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与你相守》 01前世 上海,长春集团明是跨国贸易公司,暗是中国第一大黑帮组织。 在长春集团所属的大厦里,某层楼装潢成武术馆,一位年约二十来岁的少女悠间的盘腿坐在地上的塌塌米上,看着前方正在打木桩的男人,邱敏敏道:「聂锋,你已经打好1阵子了,休息一下。」 聂锋是长春集团首领的秘书兼保鑣,首领对他信任有加,甚至连家里的事都让他参与,如照料首领的孩子,当他们的监护人。 聂锋满头大汗,打着木桩道:「大小姐,你不是想要学咏春拳?我为了你特地去学的,你快过来练。」邱敏敏是长春集团的长女,不学跆拳道、柔道、防身之术,每天几乎以玩乐为主,偶然看了电影的叶问后,就直嚷着要学咏春拳。 邱敏敏叹了口气,道:「我不学咏春拳了,手打到木桩很痛。」 聂锋练完后再拿了一旁的毛巾擦拭头上的汗水,走到邱敏敏身旁坐下,道:「要是哪天你碰到坏人,要怎么保护自己?」 邱敏敏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手挽着聂锋的手,头靠在他手臂上,道:「聂锋会保护我,我不怕。」 「就是太放任你了。」聂锋转头就亲吻邱敏敏的双唇,邱敏敏主动的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 他们交往已经秘密交往两年多,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首领。 聂锋吻完,微喘着气,道:「今晚到我家?」 「好。」邱敏敏家里还有个小弟,若是他知道聂锋是她的男友定会当大声公到处宣传。 夜晚,聂锋的别墅里,邱敏敏和聂锋在床上翻云覆雨后,邱敏敏拿着手机看着脸书,聂锋躺在她身旁紧抱着她,道:「敏敏,什么时候要把我们的关係告诉老闆?」他不想再和她在暗地里偷偷摸摸,他想要能够正大光明的和她手牵手约会,就如一般的情侣那样。 邱敏敏放下手机,思考片刻后,道:「聂锋愿意娶我,我再告诉爹地。」 「我当然愿意娶你,你还要帮我生许多宝宝。」 邱敏敏开心的主动亲吻聂锋,道:「聂锋,你愿意娶超级任性的邱敏敏,什么专长都没有,只知道吃喝玩乐,将来不管生老病死,都愿意待在她身旁吗?」 「愿意,我还要跟你约定下辈子,就算我们转换了容顏,也要找到彼此,再做夫妻。」 邱敏敏忍不住笑出来,道:「聂锋,你是不是古装剧看太多了?」连这种肉麻的台词都想得出来。 「我是认真的,敏敏我们约定好了。」 「好。」 聂锋听见满意的答案后,开心的将邱敏敏压在身下狂吻着,再一次次的疼爱着她。 隔天,聂锋到长春集团的总部,他走进最高楼层上班,邱敏敏则是在中间楼层跟着部门经理实习。 下午的时候,警报器忽然响起,所有的人乱成一团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邱敏敏正纳闷发生何事时,聂锋全身是血的跑了过来,他拉着她道:「快跟我走!云门的人杀了首领。」话才说完外头一架直升机飞来,不断的朝他们射出子弹。 「蹲下。」聂锋拉着邱敏敏蹲下,快步的朝出口跑去。 他们跑到一楼时,数十名全身武装的大汉朝他们快速的跑来,聂锋拉着邱敏敏往外跑去。 跑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追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聂锋要邱敏敏躲进一个空的垃圾桶里,邱敏敏慌张的道:「聂锋,你呢?」 「我去把他们引开。」 「我不要你走!」她知道聂锋是要牺牲自己救她。 「敏敏,不要任性!你待在这,我晚上就来找你!」说完他用力的将垃圾桶盖上后跑走。 邱敏敏双眼不断落泪,听见外头一群脚步声跑过去,她双手摀着嘴巴不敢发出一声。 爹地死了,她希望聂锋能平安无事。 邱敏敏在垃圾桶里等到隔天早上,聂锋都没有来找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鼓起勇气走了出去,到了总部前,一群警察忙录的进进出出,一张张被盖白布的单架抬了出来。 邱敏敏颤抖的打开每个单架的白布,当她看见爹地和聂锋后,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 半年后,云门总部的顶楼,中国风的木质装潢,格调典雅,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味,一张檜木製的四角桌前邱敏敏和云门首领对坐着。 云门首领熟练的将热水倒进茶壶里,摇了一下茶壶后将茶倒进茶杯里,轻笑着道:「邱敏敏,百货公司不去,怎么逛到我这来了?我这可没有衣服包包让你买。」 邱敏敏冷笑一下,她悠间的翘起二郎腿,道:「我来这是要算旧帐的。」 「喔?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要如何跟我算帐?」他知道邱敏敏指的是杀父的仇。 邱敏敏面无表情,快速的从手提包里拿出枪朝云门首领头上开枪,道:「我要你的命还有全家人的命去给爹地和聂锋作陪。」 云门的人来不及反应就被邱敏敏带来的人全砍杀身亡。 一夜之间,云门总部大火吞噬,云门首领被灭门,所有的新闻都指出是强盗劫财不成才下手,但在黑道间都知道是长春集团的接任首领邱敏敏为了復仇而下的手。 邱敏敏因此事件打响了她的名字,之后的二十年间,她行事作风狠辣,毫不留情面,坐稳在中国第一大黑帮的位置。 过去,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只是养尊处优任性的大小姐,如今她是叱吒风云,心狠手辣的大姐大,唯独在她唯一的弟弟面前,她才会露出她柔情的一面。 夏威夷的别墅里,邱敏敏的弟弟邱云隆道:「姊,明日就是你的生日,我帮你办了派对,狂欢1下。」 邱敏敏看着笔电轻点着头,今年集团的营收在政府的打压下锐减许多,看来得要安排日子和政府的人叙茶。 邱云隆拿着平板电脑过来,道:「这里有许多男模,你挑几个,我邀他们来派对。」 「随便挑就好。」明天就是她四十岁的生日,自从聂锋过世后,身旁虽换了几个男友,但心里依旧还存着聂锋的一切。 邱云隆滑了几张照片后,他看到其中一张惊讶的道:「姊,你看这张,是不是像爹地当年的保鑣,聂锋。」 邱敏敏这时才看向邱云隆手上的平板电脑,照片上的人简直和聂锋1模1样。 邱敏敏难得露出微笑,道:「就找他来派对。」 隔天派对上,所有的人都是集团里的人,他们1同庆祝邱敏敏四十岁的生日,还送上了一位男模小凌。 邱敏敏见到他如见到二十年前的聂锋,彷彿他又活了过来站在她面前。 小凌牵着邱敏敏到别墅旁的海边散步,柔声的道:「我从未想过能牵到长春集团首领的手,这是我的荣幸。」 邱敏敏不发一语的走着,即使眼前的小凌长得和聂锋相似,但他们终究是不同人。 小凌和邱敏敏在海边走了半小时后,小凌看向平静的大海,目光悠悠的道:「你还记得聂锋吗?」 邱敏敏双眼顿时变得犀利,全身紧戒的看着小凌,道:「记得。」事隔二十年,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见聂锋的名字。 小凌露出浅淡的笑容,道:「以前他总是和我说他喜欢的女人很漂亮,他有多爱她,明知道在长春集团做事,总有1天会赔上自己的性命,但他为了他喜欢的女人,甘愿留在长春集团,最后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 邱敏敏内心不禁刺痛起来,道:「你是谁,为什么聂锋会和你说这事情?」 小凌冷淡的看着邱敏敏,道:「我是聂锋的弟弟。」 邱敏敏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来也不知道聂锋有位弟弟。 「邱敏敏,我哥喜欢的女人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他原本可以不用待在长春集团,却为了你留下来而赔上一条性命,我要你偿命。」说完他从衬衫里拿出一把手枪朝邱敏敏的头上开枪。 一切都结束了,她早已把集团里的事务都打点好,这样邱云隆接手才不会如当初她接爹地的事业时1团乱,她没有遗憾了,她可以去找聂锋了。 但聂锋在哪里? 她曾经约定好和聂锋下辈子要做夫妻,但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他还记得吗?就算他忘了,她还记得。 下辈子他们转换了容顏,她不敢保证他们能认得出彼此,也许就像这世一样,他们错过了。 邱敏敏猛然睁开双眼,寒风刺骨的让她蜷缩身体,她看向四周,是没有任何保暖设备的小木屋。 她注意到自己的双手竟变得短小,双脚也是,连她曾经自豪的胸部竟然变得平坦。 她看见一旁的桌下有一桶水,她快速的跑了过去看水中倒映的自己,竟然是一位年约六岁的小孩,难道她返老还童了吗?而且身上穿的衣服这里破一个洞,那里破一个洞,脚上用布缝的鞋子勉强能穿,但阻挡不了冷风灌入。 突然木门被用力的打开,一位高大粗壮的男子身穿毛绒绒的裘衣,对着她大喊:「你这小丫头竟然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给我工作。」说完1条鞭子朝她身上打来。 邱敏敏痛的跌坐在地上,双眼愤恨的瞪着男子。 02北燕 男子不悦的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样看我?找死。」说完又1鞭朝邱敏敏身上招呼。 邱敏敏自从聂锋去世后,就到香港拜师学咏春拳,为了报仇,为了能保护自己,所以她苦练多年,直到她被小凌杀死前,她每天还是会花1小时的时间练咏春拳。 邱敏敏俐落的闪过,一把抓住鞭子,一个使力快速的爬上男子身上,将鞭子缠绕在他脖子上,用力拉紧,最后男子倒下气绝身亡。 邱敏敏将鞭子收好藏在破旧的衣衫内,她脱去男子身上毛绒绒的裘衣穿在自己身上,结果裘衣内掉出一个小绒布袋,而且重量不轻。 她拿起来看,里面竟是一枚枚的银子还有卷起来的银票,她不明白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这些东西,但她还是把小绒布袋放进衣衫内,至少可以用这些当钱去换食物。 邱敏敏跑出小木屋外头,正飘着细雪,她看见一间间的小木屋前都站着一名男子,小木屋陆续走出和她现在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各个身穿的衣衫破旧不堪,根本无法御寒。 她悄然的躲过所有的视线,找能逃出这里的交通工具,摩托车也好,汽车更好,但她跑了一大圈,只看到六隻哈士奇身上绑着绳索连接到一台雪橇上。 犹豫一下后,她只好跑到雪橇上,快狗加鞭的衝了出去,速度比想像中的快。 跑了半个时辰后,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而来,邱敏敏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了上去,马车内的两人轻功1跃跳出马车,而邱敏敏直接撞进前方的雪堆里。 她疼痛的从雪堆中爬出,看见马车内跳出来的两名男子年约三十来岁,1身古装,头上绑着发髻,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邱敏敏不悦的走到他们身前,道:「你们把我的雪橇撞坏了,赔我。」 一名男子道:「小妹妹,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怎会要我们赔?」 「不对,是你们撞上我的,你们看雪上的车轨痕跡。」邱敏敏指着雪地上的痕跡,又道:「这明显是我先来,结果你们没有停下来,所以是你们的错,赔我。」 两名男子看着雪地上的痕跡后,互看了一眼,那名男子又道:「那你要我们赔你什么?」 「你们把我的雪橇撞坏了,我只好换新的,就要跟你们的马车1样,但要全新的。」邱敏敏特别加重「新」这字,又道:「跟你们说话担误了我吃饭的时间,所以饭钱算你们的,还有浪费到目前为止的时间换算金钱也要算你们的,再来是我受到严重的惊吓,赔偿我精神受损的部份也要算你们的。」 「你!」那名男子怎也没想到一位看上去才六岁的娃儿竟然对他们狮子大开口,而且她说的振振有词,唯一能反驳她的就是她说她受到严重的惊吓,但她态度从容离完全没有受惊的恐俱。 始终不发一语的男子走到邱敏敏身前蹲了下来,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问我名字之前,先报上你的名字,这才是礼貌。」 那名男子斥责的道:「你这丫头竟然对宗主用这口气说话?」 萧一天面露和蔼的道:「小苏,她只是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随后对着邱敏敏道:「我是萧一天,是名商人,你呢?」 「女孩。」邱敏敏不知道这身体的女孩的名字。 萧一天看着邱敏敏身上过大的毛绒裘衣,里面是破旧不堪的衣衫,而且这里距离人口贩子处不远,应该是从里头跑出来的。 萧一天露出浅淡的笑容,看了四周冰天雪地的环境,道:「以后你就叫冰雪,萧冰雪。」 小苏惊讶的道:「宗主难道是要收她为义女?」 「有何不可,她聪明伶俐,我青商盟就需要这样的人。」 邱敏敏嘟着嘴道:「你要收我为义女,要供我吃、穿,还不可以虐待我。」 「行。」萧一天牵起邱敏敏的手,道:「冰雪,我们先去附近的酒馆让你梳洗一下,吃顿饭。」 「好。」 萧冰雪和他们在冰天雪地上走了半时辰,才走到酒馆,到了酒馆古风的格调,以及进出的人都穿着古装,这时她才确定她身处的这里是古代。 萧一天给了酒馆的婢女一枚金元宝,说了一些话后,这名婢女朝她走来,带她去洗澡,帮她身体前后刷洗乾净,换上一件全新的裘衣裙,头上绑着两个可爱的小发髻。 萧冰雪全身焕然1新,舒爽的朝酒馆1楼的饭厅走去。 若这是老天给她的重生机会,她只想做一位寻常布衣人家,不想再双手沾满鲜血,活在有生命危险的紧张环境。 萧一天和小苏坐在一张摆满酒菜的桌前,见萧冰雪走来坐下后,萧一天舀了碗鸡汤递给她,道:「趁热快喝,身体会暖一些。」 萧冰雪接过碗后,露出灿烂的微笑,道:「谢谢爹爹。」 萧一天露出和蔼的微笑,道:「今晚就在这住下,明天再去北燕。」 「现在是什么朝代?」 「大樑。」 萧冰雪睁大双眼后又低头默背她所熟知的朝代,没有樑这朝代。 萧一天纳闷的道:「冰雪感到意外?」她才六岁的小娃儿,不知道朝代也是正常的。 萧冰雪胡乱说个理由,「之前被关太久,所以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 萧一天轻笑着没有再问下去,他认为萧冰雪既然是从人口贩子那逃出来的,被关是理所当然的,他道:「过去的事就忘了,从今以后,你是我萧一天的女儿。」 「是,爹爹。」 隔日,萧一天买了一件粉色的长毛披风给萧冰雪穿上,随后牵着她走进新买的马车里,里头有炭笼,使得马车内温暖许多。 到了北燕已是中午,他们在北燕的皇宫大门前下了马车,在太监的带领下走进皇宫大殿。 萧一天和小苏恭敬的向北燕皇帝行礼,萧冰雪在他们身后也有样学样的行礼。 萧一天道:「皇上,小民的小女才六岁,正是爱玩的年纪,请皇上允许小女到御花园玩,待事情谈好,小民再接回她。」 北燕皇上看了一下萧冰雪,就命令一旁的太监带她到御花园去。 萧冰雪到了御花园后,雪茫茫的一片,什么人影都没有,她无趣的坐在凉亭内的石椅上,想着聂锋是否和她一样重生在这古代的世界里。 一名十来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打量一下萧冰雪后,道:「你是谁,我为什么没有看过你?」 「我只是一名路人。」反正待会她就要走,他知道她是谁也不是那么重要。 小男孩满是娇傲的道:「我是太子宇文邑。」 萧冰雪应付一下点了头,继续看着凉亭外的雪。 宇文邑从未被人忽略的这么彻底,他不悦的道:「你还不跟我行礼?」 萧冰雪看了宇文邑一眼,敷衍的行礼,她记得古装剧里似乎见到皇宫内的人都要行礼。 「你快巴结我,我就能赏你宝物。」 萧冰雪冷淡的道:「我不需要宝物。」这太子大概是被宠坏的孩子,才小小年纪就需要被人讨好。 宇文邑第一次被人拒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愣在原地。 萧冰雪看宇文邑不知所措的神情,忍不住轻笑出来,他毕竟还是小孩,她面露微笑道:「你别只是站着,坐过来。」 宇文邑乖顺的坐在萧冰雪身旁,萧冰雪伸手紧握住他的双手,道:「你手好冰,这么冷的天气还跑来这。」她搓揉着他的双手,让他的手暖和些。 宇文邑脸颊浮出红润,羞涩的道:「你不也是在这吗?」 「我爹爹在大殿上和皇上谈事情,我在等他来接我。」 宇文邑双手突然反紧握住她的手,道:「你走了后,还会再进宫吗?」 萧冰雪看出他的不捨,她待他如弟弟般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若是将来我们有缘,就会再见面的。」 「你叫什么名字?你没进宫,我就去找你。」 「萧冰雪。」萧冰雪只当他童言童语没放在心上。 宇文邑露出天真灿烂的微笑的道:「我记住了。」 皇上身旁的太监走了过来,恭敬的行礼后,道:「小丫头,皇上已经谈完事情,请跟我回大殿。」 萧冰雪跟在太监身后,宇文邑喊着:「萧冰雪,我1定会去找你。」 「我等你。」萧冰雪朝他挥手,她心想反正他只是孩子,过几天就会忘了她。 萧冰雪走回大殿后就看见萧一天和小苏在等着她,她开心的跑过去牵着萧一天的手,跟着萧一天坐上马车离开了北燕的皇宫。 几个月后,萧冰雪跟着萧一天回到了萧府。 萧冰雪认了萧一天的妻子舒儿为娘,还有一位大她五岁的哥哥萧云夜,他们待她如真正的家人般疼爱。 在这重生的世界,萧冰雪过着崭新的人生,邱敏敏和长春集团的一切都封存在记忆里,唯独聂锋,她没忘了他们的约定。 03相遇 大樑盛世,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南边城都,店家人潮络绎不绝,街上掛满繽纷多彩的灯笼,城都官员各个提心的打点街上店商的摆设,还有街道的流通度,只因为当今太子要来这过元宵。 明是过元宵,暗是要和青商盟合作盐、铁事业带进北边。 北方的帝都,1切的產业都要靠皇室疏通才能发展,否则课税繁重,交通只有官运,一切运作都掌控在皇室手里。 萧冰雪已年约十六岁,萧一天派她打点太子来城都后的吃住,她为了这事已经忙了将近一个月,青商盟旗下的酒馆云彩楼重新装潢佈置媲美皇宫,原本可以住百人的云彩楼,只设计成为他1人而住,吃的更是要让已到城都的太监品嚐过后才能列在菜单上,让太子挑选。 萧冰雪在心里暗暗抱怨,又不是天皇老子,只是区区的太子。 萧冰雪的贴身婢女珍珠走到她身旁,道:「小姐,成衣店绣的锦缎已做好。」 萧冰雪轻点了头,走出云彩楼朝成衣店走去,这难伺候的太子住在城都的这段时间,还要替他做数十套的衣衫,而且他每天所穿的衣衫还不能重覆。 萧冰雪到了成衣店后,老闆就带她到二楼的房间去,在上楼时,她彷彿听见有人喊她前世的名字,她停下脚步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男子,面冠如玉,英俊瀟洒,他对他身前长得秀丽的女子有说有笑,不时还唤着她敏儿。 萧冰雪忍不住对自己嘲讽一笑,都过了多少年了,转换了世界,转换了容顏,她和聂锋还能认出彼此吗? 司徒睿凝视着楼梯走上去的女子,他确定那女子轻藐的笑容是对着自己,但他不认识她。 赵敏儿顺着司徒睿的视线看去,楼梯上空无一人,她纳闷的道:「睿哥哥,你在看什么?」 司徒睿回过神来,道:「没什么。」 赵敏儿拿起一件粉色碎花的衣衫裙,开心的道:「你看,这件真好看,和睿哥哥设计的就是不一样。」 司徒睿在北边有开成衣店,里面卖的都是他所设计的衣衫裙,而且衣衫裙的花纹都是邱敏敏所喜爱的。 司徒睿看着和邱敏敏几分相似的赵敏儿,道:「敏儿,你再看下去就快把整间店都买了下来。」 「好啊,睿哥哥不反对,我就把整间店买下来。」赵敏儿任性的道。 司徒睿叫店小二过来,宠腻的看着赵敏儿,她任性的个性和邱敏敏几乎一样。 店小二走了过来,笑容可掬的道:「这位客倌您需要什么吗?」 「这家店的衣衫我全买了。」 店小二笑得闔不拢嘴,道:「请稍等1下。」他快速的跑上二楼后,没多久又跑了下来,道:「我们老闆要见您,招待您喝茶。」店小二领着司徒睿和赵敏儿走上二楼。 二楼是1间装潢典雅的茶室,成衣店老闆开心的走向司徒睿,道:「这位客倌我没见过您,如何称呼?」 「司徒睿。」他毫不隐藏的道。 老闆惊讶1下,连忙恭敬的道:「原来是太子殿下造访小店,失敬。」老闆请他们坐了下来,萧冰雪在旁倒茶给他们。 赵敏儿喝了一口茶后,面有难色的道:「好苦。」 萧冰雪平淡的道:「喝茶是要细细品嚐它的滋味,苦过之后就会回甘。」 赵敏儿不悦的道:「明明就是你泡的手艺不好,睿哥哥泡的比你好喝。」 司徒睿眉头紧皱,道:「敏儿,别闹事。」 萧冰雪轻笑一下,拿起赵敏儿身前的茶杯又再倒了一杯,道:「敏儿姑娘心不够静怎能够品嚐的出茶的味道。」她将装好茶的茶杯放在桌上,一掌朝赵敏儿推了过去。 司徒睿伸手挡下茶杯后,一掌顺着茶杯滑了一圈又推回萧冰雪前,却被她一掌挡了下来,两手在桌上上下挥了几掌,茶杯相互推着,最后茶杯滑到司徒睿身前,他道:「好功夫。」 「彼此。」 赵敏儿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太子殿下动武。」 萧冰雪依旧平淡的道:「太子殿下是否过于放任身旁的婢女,竟让她到我的店里拍桌子。」 赵敏儿不悦的大喊:「我不是婢女,我是睿哥哥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 在前世,萧冰雪看惯这一类的人,她平淡的道:「那又如何?」 「你!」赵敏儿站起身1掌朝萧冰雪身上打去,萧冰雪闪躲开来,将一旁摆放的花瓶朝赵敏儿丢去。 赵敏儿1掌打破花瓶,萧冰雪无奈的道:「这是前朝花瓶,三万银两,你要赔我。」 成衣店老闆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瓶,心里暗叹着,这花瓶是他在市集买来的,才花三两银子,结果这一破,身价就抬高了。 「谁要赔你!」赵敏儿1脚踢向萧冰雪,萧冰雪拔下墙上的画作挡下赵敏儿的一脚,画作当场破成两半,萧冰雪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大师画的,五万银两,你要赔我。」 老闆心里吶喊着:「这是小姐自己画得,哪来的大师。」 司徒睿看不下去,一把拉住赵敏儿,道:「敏儿,够了,别闹事!」 萧冰雪委屈的道:「我受到严重惊吓,要银两看大夫,算你们便宜1点,五万银两就行。」 司徒睿面带笑容,严肃的道:「所有损失我皆会赔偿。」 萧冰雪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道:「白纸黑字,画押。」她从桌上拿了一支沾有墨水的毛笔递给司徒睿,道:「总共损失十三万银两,还有你把店里的货全买,共三十三万银两。」 「好,明日银子送到这。」司徒睿不悦的道,他在纸上写完后,签了名递给萧冰雪。 萧冰雪开心的接过,道:「非常感谢您,欢迎您下次再来。」 一瞬间,司徒睿看着萧冰雪的笑容犹如见到邱敏敏,但邱敏敏向来怕痛,怎可能会练武功,他回过神来拉着赵敏儿就离开了成衣店。 隔日,司徒睿依约送来三十三万银两到成衣店,萧冰雪见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命成衣店老闆要清点好银子后,送到萧府。 司徒睿今日只有他1人,他对萧冰雪道:「银子数量若没错,把昨日画押的纸给我。」 「这是当然,我的大财主。」 司徒睿惊愣住,曾经他陪邱敏敏去百货公司买衣服,他帮她买单后,她也是这么回他的。 来到这世上后,这是他第一次在别的女子身上感觉到邱敏敏的存在。 成衣店老闆清点好银子数量后,跑来萧冰雪身前,道:「小姐,三十三万银两没错。」 萧冰雪轻点着头道:「送去萧府,跟爹爹说1声。」随后将司徒睿画押的白纸塞到他手上,道:「大财主,请小心慢走,不送。」 一剎那,司徒睿见萧冰雪彷彿见到了邱敏敏,真的是她吗?他1把抓住正走过他的萧冰雪的手臂,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语。 若他认错人,只会徒增来到这世界后的空虚寂寞;若他认对人,悲喜交集,悲的是前世一生守护的人,竟然死了,喜的是能在这世界与她重逢。 萧冰雪见司徒睿面有难色的看着她,眼神复杂的让她难以捉摸,她纳闷的道:「太子殿下,还有何要事?」 司徒睿犹豫片刻,缓缓道:「你像是我认识的人。」 「你认错人了。」萧冰雪直接了当的道,毕竟他住在北方帝都,而她在南方城都,南辕北辙,连相遇都不可能,何况是相识。 她拨开他的手,道:「若无其他事,先告辞。」 「我...」司徒睿欲要开口的话哽在喉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不断的道:「敏敏,是你吗?」 萧冰雪回到萧府后,大厅内,媒人婆正涛涛不绝的向萧一天介绍城都的世家或商家公子哥,萧一天要萧冰雪坐在他身旁的椅上,道:「冰雪,你来挑选一位你未来的夫君。」 萧冰雪撒娇的道:「爹爹,我不想嫁人,我要留在你身旁。」 萧一天面露和蔼的道:「你已经十六岁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虽然不捨,但为她寻得良君是这他坐爹的义务。 萧冰雪要的只有聂锋,但在人海茫茫中,她不知道该如何找的到他,更何况他是否和她一样来到这世界她都不清楚。 或许,媒人婆口中的世家或商家公子哥里,有聂锋的存在,或着,和他相似的人。 相伴一生的人,若不是聂锋,至少也是要相似的人,然后带着对他的眷恋,到下辈子,再寻找他。 夜晚,街道上,繽纷多彩的灯笼高掛在连街两旁商家的线上,来往人潮络绎不绝,显得热闹。 萧冰雪从媒人口中挑选了一位公子哥,约在城门口这里相见,她提着一盏自己亲手做的小白兔灯笼,作为相认。 几个时辰过去,却迟迟不见人影,她无趣的蹲坐在一旁的街道上,看着小白兔灯笼,想起前世高中时的工艺课,她也做了一盏和这一模一样的小白兔灯笼,结果带回家被聂锋看见,聂锋还嘲笑她做的小白兔是电影里的异型。 04相认 萧冰雪左右来回看着小白兔灯笼,一点都不像异型,只是带有艺术感的小白兔灯笼罢了。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一抹身影站在她身前,温文儒雅的道:「请问是萧冰雪姑娘吗?」 萧冰雪抬起头,震惊的无法言语,眼前的人和聂锋长得如出一彻,她连忙站起身,不禁羞涩的低下头,道:「是。」 「在下李御风,同会盟宗主之子,方才有事担搁,还请冰雪姑娘见谅。」 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无妨。」曾经听闻一人的前世来生会长得相像,他会是聂锋吗? 萧冰雪提着灯笼,李御风双手环绕在身后,在来往的人潮中,两人始终并肩而走,不发一语。 李御风先打破沉默,开口道:「冰雪姑娘,请稍等。」他走到一旁的摊子,来回看着摊子上摆的发簪,最后挑选了一支小白碎花的发簪,递给萧冰雪,道:「这当作是我晚来的赔罪。」 他还未等到萧冰雪收下,又道:「我帮你戴上。」他将小白碎花的发簪插进她的发髻里。 面对和聂锋同样容顏的李御风,萧冰雪羞涩的道:「谢谢。」 「若我们有缘份成了夫妻,你在我面前可以不必如此拘束。」 萧冰雪脸上浮出红晕,道:「好。」 李御风露出浅淡的笑容,道:「这花灯市集每年都如此,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他牵起她的手朝另一方向走去。 他们才走几步路,不知从何处来的司徒睿挡在他们面前,司徒睿指着李御风对萧冰雪不悦的道:「他是谁?」这男人竟长得和他前世一模一样,而且还牵着萧冰雪的手,内心一股酸意让他怒火中烧。 萧冰雪先是对李御风道:「他是太子殿下。」 李御风恭敬的向司徒睿行礼,道:「在下李御风,太子殿下,安好。」 萧冰雪同样也跟着行礼,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要事?」 司徒睿见两人相看的眼神满是情意,道:「为什么你们会在1起?」他眼角馀光看到萧冰雪手上提的小白兔灯笼,先是惊愣一下,再见到两人紧握不放的手,更是愤怒的牵怒着灯笼,道:「你做这什么灯笼?简直就是异型,1点都不像小白兔。」 当他说完话见到萧冰雪双眼泛泪,他后悔不已,想要开口解释,李御风先开口道:「我敬您是太子殿下,但您竟然这样开口伤人,太失礼了。」他将萧冰雪搂进怀里安抚着。 司徒睿因为吃醋早已乱了分寸,但被李御风这么一说,他冷静下来,思考片刻道:「听闻李公子早已有私定终身的青梅竹马,又怎会和冰雪姑娘在大庭广眾下搂搂抱抱,实在不妥。」 李御风面色阴沉的道:「太子殿下,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何须您来说嘴?」他推开萧冰雪,又道:「还是您和冰雪姑娘串通好要让在下难看?恕在下不奉陪。」他气愤的转身离去。 萧冰雪走上前要跟着李御风,却被司徒睿一把抓住,他道:「别去。」 萧冰雪气愤的甩开他的手,道:「太子殿下,你到底有何居心?」 司徒睿不放弃的又抓着她的手,道:「你这笨女人,就因为他长得像聂锋,所以你就任他对你搂搂抱抱,上下其手?敏敏,你真是笨得可以。」 萧冰雪震惊的睁大双眼,司徒睿又道:「我是聂锋。」 萧冰雪沉默片刻,直到她想起他的未婚妻,冷淡的道:「去找你的赵敏儿。」说完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司徒睿快步的向前抓住她的手臂,道:「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放开我。」若他还记得约定,就不会有赵敏儿这未婚妻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放。」若不是她手上那个长得像异型的小白兔,他还无法与她相认。 萧冰雪甩不开司徒睿的手,她只好双手出拳朝他攻击。 司徒睿退了好几步,惊讶的道:「你练了咏春拳?」 萧冰雪冷淡的道:「没人保护我,我当然要学会保护自己的防身术。」 司徒睿知道她是在怪他的死,他道:「难道你没有解散长春集团?」 「没有,我1人扛下长春集团的所有事务,而且在半年后灭了云门,算是替你和爹地报仇,所以我们前世的关係就到此结束。」 司徒睿心疼的看着萧冰雪,她原是被呵护长大的温室里的花朵,却1人扛起中国第一大黑帮集团,在黑道上,没有花朵,只有带刺的荆棘。 司徒睿心疼的道:「这世,我继续守护你。」 萧冰雪冷淡的道:「不必了。」她不再是那名会依赖他的邱敏敏了,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司徒睿暗暗在心里道:「敏敏,你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们再续前世的缘。」 萧冰雪回到萧府后,一人关在房里,眼泪直落着,她没想到司徒睿竟然是聂锋,而且他还有了未婚妻,她知道这世界的人三妻二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她不想当妾,她只想当他心中的一人。 什么约定,一切都是谎言。 隔天,萧府大厅,萧一天恭敬的道:「不知太子殿下要来敝府,有失远迎,失敬。」 「太过客气了,是我自己先到了城都,随行的车队都还未到。」司徒睿看着萧一天,这就是邱敏敏这世的爹爹。 萧冰雪走到了大厅,对着萧一天恭敬的道:「爹。」 萧一天道:「你们见过面,我就不必再介绍了,雪儿,不能怠慢太子殿下。」 「是。」 「我还有事先去忙,太子殿下,失礼了。」 司徒睿面露微笑的道:「不会。」这样正好能和邱敏敏单独相处。 待萧一天离去后,司徒睿柔声的道:「敏敏,我...」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冰雪打断,她道:「我的名字是萧冰雪。」 「冰雪,这次元宵结束,和我一起回北方帝都。」司徒睿向前靠近萧冰雪,萧冰雪却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要。」她不要当他的妾。 司徒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道:「冰雪,我还是爱着你的。」 「你放开我!」萧冰雪用力挣脱司徒睿,道:「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就不该有赵敏儿这未婚妻。」 「我会把她处理掉的。」 「那等你处理完再来找我。」萧冰雪转过身又道:「太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请自行离去,不送。」 司徒睿紧抿着双唇看着萧冰雪的身影,前世她是多么的需要他,每次吵架只要他放软,她就会原谅他,然后在他怀里撒娇,如今她却不断得推开他,他们之间的阻碍何时变这么多。 当务之急,他要先处理赵敏儿。 司徒睿回到他暂时下塌的酒馆,赵敏儿跑了过来挽着他的手,道:「睿哥哥,今天怎么都没见到你,你看我身上这件衣衫裙好不好看?」这是昨天买下成衣店所有的货送来的,白色衣衫裙,粉色的碎花点缀,她很喜欢这件。 司徒睿拨开她的手,冷淡的道:「我还有事要忙。」说完就朝所住的阁楼走去。 一进阁楼,他的护卫小飞已站在那等候多时,司徒睿道:「刚才我交待你的事情办的如何?」 「已经办妥,不出一个礼拜,就会有人弹劾赵宰相挪用公款。」 司徒睿坐在桌前轻点着头,闭目仰神,从他来到这世上,为了活下去,他从一位被眾人瞧不起的皇子努力的爬到太子之位,原以为只要有了太子之位,他就能随心所欲,娶1位和邱敏敏相似的女子,过完这一世,下辈子他再去那世界找邱敏敏,屡行他的约定,没想到邱敏敏竟然会和他一样来到这世界。 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他会扫掉所有挡在他们之间的阻碍。 小飞纳闷的道:「主子,赵敏儿是您的未婚妻,为何还要击溃赵宰相?」赵宰相挪用公款的事早行之有年,过往主子为了赵敏儿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如今却命太子派系的大臣全部弹劾他,这罪赵宰相斩首,其家属流放边疆。 司徒睿冷淡的道:「她以后不会是我的未婚妻了。」他的妻子只会有邱敏敏,也就是萧冰雪。 小飞暗暗叹了一口气,昨日前主子还宠着赵敏儿,还为她付了成衣店的三十三万银两这大数目,他都未曾对她发怒,如今却轻易的将她捨弃,果然伴君如伴虎。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赵敏儿端着1碗鸡汤,道:「睿哥哥,我送鸡汤来给你,快开门。」司徒睿最喜欢喝她煮的鸡汤了。 司徒睿对小飞道:「你去跟她说我累了,不见任何人。」 「是。」 傍晚,萧冰雪在萧家旗下的金饰店二楼看着帐本,一楼突然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声,她纳闷的走下楼看,竟看到赵敏儿正大骂着她金银店的店小二和总管。 她不悦的走了过去,道:「赵姑娘,我的人哪里得罪了您,让您这样动怒?」 「是你!」赵敏儿趾高气扬的道:「你快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他们竟敢怠慢我。」 萧冰雪平淡的道:「不管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来我的店都是客人,我相信我店里的人不可能怠慢你。」 05午餐 赵敏儿愤怒的道:「你的意思是指我错了?」 「我并没有说你错,这大概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我要你店里的人把所有的首饰拿出来给我看,竟然说要分批拿,为什么不能一次全摆在我面前?」 萧冰雪轻笑着道:「赵姑娘,本店的首饰数量之多,要一次全拿出来确实困难。」她想起她背后的大金主司徒睿,又道:「除非,你一次全买,我立刻送上府让你一次看个够。」 「你当我买不起?」 「得先付上银两才能送到府上去。」这么肥的羔羊,不宰她太对不起自己。 赵敏儿得意的道:「我这就叫睿哥哥来帮我付帐。」随后她对身后的婢女道:「小香,去叫睿哥哥来。」 「是。」 半个时辰后,司徒睿和小飞一前一后的走进金饰店,赵敏儿开心的跑上前,道:「睿哥哥,这家金饰店的首饰我全要。」 司徒睿还未开口,萧冰雪已拿着帐本来到他身前,道:「太子殿下,这里是这店所有首饰的明细和价格,总共是六十万两千八百五十两。」她不会说的是她连其他店里的首饰都写上去了。 司徒睿阴沉着脸,不悦的道:「敏儿,我可以先帮你付清,但这比银两我会跟赵宰相拿取。」 赵敏儿听了惊讶的道:「睿哥哥不帮我付清这笔银两吗?」这笔银两数目非同小可,她的家產恐怕也没这么多。 「敏儿,就算我有再多的银两,你这样任性的花,迟走会被你用完。」 萧冰雪轻笑着道:「你们小俩口要吵之前,先告诉我是否要买这帐本上的首饰?」 赵敏儿道:「要。」若是她没买,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司徒睿道:「不要。」她已不再是他的女人,他没必要为她付出这么多银两。 萧冰雪面有难色的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讨论好,这样我才能确定是否要我的店小二包装首饰。」她好整以暇的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悠间的泡起茶来。 司徒睿皱起眉头看着正品茶等着看好戏的萧冰雪,心里满是不悦,她应该要和赵敏儿争他的宠爱,但她却没有,难道她不会为她吃醋吗? 重生之后的他们,关係竟变得如此淡薄。 赵敏儿撒娇的道:「睿哥哥,帮我买,好不好?」 司徒睿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道:「小飞,送敏儿回酒馆,派人盯着,今天都不准她踏出门半步。」 「是。」小飞恭敬的对着赵敏儿道:「赵姑娘,请。」 「睿哥哥。」赵敏儿见司徒睿生气的容顏,连她一眼都不愿意正面看,她只好跟着小飞走出金饰店。 司徒睿见赵敏儿离去的背影后,对萧冰雪道:「冰雪,若是你执意要卖,那我全买,我将这些首饰都送给你。」只要能讨好她,花再多的银两都无所谓。 萧冰雪平淡的道:「这倒是不必了,只希望太子殿下能高抬贵手,我这小店若是让你的人再这样作弄,这生意都不用做了。」 「冰雪,她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了。」 萧冰雪挑了一下眉,道:「那又与我何干?太子殿下昨夜把我的未婚夫气走,我都还未跟您计较呢。」 司徒睿不悦的拉着萧冰雪到店后头的小房间,道:「他长得像聂锋,但真正的聂锋是我,敏敏。」他将她抱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间,又道:「敏敏,我真的好爱你,你不要这样对我。」 若她没有心软是骗人的,但一想到他的未婚妻,她就一肚子气,道:「太子殿下,请自重。」她推开他走出小房间。 司徒睿追了上来,道:「敏敏!」 「太子殿下,我名字是萧冰雪,请不要叫错了。」说完她对店小二喊送客,就自行走到二楼继续看帐本。 唯有埋首在工作里,她才不会想起司徒睿就是聂锋,更不会想起他的未婚妻,赵敏儿。 隔日,萧冰雪到云彩楼,大厅上摆满一盘盘的菜,全是要给太监试吃的。 太监夹了其中一盘菜,吃了一口,道:「太咸。」说完就挥手示意1旁的婢女拿走,他又继续吃下一盘,道:「太淡。」同样挥手示意1旁的婢女拿走,接下来每吃一道就是太浓、太软、不适合太子口味等等。 珍珠面有难色的跑到萧冰雪身旁,道:「小姐,这已经是第五轮试菜了,总共试了一百多道菜,没有一项是能够列入菜单的,厨房的厨子已经快不耐烦的要罢工了。」 萧冰雪走到桌前拿了筷子夹一口试吃,味道极好,竟然还不行,她记得前世的聂锋可没有这么挑嘴,连她煮出来焦黑的蛋炒饭他都会吃下肚。 萧冰雪看着一盘盘被撤下来的菜,她不悦的道:「把这些菜全部装在食盒里。」 半个时辰后,萧冰雪和珍珠带着一整个马车的时盒来到司徒睿暂时下塌的酒馆。 萧冰雪送了请帖进去后,没多久小飞快速的衝了出来,道:「请跟我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冰雪,方才主子见请帖是她的,严肃的表情瞬间充满喜悦,还紧张的来回跺步,整理仪容,看来这名女子在主子心里的份量不低。 他们走到酒馆后院的阁楼里,萧冰雪1进书房,司徒睿已站在门前等她,道:「冰雪,你来了。」 萧冰雪走过司徒睿将食盒放在桌上,面带笑容的道:「来和你共进午餐的。」 司徒睿听了开心极了,立刻坐到桌前看着萧冰雪打开食盒,拿出一盘菜放在他身前,萧冰雪拿起筷子,道:「我餵你。」 「好。」司徒睿主动打开嘴巴,萧冰雪起身朝他走了过来,道:「我靠近你比较好餵你。」说完她主动坐在司徒睿的大腿上。 司徒睿面露微笑的双手环抱住萧冰雪,道:「冰雪,你终于接受我了。」他还在烦恼要如何让她接受他,原来1切的担忧都是多馀的。 萧冰雪撒娇的道:「别急,我先餵你。」 「好。」他主动张开嘴巴,萧冰雪夹了一口又一口的菜往他嘴里塞,道:「好吃吗?」 「好吃。」 「只吃这道菜是不是很腻,我还有准备其他道菜。」 「冰雪,你对我真好。」司徒睿靠向萧冰雪要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了下来,她道:「吃完午餐再来。」 「好。」 萧冰雪命小飞去帮忙珍珠把剩下的食盒都拿上来,没多久书房内堆满了所有的食盒,司徒睿暗暗大喊不妙,他道:「冰雪,这些食盒都是我的午餐吗?」 萧冰雪1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拿筷子夹着食盒里的菜,道:「对啊,你要全部吃光光。」说完就把菜往他嘴里塞去,一大口皆1大口。 小飞见司徒睿露出痛苦表情,要上前把萧冰雪从司徒睿身上赶下来,却被司徒睿伸手示意要他退下。 吃到第五盒食盒后,司徒睿哀求的道:「冰雪,放过我好不好?」双手却不安份的抚摸上她柔软的身驱。 小飞和珍珠见状识相的纷纷退出书房,关上房门。 萧冰雪完全没注意到司徒睿的变化,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道:「你有吃饱吗?」 「有,但我现在想吃别的。」他俯身亲吻她白皙的脖子,一手更是抚摸着她的大腿,顺势把她的裙子拉起。 萧冰雪这才注意到她身下司徒睿的变化,她羞红了脸,一巴掌朝他脸上打去,道:「你这变态。」她起身站在一旁道:「你现在立刻消下去。」 司徒睿摸着被打的脸,委屈的道:「冰雪,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能说消就消掉的吗?」他们前世都不知做过几百回了,难得看萧冰雪如此羞涩,他忍不住捉弄起她来。 司徒睿站起身靠在萧冰雪身上,道:「要不,你帮我消掉?」 萧冰雪不悦的道:「不可能。」说完一拳朝他肚子揍去后就往房门方向走去,又道:「我给你一分鐘的时间。」 「难道我就只有一分鐘?」这可是有辱他男人的尊严。 萧冰雪鄙视的看了司徒睿,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男人都只剩一张嘴。」 司徒睿挑了一下眉,道:「冰雪,你说在前世时我有一分鐘就结束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萧冰雪无奈的轻笑一下。 「要不你试试我现在能多久。」司徒睿将萧冰雪压在墙上轻笑着。 萧冰雪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已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不免慌乱的道:「我去外面等你。」 司徒睿退了一步,道:「不用了,我现在没感觉了。」早在被萧冰雪打一巴掌后就消退了。 萧冰雪看着司徒睿,无奈的笑着,还长长叹了一口气。 司徒睿不悦的捏着萧冰雪的脸颊,道:「你这什么表情,要不我们就现在到床上去大战几回合,让你知道我是不是超过1分鐘。」 萧冰雪拨开司徒睿的手,平淡的道:「你去找你的未婚妻大战吧。」她拿起筷子夹起食盒的肉,道:「来继续把我为你准备的午餐吃完吧。」 司徒睿走向前1口将肉咬进嘴里吃着,看着一旁堆放的许多食盒,道:「你是故意准备这么多的?」她是纯粹来为难他的吗? 萧冰雪捏着司徒睿的脸颊,兇狠的道:「怎么,吃不完吗?」 她兇狠的样子真的是黑道的大姐头,莫怪她能1人扛起整个长春集团,司徒睿趁机一手按着萧冰雪的后脑勺,向前吻上她的双唇,她的兇狠在他眼里有如带刺的玫瑰1样漂亮。 突如其来的一吻让萧冰雪反应不过来,当她回过神后,司徒睿打趣的道:「若我吃不完,你要如何对付我?」 06灭门 萧冰雪理所当然的道:「把你的嘴割开,然后把食盒的菜全部塞进去,再把你的嘴缝起来。」 「冰雪,你好狠心,你怎捨得这样对我?」 萧冰雪气愤的冷哼一声,道:「那是你活该!皇宫派来的太监处处刁难我青商盟厨子做的菜,你刚吃的还有放在那一堆食盒里的菜,全是被他说不行端上台面的菜。」 司徒睿沉默不语,他知道皇宫里的规矩,也知道太监是依照他的本份做事。 萧冰雪见司徒睿不发一语,当他是默认太监的行为,她不悦的道:「你只是区区的太子,排场就要这么大,简直就是扰民。」 司徒睿依旧不发一语,萧冰雪愤怒的推开他,道:「走开啦。」她以为来找他,前世是聂锋的他定会帮她,看来是她想错了。 萧冰雪和珍珠把剩下的食盒全搬回马车上,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酒馆。 他已不是她的聂锋,他是司徒睿,当朝大樑的太子。 萧冰雪和珍珠驾着马车来到城都东侧的一角,她将食盒全部分送给这里贫困的居民,还命珍珠去找大夫和抓药材来给他们。 一名老人走了过来,道:「萧姑娘这么这么多年来你帮我们这些贫困的人,我们无以回馈,愿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尽我的能力来帮助你们。」对她而言帮助他们犹如对自己的良心赎罪,前世的她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世老天给她重生的机会,让她来洗刷掉双手上的鲜血。 接下来的几天,萧冰雪和珍珠把被太监淘汰的菜全部送往这里,并留在这里帮忙洗衣或修补房子,连司徒睿送请帖来她都丢一旁不去理会。 直到一日,萧冰雪和珍珠来到这时,全部的房子付之一炬,地上焦黑的尸体遍佈各处,一名妇人狼狈的跑了过来,哭着道:「萧姑娘,大、大家都死了,昨夜,县府大人带一群侍卫把这里的人都杀了,还放火烧了这里,若不是我相公掩护我逃出这里,我今日就见不到萧姑娘了。」 萧冰雪紧抿着唇,双手紧握拳,她知道县府张志英1直想要这片地来盖他的私宅,但却又不肯付银两给这些贫民,只想要把他们赶走便宜行事,但碍于他是县府大人不能正大光明赶走他们,明的他行不通,竟然来暗的,那她就以暗的方式来对待他! 深夜,萧冰雪从张志英府上走了出来,拿了一张有他画押的自白书后,对着她带来的一群人道:「放火烧了这里。」 不到片刻,张志英的府上烧成一片大火,附近的居民连忙跑出来拿着水桶抢救,当火熄灭后,只剩房子的残骸和1具具的焦尸。 隔日,县府被大火吞噬,张志英1家被灭门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城都,此事非同小可,知府大人刘江永亲自到了城都要办此案,他先到了太子下塌的酒馆拜会后,和太子司徒睿一同前往县府查看。 司徒睿待在城都发生这事情,若他不处理好,只会让朝中其他亲王派系的臣子咋舌,动摇他太子的地位。 萧冰雪和往常1样前往云彩楼,不悦的看着太监试吃一盘盘的菜,出乎意料的太监竟然点头,把桌上所有的菜全部列入菜单内。 她好奇的命珍珠去问厨子做了什么改变,没多久珍珠回来告诉她,「厨子说是一名叫聂锋的人送来皇宫御膳房的食谱,所以他们照着食谱做菜。」 萧冰雪内心感动,那日她对他的态度还如此的差,让她内疚不已。 中午,萧冰雪提着一盒食盒到司徒睿下塌的酒馆,她请小廝送请帖进去给司徒睿,片刻,出来迎接她的人竟然是赵敏儿。 赵敏儿见到她惊讶的道:「是你!我以为是哪边来的狐狸精,原来是你这爱财的贱胚子。」 字字是难听的字眼,萧冰雪强忍着怒气,道:「太子妃,你误会了,我和太子只是朋友。」她和他前世是情侣,赵敏儿才是狐狸精。 赵敏儿不屑的道:「朋友?都爬到太子的床上了,还是朋友?」那日司徒睿和萧冰雪两人在书房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萧冰雪想要当妾也要先经过她这位太子妃的同意。 萧冰雪不想跟她见识,道:「看来太子不在,我先回去了。」说完她转身就走,却被跑到她面前的赵敏儿给拦了下来。 赵敏儿不悦的道:「你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把睿哥哥迷住,他对你只是一时的新鲜。」 萧冰雪没有理会,直接走过她,她却一把抓住萧冰雪的手臂,一个巴掌朝萧冰雪脸上打去,还未打到就被萧冰雪抓住了手腕。 「自己没本事管好男人还怪别人,没用。」说完萧冰雪一个使力将赵敏儿推倒,她冷笑一下转身就走。 赵敏儿不甘心的爬起来朝萧冰雪挥拳攻击,却被一旁伸出来的手打掉,她看向来人竟然是司徒睿。 赵敏儿见司徒睿彷彿看到救星般,她撒娇的道:「睿哥哥,她对我态度好差,我只是教训1下她而已。」 司徒睿冷淡的道:「赵敏儿你难道没有收到家书吗?」 赵敏儿不明白的道:「有收到,但我想等你回来一起看,反正家书的内容都是爹爹要我们俩快生孩子。」她说着脸不禁羞红了起来。 萧冰雪在司徒睿身后冷笑一声,她拍着他的肩膀,道:「太子殿下,我就不打扰你努力生孩子了。」说完她要离去却被司徒睿抓住了手。 司徒睿在她耳畔旁细声道:「要生也是跟你生。」 赵敏儿见司徒睿和萧冰雪如此亲密,不悦的道:「睿哥哥,我不准你纳她为妾。」 司徒睿看着赵敏儿冷淡的道:「你爹爹赵宰相私自挪用公款,已被下旨下个月斩首,其馀眷属流放边疆,你的家书上头应该是写要你回去见赵宰相1面。」 赵敏儿不敢置信的摇头,但司徒睿从未骗过她,她激动的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你怎不救我爹爹?」 「我们没有任何婚姻关係了。」说完司徒睿拉着萧冰雪就往酒馆里走去,徒留赵敏儿留在原地哭泣。 他们走进酒馆后院的阁楼里,司徒睿面露微笑的道:「冰雪,我已经处理掉赵敏儿了,你能接受我吗?」 萧冰雪凝视着司徒睿,道:「看你的表现了,而且这世界的男人顏值都还不错,我...」话还未说完就被司徒睿打断,他不悦的道:「我不准你对其他的男人有兴趣,你眼里只能有我。」 「那你眼里只有我吗?」 「我当然只有你。」司徒睿肯定的道。 「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会帮我?」就如同他送食谱给她青商盟的酒馆。 「当然。」 萧冰雪露出浅淡的笑容,双手环绕司徒睿的脖子,主动亲吻上他。 司徒睿又惊又喜的回吻着,许久,他们才分开,她微喘着气道:「你的吻技还是一样好。」吻得她身体都燥热了。 「那是因为前世时,你是我的练习对象。」他细碎的亲吻萧冰雪柔润的脸颊。 「我带了午餐来给你。」 司徒睿挑了一下眉,道:「难道又是被太监淘汰掉的菜?」他送过去的食谱难道没用? 「不是,是我自己煮得。」她花了好几个时辰才煮好的。 「我吃。」司徒睿开心的打开放在桌上的食盒,坐在椅上后,拿起筷子吃着。 萧冰雪坐在司徒睿对面看着他吃,道:「好吃吗?」 「你的手艺进步很多。」比起前世的她煮出来几乎都焦黑的菜好太多了。 片刻,萧冰雪见司徒睿吃完后,道:「你现在在查县府张志英被灭门的案子?」 「嗯,我待在城都,竟然还有人动手,真是不知死活。」这摆明是给他这太子难看。 「案情有眉目了吗?」 「大火把所有线索都烧的一乾二凈,只能逐一问附近的居民是否有看过可疑的人。」司徒睿拿起茶壶倒水喝着。 「如果你抓到兇手,你要怎么处理?」 「烧了县府,张志英1家灭门,这是死罪。」 萧冰雪明白的点了头,司徒睿纳闷的道:「冰雪可知道兇手?」听她的问题似乎她知道兇手是何人。 萧冰雪毫不掩藏的道:「知道。」 「是谁?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抓。」 「是我,我杀了张志英全府的人,还放火烧了。」 司徒睿睁大双眼,他怎也没料到兇手竟是萧冰雪,他沉默片刻后,道:「为什么?」 「他该死。」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就交待了一切,莫怪萧冰雪今日会对他特别的好,原来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出自于她的真心,他不悦的道:「所以你来这找我,是要我帮你把这件事掩盖下来?」就算萧冰雪没来找他,最后兇手查到是她,他也会想尽办法把事情掩盖下来,即使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萧冰雪悠间的道:「我不是要你帮我把事情掩盖下来,而是要把事情闹大。」 「张志英灭门案是死罪,难道你想死?」 07提亲 萧冰雪轻笑着道:「若你希望我死,那我就会死。」 「你!」她明知道他不会眼睁睁地看她去死,司徒睿道:「你都是这样跟人谈判的?」她的口吻像极了她前世的爹地。 「跟别人谈判当然还会带上傢伙。」但是面对司徒睿,她是空手来的。 司徒睿若有所思的道:「要我帮你可以,但元宵完后,要跟我1起回帝都,然后做我的太子妃。」 对于张志英灭门案萧冰雪可以自己摆平不需要司徒睿的帮忙,只是因为迟早都会查到她身上,她不如先老实告诉他。 司徒睿见萧冰雪沉默不语,又道:「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找到彼此,做夫妻。」 她没忘了他们的约定,只是他的心是否只有她一人?赵敏儿他是处理掉了,谁知明日会不会又有个赵敏儿? 萧冰雪轻笑着站起身,道:「好,等事情结束,我就和你一起回帝都。」也许到那时他又有了新欢。 司徒睿见萧冰雪要离去,他道:「我送你。」他牵着她的手走出酒馆,像一般的情侣那样走在大街上,这是他前世做不到的。 萧冰雪走在他身旁,平淡的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司徒睿没有多问就跟着萧冰雪走到东侧的一角,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空地,地上遍佈焦黑,似乎曾在上头烧过东西。 萧冰雪从衣衫的袖口里拿出张志英写的自白书递给司徒睿,司徒睿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后气愤的道:「该死。」 萧冰雪望着眼前一大片空地,目光悠悠的道:「这里数百条人命,拿他1家人的命来赔,算便宜他了。」 司徒睿看着萧冰雪,轻敲她的脑袋,道:「以后遇到这事先告诉我,我来处理定会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总比你闹到知府大人来城都查案来的好。」 萧冰雪委屈的道:「我以为你不会帮我。」 司徒睿从萧冰雪身后环抱住她,柔声道:「你是我的老婆,当然帮你。」 「你对赵敏儿也说过同样的话?」赵敏儿在成衣店花费了三十三万银两这笔大数目,是他买单的。 「当然没有,我以为在这世界此生都遇不见你,与其让父皇乱点鸳鸯,我不如自己选一位像你的女子,结果没想到在南边城都遇见了你。」 「那你怎么会想要到南边城都来?」 「除了来这和青商盟讨论商业,还有就是赵敏儿听闻这里的衣衫裙漂亮,所以我就决定带她来这过元宵。」 萧冰雪不悦的道:「你还真宠她。」 「那是遇见你之前,之后我就宠你1人。」司徒睿亲吻着她的脸颊。 「三千宠爱集于一身?」 「行,我有你就够了。」司徒睿沉默一下,满是磁性的声音道:「今晚到我住的地方?」 萧冰雪不悦的推开司徒睿的双手,气愤的转过身,道:「说来说去就是要拐我上床,你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下流。」说完她跺步的离去。 司徒睿快步的跟在她身旁,道:「冰雪,你误会了,我本来没有这意思。」他只是顺势问了一下,如果她答应当然更好。 「你知不知道在这朝代女人的贞节是很重要的。」这时代和他们那时代只要看对眼,彼此同意就可以上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观念。 「我知道。」司徒睿在这世界活了这么多年是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要等我们成亲后,才能上床。」 「好。」待元宵过后,他们回帝都就立刻成亲,一来可以得到她,二来是可以紧将她绑在身旁。 他们走回了萧府,萧府前停了一辆马车,走下来的男子1见到萧冰雪开心的道:「雪儿,你还记得我吗?」三年不见,萧冰雪已长得亭亭玉立。 萧冰雪露出灿烂的微笑飞奔扑进男子的怀里,道:「我当然记得夜哥哥。」 