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1v1 h》 重逢 苏羲棠推着行李,避让着举着纸牌的拥挤行人冲出重围。 毕竟是在纽约,机场里来来往往的虽然各国人都有,但是大多是高个子的欧美人,她身高在亚洲人里也不算出类拔萃,放在欧美人里,更是差点直接被挤的出不来。 本来她是来给这边参加一个拍卖会,沉亦铭在这边有一处房产,他刚好有最近几个采访也在纽约,干脆就说来接她 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刚刚好,然而她转机时遇上了台风,飞机延误,到纽约时,沉亦铭人已经到了电视台。 他只说说拜托了一个朋友来接她。 具体样貌一个没说,只说了句你见过的,然后他就没下文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时间到了要上台了,真的很像个不负责的渣男。 苏羲棠推着行李,看着来来往往满眼白的黄的黑的面孔,只觉得眼花了都认不出一个熟悉的人来。 所以,沉亦铭到底是喊了谁来呢? 苏羲棠正打算打电话联系沉亦铭的助理,看看她会不会知道,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攥住了她行李箱的扶手。 国外不比国内治安,多的是光天化日趁乱抢劫的人,当初她在巴黎就遇到过好几次,苏羲棠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一张眼熟的脸。 他有一双极冷淡的眼睛,皮肤很白,眼珠漆黑明亮,脸很瘦,骨相也偏冷,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让人觉得像个不好接近的正派贵公子。 可是在当初见识过这人的放荡不羁后,苏羲棠真的不能把他和正派二字联系起来。 “不认识了?”他勾唇:“我应该不是很大众脸吧。” 本来这种有些轻佻的笑配上他这张脸,怎么都该有种违和感,但不知怎么,放在他这人身上,居然莫名的和谐。 “认得,就是你突然出来,我有点吓到了。”苏羲棠不愿承认自己被美色晃了眼,把责任推他身上。 “吓到你,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又是那股吊儿郎当的语调,话里没一点歉意。 苏羲棠也不心虚,毫无愧疚的认了他这没几分诚意的道歉:“没关系。” 江星泽没开车,他一晚上没睡,实际上在来机场之前,他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疲劳驾驶要不得,所以他带了司机。 坐飞机本就容易疲劳,即使头等舱有专门休息的房间,但她还是没休息好。刚上车没多久,她就有些昏昏欲睡,后来索性直接睡了。 她再醒来,是司机突然一个急刹,她突然撞到一块很硬的骨头。 她嘟囔了一句,一边揉着脸颊一边睁开眼。 然后她发现旁边的人也在揉肩膀,他手机还抓着一个平板,上边正发着冷冷蓝光。 这下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刚才撞到了什么的。 “不好意思啊,我睡的太死了。”她挤出一个尴尬的笑,睡太死了都撞到人了,真的好尴尬。 “没关系,我没那么脆弱。”他无所谓的应了声。 “出什么事了?”后面这句是问前排的司机的。 前排的司机回头:“刚才有一辆超车的车要撞过来。” 纽约的交通环境在全球范围内也是赫赫有名,交通拥挤、马路杀手乱窜,即使是远在法区的苏羲棠也有所耳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刚来这座城市,就见识了城市特色。 他骂了句fuck。 “这边傻逼是真多。” 不知怎么,她觉得他这气势,要是刚才是他开车的话,他不会退让,而是要和对方比比谁的车更硬更耐撞一点。 她打量了下这辆改装过的防弹级的大劳,应该很耐撞吧。 沉亦铭在曼哈顿的别墅刚好和江星泽是邻居,所以苏羲棠早起在阳台上刚好能看到对面拥吻的一对男女。 江星泽手里还夹着烟,看起来似乎是女生主动,抱着他的脖子,大胆的把脑袋迎上去。 她没有偷窥的癖好,所以回了房间。 等她下楼要出去晨跑的时候,刚好又遇上了那个女生,她是哭着跑出来的。 见到苏羲棠,她突然冲过来拦住她。 “有事吗?” 昨天江星泽送她过来这边的时候,这个女生等在停车场里,一见到江星泽就扑进他怀里,所以苏羲棠默认他俩是情侣,识趣的先告辞了。 “你和江是什么关系?” 苏羲棠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会不会昨天这事让人家女朋友误会了。 而江星泽那狗脾气,她即使不怎么熟也有所耳闻,哄人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有可能吵架了。 虽说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她不想背锅,而且看这姑娘的架势,是打算跟她无理取闹啊,于是她连忙解释:“我们没关系。” 对方显然不信她这话,一直纠缠着她说着有的没的话。 苏羲棠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她在法语区长大,英语不是很好,真要吵架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吵。 “宝贝,怎么还在这里。” 两人循声看去,男人正朝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苏羲棠下意识把他这声宝贝认为喊的是对面的女生,朝他示意:“那个,你女朋友好像误会了,你要不解释下?” “你看你又在说气话,我都说了我跟她可没什么关系啊,宝贝你不能再冤枉我了。” 江星泽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她穿着短款上衣,所以男人的手直接握在了她腰上,手心温度很高,直接熨在皮肤上。 江星泽想到了他家那个爱收藏玉器的爷爷,老爷子有几个宝贝的不得了的古董,平时打理都是专人打理,除此之外谁都不能碰一下。 他那会偏反骨上来,拎着玩了会,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道是寻常。然而现在他就是回忆了起来,那触感,也像手下的皮肤的触感,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爷爷会爱不释手了。 他下意识摩挲了两下,然后就看到了她耳朵突然发红。 苏羲棠脸红着挣扎:“喂?”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他清咳一声掩饰尴尬,把人往怀里又用力压了点,两人力气悬殊,她被圈的动弹不得。江星泽又转向对面的女生,用着挺冷漠的语气:“你又没我宝贝漂亮没我宝贝年轻,你觉得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他这话毫不留情,把对方贬低的一无是处,要是是个脆弱点的女生,大概就被打击的直接离开了。 但这个女生可能被打击惯了,明明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现在却认真的质疑他的话:“但是,她亲口说了和你没关系。” 江星泽啧声:“你看,你连我们中国人的口是心非都不懂,你觉得我们会有共同话题吗?要不是你缠着我不放,我宝贝怎么会生气跟我闹别扭?” 见她愣在原地,他皱眉赶人:“还不走?非要妨碍我哄我宝贝吗?还是说,你要亲眼看看?” 说罢,他直接抬起苏羲棠下巴吻了下去。 苏羲棠睁大眼睛,被他这一出吓的一下子忘了动作,脑子里想的都是臭流氓! 等到那个女生又哭着跑开之后,他才放开她,刚才他是真的在吻她,苏羲棠喘了会气心脏还是跳的很快。 江星泽抬手擦了下有些疼的嘴唇,一下子就在手上闻到了铁锈味。 “刚才……”他想解释下自己刚才不是故意耍流氓,就是刚才那个女生纠缠了他好久,跟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他没办法才拉着她演这出戏。 