让的两人,眼看战火就要一触即发,还好吴茉莉从厕所出来,把他们招了去,这才免了打起来的危机。 要知道,为了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人们可以很风度,也可以很火爆。 然而,端看甄柏言和胡文滨现在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们一定是属于后者。 「你们在干么啊?怎么气氛看起来这么紧张?」待他们等了好一会儿,蒲竺薈才从容地从厕所里走出来,一出来便察觉到这两个傢伙的不对劲。 「没有啊,我们感情很好,你说是不是?」甄柏言勾住胡文滨的肩,言语里透着威胁。 胡文滨也不惶多让,伸出手勾住甄柏言,还偷踩了他的脚,「对啊,我们是好哥儿们,能藉由竺薈认识彼此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夸张耶你们。」蒲竺薈当然不信,可却也没有戳破他们,只带着大伙儿继续往下逛。 因为佳节连假的缘故,蒲竺薈邀请吴茉莉和胡文滨到自己的家乡作客,顺便拉甄柏言一起来。 在逛街的时候,蒲竺薈边介绍边说:「其实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就这一带最好逛,这里白天有店家在做生意,晚上则是由临时摊贩构成的夜市,算满热闹的。」 「那也很不错啊,虽然好像没几个摊子,但已经很够逛了,」吴茉莉边回应,边拉着胡文滨说要去前面买可丽饼,「走啦,快点,跟我去。」 胡文滨不耐地拒绝吴茉莉,可最后还是被带走了。 蒲竺薈见状没忍住的笑出来,嚷着这两个人真像长不大的小孩。 「你们的感情都这么好吗?」甄柏言吃醋。 蒲竺薈挑眉,「对啊,我们从一入学就认识了,你忘了吗?胡文滨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陪我迷路的人啊。」 「他不只陪你迷路,他还喜欢你。」 「……我知道啊,你也知道我知道不是吗?」 「那既然你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靠那么近?」 「喔,是吗?原来是这样啊。」蒲竺薈露出一个深高莫测的笑容,然后一大步、一大步的远离甄柏言,还问得很故意,「我离你这样够远了吗?」 见状,甄柏言马上意会过来,快步追上蒲竺薈,「我的意思不是这样。」 「喔,那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比较想离jane远一点?」 「蒲竺薈,」甄柏言无奈,原来在她眼里,她依旧认为他喜欢jane吗,「我说过了,我和jane之后只会是好朋友了。」 「那为什么我一说jane想见你的时候,你想也不想的就来了?」原来蒲竺薈是想跟他算这笔帐啊。 这下甄柏言懂了,换他盯着蒲竺薈看,笑的深高莫测。 「干、干么?」 「你喜欢我。」甄柏言很肯定地说。 蒲竺薈懵了,被甄柏言的话弄得一愣一愣,想反驳却又力不从心。 「对吧?」甄柏言一脸势在必得的等着蒲竺薈的答案。 看着甄柏言坚定的眼神,蒲竺薈心跳速率直线上升,一颗拳头大的心脏差点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我说中了?」甄柏言好坏。 蒲竺薈突然大喊一声:「不知道啦!我什么都不知道!」后便衝向前与吴茉莉他们会和,独留甄柏言一人在后头笑得好开心。 最后一次讨厌你:温柔只给意中人(1) 似乎是最近的事,有八卦说甄柏言正与他们班名字叫李小苒的正妹曖昧中,风声之大,传的整个学校沸沸扬扬。 「竺薈,你都不在意吗?那个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耶。」吴茉莉的消息一向最是灵通,就连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都不放过了,何况是这样的轩然大波。 「假的吧,」蒲竺薈老神在在,「他不是每天都跟我们一起吃饭吗?如果真有什么的话,八卦怎么会没有我们几个的名字?」 「你倒从容不迫,八卦的主角是他和他们班的人,我们系馆又离他们系馆这么远,也不能随时监控他们,况且他只有午餐的时候会来跟我们一起吃,其他时间在他们那里做什么我们又不知道。」 「唉呦,你的耳根子真的很软,不会啦,他放学没事几乎都会来找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他也会来跟我说。」 