后头的司徒睿不悦至极,方才她还说女人的贞节重要,结果才1转眼就在他面前扑进别的男子怀里,她都没有这样扑向他过,而且还用如此娇媚的声音唤着那名男子。 司徒睿走到他们身旁,把黏在一起的两人用力拉开,萧云夜看了司徒睿一眼,纳闷的对萧冰雪道:「他是?」 司徒睿自己回答,「大樑太子,司马睿。」 萧云夜恭敬的行礼,道:「太子殿下,安好,小的是萧云夜,雪儿的哥哥。」 萧冰雪伸手挽着萧云夜的手,道:「夜哥哥刚回来一定累了,我们先去见爹爹,然后再去你房间帮你按摩。」 萧云夜道:「好。」萧冰雪的按摩技巧比外头按摩师傅来的好。 司徒睿见萧冰雪挽着萧云夜的手,加上她还要去他房里帮他按摩,愤怒的情绪难以压抑,他道:「萧冰雪,你别太过份!」把他这老公至于何地。 萧云夜将萧冰雪护在身后,态度从容的道:「太子殿下,不知雪儿哪里冒犯您,她还小不懂事,我在这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萧冰雪满脸惊恐的抓着萧云夜的衣衫,颤抖的道:「夜哥哥,我好怕。」 萧云夜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雪儿,别怕,有夜哥哥在。」 司徒睿见萧冰雪1脸满足的窝在萧云夜怀里,他心里暗暗咒骂,「这该死的女人,真会装。」他1把将萧冰雪从萧云夜怀里拽出,对着萧云夜道:「我想起还有事要和冰雪商量酒馆的事情,所以我先带她走。」 萧云夜知道萧冰雪在打点太子来城都1切的吃住,所以没有多加阻饶,只是叮嚀她不能怠慢太子,还有要记得回来用晚膳。 司徒睿拉着萧冰雪走到附近一条无人的巷弄内,他生气的道:「你和你那哥哥怎么回事?竟然如此的亲密。」 萧冰雪理所当然的道:「我和他只是兄妹。」她在前世时1直想要个哥哥,这世如她所愿。 「哪有人兄妹像你们这样,你就不怕他最后像a片的剧情1样把你拐到床上去吗?他有恋妹情结,你离他远一点。」 萧冰雪不悦的一脚踹向司徒睿,道:「夜哥哥才不像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表情瞬间变温柔,道:「他是个正人君子。」 「我也是正人君子啊,怎么不见你主动扑进我怀里?」若他不是正人君子,他早就要了她。 萧冰雪看着司徒睿,无奈的笑了一下,长长叹一口气。 司徒睿生气的双手轻捏她的脸颊,道:「你又是这个表情,真的很欠揍。」 萧冰雪双眼泛泪,楚楚可怜,道:「我好怕,我要去找夜哥哥保护我。」说完就朝萧府快步走去,却被司徒睿一把抓回。 「在我面前你还装。」他俯身就亲吻住她的双唇。 这一吻让萧冰雪全身酥软,只能挨在司徒睿的怀里,他们分开后,他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装可怜的样子很诱人吗?会让人想上你。」 萧冰雪推开司徒睿,一脚踹向他,道:「你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变态!我只为夜哥哥装可怜,不是为了你。」 「他只是你的哥哥,而我是你的老公。」 萧冰雪见司徒睿吃醋而愤怒的表情,不禁觉得可爱,她故意的道:「其实我和夜哥哥没有血缘关係。」 「什么!」他以为他们之间有血缘关係好歹会收敛些,结果竟然没有,那a片情节哥哥爬上妹妹的床,或妹妹主动投怀送抱,他1想到萧冰雪在床上喘着气喊着夜哥哥,心中的怒火不断的喷发。 司徒睿拉着萧冰雪往萧府走去,气愤的道:「我要去向萧府所有的人宣示主权。」 「什么主权啊?」 萧府大厅,司徒睿向萧一天恭敬的行礼后,牵着萧冰雪的手,道:「我和冰雪情投意合,望萧伯父能成全,我已派人送信回帝都,元宵当天会有媒人来萧府提亲,先是订婚,回帝都后举行大婚,我司徒睿愿娶萧冰雪为妻,为太子妃。」 萧一天看着萧冰雪道:「雪儿,帝王家规矩甚多,不比家里自在。」 司徒睿道:「萧伯父请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会护冰雪一世平安。」他紧握着萧冰雪的手,表示出他的决心。 若今日在空地前司徒睿对她说的那番话是真的,那就信他1回,萧冰雪道:「爹爹,我愿意嫁给司徒睿。」前世情侣,今世再续前缘为夫妻。 萧一天面露和蔼的笑容,道:「只要雪儿愿意,这婚事就成了。」十年前他收她为义女,把她当亲生女儿1样疼,她没有辜负他所望,把他交给她的事业打理得有声有色,且设计出一套新的计帐方式,让对帐更容易,各店老闆也难私吞公款。 如今她要嫁人了,真令他不捨。 司徒睿看出萧一天的不捨,道:「将来,我会常带冰雪回来这的。」 萧一天轻笑着点头,道:「冰雪,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依萧冰雪的个性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他也无需太担心。 司徒睿道:「萧伯父,我带冰雪去告诉大哥这好消息。」他要向萧云夜宣示萧冰雪是他的,萧冰雪身上1切的主权只能是他的。 「嗯。」 08吃醋 书房内,简单典雅的佈置,架子上摆满各地带回的奇珍艺品,茶香弥漫整个书房,萧云夜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便装坐在茶几前泡茶。 司徒睿和萧冰雪站在茶几前,萧冰雪正要开口时,司徒睿双手从后环绕住萧冰雪,道:「冰雪是我的。」 萧云夜眉头深锁,眼尾看着司徒睿,司徒睿双眼犀利的回看着他,果然他不只是哥哥那么简单,他眼神中充满杀气犹如自己的宝贝被抢走般的愤怒。 司徒睿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就是来向他宣示萧冰雪的主权是他的,突然萧冰雪往他脸上揍一拳,他痛得放开萧冰雪往后退了几步。 萧冰雪在茶几前坐下和萧云夜对坐着,她撒娇的道:「夜哥哥三年不见,雪儿好想你。」 司徒睿不悦的在心里咒骂,他和她不只三年没见,都未曾听她说她想他。 方才他们在大厅和爹爹提亲的事已有僕人来向萧云夜通报,所以他知道他们来这是为何事,他道:「雪儿长大了就急着嫁人,哥哥才刚回来这垫子还没坐热就要看你嫁人,多留些时日,陪哥哥。」 「不行。」司徒睿走到萧冰雪身旁坐下,道:「元宵后冰雪要跟我回帝都,我宫中还有事,耽误不得。」 萧云夜1副无可奈何的道:「那太子殿下先回帝都,待大婚之日的前几天,我再亲自护送雪儿到帝都。」 「我不答应。」怕到那时来帝都是来毁婚的,司徒睿道:「既然大哥想陪冰雪,不如大哥元宵过后随我们一起回帝都,待大婚完后,大哥要待多久都没问题。」 萧云夜轻笑着道:「我们说来说去,还不如给雪儿决定,雪儿意下如何?」 萧冰雪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留在这陪夜哥哥。」 萧云夜1副胜利的姿态看着一脸怒气的司徒睿,他对萧冰雪道:「雪儿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萧冰雪露出靦腆的笑容道:「毕竟嫁给太子殿下后,我的后半生都在帝都,要再见哥哥1面就难了,所以我想珍惜和哥哥剩下的相处日子。」 司徒睿听了喜悦的心情浮在脸上,一手搂着萧冰雪的腰,道:「是啊,冰雪下半辈子都在我的身旁,所以我不会去计较冰雪和大哥相处的这段短日子。」他还特别加重了短这字。 萧云夜表情平和,眼神却是波涛汹涌的怒气直视着司徒睿,司徒睿不为所动,道:「大哥,若没别的事,我和冰雪就不多打扰了。」他起身拉起萧冰雪。 萧冰雪伸手按住了司徒睿,对着萧云夜道:「夜哥哥,我来帮你按摩。」 萧云夜爽快的答应了,但司徒睿却开口拒绝,他回想前世萧冰雪每次帮他按摩到最后,他和她都在滚床单,他怎能够让他们发生这种事情。 司徒睿一把就将萧冰雪拉出书房,道:「你的房间在哪里?」 萧冰雪指着前方不远处佇立在湖面上的水轩,道:「去我房间要做什么?」 「你来帮我按摩。」司徒睿牵着萧冰雪就往水轩走去。 萧冰雪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没想到你这么会吃醋,我只会单纯帮夜哥哥按摩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你把他当哥哥,可人家没有把你当妹妹。」萧云夜看他的眼神犹如看到情敌般的愤怒。 他们进到水轩后,司徒睿一把将萧冰雪拉进怀里吻着,许久才分开,萧冰雪微喘着气,道:「前世的你也没这么爱吃醋。」 「前世时你是第一大黑帮首领的女儿,谁敢覬覦你,可这世有1隻大蜜蜂在你身边转,等着採花蜜,我不得不防。」司徒睿走到床边爬上床趴着,道:「快来帮我按摩,我肩颈僵硬。」 萧冰雪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爬上床跨坐在司徒睿身上,双手按摩着他的脖子,道:「大醋桶,这力道可以吗?」 「可以。」司徒睿闭上双眼享受着,又道:「以后你只能帮我按摩。」 「是,太子殿下。」 「这里没有外人,私下喊我老公或睿。」 萧冰雪露出浅淡的笑容,她趴在司徒睿的背上,道:「你要求还真多。」 萧冰雪规顺的气息吐在司徒睿的耳垂边,加上她柔软的身驱压在他背上,他按奈不住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凝视片刻后,将她抱进怀里,道:「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在大婚前不会越矩的。」 「嗯。」萧冰雪竟有些失望,这时代贞节束缚住女人的自主权,但她本就不是这时代的人,心想去他的贞节,她主动亲吻司徒睿的双唇,双手解开他的腰带。 司徒睿惊愣一下,萧冰雪这样的诱惑无非是给他的许可,他不在压抑自己,回吻着她,双手脱去她的衣衫。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彼此袒诚相见时,珍珠在水轩外敲着门,道:「太子殿下、小姐,老爷已在大厅等候用晚膳了。」 司徒睿怎肯放过萧冰雪,他柔声的道:「冰雪,做完再去。」 「不行,若是爹爹和夜哥哥等不到我们,会来这找我们。」萧冰雪起身穿上衣衫裙。 司徒睿只好顺着她,从后头环抱住萧冰雪,道:「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但是别让我等太久。」 「你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整天只想着那事。」 「那是对你的真情流露。」司徒睿在萧冰雪脸上落下一吻后,穿上衣衫,整理好仪容,和萧冰雪一起去饭厅。 萧府饭厅,一张圆桌上摆满酒菜,萧一天和萧大娘坐在一起,萧大娘过来是萧云夜、萧冰雪和司徒睿,一旁还有数名的婢女站着。 司徒睿夹了一隻鸡腿到萧冰雪的碗里,道:「冰雪,多吃点,我喜欢肉一点的女子。」他看赤裸的萧冰雪身型,比起前世削瘦不少。 萧云夜轻笑一下,道:「雪儿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太子殿下切勿强求,肥环燕瘦自有人喜爱,若是雪儿入不了您的眼,是我们萧府没福份与您结亲。」 萧一天只是当萧云夜宠爱妹妹而出此话,所以没有多加阻止他对司徒睿不敬的言语,而萧大娘是疼爱孩子们的,这十年来早把萧冰雪当亲生女儿般疼爱,一想到她要嫁入深不见底、规矩繁杂的帝王家,不免心疼,她道:「盼太子殿下若有朝一日厌倦了雪儿,请放她回来萧府。」 司徒睿来到这世上后,为了保护母妃,还有不让自己再受人欺凌,从被厌恶的皇子1路爬到太子之位,却也没想到这身份成了他和萧冰雪的隔闔,他道:「你们请放心,在我有生之年,决不会负了冰雪。」 萧冰雪平淡的道:「娘、夜哥哥,未来的日子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正太子殿下是真心待我的,若将来他真的负了我,你们放心,雪儿不会委屈自己的。」 萧大娘面露和蔼的道:「娘有你这句话就放心了。」她知道依萧冰雪的个性定是不会委屈自己。 萧云夜看着萧冰雪,宠腻的道:「雪儿在大婚前,若是不嫁了,夜哥哥定会为你做主,退了这婚姻。」 萧冰雪伸手按住萧云夜的手,道:「夜哥哥多心了,雪儿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太子殿下。」 司徒睿将萧冰雪按住萧云夜的手抬起道:「大哥太杞人忧天了,这事是不会发生的。」他双眼直瞪着萧云夜愤怒的眼神,若是眼神能打架,他们已不知打了几百回合。 用完晚膳后,司徒睿有私事要办便先告辞离去,离去前还再三叮嚀萧冰雪要和萧云夜保持1段距离,萧冰雪只当他醋劲又发,没放在心上。 萧一天、萧云夜和萧冰雪乘坐1辆僕素的马车到城都西侧的商总会,停驶在一座朱红的大门前,门前掛着两个用着黑字写着商的红色灯笼,灯笼下蹲坐着两头石狮,面容狰狞,栩栩如生。 他们纷纷下了马车,站在门前的管家快步跑了过来,恭敬的对萧一天道:「青商盟宗主,安好,请随我来。」他弯腰行礼后便领着他们打开朱红的大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宽敞的庭院,他们顺着弯延的小石路走进一座大宅里。 大厅上前座大位坐着1位白发苍苍,表情严肃,年约六十来岁的男子,他是同会盟的宗主李典和。 大厅两侧分别各坐1排的人面向中间,有男有女,年龄至少都在三十岁以上,他们见萧一天纷纷站起身行礼。 李典和朝萧一天走来,彼此寒喧几句后,相互邀请纷纷坐在大位上,萧云夜和萧冰雪则跟着管家坐在右侧的位置上。 商总会是採会员制,一年要缴出年费五万银两才有资格入会,入会之后能与各行各业的会员彼此交换商业讯息,寻找出最大的利润。 李典和开口道:「当今太子殿已来城都些许日子,相信已有人向太子殿下送上请帖拜访过,我们南方商业蓬勃发展,却始终进不了北方,因为当朝禁止官商勾结,加上北方的所有產业都掌控在皇室的手里,如今太子殿下为盐、铁產业而来,是为我们南方在北方开道的一个契机,除了盐、铁產业,其他產业希望能透过太子殿下一併带入北方。」 09採花 在场的所有人议论纷纷,其中一名盐商冷笑一声,道:「某人可不止拜访太子,连女儿都送上囉。」这句引发眾人喧哗,纷纷都往萧冰雪的方向看去。 盐商继续道:「方才我来商总会之前,太子已命人放出消息,元宵当天三朝元老曹芳要到城都的萧府提亲,你们来评理,这青商盟宗主的手腕可真是迅雷不及掩耳,连亲事都已订下,莫非宗主想要独吞北方所有的產业?」 布商连忙开口道:「既然宗主都送出自家女儿,我府里也有待字闺中的小女,芳龄十五,可送给太子殿下做妾,将来在皇宫里当了姊妹,也可相互帮衬。」 将来太子殿下登上九五之尊后,妾皆有可能被册封为四妃之一,不仅能帮助家族事业,更能光宗耀祖。 在场许多商贩纷纷开口推荐自家女儿,有的人甚至逐一将各家小女名记入花册里,并邀求萧冰雪引荐。 萧冰雪没接过花册,反倒是萧云夜帮她接了过来,他对着眾人道:「后日,可让你们的小女到云彩楼来,让太子殿下亲自挑选,凡被选上的,元宵过后皆可跟随太子殿下回帝都。」 萧冰雪明白这年代男子三妻二妾乃平常事,但她想要的只是一心人罢了,司徒睿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一看见这么多女子投怀送抱,肯定笑得合不拢嘴,整夜跟她们大战。 也许,前世的他们能相惜相守,但这世,他堂堂的太子殿下,将来登上帝位后,权倾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便唾手可得,到时眼里还会有她这从人口贩子逃出来的奴隶吗?她相信他不会弃她,只怕会厌恶她。 萧冰雪双眼泛泪,强顏欢笑,道:「明日,我将把你们的女儿介绍给太子殿下。」 眾人纷纷向萧冰雪行礼道谢,接下来开始谈论北方產业的利益分配,萧冰雪已无心在听了。 深夜,萧府,萧冰雪依靠着水轩连接一旁宅院的拱桥上的拦杆,目光悠悠的看着湖面上的荷叶。 萧云夜走到她身旁,同样看着湖面上的荷叶,平淡的道:「哥哥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太子殿下不适合你。」 萧云夜见萧冰雪没回答,继续道:「冰雪要的是一生1世一双人,太子殿下给不了你的,哥哥可以给你。」 萧冰雪纳闷的看着萧云夜,萧云夜1把将萧冰雪搂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萧冰雪惊愣1下连忙推开萧云夜道:「我们是兄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他真的如司徒睿所说没把她当妹妹看。 「我们没有血缘关係。」萧云夜沉默了一下,又道:「第一次爹爹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和兄妹情是不同的,随着年龄越大,这感觉越强烈,我以为我离家三年,这感觉会淡掉,而我们还是兄妹,但我看见你和太子殿下如此的亲密时,我才知道这感觉没有淡掉,而是更强烈。」 萧冰雪面有难色的道:「夜哥哥,这些年来我只把你当哥哥看待,而且我喜欢的是太子殿下。」即使知道他将来会不只有她1个女人,甚至会厌恶她,她还是对他心动。 萧云夜露出浅淡的笑容道:「我可以等你放下太子殿下。」他牵起萧冰雪的手亲吻着,道:「跟着太子殿下你只会伤心,跟着我,我1辈子只会有你这位妻子,尽我所能,把世间最好的给你。」 萧冰雪羞涩的收回手,垂着头,道:「夜哥哥,容我再想想。」 「好,我等你这么多年,我还可以继续等。」 萧冰雪内心混乱着,她想要的是1生1世一双人,萧云夜给的了她,但司徒睿给不了,可是她却偏偏对司徒睿心动。 「夜哥哥,我睏了,先睡。」萧冰雪简单行个礼后,就走回水轩。 萧云夜面露微笑的看着萧冰雪进去后,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萧府外围墙边,珍珠东张西望来回看着,突然被人从后头抱住,她不悦的道:「小飞,你是要把我吓死吗?」 小飞心疼的道:「我怎么捨得,你等我很久了?」司徒睿为了张志英1案要他去办了许多事情,就只为了掩盖住萧冰雪的罪行。 「我也才刚到,方才少爷到水轩找小姐。」 小飞紧皱眉头的将珍珠转向自己,道:「他去找她做什么?」要是司徒睿因为萧云夜而没和萧冰雪在一起,那元宵过后,他跟司徒睿回帝都势必要跟他的心上人珍珠分开,他决不让这事发生。 珍珠来回看左右没人后,在小飞耳旁细声说语着,他越听眉头皱越紧。 一个时辰后,一抹身影轻功跳进湖面上的水轩,从窗户跳了进去,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在床上熟睡的人,道:「你真让人没办法省心。」 方才小飞来向他通报,他就急忙过来,这该死的萧云夜竟然对他的老婆下手。 突然他的手被一把抓住,一拳朝他迎面而来,他快速的伸手挡下,爬上床对着攻击他的人柔声的道:「这么不欢迎老公来吗?」 萧冰雪这时才透过洒进来的月光看清身上的人,惊讶的道:「你怎么在这里?」 司徒睿脱去外衫侧躺在萧冰雪身旁,自动拉起被子盖在他和她的身上,道:「来和我的老婆一起睡觉。」他将萧冰雪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萧冰雪对司徒睿像小狗般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她纳闷的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闻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闻了闻双手不安份的伸进萧冰雪的衣衫内,道:「里面也要检查1下。」 萧冰雪将司徒睿伸进衣衫的双手抓出,道:「你这变态。」他摆明是故意伸进去摸的。 「冰雪,我们继续做下午没做完的事。」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得到她了。 萧冰雪翻过身,道:「我不要,我要睡觉。」 司徒睿没有勉强她,只是紧将她抱住,带着霸道的口吻道:「以后离萧云夜远1点。」说完他在她脖子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跡。 「我倒觉得我要离你这变态远1点。」 「老公对老婆变态是理所当然,但萧云夜是你哥哥,他竟然敢亲你。」若是他没来护着她,晚上夜袭的人怕是萧云夜。 萧冰雪转过身不悦的道:「你怎么知道?」他竟然在萧府安插内探监视着她。 司徒睿当然不会说出他的随从小飞跟她的婢女珍珠在1起,他道:「总而言之你离萧云夜远1点。」 「夜哥哥待我好,他才不会像你1样半夜闯入女子的闺房中,你这採花贼。」她不悦的一脚用力将司徒睿踹到床下,又道:「你离我远一点。」 司徒睿起身爬上床窜进棉被里抱住萧冰雪,道:「你这花是我的,我当然要採。」 萧冰雪满是酸意的道:「我们大樑的太子殿下可忙碌的,到哪都有一大片的花可採,何必执意我这朵花呢?」 「千奇百艷的花堆中,我只愿採你这朵冰雪花。」司徒睿将萧冰雪扳向自己,又道:「我这生只会有你,不会有其他的女子。」萧云夜能给她承诺,他也能给,哪怕是这条路会走得艰辛,他愿意为她受苦。 「你将来是要登上帝位的人,后宫不可能只有我。」即使他的话如此的动听感动,但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我可以为你破例。」司徒睿见萧冰雪不置信的模样,又道:「我们两人都从另一世界重生到这里相遇,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司徒睿见萧冰雪始终沉默不语,他将她的头靠在他胸膛,道:「别胡思乱想了,将来不管如何,我都会在你身旁,不负你。」 「但愿如此。」 隔日,已快接近中午时分,萧云夜仍不见萧冰雪的人影,他便来到水轩,在上桥前,珍珠朝他走了过来,恭敬的道:「少爷,小姐才刚起床,正在梳洗中,肯定是昨晚太累。」她特别加重昨晚这两字的音,为了能和小飞在一起,所以她定会全力的帮忙太子殿下。 萧云夜误以为是昨夜他对萧冰雪的言行举止而让她睡不好,他道:「我在这里等她。」她心里还是有他,所以才会在意他。 半个时辰后,水轩的房门打开,走出来的不只是萧冰雪,还有司徒睿,萧云夜心中怒火瞬间点燃,他走了过去,严厉的道:「太子殿下为何会从雪儿的闺房里走出来?」 司徒睿一手搂着萧冰雪的腰,理所当然的道:「我昨夜在这里过夜,所以当然会从她房里走出来,大哥放心,我会负责的。」 萧冰雪推开司徒睿的手,一脚朝他踹过去,道:「别说些会让人误会的话。」她昨晚和他只是纯粹盖棉被睡觉而已。 萧云夜眉头紧皱,愤怒的眼神看着司徒睿,又看向萧冰雪,瞧见她脖子上有着一枚枚的吻痕,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拳就朝司徒睿攻击。 司徒睿往1旁侧身闪躲开来,他不甘示弱的回掌攻击。 10花册 萧云夜和司徒睿两人绕着水轩周围打,两人彷彿有深仇大恨,出拳出掌间都是招招致命狠毒,互不相上下。 「你们快住手!」萧冰雪不会轻功,只能在桥上看着他们互打,两个都是她重要的人,谁受伤了她都不好受。 片刻,萧云夜被司徒睿一掌打到胸口掉进湖里,萧冰雪急的大喊:「夜哥哥。」她快速跳进湖里将往下沉去的萧云夜拉上湖面。 正值冬季,虽然南方没有下雪,比起北方暖和些,但还是依旧寒冷,更何况是湖水的温度,冷得让人直发抖。 萧冰雪拉起萧云夜到一旁的岸边后,对着珍珠大喊,「快帮我把夜哥哥抬进水轩里。」他全身湿透,再迟些吹到冷风会着凉的。 珍珠命1旁的僕人快速将萧云夜抬起进水轩。 司徒睿脱去外衫罩在全身湿透的萧冰雪身上,冷淡的道:「他死不了的。」 萧冰雪不悦的朝他打了一巴掌,愤怒的道:「现在是冬天,你不知道湖水有多冷,夜哥哥是死不了,若他发烧了,怎么办?」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进水轩。 司徒睿伸手摸着被萧冰雪打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打他耳光,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水轩里,萧云夜已经清醒,他换上乾爽的衣衫后就离去。 萧冰雪也换上乾爽的衣衫,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她身后的珍珠道:「小姐,要去找太子殿下?」方才小姐的那一巴掌可把太子殿下的心打碎了。 「不去。」是他害萧云夜掉进湖里的,错的人又不是她。 珍珠又道:「小姐,待会在云彩楼还是会见到太子殿下的。」 萧冰雪这时才想起待会要去云彩楼把商贩们的女儿介绍给司徒睿,而且请帖都已经送过去给他,她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见他。」 酒馆后院的阁楼书房里,司徒睿面若寒霜的坐在书桌前听着小飞报告张志英1案的事。 他们把张志英如何在一夜间,让东区1角的贫民区全斩杀焚烧,造成数百人死亡的自白书贴在人朝来往的公告栏上,周围还贴着数张他强娶民女的罪行,以及贪污朝廷賑灾的白米等等种种罪名。 城都谣言四起,百姓纷纷传着张志英被灭门是老天给予的报应,甚至有人传言看见张府被大火烧前,张志英1家正玩炮竹,所以才会酿成大火。 知府大人刘江永为此案忙得焦头烂额,没有任何线索,附近居民纷纷表示没瞧见可疑人物,只看见张志英1家在大火前玩炮竹。 最后刘江永送过来的张志英1案卷宗,以玩炮竹而酿成大火导致灭门结案。 这一切都是司徒睿一手安排的,只为了萧冰雪。 小飞见司徒睿始终沉默不语,又道:「主子,马车已备好,随时可去云彩楼。」 一个时辰后,云彩楼大厅,司徒睿坐在前方的大座上,面若寒霜的看着一排排走向前的女子,一旁的萧冰雪正一名名介绍女子的家世背景及姓名。 他原以为她会向他道歉,竟没想到是要他挑选妾。 他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可有把他的承诺放在心上? 所有的女子都介绍完后,萧冰雪将花册放在司徒睿身前的桌上,平淡的道:「太子殿下,请您从中选出要伺候您的人。」 司徒睿目光扫了一遍所有的女子,又回到萧冰雪身上,冷笑着道:「本太子选出来的女子是今夜要来伺候的?」 「是。」 所有的女子听了后,纷纷面露微笑垂着头,若有幸被选中,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那本太子待在城都这段时间,白天她在一旁作陪,晚上到房里伺候,元宵后跟着本太子回帝都,不得反抗。」 「太子殿下,这里的女子都心甘情愿的跟着您,不会有人反抗。」 司徒睿听了满意的点头,他来回翻阅着花册,拿笔在花册上写了几字后,道:「你们先回去,若是被本太子选上,将会有花轿迎接。」 所有的女子恭敬的行礼后,纷纷离去,直到大厅只剩他们两人。 司徒睿看着站在一旁的萧冰雪,冷淡的道:「你希望我抱别的女人?」 萧冰雪低着头沉默不语,司徒睿又道:「自从在这世上遇见你后,我1直想问,你心里是否还有我,是否还爱着我?」 她知道让他选妾这件事伤了他,萧冰雪走到司徒睿身前将他抱进怀里,道:「小睿,你可以不用选,公开拒绝她们就好。」 司徒睿听出端倪,道:「是她们逼你的?」 「她们都是商总会会员的女儿,若是我拒绝了她们,青商盟所有的產业会被她们的爹娘联手制裁。」 司徒睿将萧冰雪拉进怀里,让她坐在大腿上,道:「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他不悦的靠在她肩上。 萧冰雪拍着司徒睿的背安抚着,道:「走个形势,你拒绝她们即可。」 司徒睿抬头看着萧冰雪,露出浅淡的笑容,偷吻了一下萧冰雪,道:「我不能让你萧府青商会难做事,我决定从中选一名女子。」 萧冰雪眉头紧皱,不悦的要站起身却被司徒睿紧按住身体,他道:「你为了夜哥哥打老公,难道老公不能找别的女子发洩一下吗?」 「你是要报復我?」 「对。」 两人间的空气瞬间凝结,他们对看了许久,萧冰雪垂下头,滑下泪水,道:「你报復成功了,满意了吗?」若这是他想要的,她成全他。 「你别哭啊。」司徒睿心疼的亲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又道:「你不想看我选的女子是谁吗?」 萧冰雪哽咽的道:「你太过份了!」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难道他是故意要伤她的心吗? 司徒睿紧皱眉头将萧冰雪的头按在胸膛上,拍抚着她的背安慰着,道:「你怎么越哭越大声,我会心疼的。」 萧冰雪抬起头,跨坐在司徒睿身上,双手环绕着司徒睿的脖子,道:「你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就这么想要跟女人上床,那我给你上好了。」说完她主动亲吻着司徒睿的双唇,扭动着腰身。 司徒睿被这么一诱惑,再也按耐不住的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房间。 两人快速的脱去了衣衫,在床上缠绵着,分不开彼此,彷彿又回到了前世时,他们相爱的时光。 夜晚,司徒睿抱着萧冰雪坐在书桌前,萧冰雪翻阅着花册,纳闷的道:「你是想选哪名女子?」她好奇是什么样的的女子入了司徒睿的眼。 司徒睿将花册翻阅到最后一页,指着上头被后来写上去的名字「萧冰雪」,道:「我选她。」 「你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她不悦的站起身,将花册朝司徒睿身上丢去,道:「我竟然被你骗上床。」就是不让他去碰别的女子,她才献身,没想到他要选的女子就是自己。 司徒睿满是无辜的道:「老婆,是你主动要的,我没有骗你。」 萧冰雪是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她转身就走却被身后的司徒睿抱进怀里,他道:「老婆,别走,你说从花册选出来的女子,白天作陪,晚上伺候,所以你要做到。」 「那是我没想到名字会被你写进花册里。」她太低估他了。 「你就做个形势,陪在我身旁到元宵完后,也好给那些商总会的人做交待。」司徒睿见萧冰雪犹豫,又道:「形势而已。」但他会做实这个形势。 萧冰雪松口,道:「好。」说完她又朝房外走了出去,司徒睿一把抓住她,道:「你怎么还想走?」 「我要去洗澡。」 司徒睿兴奋的道:「我和你一起洗。」 「不行。」 澡堂内,白烟裊裊,萧冰雪坐在浴池内,拿着毛巾擦洗身体,对着身后站在石阶旁,蠢蠢欲动的人平淡的道:「你若是敢过来,晚上你就别想和我一起睡。」 司徒睿诚恳的道:「老婆,我帮你擦背。」 「不必。」 司徒睿陷入内心的挣扎中,若是他现在忍下来不衝过去摸萧冰雪,他就可以一整晚抱着她睡觉,但他若是衝了过去,才能解除体内快压抑不住的慾火。 如此两难,他无从选择。 萧冰雪把毛巾丢向司徒睿的脸上,不悦的道:「你转身过去别看我,被你这色狼盯着,怎么洗澡?」 「该看的都看过了。」该做的也做过了,再多做几次也无妨。 萧冰雪加重语气,道:「转过去。」 司徒睿无奈之下,只好转身过去坐在地板上,沉默片刻后,道:「冰雪,你还记得我们有1年冬天去泡温泉吗?」 「记得,那温泉还是我找的。」 「那时我们才交往不久,就一起裸体泡温泉,我才摸你一下,你就羞涩的往后缩,真的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那时摸她的触感彷彿还在,他道:「然后我越摸就越忍不住,最后我们就在温泉里做起来。」想到那画面,司徒睿忍不住慾望只能自己环抱住自己妄想着。 突然,一道热水从他头上倒了下来,他往后看去竟是全身赤裸的萧冰雪站在他背后。 她身上水珠延着她的身型从上滑下,极緻诱人,他竟羡慕起水珠来,能这样抚摸着她的驱体,他也想抚摸! 11进城 司徒睿站起身正要伸手触摸时,他犹豫了,若是摸下去,今晚就不能抱着萧冰雪入眠了。 萧冰雪见他挣扎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来,她伸手拉着他的腰带朝浴池走去,道:「我们一起洗澡吧。」 这样诱惑的邀约,司徒睿露出灿烂的笑容,快速的脱去了自己的衣衫,往萧冰雪身上扑去。 几日后,城都内少女间的闺房话题都围绕在太子殿下究竟选了哪名商家的小女,竟圣宠不断,还让太子殿下直接为她住进云彩楼。 不断有人送来请帖给萧冰雪,只为探得究竟是哪名商户,好认识巴结,但全被萧冰雪退回请帖,只派人传讯是太子殿下下令禁口。 元宵当天1早,萧冰雪一脸不悦的坐在梳妆檯前,看着数名的婢女盘起她的头发,插上数支的金簪和玉簪,还有垂掛黄宝石头饰在她额头上。 她身穿一袭的鹅黄色衣衫裙,上头绣着凤凰展翅的图纹。 司徒睿坐在一旁,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玉鐲戴在她手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道:「冰雪,你就忍一下,陪我走个形势。」虽是形势,但他主要是詔告天下,萧冰雪是他的太子妃,他的妻子。 「你都已经来城都1段时间了,还要装模作样坐上轿子再进城都1次。」 「要接受官员参拜,还有百姓膜拜,才算是正式进入城都。」皇室的礼俗都是照规矩来的,不能马乎。 「你这太子当的可真够累,不如...」萧冰雪专注的凝视着司徒睿,又道:「你为我放弃太子之位,随我浪跡天涯,如何?」 司徒睿沉默不语许久,来到这世上十多年来,算尽心机,双手染血才爬上太子之位,如今萧冰雪1句话却动摇了这些年来的付出。 萧冰雪轻笑一声,道:「小睿,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见司徒睿严肃的容顏,她心里已清楚知道江山和自己,司徒睿选择的是江山。 「冰雪,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他想要的不只是江山,还有她。 「我知道。」萧冰雪若无其事的说着,但内心却不免刺痛着。 一个时辰后,司徒睿和萧冰雪纷纷在城都外坐上自己的轿子,司徒睿坐在前方的大轿,而萧冰雪坐在后方的花轿。 当太监大喊起乘时,前方数名武将领着随行的婢女和太监朝城都城门的方向走去,数十匹马拉着大轿,后头跟着花轿,百名婢女和太监跟在花轿后头还有士兵。 当队伍过了城门后,一旁早已埋伏的一群北燕人朝防卫最少的花轿袭击,其中为首的北燕人跳进花轿内,一把抓住萧冰雪,宇文邑道:「冰雪,我来找你了,别当樑国的太子妃,随我回北燕当我的太子妃。」说完就在萧冰雪身上点穴,打横将她抱起跳出花轿。 宇文邑带来的护卫为他杀出一条路,让他顺利的轻功快步跑出城都,护卫随后跟在后头离去。 跟在队伍后头的武将身中数刀,他强忍着痛命人跟着跑出城都的北燕人,自己则快速骑上马奔向最前头,跑向为首的武将报告这事。 队伍停了下来,为首的武将快步跑到大轿前,半跪道:「啟秉太子殿下,微臣疏职,太子妃遭北燕人劫走。」 「混帐!」大轿内传来大声的斥骂声,司徒睿快速跳出大轿,骑上一旁的马,道:「给我追!」 宇文邑抱着萧冰雪来到郊区1间简陋的小木屋内,他将萧冰雪放在床上,对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少女,道:「彩儿,她这身华服太显眼,帮她换上便服,头上发饰都换掉。」 「是。」 宇文邑和数名护卫在外头等了好一阵子后,彩儿走了出来,道:「主子,替萧姑娘换好衣衫了。」 宇文邑走进木屋,解开萧冰雪身上的穴。 她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攻击他,她只是站起身活动筋骨,平淡的道:「你是北燕的太子,宇文邑?」她曾经听爹爹提起过他。 宇文邑些许不悦的道:「冰雪,十年前我们在北燕帝都的御花园见过面,我说过我1定会来找你。」 萧冰雪这时才想起十年前在御花园遇见的那名小男娃,惊讶的道:「你竟然还记得。」她以为那时的童言童语他不会记得,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宇文邑露出靦腆的笑容道:「敢亲吻本太子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萧冰雪完全不记得当年有亲吻过小男娃,就算他那时候可爱,她也不可能对乳臭未乾的他下手。 宇文邑见萧冰雪1脸困惑的表情,他不悦的道:「我这就让你回想起来。」说完他1把按住萧冰雪的后脑勺,俯身亲吻,她双唇柔软的滋味比想像中来的好,虽然当年她是亲吻他的额头,事隔这么多年,加上利息,亲吻她的双唇才够本。 「宇文邑!」司徒睿愤怒的一拳朝宇文邑挥过去。 方才司徒睿寻着士兵留下的暗号来到这,原本他期待可以来场英雄救美,没想到打开木门,竟见到相吻的两人,心中的怒火瞬间喷发。 宇文邑推开萧冰雪闪开了攻击,道:「好久不见,司徒睿。」 司徒睿一把抱住萧冰雪,在她耳畔旁细声的道:「你又被人吻了,等等再跟你算帐。」说完他将她护在身后,对着宇文邑道:「北燕的太子不留在帝都,还真是间情逸致来到南方游山玩水。」 为了祝寿大樑皇帝生辰,北燕太子上个月就提前跟着使团来到帝都,所以司徒睿是见过他,但没料到他竟然到南方来,还劫走萧冰雪。 宇文邑理所当然的道:「我是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帝都的,这是我和冰雪约定好的。」他和她约定1定会来找她。 司徒睿不悦的看着身后的萧冰雪,道:「你什么时候跟他约定的?」她已经跟他约定当夫妻,竟然还跟别的男人约定。 萧冰雪1脸困惑的道:「我不记得当初有跟他约定过什么事。」十年前的那天,她记忆早已糢糊。 司徒睿见萧冰雪困惑的表情,不悦的心情转为喜悦,对着宇文邑道:「冰雪她不记得你的事了,所以这约定就不算。」 「不记得也没关係,我和冰雪将来的日子可多,可以慢慢再培养感情,还请樑国太子把我的未婚妻还来。」 「冰雪不是你的未婚妻,她才是我的未婚妻。」司徒睿一把搂着萧冰雪的腰,宣示她的主权是他的。 司徒睿和宇文邑相互瞪着双方许久,早已用眼神打了数回合,司徒睿先打破沉默,道:「我和冰雪已有夫妻之实,所以你别妄想了。」 萧冰雪羞红了脸,朝司徒睿踹了一脚,道:「提这个做什么。」 宇文邑愤怒的抿着唇,双手紧握着,道:「司徒睿你和萧冰雪还未成亲,你竟然...」他朝思暮想的人竟然被人夺去了处子,他能不愤怒吗? 司徒睿更是得寸进尺的将萧冰雪搂进怀里,道:「我会对萧冰雪负责的,娶她为妻。」说完就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宇文邑气愤的冷哼一声离去,司徒睿见他离去后,双手摸进了萧冰雪的衣衫内,道:「你这里有没有被他摸过?我要检查。」 萧冰雪推开司徒睿,道:「你这变态,找藉口偷摸我。」 司徒睿面露微笑伸手扑向萧冰雪,道:「老公摸老婆天经地义。」他1把抱住萧冰雪,道:「你在这世界的桃花真多,先是萧云夜,再来是宇文邑,你直接跟我说还有谁?」 萧冰雪双手环绕住司徒睿的脖子,轻笑着道:「这代表我有魅力。」 「你这魅力用在我1人身上就好。」司徒睿偷吻了一下萧冰雪的双唇,又道:「我们要再进一次城都了。」 一个时辰后,城都外太子的队伍重新整队再进城1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了花轿。 萧冰雪换回鹅黄色的华服,和司徒睿一起坐在大轿上,司徒睿一手握着萧冰雪戴着玉鐲的手,看着她手上的玉鐲,道:「前世是用戒指来求婚,这世是用玉鐲。」 萧冰雪脸颊泛起红润,道:「你都没求婚,就直接帮我戴上了。」 「那是因为不管你答案如何,我就是要娶你。」说完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又道:「还是我走个形势,冰雪,你愿意嫁给我司徒睿为妻吗?」 萧冰雪露出浅淡的笑容,道:「你这求婚还挺敷衍的。」前世时,她看好友被求婚都有惊喜,轮到自己被求婚却连个惊喜也没有。 「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前世如此,今世也是。」司徒睿紧握住萧冰雪的双手,又道:「在我有生之年,护你1世无忧无虑。」 「就你这张嘴最会哄我。」萧冰雪高兴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又道:「这世我们要1起白头偕老,你不可以再中途离我而去。」 「我答应你。」 片刻,太子的队伍停在萧府的大门前,司徒睿下了大轿,1位年约六十来岁的长者走向前恭敬的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说完他正要下跪时被司徒睿搀扶住。 12吵架 司徒睿恭敬的行礼,道:「三朝元老曹芳曹太傅愿意下山为我提亲,我司徒睿感激不尽。」 曹芳乃歷经三位皇帝,1生尽忠职守,位列三公,配享太庙,如今年事已高,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这次是为了樑国太子司徒睿的婚事而下山。 「老臣收到太子殿下的来信是受宠若惊,莫大的殊荣,是太子殿下看的起老臣。」当年司徒睿一步步爬上太子之位,他都看在眼里,也没少帮衬过。 「若不是曹太傅,何来我今日的太子之位。」当年爬上太子之位,曹芳从中帮了不少,又道:「今日提亲,还请曹太傅帮我说些好话。」 「这是自然。」 一个时辰后,萧府大厅,司徒睿将写满小聘的卷书递给萧大娘后,算是完成了提亲,待他回帝都向父皇表明后,下旨赐婚,他和萧冰雪就可大婚。 萧府外,司徒睿目送曹芳的马车离去后,走回大轿就看见萧冰雪靠在一旁的软垫上睡着,他坐在她身旁,怜惜的挪动她的身驱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萧冰雪被这么移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庸懒的道:「小睿可有见到夜哥哥?」 「刚睡醒就想着他?」 萧冰雪轻笑一下,道:「你这大醋桶,我都在你身旁日夜陪着你,还不满足。」 「我要你身心都是我的。」 萧冰雪坐起身看着司徒睿道:「我要如何证明身心都是你的?」 司徒睿靠向萧冰雪道:「我们一整天在床上马拉松式恩爱二十四小时。」 萧冰雪看着司徒睿,无奈的笑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司徒睿眉头紧皱,伸手捏着萧冰雪的脸颊,道:「你又是这个欠揍的表情,难道不相信老公的实力?」看来他每天晚上的战力还是不能证明他的实力。 「男人不要只剩一张嘴。」 「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司徒睿双手拉起萧冰雪的衣裙,萧冰雪连忙按住,慌乱的道:「你要在这里直接来?」这是大轿里完全没有隔音,而且外头还有婢女和太监随行。 「偶尔来个车震也不错。」司徒睿轻拉着萧冰雪的衣裙,捉弄着她。 「你这变态,这又不是汽车。」 「前世时你也挺喜欢车震的,这世的车只是比较简陋而已。」他将萧冰雪压倒在软垫上亲吻着。 萧冰雪没有反抗,她双手环绕住司徒睿的脖子,双脚夹住他的身体,来回扭动着。 司徒睿微喘着气,道:「你这是在诱惑我?」 萧冰雪得意的笑着,道:「待会看你怎么下轿。」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更是得寸进尺的磨蹭着。 「你别动!」被她这么一刺激,他已经快按奈不住了。 这时队伍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脚步声靠进大轿,武将恭敬的道:「太子殿下,已到云彩楼了。」 司徒睿见萧冰雪一脸得意的样子,道:「你这小坏蛋。」他拉起她的衣裙,却被萧冰雪按住。 萧冰雪道:「太子殿下,我们要下轿了。」 「做完再下去。」 「不行。」她推开司徒睿一溜烟的下了大轿,对着武将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要待会才下轿。」 司徒睿坐在大轿内看着自己身下,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萧冰雪故意让他身体变这样。 武将担忧的道:「是否要请随行的御医?」 萧冰雪正要点头答应时,司徒睿从大轿内喊着:「不用,我休息片刻就好。」 不到片刻,司徒睿下轿,神采奕奕,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冰雪看着他,无奈的笑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又是这表情。」司徒睿轻敲着她的头,他靠在她耳畔旁道:「晚上老公要好好整治你这小坏蛋。」 周围的武将和婢女听了纷纷羞红了脸,不敢抬头,心里想着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真好。 司徒睿牵着萧冰雪走进云彩楼,他们坐在大厅前的大位上,接受许多前来城都的官员参拜。 晚膳时,萧冰雪端出一碗自己做的五色元宵给司徒睿品嚐,司徒睿接过后吃下肚直说好吃,还夸讚她的厨艺越来越好。 晚上,房间内,司徒睿抱着萧冰雪躺在床上,道:「冰雪,再过几天随我回帝都,可好?」 萧冰雪转过身,背对着司徒睿,道:「这里我生活了十年,我会不捨。」还有萧家的人待她的好,让她不捨得离开这里。 「有空我就常带你回来。」 「一言为定。」 司徒睿亲吻着萧冰雪,道:「一言为定。」 隔天,司徒睿和萧冰雪到了商总会和所有的会员商讨產业进入北方1事,萧冰雪只见到萧一天却没见到萧云夜,她不免有些失望。 自从那日她和司徒睿一起走出水轩后,萧云夜似乎就避着她,曾经每日都会来水轩关心她的夜哥哥,如今却成了回忆。 商讨中途,萧冰雪耐不住沉闷,一人走出大厅到了后花园透气,正当她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发愣时,萧云夜从另一侧走来坐在她身旁。 萧云夜仰望天空的白云,道:「雪儿,你真的要随太子殿下回帝都?」随然不捨,但他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萧冰雪轻点着头,道:「嗯。」 「雪儿,夜哥哥可以求你等大婚前,再去帝都吗?我想在这段时间好好的与你相处。」说完萧云夜沉默片刻,又道:「我知道这很难为你,当作哥哥没说好了。」 萧冰雪见萧云夜哀伤的容顏,不捨得道:「夜哥哥,我可以等到大婚前再去帝都。」她和司徒睿将来是要相处1辈子,不差这段日子给萧云夜。 萧云夜露出浅淡的微笑,道:「雪儿,我总算没有白疼你。」 回云彩楼的马车上,萧冰雪为了留在城都陪萧云夜而和司徒睿大吵一架,萧冰雪气愤的走下马车,她没想到司徒睿的心眼竟如此的小。 接下来几天,他们谁也不见谁,甚至到了司徒睿要回帝都当天,他也没见到萧冰雪。 朝廷的事耽误不得,他只能气愤的道:「该死的女人。」说完就坐上回帝都的马车。 一个月后,萧府一夜之间被灭门,被大火燃烧怠尽的大厅,四俱焦尸横躺着,城都百姓纷纷谣传是萧冰雪不愿追随太子殿下回帝都,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派了杀手灭门萧府。 这谣言迅速的传至帝都,东宫内,司徒睿得知萧府被灭门后,久久不发一语,直到太监传来皇上詔见他的旨意后,他才回过神来。 御书房内,皇上坐在书桌前,表情严肃的道:「睿儿,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睿清楚皇上指的是谣言1事,道:「回父皇,儿臣会调查清楚此事。」他定要抓出兇手,为萧冰雪报仇。 「这事不能马乎,萧1天在南方势力不容小覷,如今被灭门,此事不处理好,南方定会动盪不安。」 「儿臣明白。」 「下去吧。」 司徒睿恭敬的行礼后就朝着后宫的月梅宫走去,他1进去后,纯妃秉退了下人,拉着司徒睿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道:「睿儿,皇上可有为难你?」如今谣言在帝都传开,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司徒睿下的手。 司徒睿平淡的道:「母妃,父皇没有为难儿臣。」 纯妃见司徒睿脸色极为难看,她明白他是为了萧冰雪,道:「睿儿,这段时间就住在月梅宫,让母妃陪你,母妃明白你的难过。」 「母妃,若是我当初强行拉着冰雪回帝都,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他在帝都等着她来,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她的死讯,怎能叫他不心痛。 前世无缘夫妻,今世也无缘夫妻。 「睿儿,别想了,过一段日子就不难过了。」纯妃抱着司徒睿安慰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难过,可见他对萧冰雪动了真心。 司徒睿滑下两行泪水,闭上双眼回想着萧冰雪的种种,他和她才相处短短的那段日子,如今却阴阳两隔。 夜晚,月梅宫,书房内,司徒睿坐在书桌前,表情严肃的道:「小飞,萧府内的尸体只有四俱,表示珍珠还活着,你去南方城都找出珍珠,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飞恭敬的道:「是。」就算司徒睿没开口,他1定会邀求他让他去南方找珍珠,发生萧府灭门,珍珠现在肯定需要人陪着。 「我留在帝都看朝廷的动静,毕竟这谣言是衝着我来的,不知是哪个王亲活腻了,敢对萧冰雪下手,我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司徒睿气愤的一掌打碎了书桌,想到萧冰雪的死,他心痛不已。 小飞见司徒睿脸色黯淡,恭敬的行礼后快速的离去,连夜骑马赶路到南方。 司徒睿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落泪,声声唤着萧冰雪的名。 一名太监端着一碗莲子粥从外头走了进来,恭敬的半跪在床前,道:「太子殿下,人死不能復生,来吃碗莲子粥,心情会好些。」 司徒睿心情鬱闷,不悦的大喊:「滚!」 太监轻笑一下,端着莲子粥就在一旁的桌前坐着,大口的吃着碗里的莲子粥,道:「太子殿下,这莲子粥你不吃可惜,我来吃完。」说完拿起碗,把莲子粥全倒进了嘴里。 13太监 司徒睿正处于悲伤难过,一旁传来阵阵咀嚼的声音,让他不悦至极,他坐起身大骂着,「你哪来的太监,半夜来月梅宫吃莲子粥,是活腻了吗?」 太监满嘴塞满了莲子粥鼓起两边的脸颊,一脸无辜的看着司徒睿,可爱至极的模样让人想1亲芳泽。 司徒睿看清太监的容顏,激动的上前抱住她,道:「冰雪,你还活着,太好了。」 萧冰雪吞下莲子粥后,委屈的道:「可是小睿说我活腻了。」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是你。」司徒睿俯身就狂吻着萧冰雪。 吻完后,司徒睿抱着萧冰雪坐在床边,感受着她的温度,深沉的道:「冰雪,我好怕失去你。」心痛得让他难以承受。 萧冰雪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我这不就在你面前好好活着吗?」 「是。」司徒睿不断得亲吻着萧冰雪的双唇。 萧冰雪忍不住轻笑出来,道:「你这是在学小鸡吃米吗?」 「我要吃你这冰雪。」说完司徒睿将萧冰雪压在床上,倾诉着这一个月来的思念和寂寞。 隔天,司徒睿带着假扮太监的萧冰雪回到东宫。 书房内,他秉退所有的婢女和太监后,坐在书桌前将萧冰雪拉进怀里抱着,道:「老婆,现在这里没人,告诉我萧府到底发生什么事?」 「小睿,来刺杀萧府的杀手说是你派来的?」 司徒睿紧皱眉头,道:「不可能,冰雪,难道你认为是我派杀手的?」 「我相信你不可能这么做,所以我才会混进宫来找你。」萧冰雪紧握住司徒睿的手。 司徒睿埋首在她颈窝间,道:「现在天下人都不相信我,唯独你。」 「我们是夫妻,我当然相信你。」 司徒睿露出浅淡的笑容,道:「冰雪,我爱你。」 「现在不是肉麻的时候,要是不赶快找出是谁派的杀手,到时连你的太子之位也不保。」她进了帝都后,才知道司徒睿这太子之位得来不易,为了他,她会尽全力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我没了太子之位,就随你浪跡天涯,如何?」他记得这是萧冰雪曾和他说过的。 「别说这傻话,我知道你看重这位置,所以我会护你周全。」 「最懂我的,只有老婆大人。」司徒睿心情喜悦的道。 萧冰雪从怀里拿出一块被撕破的布,上头有着梅花的图腾,她道:「小睿,这图案你可认得?」 「认得。」司徒睿记得这是天下第一大帮杀手组织黑梅的图腾,只要出得了银子,没有杀不掉的人,对于客户的一切事情,更是保密的滴水不漏,他道:「要从这杀手组织问出谁出银子,可有难度。」 萧冰雪轻笑着道:「我曾经可是中国天下第一大黑帮集团的首领,问个问题,不是难事。」 「冰雪,这骯脏事让老公来做。」 萧冰雪轻点着头,道:「老公帮我把人约出来,剩下的交给我。」 「不行,你留在东宫,事情过后,等我娶你就行。」 「我来帝都可不只和你结婚,还有要找出灭了萧府的兇手。」 「萧府内,那四俱焦尸都是杀手?」 「对,所以对方现在误以为萧府无一人生还。」 「那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身旁,岳父大人他们现在可有安全的地方安置?」 「有,我们在西侧隐姓埋名买了一座园子,对外有珍珠联络,不成问题。」 司徒睿皱起眉头,道:「珍珠跟着你们来帝都?」 「对啊。」原本她是拿一袋银子给珍珠,让她找户好人家嫁了,别跟着他们到帝都来以身犯险,但珍珠哭着说要跟来帝都,她拗不过她,所以就让她跟来了。 「我还让小飞到城都去找珍珠。」司徒睿拿起毛笔写了信,道:「我这就派人送信去给小飞,要他回帝都。」 萧冰雪按住司徒睿拿着毛笔的手,道:「不能送信,你继续让小飞去找珍珠,好掩人耳目,一来能让皇上知道你在调查此事,而不是坐实了这兇手的位置,二来兇手也不会察觉萧府有人生还下来。」 「老婆说的有理,听你的。」 傍晚,萧冰雪换上1身男装跟着司徒睿出宫。 和黑梅组织的人见面必须到黑市用一万银两买一壶酒,自然就会有人来接应。 他们走在人朝来往的街道上,陌生的环境让萧冰雪不由自主的靠向司徒睿,司徒睿露出浅淡的微笑,伸手牵住她的手。 萧冰雪道:「小睿,你不怕被人说你有龙阳之癖?」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 「帝都的王公贵族有1两位男宠都是正常不过的事。」 萧冰雪惊讶的看着司徒睿,司徒睿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我有你就够了。」 萧冰雪高兴的挽着司徒睿的手,道:「说不定明天整个帝都都谣传你养男宠。」 「这倒不错,你就可以以男宠的身份住进东宫。」司徒睿宠腻的轻捏着她的脸颊,道:「本太子的后宫由你1手包办。」 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朝他们走来,他对司徒睿恭敬的行礼后,道:「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人皮肤白皙明显不常在阳光下活动,阴柔的容顏,若他没开口,会让人误认为他是名女子,一袭的红色衣衫,显得突兀。 司徒睿知道他是何人,恭敬的行礼后,牵着萧冰雪跟在他后头。 转过一条又一条的街,最后乘上马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小院中有一座典雅的小木屋。 司徒睿和萧冰雪跟着他走进了小木屋,他客气的道:「寒舍简陋,请太子殿下笑纳。」他引领着他们坐在方形的木桌前。 他优雅的坐在他们对面,将茶壶的茶倒在两个小茶杯后,纷纷放置在他们身前,他平淡的道:「看来太子殿下知道我是何人,也知道我为何事找您。」 司徒睿轻笑的行礼,道:「黑梅首领水无痕,久仰大名。」他曾在黑市见过他一面。 水无痕简单的回礼后,看着萧冰雪,道:「她是?」 「贱内。」 「呵,接下来我要和太子殿下说的话,若是太子殿下不介意她在旁听,无妨。」 「但说无妨。」 水无痕拿起茶杯,品闻了一下味道后,细细的喝着,待放下茶杯后,道:「这几日,帝都谣传是太子殿下得不到萧冰雪,一怒之下派出杀手灭了萧府一家。」沉默片刻后,又道:「是我管教手下不当,没认清客户的真实身份,让太子殿下矇冤。」 司徒睿面容严肃的道:「若只是来请罪,你不会大费周章带我来这里。」 水无痕双眼凝视司徒睿片刻,道:「我手下没认清客户的真实身份也罢,顶多拿不到尾款,但这客户竟派官兵要来剷除黑梅帮,所以我想寻求太子殿下的庇护。」 司徒睿若有所思的道:「能动用官兵,看来这客户是皇室的人。」竟敢衝着他这太子殿下而来。 「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找出这客户的真实身份,定会给太子殿下一个交待。」 「行。」司徒睿拿出一个上头有「睿」字的令牌给水无痕,道:「这段时间,你们黑梅帮的人可暂住在我东侧的园子。」 「多谢太子殿下。」水无痕伸手要拿令牌时,却被萧冰雪抢先按住令牌,她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否真的?」 