啪—— 他被毫不留情的甩了一巴掌,似乎是第一次被人打巴掌,他还维持着偏头的动作。 打人的也愣了,她刚才就是过激反应,下意识打了他。 “我、我……你……” 她有点口不择言,见他有些戾气的看过来,吓的后退几步,干脆直接跑了。 “砰——” 大门被她用力关上,她背靠着门板,无力的在地毯上坐下。 这一天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都是什么奇葩? 她打定主意,拍卖会之前绝不出门,拍卖会结束她就立刻马上回巴黎,这辈子都不要再来纽约了! 以后见到他,她就绕着道走。 喝酒 一直到吃晚饭那会,沉亦铭把扒拉着门的人揪出来,一边揪,那人还一边说:“干嘛呢你沉亦铭,你别想害我,我今天就跟这门合二为一,我绝对不会踏出这个门半步。” 沉亦铭不惯着她这戏瘾,直接松手,双手插兜:“行啊,那我走。” 苏羲棠见他真的不留情的转身走了,有点傻眼,在后面喊他:“喂!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人是铁饭是钢,我都几顿没吃了,你再这么磨蹭下去我直接人没了,你先在这等会,我吃饱了再回来陪您演戏哈。”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羲棠就觉得肚子饿。 何止沉亦铭没吃,她今天就早餐吃了两块面包配牛奶,现在也饥肠辘辘。 他们来的匆忙没有找阿姨,她又不会做饭,嘴巴又挑剔,沉亦铭睡了一天,她也跟着饿了一天。 好不容易熬到他醒了,他说有朋友请客吃饭,她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嘴哪个朋友,沉亦铭就说我在纽约还有哪个朋友? 当时对于苏羲棠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豪言壮志她就是饿死,也不要出这个门。 最后还是屈服在饥饿之下。 苏羲棠走的像是前面有疯狗一样,迈着小碎步一步三回头,沉亦铭忍不住了:“您这是又怎么了,看我不爽打算饿死亲哥啊?” 苏羲棠纠结了好一会,给他比了个手势要他靠近点:“我跟你说个事啊。” 沉亦铭低头凑过去,打算看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一会我要是被追杀了,你记得顶前边让我先跑。” “你先说什么事。” “就是,我今天扇了你那朋友一巴掌,你觉得严重不?” 沉亦铭眨着眼睛,好像没反应过来,又问一句:“你刚说啥?”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有点离谱的东西,不确定,是不是他耳鸣了? “我说,今早我扇了你朋友一巴掌……” 话没说完,沉亦铭立刻向后退了两步:“从现在开始,咱俩不认识了啊。” 他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我哪来的妹妹,人高僧说我们这一辈阳气太重,不会有女儿的,阿弥陀佛,看我都出幻觉了,不认识,真不认识。” 苏羲棠在后边追上他直接一个扑他背上锤他,笑骂:“你混蛋啊你,哪有你这样出了事先跑的,没义气。” 沉亦铭背着人走了几步,被锁喉了,连忙求饶:“错了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小人一定给您当肉盾,出什么事我先在前边顶着给你争取逃跑时间,你看怎么样?” 两人正打闹着,前面一辆停着的车突然闪了两下车灯。他们愣住,原来这车有人啊。车门从里面打开,江星泽从车里走了下来,他倚着车门,挑眉询问:“上车?” 苏羲棠觉得,纽约这城市,和她一定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她出丑这事还能让他撞见。 他应该不打算跟她计较,不然的话刚才就不是让她们上车,而是直接发动车子把他俩撞进医院。 苏羲棠在车上想了会,把自己想通了。 这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最初只是被他耍流氓的反击,毕竟江星泽气势太能唬人,即使有理,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己没理。 他们要吃的是一家粤式中餐厅,一般在国外很难吃到正宗的中式味道,你可能可以看到中国人开的日料店和韩餐店,也可以看到韩国人或者日本人开的中餐厅。 总之老板国籍和餐厅里的菜国籍分手这事是常有的。 所以研究菜品的时候根据一些自己的饮食习惯改良很正常。 只要不是做巧克力馅小笼包,饺子蘸奶油这种逆天菜品,远在异国他乡,她还是能接受那一点点不正宗的。 “这家餐厅的老板是广东籍的,菜是正宗粤菜。” 他们进了包厢,江星泽拿过菜单点菜。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忍不住发问。 他抬头看她,在昏黄的灯光下,不知怎么苏羲棠觉得他脸上好像有点印子,他皮肤真的那么脆弱吗,一天了都没好? 江星泽没有来得及回答,包厢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休闲服。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吃饭了?” 听这语气,好像是这里的老板。 这话是对江星泽说的。 “舅舅。” 两人寒暄了几句,江星泽态度不卑不亢,看不出多热络。 苏羲棠和沉亦铭坐在位置上,表情一致的观望,该说不说,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这种时候出奇的默契。 这下不用他回答了,原来是他自家人开的餐厅,难怪他能说保证这菜绝对正宗。 “这两位都是你朋友?” “高中同学,他们来这边玩。” 舅舅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临走前只让他们尽情吃,这顿他请了。 江星泽点好菜,又把菜单递给他们:“趁着他这店还没倒闭,多吃点。” 他这话信息量太大了,苏羲棠瞠目结舌:“你怎么不盼着他好点啊,他不是你舅舅吗?” “不是我不盼着他好,而是……”他手指敲了两下桌子。 接下来江星泽就给他们讲了个让人沉默的故事。 大概就是他这个舅舅比较叛逆,非要追逐梦想,在洋人的地界开个中餐厅,中式菜讲究含蓄和慢慢烹制,但是顾客显然欣赏不来这份含蓄,而且也不怎么合人家口味,几乎没什么客户,每年都在亏本。 这几年他大舅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大概是我就先不投钱给你了,赶紧亏了回家干正事去。 他说完,兄妹两个都沉默了,沉亦铭喝着酒,面色憋的通红。 “你这舅舅,还挺……有个性哈。”她说不出啥了。 “视金钱如粪土的个性吗?那他是挺有的。” 话虽如此,但是他家的厨子是有点东西,做的菜很符合在座三个人的中国胃。 苏羲棠甚至有了想把他家主厨挖到她那边的想法,但是再怎么说都是当着人老板外甥的面,她明目张胆的挖人,好像不太好吧。 老板还多送了瓶酒给他们,这酒是冰镇过的,苏羲棠盯着酒杯杯壁上的水珠,有些跃跃欲试。 “你喝不了啊,未成年。”沉亦铭喝的有点微醺,把酒杯从她面前挪开。 “你老年痴呆了是吧!”苏羲棠皱眉。 他反正慢了半拍,这才猛拍脑门,告饶一般:“瞧我太忙给忘了,前几个月你刚过生日,已经是个大人了。” “呵。”苏羲棠凉凉的讥讽。 “有驾照了吗?”江星泽问道。 “有了,上个月刚考的。” 他给她扔了串车钥匙:“那你帮我拿着,一会你开车。” 苏羲棠玩着车钥匙,说了句好啊。 老实说,她拿了驾照后还没正式上过路,不过应该差不多吧,毕竟当初沉亦铭刚拿驾照就去飙车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人家拿驾照之前,都无证驾驶过不知道多少次,而且驾校的道路和正式上路,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等到车子正式启动,苏羲棠突然觉得脑子有点空白,要怎么开来着? 