「嘖,」吴茉莉拍了蒲竺薈一下,跟她在一起久了也学会打人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注意一点哟。」 「喔。」几乎是随口乱答的,蒲竺薈仍然不在意,她还觉得奇怪,那些传八卦的人可能都有问题。 全身上下都有问题。 是啊,本来蒲竺薈是打算不相信的,真的。 但亲眼看见这一幕后,什么都难说了。 本来约好要一起在学餐的麵店集合,可他们左等右等都还是不见甄柏言的踪影,连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只得蒲竺薈亲自过来找人。 蒲竺薈不来找还好,来这一趟她突然后悔为什么刚刚不让胡文滨代替自己来。 她要昏倒了,她看到了什么?甄柏言正抱了个女生,还让她亲了自己的脸颊。 「甄柏言!」她没忍住的走过去,感觉很生气,吃醋般的生气,「你们在干么?为什么我们打了这么多通电话给你你都不接?」 「喔,你别误会,」那个还赖在甄柏言怀里的女生这么说:「我刚刚头晕了一下,柏言怕我摔倒,顺手扶了我而已,只是可能扶的太大力,一个不小心顺着拋物线就亲到了。」 看着那女生故意的表情与动作,蒲竺薈没来由地感到很不顺眼,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回她:「可以起来了吧?我看你也没摔着,可以离开甄柏言了吧?」 「喔,柏言谢谢你,真的觉得你好好喔。」蒲竺薈觉得眼前的女生比陈于滋还要讨人厌。 可怎奈甄柏言不晓得是无心的还是讨皮痛,他还很温柔地回她:「没事,不客气。」 蒲竺薈越看越发的怒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似乎过了好半晌,甄柏言才想起要介绍人给蒲竺薈认识,「啊,对了,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班的李小苒,我进来之后,她帮我很多忙。」 指着蒲竺薈,甄柏言继续说:「这位就是蒲竺薈,青梅竹马。」 本来他还想补充说明除此之外,蒲竺薈还是她喜欢的人,但害怕她会生气,所以只好作罢。 可没想到事与愿违,他没有说倒才真引起蒲竺薈的怒火,「青梅竹马?」 李小苒没慧根的插嘴,「对啊,我有听柏言说很多关于你们事,你们从五岁就认识了,这不是青梅竹马不然是什么?」 蒲竺薈怎样也没想到自己听完李小苒的话后会这么激动,甚至还做出很不像她的事。 她走上前,用力将甄柏言拽到自己身后,抬头挺胸,「现在不是青梅竹马,而是男女朋友。」 说完,像是女友力爆发那样,拉着甄柏言大步大步的前往学餐,头也没回过了。 有那么剎那,蒲竺薈突然好怕好怕。 好怕甄柏言不要她。 一段路后,被拉着走的甄柏言化被动为主动,牵起蒲竺薈的手,问的很调皮,「你刚刚说我们是什么?」 「有吗?我什么也没说。」蒲竺薈脸红的很明显。 「有啊,你明明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蒲竺薈扭了一下手,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但甄柏言却牵紧紧,「放手啦,你有听到还要问。」 「因为你还没跟我告白啊。」 「你很烦耶,婆婆妈妈的,我不喜欢你,一点也没喜欢你啦!」 「有,你喜欢我,比一点还要喜欢我。」 「我才不,刚刚那个女的说你跟她说了很多我们的事,这笔帐还没跟你清算呢,所以你想的美。」 「哪有,我只跟她说我跟你从五岁就认识了而已,其他的都没说啊,才刚交往就不信任自己的男朋友,这样很母汤喔。」 「你才母汤,走开啦!」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蒲竺薈却一点也没有要放手让甄柏言走开的意思。 就这样,这对看来不和谐的冤家总算走到一起了,真是可喜可贺。 最后一次讨厌你:温柔只给意中人(2) 但俗话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在在的印证于蒲竺薈与甄柏言的身上。 冤家路窄的这件事在他们交往后并没有比较改善。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蒲竺薈都能和甄柏言计较,甄柏言比起从前满腹的委屈装的更多,可怜的是他还无处能诉苦,身边的朋友、蒲竺薈的朋友大部分都站在他女朋友那里。 唉,传说中的妻管严还真是比鬼片可怕。 