水无痕冷笑一下,看了萧冰雪一眼后,又看回司徒睿,道:「太子殿下都是这样放任男宠越矩吗?」 司徒睿处之泰然的道:「她说的不无道理。」 水无痕斜眼上下打量萧冰雪,比一般男子生得清秀俏丽,甚至不输给平常女子,莫怪能得太子殿下这般宠爱,他从怀里拿出黑梅庄的令牌,道:「用这个来兑换。」 黑梅帮令牌见牌如见帮主,能够号令黑梅帮所有的成员,甚至只要是黑梅帮商号的店家和钱庄,都可以任其所用,世间上拥有的人不超过五位。 萧冰雪冷笑一下,道:「你拿这跟我们换,岂不是让太子殿下坐实了他派出杀手灭了萧府一门。」 水无痕见司徒睿始终不发一语,看来是放任这男宠来为难他,他道:「那你希望我黑梅帮拿什么来换?」 萧冰雪严厉的道:「用你的手来换我们的信任。」说完她一把抓住水无痕的一手,她的另一手从怀中拿出匕首朝他的手砍去。 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被司徒睿从腰际间拿扇子挡下,司徒睿对萧冰雪严肃的道:「不可对黑梅帮主无礼!」 水无痕表情始终淡然,身体也未曾畏缩而移动过,他平淡的道:「看来太子殿下的男宠不信任我,又如何?太子殿下信得过我即可。」他伸手就拿司徒睿的令牌。 萧冰雪想阻止却被司徒睿一手拍掉,她皱紧眉头不悦的看着司徒睿,但司徒睿却未曾看她一眼。 司徒睿恭敬的向水无痕行礼,道:「是我管教不当,失礼了。」 水无痕轻笑着道:「无法驾驭的野马,栓在家里就行,别带出来衡衝直撞,伤了人可不好。」 萧冰雪气愤得一拳就朝着水无痕挥去,司徒睿站起身一掌就将她的手打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道:「敏敏,别闹事!」他不喊她冰雪是担心被水无痕认出她是萧家的人,萧府的人未死,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14信任 萧冰雪愤力的挣脱司徒睿,但却被他按住无法动弹,她道:「这水无痕看上去就非善类,你竟然相信他!」 水无痕冷笑的道:「我深得太子殿下信任备感荣幸,但你区区的男宠似乎没受太子殿下这般信任,原来你只是暖床的。」 司徒睿皱紧眉头瞪了一眼水无痕,他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司徒睿正要向萧冰雪解释时,萧冰雪先开口道:「原来你都不相信我。」她奋力的推开司徒睿。 水无痕坐上桌子1手勾着司徒睿的脖子,顺势将他的脸扳向自己,亲吻住他的双唇,另一手在他背后点穴,让他无法动弹。 水无痕得意的道:「这下你知道太子殿下为何如此信任我了,我们的关係非同一般。」 萧冰雪尖叫出来,气愤的道:「司徒睿,原来你有这癖好,你还骗我说没有。」她愤怒的一拳朝司徒睿的肚子挥去,转身朝外走去。 水无痕得意的笑着,解开司徒睿身上的穴,换来的却是一拳被打在脸上。 司徒睿愤恨的道:「我敬你是黑梅帮帮主,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他快步的朝外走去,追上萧冰雪。 司徒睿在庭院的小石路上追上了萧冰雪,他1把抓住她的手臂,道:「敏敏,你误会我了。」 萧冰雪转回身,双手用力的推开他,道:「误会你什么?你跟水无痕的关係?还是你不信任我?」 「都是,敏敏,水无痕是黑梅帮帮主,向来一言九鼎,从无例外,所以我信任他,但我和他今日才说到话,绝非你想的那种关係。」 「所以你是相信他,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明白为何你要剁他的手来换取信任?你何时变得这么残忍?」他记得前世的她天真善良,更别说会去做些血腥残暴的事。 难道前世她替他报仇,是她亲手去做的? 「这就是我的本性,残忍、暴力!」萧冰雪根本没有想要真的剁了水无痕的手,她只想看他是否因为欺骗而心虚害怕的求饶,却没想到被司徒睿挡下。 萧冰雪见司徒睿不发一语,又道:「我知道你心中的邱敏敏天真善良,像城堡里的公主那样纯真,哈,那都是我装得,真正的邱敏敏残忍、暴力、杀人如麻...」她话还未说完司徒睿就打了她一巴掌。 司徒睿忍住心中的气愤,道:「够了,别说了。」眼前的她彷彿不是他所认识的邱敏敏。 萧冰雪强忍住欲夺眶的泪水,大喊道:「当别人不信任你的时候,我信任你,可是现在你却不信任我,还打我,你以前都不曾打我的。」说完她转身就跑,眼泪再也忍不住的直落下。 她以为他会追上来,但他没有! 几个时辰后,萧冰雪回到了帝都西侧的园子,来开门的是珍珠。 珍珠见到萧冰雪脸上的五指印痕,且佈满泪痕,她心疼的道:「小姐,是谁这么大胆敢打你,我告诉太子殿下,让他为你报仇。」小姐的背后可是有太子殿下撑腰。 萧冰雪平淡的道:「就是太子殿下打的。」说完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珍珠气愤的道:「渣男。」她以前曾听小姐说过不好的男人叫渣男。 半个时辰后,萧云夜站在萧冰雪房间外,道:「雪儿,可以和哥哥说说话吗?」 沉默片刻后,房内的萧冰雪道:「可以。」 萧云夜走了进去,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坐在床上发愣的萧冰雪片刻后,将她拥入怀里,道:「我听珍珠说了,雪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旁,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哥哥帮你挡着。」 「夜哥哥。」萧冰雪在他怀里哭了出来,至始至终待她好的是夜哥哥,许久,她道:「哥哥,我想离开这里。」 「好,这几日来,我和爹爹也正计划离开这是非之地,南方有皇室成员派杀手在追杀我们,北方有司徒睿,所以我们去北燕可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到哪都能重新来过。」 「好。」 半个月后,一辆僕实的马车在帝都边界朝北燕的方向行驶,后头跟着一辆装满数个箱子的马车。 马车上的马伕对着里头坐着的人道:「你们可听说南方现在民兵四起,说是为了要给萧府的人报仇,要到帝都讨伐太子殿下。」 马伕等不到马车内的人回应,又道:「到时皇帝为了安抚民心,定会废了太子,时局又开始动盪不安,庆幸你们要往北燕,可以避开这乱世。」 马车内一名穿着粉色衣衫裤的女子跑了出来,她跳下马车,解开马车其中一匹马的绳索,马伕慌乱的道:「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少了一匹马,这速度就会慢下来。 马车内一名男子跑了出来,他跳下马车抓着女子的手臂,道:「雪儿,别去南方,这不关你的事。」 萧冰雪滑下泪水,道:「这是我能为他做的事。」只要她去南方告诉大家他们萧府的人还活着,而且派出杀手灭萧府的人不是司徒睿,这样南方局势就会稳定下来,而他就不会被废太子之位。 她知道他的太子之位得来不易,怎能够因为她的事而被废除。 萧云夜气愤的道:「你和他已经都是过去事了,他现在是生是死都不关你的事。」 「我放不下他。」萧冰雪跨上马匹长扬而去。 萧一天从马车内走了出来,道:「让她去吧,做完她要做的事,她就会回来。」 萧云夜不发一语的看着萧冰雪离去的方向,萧一天叹了口气,对着马伕道:「折返帝都西区的园子。」 马伕纳闷的看着萧一天,这不是才从那出来,怎么又要回去了。 萧一天没好气的道:「折返帝都西区的园子。」 既然是客倌的邀求,马伕没有多问,他待所有的人都进入马车后,返回帝都。 帝都皇宫大殿内,皇上坐在龙椅上震怒不已,对着殿前的司徒睿大喊:「睿儿,你带兵挥师南下去平反暴动,若是处理不好,朕就废了你太子之位。」 司徒睿面有难色的道:「是。」这半个月来,因为萧府灭门一案,母妃被降嬪,他被禁足东宫,萧冰雪那日离去后彷彿人间蒸发,他要水无痕去找,但已过了半个月都毫无消息。 若见了她,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日是他不对,他不该失手打了她。 三天后,帝都往南方的关口,萧冰雪骑马要过去时,一抹身影从一旁窜出将她拉下了马,这人将她抱进怀里滚至一旁的草地上。 萧冰雪本能反应朝这人挥拳过去,却被他双手压在头上,这人皱起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冰雪,道:「你是女的?」那日见她,他以为她是司徒睿的男宠,但方才她在他怀里时,胸前的触感是那么的鲜明,而且她现在也是一身的女子打扮。 萧冰雪一脚朝水无痕肚子踹去,迅速的爬起身,道:「你想做什么?」 两日前,北方关口的探子来报,发现水无痕给的画像里的人出现入关,所以他派出所有的黑梅帮成员在帝都四处搜寻她。 司徒睿为了她的失踪怪罪于他,还威胁他若是找不到她,就要他用命来换,可见她在司徒睿心中的份量不轻,但他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 她是女的,且被司徒睿如此看重,加上之前帝都的谣言,她是萧冰雪! 水无痕整理好情绪后,站起身,平淡的道:「太子殿下找不到你,所以派我来找你,跟我去见太子殿下。」 「不可能。」那日司徒睿打了她,等于是把她的心打碎,且她现在要赶着去南方,否则他的太子之位不保。 萧冰雪跑过水无痕却被他1把抓住,道:「你若不去见太子殿下,好歹留个信让我交差吧。」也许是对手下派出的人灭了萧府一门存有愧疚,所以他没有多加阻饶她。 萧冰雪思考片刻后,跟附近的店家借了毛笔和纸,写完后直接拿给水无痕,道:「把这交给他。」 水无痕看纸上的字皱起眉头,奇怪的符号连成一串,但这毕竟是她给司徒睿的信,所以他没有多问的将纸摺好,放入衣衫内,和萧冰雪告辞后离去。 萧冰雪也没多停留,迅速的跑到街上正在那跺步的马旁,一步跨上长扬而去。 夜晚,帝都边境的军营处,主帅蓬里,司徒睿看着水无痕给他的信,道:「她现在在哪里?」 「往南方城都,我已派人跟着她。」 司徒睿闭目仰神,喃喃自语道:「南方。」南方现在动盪不安,她去那只是徒曾危险。 沉默片刻后,水无痕道:「要去把她捉回来吗?」 司徒睿拿起纸,盯着上头的字,道:「替我去守护她,别让她发生危险。」 「是。」水无痕恭敬的行礼离去。 主帅蓬只剩司徒睿一人时,他心痛的低声着道:「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冰雪。」 她给他的信上头写着一句英文:「i’llneverseeyouagain.」这意思是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15 明王 半个月后,北方与南方交界处的客栈,萧冰雪坐在桌前享用着她饭后的甜点桂花糕,对着坐在她身旁的水无痕道:「小睿他现在人在哪里?」 水无痕平淡的道:「离这客栈的二十里外。」 半个月前,水无痕答应替司徒睿守护萧冰雪,一开始她想尽办法甩掉他,但几天后,她身上银两用完,就回过头来巴着他不放,女人果然就是现实,他不明白司徒睿怎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萧冰雪纳闷的道:「小睿有跟你说什么吗?」 水无痕拿出放在他身旁的小箱子,道:「他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虽然他们吵架是他起头的,但他这中间传话人也挺累的,只要他们传的话一不顺耳,就会把他当出气桶大骂一番,他真是无辜受罪。 萧冰雪接过小箱子,她放在桌上打开来看,是一把黑色手枪,旁边还放着两条弹匣,她道:「小睿真厉害,连这个都做出来。」 水无痕纳闷的道:「这是什么?」 「防身用的武器。」她将手枪拿出来左右来回看,做工不输她前世时用的手枪。 水无痕心中虽然有许多疑问,但他没有问出口,他道:「太子殿下希望今晚与你见面。」 「我不要。」 水无痕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把玩手上武器的萧冰雪,司徒睿为了讨好她,举凡银子、美食、裘衣都送来,就怕她饿着、冷着,但这女人就是不领情。 夜晚,客栈后头的森林内传来炮竹的声音,听到的人都认为是哪家的孩子晚上不睡在玩炮竹。 森林内,萧冰雪看着树干上掛着的布娃娃完整无缺,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多年没用手枪,枪法都不准了。 她再1次举起手枪瞄准布娃娃时,1双手从她身后握住她的双手,司徒睿道:「手要伸直,眼睛要瞄准猎物。」他按着她的手指扣下板机,布娃娃下一秒随即破裂。 司徒睿轻笑着道:「你看,这样就打中猎物了。」 萧冰雪轻点着头,她将手枪收入小箱子盖上后,一把抱起转身就走。 司徒睿连忙从她后头抱住她,道:「老婆别生气了,是我不对,原谅我可好?」 萧冰雪沉默片刻,道:「我已经不是你心中的那个邱敏敏了。」 「不管你变得如何,你还是我的敏敏,我的公主。」司徒睿没听到她的回应,又道:「前世我去世后,我知道你为了活下去,改变了很多,但又如何,我对你的心,前世到这世都一样,始终爱着你。」 萧冰雪对他的心何尝不是一样,她转过身主动亲吻司徒睿。 司徒睿欣喜的回吻着,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珍视的吻着她。 悸动的心,不管经过多少年,物换星移,始终不变。 司徒睿将萧冰雪抱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间,道:「我捨不得离开你,但是军营那不能没有我。」 萧冰雪皱起眉头道:「南方局势动盪,非要用军队来镇压?」南方动盪都是民兵,寻常百姓,而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在军队镇压前,明日你随我先进去城都协调。」 「好。」 半个时辰后,司徒睿跟着萧冰雪回到客栈,两人纷纷进了房间,萧冰雪不悦的道:「你进来做什么,回去你的军营。」 司徒睿理所当然的道:「我不回军营,今晚我要抱我的老婆一起睡在这。」 「我还没原谅你!」 「可是你亲吻我不就是原谅我的意思吗?」 「那、那是顺势而为。」她会吻他是因为心里还有他,她把1个枕头丢给司徒睿,指着一旁的长椅,道:「你睡那。」 司徒睿轻点着头,抱着枕头转身就往长椅的方向走去,倒头就睡。 他完全没有抱怨反而让萧冰雪措手上不及,她以为他会向她求饶或着用甜言蜜语来哄她,但他完全没这么做。 萧冰雪心里有些失望的爬上床躺着,双眼直看着一旁躺着背对她的司徒睿。 片刻,萧冰雪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走到司徒睿身旁,拉着他的衣衫,道:「我一人睡会冷,来陪我一起睡。」 司徒睿迅速坐起身,开心的道:「老婆,我就知道你需要我,我来温暖你。」他1把将萧冰雪扑倒在床上,伸手脱去她的衣衫。 萧冰雪连忙拉住自己的衣衫,道:「我是要你来陪我睡,不是要你来做这事。」 「已经半个多月没碰你了,来让我好好的疼爱你。」 「你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你回去睡,我不用你陪。」 「老婆,是你诱惑我先,怎么把人弄着火就要赶走,你要灭火啊。」 「要是这时代有灭火器,我1定拿来喷你。」 司徒睿脱去自己的衣衫,道:「你就是那个灭火器,快把我身上的火熄灭。」他以吻封唇,趁机把她的衣衫都脱去。 司徒睿身上的火越烧越旺,烧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熄灭。 接近中午时分,司徒睿和萧冰雪才纷纷走出房间,水无痕在客栈大厅坐在桌前已等候许久,他见到司徒睿并无讶异,只是恭敬的行礼。 司徒睿和萧冰雪对坐在水无痕前,司徒睿道:「要塞的情况如何?」 水无痕严肃的道:「有许多士兵守着,且进去要塞前都严格盘查,说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 司徒睿挑了下眉,道:「看来这明王已把自己当成太子了。」 他在东宫被禁足这半个月来,水无痕已查出冒充他和黑梅帮成员接触的人正是司徒明,放出得不到萧冰雪而灭了萧府1门谣言的人也是司徒明。 萧冰雪纳闷的道:「明王是谁?」 司徒睿道:「燕妃所生,七皇子,司徒明,和我在争夺太子之位。」 「可是小睿不已经是太子了吗?」 「我和他不是皇后所生的,都是庶出,所以我这太子之位还是会有所变数。」 萧冰雪记得前世世界每朝代的皇子为了皇储之位,相互争斗、相互残杀,连睡上一觉都无法安稳,她心疼的挽着司徒睿的手臂,道:「小睿,辛苦了。」她相信司徒睿为了这太子之位也付出不少心血。 司徒睿看着萧冰雪,柔情的道:「以后有你陪着,一点都不辛苦。」他抬起她的下巴要亲吻她,却被1旁传来的咳嗽声打断。 水无痕冷眼看着已经把他忽视彻底的两人,平淡的道:「眼下我们要进入要塞,了解南方的情况到底如何。」 萧冰雪面有难色的道:「水无痕是能顺利通过盘查进入要塞,但小睿和我会被发现。」毕竟司徒睿上个月才在南方过元宵节,所有的兵将都见过他们。 司徒睿若有所思的道:「我自有办法。」 客栈的木门被用力的打开,传来巨大的声响,进来的是五名身穿布衣的壮汉,他们一前一后纷纷走到司徒睿他们身旁的桌子坐下,大声吆喝着:「小二,还不赶快给爷们送来酒菜。」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道:「好的。」 其中一名壮汉道:「我们在上酒菜前,先解决任务。」他话一说完一把拔出手上的大刀朝司徒睿劈去。 司徒睿一把将萧冰雪抱进怀里,快步往后退了几步闪躲开来,水无痕也已经往另一方向闪开,方型的桌子裂成两半倒在地上。 其他壮汉见状纷纷拔出大刀朝他们挥砍过去。 萧冰雪为了不托累司徒睿,双手用力推开他,朝壮汉功击,她前世所学的咏春拳在此时都派上了用场。 被她功击的壮汉头次见到如此奇怪的拳法,无法招架节节败退,被司徒睿攻击的壮汉也是如此。 一旁的水无痕虽攻击壮汉,但他双眼却仔细的观察着萧冰雪和司徒睿出手的招式,他游歷大江南北,还未看过如此奇怪的武功招式。 萧冰雪至始至终都始用着同一套拳法,但司徒睿除了有使出萧冰雪的拳法外,中间还穿插许多的近身攻击的招式,让人无法摸透。 不到半个时辰,壮汉眼看情势不利,相互使个眼神,就要往外跑去,全被水无痕给踢了回来,严厉的道:「谁派你们来的?」 五名壮汉疼痛的在地上打滚哀嚎着,没有人回应水无痕的问题。 萧冰雪月要上前逼问他们,却被司徒睿挡了下来,他道:「这骯脏事交给老公来做。」 司徒睿拔起佩剑,居高临下的将剑架在其中一名壮汉的脖子旁,阴冷的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名壮汉紧抿着双唇,不肯说出一字。 司徒睿拿剑轻划过他的脖子,来回数次,之中壮汉想往后退,却被水无痕给按住身体动弹不得。 壮汉脖子上的鲜血越流越多,最后他颤抖的道:「是、是太子殿下派我们来的。」 水无痕冷笑的道:「呵,那你们可知道站在你们身前的是何人?」 壮汉纷纷抬头上下打量着司徒睿,沉默片刻后面有难色的摇着头。 司徒睿从怀里拿出刻有「睿」字的令牌,五名壮汉看见惊讶不已,其中一名壮汉道:「你、你是太子殿下,司徒睿?」 另一名壮汉愣了愣,道:「那之前跟我们碰面的人又是谁?」 16 计划 一个月前,萧府被灭门加上谣言四起,百姓对官方的不满逐渐沸腾。 某日,一名百姓在街上抱怨着太子的无情,被路过的武将当场拔剑斩首,百姓不满倾洩而出,民兵集结成队、成军,围剿县府、州府,要官府大人给出一个交待。 半个月前,朝廷为镇压动乱由太子领军前来南方,不过问事由,一见民兵立即就地处死,实施戒严。 壮汉跪在地上描述着南方发生的事情,又道:「前些日子,我们这些兄弟在酒馆喝酒,一名自称太子殿下随护的人邀请我们入太子暂居的州府拜见太子殿下。」 另一名壮汉道:「我们拜见太子殿下后,太子殿下派任务给我们,要我们杀了民兵的首领。」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纸上画着一名男子的肖像画,正是司徒睿,又道:「事成之后,将会有丰厚的报酬。」 萧冰雪气愤的道:「看来有人冒充小睿。」司徒睿这几天才带兵到南方,所以半个月前定是别人冒充的,又道:「我去会会他。」 「不行。」司徒睿直接拒绝,又道:「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再说我们要先去会合民兵,先把他们安抚下来。」 夜晚,他们在五名壮汉的掩护下顺利入关要塞,到了城都最北方的小城。 原本夜晚热闹的街道,现在阴凉空无一人,周遭的住户都紧闭着门窗,他们跨上马朝西侧的方向骑去。 几个时辰后,到了商总会,出来应门的竟然是小飞,小飞一见到他们,左右来回看没其他的外人后,快速的带他们进去。 商总会占据腹地广大,几乎是城都西侧的四分之一,平常是会员聚会之地,如今成了会员携家带眷的避难之地。 小飞带他们走进了大厅,所有的会员见到司徒睿,想起他带军镇压他们,不由得气得牙痒痒,但见到他身旁的萧冰雪后,惊讶得说不出口来。 同会盟的宗主李典和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向司徒睿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随后对萧冰雪道:「庆幸冰雪姑娘还活着,令尊可好?」 萧冰雪道:「家父和家母和哥哥一切安好,多谢李宗主担心。」 围绕他们的会员听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司徒睿严肃的道:「我知道目前大家对本太子有所误会,没关係,如今我亲自来到南方就是要解开这误会,并查出是谁在冒充我,定会给百姓1个交待。」 一旁的小飞开心的道:「我就说在要塞军营里的那位不是真的太子殿下。」毕竟事发的时候,他和司徒睿还远在北方的帝都。 李典和轻笑着道:「见到冰雪姑娘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明显就知道是个误会,待明日民兵首领来商总会,这误会方可化解。」 深夜,商总会的一小座花园里,司徒睿对着水无痕道:「接下来的事你可以不必来淌这浑水,你回帝都后,黑梅帮依旧可住在我的园子,受我的保护。」 「这事是我黑梅帮成员起头的,我有责任和你一起把事情处理好。」水无痕走向司徒睿,专注的凝视着他,柔声的道:「我还真捨不得和你分开。」司徒睿看他的眼神依旧冷淡,那份柔情的眼神看来只会对萧冰雪。 「我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司徒睿转过身,道:「我要回房抱我的妻子睡去,你也早点歇息。」说完就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水无痕看着司徒睿离去的背影,嘲讽自己冷笑了一下,对一个错的人动情终究是虐心的。 隔天,民兵首领还未到商总会,就传来他路上遭到军方埋伏的消息,所有的商总会成员把茅头指向司徒睿,甚至把他赶了出去。 萧冰雪跟着司徒睿到了外头,小飞和水无痕也跟在一旁。 萧冰雪紧握住司徒睿的双手,道:「小睿,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司徒睿面若寒霜,转过身,道:「我回边境的军营一趟,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冰雪、水无痕,你们待在商总会总比待在我身旁安全些。」说完头也不回的跨上马长扬而去,小飞也骑上马跟在身后。 萧冰雪见司徒睿的背影消失后,转身朝街道的方向走去。 水无痕纳闷的抓住她的手臂,道:「你不回商总会?」 「我要去找出是谁一直在陷害小睿。」唯有找出冒充司徒睿的人,才能够证明司徒睿的清白。 司徒睿果然没看错人,水无痕道:「我和你一起去。」 一个时辰后,城都中央的军营,萧冰雪向守卫的士兵道:「我是萧冰雪,我要见太子殿下。」她要亲眼看看究竟是何人冒充司徒睿。 守卫的士兵冷笑着道:「萧府一家全被灭门,你怎可能是萧冰雪。」 「我死里逃生,所以来这求助太子殿下帮我抓出兇手。」萧冰雪从怀里拿出司徒睿的令牌递给士兵,又道:「你看,这是太子殿下给我的,他说过只要拿这个,他就会让我见他。」 士兵看了令牌,惊讶的瞪大双眼后,快步的跑进军营里。 水无痕道:「这方法可行?」 萧冰雪轻点着头,道:「这令牌是真的,若他不承认这令牌,也就等同向眾人表明他是假的太子殿下。」 片刻,士兵快步跑了出来,恭敬的道:「太子殿下要见你。」说完士兵领着他们走向大蓬里。 萧冰雪一进去,就看见司徒睿面露微笑的朝她走来,她惊讶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他不是说要回边境的军营吗?这里待的人应该是假的司徒睿才是。 司徒睿冷淡的道:「雪儿当初你不愿意随我回帝都,如今死里逃生,却来求助我,你当本太子是什么人?」 萧冰雪露出靦腆的笑容靠向司徒睿,道:「我这不就是来向老公赔罪的吗?」她主动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驱紧挨在他身上。 司徒睿露出疑惑的容顏,道:「你刚叫我什么?」 萧冰雪随即明白,轻笑着道:「太子殿下,雪儿知错了,要骂要罚随你处置。」 司徒睿露出诡异的笑容,一手抚摸着她的腰际到臀部,道:「回我的军蓬,我再来好好的罚你。」 萧冰雪心里厌恶极这假的司徒睿这样摸她,但为了看他的真面目,她只好忍了下来,她露出羞涩的笑容,道:「太子殿下,别这么急,雪儿来到这已流一身汗,要先沐浴过后,才能让您好好的处罚。」 「行,本太子在军蓬等你。」司徒睿看了水无痕一眼后,道:「护送你来这的随护赏金1万两。」 水无痕内心冷笑一下,平淡的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 萧冰雪和水无痕走出军蓬后,他们一前一后到了军营沐浴的军蓬里,她道:「水无痕,你帮我把太子殿下要临幸我的事情散佈出去,说我是被强逼的,越快越好,然后我在这段时间揭穿他的真面目。」 现在她要惹起眾怒,让百姓攻陷军营时,好让所有人看清假的司徒睿是何人。 水无痕明白萧冰水的计划,道:「好,但是你要小心。」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司徒睿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一个时辰后,边境军营里,司徒睿正和武将们商讨城都中央军营四处的入口偷袭计划,探子此时慌张的来报,道:「假的太子殿下要强行临幸萧冰雪,说是不从就要杀了她。」 司徒睿气愤的道:「该死,水无痕他在做什么!」他竟然没有守护好她。 一名武将恭敬的道:「太子殿下,计划是否要变更?」 「不,加速进度,我们现在就去城都中央的军营执行计划。」他怕再晚些,萧冰雪就被强行侵犯了。 两个时辰后,城都中央的军营,萧冰雪沐浴完后,特别穿上白纱露骨的衣衫裙,若隐若现引人联想,经过她的士兵和武将纷纷羞红了脸低下头来,不敢观看。 她走进了司徒睿的军蓬,司徒睿一见到她,快步的走到她身前将她抱进怀里,他俯身要亲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住,她撒娇的道:「太子殿下别这么猴急,我们早晚都是要到床上去的,这么久没见您,雪儿想先陪养感情。」 「好,一切都依雪儿的。」司徒睿拉着萧冰雪到桌前坐下。 萧冰雪倒了酒,拿着酒杯靠在他的怀里,亲手餵他喝酒,道:「这些日子没见到太子殿下,我好想您。」 司徒睿抚摸着她柔软的身驱,道:「我也好想雪儿。」 萧冰雪轻笑一下,道:「太子殿下还是这么坏,就爱摸人家。」她故意的在他怀里扭着腰,勾起他的慾望。 外头,水无痕站在军蓬处不远的地方守着,一名武将慌张的要跑进军蓬却被水无痕挡了下来,他道:「太子殿下正在享受鱼水之欢,你若是跑了进去打扰太子殿下的兴致,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担当的。」 武将慌张的道:「军营外民兵已包围军营,正大声叫嚣太子殿下交出萧冰雪。」 水无痕冷淡的道:「别理他们。」 「在不阻止他们,就会攻陷军营。」 「这我无能为力。」 武将眼看水无痕坚决不让他进去通报,他只好急得跑回去,准备和民兵正面交锋。 17 真假 城都中央,军营里走出来的军队训练有素的排成攻击佈阵,所有的士兵手拿剑准备攻击民兵。 为首的武将大喊:「攻击!」所有的士兵往前跑去,此时1旁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数支军队纷纷挡在民兵前。 数支军队前,为首的司徒睿居高临下的看着军营前的武将,一旁的小飞大喊:「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敢如此放肆。」 武将惊吓得跪倒在地,他不明白太子殿下不是正享受鱼水之欢,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的士兵看见武将跪下,也纷纷停下攻击,跪了下来。 司徒睿下了马,快步的朝军营里走了进去,先前到军营里偷袭的武将已为他开好了路。 军蓬内,假的司徒睿已按奈不住的将萧冰雪抱到床上压在身下,道:「雪儿,你好诱人。」 萧冰雪露出浅淡的笑容,道:「太子殿下,你究竟是何人?」 假的司徒睿皱紧眉头,道:「我就是太子殿下。」他要亲吻她,却被她挡了下来。 萧冰雪冷笑的道:「你不是我认识的司徒睿。」她要1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他,却被他1把抓住手按在头上。 「呵,等我要了你,再来告诉你我是谁。」说完他1手撕开她的衣衫裙。 萧冰雪奋力的挣扎却被他紧压在身下,她原以为她能逃开,但她错了,她慌乱的大喊:「放开我。」 「你真是太诱人了,跟着司徒睿太可惜了。」他1手抚摸着她的身驱,往下游走。 「不要碰我,你快住手!」萧冰雪惊吓得哭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被司徒睿以外的男人抚摸身体,让她噁心到想反胃。 突然1双手出现用力的将她身上的男人拽至地上,司徒睿解开身上的披风包覆在萧冰雪的身上,将她紧抱在怀里,道:「冰雪,老公来了,别怕。」 萧冰雪紧靠在他的怀里,道:「小睿,你再来晚点,我就惨了。」 「都怪我平常太让着你,所以你才小瞧了发情的男人。」司徒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对着进来的小飞道:「把这假扮我的人拉到外头空地去,让大家看看他到底是谁。」 「是。」 半个时辰后,司徒睿坐在椅上冷眼看着空地上被绳索綑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萧冰雪已换上粉色的衣衫裙,站在司徒睿身旁,围观的百姓看着空地上的人议论纷纷着,谁也没想到会有和太子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司徒睿站起身走到空地上的人身前,道:「你是谁?」 他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语的直看着地板。 司徒睿平淡的道:「小飞,把他的人皮面具拿下来。」 「是。」小飞上前摸着他的脸周围,一个使力,将人皮面具拔了下来,他竟然是司徒明。 司徒睿冷笑着,道:「好久不见了,明王,当太子的这段日子可真威风,连我的女人都敢碰。」他1拳朝他脸上挥去,道:「要不是还要把你押回帝都面圣父皇,我还真想把你这双摸过我女人的手剁下来。」 司徒明气愤的道:「如果没栽在那女人的手上,我也不会输给你。」 司徒睿冷笑一下,道:「小飞,把他押下去,关在木牢里,跟我们一起回帝都。」 「是。」 民兵首领走了过来,跪在司徒睿身前,道:「太子殿下请恕罪,这段日子是我们误会您了。」 司徒睿扶起他,露出浅淡的笑容,道:「误会解开就好了,也不枉费我亲自来南方城都。」说完他转身走向萧冰雪,道:「我来南方还有另一个目地,就是冰雪愿意随本太子回帝都,嫁我为妻吗?」他伸出手等着萧冰雪的答应。 萧冰雪不由得羞红了脸,小声的道:「你这是在求婚吗?」 司徒睿露出浅淡的笑容,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道:「冰雪这是答应了。」 所有围观的百姓看了纷纷鼓掌叫好,萧冰雪小声的道:「小睿,我还没答应,你这是强行逼我。」 「冰雪,我这生只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你也只能是我的。」司徒睿紧握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俯身就吻着她的双唇,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萧冰雪是他的。 萧冰雪被突如其来的吻愣了一下,心里吶喊着:「这不是前世,这是一个保守的时代。」这对围观的百姓衝击太大了。 夜晚,皇家的船上,萧冰雪依靠着围栏看着南方的方向,此次一离去,就不知何时能在回来。 司徒睿拿着裘皮大衣披在萧冰雪身上,随后将她抱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间,道:「老婆大人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别人面前吻你了。」下午的一吻,让萧冰雪无视他许久。 萧冰雪气愤的冷哼一声,用力的推开他,走回房间去。 司徒睿快步的跟在后头,道:「亲爱的老婆,要打要骂随你,就是别不理我。」 萧冰雪依旧沉默不语,一进房间后用力的关上门,让司徒睿差点撞了上去。 司徒睿拍着门,道:「冰雪,开门。」 房内没有任何回应,烛火也被熄灭,司徒睿从一旁的窗户爬了进去,他脱去了外衫,爬上床窜进棉被里,将萧冰雪抱进怀里,柔声的道:「老婆,晚安。」 萧冰雪叹了一口气,对司徒睿始终无法狠下心生他的气,她主动亲吻他的双唇,道:「晚安,老公。」她在他怀里乔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沉沉睡去。 隔天,萧冰雪被吵杂声吵醒,外头传来刀剑磨擦的声音,房内只剩她一人,她赶紧起身穿好衣衫后跑了出去。 两方人马,士兵和黑衣人正在搏斗中,混杂在黑衣人中的司徒明见到萧冰雪,愤怒的道:「把那女子给本王杀了。」所有的黑衣人迅速的朝萧冰雪衝去。 司徒睿和水无痕轻功快步的衝了过去,挡在萧冰雪身前,司徒睿严厉的道:「明王,你这是在逼本太子拿你的尸体见父皇?」 司徒明见黑衣人的武功不及司徒睿和水无痕,他气愤的冷哼一声,道:「司徒睿你这太子位置让你坐久一点,本王定会把你从太子之位拉下。」说完他在黑衣人的护送下跳进湖里,再也没有浮上来。 水无痕道:「要派人下水去追吗?」 司徒睿紧盯着湖面片刻,道:「不必,他们是有备而来,追不到。」他沉默片刻后,紧皱眉道道:「该死!」他重重的用手垂了一下一旁的围栏。 萧冰雪纳闷的道:「小睿,怎么了?」 「明王能用人皮面具假扮成我,若是我到南方这几天他派人用人皮面具假扮成他,日日向父皇请安,那么我回帝都向父皇告状他的所做所为,父皇定会不相信我,甚至认为是我诬陷他。」司徒睿对一旁的小飞道:「小飞,你回陆上,快马加鞭赶至帝都探听明王这几日在何处。」 「是。」 萧冰雪见司徒睿面色难看,她走了过去挽着他的手,道:「小睿,别多想了,事情总是有解决的办法。」 司徒睿无意的拨开萧冰雪,对着水无痕道:「召集所有的武将到船上大殿,商讨对策。」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萧冰雪看他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对于司徒睿的举动和无视,让她不免红了眼眶,在他心里,也许太子之位远比她来的重要。 她能为他做的事就是帮他保住太子之位,登上九五之尊,而她想要的,他却给不了。 将来他登上帝位后,为了拢络大臣而娶他们的女子进后宫,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只是神话罢了。 前世她爱他是如此的简单,为何这世却变得这么复杂和心痛。 萧冰雪回房里换上1身轻便的裤装,身上带了几个防身的武器后,搭着船身旁掛着的小船,孤身1人往岸边去。 北方南边的知县虽没有帝都的繁华,街道上却也是络绎不绝的人朝,热闹非凡。 萧冰雪走在街道上就听见一旁的百姓议论纷纷着,明王每日进宫请安问好,太子殿下却是到南方处理因萧府被灭门而造成动盪的混乱,一位孝顺,一位为情而枉顾人命,司徒睿的太子之位才坐三年,恐怕就要换人了。 这一切她再清楚不过都是司徒明一手策划的,只要在皇上面前揭穿他的面目,就能保住司徒睿的太子之位。 正当萧冰雪想着要如何接近皇上的时候,一隻手从后头摀住她的嘴,在她耳边道:「你这该死的女人,被我抓到了。」司徒明得意的道。 萧冰雪手肘用力的往后顶去,却被司徒明一手箝制住,她转过身面对他,一拳击朝他脸上挥去,他俐落的闪躲开来。 萧冰雪心想他武功在她之上,若是跟他硬碰硬,自己绝对会输,她心一狠一把将衣领扯破露出到肚兜,委屈的大喊着:「明王,为什么你要非礼我?」 路过的百姓纷纷停下动作看了过来,就看见司徒明正抓着衣衫不整的萧冰雪。 司徒明感受到围观百姓的视线,连忙放开手,道:「你这疯婆娘,少胡说八道!」 萧冰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还落下两行泪水,道:「明王,你贪图我的美色,怎能够强行逼我?」说完更是啜泣不已。 18 交易 百姓纷纷交头接耳,传闻明王是孝子,但没想到竟是好色之徒。 司徒明气急败坏的道:「萧冰雪,你给本王闭嘴!」若这事传到父皇耳里,他多年以来建立的行象毁之一旦。 萧冰雪跌坐在地哭着大喊:「明王,我是有夫之妇的人,你要我如何跟我的夫婿交待?」她见司徒明未回话,更是激动的道:「让我跳河自尽,以表示我的贞节。」说完站起身就往河边方向跑去,却被几位女子给揽住。 女子道:「姑娘,你若自尽,你夫君定会难过的,我相信王法会还你1个清白。」 几位斯文的公子纷纷站了出来,恭敬的对司徒明道:「明王,您堂堂一个王爷,身旁女人无数,为何要沾染一位有夫之妇?」 司徒明气愤的道:「本王身旁不缺女人,岂会要她这疯婆娘?可笑!」 闻讯赶来的县令大人对司徒明恭敬的行礼后,对所有围观的人道:「想必这之中是有所误会。」他打量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萧冰雪后,又道:「定是这女子想要攀龙附势,所以才会色诱明王,明王乃孝子,身旁从不缺女子,岂会要这别人用过的女子。」他满脸的不屑惹得围观百姓替萧冰雪愤恨不平。 萧冰雪激动的大喊:「大人,天子脚下,您竟询私枉法,古人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委屈的直落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 司徒明紧皱眉头,心里大骂萧冰雪这戏演得煞有其事,他道:「本王相信县令大人的公正,定会给本王1个公道。」 方才打抱不平的公子开口道:「县令大人刚1来,不问缘由,直指这名女子攀龙附势,您这要如何让大家信服您公正的办案?」 司徒明不悦的道:「方玉,本王与方家未曾有过节,为何要处处刁难本王?」 方玉轻笑着道:「明王,小的不是刁难,是见义勇为。」 县令大人看着这才年约二十来岁的方玉,是当朝方宰相的小儿,得罪不起,另一旁的司徒明,是七王爷,和太子一样受皇上重视,更无法得罪。 「你!」司徒明指着萧冰雪月道:「是这疯婆娘诬陷本王!」 方玉义正严辞的道:「但是大家都亲眼见到您抓着这名女子的时候,她衣衫不整。」 围观的百姓纷纷点头,都认为方玉说的有理。 县令大人无法做出决择,面有难色的道:「微臣看这事还是进宫面圣,交由皇上定夺。」 「就这么办。」方玉面露微笑的对萧冰雪道:「姑娘,你的夫婿在何处,发生如此大事,怎还不见他的踪影?」 萧冰雪还未开口,司徒明已先开口,他不屑的道:「她只不过是太子的小妾罢了。」对他而言微不足道。 所有的人听了纷纷倒吸一口气,司徒明若是沾染寻常妇女也罢,以他王爷的身份顶多判个轻罪,但这女子竟是太子殿下的小妾,实在是有辱皇家的顏面。 眾人沉默片刻后,方玉开口道:「还请明王和这姑娘1起进宫,由皇上和太子殿下来定夺。」 眼下也只有这办法可行,县令大人派了三辆马车,1辆坐着司徒明,1辆坐着萧冰雪,其馀的人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一同前往京城。 湖面的皇室大船上,司徒睿从大殿出来天色已昏暗,他走到厨房亲自下厨做晚餐,好给萧冰雪赔个不是,他忽略她太久,她现在一定在气头上。 他做好晚餐端进房间里,道:「老婆,别生气了,我做了你爱吃的菜。」他将晚餐放在桌上后,从正厅到后厅来回走着,就是不见萧冰雪的踪影。 箱子内放的钱包、手枪和匕首都不见,司徒睿皱紧眉头,开始心慌起来,他跑到外头大喊:「来人,给我把整艘船都搜过,把冰雪找出来。」 人仰马翻半个时辰后,水无痕来报找不到萧冰雪的人,且船上掛着的小船不见一艘。 司徒睿阴沉着脸,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从早上他进大殿到现在天黑,延途经过许多岸边,她要去哪个地方都行,找她有如大海捞针。 水无痕平淡的道:「不知道。」他见司徒睿如此心系萧冰雪,不由得心痛,何时他的眼里才有他。 司徒睿转身望着船下的一片无际的湖,严肃的道:「待会下岸之后,马上派人去找冰雪,就算把整个帝都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为何又要离他而去。 京城外的客栈,县令大人不敢怠慢,安排了三间上等的房间给司徒明、萧冰雪和方玉。 司徒明一走出房间刚好撞见萧冰雪同样也走出房间,他肚子里的怒火瞬间点燃,他不悦的大喊:「你这疯婆子!」他气愤的朝她走了过去。 此时方玉和县令大人从一旁走过来瞧见,方玉连忙快步的护在萧冰雪身前,县令大人则是跑到司徒明前,他道:「明王,冰雪姑娘何处又惹到您了?」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偏又都是他无法得罪的人。 司徒明还未回答,萧冰雪月先委屈的大喊:「他要非礼我!」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怜惜。 县令大人实在头疼,他没想到堂堂一位王爷竟需要女人到连有夫之妇都要沾染,他对这司徒明哀求的道:「明王,冰雪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小妾,您就放过她吧,微臣找了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待会送进您房间去。」 司徒明气愤的道:「你当本王是什么人?」难道他一副慾求不满的样子吗? 县令大人面有难色的道:「这...」他若如实告诉他,他脑袋就不是保了。 站在方玉身后的萧冰雪轻笑一下,探出头来,道:「明王,省点力气,免得待会力气用完,您要县令大人送进您房间的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看着您乾瞪眼吗?」 「欠揍!」司徒明要走向前去揍萧冰雪,她是唯一能让他打破他不打女人的原则,但他却被县令大人挡了下来。 县令大人急忙的道:「明王,您先回房去,我立刻把姑娘送进去。」 「您竟然要本王先进房间,怎不是让那疯婆娘先进房间去?」 县令大人误以为司徒明是要萧冰雪进房伺候,他连忙半推半拉的将司徒明推进房间,道:「明王,微臣替您找得几位姑娘不比冰雪姑娘差。」 司徒明顿时了解县令大人的误会,气得大骂,「你这混帐东西,竟以为本王要她伺候?」他承认那天在南方城都被她所诱惑,但此刻他只想杀了她以消气。 萧冰雪轻笑一声,道:「县令大人,您还是快让姑娘进去伺候明王,免得他又想强行逼我。」 方玉慎重的道:「明王,冰雪姑娘已是太子殿下的小妾,切勿妄想。」 司徒明不悦的道:「方玉,你是吃饱太间没事做,竟管事管到本王的身上来。」 方玉理所当然的道:「见义勇为,行侠仗义。」 萧冰雪在方玉身后对司徒明扮了个鬼脸,司徒明气得走向前去却被方玉阻挡下来,方玉道:「明王,请自重。」 司徒明看着满是得意的萧冰雪,若是他再执意下去,就算他是清白的,也会被说成都是他的错,他气愤得冷哼一声走进房去。 方玉和萧冰雪一同朝客栈大厅走去,县令大人则是快速将找来的姑娘送进司徒明的房间。 房间内,三名姑娘走向坐在床上的司徒明,纷纷撒娇的道:「王爷。」她们一人按摩着他的肩膀,一人按摩着他的双腿,另一人解开他的衣衫。 当她们柔软的身驱靠在司徒明身上时,他脑海里闪过萧冰雪的身驱,白皙的肌肤,滑润的触感,是身前的三名女子无法相比的。 司徒明推开靠在他身上的女子,不悦的大喊:「滚!」 三名女子同时愣了一下,相互看着,不知所措。 司徒明再次大喊着:「滚!」 三名女子连忙简单的行礼后,快步的离开房间。 司徒明一手摀着脸,整理着混乱的情绪,脑海里满是萧冰雪,内心不该有的感受是如此的鲜明,但是越无法得到,他越想要拥有。 晚膳后,萧冰雪一人坐在客栈后花园的凉亭内,想着揭穿司徒明的恶行后,下一步该如何走才能稳住司徒睿的太子之位。 「疯婆子!」司徒明兇狠的声音从她后头传来,她迅速的站起身,全身警备状态。 萧冰雪严厉的道:「你想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他真想要非礼她? 司徒明冷笑一声,一派轻松的走进凉亭内坐下,道:「我对别人用过的女人没兴趣。」他清楚自己是口是心非,又道:「不如我们来场交易?」 「什么交易?」 「明日进宫,我为太子殿下解释南方动盪的误会,作为交易你要向皇上解释今日非礼之事是个误会。」虽然他今日未非礼过她,但人言可畏,由她来向父皇解释,是再好不过的。 萧冰雪思考片刻,虽然此举未能扳倒司徒明,但至少能帮助司徒睿稳住他的太子之位,她道:「好,交易谈成。」 19分手 隔日1早,水无痕进了东宫,向司徒睿秉报帝都南边小城,司徒明意图沾染他的小妾事件,现在司徒明与他的小妾和县令大人1同来京城,准备进宫面圣,由皇上来定夺责罚。 司徒睿皱紧眉头,道:「我何来的小妾?」在成为太子之前,他无妻无妾,现在虽为太子,除了曾有过赵敏儿这未婚妻,他也没有纳妻妾。 他思来覆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萧冰雪,若那小妾真的是萧冰雪,这该死的司徒明,竟然覬覦他的女人,他严厉的道:「我去御书房见父皇。」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内,司徒睿站在书桌前不远处向皇上恭敬的行礼,道:「请父皇见谅,儿臣昨夜回到东宫已三更,怕扰了父皇清梦,所以未过来请安。」 皇上轻点着头回应,将手上的奏折放在桌上后,看着司徒睿片刻,道:「南方动盪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萧府1家并未灭门,他们已逃到帝都来,是有心人刻意要杀他们,并嫁祸于我,製造南方动盪,我已向南方百姓解释清楚,平摆动盪不安的局面。」 皇上满意的点头,此时太监来通报司徒明和太子殿下的小妾在外头等候,皇上道:「宣他们进来。」 「是。」 司徒明和萧冰雪一前一后的走进御书房,司徒睿见到萧冰雪不由得露出浅淡的微笑,但随即故作镇定,恢復面无表情的容顏。 司徒明和萧冰雪向皇上恭敬的行礼后,司徒明道:「父皇,儿臣管教下属不当,是武侍郎与萧家曾有商业上的过节,因此怀恨于心,所以买通杀手要灭萧府1门,庆幸萧府躲过全活了下来,儿臣已下令明日武侍郎斩首。」说完又对司徒睿道:「让太子殿下矇冤,是臣弟的错,请太子殿下恕罪。」 司徒睿心想司徒明把所有的罪过都撇得一乾二凈,眼看父皇对司徒明的说法颇为满意,若是执意针对下去,怕是会落得难看的局面,他平淡的道:「明王明察秋毫,甚是感激。」 皇上心情大好,道:「呵,看你们兄弟两和睦相处,朕是欣慰,之前所有的不快都随风飘散。」说完他上下打量萧冰雪一番后,道:「睿儿,你这小妾随意在外头拋头露面实在不应该,还给明儿添堵,明日让你母后找几位大臣的女子进宫,给你选位太子妃,有位主母也好管教妾的行为举止。」 司徒睿恭敬的道:「回父皇,儿臣已有意中人,这生只愿娶她为妻。」 皇上不悦的看着司徒睿转向看着萧冰雪,冷淡的道:「是谁?」 司徒睿还未开口,萧冰雪已开口道:「回皇上,夫婿的意中人是方宰相的小女方霜瑶。」以方宰相在朝廷的势力,定能成为司徒睿的助力,让他的太子之位更为巩固。 皇上露出浅淡的微笑,道:「方宰相的小女,呵,方宰相乃三朝元老,功不可没,睿儿和她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朕就给你们赐婚。」 司徒睿皱紧眉头,着急的道:「父皇,请三思。」他的意中人根本不是什么方霜瑶,是萧冰雪,她明知道他的心意,她却故意为之。 司徒明轻笑着道:「恭贺太子殿下抱得美人归。」他清楚萧冰雪推方霜瑶的用意,这女人为了司徒睿做到如此,他何不好好利用。 司徒睿还想开口反驳,皇上却先出声,道:「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他们三人纷纷走出御书房后,司徒睿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就把萧冰雪往御花园拉去。 司徒睿不悦的盯着从容不迫的萧冰雪许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冰雪平淡的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冰雪!」司徒睿气愤的道,片刻态度转为哀求的道:「老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惹得你不开心?」 「没有。」萧冰雪撇过头去,他想要的是太子,未来的帝位,那她就尽她所能的帮助他,即使最后他的世界不再有她。 司徒明走了过来将萧冰雪拉到身旁,搂着她的腰,轻笑着道:「太子殿下,冰雪姑娘不喜欢你了,如此简单,反正她从未正式过门,也算不上是你的妾。」 司徒睿气愤的将搂着萧冰雪腰的手拨开,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别碰她!」 「呵,是吗?」司徒明看向萧冰雪,道:「冰雪,你来跟他说明一下,好让太子殿下清醒过来。」 萧冰雪沉默片刻后,对司徒睿道:「我对你没感觉了,我们分手吧。」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刺痛着她的心。 司徒睿阴沉着脸,认真的道:「冰雪,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萧冰雪平淡的道:「是。」 「呵呵。」司徒睿嘲讽自己冷笑了一下,道:「从今以后,我不再纠缠你,祝你幸福。」说完他转身离去。 萧冰雪看着司徒睿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滑落,她和他结束了。 司徒明轻笑着道:「我帮你演了这场戏,作为代价,明日父皇寿辰,你也要陪我演场戏。」 「行。」 萧冰雪落寞的离开,司徒明快步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萧冰雪想甩开他,却被他抓得死紧往皇宫大门旁的马车走去。 经过他们身旁的宫女瞧见连忙低下头不敢观看,心里想的都是太子殿下的小妾怎么会和明王在一起,还如此的亲密。 这事情不到一个时辰就传了开来,小飞迅速的到东宫向司徒睿秉报,司徒睿平淡的看着桌上的卷宗,只回答了一个字,「嗯。」 如此的淡定不为所动,让小飞着急的道:「太子殿下,怎么不去把冰雪姑娘追回来?」这样他和珍珠何时才能在一起。 司徒睿忍住情绪,平淡的道:「我和她分手了。」若他和她来到这时代相遇,只为了分手,他寧愿一开始就不要认出她是邱敏敏。 小飞见司徒睿逐渐暗淡下来的容顏,他也不好再多问,简单行个礼后就离去,让司徒睿一人独处。 萧冰雪被司徒明送回西侧的园子后,她就一人独自蹲坐在床上,珍珠担忧的道:「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 萧冰雪平淡的道:「我和他分手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让珍珠倒吸一口气,她道:「小姐,你心里有太子殿下,为何还要和他分手?」 「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要的是太子之位,将来的九五之尊,自古以来,帝王后宫三千佳丽,他这一生不会只有我。」萧冰雪说完眼泪不自觉掉落。 珍珠心想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她认为萧冰雪是不想委屈自己成为妾,必竟每位女子都希望自己是夫君心里特别的那位。 萧冰雪继续道:「待太子殿下成婚后,我就去北燕。」离开这有他的地方,或许能淡忘他的事情。 片刻,一阵噁心感涌出,萧冰雪脸色苍白,不适的倒在床上。 珍珠慌张的道:「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请大夫来看。」 萧冰雪谨慎的道:「你带大夫从后门进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好。」 萧冰雪心里有底自己的身体是出了什么事,因为她已经两月没来了,只是这时代没有验孕棒,她不能自己验孕。 1个时辰后,大夫把完脉恭敬的道:「恭喜夫人,您有身孕两个月。」 「嗯。」萧冰雪平淡的道:「珍珠,你给大夫1碇金元宝。」 「是。」 大夫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夫人。」 珍珠送大夫离去后回来,对着萧冰雪道:「小姐,这事要告诉太子殿下。」 「不行,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若是跟他说只会徒增他的烦恼。」而且他的太子妃还未确定,若这时他知道她有身孕这件事,他定不会娶方霜瑶为太子妃了。 「可是这孩子迟早会出生,太子殿下定会知道的。」 「那时我已在北燕,他不会知道的。」 珍珠见萧冰雪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话。 夜晚,西侧园子外围墙,紧紧相拥的两人,珍惜着他们相处的短暂时刻。 小飞道:「珍珠,我不想和你分开。」即使他们的主子分手了,他们还是可以继续在1起。 「我也是。」珍珠犹豫片刻后,道:「我有办法让主子们在1起。」 「什么办法?」 珍珠在小飞耳旁细声细语许久,小飞原本担忧的神情转为高兴,道:「我这就回去告诉太子殿下。」 东宫密室内,简单的桌椅,周围烛火照耀,司徒睿正组装着派人做好的狙击枪零件,待有必要时,就能派上用场。 小飞站在一旁说着从珍珠那听来的事情,说完后司徒睿原本阴沉的脸转为幸福的笑容,喃喃自语的道:「那个笨蛋。」 在这世界遇见她之前,太子之位、帝位对他而言重如泰山,但遇见她之后,这些不过是轻如鸿毛。 他只想与她再续前缘,相守1生,白头偕老,如此简单而已。 20误会 隔日,萧冰雪和珍珠1同随着司徒明和他的妻妾进宫。 司徒明和他的王妃走在1起,身后跟着他的小妾,而萧冰雪和珍珠走在最后头。 宫女一见到萧冰雪纷纷交头接耳着,有的甚至不怕被听见,大声囔囔着,「她不是太子殿下的小妾吗?怎么如今成了明王的小妾?真是不检点的女子。」 珍珠听了要向前赏宫女几个巴掌,却被萧冰雪给拉住,萧冰雪道:「珍珠,别生事。」她知道司徒明听见了宫女的话语,但他却无动于衷,这是摆明他是要等着她出丑,他看戏的心态。 珍珠气愤的道:「可是小姐她们竟然这样说你,太过份了。」 萧冰雪平淡的道:「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且这宫里还有宫女等着看我的笑话,你要成了她们的心愿不成?」 珍珠觉得萧冰雪说的有理,便气愤的紧抿双唇不再多说话。 太极殿,中间圆型的大舞台上已经有乐妓和舞妓在表演着,环绕着舞台是一条漂着花瓣的流水,两座拱桥连接着舞台佇立在两侧。 已经有许多位王爷和大臣在位置上坐着,司徒明走到右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萧冰雪则是坐在他的妻妾身后的位置。 正当萧冰雪要坐下来时,她的手臂被人从一旁抓住,她转头看去,竟是司徒睿。 司徒睿一脸不悦的道:「冰雪,你在这做什么?」说完他拉着她朝前方龙椅旁的位置走去,道:「你的位置在这。」 司徒明见萧冰雪被拉走,他气愤的起身走向前挡在司徒睿身前,道:「不知太子殿下拉本王的小妾意欲为何?」 司徒睿皱紧眉头,严厉的道:「本太子的未婚妻何时成了你的小妾?滚开!」他拉着萧冰雪走过司徒明。 他是太子,而他只是王爷,尊卑有礼,司徒明再气愤只能看着司徒睿拉着萧冰雪到龙椅旁的太子位置上去。 