这么慌乱之下,不出意外,她撞车了。 这天,苏羲棠明白了并不是有了驾照就能上路。 还有,她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开车了。 好在她是刚发动车子没多久就撞了,也好在她是撞在路上,而不是撞了别人的车。 那辆炭黑的车,车头凹陷进去一块。 “看我抓到了什么,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沉亦铭笑的促狭。 让她开车的时候一副稳操胜券的老司机姿态,要不是开局就没了,还真被她演过去了。 “闭嘴!不是你们让我开的吗?” 苏羲棠捂着脸,觉得自己都不能见人了。 拍卖 苏羲棠又从手指缝里偷看了眼,江星泽下了车,站在外边打电话,不知道是联系保险公司还是联系司机。 等他打完电话,苏羲棠趴在车窗上看他,犹豫着开口:“你这车要报修不了我赔你钱吧。” 他无所谓的说了句:“没事,又不是修不起。” “你不用心疼他的钱包。”沉亦铭在后座安慰她,“别看他夜夜笙歌的,他投资了不少项目,而且他之前和人合作的公司上市抽身的时候套现了几个亿。虽然要分钱,但是也不少了,你就算多撞他几辆车,对他也不痛不痒。” 想不到有些人表面看不务正业,背地里干了这么多大事。 “唉——”苏羲棠更叹气了。“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指望你我这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 她就差直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学学人家赚钱的能力行不行。 古有父母望子成龙,今有她望兄成龙。 大家都是受先辈庇荫的人,她也是学着理财投资过,但是她觉得她就是过两年到他这个年纪也不能像他这么赚。怎么这人年纪轻轻就那么卷了,人比人,气死人。 “你这话说的,我现在怎么也是个顶流,后面我赚钱肯定比他多。”沉亦铭不服了,要跟她掰扯一下明星的吸金能力。 “行了大明星,知道你厉害了。”真是个醉鬼,怕他真开始长篇大论,江星泽忙阻止他。 他又让苏羲棠下车去后座,自己在副驾驶等着司机到来。 司机是直接要了他舅舅这边的,真是物尽其用。 “早知道你还有planB,一开始我就喝酒了。”苏羲棠有些遗憾。 “你这个买酒都要有家长陪同的年纪喝什么酒啊。”沉亦铭摆摆手,就差把双标两个字写脸上。 江星泽笑了下,出声提醒:“你右手边有个储物箱,里面应该还有几瓶酒。” 苏羲棠听他的话真的翻出了几瓶酒。 “成年了,可以适当饮酒,但是也不代表着放纵。” 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这话,苏羲棠犹豫着,还是提出质疑。 “道理我都懂,但是吧,你说这话有点违和,就像传销的人跟人说别干传销。” “靠,你这个评价绝了哈哈哈哈!” 沉亦铭笑倒在座位上,乐的停不下来。 江星泽被噎的咳了两声,没好气道:“你不该在车里,你该去当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 经过这么一出,苏羲棠心里那点关于今早的芥蒂倒是彻底去了。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会玩的人当东道主确实体验良好。 苏羲棠跟着江星泽他们玩了好几天,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你这就叫乐不思蜀吗?”眼看她上车后拿出化妆包忙碌着化妆,火急火燎的样子,江星泽笑着调侃,也不忘给她扶着化妆镜。 苏羲棠画好眼线,侧目看他一眼,心里不免发酸。 硬件设施好,熬了一夜还是精神焕发,看不到倦容。 本来他们还在酒吧的包厢里玩着,有人提了一嘴今天的日期,她突然惊醒一般,说完了完了,她还有个拍卖会要参加。 再一看时间,那可真是十万火急了,只来得及在路上买了件礼服换上就赶去。 好在江星泽也有邀请函,就说顺路捎带她一程。 本来他是不打算参加的,除去必要,他不是很热衷参加拍卖会。 “我本来也对这种没兴趣,但是我打算拜师的那个教授,他有一幅挺喜欢的画在这拍卖会上起拍。” “你打算送他?”那可真是挺大手笔了。 “怎么可能。” 虽说送礼文化中外通用,但是要讲究一个度,送太贵重的礼,目的太明显不说,人家也不一定敢收。 所以就是给人知道这画她收藏了,后面有理由和那个教授结识,给他观摩观摩卖他个人情,再加上她只要实力得到人家认可,那不就是可以拜师了。 “聪明。”他有些赞许。 那幅画最后拍了一千万,苏羲棠拿到了。就是一直有人跟她抬价,抬到最后,再拍有些亏了,即使她在苏沉两家很得宠,但是她目前还是每月从家族信托拿钱过日子,一次拿一千万,她暂时拿不出来。她原本打算放弃,最后是江星泽举牌帮她拍了。 “谢谢。”欠了他好大一笔人情。 “谢早了。”他说。 她不解,用眼神询问他。 “你算是无妄之灾,刚才抬价那个,是我前女友。” 她就说,那个一直抬价那个人,怎么频频回头看她,还眼神不善,原来她这是被他牵连了。 估计是跟着他进来,对方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招蜂引蝶。”她小声嘀咕,不知道是埋怨他的桃花债,还是什么。 “你说什么?”他偏耳过去,刚才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夸你好看。” “你的夸奖不诚心。”他毫不留情的拆台,大有一副跟她死磕到底的架势。 “你这么追求真相,不去搞科研真是可惜了。” 他也跟着说了句可惜了。 “我这人,天生好逸恶劳,没吃苦耐劳的毅力,至死都只能在锦绣堆里。” “你倒是自我剖析的透彻。”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出了钱的,苏羲棠不想欠他。 “你看这些拍品,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扫了眼,兴致缺缺,又说不用了。 “认识那么久也没给你送什么礼物,这个就当补的见面礼吧。” 苏羲棠咋舌:“这未免太贵重了。” 什么见面礼值一千万。 “这有什么。”见她真的过意不去,江星泽想了想,跟她说:“这样吧,我半年后要去趟法国,缺个法语翻译,你法语应该不错吧。” 懂了,这是提前付工资了。 “不说能当个同传翻译,但是应该够用了。”实在不行,还有半年呢,回头她去恶补点金融知识,她想。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笑了下:“没那么夸张,就是当个导游的事,不用急着挑灯夜读。” 当一次导游赚一千万。 明知没他说的这么轻松,但是确实压力小了点。 苏羲棠开着玩笑说道:“这样,能不能打个商量,以后我要毕业了没工作你看我能去你公司任职不?这薪资待遇未免太好了。” “走后门?” “不行吗?” “行倒是行,就是按照你这工资水平,可能没几个月我公司就得破产了。” 他说完,她也笑了。 她玩笑开头的话他也用玩笑结束,无疑是另一种拒绝。 苏羲棠没再提,毕竟专业事让专业的人来确实比较好。 不过补习点金融知识的事她觉得有必要提上日程,大概是想证明自己还是有点能力的吧? 冷漠 拍卖会结束,江星泽刷卡验资后,苏羲棠又在工作人员那里填了一堆资料。 不出意外,这幅画半个月后就会出现在她家在巴黎的房子里。 出来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江星泽的前女友,对方表示想和他谈谈。 他给了苏羲棠一个眼神,她觉得自己真的不是很想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就是秒懂。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看在一千万的面子上,苏羲棠咬牙,挽住了他的手臂。 “抱歉啊小姐,我占有欲比较强,挺介意你要和我男朋友聊天。”她对着那位混血辣妹说道。 