「又吵架啦,人家是越吵感情越好,但我怎么看你们好像不是,你们要不要乾脆分手算了,感觉这样甄柏言也可以算是解脱。」在蒲竺薈不晓得跟甄柏言吵了第n次架,回来与吴茉莉诉苦时,却听见她这么说。 「你到底是不是朋友啊,怎么这回居然站在他那边?」蒲竺薈嫌弃吴茉莉不够有义气。 「有啊,我一直都站你这边啊,可是这次甄柏言明显是吃亏的那方,居然被你说的好像错了千万遍一样。」吴茉莉扶额,真的很受不了,同时她也不得不佩服甄柏言的耐性,居然能这么忍受蒲竺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囉?他没错吗?就是因为他我才会这样的啊。」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啊,别这么生气,也别这么激动,喝口水、喝口水。」吴茉莉摇摇头,递了杯水给蒲竺薈,觉得甄柏言真把她给宠坏了,这下往后的日子难过囉。 「哼!我不要理他了!」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吴茉莉又摇了摇头,感觉蒲竺薈也没什么台词,「你每次跟甄柏言争执后就只会说这句,结果还不是没几下就和好了。」 「我、我我……」蒲竺薈被说得语塞,「我这次是说真的,真的!」 「喔,好喔,这样啊。」吴茉莉敷衍的答,她对这对情侣的吵架从没介入的兴趣,「你们自己好就好。」 「哼。」 蒲竺薈气恼,哀怨着为什么这个世界好像没人懂她,这回连自己的朋友都被拉拢过去,真的是猪队友。 于是,不服气的她只好点开手机,换找敏如吐苦水了。 这回她真是下定决心不理甄柏言了,儘管甄柏言道歉了、说和了,她依然不为所动。 虽然也不是没发生过,但自从他们交往后,蒲竺薈跟他冷战很久的事情就很少发生。 饭席间,甄柏言对吴茉莉,还有已经从情敌变哥儿们的胡文滨投去求救的眼神。 耸耸肩,吴茉莉与胡文滨一副「爱莫能助,但我们的心意与你同在」的表情回应他。 「我吃饱了。」说完,蒲竺薈站起身,拉着吴茉莉与胡文滨去整理垃圾,很故意的把甄柏言视于无物。 见状,甄柏言很无力的抓抓头,最后只好什么也不能做的回去宿舍了。 回到宿舍后,他室友看到他这番行尸走肉的样子也不禁的摇了头,「还没和好?」 「你觉得呢?」甄柏言有气无力。 「那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 叹了叹,甄柏言乾脆洗洗睡,至少在梦里的蒲竺薈对他比较好。 才不向现实中的蛮横、霸道、不讲理。 最后一次讨厌你:温柔只给意中人(3) 蒲竺薈对甄柏言的冷战依旧持续进行中,而且还越演越烈,甚有要分手的趋势。 直至今日吴茉莉和胡文滨才看不下去了的替甄柏言说话。 「好了吧,蒲竺薈,你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该原谅人家了吧?」吴茉莉说。 胡文滨顺着答腔:「对啊,你这样会让我从羡慕甄柏言变成可怜甄柏言耶。」 「有什么好可怜的?唉呀,不说他了,晚上我学姐邀请我去聚餐,叫我多带几个学弟妹去,你们跟不跟?」 吴茉莉摇摇头,「我没空,前几天我们店里有同事跟我调班了。」 看向胡文滨,蒲竺薈威胁的意味深长,本来那答应的头已经要点了,却暗地里被吴茉莉踩了一脚。 「我记得胡文滨你们社团今天好像有活动对吧,」吴茉莉赶紧替他回话,「好像是什么民谣弹唱会,不能缺席的吧。」 「喔,」虽然不知吴茉莉这是何意,但胡文滨还是很配合的说:「对对对,要去练习弹唱,所以没办法。」 「喔,好吧,那我自己去囉。」 蒲竺薈当然有看出他们两人的异样,可吃货的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不去,自己就能多吃点,这么好康的事也就不强迫了。 于是她向他们两人道别,速速回去准备准备。 「你干么啊?我们的民谣弹唱会是下礼拜又不是今天。」 「嘖,难怪蒲竺薈不喜欢你,真的很笨耶,」吴茉莉敲了下胡文滨的头,那恨铁不成钢的鄙视表情跟蒲竺薈有八成像,「我们要可怜一下甄柏言那小子帮忙他啊,不然他这辈子别想蒲竺薈原谅他了。」 原来是这样,胡文滨秒懂,「那怎么办?」 「听我说,你们社团……」接着,一场为了好友着想的攻略就这么展开,吴茉莉自信满满的计画着,说什么也要拯救甄柏言,因为她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 傍晚,蒲竺薈在去聚会的路上,她顺道买了一些甜点准备去分享。 