司徒睿和萧冰雪纷纷坐了下来后,萧冰雪低着头,道:「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分手了,按规矩我不能坐这里。」 司徒睿突然伸手握紧萧冰雪的手,在她耳畔旁轻声的道:「冰雪,你好狠的心啊,竟然想要带着我们的孩子远走高飞,让我见不到他。」他另一手抚摸着她还未隆起的肚子。 萧冰雪惊愣1下,抬头看着对她微笑的司徒睿,她道:「你知道了?」 司徒睿轻捏了萧冰雪的脸颊,道:「你这笨蛋就是爱胡思乱想,虽然这世界都是1夫多妻,但我和你一样来自另一世界,一夫一妻,所以别把我和这世界的男人混为一谈。」 司徒睿见萧冰雪未回应,又道:「我的太子之位我自己能保住,不用靠虚假的婚姻来保住,我这一生只想娶我的心上人为妻,就是你。」 萧冰雪脸颊不禁泛起红晕,道:「小睿,我只想帮你。」就算要牺牲她自己,她也甘之如飴,因为她爱他。 「你要帮我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别离开我。」 萧冰雪露出靦腆的笑容靠在司徒睿身上,她道:「小睿将来当上皇上,后宫只有我吗?」 「当然。」 宫女将酒菜端来他们身前的桌上,司徒睿道:「把酒换成茶水。」 「是。」 待宫女退下后,司徒睿道:「你怀孕这段期间别喝酒。」 司徒睿的贴心让萧冰雪感到心暖,她轻点着头靠在他怀里。 小飞走了过来在司徒睿身旁小声的道:「太子殿下,明王旗下的武侍郎进宫了。」 萧冰雪纳闷的道:「明王不是下令要斩首他吗?」 「呵。」司徒睿轻笑着道:「司徒明总是说1套做一套,武侍郎进宫,肯定没安好心。」他牵着萧冰雪的手起身,道:「老婆,我们去二楼看风景。」 萧冰雪虽然不明白司徒睿去二楼的用意,但她还是跟着他到了二楼。 太极殿二楼,放眼望去整个皇宫尽收眼底,司徒睿来回走了一遍后,在一处角落停了下来,道:「老婆,过来。」 萧冰雪走了过去,司徒睿指着不远处的一人,道:「他就是武侍郎。」 萧冰雪顺着司徒睿指着的方向看去,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男子正朝太极殿走来,她道:「小睿要如何对付他?」 司徒睿接过小飞给的箱子,打开来后,边组装里面的零件,边道:「他定是司徒明派他来要栽赃南方动盪的事于我,所以他不能活。」零件组装完后,他把狙击枪架在栏杆上。 萧冰雪惊讶的道:「小睿,你竟连这个都做出来了。」真不愧前世时,他是爹地身旁的秘书。 「呵。」司徒睿瞄准武侍郎,扣下板机后,不到片刻就传来宫女此起彼落的尖叫声。 1旁的小飞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派轻松的司徒睿正拆解着手上的武器,他没想到这武器竟然能够在这么远的地方杀了武侍郎。 当初司徒睿画了手图要他去找人打造出来,他还纳闷这武器的作用,如今他真是大开眼界。 司徒睿将狙击枪的零件收进箱子,将箱子递给小飞后,对萧冰雪道:「我们去看热闹。」 太极殿拱门外的广场早已有一群人围观在那,更是少不了宫女和太监们的七嘴八舌。 两名皇城司皱紧眉头蹲在武侍郎身旁,紧瞇着他额头上流出鲜血的小洞,但始终瞧不出个端倪来,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武器或暗器能造成这样的致命伤口。 皇城司乃掌管宫中警卫安全的执务,直接受命于皇上,如今发生了命案,而且死者还是司徒明的下属,每位皇城司都拉紧了神经,不敢轻疏,派人迅速通报了皇上。 司徒睿走了过去,所有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表情阴沉的司徒明,又看着地上的武侍郎,严肃的道:「可有眉目?」 一名皇城司站起身恭敬的道:「看不出是用何兇器所为,已经派人查问方才经过这里的所有人。」 司徒睿思考片刻,对着司徒明道:「你是他的上司,你可知道他今日为何进宫?」依武侍郎1个小官的身份,皇上寿宴是没有邀请他的。 司徒明平淡的道:「本王原是今日要将他斩首,但他直喊冤,说是今日要面圣父皇,替自己洗刷冤屈。」他沉默一下,又道:「莫非是太子殿下担忧他把你在南方做的事情说出来,而痛下杀手?」 方才跟在司徒睿身后出来的大臣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发时太子殿下一直都待在太极殿里。」 司徒睿冷笑着道:「最想杀他的人不是我啊,毕竟告发他的人可是明王,难保他进宫不是要说出明王这些日来都做了什么?」 司徒明道:「本王平日尽忠职守,能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此时1旁的太监喧:「皇上驾到。」 所有的人纷纷恭敬的行礼,皇上不怒而威的走到武侍郎尸体旁,他目光扫了一遍所有的人,缓缓的道:「皇城司一个月内抓出兇手,明儿没有斩首武侍郎还让他进宫,失职,禁足半年。」沉默片刻后,又道:「南方动盪的事1切是武侍郎主谋,不得有议。」说完就朝太极殿走去。 司徒睿牵着萧冰雪跟在皇上后头,其馀的人纷纷跟了上去。 原本因是要欢乐的寿宴,因为武侍郎的命案而矇上一层阴霾,但深知其中原因的人知道皇上并非因为此事而不快。 皇城司明为掌管皇宫里的安危,暗地里为皇上的左右手,前些日子派到南方查询动盪1事的皇城司已回宫,将所有查询的事都回报给皇上,连同路上被明王派出的杀手追杀1事也1同回报。 但终究是自己的骨肉,皇上不捨大开杀戒,只能藉武侍郎命案来责罚司徒明。 而司徒睿的生母纯嬪因南方动盪1事的误会解开,恢復妃位。 寿宴上属最悠间享受的是跟着使团来到帝都的北燕太子宇文邑,他1手拿着1杯酒,1手拿着1壶酒到处敬酒寒喧。 当宇文邑来到司徒睿的桌前时,已带着些许的醉意,他看着司徒睿,最后目光停在萧冰雪身上许久,直到司徒睿不悦的开口道:「敢问北燕太子有何要事?」 「冰雪,我思念了你十年,随我回北燕可好?」宇文邑如此袒率的表白引来眾人侧目。 司徒睿道:「北燕太子醉了,冰雪是本太子的未婚妻,岂能跟着你回北燕。」 「还未成婚1切都有变数。」宇文邑步伐不稳的走到皇上身前,恭敬的行礼道:「大樑皇上,我北燕太子宇文邑愿娶萧冰雪为妻,八人大轿,十里红妆,两国联姻,諦结联盟。」 宇文邑一旁的随从听了连忙向皇上道:「大樑皇上,太子醉了,胡言乱语,请恕罪。」他拉着宇文邑要走回座位,但宇文邑却像孩子般闹脾气不肯走回去。 皇上面露微笑的道:「朕已下旨择日让睿儿和冰雪完婚,北燕太子要失望了。」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只剩宇文邑大声吵闹的声音。 司徒明走向皇上身前,恭敬的道:「父皇,万万不可!」他得不到萧冰雪,司徒睿也别想得到。 21 目的 皇上看了一眼坐在司徒睿身旁的萧冰雪,此女生得秀丽,却不是国色天香,何德何能让司徒睿一早进宫要求他下旨赐婚,宇文邑当眾人的面要娶她为妻,司徒明在帝都南边要玷污她。 皇上道:「明儿,何出此言?」 司徒明恭敬的道:「回父皇,萧冰雪乃出自人口贩子的奴隶,被萧一天所收养,和太子门当户不对,怎能够成为大樑的太子妃,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司徒睿轻笑着站起身,对皇上道:「先皇1统天下之时,乃是萧家出银两解先皇的燃眉之急,更曾言将来若是有子可为官,有女可为大樑的皇后,所以冰雪是萧一天的养女,依先皇所言,她为本太子的王妃,将来的皇后,并无不妥。」 司徒明并无料到先皇曾出此言,他道:「但萧冰雪终究是养女,并无萧家的血脉,她出生卑贱,充其量只能当妾。」 皇上不悦的道:「明儿,萧家有恩于皇室,既然是萧一天的养女,何来卑贱之说,朕已下旨赐婚,是不会收回的。」 皇上向来重情重义,有恩必报,何况先皇当年一统天下财务不足时,他也参与其中,后来先皇对萧家的承诺,他是亲身在旁听的。 皇后见气氛紧张,连忙出面缓颊,道:「赐婚是大事,这几日本宫会派礼官和嬤嬤到东宫张罗。」说完她看了下四周的皇子,道:「寿宴也已过了半,可为皇上献上寿礼。」 司徒睿为太子殿下,依礼他先献出寿礼,他命人拿出古画大师张知丰的夏荷庭园画,他道:「父皇,儿臣特别寻来这幅张知丰的真跡献给父皇。」在场所有的人纷纷探头想看一眼。 传闻张知丰的真跡失传已久,如今太子殿下拿出来当寿礼,可见他为寻这幅画费尽心思。 皇上看了颇为满意,道:「睿儿有心了。」 接下来的寿礼虽为稀奇珍贵宝物,但却没有司徒睿送上的夏荷庭园画来的惊艷。 献礼完后,由各王的王妃轮流上台表演才艺,为皇上祝寿。 明王妃表演完琴艺后,一下台看了一眼始终坐在司徒睿身旁的萧冰雪,心想方才自己的夫君在太子殿下面前吃了亏,她要拿萧冰雪出气,好替自己的夫君争口气,她恭敬的对萧冰雪行礼,道:「敢问冰雪姑娘今日为父皇的寿宴准备了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司徒睿却按住她的手不让她起身。 正当司徒睿要开口替萧冰雪缓颊时,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走了过来,恭敬的对明王妃行礼,道:「姊姊身体不适,我来替她舞1曲献给皇上。」 明王妃冷笑1声,道:「原来是方宰相的小女,方霜瑶,还未入东宫,一声姊姊倒是叫得挺亲腻的。」 方霜瑶面露微笑,让她的美丽更为动容,她道:「若是明王妃愿意,霜瑶也可叫您1声姊姊。」 「不必。」明王妃简单的行礼,道:「还请霜瑶姑娘为父皇舞1曲。」说完就走回司徒明的身旁坐下。 方霜瑶优雅的走上台,恭敬的行礼后,道:「祝皇上寿比南山,千秋万年,小女不才,为各位献丑了。」 乐曲1落,方霜瑶舞姿翩翩,一回眸,千姿百态,万般抚媚,惹人垂爱,乐曲1快,从容不迫,不失优雅,乐曲1慢,手舞莲花,步步金莲。 台下所有的人为这美人1舞看痴了,司徒睿也不例外。 一旁的皇后见司徒睿专注看着方霜瑶的眼神,露出一抹微笑,待方霜瑶舞毕,大家纷纷拍手叫好,皇上更是直道着,「好!好!好!」一连说了三次好,可见皇上极喜欢这舞。 皇后趁势道:「皇上,您看这霜瑶姑娘貌美如花,国色天下,太子殿下,英俊瀟洒,风度翩翩,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方霜瑶脸颊红晕,垂下头,道:「霜瑶不求能入东宫,只求能得到太子殿下的怜爱,足矣。」 皇上轻点着头,道:「你就和冰雪一起嫁入东宫,双囍临门。」 司徒睿站起身,恭敬的道:「父皇,儿臣只要冰雪一人足矣,并无多馀的心思给霜瑶姑娘,霜瑶姑娘国色天香,品贤端庄,定能寻得用心对待她1生的好夫婿。」 皇上道:「睿儿,三妻四妾乃家常便饭之事,更何况你将来要继承大统,后宫更不可能只有冰雪一人,莫非...」他犀利的眼神瞪着萧冰雪,愤怒的道:「你好大的胆子,竟不让其他的女子入东宫!」 司徒睿严肃的道:「父皇,这是我的决定,与冰雪无关。」 方霜瑶委屈的落下泪来,道:「霜瑶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也不想让冰雪姊姊为难,所以请皇上收回太子殿下和霜瑶的婚事。」 皇上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道:「霜瑶知书达礼,她有哪点不好?这婚事就这么定了,你若不娶霜瑶,太子就换人。」说完后不悦的站起身离去。 皇后看了一眼司徒睿后快步的跟在皇上身后,所有的人也站起身纷纷离去。 方霜瑶楚楚可怜的对司徒睿道:「太子殿下,霜瑶不是故意要为难的,我会找机会向皇上解释的。」她望着他,期盼能入他的眼。 岂料他却连她1眼都没看,直拉着萧冰雪离开太极殿。 方霜瑶气愤的直跺脚,不悦的对一旁走过来的男子道:「哥哥,你说他会为了太子之位娶我吗?」 方玉轻笑着道:「会的,权利和女人,当然是权利重要。」 「若太子殿下选择萧冰雪,而不愿娶我呢?」 「那就正合我意,把他从太子之位拉下,由景王来当太子,再借由景王的手为文王报仇!」文王是前任太子,却被司徒睿陷害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回帝都。 方霜瑶1想到司徒文,忍不住哽咽道:「文哥哥,我定会为你报仇。」 东宫,司徒睿阴沉着脸坐在舖着毛毯的长椅上,不发一语许久。 萧冰雪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道:「小睿,我...」她还未说完,司徒睿严肃的开口道:「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做到,所以别想着离开我。」他紧握住她的双手,深怕1放开,她就会从他身边离去。 萧冰雪忍不住轻笑一下,道:「方霜瑶那女人挺虚偽的,她不适合你,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她,所以现在我们要想办法保住你的太子之位,又能甩开她。」 司徒睿被她的话所感动,道:「冰雪,来让我亲一个。」他没等到她的许可直接吻上她,将她压在长椅上,道:「老婆难得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我要以身相许。」他快速的脱去了她的衣衫。 「你别得寸进尺,而且我们还在大厅。」一旁还有太监和宫女。 「放心,他们都识相的离开了。」司徒睿等不及的吻着她的香肩。 萧冰雪转头看向一旁,原本站着的宫女和太监都不见人影,连门都帮他们关上了。 她叹了口气,双手捧起在她胸前发情的人的脸,道:「你可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司徒睿已慾火焚身,一切事情早已拋诸脑后,现在的他只想要她,他道:「我现在没有能量,要从老婆身上补充能量才能想到办法。」他以吻封唇,拉着她1起坠入情慾里,不让她有机会再想其他的事情。 几个时辰后,温存之际,司徒睿伸手摸上萧冰雪的肚子,道:「这时代没有超音波,要不然就可以知道你肚子里的宝宝是男还是女。」 「小睿希望男生还是女生?」 「都好,前世时想要和你有孩子,这世总算如愿了。」 「我们真的很有缘份,能在这世相遇。」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他靠在她的颈窝间,闻着她身上的淡香味。 不论身在何处,不论容顏转变,都要找到彼此,结发为夫妻。 夜晚,萧冰雪用完晚膳,耐不住睏意,早早就上床入睡。 司徒睿在正殿看着小飞递给他的信件,上头是水无痕查出方玉的生平种种,以及他的妹妹方霜瑶的一切事情。 萧冰雪和司徒明在帝都南边的事情,他已派人打探过,这突然出现的方玉,还当护花使者送萧冰雪到京城来,这让他起疑他的身份,绝对不如外人看他只是方宰相的儿子如此简单。 果然如司徒睿所料,方玉这人深沉,他接近萧冰雪是有其目的。 在司徒睿当上太子之前,方玉曾是司徒文旗下的谋士,方霜瑶和司徒文是青梅竹马,甚至1度论及婚嫁,直到他向皇上揭露司徒文在皇宫内所做的丑事,皇上震怒,司徒文被废太子,降为庶民,终生不得进入帝都。 方玉接近萧冰雪是为了向他报仇,方霜瑶想要嫁他亦是如此。 司徒睿对小飞道:「叫水无痕到南方找司徒文的下落,越快越好。」若是让方霜瑶见了司徒文后,她对司徒文曾经的情,定会让她打消想嫁他的念头。 小飞恭敬的道:「是。」 至于方玉,他定不会饶了这虚偽的护花使者,敢利用萧冰雪,就要付出代价。 22 迷路 隔日,1群太监和宫女奉皇后之命来到东宫张罗婚礼事宜,因先皇所言,萧冰雪将来为后,所以东殿让萧冰雪住,西殿让方霜瑶住。 乱哄哄的吵杂声把正在熟睡的萧冰雪给吵醒,司徒睿不悦的大声斥责,把奉皇后之命来东宫的太监和宫女都赶了出去。 这群太监和宫女没有办妥皇后交待的事,不敢回坤寧宫,只好跪在东宫大门前求司徒睿的原谅。 萧冰雪庸懒的坐躺在长椅上,带着些许的睏意对着坐在书桌前看着卷宗的司徒睿道:「小睿,他们是无辜的,只是奉主子的命行事罢了。」 司徒睿平淡的道:「我这是要让皇后知道,我的女人可不是随意让人欺负的。」他起身走到萧冰雪的身旁,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柔声的道:「想睡就到床上多睡些。」 萧冰雪摇着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向皇上请安。」 打从第一次见到皇上,皇上就没给她好脸色过,若不是先皇所言,她怕是连这东宫也进不来,所以她干脆每日和司徒睿一起去向皇上请安,或许能改变皇上对她的印象。 「好,老婆有心讨好未来的公公,我身为老公自然是要帮你。」司徒睿思考片刻,道:「你还记得前世我生病时,你总是煮鸡肉芙蓉蛋粥给我吃吗?」 「记得,难道小睿要我煮给皇上吃?」 司徒睿肯定的道:「正是。」 「但鸡肉芙蓉蛋粥能端上皇上的桌吗?」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粥,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 「冰雪,相信我。」 萧冰雪见司徒睿如此肯定的眼神,就信他1回,到东宫的小厨房去煮鸡肉芙蓉蛋粥。 每月的月中,按例皇上会到坤寧宫和皇后用膳,即使皇上对司徒文曾经做过的事而对皇后反感,甚至厌恶,他仍会照例到坤寧宫与皇后用膳。 皇后知道皇上厌恶她,但依旧百般讨好皇上,期盼有朝一日皇上会对她有所怜悯,毕竟司徒文的那件事,她已完全的撇清关係。 知情的人或许会怪她心狠,竟将所有的过错推给亲生儿子司徒文,但只有她明白,只要她这皇后在位的一天,司徒文就会有机会夺回太子之位,东山再起的一天。 她忍着外人的漫骂,只为了将来的千秋大业。 坤寧宫正殿,摆满酒菜的桌椅前,皇后一一介绍着她亲手做的菜餚,皇上连看她一眼也没,吃着一旁总管太监小海子为他夹的菜。 仅管被这样冷漠,皇后依旧笑脸迎人,道:「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做的菜,臣妾每日为您送到养心殿去。」 皇上没有理会,反倒是小海子陪着笑脸,道:「皇后娘娘,这御膳房每餐膳食都是厨子精心准备的,皇上也吃得习惯。」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不必准备,皇后心里不悦,勉强挤出笑容吃着饭。 小海子的徒弟小德子快步走了进来,在小海子耳边说了几句后,小海子对皇上笑着道:「皇上,太子殿下和冰雪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皇上从进坤寧宫就面色阴沉,难得露出了浅淡的笑容,道:「快让睿儿和冰雪进来。」 皇后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轻笑着道:「睿儿和冰雪真是孝顺。」 皇后的话满是酸意,皇上不予理会,等着小海子领着司徒睿和萧冰雪来到他身前。 司徒睿和萧冰雪恭敬的行礼,一同道:「皇上,母后,万福金安。」 「来,快赐座。」 小海子和小德子纷纷搬了张椅子放在桌前,司徒睿和萧冰雪坐下后,司徒睿道:「父皇,冰雪亲自下厨煮了道佳餚,希望您能品嚐。」 小海子接过萧冰雪手上的食盒,将里头的一碗粥端了出来,萧冰雪道:「皇上,这是鸡肉芙蓉蛋粥。」 皇上看着鸡肉芙蓉蛋粥,内心起了些许波澜,曾经有那么一位女子,用着甜美的声音对他撒娇道:「皇上,你吃嘛,很好吃的。」 皇后斥声道:「大胆!竟让皇上吃这东西。」 皇后的斥责声将皇上从思绪拉回了现实,他道:「儿媳亲自下厨,朕要品嚐一下。」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入嘴,百感交集的情绪涌上心头。 和那女子煮出来的味道是一样的,皇上强忍镇定,道:「冰雪的故乡是南方城都,或着...」和那女子一样来自异世界。 皇后见皇上的脸色逐渐黯淡难看,心里满是得意,却故作愤怒,道:「小海子,把这低贱的食物拿走,别坏了皇上的心情。」 皇上平淡的道:「不,把这碗粥送到养心殿来,朕回去吃。」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他的背影和往常一样英姿焕发,却多了些落漠。 皇后一见皇上离去,不悦的道:「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 司徒睿轻笑着道:「哪里,儿臣还不及母后呢。」说完他便起身拉起萧冰雪恭敬的行礼,道:「儿臣还有事要办,就不多叨扰母后了。」 司徒睿在踏出门外前,向是想到什么事,回头道:「母后,儿臣东宫的西殿要做为书房,所以不能做为囍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皇后明白司徒睿的意思就是不会娶方霜瑶入东宫,但东宫和她坤寧宫1样大,西殿不行,还有后殿和偏殿,可那向来都是妾住的,方霜瑶乃方宰相之女,怎能下嫁为妾。 皇后对1旁的太监道:「去邀方宰相家的兄妹进宫来见我。」 「是。」 司徒睿和萧冰雪离开坤寧宫有一段路后,萧冰雪道:「小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后宫曾有一名奇女子,她会做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来,深受父皇喜爱,她和我们一样来自同个世界,我吃过她煮的鸡肉芙蓉蛋粥,味道和你煮的一样。」司徒睿目光悠悠的仰望着天空,回忆着那位曾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莫怪皇上会吃那碗粥。」萧冰雪沉默片刻,又道:「那女子现在在何处?」 司徒睿平淡的道:「自杀了。」但他知道那女子的死不是自杀如此简单,他左右来回看四下无人,小声的对萧冰雪道:「冰雪,那女子是父皇深爱的人,所以她自杀后,在宫中谈论她是个禁忌,她是已逝的福元皇后,别和别人提起她,尤其在父皇面前。」 萧冰雪惊讶的道:「那你还叫我煮那碗粥。」 「这是让父皇注意你,知道你和福元皇后来自同个世界,会待你特别。」 「特别?」萧冰雪打趣的道:「是对儿媳的特别,还是对情人的特别?」 司徒睿停下脚步,不悦的将萧冰雪压在1旁的围墙上,道:「老婆,当然是对儿媳的特别,你只能进我的后宫,不准妄想进父皇的后宫。」 萧冰雪见司徒睿吃醋的表情直觉得可爱,她忍不住继续戏弄他,道:「若我成了你的母妃,你要喊我娘还是后母呢?」 司徒睿气愤得冷哼一声,自个往月梅宫走去。 萧冰雪快步上前,撒娇的道:「小睿,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 司徒睿没有理会她,继续朝前方走去。 萧冰雪对皇宫内不熟悉,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司徒睿的速度,但才走没几步腹部传来1阵刺痛让她蹲了下来,待她舒缓些时,前方早已没了司徒睿的身影。 萧冰雪不免慌张起来,延着路四处乱窜。 半个时辰后,她看见熟悉的身影,高兴的朝他走了过去,道:「方玉,见到你真好。」这下她可以不必再迷路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方玉不自觉露出浅淡的微笑来,恭敬有礼的道:「能在此见到冰雪姑娘,真是缘份。」 风度翩翩,温柔文雅,这是萧冰雪对方玉的评价,再加上之前在北方南边时他为她出面说过话,所以她对他的印象极好,她訕訕笑着道:「不瞒你,其实我迷路了。」 「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为冰雪姑娘领路?」 萧冰雪轻笑着点头道:「带我去东宫。」 「好,请跟随着在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到了东宫小飞和珍珠出来迎接,方玉简单的行礼告辞后便离去了。 珍珠跟着萧冰雪走进东殿,珍珠纳闷的道:「小姐,怎么会和方公子1起回来,太子殿下呢?」 萧冰雪疲备的躺在床上,不悦的道:「别跟我提那讨厌的司徒睿。」若不是他脚步太快,她也不会在后宫迷路。 月梅宫,司徒睿焦虑的来回踱步走着,纯妃坐在桌前忍不住轻笑,道:「睿儿,这后宫才多大,人马上就会找到了。」 「我才一不注意,她人就不见,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走失。」方才他走到月梅宫后,就发现身后原本跟着的萧冰雪不见人影。 片刻,小飞来报,萧冰雪已回东宫,而且还是方玉陪着她,这让司徒睿怒火中烧,他气愤的道:「该死的女人,一下要进父皇的后宫,一下勾引方玉。」说完他连向纯妃行礼也没,就走出月梅宫,朝东宫走去。 纯妃叹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见司徒睿对人如此的上心,连平常的稳重都没了,她对小飞道:「回去要你的主子对太子妃温柔点。」 「是。」 23 示爱 东宫,司徒睿一进去就朝东殿走去,珍珠连忙上前道:「太子殿下,小姐在睡觉。」 司徒睿阴沉着脸越过珍珠,走进东殿,来到床边坐着,看着熟睡的萧冰雪,若不是她怀有身孕,此刻他定会叫醒她,质问她和方玉是怎么回事。 萧冰雪突然面露痛苦表情,但仍旧闭着双眼,道:「小睿,不要不理我。」 司徒睿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他轻笑着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道:「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他在她脖子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好让别人知道她是他的。 夜晚,司徒睿去了太极轩参加皇上为北燕使团摆设的宴会,他临走之前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菜餚给萧冰雪。 萧冰雪不发一语的坐在桌前吃着,听着1旁的珍珠述说着司徒睿完全不假手他人,从第一道菜做到最后一道菜,且极力吹捧他是位不可多求的好男人。 片刻,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珍珠,小睿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一直说他的好话,还是你对他有意思?」 珍珠惊吓的摇着头,道:「小姐,你误会我了,我对太子殿下没有别的意思。」她脸上浮出红晕,道:「况且,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是谁?」珍珠几乎都待在她身边,鲜少出门,认识的人更少之又少。 珍珠不好意思的道:「就是小飞。」 「小飞为人不错,做事可靠,他是可以值得依附终生的人。」萧冰雪起身走到梳妆檯前,将1盒的珠宝箱递给珍珠,道:「这当作是我给你的嫁妆。」 珍珠不敢收下珠宝箱,她清楚里头的珠宝各个都价值不斐,道:「小姐,你愿意成全我和小飞,我已经心满意足,感激不尽了,这箱珠宝太贵重,我不能拿。」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没把你当外人看,这只是我的心意,你今日不收下,当你成亲那日,你再收下也行。」 珍珠说不过萧冰雪,勉为其难的道:「好。」 东宫里的一名太监小李子快步走了过来,道:「啟秉太子妃,方霜瑶姑娘求见。」 萧冰雪道:「把她带到正殿去,我去正殿见她。」 「是。」 东宫正殿,方霜瑶1见到萧冰雪,连忙走上前,笑容可掬的道:「姊姊,安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萧冰雪平淡的道:「霜瑶姑娘,你我皆还未成亲过门,何来姊妹的称呼?」况且司徒睿也不会与方霜瑶成亲。 方霜瑶理所当然的道:「成亲过门是早晚的事,你我姊妹相称,感情融恰,太子殿下自然会高兴。」 「皇上还未下旨赐婚,成亲未成定数,迟早会有变数。」萧冰雪已经摆明司徒睿不会娶她。 方霜瑶面露委屈,楚楚可怜的道:「姊姊是不是讨厌我?霜瑶哪里做不对,请姊姊告诉我,我1定会改。」 萧冰雪道:「我累了,珍珠送客。」 「是。」珍珠走到方霜瑶面前,道:「霜瑶姑娘,请。」 方霜瑶拉着萧冰雪的手,苦苦哀求道:「姊姊,不要赶我走,我是来跟你求和的,我们一起伺候太子殿下,你会轻松许多。」 「不必了。」萧冰雪甩开方霜瑶的手,道:「太子殿下是我1人的,你别妄想。」她一手掐着她的脸颊,道:「若是你在纠缠不清,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方霜瑶落下泪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珍珠担忧的道:「小姐,若是她去皇上那告状该如何是好?」她没想到小姐竟然会说太子殿下是她一人的,若太子殿下知道了,肯定高兴极了。 「无妨。」皇上有后宫妃嬪这么多女子,方霜瑶若向他告状此事,肯定会认为是女孩子家的争风吃醋。 萧冰雪伸着懒腰,道:「珍珠,伺候我沐浴。」这几日,她的身子是越发懒散了,除了嗜睡之外,连动个身子都觉得疲备。 「是。」 太极殿,皇上已和北燕来的使团达成协议,彼此的公主相互联姻,諦结联盟。 所有的人正相互敬酒道贺,看着台上的舞妓舞着一曲曲的歌。 此时,方霜瑶哭着跑了进来,扑倒在方宰相的脚根前,大喊着道:「爹爹,瑶儿是不是有哪里不好?」 凄厉的哭喊声,惹得眾人纷纷看去,兴緻正好的皇上有些不悦的道:「爱卿,你的小女是怎么一回事?」 方宰相还未回答,方霜瑶跪在地上哭着道:「方才,我到东宫去和冰雪姐姐请安问好,岂料,她竟然要我不要再继续纠缠,还说太子殿下是她一人的。」 皇后皱紧眉头,气愤的道:「荒唐!还未成亲就说出如此对太子不敬的话,若是成亲了,还会把太子放在眼里吗?」 皇上对这争风吃醋的锁事已麻木,不悦道:「现在是为北燕使团设宴,你把家事拿出来吵,是不给朕面子?」 皇后连忙跪在一旁,道:「臣妾不敢。」 司徒睿站起身,道:「父皇,儿臣这就回东宫去了解事情的缘由。」 皇上满意的道:「还是睿儿懂事。」 司徒睿恭敬的行礼离去,方霜瑶快步跟了上去,道:「太子殿下,我和你一起去。」 司徒睿停下脚步,面色阴沉的道:「这是本太子东宫的事,不用你这外人来插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徒留方霜瑶站在原地,眾人看着她议论纷纷着,若不是为了给文王报仇,她才不会委屈自己缠着司徒睿。 方霜瑶的护卫海蓝走了过来,恭敬的道:「小姐,太子殿下已摆明拒绝你,你又何必执着于他,你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定能寻得比太子殿下还要好的夫婿。」 方霜瑶气愤的道:「海蓝,你闭嘴!」 「小姐,若是文王知道你为了他要牺牲自己的幸福,他绝不会答应的。」 方霜瑶激动的道:「若他不答应,就叫他出现在我面前啊。」从文王被皇上下令终生不得进入帝都,她就再也没见过他,甚至连一封信都没写给她过,她好想知道他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海蓝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巾递给方霜瑶,却被方霜瑶无情的推开。 她独自离开太极殿的背影刺痛着海蓝的心,他喃喃自语道:「司徒文,你何德何能让一位女子为你这样掛心。」 东宫,司徒睿满心欢喜的走到东殿,这还是萧冰雪第一次向外人宣式主权,等同向他示爱,他当然会热切的来回应这份爱。 司徒睿一靠近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萧冰雪,她身上半开的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浑圆的酥胸彷彿要掉出来般,身下白皙的长腿裸露在外,极緻诱人。 他忍不住的爬上床,伸手抚摸着滑润细緻的肌肤,这一摸反倒把自己的慾火都撩了起来,他慢调斯里的解开她的衣衫,呈现在眼前的诱人躯体,一一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 他俯身亲吻这诱人的身躯,却弄醒了熟睡的美人,萧冰雪庸懒的道:「小睿,你回来了。」她翻过身继续睡着,浑然不知压在身上的人早已慾火焚身。 司徒睿将萧冰雪扳向正面,道:「冰雪,我好爱你。」他吻住她的双唇,抚摸她的身体。 当他进到她的身体时,她瞬间惊醒,道:「你这变态,你在做什么?」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吗?」难得萧冰雪装纯情,司徒睿直觉得可爱。 「我已经有身孕,你难道不知道要节制吗?」 「老婆,我已经很节制了。」 「你这变态,别动!」 「你说哪有人放进去不动的?」 「他妈的司徒睿,你完蛋了。」 「老婆,等做完要打要骂,任你处置。」 「你!」 一夜春宵后,司徒睿精神抖擞,满面春风的去上早朝,萧冰雪则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起床大监总管小海子来报说是皇上要吃她煮的鸡肉芙蓉蛋粥,还要她亲自送过去。 一个时辰后,萧冰雪拿着装着鸡肉芙蓉蛋粥的食盒,跟在小海子身后来到后宫的椒房宫。 正殿内,只有皇上坐在桌前,身后几位小太监垂首站着,没有任何的妃嬪伴随着皇上,萧冰雪虽是纳闷,但也没有多问,走到皇上身前,恭敬的行礼,道:「皇上,吉祥。」 皇上面露笑容,站起身将她搀扶起来,道:「这里没外人,可以不必多礼。」 萧冰雪平淡的道:「谢皇上。」她打开食盒,将装着鸡肉芙蓉蛋粥的碗放在皇上身前。 皇上看着鸡肉芙蓉蛋粥,道:「曾经有名女子也做鸡肉芙蓉蛋粥给朕吃。」他吃了一口后,又道:「你和她煮的味道一模一样。」 萧冰雪知道皇上说的是福元皇后,她道:「想必皇上极思念这名女子。」 「是啊,朕可以把世间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给她,但却给不了她所想要的。」皇上站起身,目光悠悠的看着东殿,道:「睿儿对你的情,就犹如当年朕对她的情。」 皇上沉默片刻后,又道:「没料到的是她最后以自杀的方式离开朕。」她过往的种种歷歷在目,彷彿她还活在这世界般。 24 方玉 皇上独自走进东殿,陷入过往的回忆里。 萧冰雪了解皇上的感受,前世聂锋过世后,只要有空间,她也常一人在他的别墅里,感受着他所曾待过的地方,彷彿他就还在她身旁。 小海子的来报将两人从思绪拉回,他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皇上些许的不悦,道:「他是怕朕把他的媳妇吃了不成?」他看了萧冰雪一眼,口气转为温和,道:「让睿儿进来吧。」 「是。」 片刻,司徒睿跟着小海子走进椒房宫正殿,司徒睿恭敬的道:「父皇,安好。」 皇上走到小德子身旁,从他手上拿了一道圣旨递给司徒睿,道:「这是你和冰雪赐婚的圣旨。」 「谢父皇。」司徒睿接过圣旨后,拉着萧冰雪一起向皇上下跪行礼。 皇上转过身,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还想继续待在椒房宫。」 「是。」 司徒睿和萧冰雪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椒房宫,片刻,司徒睿见四下无人,转身就将萧冰雪压在一旁的围墙上吻着,他柔声的道:「父皇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哭了。」他伸手抚摸着她泛红的双眼。 萧冰雪垂下头来,道:「想聂锋了。」 司徒睿面露微笑的将她抱进怀里,道:「笨蛋,我就在你身旁。」 「前世你过世后,我好寂寞。」她环抱住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司徒睿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小睿,这世,我们要1起白头偕老。」 「好。」 司徒睿牵着萧冰雪的手朝月梅宫走去,道:「我带你去见我的母妃,她是我的生母。」 月梅宫,纯妃早已准备好1桌的酒菜等着他们,当她见到萧冰雪,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往1旁的长椅坐下,她道:「真是位美人胚子,莫怪睿儿对你如此上心。」 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多谢纯妃娘娘夸讚。」 纯妃轻笑着道:「该同睿儿1起叫我母妃了。」 萧冰雪面对眼前这温柔婉约的女子,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道:「母妃。」 「乖孩子。」纯妃从一旁的珠宝箱拿出一支镶着翡翠的金簪给萧冰雪,道:「这当作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司徒睿接过纯妃手中的金簪,道:「母妃,儿臣替冰雪戴上。」他将金簪插在萧冰雪的发髻上,道:「真好看。」 「睿儿,你倒便宜行事了,待会用过膳,带冰雪到京城转转。」她对萧冰雪道:「你从南方来,虽然宫中衣食无缺,但总是那些中规中矩的衣食,让睿儿带你去京城买些喜欢的回来。」 萧冰雪像是想到什么般叹了口气,道:「母妃,你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曾为别的女子大手笔买下整间店的衣衫裙,冰雪可就不知道有没有这福份了。」 司徒睿伸手轻捏萧冰雪的脸颊,道:「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说我付的银两可都是入了你的口袋。」 纯妃轻笑着道:「睿儿,你可不能亏待了冰雪。」 司徒睿理所当然的道:「这是自然。」 用完膳后,司徒睿和萧冰雪坐着马车出宫去,到了市集,他们才下马车走进市集。 司徒睿紧牵着萧冰雪的手,道:「跟着我,别再迷路了。」 「我对京城比皇宫熟。」她好歹也来回走过两三回,路是记得,但司徒睿对她不放心,在她身旁紧跟着。 他们到了帝都最大的布店,里面人朝热绎不绝,一名总管前来向司徒睿恭敬的行礼,唤他为主子。 萧冰雪纳闷的道:「这是你的店?」莫怪店里布的绣花和成衣和她前世的所见过的衣服相似。 「对。」司徒睿轻笑着点头,领着萧冰雪上了二楼。 总管将桌上包裹的绒布打开,里面摆着一綑綑的绸缎,道:「这些是这季的流行款,绣工精细,花纹颇受各世家小姐的喜爱。」 萧冰雪向前翻看了一下,果然不比皇室才能使用的锦缎差。 萧冰雪还未选好,司徒睿已先开口道:「总管,这些全让我带回去。」 「是,主子。」 萧冰雪皱紧眉头道:「小睿,这太多了。」就算她每天换一套,整个夏天也穿不完。 「你可以早晚各一套。」司徒睿不管前世还是这世,对自己的女人花钱都不手软,他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制作情侣装。」 「你就会哄我开心。」 「因为你是我的老婆。」司徒睿将萧冰雪搂进怀里吻着,早已忘了他们身旁还有人。 总管和店小二只能低着头红着脸,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半个时辰后,茶馆二楼窗台旁,司徒睿和萧冰雪对坐着,品嚐一旁的店小二泡的茶。 司徒睿拿出一枚玉戒直接戴在萧冰雪的手指上,道:「在帝都,只要有这枚玉戒,皇室钱庄的钱都可以使用。」 萧冰雪打趣的道:「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银子都拿走搬回南方吗?」 「那我就要卖身还债了,老婆大人愿意买我吗?我能下厨,家事全包,床上更能让你满意。」 「可有试用期?」 「没有喔,使用过就不能退货了。」 「你这是强迫消费。」 「要不你说说把人吃抹乾净再退货,这还有没有理?」 萧冰雪轻笑着道:「面对小睿,我就是要当奥客。」 司徒睿轻捏着萧冰雪的脸颊,道:「你这小坏蛋。」 此时方玉从一旁走了过来,恭敬的行礼,道:「没想过会在此巧遇太子殿下和冰雪姑娘。」 司徒睿不悦的想赶他走,不料萧冰雪却面露微笑的道:「方公子,也是和我们一样来茶馆间话家常的吗?」 方玉见司徒睿阴沉着脸,心里暗暗冷笑一声,平淡的道:「我来这是和几位古董商见面的,太子殿下和冰雪姑娘待会若是没事,不坊随在下一同去鑑赏要到黑市拍卖的古董。」 萧冰雪道:「好。」 司徒睿道:「不好。」 两人不同调让方玉轻笑着道:「看来太子殿下有事要忙,就不多加邀请,就此别过。」说完转身就离去。 萧冰雪不悦的道:「方玉人还不错,你跟他吃什么醋。」 「他没有你外表看的如此简单。」 两人沉默看着对方半刻,司徒睿先放软,他道:「既然想去看黑市的古董,不如直接去看黑市拍卖,我带你去。」 萧冰雪露出浅淡的微笑,道:「好。」 黑市拍卖是由黑梅帮旗下的拍卖,每三个月举办一次,地点都不相同,想要知道其地点并参加黑市拍卖,必须先和黑梅帮的人联络。 凡是稀有的珍奇宝物,甚至是活体动物到人皆是拍卖的宝物,由于游走在王法边缘,所以能参加此拍卖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出来,非富即贵之人。 司徒睿和萧冰雪坐着马车到西区的一座园子内,来应门的是一名中年管家,他见到司徒睿恭敬的道:「主子,安好,水无痕公子正在里头。」 司徒睿轻点着头和萧冰雪一前一后走进佈置典雅的园子。 他们来到正厅,水无痕已经站在正厅等候着他们,水无痕见到司徒睿,恭敬的行礼,道:「太子殿下、冰雪姑娘,安好。」 司徒睿直接了当的道:「我们要参加黑市拍卖。」 水无痕皱起眉头,面有难色的道:「太子殿下,是何原因让您想参加拍卖?」 司徒睿嗅到一丝不对劲,严肃的道:「为何这么问?」 「因为今日我接到线报,要到拍卖场的路上已被景王设下埋伏,要暗杀去黑市拍卖的人,至于要暗杀谁并不清楚,但我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想要去参加黑市拍卖。」 司徒睿气愤的道:「该死的方玉。」若他们没来这里找水无痕,而是直接去黑市拍卖,恐怕已经在路上遇到埋伏了。 萧冰雪连忙解释,道:「可是方玉他没有强逼我们去黑市拍卖,所以不关他的事。」她所认识的方玉不是这种人。 司徒睿不悦的道:「你跟他是有过什么关係,让你这样为他辩解。」 萧冰雪被误会,气愤的道:「我和他是清白的,而且他不像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方玉他也是男人,他只不过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你就被骗了,你怎么还是一样笨,只看外表就轻易相信人。」想当初相认时,她差点被和聂锋长得相似的人骗去结婚。 「对,我就是笨,所以才会跟你在一起!」萧冰雪气得转身跺步离去。 一旁的水无痕见萧冰雪离去的背影,道:「太子殿下,不追上去吗?」 司徒睿睹气的道:「追上去做什么?让那笨女人好好想想是谁的问题。」 萧冰雪走到街上,见身后没有司徒睿来追她的身影,她更是气得在内心大喊着要和他分手。 她走了一段路后,一旁传来方玉喊她名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到方玉面露微笑的朝她走来,恭敬的行礼后,道:「冰雪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他看她身旁没有司徒睿的身影,惊讶的道:「只有你一人?」 萧冰雪同样回他一个微笑,道:「对。」 25 拍卖 「若是不嫌弃,可否与在下共进晚膳?」 萧冰雪见方玉如此的温文儒雅,和司徒睿简直是天壤之别,她睹气的道:「好。」 一顿饭吃下来,方玉待她始终温柔有礼,前世阅人无数的她,方玉的举止反而让她觉得太过刻意,不自然,他接近她不是想成为朋友,而是有目的。 既然如此,她便将计就计,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冰雪顺着方玉的意来到黑市拍卖,黑市拍卖是在一个空旷的场地,周围一支支的竹竿佇立着高掛红色的灯笼,前方有临时搭建的台子,显得相当粗糙。 方玉和萧冰雪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到片刻,司徒睿不悦的走到萧冰雪身旁的空位坐下,用着只有萧冰雪能听见的声音道:「笨女人,你竟然被小狼狗拐来这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萧冰雪也同样用只有司徒睿能听见的声音,道:「他是小狼狗,那你是什么?」 司徒睿一脸得意的道:「我是大野狼。」 萧冰雪打趣的道:「那我是什么?」 「你是小红帽,我要吃了你。」说完他作势要扑向萧冰雪,萧冰雪装作一副害怕的表情,畏缩成一团。 坐在她另一旁的方玉见两人这样嬉闹,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和冰雪姑娘的感情真好。」 萧冰雪这时才想起她身旁有人,露出靦腆的笑容,道:「让方玉公子见笑了。」 司徒睿不悦的环抱住萧冰雪,道:「冰雪是我的,别跟我抢,你这小狼...」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冰雪用手推开他。 此时,水无痕走上了台,简单说明今夜的拍卖是已夜明珠为主,所以才会举办在此地,没有多馀累坠的灯火,只有月亮的光辉,更能显现出夜明珠的幽美。 司徒睿道:「老婆,想要什么儘管喊,老公帮你付钱。」 萧冰雪轻笑着道:「看来不把你榨乾不行。」 「当然可以。」他靠在她耳旁,又道:「我的身体也要让你榨乾。」 萧冰雪推开他,道:「别打扰我看拍卖。」 司徒睿轻笑着,身体坐直看着台上一个个拍卖的宝物。 一场拍卖下来,没有任何宝物能引起萧冰雪的兴趣,正当他和司徒睿要起身离开时,北燕使团的官员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行礼。 北燕使团里,一名年约五十来岁的妇女低着头啜泣,引起萧冰雪的注意。 其中一名官员恭敬的道:「樑国太子,我们有一个不求之请,请您答应。」 司徒睿严肃的道:「有何事情?」 「听闻樑国太子妃是由青商盟萧宗主所领养,想请问是何时领养,又在何处领养?」 官员见司徒睿和萧冰雪皆未回答,继续道:「实不相瞒,这乃是北燕皇室之丑事,多年前一名公主流落在外,这些年来,我们派出人马在各地寻找,尤其是这种会拍卖奴隶的拍卖会,方才,宫里的嬤嬤见樑国太子妃像极了皇后年轻时的模样,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北燕使团五十来岁的妇女此刻抬起头,直盯着萧冰雪看,她激动的道:「宛公主,我是叶嬤嬤,你以前总是要我陪你睡,你才肯睡,你还记得吗?」 萧冰雪来到这世上已经是在奴隶贩卖所,根本就没有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她不自主的拉着司徒睿的衣袖,往他身后靠去。 司徒睿走向前挡在萧冰雪身前,道:「这世上相像的人之多,若没有确切的证据,胡乱认亲,只会让人困扰。」 叶嬤嬤道:「宛公主的臀部有块红色的胎记,可否请樑国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让奴婢看下,便可知道太子妃是否是我北燕的公主。」 司徒睿不悦的道:「本太子是她的丈夫,她身上没有任何胎记,所以她不是北燕的公主。」说完他不等回应,又道:「若无其他事情,就此告别。」他拉着萧冰雪就往外走去。 方玉简单的向北燕使团行礼后,快步的跟在他们后头。 司徒睿和萧冰雪坐同一辆马车,方玉则自己坐一辆马车,两台马车一前一后和其他台马车併排走在街道上。 半个时辰后,其他马车早已纷纷转向其他方向,只剩两台马车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 方玉掀开了帘子,对一旁在屋簷上轻功快跑的人比了一个手势后,屋簷后跑出眾多的黑衣人轻功一跃,拿着剑同时刺向方玉前的马车。 转眼的功夫,马车已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却没有见到本应在马车内的两人。 方玉和黑衣人上前围绕看着,唯首的黑衣人不悦的道:「方玉,这是怎么回事?」按计划司徒睿和萧冰雪都会在马车内,然后被他们刺杀身亡。 方玉皱紧眉头,细细回想是哪个环节出问题,走露风声,但却找不出任何的问题,他不妙的大喊:「该死,我们中计了。」 两侧的屋簷各出现一排的弓箭手,羽箭已上弦,箭头已上油火,一同射向方玉和黑衣人群。 部分的黑衣人群被射中,身上全着了火,现场乱成一团,方玉和唯首的黑衣人朝街道两侧跑去,但街道两侧也出现弓箭手朝他们射出火球。 另一侧街道上,一名黑梅帮的成员骑马快速的跟上行驶的马车,他轻功一跃跳进马车内,半跪恭敬的道:「太子殿下,计谋成功。」说完他快速的跳出马车外。 司徒睿对着坐在一旁的萧冰雪道:「老婆,我就说方玉不像外表如此简单。」果然如他所料,景王和方玉共谋要刺杀他,所以方玉才会接近萧冰雪,好引诱他走进陷阱里。 萧冰雪自知理亏,主动靠进司徒睿的怀里,撒娇的道:「小睿,莫气。」她坐上他大腿上,又道:「但方玉他若死了,会有人怀疑到小睿身上,这该如何是好?」 「我已经命水无痕把现场弄成两方人马打斗,两败俱伤的样子,外人只会怀疑是黑衣人和方玉两方之间的纠纷,而黑衣人本就是景王派出的人,如要追查此事,定会先追到景王身上。」 萧冰雪纳闷的道:「景王是你的第几位弟弟?」要对司徒睿不利的明王才刚被禁足,才不到几日又出个景王。 「他是四皇子,华妃所出,是我皇兄,因为我是六皇子。」他没说的是景王自小就和大皇子文王相近,自从文王被贬为庶民后,景王就暗中蠢蠢欲计谋着要对他不利。 司徒睿见萧冰雪不语,又道:「若是在当上太子之前遇见你,我会离开皇宫,与你寻常布衣人家,但如今我已走到这一步,完全无退路可言,若是放弃太子之位,只会带给我身边的人危险,所以只能继续走下去,用权力来保护我身边的人。」他的生母纯妃,和他的妻子萧冰雪。 萧冰雪双手环抱住司徒睿,道:「小睿,我陪你。」 「冰雪,我爱你。」司徒睿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隔日,方宰相已身体不适为由告假,没有上早朝,也没有人提起有关昨夜方玉在街上所发生的事,彷彿那事没发生过般。 早朝上弹劾太子妃的声浪四起,意指太子妃不够大度,不让太子纳妾,度量如此小的女子将来如何母仪天下,更甚着让皇室子孙凋零,危害社祭。 司徒睿搬出歷代后宫妃嬪眾多而干涉前朝之事,导致前朝派系林立,收受贿络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群雄激辩数个时辰,皇上始终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语的来回看着殿前的官员和皇子们,没人能猜透皇上的心思。 东宫,一名皇后身旁的小太监送来皇后的请帖,邀请各宫的妃嬪和诸王的王妃一起陪同太后游园赏花。 珍珠道:「小姐,是否等太子殿下下早朝回来,再决定是否要去?」 萧冰雪坐在梳妆台前,从珠宝箱里拿起几支发簪往头上的发髻插,道:「若是晚去了,只会让别人找藉口为难我。」既然有人会想要对司徒睿不利,定也会对她不利。 不到片刻,萧冰雪和珍珠来到御花园,太后和皇后还有其他妃嬪和王妃已经在园子里赏花。 萧冰雪快步的走到她们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太后,皇后,吉祥。」 太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冰雪,面容不悦,道:「我们都已经游园几个时辰了,你现在才来,是不想陪我这老头子?」 皇后面露和笑的道:「母后,冰雪还小,又不是官府女子出生的,自然不懂宫中规矩。」 皇后身旁的太监来报,她们就已经从东宫快步走到御花园,但依旧晚了几个时辰,这摆明是皇后故意让太监晚几个时辰来通报,然后又在太后和眾人面前装作温柔和善的模样。 太后气愤的道:「不懂宫中规矩就要学,明日我派几个嬤嬤到东宫去教教你什么是宫中规矩,否则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母后,莫气,冰雪她知道错了。」 太后对皇后轻笑着道:「你就是太温柔了,所以晚辈才会踩到你头上,母后来替你好好教训她。」她看着萧冰雪严厉的道:「在这跪着,直到皇上下早朝为止。」 26 身孕 烈日太阳下,萧冰雪满头大汗,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珍珠着急的道:「小姐,不要跪了,你有孕在身,再这样下去,会晕倒的。」 「不行。」萧冰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道:「珍珠,你去找小睿来。」 「好。」珍珠站起身,快步跑向大殿去。 片刻,萧冰雪见司徒睿和珍珠朝她跑来,她勉强露出微笑,身体再也撑不住的往前倒去。 司徒睿衝向前将萧冰雪抱起,见她脸色苍白,他慌张的道:「冰雪!冰雪!」连续喊了几声,怀里的人儿依旧闭着双眼。 他快速的打横抱起她,对珍珠道:「快去叫御医来。」说完他轻功快步的奔向东宫。 半个时辰后,东宫的东殿来了三名御医,有的给萧冰雪把脉,有的写药单,另一名则是恭敬的对司徒睿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已有三个月身孕,母子均安,请太子殿下放心,太子妃身体虚弱,每日服用一碗安胎药,多吃补品即可。」 司徒睿轻点着头,他走到床边坐着,道:「把太子妃的病况转告给皇上知道。」 「是。」 一个时辰后,皇宫上至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太后、皇上以及各宫的妃嬪都纷纷送上上等的补品至东宫。 坤寧宫,皇后得知消息,还未从震惊回神过来,外头守着的太监已快步进来,道:「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皇后才要踏出宫殿半步,就见到皇上怒气衝天的朝她走来,她连忙蹲下身行礼,垂首道:「皇上,吉祥。」她猜得出皇上是把萧冰雪晕倒的事怪罪在她身上。 皇上走到她身前,冷淡的道:「平身。」 皇后小心翼翼的道:「谢皇上。」她才一起身就被皇上甩了一个耳光。 皇上气愤的道:「你还要危害朕的血脉几次?」 当年司徒文为了巩固太子之位,把威胁到他的手足全赶尽杀绝,他的生母皇后也参与其中,但这女人却狠心的把所有的过错撇得一乾二凈,眼睁睁看着他被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进入帝都,没有为他求情,甚至连双眼都未眨一下。 皇后跌坐在地,手摀着被甩耳光的脸颊,哭着大喊:「皇上,臣妾没有!」 皇上双眼直瞪着这令他作呕的女人,若是她做过的所有过错有确切的证据,他会毫不犹豫的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以后冰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差错,唯你是问。」说完皇上气愤的离开。 皇后见皇上离去的背影,缓缓站起身,眼神兇狠的直看着门外,对一旁的太监道:「去月梅宫,找纯妃算帐。」萧冰雪怀孕的事,纯妃一定知道,竟然还装作一副好人样献计给她,让她来对付萧冰雪。 纯妃在眾人面前温柔善良,只有她知道她所有的骯脏事,她们早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东宫东殿,纯妃坐在床边看着司徒睿用汤匙1口口餵着萧冰雪喝安胎药,她面露微笑带点责备的道:「有身孕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母妃,母妃好派人照料冰雪的饮食。」 司徒睿道:「母妃,向来头三个月都不能对外说,否则很容易胎儿不保。」但实际上他是不想让针对他的人对萧冰雪下手。 「没想到睿儿你这大男人还这么迷信。」纯妃看向萧冰雪,紧握着她的手,道:「你和睿儿的婚事要赶紧办了,总不能委屈你,没名没份的。」 萧冰雪看着纯妃面露和善,完全不像皇后那样满腹心机,她对她毫无心防,道:「谢谢母妃。」 纯妃轻笑着起身,道:「我回宫去加紧打点你们的婚事,就不多加打扰你们小俩口了。」 司徒睿站起身,道:「谢谢母妃。」他亲自送纯妃离开东宫后,又回到东殿陪着萧冰雪,他道:「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养胎,哪都不要去,别让我担心了。」 「是。」萧冰雪紧握住司徒睿的手,道:「你自己要小心点。」 「好。」 月梅宫,皇后已坐在正殿许久,她一见到纯妃朝她走来,气愤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纯妃冷笑一声,恭敬的道:「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双眼直瞪着纯妃片刻,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气愤的道:「你是故意献计害我?」