说完,也不管这姑娘还要说什么话就拉着人走了,总之她正宫气场摆的很足,把那个来势汹汹的妹子给劝退了。 一直到上了车,江星泽才说:“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刚才那气势,我还真有点想跪搓衣板。” 她咧嘴:“这不是,形势造就人才,多亏有你啊,要不是你桃花债找上门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当影后的天赋。” 说完,她又不忘嘲讽:“不过,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好好处理下你这些感情问题,毕竟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有我这个好心人帮你演戏。” 他摊手在脑袋旁边做投降姿势表示自己的无辜:“这可不怪我,我们分手的时候她走的挺干脆,而且我感觉她过的也不错,谁知道她现在抽的哪根筋。” 很冷漠的话语,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不像是提起有过感情的前任该有的态度。 他真的很冷漠啊,苏羲棠想。 他待人处事看着都很有一个度,来者不拒,却不热络,也不挽留,这种太有分寸的态度,其实就是拒绝了所有。 那姑娘,估计是没想真分手,只是想以退为进,其实只要他哄哄她,她就会好了。结果没想到,他根本不吃这套,或者说,他压根懒得哄人。你要分手,他就同意,不过你要黏黏糊糊的复合,不好意思,过了就是过了,真是干净利落的要命。 苏羲棠不知道该不该可怜那个女生了。 后来想,算了,她在这兔死狐悲什么,而且他前女友那么多,她真要可怜,是可怜不过来的。 隔天,江星泽带着她去了拉斯维加斯。 之前几天,沉亦铭见他们玩得好,临离开纽约前把她托付给他。 他也不辜负人的信任,带她尽情玩可以,但是不能碰的,一个都没让她碰过。 是真的把她当成妹妹在带了,不过听说江家这一辈没有女儿,他也是家里老幺,他这副哥哥的样子,怎么那么熟稔。 看出她的疑惑,他解释:“我邻居家这一辈有个女孩,她哥哥和我们玩的不错。可能是年龄比较相近,所以从小是我照顾她比较多,一来二去,就有了经验。” 翻译过来就是,其他几个不愿意带娃,把娃丢给他带,带习惯了就有经验。 拉斯维加斯的博彩业发达,就连街头都有老虎机,多的是试图借着这里一步登天改变命运的人,这是一座让人容易忘记时间忘记自我的城市。 来了这里,似乎不入乡随俗的在赌场玩玩都说不过去了,她不担心自己会成赌徒,因为她并不是打算借着一场赌局大赚一笔什么的,她只是来玩玩体验下。 “其实,要一直赢也不是不行。” 江星泽在一台老虎机前给她演示,怎么找运作机制的漏洞。 听起来似乎天方夜谭,但要找这种漏洞对于数字敏感的人来说并不难。 他拿着筹码塞进老虎机里,不知道他具体怎么操作,接下来屏幕上一堆图案快速翻滚,等到结束时,机子迸发出了翻倍的筹码。 “但是,这种事情不太建议一直做。”他把赢来的筹码拿起,带着她去另一个地方。 “博彩行业那么发达,有人靠这个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但开赌场的人只会赚,不会亏。” 因为其实赌场里每天的财富流动都被控制在一个区间里,有多少人赢钱,多少人输钱,都是被定好的,这是定数。 只是具体是哪些人赢钱,哪些人输钱,这个是变数。 这种运作漏洞没人发现吗?不,有的,这些发现的人就是变数,但是变数不会去利用这个漏洞大赢特赢,金钱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游戏,赌场也不会去干预他们的玩乐,大家都保持在一个合适的度里。 他教她赢了不少钱,不过控制的很好,既过了一把瘾,又不会让她亢奋到产生一种自己是赌神的错觉。 跟着他玩,苏羲棠是受益匪浅。 他说的这些,其实用在很多地方都很有用。 有些钱是真的只能别人来赚。 她确实,能力不足,还好她从没想过进公司管理层,不然她觉得她的脑细胞能被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烧死。 醉酒 苏羲棠在这里喝到了人生中第一杯酒,那天那几瓶酒她当然没喝一口,她原本对这东西也没什么好奇,那天只是突然来了兴趣,被拦下,就算了。 今天也只是看江星泽在喝酒,自己无所事事的,觉得有点无聊,他索性给她倒了杯。 并不好喝,说不上什么味道,一个吞咽的功夫,嘴里就仅剩酒精的余味,喝完她有点头晕,觉得面前的人有点重影。 江星泽问她:“醉了?” “没有,就一点,怎么,会,醉。” 她声音一会高一会低,说完自己又皱眉,张了张嘴,发了个啊的音节,好像在纳闷什么。 好了,确定真醉了。 似乎头晕的厉害,她干脆两个手平摊放在桌上,下巴垫上去,跟他对视。 江星泽把自己杯里最后一点酒喝光,她倒是勇敢,一杯倒还敢出来喝酒,他要真是什么心思不纯的坏男人,她明天起来就得在他床上了。 苏羲棠逞强没能逞强多久,回酒店的时候电梯刚刚启动,她就好像头重脚轻一样晃了两下,大概被失重感弄的太难受,干脆抓着手边最近的东西——他的手臂支撑。 这架势,是把他当成个扶手用了。 半个身子都压到他手臂上了,江星泽手臂感觉到了属于少女的温热体温,以及藏在衣服下的柔软。 他低头看她,酒精上脸后脸颊微红,给无妆的脸自带了一层腮红,十八岁的优势就是,无论化妆还是不化妆,这张脸都会很漂亮。 真把他当坐怀不乱的君子,还是不把他当男人了? 江星泽在思考着,他很像个好人吗? 等她缓好了,这才放开他,然后还挺有礼貌的跟他道歉。 嗯,一个有礼貌的醉鬼。 一直回到酒店套房里,他坐在下陷式客厅的沙发上,叮嘱了句:“回房间了洗个澡。”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要洗太久,出来了发个信息报个平安。” 这是怕她晕倒在浴室里。 她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然后回头,对他笑了下:“好啊。” * 昨天忘了拉上窗帘,以至于早晨的时候,她被灿烂的阳光唤醒了。 苏羲棠一直在房间里纠结着要不要出去,磨蹭了很久。 都说喝醉的人会失忆,但是很遗憾,她没有。 她第一次喝酒就意识到了这种问题,那么如果装失忆,在常年喝酒的人面前,这谎言一眼就会被看穿吧。 昨天到了半夜,喝酒的问题就上来,她实在口渴的紧,出去喝水的时候来了个平地摔。 感受着地面在不停自转一样,她手掌撑在身后,那种悬空感久久未褪去。 看的在吧台上的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最后他干脆蹲在她面前,问她:“站的起来吗?” 他身上这件印花衬衫还是她挑的。 这个主打华丽优雅的法国高奢品牌,旗下男装带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纤瘦执着,英伦低调忧郁的气质与法国精致高贵融合。 其颓废的特殊风貌其实不太适合亚洲人穿。 驾驭不住,就会让人觉得很土。 但他穿着很好,足够优越的头身比恰好驾驭住了那份贵公子的慵懒恣意。 醉鬼是很大胆的,她干脆说:“起不来,你,抱我,起来啊。” 他愣了下,然后扬眉,有些好玩的问她:“苏羲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柳下惠?” 她认真的看他一眼,然后摇头,又觉得摇头了难受,抬手扶住脑袋。 “没有,你,不是好人。” 这种话,换作是清醒时候的她是不会说的,但喝醉了的她,什么话都敢说。 “知道还敢招惹我啊?” 好人 在火炉边烤火的人会感觉到温暖,同样一个人喜欢自己,情场老手的他不是看不明白。 但这个圈子,玩咖不会去碰乖乖女,同样的乖乖女也会对他们避之不及。 越是能一直保持干净的东西,越不简单。 看着单纯的人如果真的简单,那不可能可以一直保持干净,只有聪明到熟悉套路的人,才能规避风险,轻松拒绝那些老练的搭讪,一直保持自己的干净。 他在圈子里玩的多野,他不信她不知道。 本来可以彼此不撕开这层关系,这么相安无事度过这最后一段日子,后面她回去过自己的生活,而他也可以继续游戏人间。 