她们学姐家住在离市区有点远的地方,所以她转完公车还要再靠自己的十一号走一段路才会到达目的地。 但这一段路还真不得不说是有那么一点可怕,可能是比较纯朴的关係,路灯没几根,可狗倒多的是。 特别蒲竺薈又很怕狗,尤其是大隻的、黑的,光看就很兇的。 月黑风高的夜晚,实在很不巧,她身处的这个地方四周围很多黑狗,而且矛头都向准了她手上的甜点,害她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去买这些。 她瑟缩了一下,随即告诉自己不要怕,勇敢的向前走了几步,但大黑狗们全然不管蒲竺薈的恐惧,只盯着她的甜点朝她越靠越近。 蒲竺薈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她就不要为了吃而答应她学姐的什么聚餐了。 几乎是很下意识的,蒲竺薈开始逃跑,可未曾料想她这么一跑后头的数多隻大黑狗便也不跟她客气了,用着无比的迅速追着她,这让她是越跑越怕,却又不敢停下,只能期盼肾上腺的激发能带她脱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她跑得很快,大黑狗们也跑得很快,就在她跑得快虚脱的时候,前方突然冒出了一群人,携着棒球棍、青面獠牙,而且很明显地朝她走来。 蒲竺薈万念死灰,后有恶犬就算了,怎么眼前还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简直是要逼死她。 在这瞬间她的身边不晓得何时出现了个人,她的手被他拉着,是很熟悉的感觉。 他抢过她手上的甜点,将甜点往大黑狗们的方向拋去,带着蒲竺薈躲到安全的巷子里。 甄柏言将她护在身后,待大黑狗们跑走后转头对蒲竺薈说:「你还好吗?有没有怎样?」 蒲竺薈吓傻了,丝毫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只能轻轻地摇摇头。 「那就好,」甄柏言拥住蒲竺薈,「对不起,我来晚了。」 「呜……」被甄柏言抱住后,蒲竺薈那恐慌、害怕的感觉终而得以释放,在他的怀里嚎啕了起来。 「别怕、别怕,我在、我在。」轻轻抚着蒲竺薈的头,甄柏言温声的哄着。 本来,他不知道蒲竺薈晚上有这么一个聚餐,是吴茉莉和胡文滨告诉他后,他才知晓,而且他们还要他跟着蒲竺薈来,说什么这条路上很危险,叫他一定要来保护蒲竺薈。 「甄柏言……」蒲竺薈咕噥的说:「对不起……我不会不理你,也不会再跟你吵架了。」 「好,」甄柏言欣慰的再将她抱紧一点,「我也有不对,对不起。」 千辛万苦的,蒲竺薈总算跟甄柏言和好了,全是大黑狗们的帮忙呢。 至于吴茉莉和胡文滨的计画,还有那群凶神恶煞嘛…… 是这样的,原本他们是计画要请胡文滨社团里的几位学长装作是附近的混混,出来吓吓蒲竺薈,好让甄柏言能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但眼下看来是不用了呢。 「等一下,甄柏言,我要带给学姐他们吃的甜点……」 「那个再买就好了。」 「再买?这里哪里有在卖?」 「你们学姐说要聚餐,那里的食物那么多一定不缺你这个甜点啦。」 「我当然知道不缺啊,但这是一种礼貌,我总不能真的去白吃白喝吧。」 「唉呀……」 「不管,甄柏言,反正你一定要把甜点生出来!」 唉,真的是,才刚和好没多久,蒲竺薈又闹起彆扭。 不过没关係,儘管她再怎么蛮横、霸道、不讲理,甄柏言都决定往后的日子要好好保护她。 因为他知道,她其实就只是个怕狗的单纯女孩而已,虽然很吵闹,但却很脆弱、很善良。 最后一次讨厌你:温柔只给意中人(4) 完 「敏如!这边这边!」 转眼间,jane的音乐会也来到了终场,本来在去年的年底就要举办了,但因为行程的关係而有延后。 敏如为了jane的音乐会接连赶了飞机和火车,连时差都没来的及调就直奔音乐会的会场了。 「竺薈!好久不见!甄柏言呢?」 蒲竺薈帮敏如提了其中一袋行李,带她走到预留的亲友席,「他在后台跟jane的团队讨论要怎么帮忙,本来我也要一起协助的,但因为之前有被灯具砸伤的经验,所以jane叫我乖乖听音乐会就好,什么事也别做。」 「哈哈哈,」敏如大笑,「被嫌弃了你。」 蒲竺薈打了敏如的臂膀,顺带送她一个白眼,「那还不都你害的,那时候一直跟我说学长怎样、向蔚嫻学姐又怎样。」 「我才想说你呢,你自己看吧,最后你还不是选了甄柏言,什么喜欢林杰雁学长啊,那是假象、错觉而已。」 「你小声一点啦,」蒲竺薈赶紧用手摀住敏如的嘴,「别乱说话,他们今天也有来,而且蔚嫻学姐也会上去表演。」 