若萧冰雪肚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就不是被皇上打一个耳光如此简单。 纯妃冷笑一下,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也不知冰雪有身孕,否则怎会向您出此计?」 「哼,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就把你过去做的事全告诉皇上,尤其是福元皇后的事!」 纯妃叹了一口气道:「要陷害萧冰雪这事,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您怎么会要出卖同船的人呢?」为了确保司徒睿的太子之位,将来的九五之尊,萧冰雪不能留,她容不得司徒睿纳妾,将来只会成了司徒睿的绊脚石。 皇后不屑的道:「若不是为了萧冰雪,谁想要和你同一条船。」她清楚知道纯妃是要为了巩固司徒睿的太子之位,所以才要陷害萧冰雪,而她是为了要将司徒睿拉下太子之位。 除掉萧冰雪,方霜瑶嫁给司徒睿后,才能方便找出许多不利司徒睿的事情和证据,或着嫁祸给他。 纯妃轻笑着道:「是我误会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见谅。」她走进房内,从珠宝箱拿出一只金色手鐲,上头镶着一颗晶莹亮白的珍珠。 纯妃走回正殿将手鐲递给皇后,道:「皇后娘娘,这是黄金打造的手鐲,珍珠更是从南洋来的,是我弟弟上回去南洋时带回的,皇后娘娘不妨在睿儿和冰雪大婚时,将这手鐲送给萧冰雪,一来显得大气,二来也能让皇上对您留下好的印象。」 皇后接过手鐲,左右来回看着,黄金打造且重量不轻,上头除了一颗姆指般的大珍珠外,旁边还镶着细碎的翡翠,这手鐲价格定不斐,她轻笑着道:「难得你有心了,但你把这手鐲送给本宫,那你要送什么?」 「臣妾珠宝箱还有些许的珠宝可以送,唯有这手鐲最为贵重,由皇后娘娘送出是在适合不过了。」 皇后满意的轻点着头,道:「这回就原谅你,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千万不要互咬同船人。」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妾自然是帮着皇后娘娘的。」 皇后冷哼一声,道:「就看你的表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月梅宫。 接下来几天,萧冰雪都待在东宫安胎,太后派来的要教她规矩的嬤嬤没有为难她,只是口头上交待些皇宫里的规矩,若是见她面露疲备,就会打住,行礼离开。 太后和纯妃各派一名嬤嬤来照料她的伙食,其他王妃有身孕时,太后也不曾派嬤嬤细心照料,可见太后很看重萧冰雪肚里的孩子。 皇后也没间着,忙着张罗司徒睿和萧冰雪的婚事,凡事亲力亲为,比起当年文王娶妃还要尽心,皇宫中议论纷纷着皇后是要介此事让皇上对她有所改观。 司徒睿虽没忙着成亲的事,却因为武侍郎的命案忙得焦头烂额。 皇城司从武侍郎的家中搜出一封信,上头写着他若遭遇不测必定是太子殿下所为,但发生命案时,太子在太极殿里,在太极殿里的人都可以证明,强而有力的不在场证明,让皇城司怀疑这封信的真实信,且武侍郎的妻子不断向皇城司说丈夫的死是明王所为。 司徒睿为了找出这封信的真实信,找了几位大臣来仔细研究信上的笔跡,果然从每字收尾的地方和武侍郎有所不同。 皇城司将所有调查的结果都上报皇上,皇上沉默片刻后,平淡的道:「明儿禁足一年,罚俸禄半年。」南方动盪一事,加上这次武侍郎命案一事,皇上对他失望不已。 夜晚,东宫东殿内,司徒睿坐在桌前看着仿武侍郎笔跡的信许久,萧冰雪走到他身后,伸手按摩着他的肩膀,道:「小睿不是已经知道这封信是假的吗?」 司徒皱紧眉头,道:「我在猜是谁把这封信放在武侍郎的家,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心里不安。」他伸手握着萧冰雪的手贴着脸颊,让紧绷的心放松不少。 萧冰雪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道:「在这世界,不是人人都可以读书识字,更何况是要模仿别人笔跡唯妙唯肖的,这样的人定是少之又少。」 「听闻江湖上就有一位号称疯子书生的人,可以把看过的笔跡模仿的一模一样,但此人行踪不明,若是能找到他,也许能知道这封信出自何手。」 萧冰雪轻笑着道:「你可以去找水无痕,要他去打探疯子书生在何处。」 司徒睿身体靠向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老婆这话带着醋意。」 萧冰雪轻叹一口气,道:「水无痕这黑梅帮首领对你唯命是从,可见他对你的用心程度,但你只把他当工具人。」 司徒睿冤枉的道:「我要他做事可是有付出报酬的,例如我帝都东侧的园子就让他黑梅帮的人住,奴婢供他们使用,所以我和他是对等关係,才没把他当工具人。」 27 午宴 萧冰雪瞧司徒睿说的头头是道,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她知道再多说无意,她站起身朝床边走去,道:「我睏了,先睡。」 司徒睿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后,道:「老婆,我陪你一起睡。」他的心里只有萧冰雪一人,水无痕对他而言顶多只是位朋友罢了。 隔日,司徒睿为了不让萧冰雪跟着他,他趁她还在熟睡时,就出宫去找水无痕了。 萧冰雪起床知道后,没有抱怨司徒睿,因为她知道他是担心她有孕在身,出宫不安全。 她用完早膳后,庸懒的在正殿活动筋骨,这几日待在东殿没踏出半步,实在把她闷坏了。 太后身旁的嬤嬤来传话邀请萧冰雪共进午膳,她没有推拖,带着珍珠到了长寿宫。 长寿宫,太后坐在前坐大位,身旁还有几位嬤嬤伺候,一旁妃嬪齐坐两侧,各王的王妃坐在她们后排。 萧冰雪和珍珠走向前恭敬的行礼,皇后立刻走向前搀扶,道:「冰雪,你有孕在身,这行礼本宫替你向太后免去了。」 太后见皇后如此得礼体贴,哪如皇上所言是恶毒的女人,她面露和善的道:「还是皇后想的周到,冰雪多跟皇后学习,将来你也是要母仪天下,掌管六宫。」 萧冰雪知道皇后是偽善,但太后如此偏向皇后,她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平淡的回,「是,多谢太后、皇后娘娘。」 华妃斜眼瞄了一下,冷笑道:「平常也没这般殷勤,皇上不在,就开始巴结母后了。」她转头对太后道:「母后,臣妾相信您的双眼是雪亮的。」 太后毕竟也曾待在后宫和妃嬪争宠过,早已见惯这舌枪上的争斗,仍旧和笑的道:「这是家宴,别把后宫用的那些招术拿出来,若是坏了兴致,我可要到皇上那告状。」 皇后和妃嬪快速的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是。」 萧冰雪按礼坐在司徒睿生母纯妃的身后,纯妃身旁坐的是同为四妃的燕妃和华妃,华妃连看她一眼都显得不屑,倒是燕妃看她时双眼充满怨恨,因为明王被禁足半年的事,全怪罪在她和司徒睿身上。 萧冰雪不为所动,优雅的拿起筷子夹着菜吃着。 片刻,太后道:「明日就是上半年度的狩猎,向来都是皇上和诸王们的乐趣,不关咱们后宫的事,今年我向皇上建议,他们在前头狩猎,而我们把猎来的动物,烤成一道道佳餚,别有一番风味,皇上听了毫不犹豫的答应,所以明日我们就随他们出宫。」 妃嬪们1想到明日在猎场几乎整日都能见到皇上,纷纷在想着要如何打扮才能吸引皇上的目光,唯独燕妃面色阴沉的站起身,恭敬的对太后道:「能否请母后在皇上面前替明儿说情,让明儿明日同皇上和诸王去猎场享受天伦之乐。」 太后知道明王被禁足半年的事,她向来都是疼爱孙子们,明王也不例外,她爽快的道:「行,派人通知明儿1起去猎场,皇上那边我会去说。」 「谢母后。」燕妃恭敬的行礼后,欣喜的坐下。 华妃冷笑一声,道:「纯妃可要看好自家媳妇,否则到处招蜂引蝶,可就难看了,唉哟,我都忘了,她有孕在身。」 纯妃轻笑着道:「华妃多虑了,冰雪是洁身自爱之人,不会做出对不起睿儿的事来。」 皇后见太后脸色些微不悦,连忙打圆场,道:「都别说了,赶紧用膳,免得饭菜都凉了。」 顿时,长寿宫鸦雀无声,眾人默默的吃着饭菜,太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提早离开,其他妃嬪也纷纷行礼离开。 萧冰雪也跟在后头离开,却被纯妃叫住,纯妃将她拉到一旁的围墙旁,左右来回看确定无人后,从婢女手上接过一个盒子。 纯妃将盒子打开一丝能看见里头的缝隙,道:「这是血燕窝,冰雪你带回去补身子。」 萧冰雪探头过来看,见里头是一片片血红的燕窝,纯妃又道:「别让睿儿知道,免得他嫌贵重,会退回来给母妃。」 萧冰雪不敢收下,纯妃直接将盒子给站在一旁的珍珠,道:「代你主子收下,别让太子殿下发现。」 珍珠接过盒子,道:「是。」 萧冰雪满是感谢的道:「谢谢母妃。」 纯妃面露微笑,道:「要真的感谢我,就把身体养好,为睿儿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是,谨遵母妃所言。」后宫眾妃嬪中,能真心待她好的,只有纯妃了。 回到东宫后,萧冰雪打开纯妃给的盒子,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作呕。 她实在受不了这气味,盖回盒子,道:「珍珠,把这盒子收好。」 「是。」 夜晚,东宫,司徒睿气愤的道:「明日狩猎,我不准你去!」 今日透过水无痕的人脉找到疯子书生,他1见信上的字就认出这是他曾经1名徒弟所写,那名徒弟现在在景王旗下做事,所以要栽赃嫁祸他的是景王。 明日狩猎,有明王、景王还有可能会出现的方玉,他们各个心怀不轨,萧冰雪有孕在身,皆有机会会朝她下手。 萧冰雪一直待在东殿闷得烦躁,口气极差的道:「有皇上的禁林军和皇城司在,谁还敢有所动作,再说他们都是针对你!」 「我的武功能保护我自己,还有在狩猎这段期间,我不在你身边,谁来保护你?」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遇到危险,我会懂得避开。」 司徒睿自然知道萧冰雪不用太过让他担心,但她有孕在身,总是让他不放心,他道:「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一人的,你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他姿态放软,环抱住萧冰雪道:「你和宝宝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我会怕你出意外。」 萧冰雪知道司徒睿的担忧,她声音柔和的道:「小睿,你放心,明日狩猎我会和后宫妃嬪还有诸王的王妃一起,有御林军和皇城司保护,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司徒睿明白再多说也改变不了萧冰雪的决心,他沉默不语的紧抱住她,脑海里规划着最严密能护萧冰雪周全的防卫。 隔天,皇上和皇子及大臣们在狩猎场打猎,太后、皇后及所有妃嬪和各王的王妃在狩猎场后方,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内,喝茶吃糕点,一旁还有乐妓抚琴。 华妃见萧冰雪身旁站了数名太子殿下的护卫,她冷笑一下,道:「只不过是到猎场来办家宴,就被如此保护,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们会吃了她不成。」 纯妃轻笑着道:「是睿儿有心了,毕竟冰雪是睿儿的心头肉。」司徒睿去狩猎前还再三叮嚀她要看好萧冰雪,只可惜萧冰雪只是一名商人的女儿,在朝廷上帮助不了司徒睿,只会成了他的绊脚石罢了。 皇后道:「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用情之深,令各位妹妹们羡慕,本宫相信各位妹妹们用心伺候皇上,皇上也能待我们如此。」 华妃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你我都知道,皇上心里早有一人,我们谁也取代不了,何必这样自欺欺人。」跟死去的福元皇后争宠,太难。 燕妃看了一眼纯妃,轻笑着道:「我们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位皇上心里那人的亲妹妹,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妹妹始终无法代替姐姐。」 纯妃被说中心头的痛,抿着双唇,紧握着双手。 华妃更趁势道:「当初皇上封睿王为太子,除了揭发文王有功,最重要的是睿王和那人长得极为相似吧,呵,亲姐妹真好呢。」 燕妃狐疑的看了纯妃一眼,道:「说不定不是亲姐妹的关係,而是貍猫换太子吧。」想当年她们姐妹俩同时怀孕,一位生下来是死胎,一位生下来是司徒睿,后宫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太后脸色极为难看,不悦的道:「都是陈年往事,提这出来做什么?」当年发生的事已经有人来向她告密,只要纯妃安份守己,她就睁一隻眼,闭一眼隻眼,她道:「先叫厨子上菜。」 一旁的嬤嬤道:「是。」 多名太监和宫女陆续端着菜到各妃嬪和王妃的桌上,其中一名宫女端着一碗茶到萧冰雪身旁,不小心弄翻,用湿了萧冰雪的裙摆。 宫女惊吓得跪了下来,道:「请太子妃恕罪。」 珍珠气愤的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连忙拿出手巾擦拭萧冰雪的裙摆。 萧冰雪闻到一股麝香味,但是她没有多在意,对着珍珠道:「珍珠,她不是有意的,你也别为难她。」她对宫女道:「去拿毛巾给我。」 「是。」 珍珠皱紧眉头,道:「小姐,你现在是有孕在身,凡事都要小心。」若是有什么闪失,太子殿下定会怪罪下来。 萧冰雪无奈的道:「是,我会小心的。」只不过是怀孕,怎么眾人都把她当成易碎的娃娃看待。 片刻,萧冰雪的裙摆已略乾些,她拿起筷子正要享受美食之际,棚子四周传来阵阵的动物鸣叫声。 御林军和皇城司各个绷紧神经,御林军为首的将军大喊:「保护好太后和皇后。」 「是。」 所有守卫的士兵全拔出剑,各个双眼随着树林里的声音来回观看。 28 秘密 1道嘶吼声,1头山猪从树欉衝了出来,山猪后1群动物也跟着跑了出来,全部朝棚子跑去。 棚内所有的人顿时乱成了一团,尖叫声此起彼落,萧冰雪身旁的太子护卫忙着刺杀一波接着一波而来的动物。 萧冰雪想起她方才闻到的麝香味正是吸引动物过来的味道,她在前世时,到非洲去玩,见过猎人为了补杀动物会将这种麝香涂抹在树上,但只会涂上一点,宫女倒在她身上的茶是一碗,份量之多,莫怪附近所有的动物都被吸引而来。 她往1旁的树林里跑去,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脱去身上的衣衫裙,但身后的动物紧追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停下脚步。 数名身影从树上跳下,两人轻功架起她飞快的跳到树上,萧冰雪认出他们是北燕的使者。 但她记得北燕使者团前几天就和宇文邑一起回北燕了,怎么还有人留在大樑? 其中一名使者道:「宛公主,得罪了。」说完使者打横抱起萧冰雪一棵棵树接连跳过,直到跳在一个小空地上。 叶嬤嬤拿着一件衣衫裙跑过来,着急的道:「宛公主,快把这件换上了。」 萧冰雪无暇多想,接过衣衫裙后就跑到一旁的树木后换上。 叶嬤嬤身旁的使者纷纷自动背对着树木,不敢多看,反倒是叶嬤嬤仔细看了萧冰雪的臀部,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真的是宛公主。 萧冰雪换好衣衫裙后,拿着满是麝香味的衣衫裙跑了出来,使者快步的向前接过后就往一旁湍流的小溪丢去。 一旁的使者看出萧冰雪的疑惑,恭敬的道:「宛公主,是太子殿下要我们留下来保护您,您是否回北燕,我们无权强求。」 萧冰雪知道方才她在换衣衫裙时,叶嬤嬤在她身后看她身下是否有胎记,见北燕使者们以及叶嬤嬤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敬重,她心里已有个底。 莫怪拍卖那日,司徒睿虽了当否定她是宛公主,但他1闪而逝的担忧,她并不是没有发现,她明白他是担心北燕使者会要她这宛公主随他们回北燕。 叶嬤嬤哀求的道:「宛公主,樑国皇宫内有人要害您,实在太危险,随我们回北燕,您是皇上和皇后的女儿,定能护您周全。」 萧冰雪摇着头,道:「我要留在樑国。」这里有养大她的萧家,还有她这生的丈夫司徒睿。 此时,树欉旁传来1阵阵粗重的喘气声,片刻,数头野狼跳到他们身前,各个兇狠的直视着他们。 使者们纷纷护在萧冰雪身前,道:「宛公主,请小心。」 在狩猎场打猎的皇上和皇子们1听到太监通报,纷纷快马加鞭的回到狩猎场后方。 后方,动物尸体遍地,棚子东倒西歪,太后和皇后及其他妃嬪还有各王的王妃站在一旁,整理凌乱的仪容,皇上快步向前恭敬的对太后道:「母后,恕儿臣来迟。」 太后略显疲备的道:「我没事。」 司徒睿左右来回找寻就是不见萧冰雪的身影,他着急的对护卫道:「太子妃呢?」 护卫们纷纷跪了下来,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属下没注意到太子妃不见。」话才1说完树林深处传来几声枪响。 眾人以为是哪户的人家在放炮竹,只有司徒睿清楚知道那是他给萧冰雪的手枪的声音。 他快速的翻身上马,朝声音的方向衝去。 萧冰雪自知是身体残留的麝香味引来野狼,所以她跑开北燕使者们的护卫往1旁跑去。 跑1段路后,前方1头野狼朝她狂奔而来,后头也有数隻野狼追着,正当她措手不及之时,1抹身影衝了过来将她拉至一旁,司徒睿挡在萧冰雪身前,手举枪朝攻击他们的野狼射了过去。 司徒睿皱紧眉头,严肃的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麝香味?」 萧冰雪还未回答他,他已经打横抱起她,轻功快步的朝一旁的湖泊跑去,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司徒睿抱着萧冰雪浮上水面,见野狼群离去后,才游回岸上。 一上岸,司徒睿担心的扳着萧冰雪的身体来回观看,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萧冰雪轻笑着道:「我没事。」 司徒睿松了一口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冰雪把宫女将茶倒在她身上以及后来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司徒睿。 待他们回到皇宫要向皇上秉报这件事时,皇城司匆忙的向皇上报告回程的马车内发现一名宫女被杀身亡。 司徒睿和萧冰雪原是在养心殿外等着接见皇上,一听到小海子告知皇城司在养心殿内说明宫女被杀之事后,司徒睿平淡的道:「看来父皇是要忙了,还请大总管转告父皇,儿臣和冰雪明日再过来请安。」 小海子轻笑着道:「太子殿下客气了。」 司徒睿牵着萧冰雪走回东宫,一进东殿,只有他们两人,司徒睿才开口道:「有人动手了,且顺道把人证也杀了。」 萧冰雪环抱住司徒睿,道:「这宫中除了你母妃之外,其他都不安好心。」 司徒睿拍着萧冰雪的背,安抚着道:「别怕,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 「小睿,你更要小心。」 「会的。」 门外传来小飞的声音,「太子殿下,纯妃娘娘来了。」 司徒睿待着萧冰雪走出东殿,来到正殿,纯妃1见他们,快步向前,担忧的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司徒睿恭敬的道:「让母妃担心了。」 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母妃,我们无恙,您无须担心。」 纯妃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冰雪你有孕,凡事都要小心。」 萧冰雪轻点着头,嗅觉敏锐的她闻到1丝的麝香味,她见纯妃已换上和在狩猎场不同的衣衫裙,且已过了好几个时辰,照理纯妃身上不应该有麝香味,除非,月梅宫中内就有麝香味,所以纯妃身上的麝香味才挥之不去。 纯妃和司徒睿寒喧了几句家常话后,就告辞离去。 萧冰雪才开口道:「小睿觉得母妃这人如何?」 司徒睿没有多想的道:「她温柔纯单纯、无心机,和后宫那些妃嬪不同。」他沉默片刻后,知道萧冰雪话中有话,略显不悦的道:「冰雪,母妃不是你想的那种会陷害别人的人。」 前世时,萧冰雪古装剧也没少看,她平淡的道:「能在后宫中生存下来,还列位四妃,真的还会是单纯、无心机吗?」当然这都只是她的猜测。 「我不准你这样说母妃!」毕竟纯妃是他的生母,当年若不是母妃,他无法存活至今,早已死在文王的手里。 司徒睿气愤的脱去外衫丢往1旁的长椅上,走到床边爬上床,背对着萧冰雪躺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萧冰雪没有多解释,爬上床躺在司徒睿身边,她道:「我只希望你能小心,平安。」 「嗯。」司徒睿翻过身将她抱进怀里,道:「冰雪,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上一觉。」 「好。」 深夜,纯妃秘密被召进长寿宫,太后一见到她,气愤的拍着一旁的茶几,道:「给我跪下!」 纯妃惊慌失措的跪下,低着头,委屈的道:「母后,臣妾不知犯了何错?」 「你还真会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哪些骯脏事!今日在狩猎场也是你所为?」 纯妃不发一语,太后继续气愤的道:「要是今日有个万一,死的可是我!」 「太后,臣妾冤枉。」她要对付的是萧冰雪,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不关她的事。 「冤枉?你做的骯脏事还嫌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从宫外拿死胎来换福元的儿子!现在睿儿是太子,当年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今日你做的事,还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纯妃垂着头不发一语,太后道:「就会装一副楚楚可怜样,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纯妃缓缓抬头,表情不再是委屈,而是匆容不迫,道:「既然母后知道了,又如何?」 「大胆!你这什么态度!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皇上吗?」 纯妃站起身,轻笑着道:「也要看母后是否有能力开口告知皇上。」她身旁的小太监快步向前架住了太后。 太后气愤的道:「你敢对我下手?」她方才万不该叫身旁的嬤嬤去宫外守着,是她没料到纯妃竟会对她下手。 纯妃悠哉的走到太后身前,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一把掐住太后的脸颊,将药粉往她嘴里倒去,然后再灌水。 片刻,太后倒在地上抽蓄,双眼直瞪着纯妃,吃力的道:「你...好...狠!」 纯妃得意的道:「要怪就怪你知道太多事了。」她稍微整理下仪容,慌张的跑到门口大喊:「来人!快来人!太后跌倒了!」 顿时,在宫外守着的嬤嬤全跑了进来,有的扶起太后到床上,有到跑到外头去找御医。 不到半个时辰,太医院的御医都到了长寿宫,皇上和皇后也来了,还有些妃嬪在宫外等着。 司徒睿接到通知,没有叫醒萧冰雪,独自来到长寿宫。 片刻,御医恭敬的道:「皇上,太后是中风了。」 29 邪灵 皇上不解的道:「今日在狩猎场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风了。」 御医道:「这几天天气乎冷乎热,加上太后年事已高。」 太后全身颤抖着身体,双眼直瞪着外头纯妃站的位置,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却使不上力气。 皇后上前关心的道:「母后,你好好安心养病,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 太后吃力的指着司徒睿,司徒睿不明白的走向前握住太后的手道:「祖奶奶,是不是有话要和睿儿说?」 太后双眼直瞪着外头纯妃站的位置,司徒睿顺着方向看去,道:「祖奶奶您放心,我会好好孝顺母妃的。」 太后激动的颤抖身体,可是却说不出任何1个字来,司徒睿当作是她同意他的话,他道:「祖奶奶,您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道:「母后,您就安心养病,以后,只有四妃之上和睿儿、冰雪能给您探病,其他人等不能来打扰您。」 片刻,所有人纷纷离开长寿宫,皇后对皇上道:「皇上,近来宫中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不如我们请大师来宫里消灾祈福,最主要是能安定人心。」 皇上颇是认同皇后的话,道:「就照你说的办。」 司徒睿回到东宫东殿后,天还未亮,他见萧冰雪还睡着,露出浅淡的微笑,爬上床将她拥入怀里睡着。 天一亮,小飞在东殿外头轻敲了几下门,司徒睿便悄然起身走到外头。 到了正殿后,小飞道:「太子殿下,皇城司那探来的消息,被杀的宫女有名闺蜜的好友,同样也是在御膳房干活的宫女,她说前几天,纯妃身旁的小宫女拿了一包东西过来给被杀的宫女,她好奇询问她,可是她都三缄其口。」 司徒睿脸色黯淡下来,想起萧冰雪昨夜说的话,在后宫中生存下来,还列位四妃,真的还是会单纯、无心机吗?但这些年来,母妃在他面前是温柔如水,体贴入怀的人,要他如何相信这事是母妃所为。 司徒睿闭目仰神,平淡的道:「去探听昨夜母妃去了哪,和何人见面,别惊动到任何人。」 「是。」 司徒睿到东宫的小厨房做好早膳后,就去上早朝了。 萧冰雪醒来后,用完早膳就收到萧云夜来的家书,内容上头是写着萧家在司徒睿的帮忙下,得以在帝都建立起自己的產业,让她无须掛心。 萧冰雪开心的想着要如何和司徒睿道谢时,外头传来铃鐺的声音。 东宫的太监和宫女慌张的道:「皇后娘娘,没有太子殿下的许可,间杂人等不得入东宫。」他们为难的看着一旁1身道士装扮,手摇铃,口中不断唸咒语的年老男子。 皇后娘娘不悦的道:「你们是想要造反不成?本宫是间杂人等吗?」 宫女连忙解释,「我们不是指皇后娘娘,是指...」宫女和太监面有难色的看着皇后身旁的道士。 「他是本宫请来得道的仙人,他感应有邪灵在此,还不快让开,让仙人去除掉这邪灵。」 太监和宫女仍旧面有难色的跪在东宫大门口,不让皇后和道士进去。 皇后气愤的大喊:「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拉开!」 皇后身后的一群太监和宫女纷纷上前把挡在东宫大门口的人全拉开,皇后和道士及一群嬤嬤陆续进入东宫。 萧冰雪见皇后来,有礼的行礼后,道:「皇后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皇后娘娘无视于她,恭敬的对道士道:「还请大师用您的法力把这邪灵驱逐。」 道士对皇后简单行礼后,一手拿木剑,一手摇铃,口中唸着咒语游走在东宫四处。 片刻,司徒睿下朝接到太监来报,快速的赶回东宫,他先是对皇后行礼后,见萧冰雪无恙,面色阴沉的道:「母后在儿臣东宫内用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来,传到父皇的耳里,可不太好吧。」 皇后振振有词的道:「他是位得道的仙人,他感应有邪灵在此,所以特地来此驱逐。」 道士突然大喊:「我感觉到邪灵了。」他像发疯似的衝到萧冰雪身前,举起木剑抵在她胸前,道:「邪灵在此。」 「放肆!」司徒睿一把抓住木剑就往道士身上丢去,道:「一名装神弄鬼的混帐也敢对太子妃无礼,来人,把他拖下去,杖毙!」 皇后不悦的道:「太子殿下,不得对大师无礼!」司徒睿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尊称你为母后是敬您,但您动到我的人,休怪我无礼!」司徒睿对一旁的侍卫大喊:「还不把这混帐拖下去杖毙。」 侍卫异口同声的道:「是。」说完纷纷抓住道士就往东宫外拖去。 道士这时知道自己的性命不保,不断的打喊:「太子殿下,饶命啊!是皇后娘娘指使我这么做的!」 萧冰雪冷笑一下,道:「他不是得道的仙人吗?怎么还需要皇后娘娘的指使?」 皇后不免慌张的道:「他满嘴胡言,别听他乱说。」 司徒睿趁势道:「方才母后不是还说他是得道的仙人吗?怎么这次又变成满嘴胡言的人?」 皇后面有难色的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司徒睿对着小飞道:「去查那名装神弄鬼的道士的真实身份,还有今日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都交由皇城司来处理,毕竟在我东宫放任这样的人胡闹,是皇城司守卫不当。」 「是。」 皇后知道皇城司定会把所有的事情结果转告给皇上,到时皇上定会怪罪于她,她态度放软,哀求的道:「太子殿下,睿儿,是母后一时糊涂,原谅母后,可好?」 司徒睿毫不留情的道:「送客!」 皇后见求司徒睿无效,转而求萧冰雪,道:「冰雪,是母后不好,替我求睿儿,可好?」 司徒睿再一次道:「送客!」说完他拉着萧冰雪走进东殿。 皇后只好抿着唇走出东宫离去,现在太后病了,谁还能给她撑腰。 东宫东殿,司徒睿将萧冰雪抱进怀里,道:「老婆受惊了,宝宝可好?」 萧冰雪轻笑着道:「我没事,宝宝也没事,你太过担心了。」 「保护你和宝宝是我的职责。」 萧冰雪埋首在司徒睿的怀里,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事。」她抬起头望着司徒睿,又道:「小睿,为了感谢你,你想要什么?」 司徒睿思考片刻,道:「我想要吃你亲手做的饭。」上次在南方时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好。」 夜晚,绣宫坊送来嫁衣,萧冰雪穿上绣工精緻的嫁衣在司徒睿面前转一圈,道:「小睿,好看吗?」 司徒睿讚叹的道:「好看。」他从她身后环抱住萧冰雪,头靠在她颈窝间,道:「老婆好美,若是想穿白纱,我可以命人订做。」前世时,她总是嚷着要穿白纱和他结婚。 萧冰雪双手握着司徒睿环住她腰的双手,道:「只要能嫁给你,穿什么都无所谓。」 司徒睿不由得感动,道:「冰雪,我爱你。」前世无法相守1辈子,这世终于能成真了,他道:「我还要和你相约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做夫妻。」 「行。」萧冰雪转过身面对他,道:「就算转变了容顏,我们也要找到彼此,相守生生世世。」 「好。」司徒睿捧起萧冰雪的脸颊,亲吻着她。 坤寧宫,皇后在正殿坐到出神,这时间,皇城司应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了皇上,她已经想好千百个理由来回应皇上的指责,但皇上却迟迟没来坤寧宫责备她。 难道,皇上已经连见她都不愿意了吗? 小德子从外头快步的跑了进来,他还未行礼,皇后已走向前,恭敬的道:「是皇上来了吗?」 小德子尷尬的笑着道:「回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歇下了,您也早点歇息吧。」 皇后面有难色,道:「好。」 小德子简单的行礼后,就快步的走出了坤寧宫。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被身后传来的轻笑声拉回了神,她转头看去,竟是纯妃。 她收拾起落漠的容顏,高傲的道:「纯妃来坤寧宫,也不让人通报?」 纯妃没有行礼,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的软垫上,道:「我来看皇后娘娘苟言残喘的模样。」 「放肆!本宫是皇后,你是妃,岂能容你这样大不敬!」 「呵,当初若不是太后,你何德何能能坐上皇后这大位,不过这位置你在坐也没有多久了。」 皇后警觉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呵。」纯妃一派轻松的看着皇后,皇后这位置本来就属于她的,她只不过是要回来罢了。 「你敢对我下手?你难道不怕我把你所做的事全部说出来,包括你是如何杀死你的亲姊姊福元皇后。」 纯妃一副无所谓的道:「我当然会怕,所以你现在才能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不过再没多久,她就会让她永远无法开口。 只要把知道她过去所有事情的人全杀了,她就能安稳的坐上皇后的位置,甚至将来司徒睿登基后,坐上太后的位置就高枕无忧了。 纯妃起身要离开坤寧宫前,她冷笑的道:「你最好是安份点,能保你多活几天,呵。」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徒留站在原地害怕的皇后。 30 成亲 大婚前几天,按礼萧冰雪先回西侧的园子住,在成亲前都不能和司徒睿见面,两人若是想对彼此说什么,都是由小飞和珍珠来传话。 婚礼的事皇后已经全部打点完成,萧冰雪反倒清间,和珍珠两人在市集上间逛,却遇上方玉到她们面前递上请帖。 他1如往常的恭敬有礼,道:「景王有请冰雪姑娘到府上一叙。」 若不是拍卖那日他要刺杀司徒睿,否则萧冰雪对他的印象极好。 方玉见萧冰雪迟迟没收下请帖,又道:「过去对太子殿下不利之事皆是在下所为,请勿迁怒景王,景王为人正直,并非你所想会陷人于不利之人。」 珍珠道:「小姐,别去。」 萧冰雪轻点着头,走过方玉。 前方不远处一辆停在路旁的马车下来一名男子,玉树临风,满是阳刚之气,看得出他常年曝晒在阳光下,他走到萧冰雪身前,拱手作揖,道:「冰雪姑娘,在下是司徒景,常年出征在外,如今偶然回帝都,得知属下方玉做出对太子殿下不利之事,还请见谅。」 司徒景见萧冰雪未回答,面露浅淡的微笑,道:「前方不远处有间茶楼,若冰雪姑娘不介意,可否与我到茶楼小谈,我有些话想请你转告给太子殿下。」 萧冰雪不得不否认她被司徒景的外表吸引了,深邃的五官,小麦色的肌肤,白色衣衫下贴合着他健壮训练有型的身躯,他是她的菜。 她轻点着头,难得露出女孩子家羞涩的模样,简单行礼后,就和司徒景1前一后往茶楼走去。 珍珠见萧冰雪像着了魔般的跟在司徒景身后的模样,担忧的抓着她的衣袖,道:「小姐!」 萧冰雪平淡的道:「我没事。」她只是看到了她喜欢的类型,不由得双眼直盯着,只差口水没流下来罢了。 茶楼二楼,包厢内,司徒景和萧冰雪对坐着,一旁的方玉和珍珠各自替自家的主子倒茶。 司徒景道:「每月,按例父皇下旨我才能进宫去看望母妃,但除了凝露宫,和父皇的养心殿外,我哪也不能去,更何况是太子殿下的东宫。」他举起茶杯对着萧冰雪道:「所以,我以茶代酒,在此向太子殿下和冰雪姑娘赔个不是。」说完他一口饮尽。 萧冰雪同样也将茶杯里的茶饮尽,作为回礼,她道:「大婚之日,景王亲自向太子殿下道歉不是更好?」 司徒景轻笑着道:「大婚之日前我就会回到边疆去镇守,没有数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他看着一楼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道:「皇宫的尔虞我诈,不适合我。」当年文王的败虽是罪有应得,但也让他了解其中心机下的虚偽。 「在宫中的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司徒景转向看着萧冰雪片刻,道:「何来的身不由己?像冰雪姑娘明知道这是个火坑,却仍旧奋不顾身的往火坑里跳,你有的是可以逃离这一切的机会。」 「我既然认定了太子殿下,再苦也是要跟在他身旁陪着他。」 「太子殿下真是有福份,有你这样同甘共苦的妻子。」他饮了一口茶又道:「麻烦冰雪姑娘帮我转告太子殿下,我司徒景无心与他争夺太子之位,只会尽忠职守做好镇守边疆的大将军,但将来他登基后,若是昏庸无能,至百姓于水深火热,贫苦飢寒,休怪我起兵夺位。」 他不得不承认司徒睿向父皇提出的田改税收、功勛受爵、招商改制等等,使得大樑日渐富国民兵,这样的人当上帝王,是大樑的幸事。 萧冰雪轻笑着道:「景王多心了,我相信太子殿下会尽心尽力给大樑百姓带来国泰安康的生活。」 司徒景又道:「我回到边疆去,方玉会与我随行,但是方霜瑶她,还请冰雪姑娘多加小心。」 一旁的方玉道:「小妹为了文王的事情,早已失去了理性,你和太子殿下请小心保重。」 萧冰雪曾经听司徒睿说过文王和方霜瑶的事,自从文王败后,方霜瑶就一直在找机会替文王报仇,她道:「你们可知道方霜瑶现在在何处?」大婚将至,她想派人盯着方霜瑶,以免方霜瑶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 方玉无奈的摇头,道:「她已经不听我劝随我到边疆去,连行踪都不让我知道了。」 萧冰雪对方玉的话已不如之前如此的相信,但是看到司徒景处之泰然的坐着,没有反驳方玉,那么他说的话是真的,她道:「多谢你们相告,我和太子殿下会多加小心的。」 喝完茶后,萧冰雪和珍珠目送他们坐上马车离开。 几个时辰后,东宫内,司徒睿听着小飞来报司徒景和萧冰雪见面的事,即使小飞刻意隐瞒萧冰雪见司徒景到痴然的状态,司徒睿仍旧是不悦的道:「该死,我都忘了景王是冰雪的菜。」前世时,她就喜欢外表阳光型的男人,司徒景正好是这类型的男人。 他不安的站起身来回踱步,道:「他们还有约下次见面时间?」 「没有。」 「有留下联络方式?」 「没有。」 「那他们有没有做些亲密的行为?」 「没有。」小飞知道司徒睿会多虑,所以这点他有特别问了珍珠。 司徒睿清楚萧冰雪只是喜欢看司徒景这类型的男人,并不会参杂其他的感情进去,但他就是不放心,加上这几天没见到萧冰雪对她產生的思念,让他决定出宫去。 夏季的夜晚虽不如白天的炎热,却也闷得让人直流汗。 房前的庭院内,萧冰雪悠间的闭着双眼躺在竹蓆的长椅上,她身穿着单薄的白衣衫裙,内里的粉色肚兜若隐若现,反正这时间也没人会来打扰她,所以她就这么穿着也凉爽舒适。 她手持扇子摇着,突然被按住了手,正当她纳闷之际,双唇就被覆盖住,猛然睁开双眼,原来是司徒睿正压在她身上偷吻。 司徒睿享受完这吻后,他双手撑起身子,道:「老婆,这几日可有想我?」 萧冰雪轻笑着,她还未回答司徒睿又道:「今天见了小白脸,口水是不是流满地?」 萧冰雪知道他指的是司徒景,道:「小白脸?他应该是小黑脸吧。」她双手环绕着司徒睿的脖子,道:「太子殿下,皇宫里美女如云,您每天都大饱眼福,我今日只是偶然多看了几眼帅哥,和您相比之下,逊色许多。」 「再多的美女,能入我眼的只有你。」司徒睿不安份的解开萧冰雪的衣衫,道:「我要检查这身体是不是被人碰过。」他细碎的轻吻着她白皙的脖子。 萧冰雪半推着他,难为情的道:「我们是在外面,被人看见怎么办?」她的脸皮可没司徒睿的厚。 「放心,他们都很识相的。」司徒睿被燃起的慾火早已1发不可收拾,对她的爱,用行动传达给她。 几天后,萧冰雪穿上了嫁衣坐上花轿进了东宫,东宫大殿,皇上和皇后坐在大位上,妃嬪站在两侧。 皇上说了几句吉祥话后,送上一座翠玉雕刻的鸳鸯戏水,翠玉晶莹剔透,若是手鐲价格定不斐,如今是人半身高的玉雕,价值连城。 皇后拿出一只黄金打造的手鐲,上头镶着一刻圆润光华的大珍珠,她轻笑着道:「这是我命人从南洋寻来的珍珠,再请师父镶在这黄金手鐲上,作为你们大婚之礼。」她抬起萧冰雪的手,亲自帮她戴上。 皇上见了颇是满意,道:「皇后有心了。」自从那日皇后带假的道士大闹东宫,皇上对她的厌恶更加深一层,如今见她为寻得这送给太子的大婚礼物费尽心思,对她的厌恶已不是那么深了。 皇后见皇上讚许她,她高兴的道:「皇上,臣妾只是尽本份罢了。」 司徒睿虽讨厌皇后,但依礼他还是向她行礼道谢。 其他妃嬪纷纷送上贺礼,纯妃是司徒睿的生母,按礼她能在他们面前说些话,她双眼泛红,哽咽的道:「睿儿,母妃终于等到你成家立业的这天,甚是心慰,要好好的待冰雪,她是不可多得的贤妻。」说完她轻用手指拨去眼角滑下来的泪水。 司徒睿因为猎场的意外,对纯妃有所怀疑,甚至要小飞去探听太后中风那夜她身在何处,如今见她落泪的模样,加上小飞探听回来的消息是纯妃那日在月梅宫早早就上床就寝,根本不可能去长寿宫,此刻心中对她的怀疑烟消云散,他道:「母妃,儿臣定不负您所望。」 纯妃高兴的轻点着头,她双手握着萧冰雪的手,道:「冰雪,好好照顾睿儿。」 萧冰雪因成亲的喜悦,对纯妃警备的心松懈许多,她面露微笑的道:「是,母妃。」 纯妃满意的看着他们,继续让礼官按礼带他们到东殿去。 几个时辰后,成亲的习俗终于结束,房内只剩司徒睿和萧冰雪时,司徒睿快速的掀开了她头上的红巾,帮她把头上繁重的霞冠摘下,他道:「老婆,辛苦你了。」 萧冰雪上下来回转动脖子,小声的抱怨道:「成亲竟是这么累人的事。」 司徒睿伸手按摩萧冰雪的后颈,道:「现在你可是我明正言顺的妻子了。」说完他环抱住她,道:「我好高兴。」这天,他盼了好久。 萧冰雪回抱住他,她的心和他是1样的。 31 侧妃 皇上因司徒睿的婚礼对皇后稍有改观,难得美言了她几句,并赐锦缎百匹。 坤寧宫,皇后心情正好,抚摸着皇上赐予她的锦缎,这样的恩赐自从文王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但她想要的不止这些,她希望皇上能如年少时,拥她入怀,唤着她的闺名。 纯妃不请自来,她理所当然的坐在1旁的长椅上,看着才因1点赏赐而高兴的皇后,她冷笑的道:「看来皇后心情正好,难道得了这些锦缎就满足了?」 皇后听见纯妃的声音,快速收拾起笑容,警觉的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这些年来,她太小瞧了这匹着羊皮的狼,纯妃。 纯妃拿出一卷懿旨,道:「皇后不是想要让方霜瑶成为太子侧妃?如你所愿。」 「你竟然敢假传太后懿旨!」这可是欺天大罪,要株连九族的。 纯妃轻笑着道:「不管这懿旨是真是假,只要皇后你拿出来的,大家自然会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太后是皇后的姑姑,两人的关係足以让这假的变成真的。 皇后迟迟不肯接过懿旨,若被揭穿,这罪太重。 她虽然不得皇上喜爱,但这段日子观察下来,她明白皇上有意让太子只娶萧冰雪1人,因为太子和萧冰雪两人之间的情爱,犹如皇上当年对福元皇后的情爱,皇上会这么做,完全是想弥补当年他对福元皇后的亏欠,他不想让太子也步上他的后尘。 纯妃冷笑一下,道:「难道皇后忘了文王,不想让文王东山再起了吗?」 皇后由如被人打醒般,浑身震了一下,她怎能因皇上这点恩赐就欣喜忘怀,这些年来她的忍全是为了文王,她道:「你如此帮我,但你的睿儿呢?难道你不想让他当太子?」 「我是不想让睿儿当太子。」纯妃说的理所当然,道:「若睿儿当上了太子,将来登基为帝,必然会有人向他告状当年福元皇后的死有异样,到时睿儿重啟调查福元皇后的死,我与他决裂,这不是我所想要的,不如让睿儿当睿王,这样我和他的母子情才能长久。」 皇后心想纯妃说的有理,她接过懿旨,道:「若是睿儿知道是你帮我将他从太子之位拉下,他会恨你的。」 纯妃轻笑着道:「这个我自然有其他的理由和他解释,只盼皇后娘娘将来成了太后,别忘了我今日的帮忙。」 「这是自然。」到那时,她定不会留纯妃活口。 「纯妃在此先谢谢皇后娘娘。」纯妃自有心中的盘算,皇后只不过是她的1枚棋子。 隔日1早,司徒睿和萧冰雪按礼到了养心殿拜见皇上和皇后。 皇后在他们进来前已向皇上说明了太后的懿旨,她见皇上没有反对,所以此刻拿了出来,要小海子宣告,内容是太子殿下大婚隔日迎娶方霜瑶为侧妃。 小海子宣告完后,司徒睿皱紧眉头,恭敬的道:「父皇,祖奶奶卧病在床,这懿旨是如何下的?」 皇后轻笑着道:「那日皇上下旨赐婚与你和萧冰雪,太后就下了这懿旨,只是没有拿出来罢了。」 皇上面无表情,平淡的道:「睿儿,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将来你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后宫妃嬪更是不能少,否则如何制衡前朝?」 「父皇,儿臣只愿有冰雪1人为妻,足矣。」 皇上有些不悦的道:「难道你要为了一名女子至天下于不顾?」 萧冰雪早已有司徒睿会纳妾的心理准备,毕竟他是太子,未来的帝王,一生一世一双人,终究只是她的梦,就算再多的不愿,她还是会成全他,她道:「太后千岁千千岁。」她接过小海子手中的懿旨。 她不想让他为难,只要她退步,就可以完成他所愿。 皇上轻笑着道:「还是冰雪识大体。」 司徒睿要开口拒绝却被萧冰雪按住了手,她道:「父皇、母后,太子殿下还得回东宫准备,先行告退。」她起身简单的行礼,半推半拉的将司徒睿拉出养心殿。 一路上两人不发一语,脸色都极为难看,直到进了东宫东殿,司徒睿气愤的抢夺萧冰雪手中的懿旨往地上丢去,他道:「什么狗屁懿旨。」 萧冰雪面无表情,平淡的道:「恭贺太子殿下,娶了方霜瑶后,朝廷上有方宰相的支持,稳固了您的太子之位。」 「够了!」司徒睿将萧冰雪抱进怀里,道:「我要的只有你。」 萧冰雪冷笑一下,道:「难道太子之位和将来的帝王之位,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萧冰雪见司徒睿没回答,又道:「还是你会为我抗旨?」不娶方霜瑶为侧妃,但她知道,太难。 「冰雪,我...」司徒睿还未说完话就见萧冰雪的泪水滑过脸颊,他心疼的伸手抚去她的泪水,道:「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的。」 「是吗?」萧冰雪知道这只不过是安慰她的话罢了。 她转身冷静浑乱的情绪,不到片刻,腹部传来剧烈的刺痛感让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一大片鲜红的血快速的染红了她的裙摆。 「冰雪!」司徒睿连忙抱起萧冰雪到一旁的床上,跑到正殿大喊:「快叫御医!快!」 半个时辰后,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在东宫东殿里,来回交头接耳着,最后一名太医沉重的对司徒睿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小產了。」 另一名太医解释,「太子妃情绪激动,动到胎气,导至小產。」 司徒睿面色阴沉的道:「你们开药替太子妃补身体。」 「是。」御医们恭敬的行礼后,纷纷的离开了东宫。 司徒睿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让萧冰雪情绪激动而小產,他走到床边坐着,看着背对他躺着的萧冰雪道:「冰雪,对不起。」 萧冰雪激动的哭着,道:「三个月的宝宝就这样没了,我一直期待他来到这世上。」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司徒睿自己也不好受,他盼着和她能有孩子,从前世到这世。 「是你和我的?还是和方霜瑶的?」 「冰雪!你别胡言乱语!」 萧冰雪坐起身面对司徒睿,她双眼泛红直瞪着他,虽流着泪水却冷笑的道:「呵,今日是太子殿下娶侧妃的日子,怎能因我的事而待在这耽搁了时辰,太子殿下还不快去抱得美人归,要遵从懿旨啊。」 「冰雪,我要在这陪你,哪都不去!」司徒睿将萧冰雪抱进怀里,他此刻若是离开她,她会绷溃的。 萧冰雪用力的推开司徒睿,道:「别碰我,我会流產都是那懿旨害的!是太后害的,都是太后的错!小睿,你要帮我报仇!」 「冰雪,你冷静点!」 「小睿,帮我们的宝宝报仇,我要太后血债血还!」 「别说了!在这宫中胡言乱语,被有心人传出去,是大不敬之罪。」 萧冰雪抓着司徒睿的衣领,大声的哭喊着:「我们的宝宝都没了,还有什么大不敬之罪?」她都已经流產了,他还在乎宫中的规矩,她道:「若是聂锋他定会帮我报仇!」 她知道来到这世界后,改变的人不只是她,还有他。 小飞在东殿外敲门,道:「太子殿下,方霜瑶姑娘的花轿已到皇宫门口,是否出去迎接?」 司徒睿气愤的道:「不去!」现在萧冰雪是最需要他陪。 小飞恭敬的道:「是。」 1个时辰后,太子妃小產的事已传遍各宫,太子殿下心疼太子妃留在东殿陪她,所以让方宰相的小女方霜瑶的花轿在皇宫门口枯等许久,最后还是由皇后迎接进东宫。 宫里谣言四起,说方霜瑶是煞星,才引东宫染上血腥,所以东宫的太监和宫女都没有给方霜瑶好脸色看。 方霜瑶1心只想为文王报仇,宫中谣言,太监和宫女的脸色她都可以忍。 她穿着一身的红嫁衣从西殿走到东殿,小飞和珍珠上前行礼,道:「瑶侧妃,现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见任何人,还请您先回。」 方霜瑶轻笑着道:「我只是依礼来拜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请进去通报。」 小飞恭敬的道:「恕难从命。」他知道现在司徒睿和萧冰雪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方霜瑶。 方霜瑶原本的笑脸转为扭曲,她不悦的道:「大胆!再怎说我也是侧妃,比你这看门狗的地位高,你不进去通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海蓝,把他们给我推开。」 方霜瑶身旁的护卫海蓝迟疑了一下,他明白方霜瑶这时若是硬闯东殿,只会让自己更难看罢了。 方霜瑶见海蓝迟迟没有所动作,不悦的道:「难道连你也没把我放在眼里?」 「属下不敢。」 「那就去把挡在东殿门口的狗全部推开。」 「是。」海蓝轻功飞快的朝小飞和珍珠攻击。 小飞快步挡在珍珠身前,严厉的道:「这里是东宫,就算你是侧妃,也容不得你这样造次。」他摆出武功招式,挡下海蓝迎面而来的攻击。 珍珠趁机快步进去东殿通报司徒睿。 32 海蓝 东宫东殿,司徒睿抱着萧冰雪坐在床边,他见萧冰雪在他怀里入睡后,才缓缓的将她平躺在床上,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盖上棉被。 司徒睿对一旁的珍珠道:「冰雪醒了就通知我。」 「是。」 司徒睿面色阴沉的走出东殿,就见小飞和海蓝两人大打出手,他拔起1旁侍卫的剑就朝海蓝攻击而去。 海蓝原是和小飞对打,稍微佔上风,但司徒睿一加入战局,他先是错愕,招式也乱了,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司徒睿和小飞站在海蓝面前,司徒睿的剑锋指向海蓝,他冷淡的道:「进我东宫第一天就如此放肆,抓你去见父皇,不知父皇会如何定夺这不应该出现在帝都的人。」 海蓝浑身一震,恭敬的行礼,道:「请太子殿下恕罪。」 方霜瑶不悦的道:「他是我的护卫,出现在帝都有什么不对?而且我是来拜见太子殿下和姊姊,是他们不让我进去的。」 司徒睿严厉的道:「滚!」她明知道萧冰雪因小產心情低落,她还故意来这乱,他气愤的道:「小飞,禁闭西殿,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方霜瑶冰甘示弱的回应,「太子殿下,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得罪皇后,甚至太后吗?」 司徒睿从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太后已卧病在床根本无法管这事,他道:「把西殿的人全拖回去禁闭,再让本太子看见西殿的人,杀无论。」 「是。」小飞命1旁的侍卫准备拉方霜瑶和海蓝回西殿。 方霜瑶甩开侍卫的手,道:「我自己可以走。」说完她和海蓝两人1前一后走回西殿。 傍晚,纯妃来到东宫东殿,她坐在床边的椅凳上,对着萧冰雪道:「冰雪,现在身体养好最重要,其他的事都别想了。」 萧冰雪啜泣着,道:「我的宝宝就这样没了。」 纯妃轻抚着萧冰雪披散的头发,道:「你和睿儿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孩子你们还会再有的。」她对着坐在床边的司徒睿道:「睿儿,这段时间你好好的陪着冰雪。」 「母妃,儿臣明白。」司徒睿让萧冰雪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给她需要的依靠。 纯妃轻叹一口气,她眼角馀光瞧见萧冰雪手上戴的金手鐲周围有绿草色般的粉末,她纳闷的道:「冰雪,你手上怎么有这粉末?」 司徒睿抓起萧冰雪的手,面色逐渐阴沉下来,对站在一旁的小飞道:「去叫御医来。」 「是。」 片刻,三名御医来到东宫东殿,司徒睿已把萧冰雪手上的金手鐲拔下,发现粉末是由金手鐲掉出来的。 他转动金手鐲上的珍珠,不费功夫,珍珠就转动下来,放珍珠的凹槽里满是绿色粉末,他道:「还请御医看这是什么粉末?」 「是。」三名御医分别用手沾了粉末,拿起来闻了下之后,又舔了一口,随后恭敬的道:「太子殿下,这是零陵香。」 司徒睿皱紧眉头,道:「它作用是什么?」竟然在萧冰雪的手鐲里动手脚,他太大意了。 御医道:「少量可避孕,量多易滑胎。」 萧冰雪听了激动的哭着,道:「是皇后,这手鐲是她送的!她知道太后会让方霜瑶成为侧妃,所以故意在手鐲上动手脚,好让我小產。」日后若是方霜瑶先比她生下孩子,她这正妃的地位就完全没用了。 司徒睿气愤的道:「该死!」他向纯妃行礼,道:「母妃,您可否先陪冰雪,儿臣要去趟养心殿。」 纯妃面露担忧的道:「好,睿儿要小心点,毕竟她是皇后,背后还有太后为她撑腰。」 「儿臣明白。」说完司徒睿将手鐲和粉末1起用纸包裹起来,和三名御医离开东殿,前往养心殿。 萧冰雪坐在床上,1想到失去孩子的痛,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纯妃环抱住她,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道:「冰雪,母妃也小產过,能明白你的痛,哭完之后,好好补身体,养好身体后失去的宝宝才能有机会再回来。」 萧冰雪轻点着头,纯妃的话让她心里的痛减缓些。 片刻,纯妃柔声的道:「冰雪,你放心,睿儿定会为你讨公道,皇后必定会受到惩处的。」 「我要她1命赔1命!还有太后,她们是同伙。」否则她也不会在皇后拿懿旨出来这天就小產,她们定是算计好的,她太轻乎后宫的争斗。 「皇后虽是罪有应得,但太后终究是皇上的母后,皇上会顾及母子之情,不会对太后如何的。」 萧冰雪激动的道:「难道就可以让她胡作非为?」 纯妃无奈的道:「毕竟她是太后。」她按着萧冰雪的身子让她躺下,道:「冰雪,别多想了,若太后真的是和皇后共谋,我们也无可奈何。」 萧冰雪不甘心的紧抿着双唇,若是明的对付不了太后,她就来暗的。 纯妃帮她盖上被子,道:「你先睡一会,睿儿若是回来,我再叫你。」 萧冰雪轻点着头,闭上双眼,脑海里计划着如何对付太后,但她身体才刚小產完太过虚弱,不到片刻就熟睡了。 此时坤寧宫内,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垂首跪在地上,皇后早已接到消息,现在她面对的是皇上给她最后的选择,匕首、白綾和毒酒。 是纯妃暗算了她,她不甘心,若她死了,文王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小海子轻笑着道:「皇后娘娘,您就选一种吧,皇上明日要看到结果。」也就是皇后冰冷的尸体。 皇后激动的大喊:「我不想死!」她衝出坤寧宫,快步的跑到长寿宫,大喊着:「姑姑,救我!」她跑到太后的床边哭喊着。 太后早已听身旁的嬤嬤讲了皇后送萧冰雪金手鐲,里面有零陵香粉末的事,她清楚皇后不可能用这手段来对付萧冰雪,定是被人哉赃嫁祸的,但她现在中风根本无法开口替皇后辩驳。 皇后哭着道:「是纯妃害我的!」 太后1听到纯妃二字激动的全身颤抖着,她如今会中风也是纯妃下的毒手。 司徒睿走进长寿宫,身后跟着一群的侍卫,他先是向太后恭敬的道:「祖奶奶,父皇下令将皇后禁闭坤寧宫,让她自行自縊,打扰了祖奶奶休息,请祖奶奶恕罪。」说完他对一旁的侍卫道:「把皇后带回坤寧宫。」 两名侍卫向前架起皇后,皇后拼命的挣扎,大喊着:「姑姑,救我!我不想死!」 太后全身颤抖着,她想起身护着皇后,但她却只能流下泪水,无助的看着皇后被拖出长寿宫。 皇后知道求助太后无望,转而向司徒睿求饶,道:「太子殿下,睿儿,母后是冤枉的!金手鐲是纯妃给我的,是她要陷害冰雪的。」 司徒睿气愤的道:「我的母妃才不像你这种卑鄙的女人。」 「她是装出来的,她才没像她的外表如此柔弱,她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够了,我不准你这样说母妃!来人,把她拖回去坤寧宫。」 「是。」 