可她在这最后的一天晚上,借着酒意,把这层关系摆到了明面上。 她这举动无疑在告诉他,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他可以做任何事。 江星泽其实不喜欢酒后乱性,这种像捡尸一样的掉档次行为,从不在江少爷的兴趣范畴,他只喜欢清醒时刻的你情我愿。 所以他只是真的如她所说,抱她回去。 她在他怀里,身上是玫瑰香氛的醉人香气,上一段感情结束挺久了,现在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怀里是一个年轻美好的异性身体,说没有反应是假的,但他只是忍着。 大概就是把她送回房间后,不知怎么他突然恶趣味横生,故意压在她上方,问她怕不怕。 他这个举动,不全是吓唬人,确实参杂了点欲望,半真半假的最为可信。 一般这种时候,即使再怎么大胆,她这种未经人事的女孩也该恐惧了。 但她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两人面对面,呼吸相对,她问了他一个问题:“以后,我再来纽约,你还能,带我玩吗?” 这种对话的感觉是什么呢? 就像你拿着一把枪指着一个人,跟她说不许动了,然后她真的不动了,但她会问你,晚饭吃什么。 很无厘头,他故意烘托出的紧张氛围一下子就被打散了,有点演不下去。 “行啊。” 虽然她这个人挺麻烦的,但他还是答应了,他不是很讨厌这个麻烦。 “那我,以后就选纽约,做我的,课题采风城市。” 虽然不知道怎么无厘头的话题能扯到学习这方面,但是总会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而他今天也有点邪门的愿意陪她废话。 “我以为欧洲艺术圈的都挺看不起这种太过年轻的现代化大都市,毕竟那群艺术家,挺自命清高。” “确实。”她抿了抿唇,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座,名过其实的,城市,没有文化,底蕴。” 断句乱七八糟。 他哼笑了声,意思就是,给你个台阶,你还真的顺着下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欠打。” “但是,我还挺喜欢,纽约的。” 张爱玲说,因为一个人,爱恨一座城。 这话不假。 至少在过去的两年里,因为知道他在那里,隔着大西洋她关注了纽约很多事,她来之前甚至想过,也许会在这个城市遇到他。 那时候也只是想过偶遇,所以在机场看到来接她的人是他时,她惊讶的反应迟钝是因为,就像好多年前买了张彩票,本来已经遗忘了,今天突然告诉你中奖了,中的还是一个亿。 这些天的交集是意外之喜,而意外的美妙就在于,早晚要画上一个句号。 如今,这个句号画了一半,也许是酒精壮胆,她再生出了一点贪念,想延长一点这个意外。 为什么喜欢纽约,她没有再说,她们都心知肚明。 似乎有点热,江星泽单手解开自己的衬衫的第三颗钮扣,他解开的这颗扣子,是一个卡的很好的位置,多一颗不如全脱,少一颗很风骚,但是诱惑力会下降很多。 苏羲棠抬手,明明醉了,手指却能灵活的从那解开的地方钻进去,年轻的身体血气方刚,被她碰过,燥的很。 她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这种时候再拒绝,真的很不知情识趣。 虽然江星泽在感情上无情的过分,但和他谈过恋爱的人如果不是深陷其中不愿脱身,其实体验是很好的。 只要不过多逾越,顺着他心意,他真的会是个很体贴的完美情人。 但今晚,他却不太愿意做那个体贴人的人了。 只是身上这火实在是被她引燃后烧的太旺,他喉咙干的厉害。 他还是做了点什么。 干脆顺着心意,低头含住她的唇,接下来,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吮吸、挑逗,把她舌根吮的发麻。 少女小猫一样的呜咽犹如催情药一般不停的攻伐他理智的阀门,引诱他越过安全地带,掠夺更多。 她有些误会他的意思,手抽出来,一点一点,慢慢环住他的腰,像个英勇献身的烈士,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不怪她误会,因为他身体的表现,传达给她的信息就是他渴望在她身上发泄。 无关情爱,只是欲望。 但也足够了。 忘情的吻了不知道多久后,江星泽找回了理智,两人喘息着分开,他在上方,看到了让人更血脉喷张的画面。 苏羲棠一双眸子像蓄着一汪春水一样,失去焦距,迷茫的看着他,嘴唇微张,唇色被蹂躏的发红,这更像一种无声的邀请。 紧绷的手臂用力握拳锤了下床板,硬生生的止住了更进一步的欲望,过了一会,他把身子往侧面一摔,仰躺在床上,呼吸很重,太阳穴也绷的发紧。 “我哪里不是好人了?”他又侧身去看她。 “要换别的男,你过了今晚都被操的下不来床。” 然后,他就听到一句特傻子的话:“那要,给你,发好人,卡,吗。” 麻烦 江少爷生平第一次做好人,对方还问他要不要好人卡。 他气笑了,然后像是认真思考过一样:“我看你干脆送我个锦旗吧,我就挂我家客厅正中央,别人一来就看到,然后就知道我是个好人了。” 醉鬼居然觉得他这话也有道理。 他们两个就这么互不干扰的躺在床上,聊了不知道多久的天,说的都是挺没营养的废话,苏羲棠思维跳跃的快,前言不搭后语,他居然也捧场的接下去。 到后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但是记忆里,在她睡着之前他都没离开,守着她。 苏羲棠在床头柜找到个玻璃烟灰缸,上边还有一节没燃尽的烟,是江星泽昨天抽了一半揿灭的。 估计昨天是真的忍得受不住,抽烟分了点注意力,才能陪自己聊那么久。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耐心,明明他是最不耐烦哄女生的。 苏羲棠不会天真到觉得他是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感情,他最多就是觉得,她有些麻烦,可能是一根碰了处理起来要牵扯太多的绳子。 其实清醒的时候要面对他没有那么难,她做了很多心里建设,碰面的时候江星泽压根当做没这一回事。 是了,他一向能规避麻烦,对他来说,这种事,当做没发生远比提起来让她难堪来说更让两个人体面。 她如果不配合他,真的不知情识趣了。 这次离开,比来的时候运气好多了,没遇到延误,希望转机的时候也可以顺顺利利。 江星泽把她送去机场。 说了点告别的场面话后,苏羲棠上了飞机。 她想,她这个麻烦终于走了,他估计挺开心的。 半年后的圣诞节前夕,她在闺蜜西西的别墅里和她们一起布置圣诞树,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地板上都是剩余的彩球、彩灯、金银丝线、糖果……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谁的手机响了?”靠近桌子的人喊了声。 苏羲棠说了句是我的,然后从那个人手里接过手机,看到来电人显示,她愣了一下才起身去窗边接电话。 电话接通,两个人都没说话,这边人多,欢声笑语的动静还是挺大的。 “在准备过圣诞节吗?”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落地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雪地有些反光,她移开目光。 “是啊,你要来吗?” 苏羲棠回客厅跟朋友们说自己要邀请远道而来的朋友来玩,她们欣然同意。 巴黎的雪娇贵的很,不常来,一来就难请走。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终于管家通知客人来了。 客厅里原本的热闹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投去目光,只见大门打开,那人携一身风雪进来。 长得帅真的有特权,尤其当他还是个特能聊的人的时候,江星泽来了没多久,已经受到了在场人的欢迎。 “这真的不是你的boyfriend吗?”有人和她又确认了一遍。 