「喔喔,」敏如拔开蒲竺薈的手,调侃道:「是说,冤家路窄这句话还真的在你们身上应证了,你当初说的多么信誓旦旦,说跟甄柏言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看吧,你现在还不是跟他走到一起了,所以旁观者清啊,不要不听旁观者的话。」 「废话少说啦,」蒲竺薈不耐,推了推敏如,「赶快去你的位置坐啦,表演都要开始了。」 「好啦,知道,那你呢?」 蒲竺薈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去找一下甄柏言,马上就回来。」 说完,蒲竺薈马上跑到后台找到甄柏言,问他:「你需要帮什么忙吗?」 甄柏言看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对她说:「那,就在帮我打一次领带吧,像那次那样。」 「你这领带打得很好啊,不用再重打了。」瞧了瞧甄柏言胸上完美的领带,蒲竺薈这么说:「这次技术进步了不少。」 「那也是你教的,这个打法就是你上次打的样子。」 蒲竺薈失笑,「胡说八道。」 「真的啊,好啦,我看这种盛大的场面你也坐不住,跟我去上面帮jane拍照吧。」 说着,甄柏言揹着相机和脚架,拉着蒲竺薈走上楼,找到一个好视野,架起相机开始执行他的工作。 不一会儿,台上的知名主持人介绍嘉宾和致词完毕,音乐会就开始了。 流畅悦耳的琴声在jane的指间穿梭,那优雅、迷人的样子仍让蒲竺薈无比动容。 可能是太过安静的关係,甄柏言忍不住地问:「怎么了?」 「我想到之前你说你配不上jane的话,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有点配不上你,你那么好、那么温柔,可我这么的倔强、蛮横、霸道、不讲理,缺点一卡车也装不完,但你还是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在想,会不会有天你累了,然后就不要我了。」 听完蒲竺薈的话后,甄柏言突然愣住了。 这是一种小孩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但蒲竺薈会错意的继续说:「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啦,如果你想走你随时都可以跟我说,虽然我可能会难过,也很可能会由爱生恨,但我一定会放你走。」 「傻瓜,」甄柏言一把抱住她,并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我不会离开你,你的蛮横、霸道、不讲理虽然是天生的,但有一部份是我宠出来的,所以我要负起全责,没理由让你出去祸害别的男生,让他们收拾我的烂摊子。」 「你很过分耶!」蒲竺薈羞赧的捏了捏甄柏言那没有赘肉的腰间,「走开啦!」 「我不走,我不会走,而且我可是你丧失了几百几千亿换来的,我要是走了,你的损失就惨重了。」 「嘖,对齁,」蒲竺薈抬头,对上甄柏言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脸颊说:「算你识相。」 甄柏言抬手握住蒲竺薈的手,比她还要更专注地看着她,接着慢慢、慢慢地低头,直到两人的额头互相抵着。 蒲竺薈从没这么近的感受甄柏言的气息,心脏疯狂跳得激烈,似乎很期待甄柏言能做什么,于是,她下意识地闭起双眼。 可她等了良久,甄柏言一直不为所动,最后甚至还把头移开,待蒲竺薈睁眼,看到的是甄柏言饶富兴味的笑容。 「笑屁啊!不亲就不亲!你这辈子就别亲!」说完,蒲竺薈气得转身就要走,谁知甄柏言右手一拉把她整个人圈进怀中,左手扶着她的后颈,毫不犹豫的将她倔强的嘴吻住。 良久,甄柏言念念不捨的离开蒲竺薈的脣,捧着她的脸说:「怎么可能一辈子不亲呢?你太为难我了。」 「哼,我为难你?我都还没找你算刚刚你耍赖的帐呢。」说着,蒲竺薈又往甄柏言的臂膀打了下。 「那这下算还清了吗?」甄柏言睁着无辜大眼问道。 「还没呢,」蒲竺薈说:「你要用这辈子来还!」 「好,一言为定。」 不止这辈子,还有之后的好几辈子,甄柏言都决定要在蒲竺薈身边。 他们相互依偎着,替jane拍了好多好照片,随着优美的琴声,他们感觉到了幸福温柔的样子。 而这世界上总有个人,是你不后悔认识,且还胜过几百几千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