皇后被两名侍卫拖回去坤寧宫,她一路上不断的说自己是冤枉的,是纯妃陷害她,还说出当年福元皇后是纯妃害死的。 福元皇后在宫中是个禁忌,毕竟她是皇上深爱的女人,当年她自杀是眾人皆知的,所以太监和宫女们都当是皇后死前的胡言乱语。 坤寧宫,皇后坐在长椅上直落泪,她剩下的能做的就是皇上给她的,死。 回想多年前,她也曾备受宠爱过,生下文王,如今皇上厌恶她,文王不知在何处。 皇后绝望的滑下泪水,双手颤抖的拿起毒酒,这时1抹身影从一旁窜出来到她面前。 海蓝跪在皇后面前,垂首低唤着:「母后,孩儿错了。」当初若没有为了太子之位而谋杀其他皇子,他们母子的处境也不会落得如此。 即使不同的面貌,她还是认得她的孩子,她激动的上前抱住海蓝,道:「文儿,是你,母后好想你,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她双手摸着他的脸颊,又道:「你瘦了。」 「母后,是孩儿对不起您。」他怪自己没能力保护母后。 「文儿,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是母后最大的心愿了。」什么东山再起,已经都不重要了,她道:「母后知道你心里还有霜瑶,趁现在皇上还没发现你时,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海蓝摇着头,激动的道:「母后,以我的武功能带你逃离这里,跟我走。」 「若是你带母后走,霜瑶怎么办?到时皇上定会牵连于她。」皇后凝视着海蓝片刻,又道:「母后在死前还能见到你,已无遗憾。」 「母后,我...」海蓝还未说完话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他细声的对皇后道:「有人进来。」说完他快步轻功的躲向一旁。 皇后坐回长椅上,故作镇定的看着房门被一名宫女打开。 皇后怨恨的凝视着这名宫女,她今天会落得如此,都是拜她所赐。 这名宫女不是别人,是纯妃。 皇后冷淡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33 冤枉 纯妃往一旁的椅子坐下,悠哉的道:「来送皇后娘娘最后一程。」 「皇上是要让本宫自縊,你敢动手?」 纯妃轻笑着起身,道:「有什么好不敢的?」她走到皇后身前拿起白綾,道:「用这来送你一程。」说完她拿起白綾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 皇后喘不过气来,道:「为...什...么?」 纯妃冷笑一声,道:「当年我会小產,是你命人在我的安胎药里加入堕胎的药吧,呵,我是为我的孩子报仇。」 「你的孩子?」当年纯妃和福元皇后同时生產,一个是死胎,一个是司徒睿,纯妃此刻却说是为了替孩子报仇,皇后冷笑着道:「原来...睿儿...是福元的...孩子。」 纯妃没有回答皇后的话,更加深双手的力道。 躲在一旁的海蓝要衝出来救皇后,皇后却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过来,甚至要他快离去。 纯妃看皇后伸手的动作以为她是在挣扎,所以就没有多做理会。 海蓝注视着皇后执意要他走的眼神,内心满是挣扎,最后流下泪水来,紧抿着双唇离去。 皇后见海蓝离去的身影后,露出浅淡的微笑,闭上双眼断气。 隔日,皇后在坤寧宫悬樑自尽,国丧鐘敲响整个帝都。 皇上对皇后厌恶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所以皇上没去坤寧宫吊唁,没有人感到意外。 皇上对皇后下了最后一道圣旨:「生死不復见。」所以皇后最后是葬在妃子墓园,而不是和皇上同穴的帝王陵。 东宫庭园,萧冰雪坐在椅上发呆着,司徒睿拿了一件披风罩在她身上,道:「你身体虚弱,容易受凉。」说完他从身后环抱住她,道:「我为我们的宝宝报仇了。」 但萧冰雪却高兴不起来,她轻淡的道:「太后呢?她是和皇后共谋的。」 「太后只是下了懿旨。」间接刺激了萧冰雪,再说太后虽替皇后撑腰,但她向来疼孙,司徒睿从小到大也没少被太后疼爱。 萧冰雪不悦的道:「她们是共谋!」 司徒睿眉头深锁,道:「祖奶奶向来喜爱孩子,她不可能会和皇后共谋陷害你肚子里的宝宝。」 萧冰雪生气的推开司徒睿,道:「连你也对她无可奈何?难道太后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冰雪,你冷静点,祖奶奶不是那种人,她明辩是非。」 萧冰雪冷笑一声,道:「明辩是非?呵,我的宝宝没了,谁来还我宝宝公道?」 「宝宝没了,我也很难过,但冰雪,你要理智,我相信祖奶奶没有和皇后共谋。」 「呵,你们都对她无可奈何,那我自己来对付她!」 司徒睿不悦的道:「冰雪,你不准动祖奶奶一根汗毛!」现在的萧冰雪什么都做得出来,和他前世所认识的邱敏敏简直判若两人。 萧冰雪理所当然的道:「我只是要替我的宝宝报仇,给他一个公道。」 「你!」司徒睿明白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他一把抓着萧冰雪往东殿去,他道:「你待在东殿,不准出来。」 萧冰雪突然放声狂笑,道:「你是要我和西殿那位一样被关禁闭吗?司徒睿,我终究只是你眾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位!」而不是特别的那位,一想到这,萧冰雪心如绞痛。 「冰雪,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情!」在他心里,她比自己还重要,他不想她因为失去宝宝的痛而做出失去理性的行为来。 他们一进东殿关上了门,司徒睿将萧冰雪抱进怀里,道:「我陪你一起待在这。」陪着她渡过这痛苦的时段。 萧冰雪在他怀里哭了出来,道:「前世时你离开我后,我总是梦着能和你结婚生子,这世我的梦实现了,可是好痛。」 「冰雪,是我对不起你。」他知道前世他让她孤单太久,他想用这世来弥补她。 萧冰雪不断的哭泣着,直到小海子来传太子殿下到养心殿见皇上,司徒睿才让萧冰雪平躺在床上休息,临走前还不断得再三叮嚀她睡上一觉,其他的事就别多想了。 几个时辰后,长寿宫外,一名自称是太子妃身旁的宫女双手端着一个拖盘,拖盘上有一碗燕窝,说是因太后卧病在床,所以太子妃亲自做了冰糖燕窝来给太后滋补。 长寿宫的嬤嬤虽见宫女觉得陌生,但这名宫女腰上佩戴着东宫才有的令牌,所以不疑有他的让她进了长寿宫。 宫女来到太后的寝殿,将拖盘放在桌上后,恭敬的道:「还麻烦嬤嬤请伺候太后吃冰糖燕窝,毕竟这是太子妃的孝心。」说完简单的行礼后就离去。 嬤嬤见冰糖燕窝竟是用珍贵的血燕窝做的,轻笑着道:「太后,这太子妃真有心,竟拿血燕窝来孝进您。」说完她拿着装有冰糖燕窝的碗坐在床边,一旁两名嬤嬤扶着太后坐起身。 太后见是血燕窝,面露欣喜的点头,心想太子妃真是有孝心,寻来这珍贵的血燕窝,她吃力的张嘴吃着嬤嬤餵进口的冰糖燕窝。 半个时辰后,太后呼吸困难,嘴唇发紫,全身剧烈的颤抖。 一旁的嬤嬤见状,急忙大喊:「快传御医,快!」 不到片刻,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来到了长寿宫,皇上和司徒睿也闻讯赶了过来。 御医各个面色凝重,最后全部跪倒在地,磕头道:「皇上,太后逝世了。」 长寿宫所有的人听见全部纷纷跪在地上,唯有皇上面色难看的跌坐在椅上,沉重的道:「为何这么突然?」 唯首的御医道:「太后是中毒身亡。」 皇上气愤的大拍桌子,道:「她刚才吃了什么?」 伺候太后的嬤嬤道:「太后半个时辰前吃了太子妃送来的冰糖燕窝。」 司徒睿皱紧眉头,心想萧冰雪上午直囔着要为宝宝讨公道,他已经要求她待在东宫,难道还是阻止不了她? 御医道:「可有吃剩下的燕窝,或着空碗?」 「有,太后吃了半碗就困倦,所以还有剩半碗的冰糖燕窝。」嬤嬤从床边的茶几上拿了装着剩下1半的冰糖燕窝的碗过来。 御医接过碗后,起身和其他御医交头接耳讨论,最后拿出银针擦进碗里的血燕窝,银针顿时变黑,御医连忙给皇上看,道:「血燕窝里含有砒霜。」 皇上气愤的大喊:「混帐,来人,把太子妃抓入天牢,明日问斩!」 司徒睿急忙道:「父皇,这之中定有所误会。」此刻他多希望这件事不是萧冰雪做的。 「难道你认为是父皇冤枉了太子妃?行,来人,去东宫搜!」 「是。」 片刻,司徒睿轻功快步的先回到了东宫东殿,他见萧冰雪正坐在桌前悠间的喝着茶,心情似乎不错,他走上前,平淡的道:「是为宝宝的事开心吗?」因为报仇而开心? 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对,我...」她话还没说完司徒睿面容随即转为狰狞,气愤的道:「你为什么要对太后下手?」1想起过往疼爱他的太后,竟被他心爱的女人毒死,怎能叫他不心痛。 萧冰雪错愕的看着司徒睿,道:「太后死了?」她话才1说完,外头衝进来1大群侍卫四处翻箱倒柜。 司徒睿不为所动的直瞪着萧冰雪,萧冰雪心如刀割,他为什么连问她都没有,就直接怀疑是她害死了太后,她道:「你不相信我?」 司徒睿没有回答。 萧冰雪冷笑1下,他的沉默就是告诉她,他不相信她,此刻她再多的解释都毫无意义了。 1名侍卫拿着1个盒子出来,对司徒睿恭敬的道:「太子殿下,从东殿搜出这盒子,里面装的是血燕窝。」 司徒睿看了一眼,对着萧冰雪冷淡的道:「这是你的?」 「对。」 「叫御医来!」 片刻,御医进来东宫东殿,拿出银针插入血燕窝,银针瞬间变黑,御医道:「太子殿下,这血燕窝含有砒霜。」 司徒睿瞪着萧冰雪,缓缓开口道:「萧冰雪,你太让我失望了。」 珍珠衝了出来挡在萧冰雪身前,道:「太子殿下,你误会太子妃了,这血燕窝是纯妃给太子妃的!」 听到消息赶来东宫东殿的纯妃,一听见珍珠的话,随即落泪,委屈的道:「珍珠,我平常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样冤枉我?」 珍珠着急的道:「我才没有冤枉你,这盒明明是你给的!」她没想到纯妃竟然会陷害太子妃。 萧冰雪强忍住泪水,平淡的道:「珍珠,说再多都没用,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的。」连司徒睿都不相信她,还有谁会相信她? 「可是小姐你是无辜的!」 两名侍卫走到萧冰雪身旁,司徒睿冷淡的道:「把她押入天牢。」 萧冰雪冷笑一声走过司徒睿,司徒睿轻声的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不用。」如此简单的两个字萧冰雪却说的沉重,他不相信她,等于已经判她死刑。 珍珠跪在司徒睿身前,哭着哀求的道:「太子殿下,那盒血燕窝真的是纯妃送的,小姐更不可能知道血燕窝有砒霜。」 司徒睿没有理会珍珠说的话,他走到纯妃身旁,道:「母妃,让您受惊了,我送您回月梅宫。」 34 天牢 纯妃哭得楚楚可怜,道:「睿儿,母妃是清白的。」 「我相信您。」他和纯妃生活二十年,他相信她的为人。 天牢里,狱卒没有为难萧冰雪,还特别帮她寻了一间乾凈舒适的牢房给她,但萧冰雪始终蹲坐在角落,不发一语的直低着头。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门被打开,狱卒道:「有人要见你。」说完他让背后的宫女走进牢房。 萧冰雪一眼就认出这名宫女是北燕的叶嬤嬤。 叶嬤嬤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给狱卒,道:「谢谢大爷。」 狱卒道:「长话短说。」 「好。」叶嬤嬤见狱卒离开后,快步跑到萧冰雪身旁蹲下来,道:「宛公主,跟我回北燕可好?」 叶嬤嬤见萧冰雪始终沉默不语,又道:「你再不走,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你的父皇和母后盼着与你见面,难道你要他们等到的是你的死讯?」 萧冰雪绝望的道:「他认为是我杀了太后,他不相信我,与死有何差别?」 叶嬤嬤知道她指的是司徒睿,她道:「司徒睿是太子殿下,他对你的情只是一时的,将来登基为帝,这情对他而言只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就算他曾跟你说的山盟海誓,也只会是回忆。」她在北燕的后宫看太多期盼能得到皇上爱的妃嬪,但最后得到的只是孤独。 萧冰雪不禁落下泪来,他们前世就相爱,约定来世,但来世,他对她没有前世的那般信任,她知道这世他们彼此改变太多,连心都变了。 叶嬤嬤继续道:「宛公主,随我回北燕,把这里的一切都忘掉,到北燕重新开始。」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给萧冰雪,道:「这里头是七日断魂药丸,吃下去会陷入假死状态,宛公主只要吃了,出宫就方便许多,我们会在七日内给公主吃下还魂药丸,公主就能復生了。」 萧冰雪冷笑一下,接过白色药瓶。 叶嬤嬤见狱卒走了过来,急忙的道:「希望公主能深思熟虑。」说完就起身走出牢房。 萧冰雪看着手里的白色药瓶,泪水又滑了下来,如今的她唯有一死,才能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后,和他1切的种种就划下句点。 东宫正殿,司徒睿对着小飞道:「还是找不到送冰糖燕窝到长寿宫的宫女?」 「是,长寿宫的嬤嬤已看过东宫所有的宫女,就是不见送冰糖燕窝到长寿宫的宫女。」 「该死。」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萧冰雪下手毒死太后,司徒睿想不出任何的办法能从天牢救出萧冰雪。 小飞因为珍珠1直待在房里哭泣,心里也不好受,道:「太子殿下,或许我们都想错方向,这段日子来,发生的每件事情,我们都曾怀疑过纯妃,包括皇后死前的胡言乱语,加上这次事件,若真的是纯妃所为,1切奇怪的地方全都合理了。」 「别再说了。」司徒睿也曾怀疑过纯妃,但那不是他所认识的母妃,他的母妃是温柔善良,待人体贴的女子。 小飞继续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太子妃,但唯有太子殿下要相信太子妃,因为她是您的妻子。」就如同他相信珍珠。 司徒睿何尝不知道,所以他正努力找出能证明萧冰雪不是兇手的证据,但父皇处于悲伤中,执意明日就要斩首萧冰雪,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司徒睿道:「待会出宫去找水无痕,计划明日刑场救出萧冰雪。」先救出她,才能日后为她平反。 「是。」 外头太监走过来,恭敬的道:「太子殿下,天牢的狱卒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要见您1面。」 「好,我去见她。」或许能从萧冰雪那问出一些事情来。 天牢里,萧冰雪站起身,擦乾她脸上的泪水,整理好头发和衣衫裙后,等着司徒睿来,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和他,最后一次和他说话。 片刻,司徒睿来到她的牢房前,但他却没有走进牢房,而是隔着一条条直竖的木牢看着她。 萧冰雪不免心痛,他和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但感觉却相隔好远。 司徒睿平淡的道:「有何事情?」 萧冰雪轻笑着道:「还记得你问我是为宝宝的事开心吗?其实那时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梦见宝宝回来找我,他和我说,将来他会再回来做我的孩子,呵。」她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她滑落下来的泪水。 她知道他们的缘份已尽,将来是不可能和他有孩子的。 萧冰雪仰头看着牢房里唯一的小窗户,道:「前世聂锋过世后,他的别墅我买了下来,里面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保留着,常常一人独自待在别墅里,梦着有他的梦。」她是如此的爱他。 司徒睿看着这样平淡述说前世的萧冰雪,彷彿她要离开他般,他不捨得唤着:「冰雪...」 萧冰雪继续道:「后来,我遇见了一位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说他是小凌,是你的弟弟,为了替你报仇,所以他开枪杀死了我。」 司徒睿气愤的低声道:「那个混帐。」竟然杀了他用生命守护的人。 「不过我们算扯平了,你因我而死,我也还你一命了。」萧冰雪从怀里拿出七日断魂药丸吞下,转过身面对司徒睿,露出灿烂的微笑,却流着泪水道:「我希望来世...不要再和你相见。」说完她嘴角流出鲜血,全身无力的倒下。 司徒睿激动的大喊:「冰雪!」他连忙打开牢房的门衝了进去,抱起倒在地上的萧冰雪,颤抖的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萧冰雪冷笑一下,道:「其实我爱的是聂锋,而不是不相信我的小睿,若有来世,我希望遇见的是他,而不是你。」说完她已无力的闭上双眼,停止了呼吸。 「冰雪!」司徒睿抱起萧冰雪往外头衝去,脸上再多的泪水也唤不回怀里的人儿。 他心如刀割,彷彿他的魂被抽掉般,没了,空动般的看着御医替萧冰雪把脉,麻木的听着御医说着萧冰雪的死讯。 一切都结束了。 东宫东殿掛起白色布幔,司徒睿看着棺材里躺着的萧冰雪,她祥和沉静的躺着,就好像睡着般,而不是死去。 司徒睿泪水直滴在手背上,他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道:「冰雪,敏敏,你醒来,可好?」重覆的呢喃,也唤不回她。 珍珠衝了过来,用力的打着司徒睿,大喊道:「若知道小姐和你在一起的下场是这样,当初我就该阻止她和你在一起。」 小飞将珍珠往后拉去,道:「珍珠,别这样,太子殿下已经很难过了。」 「小姐已经死了,他难过有什么用!」珍珠说完大哭着。 司徒睿再多的自责只能往肚里吞,是他的错,让她绝望的死去,让她许来世不再和他相见。 方霜瑶因萧冰雪的过世,所以可以出西殿到东殿吊唁。 方霜瑶来到灵堂前,见司徒睿跪着哭泣,她得意的大笑着,道:「司徒睿你也有今日,你终于能体会我失去文王的痛了吧。」 她身后的海蓝道:「小姐,别这样。」 方霜瑶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这就是你的报应,活该,我嫁给你,就是为了不让你好过。」说完她仰头大笑,疯狂似的破坏灵堂。 「够了。」司徒睿讯速的拔出小飞腰上的佩剑朝方霜瑶刺去。 海蓝见状,立刻拔剑挡在方霜瑶身前,方霜瑶得意的大喊:「你快杀我啊。」杀了她,他就别想再继续当太子。 司徒睿伤心过度,理智早已混乱,他招招致命的朝方霜瑶攻击。 海蓝吃力的挡下每个招式,司徒睿的出招没有章法,没有规律,若是一不小心,可能惨死刀下,最后他忍不住大喊:「太子殿下,你冷静点!方霜瑶她不是害死萧冰雪的兇手!」 司徒睿根本没有听进去,出的每招毫无减弱,最后海蓝被打倒在地,在司徒睿要挥剑刺杀他的那煞间,司徒睿松开手中的剑,平淡的道:「你带着方霜瑶离开这里。」 方霜瑶激动的大喊:「我才不要离开这里,我要留下来折磨你,为文王报仇。」 司徒睿气愤的大喊:「司徒文不要让我再说一次,带方霜瑶离开这里,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格杀无论。」 方霜瑶浑身震了一下,颤抖的道:「你刚才叫海蓝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站着的海蓝。 海蓝向司徒睿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留命。」说完他对着方霜瑶道:「他没说错,是我,小瑶。」 方霜瑶落下泪来,这生会叫她小瑶这名的只有司徒文,她激动的衝向司徒文紧紧环抱住他,道:「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我原本以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幸福的过一生,而不是跟着我这罪人,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替我报仇,而嫁给司徒睿。」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 司徒文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1介平民,跟着我会吃苦。」 方霜瑶坚定的道:「我不在乎,只要能在你身旁,吃再多苦都愿意。」 司徒文轻笑着,他再向司徒睿行礼后,牵着方霜瑶离开。 35 三年 司徒文离开前,对着司徒睿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已死,难道你还坚信月梅宫的那位是无辜的吗?」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带着方霜瑶离开。 珍珠激动的大喊:「是纯妃害死了小姐,太子殿下,你要为小姐报仇啊。」 小飞连忙摀着珍珠的嘴,道:「珍珠,纯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别再说了。」 珍珠靠在小飞怀里哭着,她从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小姐带她回萧府,否则她现在还在街头流浪行乞,小姐对她的好,她还来不及报恩,小姐就已经和她天人永隔了。 夜晚,司徒睿独自来到月梅宫,纯妃担忧的扶着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道:「睿儿,冰雪服药自尽是谁也不愿见到的,你要节哀,这段日子,你先住在月梅宫,让母妃陪着你。」 司徒睿冰冷的双眼直看着纯妃,他已经混乱了,他不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纯妃见司徒睿的眼神怪异,着急的道:「睿儿,难道你怀疑母妃?」她落下泪水,又道:「冰雪已死,所有的过错都成了母妃所为,那母妃也可以和她1样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说完她衝向一旁的柱子,头用力的撞柱子。 司徒睿来不及阻止,他快步上前搀扶晕眩的纯妃,道:「母妃,你这是何苦?」他已经失去了萧冰雪,无法再承受失去纯妃。 纯妃忍着疼痛,道:「若这样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值得。」 司徒睿皱紧眉头,对外头大喊:「快叫御医来。」 片刻,御医来到月梅宫帮纯妃额头上的伤包扎好,纯妃道:「是我的错,当初珍珠口口声声说血燕窝是我的,我应该要担下来,这样冰雪就不会自尽了,反正我老了,再活也没几年了。」纯妃说着,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司徒睿上前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道:「母妃,是我错怪您了。」眼前这样柔弱,容易哭泣的女子,不应该是他所想的心狠手辣的女子。 「就算其他人都不相信我,只要睿儿相信我就够了。」 「会的。」 几天后,整个帝都的家常话都围绕在太子妃下葬,太子侧妃出家皈依佛门,太子殿下伤心欲绝,从此不再碰女色,但实际上是司徒睿要为太后服孝三年,这之间不得娶妻纳妾。 司徒睿也落得清静,埋首在朝政上,改革旧制,推行新制,让自己忙录的忘却失去萧冰雪的痛,可是夜晚时分,却常常惊醒在有萧冰雪的梦里,他1人独自落泪,悲痛欲绝。 萧府,萧大娘因萧冰雪过世伤心过度,病倒在床上好一阵子,待萧大娘身体恢復后,萧一天带着萧大娘和萧云夜举家搬离这伤心之地,到了北燕去。 三年后,北燕,冬天还未来临,此时秋天已经令人冷到直发哆嗦。 一名女子身穿皮袄,头上只插一支翠玉小花发簪,她脸颊白皙红润,哼着小曲,不难看出她心情极好。 这名女子对着前方推着一辆辆装满木炭的马车的僕人,大喊道:「使劲点,待会全部卖了银子,我们就去把春夏楼包起来,不醉不归。」 僕人们一听见女子要把春夏楼包起来,心情不由得振奋起来,纷纷大喊道:「不醉不归。」 春夏楼向来是皇亲贵族去的地方,里面酒菜的价格更是让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望之却步,如今他们的老闆大手笔要让他们在春夏楼不醉不归,各个心满期待,提起万分的精神把马车推往市集。 女子身后一群孩子兴奋地跑跳着,他们几乎都在十来岁左右,是女子三年前经过北燕边境,灭了奴隶贩卖所,把他们全救了出来。 一名小女孩开心的道:「宛姐姐,待会我们负责叫卖吗?」她看着身旁和她同龄的孩子。 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对,你们要用宛姐姐教你们的装可爱、装无辜,好让那些大爷们掏银子出来。」 小女孩得意的道:「是。」 片刻,他们到了人声鼎沸的市集,萧冰雪早在昨日已放出消息要卖木炭,所以中盘商、小盘商、散客全部已在市集上等候。 今年夏天时,他们就已听到风声有大盘商大肆搜刮所有的木炭,甚至还远到樑国收购,等他们要批货时,竟没有了木炭,一查之下,原来是被萧家的萧冰雪全都买走。 萧冰雪是两年前才掘起的商人,眼光快很准,常常先大量吞货,然后再抬高价格贩卖,而她卖的东西都是必需品或着时下流行的东西,不买不行。 甚至有传言她掘起的速度之快,除了她的经商之道令人叹为观止,就是她其实是三年前从民间被寻回的宛公主,背后有皇室的权力和财力撑腰。 萧冰雪见一辆辆装满木炭的马车就定位后,对身旁的孩子比出大拇指来,所有的孩子明白的点头,分散四周,用着稚嫩的声音道:「各位大爷、大娘,你们今日买木炭的银子,是我们过冬买衣买食物的银子,我们年纪虽小,但我们懂得挣钱养活自己,所以请你们捧捧场。」 这些人原本就捧着银子来买木炭,听了这些孩子的话,心头不免1软,他们知道这些孩子是萧冰雪从奴隶贩卖所救出来的,萧冰雪还为他们建立1座小村,让他们有房子住,派人教他们识字以及谋生技能。 所以他们除了拿出买木炭的银两外,还会多给些银两给这些孩子们。 不到一个时辰,木炭全部卖完,萧冰雪笑得合不拢嘴的要全部的人到春夏楼大吃一顿。 春夏楼因为他们的到来,伙计们来回穿梭上菜,萧冰雪则是被老闆叫到了二楼的小房间。 小房间内站了一名男子,他1见萧冰雪,皱紧眉头,道:「冰雪你怎么这么笨,木炭卖出的银两,来我这春夏楼吃一顿,就全没了。」 萧冰雪看着眼前这满是娇气的人,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不曾吃过好料,吃上一回又如何,哥哥。」 宇文邑一听见哥哥二字,心中疼痛了一下,他怎也没想到存在心里多年的女子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三年前他挣扎了许久才释怀,袒然面对这事实。 萧冰雪明白宇文邑自小在宫中娇生惯养,不了解民间疾苦,她道:「哥哥,有机会你就到他们的小村住上几日,就能体会他们的粗茶淡饭。」这样也有助于他将来登基为帝,能善待百姓。 宇文邑高傲的道:「我堂堂一名太子,岂能住那种地方,还有冰雪,你是名公主,少在外头这样拋头露面。」 萧冰雪轻笑着道:「要我待在皇宫还不把我闷死。」 宇文邑明白自己再多说无意,他道:「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樑国下个月会派使者来迎娶公主。」三年前因樑国太后过世,所以两国联姻就暂缓,如今三年已过,两国联姻势必在行。 萧冰雪悠间的道:「我已过了婚嫁之年,所以出嫁公主不可能是我。」而且樑国有他在那。 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这我当然知道,我要说的是樑国使者来你要躲好,免得被认出,到时那司徒睿定会来樑国抓你回去。」 萧冰雪见宇文邑担忧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来,道:「是,哥哥。」 樑国,东宫,司徒睿看着桌上水无痕的来信,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復。 信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说明有人在樑国与北燕交界处见到萧冰雪在收购木炭,由于1次拿出银两数目之多,让人不得不注意。 司徒睿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对站在一旁的小飞道:「我们去皇陵一趟。」 「是。」 一个时辰后,皇陵,司徒睿见侍卫将太子妃的墓挖出,打开棺盖见里面空无一物,煞那间喜悦到无法言语,他激动的跑回皇宫,跑到养心殿,直接了当的向皇上秉报他要随使团到北燕去。 他还未得到皇上的回应,就快步走出养心殿,跑回东宫拿了简单的行李,衝到马厩拉出1匹马,翻身上马朝北燕的方向跑去。 东宫前,一名穿着青绿衣衫裙的女子彻底被司徒睿忽略,她不免难过的对着正要去马厩的小飞道:「小飞,是发生什么事?太子殿下会如此的高兴?」这是她第一次见不苟言笑的司徒睿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飞平淡的道:「没什么事。」他已向珍珠告知要和太子殿下去北燕带回萧冰雪,珍珠也是高兴的叮嚀他在外头1切小心。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诗诗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的私事,你无权多问。」说完小飞头也不回的走去马厩,若不是她是纯妃安排到司徒睿身边的女子,司徒睿早就把她赶出东宫去了。 诗诗紧抿着双唇,手紧握着,她原以为司徒睿让她待在他身边是因为她是特别的,虽然他对她依旧冷淡,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眼里会有她。 1个时辰后,月梅宫,纯妃找来诗诗,道:「你可知道睿儿为何去北燕?」眼下太后三年丧期已过,皇上随时都会下旨册封她为后,毕竟她是太子的母妃,但司徒睿却在这节骨眼去了北燕。 36 北燕 自从三年前萧冰雪自尽后,虽然司徒睿口口声声相信她这母妃,但他对她的态度已变冷淡,她察觉得出来,只是没开口说出罢了。 诗诗对司徒睿去北燕感到讶异,她知道再过几日使团会去北燕迎娶北燕的公主到大樑,完成三年前的两国联姻,她颤抖的道:「难道太子殿下要娶北燕公主为妃?」这1年多来待在他身边的是她,他怎能够弃她而去。 纯妃不悦的道:「不行!」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怎能落入外人,她柔声的对诗诗道:「诗诗,几天后你跟着使团去北燕,别让睿儿娶北燕公主,只需将北燕公主带回大樑,再让皇上赐婚给别的皇子。」 「好。」诗诗明白纯妃有意让她成为太子妃,她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北燕和樑国交界近来流寇甚多,为了赶在冬天来临前大捞一笔,绑架了经过的商人和路人,要其家属付上赎金来赎人。 萧冰雪为孩子们建立的小村庄离交界不远处,她正和其他工人忙着修膳房子,以免冬天来时吹进冷风,这些孩子会受凉受冻。 萧冰雪一身的布衣,还有缝补过的痕跡,白皙的脸颊沾上了灰土,很难想像她是北燕的公主。 正当她在梯子上,在屋顶放上瓦片时,阵阵马蹄声传来,一群流寇骑着马进了小村庄,唯首的人左右来回看了一下,道:「听闻这里是宛公主养的村庄,来人,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绑回去,按人数向宛公主要1大笔赎金。」 流寇大声吆喝,拿起网子就朝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套去,其他孩子尖叫的往村外跑去,却被在外头守着的流寇给抓了回来。 萧冰雪见流寇人数眾多,若此时只有她一人,倒可以奋力反抗逃出去,但有这群孩子在,她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所以只好乖顺的被流寇用绳子绑起来。 流寇带着他们回到交界处,把他们全关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内宽敞,周围有烛火照耀,被关进来的不只他们,还有其他许多人,有人认出萧冰雪,一名公子便走向前来行礼,他道:「冰雪姑娘,我们虽被关了进来,但你可以放心,我在被关进来前就已经听闻樑国景王要率兵剿灭这群流寇。」 萧冰雪1听到景王,三年前见他时的情景歷歷在目,那时她是第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 樑国边境,司徒睿一到便有士兵认出来,立刻带着他到景王府。 边境的景王府虽没有帝都的景王府大,但简单的庭院,大厅僕素的摆设让人感觉到舒适。 司徒景和方玉一听见是司徒睿前来,立刻亲自出来迎接,司徒景道:「太子殿下远从帝都而来,有失远迎,恕罪。」 司徒睿日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好几天,疲惫不已,道:「我有要事去北燕,路过此地,前来打扰。」 司徒景看出司徒睿的疲惫,道:「太子殿下就在此休息几日,待体力恢復再出发。」说完就命一旁的僕人带着司徒睿到房里休息。 「多谢。」司徒睿没有拒绝,就跟着僕人到房里,简单的梳洗用完膳后,就上床睡去。 夜晚,司徒睿醒来,房外的吵杂声不断,他好奇的到外头去探听,原来是司徒景要率兵剿灭流寇。 司徒睿不知何来的念头,竟主动要求和司徒景一起去剿灭流寇,司徒景没有拒绝,倒是给他一副盔甲穿上,一同骑着马到流寇佔据的山下预备偷袭流寇。 此时,另一旁道路传来阵阵马蹄声,烛火闪烁不已,司徒景提高警觉,伸手比了一个手势后,他身后所有的士兵全部拔剑出鞘,摆出攻击的阵法。 待看到马蹄声的军队,举着邑这字的旗子,原来是北燕太子率军队前来,宇文邑下马对着司徒景道:「景王也是来灭流寇的吗?」 司徒景和司徒睿纷纷下马,司徒景道:「正是。」但他没想到的是北燕灭流寇竟让太子亲自出征,虽然他们大樑的太子也来,但他知道司徒睿只不过是1时的兴致。 宇文邑看了司徒景,眼光看向他身旁站的人,原本面无表情的他,瞬间愤怒不已,一拔剑就朝司徒睿丢去。 司徒景和司徒睿各朝两侧闪开,司徒景拔剑打掉这突如其来的剑,严厉的道:「北燕太子,你这是挑衅?难道就不怕引起两国战争?」 司徒睿冷笑着道:「看来北燕太子很讨厌我?」毕竟三年前宇文邑来樑国娶萧冰雪不成,把气出在他身上,他能理解。 宇文邑愤怒的道:「司徒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知道萧冰雪还活着?但这三年来萧冰雪都待在北燕,司徒睿不可能知道她还活着。 「我为何在这里不关你的事。」 宇文邑气愤的道:「这里由本太子和景王来灭流寇就行,你回樑国去。」 司徒景出面缓颊,道:「北燕太子,多个人1起灭流寇也不是什么坏事。」 宇文邑任性的道:「什么人都可以,唯独司徒睿不行!」 司徒景早已听闻宇文邑的性情,耐住性子,道:「还请北燕太子告知为何我大樑太子不行?」 宇文邑顿时语塞,他转身上马,道:「不用你们樑国,本太子自行也能灭了流寇。」说完他就率军朝山顶攻去。 司徒睿和司徒景相互看了一眼,完全不明白宇文邑所想,纷纷上马率兵跟在宇文邑的军队后面。 流寇虽然眾多,但终究敌不过两国训练有素的军队攻击,最后惨败。 宇文邑抓了流寇的首脑,但却找不到被流寇抓的人们,他心急的朝首脑身上踹了一脚,道:「被抓的人到底在哪里?」 1旁的司徒睿和司徒景见状,心里已有个底,都猜想应是宇文邑重要的人被抓,所以他才会亲自出征。 首脑被绳索捆绑在地上,不慌不乱的道:「若我告诉了你,我岂不是没有存活的意义,到时你定会杀了我。」 宇文邑拔出剑,道:「这是当然,因为你抓了她!」抓了萧冰雪。 首脑放声狂笑,道:「我抓了那么多人,竟然有太子殿下在意的人,你告诉我是哪位,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她出来。」 「放肆!」宇文邑朝首脑甩了1巴掌,又道:「我再问一次,被你抓的那些人在哪里!」 「我只要不说,我就能活命。」 「你!」 司徒景走了过来,道:「北燕太子,不如交给我来严刑烤打。」 宇文邑激动的道:「你1定要问出来!」说完他就朝司徒睿方向走去,毫无预警的朝他挥拳。 司徒睿轻功闪过,皱紧眉头道:「你这是做什么?」 「为冰雪报仇!」宇文邑奋力的朝司徒睿攻击,又道:「当初我应该执意把她带回北燕,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被陷害成了杀死太后的兇手,最后只能以死自清。 司徒睿一听萧冰雪这名停下了手脚,让宇文邑挥拳在自己的脸色,脸上的疼痛,嘴角流下的鲜血都比不上他这三年来心中的痛。 若有机会,他想见萧冰雪1面,甚至是挽回她。 司徒景已命人将首脑拖下去严刑烤打,他见司徒睿脸上的红肿,快步上前,道:「太子殿下,属下失职。」说完他对宇文邑道:「北燕太子,两国联姻势在必行,您这样打了我大樑太子,这联姻破局,迎来的将会是战争。」 司徒睿平淡的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甘愿被打。」 宇文邑气愤的冷哼一声,道:「比起冰雪受的伤,你这算什么!」三年前当他从叶嬤嬤那听了萧冰雪在樑国皇宫的种种,他那时就想衝到樑国杀了司徒睿,质问司徒睿什么没有保护她,甚至是相信她。 司徒睿冷笑着道:「是啊,我这算什么。」 司徒景严肃的道:「太子妃已过世三年,现在说这些都毫无意义。」 宇文邑气愤的道:「那就让你的樑国太子回樑国去,别踏进北燕半步。」 司徒睿突然激动的道:「我不回去,我要见萧冰雪,我知道她还活着。」这是他来北燕的目的,只为了萧冰雪。 宇文邑皱紧眉头,司徒睿果然知道萧冰雪还活着,他平淡的道:「冰雪是不可能见你的。」 1旁的司徒景虽震惊,但表情依旧平淡。 司徒睿坚定的道:「让我见萧冰雪,我才会回去樑国。」 宇文邑不悦的看着司徒睿片刻,不奈烦的对司徒景道:「你手下逼问出来了没?」 司徒景看了一旁正严刑烤打的人,道:「还没。」 宇文邑气愤的道:「叫他们快点逼问出来!」他见司徒睿不像他那样着急,不悦的道:「你是不是要见冰雪?」 司徒睿毫不犹豫的道:「是。」 「很好。」宇文邑伸手指向首脑,道:「他把萧冰雪抓起来了,但是他不说把她关在哪。」 司徒睿目光兇狠的瞪向首脑,一步步的朝他走去,用着最惨无人道的方法逼问首脑。 不到片刻,首脑承受不了疼痛说出被抓的那些人关在山洞里,司徒睿也给他一个痛快,一刀刺死他。 37 流寇 山洞内,阴凉寒冷,萧冰雪和孩子们缩在一起,相互取暖,一名小男孩道:「宛姐姐,我肚子饿了。」 萧冰雪自己也是饿着,她道:「再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她环顾四周都是石墙,除了前方被关闭的出口,就无其他的出口了。 小男孩面有难色的低着头,萧冰雪伸手轻抚着他的头,道:「再忍一下下。」 「好。」 片刻,几名男子朝他们走来,这几名男子是几天前被抓来的,到现在未曾进食,早已飢肠轆轆,其中一名男子道:「姑娘,把几个小娃儿给爷们填肚子。」 萧冰雪连忙将孩子们护在身后,道:「不行,你们再怎么饿,怎么可以吃孩子。」 另一名男子伸手摸了一下萧冰雪的脸颊,道:「仔细瞧你是名美人,待爷们吃饱,再来好好疼爱你。」 萧冰雪不屑的伸手打掉男子的手,道:「别碰我。」 她的这举动引来男子们的哄堂大笑,他们纷纷上前要抓萧冰雪,萧冰雪奋力的抵抗,所学的武功全部用上,但男子们的人数太多,没有多久她就被压制在地上。 一名小女孩被其中一名男子抱了起来,女孩大喊,「宛姐姐,救我。」 「你们快放开她!」萧冰雪气愤的抵抗,无奈力气终究没有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大。 方才向萧冰雪行礼的公子一趁男子不注意,将小女孩夺去。 萧冰雪也趁乱挣脱开来跑到抱着小女孩的公子旁,将他们和孩子们护在身后。 「你们简直活腻了!」唯首的男子一说完就朝萧冰雪攻击,此时关闭的石门被打开,男子停下脚步,他和他身后的人纷纷朝石门的方向看去。 宇文邑一进去山洞就四触找寻着萧冰雪,不到片刻,在一处角落发现她和孩子们,他激动的上前将她抱入怀里,道:「冰雪,你没事就好。」下午一收到流寇来勒索的信,他就立刻率兵来这里救她。 司徒睿站在宇文邑身后不远处,他见他们相拥的模样,不自觉的紧抿着双唇,双拳紧握,现在的他已没有资格上前推开他们。 这三年来,萧冰雪难道已经和宇文邑在一起了?他嘲讽自己冷笑一下,是他伤她太深,把她推到宇文邑身旁,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萧冰雪在宇文邑的怀里根本没注意到司徒睿,她轻笑着对宇文邑道:「让你担心了。」她看了她身后的孩子又道:「让你的士兵快点用些吃食给这些孩子,他们饿坏了。」 「好。」宇文邑转身对后头的士兵命令搭篷用伙食,并让士兵们先带孩子们出去梳洗一番。 宇文邑在和士兵对话时,萧冰雪看见宇文邑身后的司徒睿,他同样也看着她。 萧冰雪曾想过司徒睿终有一天会发现她还活着,但那应该是多年以后,他们彼此都有家室之后,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和他见面。 但见面了又如何? 他们彼此挺直的站着,谁也没有开口唤对方,只有双眼彼此看着,却猜不透对方心里所想 宇文邑交待完士兵所有的事情后,才发现不对劲的两人,他牵着萧冰雪就快步的往外走去,道:「冰雪,这里空气闷,我们出去透气。」 当萧冰雪经过司徒睿时,司徒睿低着头,细声的道:「冰雪,对不起。」 1句简单的对不起让萧冰雪心痛不已,但是太迟了。 几个时辰后,司徒景率兵领着要去樑国的人和他们道别,司徒睿说有事要去北燕,所以就留了下来。 清晨,帐篷内,萧冰雪见所有的孩子都已熟睡,她才安心的走出了帐篷。 外头,天气寒冷,她又走回了帐篷拿了件宇文邑替她准备的皮袄穿上,再出帐篷时,她才注意到司徒睿一人背对着她,独自坐在帐篷外的石头上,他身上只穿着锦缎衣衫,没有穿着避寒的衣物。 萧冰雪又折返了帐篷,拿了件皮袄,走出帐篷,到司徒睿身后,将皮袄披在他身上,平淡的道:「别着凉了。」 她要收回手时,却被司徒睿抓住,司徒睿转头看向她,露出浅淡的微笑,道:「冰雪,谢谢你。」说完他放开她的手。 萧冰雪往后退一步,内心狂跳不已,她知道自己对他还是有感觉的,她故作镇定的道:「你早点休息。」说完转身就走。 司徒睿站起身,缓缓的道:「冰雪,可以给我挽回你的机会吗?」明知道这太难,他还是愿意去嚐试。 萧冰雪停下脚步顿了一下,她没想过司徒睿会对她说这话,她以为他们最终只能互祝对方幸福,她道:「我不知道。」说完加快脚步的走回自己的帐篷。 司徒睿轻笑一下,萧冰雪没有拒绝他,就表示他还是有机会的。 傍晚,萧冰雪被司徒睿摇醒,他着急的道:「冰雪,快起来,我们要走了。」 萧冰雪睡眼惺忪,外头传来吵杂声,再见司徒睿全身湿透,一身狼狈,她纳闷的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下大雨,溪水暴涨,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山上避雨。」 萧冰雪担忧的道:「孩子们呢?」 「中午用完膳后,宇文邑就派一部份的士兵送孩子们回村庄去了。」 萧冰雪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司徒睿跑出帐篷。 外头大雨下得激烈,才一下子的功夫萧冰雪已经全身湿透,她见前方宇文邑和士兵正忙着推一辆辆的马车往山上去。 司徒睿紧握着她的手朝前方跑去,还不时叮嚀她要跟紧。 正当他们跑到桥上时,突如其来的大水冲来,冲断了木桥,也把他们往下游衝去。 瞧见这幕的士兵快速的秉报了宇文邑,宇文邑脸色顿时难看,他跑到溪边,只见大水不断得往下冲刷,就是不见他们两人,他心急的大喊萧冰雪的名,甚至要往水里跳去,却被一旁的士兵拦住。 士兵道:「太子殿下,现在暴雨,大水又如此湍急,跳下去九死1生。」 宇文邑激动的道:「冰雪怎么办?我要她是活的!」 「冰雪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请太子殿下放心。」 宇文邑知道士兵说的是安慰的话,他根本无法放心,但眼下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雨停,水退去之后,到下游去找。 他希望老天能保祐萧冰雪平安,至于司徒睿他才不在乎。 司徒睿和萧冰雪被冲进水里,湍急的水把他们往下游带去,司徒睿始终紧抱着萧冰雪,深怕1松手,她就会被冲走。 由于待到水里太久,萧冰雪晕了过去,司徒睿连忙浮出水面,顺着水流抓住了一旁延伸出来的树木,他快速的抱着萧冰雪爬了上去。 树旁有个大石,上头茂密的树干交错,正好可以挡雨,司徒睿将萧冰雪平躺在大石上,快速的为她做人工呼吸。 片刻,萧冰雪咳出水来,她一坐起身司徒睿就扑上来抱住她,道:「你没事就好。」 萧冰雪伸手环抱住他,但双手举到半空她就放下了,她不断得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结束了,就算对他还有感觉,但这种感觉存在心里就够了。 若是选择和他在一起,只会让自己受伤。 司徒睿抬起萧冰雪的下巴,俯身要吻她,却被她推了开来,她道:「我们还是朋友,不是情人。」 司徒睿轻笑着道:「嗯,我们是朋友。」但朋友也能昇华成情人。 司徒睿和萧冰雪两人各坐在石头的两端,谁也没看谁。 外头滂沱的雨声让里头沉默的两人显得尷尬,片刻,司徒睿先开口道:「你...过得好吗?」 「很好。」萧冰雪简单的答覆后,两人又沉默了片刻,她道:「那你过得好吗?」 司徒睿平淡的道:「不好。」 萧冰雪惊讶他的回答,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而他正好也转头看向她,双眼交错的那煞间,她慌张的低下头去,她想问他为何不好,可是她却开不了口。 现在的她还能过问他的一切吗? 司徒睿见萧冰雪的反应直觉得可爱,他道:「这三年来,我忙于朝政,常常废寝忘食,你看,我都瘦了一大圈。」 萧冰雪转头看他,他脸颊比三年前削瘦,身体也略显单薄。 司徒睿继续道:「冰雪,我想吃你做的饭。」 萧冰雪见司徒睿是如此真诚的说出这句话,即使因为他是当下肚子饿,心中不免一暖,她道:「回皇宫后,我做些燉汤让你补身体。」 司徒睿不自觉露出微笑,明知道她只是顺着自己的话回答,却让他感到窝心,但一想到她和宇文邑相拥,心痛难奈,他道:「你和宇文邑在一起了?」他仍对着答案存着一丝的期盼。 萧冰雪毫不犹豫的道:「对啊,我和他在一起了。」毕竟宇文邑是她的哥哥,本来就会生活在一起。 司徒睿绝望的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我到北燕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生活了。」 司徒睿嘲讽自己冷笑一下,三年前他为她的死难过至今,而她却投入别人的怀抱。 萧冰雪见司徒睿没有回应,看他脸色凝重,她知道是他误会了,她连忙解释道:「我和宇文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係。」说完她后悔自己的解释,只会让他知道她还是在乎他的感受。 38 哥哥 对于萧冰雪急忙的解释让司徒睿心中燃起希望,即使那是如此的渺茫,他还是愿意奋力1搏让这希望成真,他站起身见外头雨已经停了,道:「天就要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升火。」他牵起萧冰雪的双手是那样的温柔,如前世时他待她的温柔。 萧冰雪没有多想,起身跟着司徒睿走进石头后的树林。 树林里树叶浓密,让已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更显得阴暗。 片刻,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司徒睿前世时所学的野外求生技能派上了用场,他捡些木材和树叶在山洞里升火,也猎补了几隻野兔来烤。 萧冰雪见他动作熟练,忍不住轻笑出来,道:「你堂堂一位樑国太子竟会这些杂事。」和她的那位养尊处优的太子哥哥宇文邑截然不同。 「我前世学这谋生技能是为了出任务需要,这世还没当上太子前,曾被陷害丢在深山好几个月,庆幸会谋生技能才得以生存。」 司徒睿说到陷害二字让萧冰雪低头下来,她当初也是被陷害,才绝望的离开他身边。 司徒睿见萧冰雪面色难看,知道他自己的话勾起他们曾经不快的过往,他坐到她身旁,道:「冰雪,三年前是我的错,没能相信你,我以为能掌控一切,却忽略你的感受。」 萧冰雪沉默许久都没有回应他,他继续道:「当我知道你没死后,就日以继夜的赶来北燕,只为了能挽回你。」 萧冰雪轻笑一声,三年来努力忘掉他,却又放不下对他的情,如今他来挽回她,她不可否认她心动着,想跟随着他重燃旧情,但她知道这只会再重蹈过去的痛。 她沉默片刻,看着烤的焦黄的兔肉,道:「我肚子好饿。」她转移话题,就不会让彼此尷尬。 司徒睿伸手拨肉给萧冰雪,还帮她把肉吹凉,才给她。 她是他这一生要呵护的人,用生命去守护的人,至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夜晚,他们坐在火堆前,身上的衣服也乾了,萧冰雪睏倦的低头睡去,不自觉的靠向一旁司徒睿的肩上。 司徒睿面露微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呢喃着道:「冰雪,我爱你。」 隔日天亮,司徒睿和萧冰雪往山上爬去,几个时辰后,萧冰雪累得摊坐在一旁,气喘嘘嘘的道:「休息一下。」 司徒睿蹲在她身前道:「我背你。」必须要在日落前爬到上头,耽误不得。 萧冰雪没有拒绝,直接趴在司徒睿的后面让他背她上山。 她靠在他身上,想起前世时有次他们去爬上,她也是累了,是他背她下山的。 前世,他们相爱是如此的甜蜜,怎么这世会变成这样。 到了山上,宇文邑已在那等候多时,他快步走了过来,担忧的道:「冰雪,你没事吧?」 司徒睿放下萧冰雪,她面露微笑的道:「我人好好的,没事。」 宇文邑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司徒睿,连道谢都没,直接拉着萧冰雪往一旁的马车去,还不时的问萧冰雪,司徒睿是否对她出手。 萧冰雪轻笑着摇头,看了一旁正跟在士兵身后上另一辆马车的司徒睿,心里升起一股失落感,他可以和她坐同辆马车,但她知道宇文邑绝不会答应的。 黄昏,宇文邑包下了整个酒馆,他在大厅对着自己的部属说些话,也提起司徒睿明日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鑣,因为他们是要回皇宫,而司徒睿是要去北燕提供给国外使者住的绎馆。 司徒睿平淡的道:「好,明日天亮我就出发。」 萧冰雪不免失望,她原以为他会要求要和她一起到皇宫来。 宇文邑见萧冰雪看司徒睿离去的眼神显得落寞,他不悦的道:「冰雪,看那个人做什么?别看他,看我。」他站在萧冰雪身前挡住她的视线,又道:「我取代不了他吗?」话才1说完他对自己的话惊愣住。 萧冰雪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这三年来他虽不断提醒自己对她只能是兄妹之情,其馀的情感只能压抑住,甚至封印在心里,因为这是见不得光的,但却因自己的吃醋而曝露了,他连忙转过身,1派轻松的道:「我是指哥哥比他重要。」 哥哥两个字对他而言是如此的沉重,老天的玩笑,让他们中间始终有着兄妹伦理这隔阂。 萧冰雪没有多想的道:「哥哥对我而言当然重要。」就如萧云夜般。 宇文邑心头一暖,却也心痛,她对他只是对待哥哥般的兄妹情,他却奢望她对他能也有不同的情愫,但太难,因为她的情早已给了司徒睿,即使她和司徒睿分离了三年,但他清楚明白她忘不了司徒睿,心里至始至终都有着司徒睿。 司徒睿在离开大厅前,转头瞧见宇文邑略带悲伤的神情,内心不禁喜悦,原来宇文邑还未得到萧冰雪,那么他更有机会挽回萧冰雪。 夜晚,萧冰雪提着一个食盒,她躡手躡脚的到了司徒睿的房前,来回左右看确定无人之后,她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司徒睿坐在桌前看着书,他见萧冰雪来,面露喜悦的道:「冰雪,你来了。」他相信萧冰雪对他还有情,定会来找他,果然她来了。 萧冰雪走到桌前,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还有她费了好几个时辰熬的鸡汤,面对司徒睿,她内心依旧狂跳着,她顾作镇定平淡的道:「你不是说想吃我煮的饭,我煮来给你吃,否则明天去译馆后,就没机会吃了。」 司徒睿轻笑着握住了萧冰雪的手,道:「回到我身边当我老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吃了。」 萧冰雪白皙的脸颊浮起红晕,她抽回被握住的手,羞涩的道:「不行。」她转身要离去,却被司徒睿一把抓住。 司徒睿道:「陪我吃饭。」 萧冰雪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司徒睿边吃饭边道:「冰雪,你的厨艺进步不少。」味道甚至比皇宫里的御膳房好。 萧冰雪道:「在这世界没有什么娱乐,间来无事就下厨打发时间。」 「呵,你也吃些。」司徒睿夹了些菜就直接送进萧冰雪的嘴里。 萧冰雪在司徒睿面前好一阵子,紧张的情绪也松懈了下来,她拿起筷子替司徒睿夹菜,甚至拿着装鸡汤的碗,一勺勺吹凉餵着司徒睿,彷彿他们回到过往那段恩爱的时刻。 用完膳后,两人穿着皮袄大衣,司徒睿牵着萧冰雪到酒馆后花园比较少人经过的地方,两人坐在石椅上,他道:「好久没和你一起赏月了。」 萧冰雪双手紧握着手炉,但仍旧抵不过寒冷的风,她嘟着嘴抱怨道:「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出来赏月。」中秋节都已经过了许久了。 司徒睿轻笑着,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取暖,道:「出来这我才可以好好吻你。」说完他抬起她的下巴,又道:「若是在房里,你定会认为我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会对你做出什么心怀不轨的事来。」 萧冰雪轻笑着道:「没错。」 司徒睿轻笑不语,他俯身亲吻萧冰雪的双唇,不到片刻却被萧冰雪推开,她道:「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司徒睿没有责问她,反倒是平淡的道:「对不起,我太衝动了。」他能吻到她已是有所进展,他知足了。 萧冰雪讶异他会道歉,毕竟过往他都视为理所当然,反而让她有点不自在。 司徒睿握住她的手,道:「我等你。」 萧冰雪内心狂跳着,她站起身,羞涩着道:「我睏了,先回房休息。」 司徒睿在她身后起身,道:「我送你回房。」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原本一刻鐘能走到房间,但他们却走了半个时辰。 终于到了房间前,萧冰雪看着司徒睿竟然不捨得他离去,内心挣扎许久,才开口道:「晚安。」 司徒睿也同样回应她,「晚安。」 他没有开口说要留在她身旁,让她不免失望,她转过身缓慢的走到房前,犹豫许久,她股起勇气转回身,扑向司徒睿,道:「就当我疯了。」说完她双手环绕他脖子,主动吻上他。 司徒睿压抑的情慾,被萧冰雪的主动给释放出来,他疯狂似的回吻着她,想要把分离三年的空缺和寂寞都填满。 许久,司徒睿即使想要继续下去,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满是情慾的道:「冰雪,我可以继续吗?」他前一刻才答应等她,他不想食言。 萧冰雪已被勾起了情慾,全身燥热难耐,她抚媚的对司徒睿道:「老公,快点。」 司徒睿听了激动的抱起萧冰雪就往房里走去,她的诱惑已经让他无法停下来。 隔天天还未亮,司徒睿不捨得的吻别萧冰雪后,在没人发现前,离开了房间。 中午,司徒睿和宇文邑简单的告辞后就上了马车,上马车前他看了一眼站在宇文邑身后的萧冰雪,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后就进了马车内。 宇文邑不悦的对萧冰雪道:「你别被他给迷住。」 萧冰雪轻笑着道:「是。」若是宇文邑知道他们昨晚发生的事,定会气得跳脚。 39 比武 回到皇宫后,宇文邑只和萧冰雪说一声要替她找个好归宿,就向皇上请旨比武招亲,採淘汰回合制,最后留下的十名除了武试之外,还有进殿文试,由皇上亲自挑选。 