这是个其他学院的女生,苏羲棠和她不熟,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的朋友。 刚才江星泽刚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俩帅哥美女怎么也该有点关系。 倒也不是他们看着般配的原因,而是在这里,看对眼了商量晚上去你家还是我家或者酒店第二天起来还是朋友的情况真的常见。 所以一开始他来,她们都默认了他是她情人的关系。 “真不是。” 女孩很开心:“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追他了。” 她一眼就看出这种男人很难啃,但是大概是人都喜欢挑战困难,这种越难啃的男人往往越让人欲罢不能。 况且她也不追求长久,睡一觉就赚了。 得到了答案,她拿起一杯酒,风情万种的朝江星泽那边走去。 “你不去阻止啊?这个妞可厉害了,你就不怕你朋友真被她泡到手了?”西西在旁边问她。 苏羲棠摇头:“泡就泡呗。” 况且,那个女生做法也没错,遇到一个心动的年轻男性,确定了这是一个单身的人,没有挖别人墙脚的风险,确实可以放心去追了。 而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别人追他“是别人的事,他答不答应也是他的事,就算她喜欢江星泽,他又不是她的私人物品,公平竞争的事,她有什么权利阻止别人。 那个女生走到江星泽身边和他说话,过了好一会,不知道他说什么,两个人就开始碰杯,相谈甚欢起来。 “有情况啊!看来今晚你这朋友要被人拿下了。”西西拍她手臂。 苏羲棠看向那边,那个女生身材很好,胸很大,腰很细,她想到他以前那些女朋友,哦,成功好像是正常的。 这天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苏羲棠本来打算让司机送自己回去了,结果突然被人喊住。 “把我落下了。”江星泽手臂上挂着条围巾,室内待久了有点热,他没有重新系上。 苏羲棠记得那个和他搭讪的女生自己开车来的,还以为他会跟她走,现在这样,他们是谈崩了吗? “看着我干嘛?失忆了?” “你没定酒店吗?”苏羲棠就出于礼貌随便问一句,心知不可能,他之前既然说了是来巴黎出差,那就绝不可能是一个人贸然前来,必然做好了准备。 谁想,江星泽一点不客气,说:“没有。” 滑雪 苏羲棠气笑:“江少爷,别把人当傻子行不行?” 话说完,她也因为自己这幽怨的语气愣了下,这股子拈酸吃醋的劲儿,像什么一回事。 “这不是大冷天的,你要不捎上我一路,我一个人离开害怕。” 最后还是带上了他,毕竟人是自己喊来的,丢下他算什么事。 “你定了哪里的酒店,要不说的话,我就让司机把你丢路上了。”苏羲棠看向坐在旁边的人。 江星泽姿态闲适,笑着说:“你倒是狠心,你来纽约那会我可没亏待你一天,怎么我来了就要把我丢大街上。” “不然你要去哪?” “我能去哪?我去大街上,拿个纸箱挡风,总归是没人管的,也没人可怜我。” 她皱眉:“我说真的,报地址,你再这么不正经就赶紧下车。” 他随后报了个路口的名字。 “怎么,真要去睡大街了?”她以为他还在逗她,忍不住讥讽。 “让人来接我了,你到了地儿把我放下,早点回去也好。” “那你费什么劲,直接让人来接你不就好了。”她不太懂他搞这出是为什么,大少爷事真多,也不嫌折腾人。 江星泽没再说话,大概是觉得她这情绪不对,再说下去要吵起来,而他从来都是不想吵架时冷处理的人。 一切全靠你自己冷静。 后来到了那个路口,真看到在那里有辆车等他,车身上盖着层雪,两辆车停了一段距离。 “半年没见,给个笑脸好不好。”临走前,江星泽好像终于败下阵来,服了软,拿那种开玩笑的语气逗她:“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来的林妹妹,要扛着锄头葬花呢。” “别乱攀关系。”她赶人,要他下车。 “你看,我也没说自己是宝哥哥啊。” 没必要闹太僵的人,再给人冷脸也不好了,苏羲棠催他走了。 她依稀看到,那辆车驾驶座上是个女人的轮廓。 他推开车门,冷空气灌入,把她吹清醒了不少。 原来是带上了人来了,难怪今天不跟那个辣妹走。 也是,半年不见,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谈一段恋爱绰绰有余。 说不准,还不止一段。 江星泽上了车,才刚注意到来的人,问了句怎么是你。 “诚哥熬了两天,一到酒店就睡了,叫不醒,我就来了。”驾驶座的人回了句。 他嗯了声,然后没说什么。 驾驶座上那人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见他闭目养神的模样,还是把话咽回去,发动车子掉头去酒店了。 几天后,苏羲棠接到了江星泽的电话,问她之前答应的那件事还作数吗。 “大雪天,有什么好逛的。” 壁炉里的火照的她的眼睛很亮,她坐在地毯上,腿上摊开一本书。 他像是不懂她的拒绝。 “滑雪去吗?” “你不是来出差吗,怎么还滑雪。” “小姑娘,你要知道,谈生意不一定要在商务场合。” 明明自己就大她两岁,这时候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苏羲棠撇嘴,把书拿来放一边,故意说:“但是我这个月生活费花的差不多了。” 这个理由其实说不通,但他也不戳穿:“不花你钱,来不来。” 她立刻改口:“去啊。” 为什么不去,有人要当冤大头,她可不手软。 Courchevel滑雪场位于瑞士与法国的交界处,被誉为法国最豪华的滑雪场,这里的雪质一流,拥有150公里的雪道,62条大小缆车,多家星级酒店和舒适的森林小木屋。 在江星泽那位俄罗斯籍的客户的度假小屋住下的时候,苏羲棠才明白,人家压根一分钱不用花,冤大头才不是他呢。 他们一行人除了江星泽还有三男一女,都穿着休闲,亚洲人面孔。 苏羲棠认出了那天那个女人,巧的是,她就是他们这次出行的法语翻译。 她倒是没觉得江星泽之前那是弧她,毕竟她不是专业人士,真要让她挑大梁,她也不能干啊。 “这个妹妹我见过。”队伍里穿着黑色防寒服的男人,在江星泽介绍她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星泽哂了声:“林允诚,虽然你名字里带个林字,但要是真玩宝哥哥林妹妹那套,你也是林妹妹才对吧。” 其他人都笑了,苏羲棠问他:“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明明前两天,自己还说,现在又打趣别人。 其他人看这有情况,忙问她这是捏了江星泽什么把柄,又哄着她说出来。 “喂喂,你们忘了谁是老板?工资不要了?”他挑眉,佯装威胁。 其他人也笑:“工资没了就没了,你江老板的乐子不看,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苏羲棠也被这气氛逗笑了,揶揄他:“你这老板,当的挺没威严。” 猎物 这边有不少奢侈品门店,江星泽问她要不要去逛逛。 “我不。”苏羲棠偏要跟他反着来。 他揪住她围巾的一个小边边,手指不小心碰了下她脖子,手的温度很高,倒也没有什么被冰的哆嗦的意外。 “怎么说两句就急了,哪儿又得罪你了。” “你好奇怪,说两句就觉得别人生你气了,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有点不行啊。” 他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苏羲棠反应过来,又被他逗了。 “你这人,好没意思。” “我怎么没意思了?” “太无聊了。” 说罢,她甩开他的手,往楼上走去。 江星泽留在原地,他捻着指腹,上边好像还有她皮肤的余温。 林允诚示意他要不要去抽烟,他点头。 “换口味了啊。” 后来林允诚指着他手里的烟,意有所指的问。 江星泽夹着手里的烟,唇鼻处徐徐升起白眼,笑了声,点出他的别有用心:“指哪方面?” “你说呢?那种小姑娘确实挺不错,但是真沾上了,可不好脱身啊。” 后面那句,林允诚没说,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别想多了,那就一妹妹。” “你妹妹还少吗?” 