圣旨一詔告天下,成了时下热议的话题,宛公主是多年前皇室流浪在民间的公主,最后被寻回极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所以捨不得她出嫁,留了三年之久,过了适婚年龄。 传闻宛公主奇丑不堪,脸上长满麻子,身型魁武,说话粗俗,由于是在民间长大,更不知规矩为何物。 面对这样的传闻,萧冰雪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内看着一旁正苦脑还要再替传闻增添几笔的人,她不悦的道:「哥哥,我哪像传闻说的那样,你就不怕到时没人来比武?」她不明白比武招亲是宇文邑要办的,怎么现在彷彿要让人自动退缩不来比武。 宇文邑平淡的道:「我是在替你找位真心人。」但实际理由只有他最清楚,他办比武招亲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能配得上萧冰雪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已经计谋在文试时动些手脚,让所有的人都落选,到时他再1副百般无奈下公告萧冰雪嫁不出,好让她留在自己身旁。 萧冰雪轻笑着道:「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宇文邑喃喃自语的道:「一心人吗?」他能给她的只有白首不相离,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他,一心人太难,他相信司徒睿和他同样身为太子,也给不了她一心人。 比武招亲的消息也传进了樑国译馆,书房内,司徒睿听完小飞打探来的消息后,自言自语的道:「三年前失而復得的公主,宛公主...」他想起三年前的拍卖会上,北燕使者团里的一位嬤嬤是叫萧冰雪为宛公主。 所以推论出来,萧冰雪就是宛公主,而宇文邑则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司徒睿想到这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宇文邑这辈子休想争得过他。 小飞见司徒睿的笑脸,先是错愕,接下来转为欣喜,有三年之久,他不曾看过他露出笑容,果然他猜想得没错,宛公主就是萧冰雪。 司徒睿道:「去替我报名比武招亲。」 「太子殿下,樑国与北燕有婚姻联盟,您直接指定娶宛公主即可,何必费力参加比武招亲呢?」 「若是这么做,宇文邑定会大力阻止,还会把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推出来作为联姻的公主,但比武招亲胜者娶公主是詔告天下,到时成定局,宇文邑也阻止不了。」 小飞同意的点头,道:「我这就去报名比武招亲。」说完他简单的行礼后就离去。 小飞一开房门,诗诗端着茶走了进来,她面露微笑的道:「太子殿下,我泡了茶来给你。」 司徒睿面色阴沉了下来,他没有理会诗诗,拿起桌上的书继续看着。 诗诗早已习惯司徒睿对她冷淡,她依旧笑脸的将茶放在桌上,道:「太子殿下,我收集晨间的露水泡出来的茶,别有一番风味,趁热喝了。」 司徒睿依旧没有理会她,她走到他身后要替他按摩肩膀,却被他拿书挡了下来,他冷淡的道:「出去,别在我面前晃悠。」 虽然司徒睿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她,她还是不免心酸,道:「是。」她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前一刻,司徒睿连一眼都没有瞧她。 几天后,樑国使者团进宫面圣,司徒睿也跟着。 皇上和皇后没有给他好脸色,皇上冷淡的道:「赐座。」 司徒睿恭敬的行礼道:「谢谢燕帝。」 宇文邑坐在另一侧,冷嘲热讽的道:「不知道我哪位妹妹不幸要嫁入樑国,希望老天不要让她被始乱终弃。」 司徒睿轻笑着道:「自然是不会,我大樑娶回北燕公主,不论她是被赐婚给哪位皇子,我相信他定会善待北燕公主。」 宇文邑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不是许配给你做妻妾都好。」 司徒睿清楚宇文邑是因为萧冰雪的事情而对他有所成见,他道:「我已有意中人,此生此世只要她,足矣。」 皇上不悦的道:「樑太子,你把宛儿至于何地!」 皇后冷眼看了一下司徒睿,对着皇上道:「皇上,是臣妾的错,当年没有保护好宛儿,让她流落民间,才遭遇这些不幸的事。」她和皇上都知道萧冰雪在樑国发生的事情。 司徒睿站起身,匆容不迫的道:「燕帝、燕后,你们有所误会,我的意中人指的就是宛公主,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就是要挽回宛公主的心,用一辈子疼她、呵护她,来弥补我所犯的错。」 皇上和皇后听了不悦的心情减缓些,反倒是宇文邑不悦的道:「宛妹妹的丈夫会是比武招亲的胜者,你别妄想。」 司徒睿轻笑着道:「我已报名比武招亲,定会赢得最后胜选,娶回宛公主。」 宇文邑冷笑着道:「呵,但愿你能赢得最后胜选。」他才不会让他赢到最后。 「我定会全力以赴。」 皇上和皇后没有再多说些话,命舞妓和乐妓出来表演,宫女和太监上菜,依礼招待樑国使者团。 司徒睿坐了半个时辰,以身体不适为由,行礼离开。 芙蓉宫,萧冰雪练习着刚学会的古琴,此时1名太监走了过来到她面前不远处,恭敬的道:「宛公主吉祥。」 萧冰雪看了太监1眼,顾做镇定的对一旁的宫女道:「珊瑚,昨日母后说要做桂花糕给我,你去长乐宫看母后是否做好了。」 珊瑚不疑有他的道:「是。」 待珊瑚离去后,萧冰雪轻笑着对太监道:「不是在前殿宴会,怎么来这了?」 「想你了。」太监走到萧冰雪身旁坐下,一把就将她抱进怀里亲吻着,道:「你可有想我?」 萧冰雪毫不避讳的道:「当然有,小睿。」 司徒睿轻笑着亲吻她,道:「回房去,让我好好的抱你。」 萧冰雪轻笑着道:「一名太监整日待在公主的闺房里,不怕被人起疑吗?」 「太监能对公主做什么事,有什么好起疑的。」说完他牵着萧冰雪的手就往房里去。 「但小睿不是太监。」 司徒睿将她揽进怀里,道:「若我是太监,怎么让冰雪幸福?」 萧冰雪笑而不语,跟着司徒睿进了房间。 中午过后,北燕帝都的西门,正热闹的举办公主的比武招亲。 现场人数眾多,但参加者却不到百人,都是因为谣言而让他们却步,反倒是围观的人把座位全坐满,其馀的人全都用站的。 他们都好奇者是谁会来参加宛公主的比武招亲,宛公主过适婚年龄不说,谣言奇貌不扬,娶回家只能是正妻,且不能怠慢她,虽能晋升为皇室,但还是让多数人望之却步。 萧冰雪见比武现场人数多,便让村庄里的孩子来回穿梭贩卖凉茶、花生、糕点,价格一般,所以不到一个时辰便卖完了,她忙着派人从市集上调货来卖。 另一头司徒睿正在等待席坐着,来回观看参加比武的人,人数没有预料的多,让他放松不少,看来可以轻而易举的赢得比赛。 小飞在一旁说着比赛的规则和司徒睿的对手,而站在小飞身后的诗诗面容难看,她没想到司徒睿竟会来参加比武招亲,这摆明是要给她难看。 待小飞说完后,诗诗上前委屈的道:「太子殿下,若宛公主真如谣言说的不堪,您何必来参加比武招亲呢?」 司徒睿冷淡的道:「本太子做什么事,还需要过问你?」 诗诗连忙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您受伤。」还有别娶北燕公主,但她说不出口这话。 这时,一名小男孩端着一个拖盘,上面摆着一壶茶和花生、糕点,用着稚嫩的声音,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哥哥、姐姐,要来点吃食吗?一壶茶十文钱,送一包花生,若需要糕点,多加五文钱。」 司徒睿对小男孩轻笑着,道:「我全要了。」他随后对小飞道:「拿一锭金元宝给他。」 小飞知道这小男孩是萧冰雪派来卖吃食的,毫不犹豫的拿一锭金元宝给小男孩。 小男孩第一次看到金元宝,瞪大了双眼瞧了片刻才回过神,他道:「哥哥,我不能拿你这么多。」 司徒睿道:「剩下的就当哥哥送你们的礼物。」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头,拿着金元宝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诗诗见司徒睿竟然对小男孩面露微笑,却连一点笑容也不愿意给她,她难过的道:「太子殿下对他真好,都不曾这样对诗诗好过。」 司徒睿面色阴沉,冷淡的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让你跟在我身旁,已是要知足了。」 「太子殿下,是纯妃要我伺候您。」 司徒睿不悦的道:「这里不是樑国,别搬母妃出来。」 诗诗委屈极了,她看着司徒睿,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讨好他。 片刻,司徒睿竟对她露出一抹微笑,诗诗又惊又喜,想要开口对他说些话时,一名女子从她身旁走过,走到司徒睿身前。 40 昏迷 司徒睿还未开口唤萧冰雪,萧冰雪一把捏住他的耳朵,道:「这位大爷,你是有钱没处花吗?」 诗诗见状,斥声大喊:「大胆,竟然这样对太子殿下!」她要上前推开那女子,却被小飞拦了下来。 司徒睿一副疼痛的道:「冰雪,你轻点,我钱只会花在你身上。」他脸上露出的笑容满是幸福洋溢。 诗诗惊讶的道:「怎、怎么会?」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徒睿。 萧冰雪注意到身后的诗诗,不悦的朝司徒睿踹一脚后,气愤的离开。 司徒睿快步追上前去,轻笑着道:「我的好冰雪,你别误会。」 萧冰雪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诗诗后,对着司徒睿道:「你比武若是没赢到最后,休想再见我。」 「是。」 司徒睿看着萧冰雪离去后,转身对着诗诗冷淡的道:「你回去译馆待着,别在这碍眼。」 诗诗此刻明白方才离去的女子对司徒睿而言是特别的,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她道:「我要待在这里,不会碍着你的。」 司徒睿不悦的道:「小飞,送她回去。」 「是。」小飞对着诗诗道:「诗诗姑娘,请。」 诗诗落下泪来,却没人心疼她,她知道她若不走,肯定会被小飞拖回去,到时难看的会是她,她只好跟在小飞身后回译馆。 一个下午的比武,司徒睿面对的对手没有心在比武,他们都是一种心态,赢了就娶宛公主回家当摆设,升为皇室成员才是目的,输了也没有任何损失,这虽然是宇文邑要达成的效果,却也让司徒睿轻松的到最后三十位。 剩下的三十位由后天继续比武,直到剩十位就要进宫文试。 司徒睿原是要走去正在和孩子们一起收拾东西的萧冰雪身旁,却被从一旁而来的宇文邑挡住了去路。 自从司徒睿来北燕后,宇文邑始终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他简单的行礼,道:「北燕太子,安好。」 宇文邑没有说些客套寒喧,直接表明,「你离冰雪远点,你配不上她。」 司徒睿轻笑着道:「我堂堂正正比武招亲赢得最后胜利,配不配得上到时才能定论,倒是北燕太子对冰雪的兄妹之情超乎常理。」 宇文邑被说中了痛处,他气愤的衝向司徒睿一掌挥了过去,因为和萧冰雪同血缘,他这生註定无法得到萧冰雪,是他心中最痛的事。 司徒睿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面对这向来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若是不把他打清醒,他是不会放开萧冰雪。 另一边萧冰雪正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马车上,她身旁的小女孩拉着她的衣袖道:「宛姐姐,还有人在比武。」 萧冰雪不明白小女孩的话,她好奇的顺着小女孩的眼神看去,竟看见司徒睿和宇文邑两人正大打出手,不分轩輊,谁也不让谁。 萧冰雪不悦的走了过去,道:「你们在做什么?」原本围绕在她身旁的孩子们也纷纷跟着走了过去,甚至围绕着宇文邑和司徒睿,兴高彩烈的看着他们打架。 宇文邑和司徒睿难得的异口同声的道:「比武。」 一名小男孩看了一整天的比武招亲,早已想要跃跃欲试,他衝进宇文邑和司徒睿中间,但他终究只是孩子,怎能抵挡的过两位大人的攻击,更何况他们武功底子深厚。 萧冰雪见状大喊:「小心!」她衝了过去推开小男孩,让宇文邑和司徒睿出手的攻击打在自己身上。 都是煞那间的事,司徒睿和宇文邑来不及收回攻击,全都打在萧冰雪身上。 萧冰雪身体沉受不住两股不同的力道,大吐鲜血,晕倒在地上。 「冰雪!」他们同时要抱起萧冰雪,但谁也不让谁,司徒睿最后不和宇文邑争,让他抱起萧冰雪往医馆去,毕竟现在救萧冰雪要紧,而不是争这个。 医馆内的大夫一把脉,各个面有难色,平时遇到这样的病人,他们都会安慰家属带回病人,在病人尚存一口气时,把该交待的事说一说,但此刻这病人是宇文邑带来的,瞧他紧张的模样,可见这病人极为重要。 为首的大夫跪在宇文邑身前,颤抖的道:「太子殿下,老夫无能为力。」 宇文邑气得大骂:「庸医!」他要伸脚踹大夫时被司徒睿挡下。 司徒睿皱紧眉头,着急的道:「当务之急先把冰雪送回皇宫,宫里的御医定有办法。」说完他抱起萧冰雪就往外衝去,快速的抱进马车,小飞驾驶马车直奔皇宫。 宇文邑也翻身上马跟在后头。 他们到了皇宫后,所有太医院的御医全都到了芙蓉宫,而司徒睿却被宇文邑挡在芙蓉宫外,宇文邑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司徒睿身上,司徒睿没有多解释,只是站在外头等着里头萧冰雪的消息。 不到片刻,皇上和皇后也来了,他们冷眼看了司徒睿一下后,就进了芙蓉宫。 芙蓉宫内,几名御医针灸在萧冰雪身上,其馀的在旁讨论着,唯首的御医到皇上身前简单的行礼后,道:「皇上,我们整个太医院尽力而为。」 再明显不过的废话,却也表明了他们尽人事听天命,皇上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把所有最好的药用上,也要救活宛儿。」 皇后落下泪来,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萧冰雪。 宇文邑心里也不好受,他多希望被伤的是自己,而不是萧冰雪。 皇上转身离开,走出芙蓉宫见到在外头站着的司徒睿,他大声的骂,「宛儿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你总没好事。」说完他气愤的哼一声离开。 司徒睿面色阴沉,不为所动的站着。 小飞看不过去,道:「太子殿下,虽然他是燕帝,但他怎能够这样和你说话。」 司徒睿平淡的道:「这是我该受罪的。」若不是他和宇文邑大打出手,萧冰雪也不会受伤昏迷不醒。 夜晚,外头不断得传来打雷的声响,大雨滂沱。 叶嬤嬤看了芙蓉宫外片刻,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是否让樑太子进来芙蓉宫避雨?」 皇后惊愣了一下,道:「他还站在外面?」他毕竟是樑国太子,怠慢不得。 「是,未曾离开。」 「快去让他进来,派人给他换乾爽的衣衫,再给他喝薑汤。」 「是。」叶嬤嬤转身走出去,却被宇文邑叫住。 宇文邑道:「我出去叫他。」他朝外头走去。 芙蓉宫外,司徒睿淋着雨,脸色苍白,全身发冷。 小飞在他身旁陪着他淋雨,道:「太子殿下,我们先回去,若冰雪姑娘醒了,会有人通知我们的。」 司徒睿坚定的道:「我要待在这等她醒来。」 「再这样下去,冰雪姑娘还未醒,您会先倒下。」他看司徒睿身体快撑不下去了。 「和冰雪受的伤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这时,宇文邑走到屋簷回栏下,大喊道:「司徒睿,你是白痴吗?下雨不会回去你译馆躲雨。」 片刻,司徒睿未回答他的话,他又道:「要见冰雪就进来。」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就走回芙蓉宫。 司徒睿快步的走进芙蓉宫,小飞跟在他身后。 他1进芙蓉宫,宇文邑挡住了他的去路,宇文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你去换套衣衫,还有喝碗薑汤,若是你得了伤寒,把病传染给冰雪怎么办?」说完他转身就走。 司徒睿道:「谢谢。」 宇文邑停下脚步,不屑的道:「我是为了冰雪,我可不想她醒来看见你这身狼狈样,让她心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完就快步的离开。 几名太监和宫女带着司徒睿和小飞到一旁的小房间换上乾爽的衣衫,也让他们喝上好几碗薑汤。 司徒睿走到萧冰雪的房间,他简单的向一旁坐着的皇后行礼后,就坐在床边,伸手握着萧冰雪微温的手,道:「冰雪情况如何?」 宇文邑转过身,抬头忍住欲夺眶的泪水,他道:「御医说若是冰雪醒来就无大碍,若是没醒来,每睡一天就会有危险。」 司徒睿心如绞痛,他紧握着萧冰雪的手,看着她苍白的容顏,紧闭着的双眼,轻唤着,「冰雪。」 几天过去,萧冰雪依旧没有醒来。 司徒睿一直守在她的身旁,比武招亲他没去,所以等同放弃,现在对他而言,照顾萧冰雪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樑国使者与燕帝谈好联姻细节,由五公主蓉曄出嫁到樑国,原是定好要回樑国的日子,却因为司徒睿坚持要守到萧冰雪醒来而耽误了。 夜晚,小飞对着床边坐着的司徒睿道:「太子殿下,你先去休息一下,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司徒睿总是趴在萧冰雪的床边睡,这怎能睡好呢? 「不,我要在这里守着冰雪。」司徒睿害怕他离开她后,她就再也不会醒来。 他已经失去过她1次,他无法承受再失去她第二次的椎心之痛。 小飞见司徒睿如此坚决,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简单行礼后,就走出了房间。 司徒睿看着萧冰雪,呢喃的道:「冰雪,你怎么还不醒来?」 41 追随 萧冰雪推开门,她记得这里是聂锋的别墅,自从他去世后,她就把这里买了下来,里面的一切东西她都保持原样。 因为这里有她和他的种种回忆。 多少年来,这里已经成了她的归属,再多的疲惫,只要来这里,都能烟消云散。 沉沁在梦里也好,回忆里也好,只希望能和聂锋相见。 她好想质问他,「为什么,要独留我一人在这里?」 流下的泪水只能自己伸手拭去,无助的身体只能靠在聂锋曾坐过的沙发上,取暖。 相约来世为夫妻,但这漫长的等待,太久。 「聂锋。」声声的呼唤,早已习惯回应她的只是寂静,从无例外。 不知过了多久,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唤着她的名,「敏敏。」 她激动的回应着:「聂锋!你在哪里?」 顿时,萧冰雪眼前一片黑,身体沉重的让她无法动弹,她歇斯力竭的喊着:「聂锋!」可是听进自己的耳里却是小声的如蚊子般的叫声。 司徒睿紧握着萧冰雪的手,不断的道:「敏敏,我在这,敏敏。」他看着她微开的双唇,细声的唤着他前世的名。 他知道这世他伤她太深,所以她爱前世的自己胜过这世的自己。 三年前,她曾许来世不和他相见,若她能醒来,只要她能平安快乐,他可以离开她,在遥远的樑国,祝她这生幸福,愿来世以聂锋的身份,再与她相遇、相知、相守。 「敏敏,你醒来可好?」他靠在她的脸颊旁,感受着她的温度,让他确定她还活着,呼吸着。 隔日天一亮,萧冰雪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旁趴在她手背上睡着的人,不自觉地露出浅淡的微笑,她开口道:「小睿。」她的声音沙哑,喉咙乾燥难耐。 司徒睿猛然惊醒,他抬头见到萧冰雪看着他,他高兴的道:「等等,我拿水给你喝。」他起身迅速的倒了一杯水来。 他坐在床边扶起萧冰雪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拿着茶杯餵她喝水。 萧冰雪的喉咙滋润些后,她道:「看你的样子,我似乎睡了很久?」但对她而言,她晕倒尤如昨天的事般。 「你睡了七天了。」司徒睿从她身后紧抱着她,埋首在她的颈窝间,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 萧冰雪惊讶的转过身,道:「那比武招亲最后是你赢吗?」 司徒睿平淡的道:「我没去比武。」守在她身旁才是最重要的。 萧冰雪一闪而过的失望,随即环抱住司徒睿,道:「不管谁最后是胜者,我只要你。」 司徒睿紧抱住萧冰雪,道:「冰雪,我爱你。」即使将来伴在她身旁的人不是他,他只想把他的心意传达给她,只要她能过得好,牺牲自己都无所谓。 萧冰雪没有多想的回应,「小睿,我也爱你。」 片刻,司徒睿道:「冰雪,肚子饿了吧,我去拿粥过来。」 「嗯。」 半个时辰后,皇上和皇后进来芙蓉宫,宇文邑跟随在后,珊瑚拿着一碗粥走在最后面。 皇后坐在床边,伸手摸着萧冰雪,道:「宛儿,你终于醒了,可把母后给吓坏了。」 皇上道:「醒了就好,这几天你就待在皇宫养病,别出宫去。」 「是。」萧冰雪看向外头,纳闷的道:「司徒睿人呢?」 宇文邑拿了珊瑚手上的碗走到床边坐下,轻笑着道:「他有事要办先离开皇宫了,这碗粥刚煮好的,趁热吃。」他咬了一勺,吹凉之后一口口餵着萧冰雪。 萧冰雪不疑有他的点头。 皇宫外,樑国使团的马车已准备起程,小飞走向还望着皇宫的司徒睿,道:「太子殿下,真的要...离开?」 「对。」 方才燕帝已对他下了逐客令,宇文邑更是巴不得他赶快走,他待在萧冰雪身旁,若对她是种伤害,他愿离开她。 盼来世能与她相遇。 司徒睿上了马车,朝着樑国的方向回去。 几天后,比武招亲的文试全被宇文邑评为资质不足,配不上宛公主,所以无最终的胜者。 萧冰雪虽待在皇宫,但也已经从宫里的太监那探出消息,原来司徒睿已跟着樑国使团回樑国去了。 紫萝宫,皇上愤怒的拍着桌子,对着身前跪着的萧冰雪大骂,「天下男人何其多,为什么你偏偏要选司徒睿?」 萧冰雪看着皇上,平淡的道:「父皇,我忘不了他,更放不下他。」 司徒睿来北燕是为了挽回她,这次换她去樑国追随他。 「你!」皇上气愤的冷哼一声,道:「你难道非要让朕和你母后替你收尸,你才甘愿?」 皇后站起身拍着皇上的背安抚着,道:「皇上,宛儿不是这意思。」 皇后本是对司徒睿有所偏见,但之前萧冰雪昏迷,司徒睿在芙蓉宫外头苦等,甚至淋雨也为了要见萧冰雪,这样的执着,哪个女子不动容,她又道:「我相信樑太子对宛儿也是一片真心。」 萧冰雪磕头道:「请父皇、母后成全,让我去樑国。」 皇上凝视着萧冰雪,慎重的道:「你可知道此次1去,我们再见不知道是何时。」北燕与樑国路途遥远,不是两三日就能往返的。 萧冰雪何尝不知道,但她若不去樑国追随司徒睿,只怕此生都会恨自己。 这三年来,她以为可以淡忘他,但是太难,当他为了挽回她来北燕,她的心早已给了他。 皇上见萧冰雪不语,更是气得撇过头不发一语。 皇后蹲在萧冰雪身前,道:「我的好宛儿,你当真要去樑国?」明知道的答案,她还是再问了一次。 萧冰雪坚定的点头,没有任何的反悔。 皇后忍不住落下泪来,道:「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如今却又要离我而去,你让我怎捨得。」她双手环抱住萧冰雪,又道:「都怪母后,当年没有护你周全,让后宫的贱人把你卖出宫外,是母后的错。」 萧冰雪同样也环抱住皇后,道:「母后,这都过去了,至少我回到你身旁了。」 「我的好宛儿,我捨不得你。」但她了解对1人付出真情的心,就如同她对皇上般,她道:「让叶嬤嬤和珊瑚跟着你去樑国,我才放心。」 「好。」 「叶嬤嬤是我的伴嫁婢女,陪我在后宫多年,她了解后宫那些手段,有她在至少能护你在樑国后宫周全,我也好放心。」 萧冰雪同样也落下泪水的点头,她也捨不得皇后,她这世的生母,但还有一人她放心不下,她道:「母后,让娘进宫和你同住可好?」 虽然萧府的人都随她来了北燕,但萧一天和萧云夜常年在外经商,时常不在府里,萧大娘就会进宫来看看她,和皇后说些话,时间久了,萧大娘和皇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皇后高兴的道:「这当然好,若宛儿没提,我也会邀她来宫里住。」 萧冰雪高兴的落下泪来,道:「父皇、母后,是宛儿不孝,不能常伴你们左右。」 皇上忍着激动的情绪,平淡的道:「有空派人送个信,或传个话回来。」 「是。」 半个时辰后,萧冰雪走回芙萝宫,瞧见宇文邑一脸不悦的站在宫外等她,而没有进去,她知道他是在气她要去樑国的决定。 她走上前还未开口,宇文邑先开口道:「你走了村庄的那些孩子怎么办?」 「我已教他们许多谋生的能力,且他们会互相照顾,我不担心。」而且她相信宇文邑不会弃之不顾。 「父皇和母后答应你去樑国?」他想找一个能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对。」 宇文邑深吸一口气,若不是他和她有血缘关係,他会将她牢牢的绑在身旁,但就是这样的关係,让他不得不对她放手,他和司徒睿一样,只希望她幸福快乐。 司徒睿临走前,慎重的要求他替萧冰雪找个能让她幸福快乐的好归宿。 司徒睿对她的情越是深,越希望她能过得好,即使将来伴在她身旁的不是自己。 司徒睿能做到如此,他也能做到,他缓缓的道:「去樑国,一路小心。」说完他转身就走,不让她看到他伤心难过的一面。 萧冰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呢喃着道:「哥哥,希望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在因为有着和她不可能的梦,到至今还未娶。 几天后,萧冰雪拜别了皇上和皇后,就是没见宇文邑的身影,她叹了口气坐上马车。 回想多年前,她和宇文邑相遇,他是个稚嫩满是娇气的孩子,多年之后,虽然外表成熟了,但那娇气依旧不减当年。 当马车要行驶过北燕帝都城门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马车上的马夫瞧见马上的人宇文邑,便停下了马车,对着车内的人道:「宛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萧冰雪听了立刻下了马车,宇文邑也下了马快步走向前来,一把将萧冰雪抱进怀里,只有离开了皇宫,他才能好好的和她说些话。 片刻,宇文邑道:「若是司徒睿将来负你,派人捎信回来,我立刻去樑国接你回北燕。」 萧冰雪轻笑着道:「好。」 最后一次的拥抱,宇文邑许久才放开,看着萧冰雪坐上马车,目送着她离开,不睁气的眼泪滑落,他伸手拭去,驾马回皇宫。 42 如意 樑国,腊月,飘着棉絮般的雪,帝都京城市集人朝拥塞,都为了赶买年货好过年。 一名头发凌乱的妇人在街上行乞,却被路人驱赶,直到她撞上一名女子,她惊讶的瞪大双眼,随即跪地求饶,道:「太子妃饶命,不是皇后娘娘害你的,真的不是皇后娘娘。」 萧冰雪百思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她身旁的叶嬤嬤是北燕宫中的老人,大概能猜得出一二,叶嬤嬤扶起妇人,和蔼可亲的道:「你应该肚子饿了吧,我们正好要找酒馆下塌,不如你与我们同行,吃顿饭,梳洗一番。」 妇人早已饿昏,连忙点头答应。 萧冰雪虽不知道叶嬷嬤的用意,但看这名妇人怪可怜得,便赞同叶嬤嬤的做法,让妇人跟她们一起入住酒馆。 一个时辰后,她们找了间酒馆安顿下来,妇人也梳洗一番,吃顿饭后,她走到萧冰雪面前跪下,不断得磕头道:「太子妃,陷害你的不是皇后娘娘,是纯妃。」 叶嬤嬤道:「没头没尾的怎么听得懂。」 妇人吞咽了几下口水后,道:「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女如意,跟皇后娘娘进宫已将近三十年,皇后娘娘本性不坏,虽然当年她为了文王的太子之位,沾染了不少血腥,但自从文王败了之后,她就有所收敛。皇后娘娘在太子殿下大婚时,送你的珍珠金手鐲其实是纯妃给的,就连太后要立方霜瑶为侧妃的懿旨也是纯妃给的。」 坐在萧冰雪身旁的珊瑚道:「无凭无据的,我们要如何相信你?」 如意道:「虽然我没有相关的证据,但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自从皇后自縊后,纯妃怕我们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所以就派人追杀我,三年前我逃出皇宫,正巧碰见太后身旁的贴身宫女翡翠,她说太后吃下的血燕窝定是纯妃派人假扮东宫宫女送的,否则纯妃怎会追杀她。」 萧冰雪喃喃自语道:「纯妃。」她是司徒睿的生母,也是他们彼此间的疙瘩。 珊瑚气愤的道:「宛公主,我们进宫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太子殿下。」 叶嬤嬤道:「这样不妥,纯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我们无凭无据,若是直接和太子殿下告状,只怕会让太子殿下厌恶。」 萧冰雪肯定的点头,就如同三年前,他不相信她,必竟纯妃是他的生母,纯妃在他面前又是那般温柔可人,单纯善良的女子。 珊瑚不甘愿的道:「难道就要让宛公主平白被冤枉吗?」 萧冰雪摇着头,道:「我既然决定来樑国,除了来找司徒睿外,还有就是替自己平反。」这样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旁而不被人议论。 叶嬤嬤道:「蓉曄公主现在正住在皇宫,听闻皇上有意在过年后才会将她许配给皇子,我们可以请蓉曄公主带我们入宫,再来找机会揭穿纯妃的真面目。」 「好。」 皇宫,自从太后三年丧期1过,纯妃圣宠不衰,皇上已册封她为纯皇贵妃,持凤印掌管六宫,儼然已是皇后的姿态。 养心殿,皇上坐在桌前对身前的司徒睿道:「你母妃品贤端庄,温良淑惠,可母仪天下。」 司徒睿知道皇上的用意,但对于纯妃,他已有所忌惮,道:「后宫之事由父皇定夺即可,再过些时日就要过年了,宫里宫外已忙的不可开交,待过完年再行册封,礼官不但能全心全意安排母妃的册封之礼,也不会忙中出错。」 「还是睿儿想的周全,过完年后,朕再下詔。」 司徒睿见皇上面色欣喜,便提起建立水坝1事,改善田耕器具等等,一旁的小飞拿出一卷卷的设计图给皇上。 皇上翻开设计图,颇为满意的直点头,虽然过去司徒睿的政策比其他皇子多,政策执行起来改良许多百姓的生活,但这三年来,更是全心全意专注于朝政,富国民兵,使得樑国日渐鼎盛。 将来的帝王之位,继承大统,非他莫属。 几个时辰后,司徒睿见皇上略显疲倦,便简单收尾,行礼离开。 他1出养心殿,就见纯妃在外头站着,他还未向她行礼,她先开口道:「睿儿,母妃是不是哪里做错?否则你这段日子对我为何如此生份?」甚至连册封皇后一事都有意拖延。 司徒睿见她楚楚可怜,内心升起怜悯,道:「母妃,您多想了。」 纯妃不悦的道:「母妃是不是多想你心里有数。」说完她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温柔的解释道:「母妃的意思是睿儿自从去了北燕回来就鬱鬱寡欢,对我更是说不上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就连问诗诗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司徒睿平淡的道:「去北燕的日子操劳了些,所以感到疲倦。」 纯妃见司徒睿的眼神平静毫无变化,她也不好再多问下去,道:「母妃回月梅宫燉些补汤,待会派人送去东宫。」 「多谢母妃。」 司徒睿向纯妃行礼后便离去,当他经过御花园时,听见萧冰雪的声音,他惊愣的停下脚步连忙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北燕来的蓉曄公主和她的宫女经过。 他暗暗的嘲讽自己冷笑一下,就朝东宫的方向走去,心想萧冰雪现在在北燕,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樑国,是自己对她始终放不下,想要祝她幸福而离开她,却努力强忍着想去北燕把她带回来的念头,如此的茅盾不断的折磨自己。 另一方蓉曄公主和宫女们都没有人瞧见司徒睿,所以她们没有停留的直走到皇上为蓉曄公主准备的白月宫。 她们一进白月宫,蓉曄公主松了一口气,她高兴的转过身牵起一名宫女的手,道:「宛姐姐,你来这太好了,这样我才有人可以说话,不会间得发慌。」 萧冰雪轻笑着道:「这段日子要麻烦你了。」 「宛姐姐,我在宫中也是无聊,正好帮你对付纯妃也能打发时间。」 两人正间话家常,谈笑风生有馀,此时宫外一名太监快步走了进来,简的行礼后,道:「蓉曄公主,方才小的到东宫送请帖,结果东宫满是人,连皇上和纯妃都在,小的打听一下,原来是太子殿下晕倒了。」 萧冰雪着急的道:「为什么晕倒?」 太监道:「听闻是太子殿下近来太过操累,饮食不正常。」 萧冰雪松了口气,庆幸不是什么大病,正想要开口让蓉曄带她去东宫时,叶嬤嬤按住她的手,道:「东宫现在都是见过宛公主的人,若是去了只怕会吓着所有人,也会成为纯妃下手的目标,所以宛公主晚上再去探望太子殿下。」 叶嬤嬤说的有理,萧冰雪压抑下想去东宫的衝动,她对着太监道:「去东宫守着,有任何消息回来秉报。」 太监看这名宫女使唤他,他面有难色的看着蓉曄,毕竟在场的是蓉曄公主为尊。 蓉曄知道他的为难,她道:「这宛儿是我的好姐妹,以后她说的话等同我说的话,所以她的命令等同我的命令,去东宫守着,有任何消息随时回来秉报。」 「是。」 接下来几个时辰,太监传回来的消息是御医开了方子,熬成汤药让太子殿下服下后,太子殿下便睡去,他的贴身侍卫小飞在外头守着不让人进去打扰。 夜晚,蓉曄带了几名宫女到东宫要探望司徒睿,小飞原是挡在门口不让她们进去,但看见其中一名宫女后,就简单行礼侧身让她们进入东宫。 蓉曄和其他宫女到西殿休息,让萧冰雪1人进了东殿。 东殿,萧冰雪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床上人熟睡的脸庞,道:「你这笨蛋,把自己身体弄成这样。」 突然萧冰雪的手被抓住,司徒睿猛然睁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道:「我真是昏头了,竟然还会看见你。」萧冰雪人应该在北燕才是,定是自己太过思念她才有了幻觉。 萧冰雪不满的捏着他的脸颊,道:「敢把我丢在北燕,还没跟你算这笔帐呢。」 司徒睿这下清醒了,他快速的坐起身,凝视萧冰雪片刻,激动的道:「冰雪,真的是你!」他将她抱进怀里亲吻着,他以为这生再也见不到她。 许久,他才放开她,道:「冰雪,我只想你过得好。」不想因为他而让她受伤害。 萧冰雪赌气的道:「难道把我丢在北燕我就会过得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要的很简单,只想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而且这是我们的约定,来世做夫妻,我不会食言,你也不能食言。」 司徒睿露出浅淡的微笑,紧紧抱住她,道:「好,我不会食言。」 隔天天一亮,蓉曄就和宫女回白月宫。 蓉曄公主夜宿东宫的事情立刻传遍整个皇宫,甚至谣传将来的太子妃定是蓉曄公主。 月梅宫,纯妃气愤的骂着身前跪着的诗诗,「蓉曄才来樑国多久,就已经在东宫过夜,反倒是你在睿儿身旁两年多,可曾夜宿过东宫?」 诗诗紧抿着双唇摇着头,司徒睿至始至终都不喜欢她,不论她如何讨好他都没用。 43 蓉曄 「当年要不是我爹好心收留你,你还能存活至今?你是这样报答我刘家的?别忘了你的两个妹妹还在我刘家。」 诗诗落下泪来,磕头道:「刘老爷的大恩大德没难忘,诗诗会再努力让太子殿下看上我,请纯妃息怒。」为了两个妹妹,她什么都愿意做。 纯妃冷哼一声,道:「我还指望你?罢了,随我去白月宫瞧瞧那蓉曄公主是生什么模样,竟让睿儿留宿在东宫。」 「是。」 白月宫,华妃悠间的坐在长椅上,喝着茶,轻笑着打量了蓉曄一番,道:「蓉曄公主果然是美人胚子。」 蓉曄自小在皇宫里长大,早已习惯这样的客套话,她同样轻笑着回,「华妃过奖了,蓉曄的美也不及华妃一丝国色天香的风韵。」 「瞧你嘴巴真甜,要不你来做我的儿媳妇,景儿刚毅正直,为人老实点,外表英俊瀟洒,可不输太子,和蓉曄公主很是般配。」 蓉曄道:「昨日我夜宿东宫一事已传遍整个皇宫,华妃难道不知情?还想要我这不清不白的人做你的儿媳妇?」 华妃看了一旁低着头站着的宫女,道:「是你夜宿东宫?还是为了该躺在皇陵墓里,却出现在这的太子妃夜宿东宫?」她瞧蓉曄错愕,对着一旁的宫女道:「是吧,萧冰雪。」 萧冰雪抬头瞧见华妃正专注的看着她,她道:「华妃消息真是灵通,看来是景王向您说了我的事。」她从流寇那被救出时,司徒景有见过她。 华妃轻笑着道:「景儿向来孝顺,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会告知我。」她见萧冰雪对她有所防备,又道:「呵,我今日来不是来和你间话家常的,我是要来帮你。」 萧冰雪凝视华妃片刻,道:「帮我什么?」后宫的女人可有好心过? 华妃道:「别对我这么警戒,我是来帮你扳倒纯妃的,难道你不想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报仇吗?」 「你的目的是什么?」 「呵,我只希望将来太子登基,诸王分发封地时,能让我随着景儿一起到他的封地长住,享受天伦之乐。」毕敬按礼她只能待在宫中过完馀生,但她不想。 歷年来诸王分发封地,其生母都必须待在宫中,明是享受荣华富贵,暗是为皇上制衡诸王叛变的人质。 华妃见萧冰雪不语,知道她的顾忌,道:「你是认识景儿的,瞧他那性子还能叛变不成?」 萧冰雪知道景王刚正,也曾和她说过无心于太子之位,她道:「那你要如何帮我扳倒纯妃?」 「我先让你见个人,她是福元皇后的贴身宫女,知道的事可多,她的话你听了若觉得可扳倒纯妃,那她就活着,若觉得毫无利用价值,我便把她杀了,当然,她若活着,我们的交易就成交。」 萧冰雪想起前皇后死前的疯言疯语,若她对纯妃的指控是事实,那么清楚这些事情真相的只有福元皇后的贴身宫女。 的确福元皇后的死因足矣扳倒纯妃,毕竟福元皇后是皇上心爱的女子,萧冰雪道:「行,我要见那名贴身宫女。」 「呵呵,我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说完华妃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回去歇息。」她优雅的转过身离去。 华妃走到白月宫门口,就迎面碰上纯妃和诗诗,她冷笑的道:「有人费了快两年的时间还入不了太子的眼,蓉曄公主来不到三个月就夜宿东宫了,呵呵。」 纯妃的贴身宫女小香气愤的道:「你怎能够对纯皇贵妃这样说话?」 「呵呵。」华妃冷眼看着纯妃,她若是命人打她,那虚偽的善良面就不攻自破,也好让人认清她丑恶的真面目,但她知道纯妃不敢,纯妃还未册封皇后,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只怕会被冷落许久,到时皇后之位就是别人的。 纯妃强忍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笑容,柔声的道:「姐姐,我们只是来和蓉曄公主打声招呼,毕竟她入宫多日,对宫里的人不熟,只对和她一起来樑国的睿儿熟识,两人自然有话聊,而我是睿儿的生母,自然要和她熟识。」 华妃冷笑1声,不已为意的走过纯妃。 小香不甘愿的道:「纯妃,华妃对您如此不敬,怎能够就这样放过她。」 纯妃不悦的道:「不急于这一时,来日方长。」待她成为皇后,华妃就尤如一隻蚂蚁任她践踏。 蓉曄在白月宫里就有太监来向她通报纯妃来访,所以萧冰雪就走到一旁垂掛的布幔后躲着。 纯妃一进来,蓉曄按礼向她行礼道:「纯皇贵妃吉祥。」 纯妃走上前扶起她,轻笑着道:「蓉曄公主,你我就不必见外了。」她打量了一下蓉曄,道:「瞧你真漂亮,莫怪睿儿会喜欢。」 「纯妃误会了,我和太子殿下只是朋友。」 纯妃笑的温柔,她牵着蓉曄的手坐到一旁的长椅上,道:「睿儿病的时候,只允许你探望他,可见你在他心里的份量非一般,岂只是朋友关係。」 纯妃见她不语,认为她是害羞,道:「我们迟早都会是一家人,就别跟我生份。」她拉着诗诗的手过来,道:「蓉曄,这是诗诗,以后你们可以以姊妹相互称呼。」 蓉曄轻笑着道:「纯妃,皇上还未表明要我许配给哪位皇子,若是和诗诗姑娘以姊妹相称,是否言之过早了?」她虽然住在樑国皇宫不久,但也听闻诗诗是纯妃娘家的人,纯妃有意将诗诗许配给司徒睿做太子妃。 「不早,待我向皇上说明,过完年后即可为你和睿儿赐婚。」 蓉曄为难的道:「但我出嫁前,父皇已向樑国使者表明不能委屈我,所以我只能是正妃,但太子殿下的正妃已是诗诗姑娘了。」 纯妃没料到蓉曄会这样回她,顿时无语,她原意是要让诗诗为正妃,将来为后,她也好方便控制,蓉曄为侧妃是为了讨司徒睿开心,让她和他母子之间的关係能如从前般亲密,所以蓉曄的要求她无法接受。 纯妃笑得勉强,道:「不论正妃还是侧妃,睿儿心中有你,这位份就不重要了。」 「若是寻常人家,这位份当然不重要,但太子殿下身旁的妻妾可不同,正妃是将来的皇后,可母仪天下,位份非比寻常。」 纯妃叹了口气,道:「真是的,我本来是要和你间话家常的,怎么聊一聊就变得如此严肃,来日方长,就先不聊这个,待会睿儿下朝,我们1起去东宫用膳可好?」 蓉曄没有拒绝她,道:「好。」她心想接进纯妃才能探得她的底细。 片刻,萧冰雪见纯妃和蓉曄一群人离开白月宫,她松了口气正要往后殿她的房间走去时,突然被人从后头抱住,那人道:「冰雪,我想你了。」 萧冰雪不自觉露出笑容,转过身就瞧见司徒睿一身太监的装扮,她轻笑着道:「这是哪个宫来的太监?」 「东宫来的,要来和冰雪对食。」 「小睿太监,纯妃和蓉曄公主正前往东宫用膳,怎还不过去伺候她们?」 萧冰雪的语气极酸,司徒睿紧抱住她,道:「过去我犯的错,不会再重蹈覆辙。」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纯妃这疙瘩在。 司徒睿见萧冰雪不语,又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纯妃的事。」不管纯妃的真面目如何的残酷、心狠手辣,她毕竟是这身体原主的生母,也是养育他多年的母妃。 萧冰雪明白司徒睿的为难,道:「你知道她曾做过的所有事?」 「只是猜测,但并未有十足的证据,所以你应该有听闻我阻挡父皇册封她为皇后一事,若她真为皇后,所有的证据及人证将会被消灭,且皇后这位份更是她的盾牌,可让她免于皇城司的调查。」 「若所有事情的证据都指向纯妃,你会如何处置她?」毕竟纯妃是司徒睿的生母。 「冰雪希望我如何处置?」三年前是他误会了她,如今他只想弥补这错,就算萧冰雪说出来的处置是多残忍,他都愿意接受。 萧冰雪沉默片刻,道:「就把她打入冷宫,让她在冷宫中过完馀生,毕竟她是你的生母。」 司徒睿露出浅淡的笑容,道:「谢谢你,冰雪。」她还是替他着想。 片刻,萧冰雪上下摸着司徒睿的腰,皱紧眉头,道:「你变瘦了,我做饭给你吃。」 「好。」 「你还回答的真顺口,纯妃和蓉曄都到你东宫去,要和你一起用膳,你不回去吗?」 司徒睿难得撒娇的道:「让她们自己吃,我要在这吃老婆做的饭。」 萧冰雪见司徒睿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就朝白月宫的厨房走去,司徒睿则是快步的跟在后头。 东宫,桌上摆满了酒菜,坐在桌围的人已等待许久,这时,一名太监快步的走了进来,向纯妃行礼后,道:「啟秉纯妃,太子殿下出宫去了。」 纯妃略显不悦的道:「怎么出宫都没有人来通报一声呢?」说完她面露和善的对蓉曄和诗诗道:「别管睿儿了,我们先吃。」 纯妃拿起筷子吃着饭,还不时的替蓉曄夹菜,但却没有替诗诗夹过一次。 这顿饭吃下来,三人有一句没一搭的说着话,最后草草结束,相互告别离去。 44 伺候 夜晚,司徒睿心情喜悦的走回东宫,想着要如何向蓉曄把萧冰雪要来东宫,又不会让人起疑,毕竟宫与宫之间,主子只要看喜欢,相互要宫女是常有的事。 他1走进东殿,诗诗全身赤裸的站在他身前,羞涩的道:「太子殿下,今晚让我来伺候您。」 司徒睿不悦的走过她,冷淡的道:「滚!」 诗诗跪了下来,泪水直落,道:「诗诗是不是哪里做错,惹得您不高兴。」 司徒睿不耐烦的大声喊:「滚!」 诗诗委屈的摇着头,边哭边磕头道:「求求太子殿下救救我的两个妹妹。」 司徒睿眉头深锁,坐在一旁的椅上,道:「你在说什么?」停顿一下,又道:「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说。」她全身赤裸在他东殿,要是被人瞧见,不但会被误会,萧冰雪肯定再也不理他,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诗诗点着头,起身穿好衣服后,道:「太子殿下,我爹娘死的早,所以我和两个妹妹相依为命,后来刘老爷好心收留我们,做为奴婢,原本都相安无事,直到两年多前被纯妃召进宫来,以我的两个妹妹的性命要胁,必须要接近您,当上太子妃,否则我的两个妹妹性命不保。」说完她泪水又一颗颗的直落下。 司徒睿听完脸色阴沉了下来,诗诗连忙跪下来,道:「纯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所以不相信我是理所当然的,但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 司徒睿平淡的道:「明日,你随我出宫到刘家,我要看你说的事是否是真的。」 「是。」 半个时辰后,诗诗走回月梅宫,她悄悄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料半途却遇见了纯妃。 纯妃不悦的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让诗诗待在东宫色诱司徒睿,此刻却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失败了。 纯妃还未等到诗诗回答,冷淡的对一旁的小香道:「把她给我拉进来。」 小香恭敬的道:「是。」说完她拉着诗诗跟在纯妃身后,走进了正殿。 纯妃坐在前头的大位上,气得直拍身旁的桌子,道:「把藤条拿过来。」 小香看着诗诗冷笑一下,就快步走到一旁拿了一根藤条过来递给纯妃。 纯妃气愤的道:「你今晚是否有爬到睿儿床上伺候他?」 诗诗害怕的颤抖,道:「没、没有。」 纯妃一把抓住藤条,起身就走到诗诗身前朝她身上打去,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说完又朝她身上挥了几下。 诗诗痛得直落泪,哀求着道:「纯妃,诗诗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 纯妃将藤条朝地上丢去,道:「小香,你给我继续打!」 「是。」小香将藤条捡起,毫不留情的朝诗诗身上打去。 纯妃道:「蓉曄都爬上睿儿的床去,为什么你就是爬不上去?留你也没用,明天我就派人来把你卖到花楼去。」 诗诗被打的趴在地上,哀求的道:「纯妃,求求您,我不要去花楼。」 花楼是男人寻花问柳之地,在里头的女人都让男人随意柔躪,简直是生不如死。 纯妃气愤的道:「小香,今晚把她锁在房间,别让她出来,明天就送去花楼。」 「是。」小香命令一旁的太监将诗诗拖回她的房间。 诗诗不断得哀求,道:「纯妃,求您了,我不要去花楼。」 纯妃看着诗诗的身影被拖走后,冷笑一下,就走到自己的房间睡去。 深夜,一名太监急忙的跑到东宫,他拿出东宫令牌给侍卫看,就跑了进去到东殿门前,敲了数十下后,门才被打开,太监一见司徒睿连忙恭敬的行礼,道:「主子,发生事情了。」 这名太监是司徒睿安排在月梅宫,一来监视纯妃的举动,二来寻找纯妃过去所做的事情的证据。 司徒睿严肃的道:「发生什么事了?」 「诗诗姑娘今晚被纯妃拿藤条打,明日就会被卖去花楼。」 「为何?」 「因为她今晚没留在东宫伺候主子。」 司徒睿紧皱眉头,道:「该死。」虽然他因为诗诗是纯妃的人,所以从未给她好脸色过,但他知道诗诗只是无辜的人,竟为了没有伺候他而要被卖入花楼,他道:「你随我去月梅宫。」 「是。」 几个时辰后,白月宫后殿的房间,萧冰雪正熟睡着,房门突然被打开,她惊醒过来,就看见司徒睿快步的走到她床边坐下,他道:「冰雪,有件事要麻烦你。」 萧冰雪半睡半醒间,庸懒的道:「什么事?」 司徒睿一个念头闪过,抱起萧冰雪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示意后头的太监将抱着的诗诗放在萧冰雪床上,并要他去叫醒叶嬤嬤和珊瑚来替诗诗上药。 萧冰雪敌不过睏意,靠在司徒睿的怀里睡去。 片刻,叶嬤嬤和珊瑚纷纷走进了房间,简单向司徒睿行礼后,司徒睿交待她们替诗诗上药并照顾好她,别让白月宫以外的人发现诗诗在这。 对于司徒睿突如其来的命令太监将诗诗抱进萧冰雪的房间,她们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异口同声的道:「是。」 司徒睿抱起萧冰雪起身,理所当然的道:「我看这里也没房间让冰雪睡,我带她回东宫去。」 珊瑚纳闷的道:「我们这空房很多。」说完随即被叶嬤嬤1手摀住了嘴巴。 叶嬤嬤訕訕笑着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我们这白月宫的宫女和太监特别多,房间都满了。」 司徒睿听了满意的点头,道:「和蓉曄说我跟她要个厨子回东宫替我做饭。」说完就朝着外头走去。 叶嬤嬤道:「是。」 珊瑚见司徒睿走远后,才推开叶嬤嬤的手,道:「叶嬤嬤这白月宫后殿的空房很多,怎么能欺骗太子殿下说没空房呢?」 叶嬤嬤叹口气道:「平常看你精明能干,怎碰上这事情就变笨了。」 珊瑚委屈的道:「我不明白。」 「你以后就明白了,不说这个,先替诗诗姑娘上药要紧。」叶嬤嬤走到床边脱去诗诗的衣衫,见她白皙的肌肤上一条条鞭痕,她实在不忍,道:「诗诗姑娘好歹是纯妃娘家的人,怎么不会手下留情。」 珊瑚拿了药膏过来,道:「纯妃外表看起来柔弱惹怜,想不到竟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叶嬤嬤接过药膏,道:「若纯妃是好人,宛公主和太子殿下这一路走来就不必如此辛苦了。」后宫的女人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纯妃也是如此。 隔天,萧冰雪起床就瞧见自己睡在东宫东殿,且身旁的司徒睿不知已醒来多久,不发一语的看着她,她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是司徒睿会做的事,她道:「不知太子殿下是用什么名堂把白月宫的宫女拐来东宫的?」 司徒睿轻笑着道:「本太子喜欢北燕的膳食,所以跟蓉曄要了厨子来东宫做饭。」 萧冰雪轻笑着伸手捏了司徒睿的腰,道:「你这都没肉了,我做些药膳来给你补身子。」 司徒睿挑了一下眉,道:「这几天冰雪老是说要给我补身子,难道是嫌老公身体太虚,在床上表现不好吗?」 萧冰雪一脸冤枉,满是无辜的道:「我不是这意思。」她只是认为司徒睿的腰身变细了。 司徒睿轻笑着抬起萧冰雪的下巴,道:「那老公来一次,包你满意。」他点水般亲吻着她的双唇。 萧冰雪羞红了脸,道:「现在是白天,而且你待会要上早朝。」 「父皇说我这阵子要安心休养,可以免上早朝。」 「皇上都要您安心休养,怎能做这种耗体力的事?」 「冰雪有所不知,这也是安心休养的一种。」司徒睿不安份的伸手脱去萧冰雪的衣衫,又道:「下次我命人做件护士服让你穿上,一定很漂亮。」 「你这变态制服控。」 「这是我们老夫老妻增加情趣的一种。」 萧冰雪敌不过他那张嘴,她也不甘示弱的脱去了他的衣服。 这无疑对司徒睿而言是种诱惑,他按奈不住的将萧冰雪吃抹乾净。 月梅宫,正殿,纯妃气得直拍桌子,对着身前跪着的太监和宫女大骂,「是谁把诗诗的房门锁打开,让她逃走?」若是让别人看到诗诗身上的伤,定会怀疑到她身上,这样她在皇上前建立多年的形象将毁之一旦。 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各个低头不语,没有人敢回答纯妃。 纯妃紧握双手,气愤的道:「都不说是吧,我就一个个打,打到你们说为止。」 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纷纷磕头,道:「纯妃,饶命。」 纯妃冷笑一声,道:「只要你们指出是谁开锁的,或着那人自己承认,就可以免于被打。」 片刻,所有的宫女面面相覷,没有人开口说话。 纯妃用力拍桌子,道:「打。」 小香拿起藤条朝着太监和宫女的身上,毫不留情的一个个打去。 午膳过后,司徒睿和小飞出宫去,萧冰雪则是在东宫的小厨房内做糕点。 一名太监来报说是白月宫的宫女来找她,她一出东宫门口就看见叶嬤嬤和珊瑚。 叶嬤嬤道:「宛公主,华妃派人来通报是已安排好让我们见福元皇后的贴身宫女。」 45 真相 大雪飘落,阵阵冷风吹来,寒冷刺骨。 帝都京城的街道上,人烟稀少,走在街上的少数人把自己全身包裹紧密,只露出一双眼来,撑着伞,低着头,只是偶尔看了下身旁经过的人。 一辆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大家也只看了一眼,就纷纷低下头来继续往前走。 马车内,萧冰雪穿着厚重的黑色毛皮外衫,裹着手筒,双手拿着手炉,虽然她住北燕三年,但还是畏寒。 珊瑚抱怨着,「华妃定是故意安排在这种天让我们去见福元皇后的贴身宫女。」 叶嬤嬤把萧冰雪身上的黑毛衫穿戴整齐,道:「在这天约见面是避免让太多人瞧见,要是被认出来可不好,华妃想的周到。」 珊瑚道:「后宫的妃嬪哪个有好心的,谁知道华妃安的是什么心呢?」 萧冰雪有过纯妃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经验,所以对华妃仍有警戒心,但这是能扳倒纯妃的机会,所以福元皇后的贴身宫女是非见不可,道:「就见招拆招吧。」 她要扳倒纯妃这事,从未向司徒睿提过,只怕会伤着他的心,她唯1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证据收集起来,再借机让纯妃的真面目摊在阳光下。 即使司徒睿不是身体的原主,但纯妃毕竟养育他多年,养育之情,大于天。 片刻,马车停在景王府前,坐在马车外的马伕是景王府的管家,他在外头道:「冰雪姑娘,景王府到了。」 萧冰雪应了声,「好。」 珊瑚掀开帘子让萧冰雪下了马车,而她和叶嬤嬤跟在她身后。 1进景王府,厚厚的一层白雪覆盖住僕素的庭园,他门一行人鱼贯而入穿过回廊,到了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前。 管家敲了门,道:「知嬤嬤,太子妃来了。」 应门的是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妇女,她简单的向萧冰雪行礼后,便邀她们进入。 管家恭敬的道:「我就不打扰了。」他将房门闔起,转身要走时,撞见不知何时到他身旁的司徒睿还有他身后的小飞。 司徒睿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管家明白的点头,行礼后便离去。 司徒睿方才从刘府要了诗诗的两个妹妹,并让她们到友人的府里做婢女,好过留在刘府被纯妃拿来威胁诗诗。 当他回宫的途中,正好看见萧冰雪1行人进了景王府,基于好奇心也带着醋意跟了过来。 房内,知嬤嬤让她们坐在一旁的椅上,倒了杯热茶给她们,她缓缓的道:「我是跟着福元皇后进宫的婢女,那时1起进宫的还有福元皇后的妹妹纯妃,她们在后宫时常腻在一起谈天说地,相互扶持,甚至还前后有了身孕。 但没想到十个月后,福元皇后身下来是死胎,而纯妃生下来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福元皇后因痛失爱子,伤心欲绝下,一病不起。纯妃每日都来探望,并带灵芝来给福元皇后补身体。 五年后,太子殿下生病,福元皇后亲自煮粥到月梅宫探望,她看太子殿下直觉得亲切,彷彿就是自己的孩子,但她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帮福元皇后接生的產婆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告诉福元皇后她当时生下的不是死胎,而是太子殿下,是纯妃拿重金收买,所以產婆才会偷换孩子。」 知嬤嬤落下泪来,哽咽的道:「我还记得福元皇后当晚就到月梅宫质问纯妃,纯妃完全没有反驳,爽快的承认偷换孩子的事,那时福元皇后已病入膏肓,气急攻心下,倒地咽气。 事后皇上问起,纯妃解释福元皇后已知道自己生命所剩无几,所以到月梅宫来向她说最后的几句家常话,由于福元皇后和纯妃向来交好,所以皇上不疑有他的信了。 皇后入殮时,嘴唇和手指发紫,我私下拜託熟识的御医前来查看,原来福元皇后不是体弱生病,而是长期中毒,最后一命呜呼,追查下中毒的来源是纯妃给的灵芝含毒。 是纯妃害死福元皇后的,纯妃怕我们这些太监和宫女们走露风声,所以派她的亲弟弟刘歆,是宫里的御前侍卫来刺杀我们,所有的人逃不过都被杀死了,唯独我庆幸被景王救下,才得以存活。」 房内,只有知嬤嬤哽咽哭泣的声音,其他人沉默不语。 萧来雪心想原来司徒睿是福元皇后的孩子,但又该如何告诉他呢?毕竟这时代没有技术可以验证血缘关係。 房外,司徒睿面无表情的停顿一下后,就离开走出了景王府。 好1阵子,知嬤嬤才停止哭泣,整理好情绪后,道:「太子妃,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知道的,1定会如实相告。」 珊瑚道:「宛公主,我们把知嬤嬤带到皇上面前把纯妃做的事说出来,让皇上来定夺。」 萧冰雪直接了当的道:「不行。」 知嬤嬤深知其中的利弊,道:「这样不妥,纯妃前段时间才晋升纯皇贵妃,圣宠不衰,且皇上有意册封她为皇后,若这时我们到皇上面前告状,1位宫女的说辞,和纯妃的解释,皇上自然相信纯妃。」 珊瑚着急的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纯妃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但要如何揭穿她?」 萧冰雪若有所思的道:「这要从长计议了。」若是太急,只怕还没扳倒纯妃,自己就先自乱阵脚了。 半个时辰后,她们简单的行礼告别,坐上马车回皇宫。 皇宫,御花园的池塘旁1阵混乱,原来是有名太监溺毙在池塘内。 宫中偶尔有太监和宫女禁不起主子的打骂而自戕,原以为这名太监也是如此,所以发现的宫女找来皇城司处理,皇城司也习以为常的打捞尸体,例行性的验尸,却没想到这名太监全身伤痕累累,且是死后才溺水的。 皇城司格外谨慎的再仔细瞧过,发现太监手里紧握着一个令牌,由于尸体已僵硬,他们费了许久才把令牌拿出,竟是东宫的令牌。 事关东宫,皇城司的首尊亲自到东宫向司徒睿说明1切缘由,并到养心殿秉报皇上。 司徒睿向来善待太监宫女,不曾有过虐待,如今发生这事,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 司徒睿听完皇城司首尊的说明后,平淡的表情只有一丝的震惊,似乎早已料到会发生此事,他亲自到御花园的池塘旁看了一眼溺毙的太监,脸色阴沉了下来,不发一语的朝月梅宫走去。 因为这名溺毙的太监,是他安排在月梅宫的太监。 月梅宫,纯妃听了宫女探来的消息,皱紧眉头,低声咒骂,她没想到1早被打死的太监竟是东宫的人。 司徒睿将太监安排在她月梅宫里,表示对她已不信任,现在这名太监死了,她常久以来在他面前的良好形象定会破灭。 但都怪这太监,她原是太监和宫女一个个打,是他自己站出来承认放走诗诗,又不说出诗诗在何处,她气急败坏下,失了分寸,才打死他。 原以为把太监丢在池塘内,没有人知道他是哪宫的,就会草草了事,没想到手上竟握着东宫的令牌。 这下惊动了司徒睿,更是惊动了皇上。 纯妃正想着要如何向司徒睿解释时,月梅宫外已传来小香的声音,「太子殿下,您先等我通报纯皇贵妃,再进去。」 司徒睿严厉的道:「滚!」他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太监和小香,直走进月梅宫。 纯妃摆出慈善和蔼的脸孔走向面色阴沉的司徒睿身前,柔声的道:「睿儿,怎么了?」 司徒睿冷眼看着她,平淡的道:「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在景王府听完知嬤嬤的一番话,回宫又碰上太监溺毙的事,他对她已心灰意冷。 纯妃顿时语塞,若只针对太监溺毙这事情,还不至于被司徒睿指责心狠手辣,但对于过去她所做的事情,是足矣被这样指责,但他知道了多少?她委屈的道:「睿儿,你在说什么,母妃不明白。」 司徒睿见她楚楚可怜,柔弱无助的样子,过去不曾想过她骨子里是如此的狠毒,他冷眼盯着她,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纯妃落下泪来,哽咽的道:「是,母妃承认是不小心打死那名太监,才把他丢在池塘里,但我没想到他是你的人。」 以往只要她落泪,司徒睿都会放软身子,求她的原谅,但这次却没有,他始终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语。 纯妃更是哭的委屈,道:「是那名太监要跟诗诗1起远走高飞逃出皇宫,被我发现时,诗诗已逃走,只剩他一人,睿儿是知道我有意要让诗诗做你的太子妃,她怎能够和太监私奔,所以我1气之下,才会打他逼问诗诗在何处。」 站在一旁的小香更是附和,「是啊,太子殿下,您就别怪纯皇贵妃了,娘娘这么做都是为了您。」 司徒睿沉默片刻,才缓缓的道:「为了我?呵,母妃,我告诉您诗诗是我从月梅宫带走的,您是否也要把我打死?」说完他气愤的转身离去。 纯妃震惊的站在原地许久,不断的道:「完了,1切都完了。」 小香着急的道:「娘娘,别慌,总会有办法的。」 46 谣言 养心殿,皇上直盯着前头站着的司徒睿许久,冷淡的道:「下次做事乾净点。」对于1名太监的死是小事,但是身为太子要肃立形象,爱民如子,做事怎能如此草率。 司徒睿平淡的道:「是。」皇上连过问他都没有,儼然让他坐实了这杀害太监的罪名,但若是问了,他也无从解释,毕竟兇手是养育他的纯妃,只怕说了皇上会认为他是要摆脱罪名才拿纯妃出来挡,甚至还被贯上不孝的罪名。 两人顿时沉默不语,双眼直视着对方,想要从彼此相似的眼眸中猜出对方的心思,即使司徒睿不是这身体的原主,但他却和皇上有诸多的共通点。 小海子快步走了过来,打破了沉默,恭敬的道:「皇上,明王求见。」 「喧。」 「喳。」小海子快步走了出去,没要会进来时身后跟着明王。 明王看了一眼司徒睿,冷笑一下后,对皇上恭敬的行礼,道:「父皇,賑济贫民的物资已发放完成,修膳贫民村的房子也加派人手,可在过年前赶工完成。」 皇上满意的点头,道:「明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明王笑容可掬的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事,替父皇分忧,儿臣有个不求之请,可否请父皇应允?」 皇上心情喜悦的道:「说。」 明王道:「将近过年,下的雪越来越大,天气寒冷,每户人家必备木炭,但我大樑的木炭前阵子被北燕的宛公主大量收购至北燕,造成我大樑木炭短缺,所以请父皇应允将宫中拥有的木炭挪出三分之一给百姓,一来能百姓得以过个好年,二来父皇在百姓心中更是英明圣帝。」 皇上听了龙心大悦,笑得合不拢嘴,直说一个好字,片刻,道:「待会随小海子去内务府领取木炭,救济贫民。」说完他转向看司徒睿,口吻变冷淡的道:「睿儿,罚你禁足东宫一个月。」 眼下情势明王佔上风,司徒睿明白再多说些什么只会惹怒皇上,他道:「是。」说完后简单行礼离去。 一个时辰后,萧冰雪回到东宫,听了小飞说明缘由,就到书房去。 书房内,司徒睿坐在桌前看着书,萧冰雪一靠近,他就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他埋首在她的颈窝间,道:「在这宫里,能说心里话的,只有你了。」 萧冰雪抚摸司徒睿的背,此刻的她多说什么都是徒增的,只有这样细细聆听他的话,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毕竟,生活多年总是温柔文婉的母亲,被揭穿这层假象,显现出难堪的真面目,是谁都无法一时接受得了。 司徒睿继续道:「若有一天我不再是太子,我成了庶民,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和我在1起吗?」 萧冰雪轻笑着道:「你就算什么都没有,还有这副身体,你不是说过能下厨,家事全包,床上包我满意吗?」 司徒睿听了不禁露出笑容,鬱闷的心情1扫而空,他道:「冰雪果然覬覦我身体许久。」说完他抱起萧冰雪压在书桌上,道:「我怎能够让我的老婆失望呢?」 「你别闹啦,小飞还站在外头,他会听见。」萧冰雪半推着司徒睿压在她身上的身体。 司徒睿轻笑着,没有继续强迫她,反而是站直身体,1手拉起躺在桌上的萧冰雪。 萧冰雪没料到司徒睿真的停了下来,眼神中1闪而过的失望被司徒睿看见,司徒睿露出一抹微笑,在她耳畔旁道:「晚点在让老公来满足你。」 萧冰雪被看出心事不免脸红,道:「我不要了啦。」 司徒睿将她抱进怀里,道:「别急,我们先去一趟椒房宫。」 萧冰雪纳闷的道:「椒房宫?」她依稀记得三年前在椒房宫与皇上见面的情景。 「椒房宫是福元皇后生前住的,父皇1直保持原样至今。再过几日就是福元皇后的忌日,我想先去椒房宫弔唁福元皇后。」 萧冰雪惊讶的睁大双眼直看着司徒睿,莫非他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司徒睿看出她的疑惑,轻捏着她的脸颊,道:「你还想瞒我多久?今天你去景王府,我刚好经过好奇跟了上去,在房外听见所有的事。」 「那...」萧冰雪犹豫是否要对他说她打算利用这件事来对付纯妃。 纯妃不是司徒睿原主的生母,他大可无情的公开她的罪行,以他的太子身份必让皇上信服,但纯妃终究是养育他多年的人,这份情难以抹灭。 「嗯?」司徒睿好奇的等着萧冰雪接下来说的话。 萧冰雪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你要如何处理纯妃的事?」一句简单的话,说出来却是如此的沉重。 司徒睿心中早已盘算,由他亲自揭穿纯妃,于心不忍,只能设计1步步的让皇上发觉这些丑陋的真相,他道:「明日,我出宫找水无痕办些事,所以冰雪,这件事你别插手,由我来处理。」 萧冰雪爽快的道:「好。」对于纯妃的事,由司徒睿来处理也好过由她来。 半个时辰后,司徒睿和萧冰雪走进椒房宫,萧冰雪才一踏进正殿1步就被司徒睿拉到一旁的布幔后,他手指轻压她的嘴唇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时萧冰雪听见正殿传来1阵女子的笑声,她探头看去竟是纯妃。 纯妃趴在桌前,一手拿着酒壶喝着,桌上还有几瓶东倒西歪的酒瓶。 她边喝着酒边笑着道:「姊姊,多年了,我才来这看你。」她起身用力的将酒瓶摔至地上,全身颤抖的走到一面等同身高的落地铜镜前,她双手抚摸着铜镜的自己,落下泪来,哭着道:「姊姊,为什么我总是争不过你?」 纯妃跌坐在地上,她靠着铜镜,道:「从小,爹娘最疼的就是你,长大后入了后宫,皇上最宠的也是你,只要我们姊妹俩在一块,所有的人注意的只有你,而不是我。」 她仰头一阵狂笑后,又道:「自从我小產后,我才认清,这世上没人会真正的对我好,他们都是虚偽的脸孔,尤其是姊姊你那噁心虚偽的面孔最令我讨厌,我好恨你,我要把你的一切都夺来,包括你的孩子,呵。」 司徒睿面若寒霜的低着头,虽然他听了知嬤嬤说出所有的真相,但心里仍旧存着一丝对纯妃的信任,此刻由纯妃说出口,怎能不叫他心痛。 三年前对萧冰雪的误会,更是让他内疚。 萧冰雪抚摸着司徒睿的头,安慰着她,用着嘴唇无声的道:「你还有我。」 司徒睿露出浅淡的笑容,她简单的一句话让他感动不已,他亲吻了她的额头,此生,有她,是前世的约定,也是这世的幸运。 纯妃时而大笑,时而哭泣,对着铜镜诉说着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事,甚至连司徒睿五岁时的死亡是她亲手掐死的,就只为了能得到皇上的注意。 萧冰雪知道因为如此,聂锋才得已重生在他身上。 重生之后的司徒睿,纯妃怕他报復她,在他面前是和善温柔的母妃,暗地里设计陷害他,派人把他抓到宫外的深山里丢弃,让他自生自灭,却没想到1个月后,他竟然活了下来,还走回皇宫。 纯妃因此改变心意,利用司徒睿夺得太子之位,自己也能离皇后之位更近一步,甚至是太后之位。 原来至始至终,司徒睿对纯妃而言只是能利用的棋子。 也许是萧冰雪的话,让司徒睿感动着,纯妃之后所说的每句他已无动于衷,他只想珍惜眼前从前世陪伴着他到这世的人。 萧冰雪见纯妃趴在桌上许久不再说话,她猜想纯妃大概是醉倒了,便拉着司徒睿离开。 隔天,司徒睿一早便出宫去,几个时辰后,萧冰雪才起床。 叶嬤嬤和珊瑚边伺候萧冰雪用早膳边说着今日皇宫内,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谣传着太监溺毙池塘是纯妃所为,太子殿下为了尽孝道,所以帮纯妃扛下这罪,更有谣传三年前皇后死前曾说福元皇后是纯妃害死的,此事并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千真万确的事。 珊瑚说的尽兴,叶嬤嬤按着她的手道:「珊瑚,这事在我们面前说说就行,在外人面前别说,小心隔墙有耳。」 萧冰雪同意的点头,道:「再过不久就是福元皇后的忌日,皇上定会到椒房宫弔唁福元皇后,此时放出这谣言,分明是要陷纯妃于不利。」 珊瑚不屑的道:「纯妃坏事做尽,得罪太多人,所以要陷害她的人可多了。」 叶嬤嬤小心翼翼的道:「宛公主,会是太子殿下派人放出谣言吗?」 萧冰雪毫不犹豫的道:「不是,若是是太子殿下放出这谣言会让人怀疑到他自己身上,为了洗清罪名而把罪往自己的母妃上推,这对太子殿下而言完全没好处。」 珊瑚纳闷的道:「那是谁放出这谣言的?」 萧冰雪思考片刻,如珊瑚说过的要陷害纯妃的人太多,每个人都会有嫌疑,但往另一方面思考,她道:「若是纯妃倒了,太子殿下也倒了,对谁最有利。」 叶嬤嬤和珊瑚异口同声的道:「明王。」明王近来屡屡賑济贫民,改善制度,功勛累累,皇上对他颇为满意。 47 把柄 萧冰雪认同的点头,道:「听闻昨夜,燕妃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原本要去月梅宫,转向去她那。」所以她和司徒睿才会在椒房宫碰上喝醉的纯妃,听她述说1切的事情。 叶嬤嬤皱紧眉头,道:「对付纯妃就应付不暇了,现在又来个燕妃。」 萧冰雪1派轻松,道:「她们在明,我们在暗,有利于我们,再说我们是要揭穿纯妃的真面目,而燕妃她是为了她和明王上位,两件不同的事情,共通点皆是司徒睿,我们替小睿提防点就是。」 「是。」 此时1名太监来报,月梅宫的宫女送来1个食盒,里面装的是纯妃亲手做的糕点,是要给太子殿下的。 叶嬤嬤担忧的道:「来者不善。」 萧冰雪听出她的话语,对着太监道:「跟着那名宫女,机灵点,别让人发现。」 太监恭敬的道:「是。」他是东宫老人,自然认得萧冰雪是太子妃,所以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就以她为主。 珊瑚纳闷的道:「宛公主,糕点是月梅宫的宫女送来的,派太监跟着,也是会跟到月梅宫去。」 萧冰雪若有所思的道:「这可不见得,纯妃从未做过糕点给小睿,却在谣言四起时送来。」 叶嬤嬤像是想到什么,着急的把宫女送来的食盒打开,她从放针线的蓝子里拿出一根银针刺进食盒里的糕点,不到片刻,银针变成黑色。 珊瑚惊吓的道:「糕点有毒!」 叶嬤嬤担忧的道:「宛公主,您觉得是谁送来这食盒的?」 萧冰雪道:「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怀疑是燕妃。」 珊瑚道:「等太监回来,就可以知道送这食盒的宫女回哪个宫去。」 一个时辰后,跟着宫女的太监回来,他立刻向萧冰雪秉报,送食盒的宫女回去燕妃所住的凝露宫。 珊瑚道:「果然如宛公主说的,真的是燕妃派人送来的。」 萧冰雪松了一口气,庆幸是燕妃送来的,若真是纯妃送来的,司徒睿知道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即使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大可将所有的人证带到皇上面前,以他太子的身份皇上定会相信,但他没有这么做,她知道是因为他不忍,纯妃终究是养育他多年的母妃,这份情难以抹灭。 叶嬤嬤见萧冰雪沉默不语,道:「宛公主,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她将自己方才思考出来的方法说给萧冰雪和珊瑚听。 萧冰雪听完后,道:「叶嬤嬤这方法可行,但你千万要小心,别让人认出来。」 叶嬤嬤点着头,道:「宛公主放心,我跟在皇后身旁多年,办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嗯。」 中午,凝露宫,皇上和燕妃正在用膳,燕妃殷勤的帮皇上盛一碗人蔘鸡汤,娇媚的道:「皇上,这是臣妾用百年人蔘熬煮出来的鸡汤,您嚐嚐。」 燕妃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皮肤白嫩,彷彿吹弹可破,娇媚的模样,更惹得皇上心动,皇上露出微笑道:「都老大不小了,还跟朕这样说话,不怕被人看见,会害臊吗?」 燕妃撒娇的道:「臣妾对皇上1片真心,不怕别人看,看了他们只会忌妒臣妾有皇上疼。」 皇上伸手轻碰燕妃的鼻尖,道:「朕最疼的就是你。」他伸手接过盛着鸡汤的碗,品嚐了一口,讚叹的道:「你手艺进步很多。」 「不进步怎么伺候皇上这刁鑽的嘴。」燕妃一指轻按着皇上的嘴唇,然后滑过他的脸颊,惹得他心痒难耐,他抓住她的手亲吻着,道:「看来今日你不让朕离开。」 「皇上就留下来陪臣妾说说话。」燕妃话语1落,她凝露宫的太监就提着一盒食盒到她和皇上身前,她看见食盒,心里直喊不妙。 她认得这食盒,是她派人冒充月梅宫的宫女送去东宫给司徒睿,里面装着的是有毒的糕点。 太监提着食盒,恭敬的行礼,道:「皇上,娘娘,这是明王派人送来的糕点。」他双手递上食盒,皇上身旁的小海子要向前接过,却被燕妃抢一步先接了过去。 燕妃轻笑着道:「明儿真有心,还送糕点来孝尽皇上和臣妾。」她知道要是小海子拿食盒走,在给皇上之前定会拿银针验毒。 这时盒的糕点是她准备的,糕点里的毒也是她亲自下的,她没料到的是原是送去东宫竟会被送回凝露宫来。 若是小海子拿去验出了毒,她大可说这糕点里的毒是别人下的,与明王无关,但明王近来在皇上面前表现良好,做事颇得皇上的心,若在此时发生这事,只怕还没把明王身上的嫌疑推乾净,皇上就已经厌恶了他。 皇上一听是明王送来的,心情喜悦的道:「明儿越来越懂事了,勤政爱民,替朕分忧不少,燕妃教子有方。」 燕妃轻笑着道:「皇上,您就少取笑人家了,您明知道臣妾只会宠他,哪会教他,是皇上教的好,再加上明儿心性向您。」 「就你这小嘴说出来的话真甜。」 燕妃高兴的拿起食盒里的一块糕点,故意手一滑,糕点和食盒里的糕点全撒在地上,燕妃慌张的站起身跪了下来,泪水1颗颗滑落,哽咽的道:「皇上,臣妾错了,不该手滑将糕点掉在地上,辜负了明儿的一片心意。」 「你要吃糕点,朕派人做给你便是。」皇上见燕妃落泪不免心疼的向前搀扶起她。 小海子这时走了过来,道:「皇上,纯妃求见,说是要和您讨论福元皇后忌日的相关事宜。」 皇上一听见福元两字,心里一紧,全身震了一下,再看眼前楚楚可怜的燕妃,叹了一口气,道:「待会朕派人送糕点来给你。」说完双手插后朝外走去。 燕妃见皇上离去的背影,收拾起难过的容顏,愤怒的道:「该死的贱人。」竟然来凝露宫跟她抢皇上。 她看着地上散落的糕点,气愤的踩着,道:「这糕点定是纯妃派人送回来的,要陷害我和明儿,别以为我看不出这小技俩。」 一旁的贴身宫女小柔,道:「娘娘,别气,我们手中有纯妃的把柄,她的弟弟御前侍卫,刘歆。」 刘歆前阵子在花楼为了里头的姑娘和其他客人争风吃醋,结果失手把人杀了,为了躲过刑责,所以求助管理刑部的明王,明王顺利把事情压了下来,刘歆自此对明王唯命是从。 后来有次明王和刘歆相聚喝酒,刘歆酒醉下说出福元皇后是被纯妃害死一事,明王并将这事告诉了燕妃。 所以近日宫中谣言是她派人放出去的,为了就是要让人对虚偽的纯妃產生怀疑。 燕妃冷笑着道:「姊弟俩都不是好东西。」 小柔附和着,「娘娘说的是。」 东宫小厨房内,萧冰雪双手挽起袖子,揉着麵糰,片刻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这人习惯的埋首在她的颈窝间,闻着她身上的芳香。 萧冰雪露出一抹微笑,停下手上的工作,道:「刚回来?」 司徒睿懒散的口吻,道:「嗯,看你做的很认真,连我来了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糕饼。」萧冰雪指着一旁烤好的糕饼,道:「那些是烤好的,你吃看看。」 「好。」司徒睿走过去拿起一块糕饼吃,道:「有点甜,里面加了什么?」糕饼里散发的芳香味道让他猜不出来是什么。 萧冰雪继续揉着麵糰,平淡的道:「砒霜。」 司徒睿看萧冰雪认真的表情,找不出一丝玩笑的可能,连忙乾呕,道:「冰雪,你好狠心,竟然要谋害老公。」 萧冰雪不悦的看着他,道:「消失一整天,乾脆把你毒死,永远消失好了。」 司徒睿知道她气他今日都在宫外,连忙赔个不是,「我出宫办些事,冰雪,别气。」 「去找水无痕办事?」 「对。」司徒睿说完就后悔,他发觉萧冰雪的问句带点酸意,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是清白的。」 司徒睿见萧冰雪不语,一副委屈的道:「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可以彻底检查我的身体是否被人碰过。」他开始解开他的衣带。 「你这变态要在这脱衣服,不怕被别人看见?」 司徒睿见萧冰雪的反应直觉得有趣,忍不住再继续逗弄,「冰雪,别害羞,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该看的都看过了。」他半开的衣衫裸露出结实的胸膛,抚媚的道:「快来彻底检查。」 他扑向萧冰雪,抓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前,道:「这是属于你的。」 萧冰雪脸颊浮起红晕,凝视着司徒睿,司徒睿俯身靠向她,亲吻她的双唇。 不知情的珊瑚拿着茶壶走进厨房,见到司徒睿和萧冰雪正在亲吻,惊吓的叫了一声,手上的茶壶摔落地上,碎成好几片,她害臊的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你们怎、怎么在厨房?」应该是要在房间里,这实在是太大胆,她已经慌乱的道:「你们继续,我去叫其他人不要进来。」她逃命似的跑离厨房。 48 日记 司徒睿小声抱怨道:「你带来的珊瑚真会破坏气氛,还是珍珠好。」 「听小飞说珍珠嫁给了他,现在已经为人母了,住在帝都你给的宅院里。」萧冰雪说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羡慕,她想要的不过只是像珍珠这样的平凡幸福。 司徒睿看出萧冰雪的心思,将她抱进怀里,道:「等事情过后,你要生多少孩子,我都奉陪。」这次他会守护着她,不会再让她悲伤难过。 萧冰雪轻笑着道:「你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推开他,道:「我要去洗澡了。」她转身朝着澡堂的方向离去。 司徒睿快步的跟了上去,道:「冰雪,一起洗澡。」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厨房,朝着澡堂的方向走去,经过的太监和宫女纷纷低下头来,虽然太子妃身上的衣衫完整,但太子半开的衣衫,令人羞红了脸,暗暗在心里直呼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真好。 澡堂内,白烟裊裊,司徒睿和萧冰雪泡在浴池内,他们秉退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只剩他们两人独处。 司徒睿靠着浴池边,道:「我今日找水无痕,是透过他找疯子书生。」 萧冰雪记得疯子书生是可以1模1样模仿出别人的笔跡,她道:「小睿为何要找他?」 司徒睿露出微笑,道:「福元皇后忌日那天就可以知道,那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萧冰雪相信司徒睿会以最好的方法来解决纯妃的事情,所以不再多问,只是淡淡的道:「你凡事要小心。」 「嗯,我要你陪在我身边。」 「好。」 到了福元皇后忌日,皇宫内和往常没有两样,没有喧哗,没有铺张,更没有哪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来诵经,就好像今日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依照惯例,纯妃一早梳洗整齐,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发髻上也只插上一把没有镶宝石的银簪。 她和几位宫女来到养心殿,和皇上一起到了椒房宫,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司徒睿竟然也来了,虽然她心里有着许多疑问,但碍于皇上在场,她不便问出口。 司徒睿恭敬的对皇上行礼,道:「父皇,安好。」 皇上露出浅淡的笑容,道:「不曾看过你来为福元弔唁,难得睿儿有心。」 司徒睿道:「儿臣记得年幼时与福元皇后有过一面之缘,昨日想起,今日便来追思。」 「好,那就随朕一起进来吧。」皇上跨步走进椒房宫。 司徒睿行礼后,跟着皇上走了进去,他身后跟着小飞和几名太监。 纯妃冷眼看着他们走进去,快步的跟了上去,完全没认出跟在小飞旁的几名太监中,有一名是萧冰雪装扮的。 椒房宫正殿,福元皇后的画像前摆满供品和鲜花,皇上站在供品桌前,闭上双眼深思不语,即使过了二十多年,她的笑容和模样仍刻印在他心中。 纯妃和司徒睿跪在1旁,纯妃落下泪来,哽咽的道:「姊姊,妹妹来看你了。」说完她伸手用手巾擦拭泪水。 司徒睿表情严肃的磕头三次,纯妃在旁看见吃惊不已,心里不由得慌张起来。 司徒睿慎重的道:「母后,原谅儿臣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看您。」 皇上被司徒睿一声母后给吸引住,他转过身狐疑的看着他,从未有人唤过福元为母后,但司徒睿是皇子,这声母后并不为过。 皇上回想起福元在世时,她挺着肚子每天对他说期待和肚里的孩儿见面,希望生下来的孩子能像他,陪伴她在椒房宫里的孤寂。 但老天却狠心的夺去他们的孩子,他1想起福元知道生下来的孩子是死胎时,她的悲痛和难过令他心疼至极,他和她一样是多么期待这孩子的到来,他强忍住欲夺眶的泪水,仰头闭目,轻唤着福元的闺名,「茵茵。」 片刻,小德子大叫1声,惊吓的指着福元皇后的画像,颤抖的道:「福元皇后流下血泪!」 站在两旁的太监和宫女惊吓的不断的道:「定是福元皇后死得冤枉!」因为近来皇宫谣言福元皇后不是自杀,而是被纯妃害死的。 纯妃已吓得跌坐在地上,直看着福元皇后的画像。 皇上知道近来皇宫的谣言,但纯妃是福元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怎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姊姊,他严厉的道:「小海子,去把画像的血泪擦掉!」他是相信纯妃的。 「是。」小海子命令几名太监把福元皇后的画像拿下来擦拭,发现画像后有一个夹层,夹层内放着1个宝箱,他好奇的将宝箱取出递给皇上,道:「皇上,这是画像后发现的。」 皇上心想是福元的遗物,不疑有他的将宝箱打开,里面放着一叠写满字的纸,他拿出来看,他认得这字,是福元的笔跡。 纸上的日期是二十多年前,内容写着福元和他相遇的过程,原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福元就喜欢上他,皇上看了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接下来1张张的纸都是写着福元每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和皇上相知、相惜到相爱的经过,他没想到福元会有写日记的习惯,还把他们相爱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 但原本快乐的日子,在福元生下死胎后转为悲伤,甚至生病时的痛苦都写了进去。 皇上看到最后几张时,原本的笑容逐渐转为愤怒,当他看完最后一张时,他气得朝纯妃走了过去,1巴掌就往她脸上打去,大喊道:「茵茵是你姊姊,你怎能够对她做出这种事?」 纯妃被打的趴倒在地,委屈的哭着,道:「皇上,臣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你还在装!」皇上将最后几张纸往纯妃身上丢去,道:「你看看你对你姊姊做了什么!」 纯妃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上头是福元皇后的字跡,写着產婆来告诉她,她生下的不是死胎,而是睿儿,是纯妃给產婆银两,要将宫外带进来的死胎和她生下的孩子互换,纯妃的胎儿早就在三个月身孕时就小產了。 福元还发现纯妃给的灵芝含毒,但为时已晚,她已毒入心扉,她用最后的一口气要去月梅宫,听纯妃亲口说出真相,并看最后一眼她思思念念的亲生儿子,睿儿。 这是最后一张纸,纯妃知道这最后一张纸记录的日期当晚,福元来质问她后,气绝身亡。 纯妃慌张的哭着,「皇上,冤枉啊!定是有人要故意陷害臣妾的!这根本不是姊姊写的。」 皇上早已听不下去,他对小海子道:「将月梅宫内的所有人全部送进慎刑司。」 小海子恭敬的道:「是。」 纯妃摇着头大喊:「皇上,冤枉啊!」 皇上没有理会她,走到司徒睿身前,语气带着些微哽咽,道:「睿儿,原来你是朕和茵茵的孩子,这些年来,认贼做母,委屈你了,朕定会替你母后讨回公道。」 司徒睿恭敬的道:「请父皇明察。」念在纯妃的养育之情,他不忍亲自揭穿她,他只好藉由皇上的手来揭穿她丑陋的真面目。 纯妃以为司徒睿是要护着她,连忙爬到他身旁对他哀求道:「睿儿,快替母妃向父皇求情。」 皇上看着纯妃,他满是怒火,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向她,道:「睿儿不是你的孩子,你更没有资格为人母。」 纯妃仍旧不死心的喊:「皇上,冤枉啊。」 皇上气愤的道:「来人,把纯妃抓到乾清宫去,朕在那审她,免得玷污了福元的椒房宫。」说完他看向司徒睿,口气变温和的道:「睿儿也1起来。」 「是。」 不到一个时辰,皇宫上下传着福元皇后显灵,流下血泪,泣诉纯妃害死她,夺她儿的谣言,皇上为此将月梅宫的人全送慎刑司,要调查真相,还福元皇后一个公道。 若谣言是真,纯妃必死无疑,而司徒睿是福元皇后的孩子,乃嫡子,按礼他是能够继承大统的唯一皇子。 乾清宫,皇上坐在前端的大位上,冷眼看着前头跪着的纯妃。 司徒睿坐在一旁的椅上,不发一语的直盯着纯妃。 纯妃仍旧哭着喊冤枉,不断得说是有人要陷害她。 许久,皇上才开口,冷冷的道:「你对福元做了什么事?」 纯妃激动的道:「皇上,臣妾没有!」 皇上沉默不语,双眼直瞪着纯妃,过往他宠她、疼她,是因为对福元的亏欠,所以在纯妃身上弥补,但她竟是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女子。 小海子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走了进来,他快步的走到皇上身前,恭敬的道:「皇上,月梅宫的人全都用刑了,大部分的太监和宫女只是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唯有纯妃的贴身宫女小香,用刑没多久,就全招了。」他递上纸,又道:「这是她招的笔供。」 皇上拿过纸,表情严肃的看着,看到最后气得大骂,「纯妃,你好狠的心,连前皇后、太后还有冰雪小產也是你所为!」 纯妃摇着头,道:「皇上,臣妾冤枉,是小香要故意陷害臣妾的。」她慌乱的看着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司徒睿,急着喊,「睿儿,你最清楚母妃的为人,快帮我向皇上说话。」 49 造反 司徒睿站起身走向皇上身前,恭敬的道:「父皇,儿臣有人证。」 小飞从后殿走了出来,后头跟着知嬤嬤和叶嬤嬤,她们向皇上恭敬的行礼后,知嬤嬤道:「皇上,我是小知。」 皇上记得她,她是福元的贴身婢女,也跟着陪嫁到后宫来。 知嬤嬤道:「皇上,福元皇后是纯妃害死的,太子殿下是福元的孩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于是她把当年所有的事1五一十都说给了皇上听。 纯妃低头不语,皇上斥声的道:「纯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叶嬤嬤接着说纯妃是如何陷害前皇后,甚至亲手勒毙前皇后,才说到一半,纯妃大喊,「皇上,她们胡言乱语,您别听她的。」 「混帐!若是她们胡言乱语,为何说出来的事情和你的贴身宫女小香写出来的手供1模一样?」 纯妃顿时哑口无言,片刻,她爬到司徒睿身旁,道:「睿儿,母妃养育你多年,念在养育之情,快替我向皇上求饶。」 皇上冷淡的道:「念在你养育睿儿有恩,饶你1命,每日剜刑削肉见骨,还有当年你给福元什么样的灵芝,朕就每天赐你同样的灵芝。」 纯妃激动的哭着,「皇上,饶命。」若是每天承受这样的折磨,倒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皇上愤怒的道:「来人!拖下去!」 纯妃眼见情势已无法挽回,突然放声狂笑,道:「皇上,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什么最爱的人是茵茵,你这骗子,见一个爱一个,茵茵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不了她,还把她囚禁在这后宫里,你都不知道当年多少个夜晚,茵茵向我哭诉她后悔嫁给你,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 皇上被说中心里的痛处,大喊道,「你闭嘴!」他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能给她的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 纯妃像发疯似的仰头大喊着:「姊姊,这骗子就是你所爱的人,你死后,后宫的妃嬪没有减少,反而是曾加很多。」 她狂笑着,皇上气愤的站起身,拔出一旁放的长剑走向她,才走几步,皇上心头一紧,倒在地上。 司徒睿和小海子连忙上前搀扶,小海子慌张的道:「快传御医,快!」 小德子快步走出乾清宫,不到片刻,他快步跑了回来,道:「不好了,外头打起来了!」 小德子没头没脑的说着,小海子不耐烦的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德子着急的道:「皇上的禁卫军和太子殿下的侍卫打了起来。」 司徒睿紧皱眉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他话才一说完,就看见御前侍卫刘歆手持长剑衝了进来。 刘歆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纯妃,道:「姊姊,我们快走,我已经控制禁卫军,现在就等明王的军队杀入皇宫。」 司徒睿表情严厉的对刘歆道:「明王造反?」 刘歆得意的道:「因皇上不认太子殿下为福元皇后的孩子,太子殿下1怒之下胁持皇上,逼宫夺位!明王率军进宫,解救皇上。」但实际上明王会杀了皇上和司徒睿,在对天下詔告是司徒睿杀了皇上,明王前来救驾时,为时已晚,所以杀了司徒睿替皇上报仇。 皇上听了气愤的颤抖道:「明儿...孽子...竟用这理由造反。」 刘歆不再多说话,趁势拉着纯妃往外衝去,杀出一条路到外头。 司徒睿和小海子扶起皇上到乾清宫东侧的房间,让皇上躺在床上休息,皇上紧抓着司徒睿的手,道:「睿儿,这些年来,委屈你了。」若知道司徒睿是福元的孩子,他就不会让他辛苦的爬上太子之位,更不会放任其他皇子和他争夺太子之位。 「父皇,您安心休养,儿臣会护你周全。」 司徒睿站起身对着身后的小飞道:「我的侍卫有三千馀人,各个训练有素,对父皇的禁卫军五千人,还能够抵挡1阵子。」 小海子慌张的道:「要通知各地驻守将军来救驾,但要如何去通知?」 司徒睿毫不犹豫的道:「我骑马杀出去通知,再带兵回来解救父皇。」 皇上命小海子拿出兵符给司徒睿,萧冰雪走上前,道:「小睿,你要小心。」虽然她想跟着司徒睿一起出去,但她自知面对战场,她没有能力。 小海子见到太监装扮的萧冰雪,眼神闪过一丝震惊后,随即恢復镇定,他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就算外头的军兵衝了进来,依老奴的身手还能挡个半时辰,足矣让太子妃逃离这里。」 司徒睿轻点着头,对小飞道:「你留下来守着。」替他守护萧冰雪。 「是。」 萧冰雪知道司徒睿的用意,道:「你这笨蛋。」他独自骑马杀出去,危险远大于待在乾清宫的他们,但他却只想着她的安危。 司徒睿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在她耳畔旁道:「前世我用性命守着你,这是也是如此,但我1定会回来,不会再让你独活在这世上。」 萧冰雪抬头凝望着他,道:「我等你。」 司徒睿露出一抹微笑,抚摸她柔嫩的脸庞,就拿着剑往外走去。 他记住她的容顏,一句我等你让他就算没有存活的可能,也决心要用尽全力回到她身边,他不会让她再孤独,更不会让她独留在只能与他梦中相会的世界。 他们还要生子,还要相依相偎看日出、日落,白头偕老。 萧冰雪看着司徒睿离去的背影,眼角滑落下泪水,他答应她会回来,但心里的不安彷彿告诉她,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司徒睿。 小海子拿出手巾递给萧冰雪,道:「太子妃,不用太过担心,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回来的。」 「嗯。」 刘歆带着纯妃到了禁卫军后头,他道:「二姊,那狗皇帝竟然没对你手下留情,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都是你陪在他身边。」 纯妃不屑的道:「至始至终,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大姊的替代品。」 刘歆替纯妃愤恨不平的道:「大姊哪比得过二姊,都是他们瞎了眼才会认为大姊好。」他虽是男儿身,但从小爹娘对大姊的宠爱远胜于他。 「她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别提她了,话说你怎会和明王勾搭在一起?」 明王的野心无人不晓,是皇上刻意纵容他来制衡司徒睿,但皇上没料到的是明王竟起兵叛变,还把她这弟弟也拉了进去,若事成,功不可没,若失败,将是满门抄斩。 「二姊,明王帮我处理了杀人罪,让我免于死刑,我这辈子孝忠于他,这命是他的。」 纯妃听了冷笑1下,她弟弟的这番孝忠话当年也与皇上说过,也不过十年的功夫就换人。 一旁传来1阵拍手声,纯妃斜眼看去来的人是燕妃和她的宫女,燕妃道:「好一个孝忠的肺腑之言。」刘歆这种人说的话能信,猪都会开口说话了。 刘歆见到燕妃连忙恭敬的行礼,燕妃轻点着头冷眼看向纯妃,但纯妃始终无动于衷。 纯妃咬紧牙也不愿向燕妃低头,按辈份她是皇贵妃,燕妃只是妃子,应该是她要向她行礼。 刘歆抬眼瞧燕妃略显不悦,连忙伸手轻拉着纯妃的衣袖,小声的道:「二姊,快向燕妃行礼。」明王率军队即将杀进皇宫,事成明王将成为皇上,燕妃就是太后。 燕妃见纯妃迟迟不肯行礼,道:「刘侍卫,你这姊姊个性可真倔。」她向身旁的贴身宫女小柔使个眼色。 小柔随即命一旁的两名太监左右两侧架住纯妃,纯妃斥声道:「你这狗奴才,想对我做什么?」 小柔毫不犹豫的朝她掌嘴,道:「燕妃再过不久就是太后了,你算什么东西?」 刘歆着急的道:「请燕妃高抬贵手,我姊姊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燕妃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带走。」 两名太监抓着纯妃就往凝露宫走去。 刘歆上前挡在他们面前,但又看见燕妃不悦的容顏,只能低头侧身让他们走过,他道:「保重。」 纯妃不断得挣扎,大喊:「刘歆,枉我这么疼你,你竟然见死不救。」自小她有什么好东西总是会与她这弟弟分享,对他比对司徒睿来的好。 燕妃冷笑一声,道:「刘歆,我是邀请纯皇贵妃到我的凝露宫坐坐,你大可放心,我会留着她的命的。」 刘歆听明白燕妃的话中话,但他无能为力,道:「是。」 他看着纯妃被带走,只是叹了口气,要怪就怪纯妃太不识好歹,他这姊姊得罪的人可多了,要是跟在身旁,只会拖累他大好的前途。 凝露宫,燕妃悠间的坐在长椅上,品茶。 纯妃被两名太监压着,跪在燕妃身前。 纯妃激动的道:「燕妃,你就不怕事后我向皇上告状吗?」 燕妃摇着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皇上现在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她见纯妃不语,冷笑着道:「你觉得这时谁还能救你?呵呵。」 燕妃阵阵的冷笑声听在纯妃耳里刺耳至极,但她只能直瞪着她,什么也不能做。 50 结局上 小柔拿了一个手掌大的盒子走了过来放在纯妃身前,她打开盒子露出数十根针。 纯妃惊吓得挣扎着,慌乱的道:「你要做什么?」 燕妃悠间的道:「在后宫久了,难道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她看了一眼纯妃,对着1旁的太监道:「把那碗毒液拿出来。」 太监从一旁的食盒里端出一碗装着黑色汤汁的碗,燕妃道:「纯妃,现在我要跟你算算,你把我送去东宫的毒糕饼送回凝露宫,还算准时机,在皇上待在我凝露宫时送来,呵呵。」燕妃一挥手,三四名宫女压着纯妃,纷纷拿起盒里的针沾着碗里的毒液,不断得往纯妃身上扎去。 纯妃痛得大叫,燕妃冷笑着道:「放心,这毒不会致命,但可让你呼吸困难,心悸不已。」加上扎针的痛,可谓称得上生不如死。 纯妃颤抖的道:「燕妃,我饶不了你。」 燕妃轻笑着道:「你能奈我何?」毕竟纯妃已彻底的败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凝露宫传来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声,直到声音消失。 夜晚,乾清宫外禁卫军和太子的侍卫双方纷纷退让,战事暂时休停,但仍旧有轮替巡逻,以防敌军的偷袭。 乾清宫内,小海子让皇上服下护心丸后,皇上气息平顺的熟睡,萧冰雪这才放下心来走出房间,虽然她对于皇上是陌生的,但他是司徒睿这世的父亲,更何况若他死了,司徒睿会被明王冠上弒父夺位,唯有他活着,才能为司徒睿辩解。 萧冰雪走回小海子为她安排的房间,不远处就看见小飞在门口等她。 小飞瞧见她过来,快步的走上前去,恭敬的行礼,道:「太子妃,安好。」 萧冰雪还未开口,小飞继续道:「太子妃在北燕的这三年,太子殿下日不能息,夜不能寐,甚至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更是不近女色,这都是因为太子妃的缘故。」 萧冰雪见司徒睿消瘦,略显憔悴的模样,她自然知道这三年来司徒睿过得不好,但她不明白,小飞怎会突然说这个,她道:「小飞,你要说什么?」 「太子殿下此次前去,万分兇险,若是、若是...」小飞哽在喉咙的话,几次后才出口,道:「若是太子殿下有不测,盼太子妃此生不侍二夫。」太子殿下对太子妃一片真心,在过去这三年来他看得出殿下有意为她守身1辈子,但太子妃能做到如此吗? 萧冰雪从未想过这问题,如今被这么一问,愣了片刻。 前世,司徒睿过世后,她身边来来去去多少男人,始终弥补不了内心的寂默,只让自己更觉得疲惫寻找和他相似的男人,与其这样,这世,她就为他守寡,她道:「好,我答应你。」即使司徒睿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但她的归宿只能是他。 小飞露出微笑,他满意这个答案,他道:「那请太子妃早点歇下。」说完他就就简单的行礼离开。 隔天,萧冰雪被外头的吵杂声吵醒,她梳洗整齐后到房外看,小飞慌张的走向前来,道:「太子妃,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太子殿下已死,不会回来,现在人心惶惶,外头的侍卫更是动摇,快挡不住禁卫军的攻击了。」 「小飞,你带皇上先离开。」以她的武功还能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不行。」皇上手持长剑从一旁走了过来,威武挺拔,君临天下,看不出一丝的病弱,他道:「朕乃1国之君,怎能逃跑,更何况造反之人是朕的儿子,朕要亲自解决他。」 一旁的小海子恭敬的道:「请太子妃先逃离。」 萧冰雪坚定的道:「不,我要留在这里。」她要在这里等司徒睿回来。 外头突然传来侍卫慌乱的吵杂声,皇上快步的走出乾清宫,萧冰雪也跟了上去。 萧冰雪一出去就瞧见侍卫围绕着地上趴着的司徒睿,他脸色苍白,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染成了鲜红,一动也不动。 一名侍卫跑了过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道:「皇上,太子殿下死了。」 萧冰雪浑身一震,无力的往后退一步,小飞在她身后搀扶住她,她才没倒下。 她慌乱的跑到司徒睿身旁跪了下来,双手颤抖的摸着他,他全身冰冷,脉搏没有跳动,她缓缓的趴在他胸前聆听,一点心跳声也没有。 他死了。 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他食言了。 她泪水滑过,她又再一次的面对他的死亡,她又被独留在这世上。 许久,她无法自我,彷彿世界与她隔绝般,连明王走到她身前,她也没发觉。 明王冷笑着看着地上出自于他的杰作,他道:「萧冰雪,你没死,那我送你去地府陪司徒睿。」他举起长剑朝她划下,却被一旁窜出的长剑挡下。 明王冷眼看去,挡下他剑的人是满脸愤怒的皇上,皇上斥声的道:「你这孽子,竟敢杀了睿儿!」 明王往后退了一步,一派轻松的道:「父皇,您错了,是太子殿下杀了您,我讨伐他,为父皇报仇,天经地义。」 言下之意就是明王要杀了皇上,小海子和小飞还有残存的几名侍卫纷纷衝向皇上身前朝明王攻击。 明王身后的士兵快速拔剑衝向前攻击,场面顿时1阵混乱。 但寡不敌眾,皇上和小海子还有小飞很快的就被压制下来。 明王冷笑着道:「父皇,儿臣不是非杀你不可,只要您詔告天下,司徒睿意图篡位弒父,是儿臣救了您,所以我功不可没,是将来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 皇上斥声道:「你这孽子,休想朕会把皇位传给你!」 明王无可奈何的道:「看来我们父子间是没有商量的馀地。」 一旁趴在司徒睿身上的萧冰雪捡起地上的匕首,快步的衝向明王,朝他身上刺了过去。 一切发生都太过突然,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谁也没料到一名瘦弱的女子,竟然有胆拿匕首刺杀明王。 明王反应迅速,在匕首还没深刺之前,他用力的推开萧冰雪,拔出匕首,兇狠的瞪着被他推倒在地的萧冰雪,一把拔出腰上的佩剑,朝她挥砍下去。 司徒睿的死让萧冰雪失去了存活的动力,她没有逃开,而是露出浅淡的微笑面对朝她迎面而来的剑。 她想追随他,她不想再一个人独活。突然,她被人抱起到一旁,她看向抱她的人竟然是身穿盔甲的司徒睿。 司徒睿忍着为了救萧冰雪而被明王划伤手臂的痛,他道:「你这笨蛋,不会跑开吗?我要你等我回来,而不是让我回来替你收尸。」 萧冰雪见司徒睿活生生的在她面前,而不是冰冷的身体,她再也忍不住的双手环抱住他,在他怀里哭泣着道:「你才是大笨蛋。」她靠在他胸前,聆听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是活着的。 明王惊愣片刻,司徒睿竟然活着,那1旁趴在地上死亡的司徒睿是假的,他被他摆了一道,他气急败坏的举剑朝司徒睿和萧冰雪挥去。 景王立刻跑了过来,双手握剑挡下明王的攻击,景王严厉的道:「明王,你败了,投降!」 明王吃惊的看着景王,道:「你、你不是应该在边境?」就算日以继夜的赶来京城,也不可能1天的时间就到的了。 景王没有理会他,对着一旁明王带来的军队道:「明王已败,现在投降者,可从轻发落,不服者,杀无论。」 明王的军队纷纷看向周围已被景王还有其他将军所带来的军队包围,只好放下刀剑,跪地投降。 司徒睿安抚好怀里萧冰雪的情绪后,走到皇上身前半跪着,道:「儿臣就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上强忍着激动的情绪,1手沉重的按在司徒睿的肩膀,不断的道:「你没事就好。」他是他和福元的孩子,这些年来让他受了不少委屈,对他愧疚不已。 皇上稳定了情绪,道:「你先把1切都整顿好,再和景儿1起到养心殿来解释。」他看了地上假的司徒睿,又看了在司徒睿身后紧抓着司徒睿披风的萧冰雪,他轻笑一声,转过身,才迈出一步,眼前一片凄黑,晕了过去。 小海子着急的衝向前,扶着皇上,大喊道:「快传御医,快!」 半个时辰后,养心殿,御医替皇上把脉,说是身心疲惫才会晕倒,并无大碍,所以命人开了药方,熬了药汤,让皇上服下。 皇上虚弱的坐起身,伸手招了司徒睿到他床边坐着。 这是第一次细看司徒睿,三分像福元,七分像他,如当年福元的希望,生下来的孩子能像他,但不如愿的是没能陪着她最后在椒房宫的寂寞,他道:「睿儿,这些年来委屈你了,你是福元的孩子,嫡子,继承大统的唯一皇子。」 「父皇,保重龙体要紧,皇位之事对儿臣来说还言之过早。」 「呵。」皇上看了景王,又看回司徒睿,平淡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睿知道皇上指的是他假死一事,他道:「几日前我出宫去,发觉明王召集军队,不知道他用意何在,于是我便派人探察,没多久细探来报是明王要造反,但苦无证据,所以才没有告知父皇,请父皇见谅。」 51 结局下 皇上没有怪罪他,只是轻点着头,道:「继续说。」 「我派亲信送信给景王,要他暗中带军队前来京城,以防明王造反,果然在母后忌日,明王造反。我虽1人独自杀出皇宫,但后头的追兵太多,于是我让以死的士兵戴上人皮面具,化作是我,好让我躲过敌军的追杀,随后通知各地将军和景王前来救驾,」 皇上高兴的道:「还是睿儿做事妥当,这次护驾有功之人,爵位升等,赏金百两。」 在房内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道:「谢主隆恩。」 皇上满意的点头,看向萧冰雪,道:「冰雪,做回你的太子妃,别当睿儿身旁的太监,看了真不习惯。」 萧冰雪这时才注意到她还穿着一身太监装,訕訕笑着道:「是。」 司徒睿站起身,跪在皇上的床前,道:「儿臣犯了欺君之罪,请父皇见谅。」 皇上看了萧冰雪1眼,又看回司徒睿,道:「若是为冰雪诈死一事,这罪可免。」若不是纯妃,萧冰雪也不会被逼到绝境。 「父皇,儿臣是为了福元皇后的事情欺骗了您。」 皇上心头一紧,道:「真相已水落石出,是有哪里不对吗?」 「父皇,福元皇后的日记并非出自她的手,而是儿臣在宫外找了一名疯子书生,请他模仿福元皇后的笔跡写出来的。」 皇上松了一口气,道:「虽是模仿,但里头写下的过往确是千真万确的事。」每件都是他和福元相处的种种,他心想司徒睿大概是从知嬤嬤那听来的,他又道:「朕不怪你,那些日记,朕要收藏起来。」夜深人静时,他可以拿出来回忆过往的种种。 片刻,皇上道:「睿儿,你已经知道纯妃做的事,却不愿直接向朕告状,是念在纯妃的养育之情吧?你有这份孝心,可是用在错的人身上,朕罚你每日和冰雪一起到椒房宫给福元上柱香。」 「是。」 冷宫,纯妃惊醒过来,她摸了摸自己,高兴的激动不已,「太好了,我还活着。」 站在一旁许久的小德子,道:「是太子殿下的孝心,从凝露宫救出了你,并让御医解了你身上的毒。」 「燕妃和明王呢?」她要他们不得好死! 「皇上下令燕妃和明王等造反之人,斩首示眾。」 纯妃听了仰头狂笑,又道:「我为什么还在这里?睿儿应该接我回月梅宫。」 小德子冷笑的道:「纯妃,你是糊涂了吧,虽然你活了下来,但你曾做过的事无法抹灭,皇上对您下的每日剜刑削肉见骨还是要执行。」说完他命几名小太监上前压制住纯妃,毫不犹豫的割下她身上的一块肉,鲜血直流,深可见骨。 纯妃痛得尖叫不已,随后一名宫女端了一碗汤过来,用力的捏着纯妃的下巴,将汤灌进纯妃的嘴里。 纯妃喝下后,颤抖的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宫女轻笑着道:「纯妃,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灵芝汤,里面含的毒就跟您当年对福元皇后下的毒1模一样。」 纯妃哀求的道:「去帮我求睿儿,快救我出去。」 小德子完全没有理会她,道:「我明日再来。」说完房内所有的人纷纷走了出去,只剩纯妃痛苦的哀嚎着。 之后的每日,小德子每日都来执行剜刑,并给她喝下灵芝汤,纯妃身上已经无一处完整,甚至伤口发脓恶臭不已。 朝堂上,皇上身体日渐衰弱,卧病在床,由太子司徒睿代为监国。 早上司徒睿忙于朝政,晚上萧冰雪都会燉些补汤来给他喝,但是她却不让他行房事,他受不了的在书房紧抱住萧冰雪,不让她离开。 司徒睿委屈的道:「老婆,虽然我们是老夫老妻,但一个月做的次数用手指都算的出来,再加上你每天给我喝的那些补汤,虽补身,但也有壮阳的功用,你这是摆明的要憋死我不成?」 萧冰雪满是无辜的道:「你白天都这么忙了,晚上再忙,你身体会负荷不了。」 「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今天要定你。」说完他将萧冰雪压在书桌上,快速的解开她的衣衫。 这时,一名小男娃跑了进来,用着稚嫩的声音,纳闷的道:「叔叔阿姨,你们在做什么?」 司徒睿脸色阴沉了下来,大喊道:「小飞!」 小飞跑了进来,将小男娃往外拉去,他羞红了脸,道:「太子殿下,请继续,我在外头替你守门。」说完他快速的关上了门。 司徒睿不悦的道:「老婆,你让小飞和珍珠还有他们的孩子留宿东宫,结果那小萝卜头破坏我的好事,你说,要怎么赔我?」 萧冰雪不解的道:「你继续做不就好了?」 司徒睿任性的道:「不行,这次换你主动。」说完他拉着萧冰雪走到后头的房间,他坐在床上,一派轻松的道:「快来脱我的衣服,爬到我身上。」 萧冰雪也是有慾望的,只是担心司徒睿的身体状况,如今被这么一诱惑,她彷彿着了迷走了过去,顺从着司徒睿。 一年之后,皇上驾崩,太子司徒睿登基为帝,册封萧冰雪为后。 同时,司徒睿下詔,为了防止外戚干政,禁止大臣献出女儿进后宫,为了节省开支,后宫只留萧冰雪所住的坤寧宫,其馀各宫全封闭,而先皇的妃嬪全移居到皇宫后头的太极园居住。 这圣旨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皇上为了给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下的,皇上对皇后的一片真心流传到民间,成了一段佳话,各户尚未出嫁的女子都羡慕皇后能得一心人。 当年对华妃的承诺,要让她到封地与景王同住,但太后之位空缺,司徒睿亲自寻问华妃的意愿,华妃犹豫片刻便答应坐上太后之位。 皇上登基大赦天下,这消息也传至冷宫。 纯妃高兴的道:「我儿当了皇上,我就是太后了。」她拍打着被铁链锁着的房门,大喊道:「快放我出去,我现在是太后了。」 小德子命人解开了铁链,打开了房门,冷笑着道:「皇上已邀了华太妃坐上太后之位,而你什么都不是。」 纯妃激动的道:「我才是皇上的母妃,华妃她不是,你快去叫皇上来见我。」 「皇上才刚登基,正在忙于朝政,没空来见你这罪人。」 「皇上大赦天下,快放我出去。」只要她出去,她就能去求司徒睿原谅她,好让她当上太后。 「皇上虽大赦天下,但名单没有你,太后念在过去的姊妹情,决定要赦免你,但条件是把这碗汤喝了。」 一名宫女端了碗汤到纯妃身前,纯妃快速的接过喝下,只要能出这里,要她做什么都行。 纯妃一喝碗,肚子痛的倒在地上,颤抖的道:「我刚才喝的是什么?」 小德子平淡的道:「鹤顶红。」说完他冷笑着走出了房外,其馀的人跟在后头。 纯妃痛的嘴角流下鲜血,闭上双眼,气绝身亡。 福德宫,是皇上给太后住的宫,华妃高兴的在里头每个殿来回走着,一旁的知嬤嬤恭敬的道:「恭贺太后,多年来的心愿实现了。」 华妃满是喜悦的道:「知嬤嬤功不可没。」 「是太后英明,下了这步棋。」 「呵,当年福元皇后身旁的小知早已追随着主子而去,先皇不知情,他更认不出二十多年后的小知会成什么模样,知嬤嬤只不过是借她的身份说出真相罢了。」 华妃之所以会知道福元和皇上的种种,是因为她那段时间和福元要好到以姊妹相称,所以福元死后的隔天,她悲痛不已,即使知道所有的真相,但苦无证据,加上纯妃是福元的亲妹妹,平常1副楚楚可怜样,皇上自然相信纯妃远胜于她。 知嬤嬤认同的点头,又道:「太后也早料到皇上不会让你去景王封地?」 「皇上担心景王造反,不可能会让我去封地。」所以以太后之位来让她留下,这都是她算计进去的事。 知嬤嬤轻笑着道:「太后英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