他神色肃了点,说:“正经妹妹,况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林允诚没当一回事,心想每个说自己不吃窝边草的人,最后窝边草都吃的挺香。 他故意说:“那我泡她,你没意见吧。” 江星泽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面上的神色是止不住的嫌弃。 “不是,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兄弟?” “那倒也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难度。” 林允诚来了劲了:“那我偏不信这邪。” 这边临近瑞士,晚上有人提议去吃奶酪火锅。 “但是,奶酪火锅只有土豆和面包。”苏羲棠突然出声。 江星泽饶有兴致的看她:“有经验啊。” “你要去吃,我也不拦着,反正我不要啃面包土豆。”她没好气。 “那可不行,我可不爱吃土豆,火锅这东西,还是咱们中国的火锅好吃。” “不爱吃土豆的都是稀有物种了,没想到这儿就有俩。”有人打趣。 苏羲棠没理那人,但是江星泽看着她,笑了起来。 次日滑雪。 他们几个男人寻求刺激,要去野雪道滑。 苏羲棠一向是个追求平稳的,所以她选择在高级赛道自己玩。 那个叫林允诚的追上她,说也要去滑高级赛道。 “呦呦,诚哥啊,你这是不年轻了啊。”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神在江星泽和他们两人之间梭巡,就差没说他的别有用心。 “去去去,我这不是要当护花使者呢吗,你们也放心让小姑娘一个人滑。”他摆手赶人。 苏羲棠没理他们的打趣,抱着滑雪用具往缆车那儿走。 小圈子里那点儿黑话,她还是懂的,她也看得出来,这个林允诚,把她当成猎物了。 “气性真大,真有几分林妹妹的样了。”有人说,见江星泽也跟着走了,问了句怎么不去了。 “负荆请罪去。”他说。 那个说话的人,嘀咕了句:“这是请了个祖宗来啊。” 江星泽偏头看那人:“挺好的,我乐意供。” 坦诚 苏羲棠滑雪技术很好,她玩了一轮,被两个女生搭话问能不能合影,她欣然同意。 三个人摆着pose拍照的时候,不远处也有人在拍她。 江星泽等她们散了,才拿手机过去给她看。 照片里她抬眸看向他那个位置,似乎是发现了他的镜头,微张着唇,面露疑惑。 然后就被定格在了画面里。 苏羲棠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这趟来法国做的事真的很怪,如果不是那天他拒绝了她,苏羲棠都会以为他后悔来,要开始泡她。 不过也有这么一个可能,毕竟有些男人就是贱骨头,一盘菜摆在他面前时他非要端着不动筷子,等菜被转走了,他又遗憾之前没动筷子。 “要去喝一杯吗?” 他们提前回去,整个度假别墅此时就他们两个人。 江星泽倒了两杯酒,两个人坐在吧台边喝着,苏羲棠喝了一口,心里思付着他想说什么。 “酒量变好了。”他的开场白是这个。 “嗯,毕竟聚会上都会喝一点。”她抓着杯子,等他继续说。 过了许久,他都没开口,苏羲棠被他看的受不了,忍不住发问:“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他说:“没后悔。” “那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他笑:“看不出来吗?在追你。” 苏羲棠皱眉:“你在搞什么?又说没后悔,又说在追我,玩我呢?” 江星泽说:“我不后悔那天拒绝你跟我现在想追你也不矛盾吧。” 苏羲棠冷笑:“怎么?这是时隔半年终于厌倦了灯红酒绿,想起我了。”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他有时候诚实的让人恨不得打他。 “你把我当什么了!腻味时候的消遣品?”苏羲棠都要被气哭了,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混蛋啊。 “没有,我是认真的,半年前拒绝你,是因为那时候我不确定你是认真,还是只想图一时放纵。” “有什么区别吗?”苏羲棠承认自己当时就是想一夜情,想着反正以后和他没结果,与其从没得到过不如得到一晚上。 “我不玩一夜情。” 他说完,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他说:“你看,你不就打着睡一觉就跑的主意吗?” 他们两个一人占据一边,倒真有种谈判的味道。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谈恋爱也不会好好谈,所以是不是一夜情,有什么区别吗?”苏羲棠又想起他以前丰富的情史,心想差点被他带偏了。 他似乎是不赞成,啧了声:“但是我每一段谈的都挺好的,不是吗。” “所以呢?你先在想和我谈,一段露水姻缘,然后等你回美国了就散?你这样,还不如直接点说是约炮好了。” 他摇头:“不是。” “我想和你谈很久。”他倚着椅背,姿态闲适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吧台:“这半年来我做了很多准备,正是因为准备好了,我才跟你提起来。” 见她发愣,他继续说:“半年前拒绝你,也是有这个考量。毕竟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大西洋,虽说交通方便,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我努力下每周见一面也是可以,但是我怕你接受不了。” 苏羲棠有点对接不上他的思维。 “你这是在表白?” 他气笑了,揉了下太阳穴:“合着我之前说的都是废话啊?” “谁懂你啊,你看你做的事有多莫名其妙,又是拒绝我,又是圣诞节跑来找我滑雪,正常人哪接的上你乱七八糟的思维啊?” “因为我不确定你还喜不喜欢我啊。我们半年不见,你们这种小姑娘,可能会一时迷恋我这种人,过后又清醒了觉得不算什么,我总得确定下你还喜不喜欢我才能继续追你啊。” 他觉得她是在纽约那几天才喜欢的他。 苏羲棠垂眸:“你少甩锅了,明明是你自己感情保质期短,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 他看着她笑:“是啊,我的错,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道歉。” 她却突然生气了:“就算你这么说,但是凭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等你要追我了我就要开开心心的答应你?” 这真的就是个混蛋,仗着别人的喜欢为所欲为。 他点头,虚心接受她的指责:“所以我会努力追你,一直到你接受为止。” 她还是想不出来:“你为什么突然就想追我了?” “不是突然。” 他突然起身,手压上她身后的椅背,把她困在椅子上。 “你做、做什么!” “怕你跑了。”他勾唇,想到以前她撞到他抽烟然后跑了的事:“毕竟你逃跑的本事厉害。” “你不会以为,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拍画、又尽心尽力带着她玩,把所有能想到的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只是因为别人的嘱托吧?” 苏羲棠下意识吞咽,被他的话带着回想着那段纽约之行的经历,好像,确实,他那会看她的目光就有些不清白。 只是她那时候也心思不纯,所以比较心虚,怕自己的那点想法被他看透,不敢过多和他对视,所以就忽略了这点。 “所以你半年前就想追我了,只是一直等到了现在?” 他点头:“对。” “为什么会想追我。”苏羲棠又问。 “我要说什么对你一见钟情,深情不移,你肯定不信。” 她点头,意思是当然。 “怎么说,我自己也说不太清,大部分就是男人想睡一个女人,剩余一部分就是我想对你好。” 这妞身上真的像有魔力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对她好。 大概就像是想养一只宠物一样,想看她对自己撒娇,想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把她娇养起来。 竹马 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就江星泽一人坐着玩手机。 “妹妹呢,被你藏哪了?”林允诚坐下来拍他肩膀。 他掀起眼皮看林允诚:“吃了。” 林允诚上下扫了他一眼:“不是吧,哪种吃啊。” 江星泽不说话,就看着他。 林允诚狐疑的观察他,一边在他身上搜索痕迹,一边说:“不像办过事儿的啊。” 他嗤声:“有空净净脑。” “那也差不多了,你出马,哪个女人弄不到手啊。”林允诚换上一副调笑的神情:“昨天不还说不吃窝边草吗?怎么今天我刚打算出手,你就截胡了,不地道啊。” “我这不是怕无知少女被你给骗了,提前帮你消除业障。” “嗬,这还倒打一耙呢,业障最多的就是你这男狐狸精。” 江星泽向来是说了就会做的人,行动很快。 这几天,苏羲棠玩的都不是很自在,有些事,不戳破还好,一戳破了,哪哪都不对劲。 他明知道她的不自在,却装作不知道,真是,恶趣味至极! 苏羲棠在这里遇到了认识的人。 准确的说,是她小时候的邻居,叫季然,他父亲是驻法兰西外交官。 季然的母亲大概是遗憾没有女儿的原因,经常把他打扮的像个洋娃娃,而他也因为男生女相,被打扮的毫无违和感。 苏羲棠那时候真的把他当成过好姐妹玩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家庭聚会,他穿上马甲和小西装…… 好姐妹突然成了男人,苏羲棠为此还难以接受的躲过他一阵子,直到季然在她面前委屈巴巴的哭:“Alisha,你为什么躲着我?是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讨厌我了?” 颜控的苏羲棠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个词叫仙男落泪,但是她确实被惊艳到了。 是男是女重要吗?于是他们又开开心心的一起玩耍,一直到季然父亲任期结束,他家要搬去下一个国家。 离开那天,雨下的比依萍问她爸要钱的时候还大——不是。 季然哭的撕心裂肺,雨都是他眼睛下的,如果不是被抱着,他可能能表演一个当场跳车。 而苏羲棠,也为这个离开的小伙伴难过了一段时间。 虽然那时候可以在qq上联系,但是两个小孩毕竟被管的挺严,还有时差和学业的原因,也没怎么在网上说过话,加上后来……她忘了qq密码,就彻底失联了。 他喊她的时候,苏羲棠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直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变了好多啊!”乍然遇到小时候的玩伴,苏羲棠也有些开心。 虽然说他面相偏女气,但是却不会觉得娘炮,反而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你也变得更漂亮了,不过还是等比例生长,我才认出你。” 他这么说,苏羲棠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某个长大了之后记不住自己的人,呵。 季然说,他其实有点不敢上前相认。 “后来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都没有回我,那个号也没有动态了,我还以为你不再打算和我做朋友了。” 一听他误会了那么多年,苏羲棠就很愧疚:“不好意思季然,我那个号以前忘了密码了再没登录过,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不是讨厌我了就好了。” 两人又重新加了联系方式。 然后聊起了怎么在这里出现,他说是和大学同学一起出来旅游。 苏羲棠就说自己也是。 江星泽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季然相谈甚欢。 远远看去,俊男靓女很是登对。 他沉着脸过去喊她,站在她旁边,以一种男人能看的明白的距离,向对面的人宣示主权。 “Alisha,这是你的男朋友吗?”季然好像看不懂他的态度,依旧是向苏羲棠笑的人畜无害。 “不是,就是我朋友。”苏羲棠否认,然后向他介绍江星泽。“这是江星泽。” 季然暗暗松了口气,然后转向江星泽,伸出手要和他握手:“你好,我是Alisha的发小季然。” 江星泽没动,站在原地,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他的话:“你好,我是Alisha的发小季然。” 季然的笑僵在脸上。 “咳,他可能来大姨父了,你不要介意啊。” 眼见小竹马被阴阳了很尴尬,苏羲棠干巴巴的向他解释。 江星泽有些烦躁的皱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转眸又与季然对视。 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你朋友好像生气了。”季然提醒她。 苏羲棠莫名被甩脸色,也不太爽:“不用理他,大少爷脾气,真当谁都惯着他啊。” 像风 毕竟是老朋友见面,苏羲棠和季然玩了好久,又去吃了个晚饭才回去。 其实她也不是看不出江星泽为什么生气,她就是故意的,毕竟她压根就没把他说的交往的建议当一回事。 他那样的人,就像没有中心的风,她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她需要的是一个把自己放在正中心的人,风很好她很喜欢,但是她不需要风。 年轻的女孩很容易被浪子吸引,也许是因为他漫不经心的处世态度,也许是他抽烟的样子刚好很迷人,但是,迷恋也只是迷恋,不会有结果。 江星泽这心高气傲的人,被她这样对待之后大概就不会再找她,毕竟他不缺女人追,知情识趣的不少,何必吊死在她这棵冥顽不灵的树上。 就说同行的那个翻译宋萱,虽然这几天看出了他俩没什么关系,但是女人最懂女人,她又怎么看不出对方对江星泽的意思呢。 然而江星泽好像有点不按照她想法出牌。 天寒地冻的,这人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脸色很臭,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寻仇的呢。 他看到她,也没什么表情,也不出声,为了防止发生自作多情误会他在等她这种事,苏羲棠就打算当没看到走了。 错身而过的时候,江星泽从喉咙里低呵一声,抓住她的手腕:“装没看到?” 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温度很高,但苏羲棠抬头时看到他的脸有点苍白,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估计是冷风吹的,也不知道吹了多了。 她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有病。” 谁想,他毫不犹豫回答:“差不多。” “在这等你等了几小时,没病也差不多被冷风吹出病了。” “怎么,现在这还是我的锅了?” 自己不爱惜身体在冷风里作贱自己,现在说是等她,她有让他等吗? 苏羲棠挣了下手,他握的很用力,挣不开,她干脆放弃:“进不进去啊!你要冻死不关我事,我还想活!” 他嗯一声,就这么抓着她手腕往屋拉。 “你这人真的好讨厌,老这么强势。” 苏羲棠一边说着,又挣扎了两下。 拒绝她的是他,说要追她是他,看到她和异性朋友呆一块发脾气的也是他,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像是她的想法根本不被在乎一样。 她刚抱怨完,就感觉手上被用力一推,她后背碰到刚关上的大门,江星泽一手撑在她脑袋旁边把她困在他和门中间,低眉看她,语气还是很拽:“讨厌我?” 还没等苏羲棠做出反应,他突然放开她,转身背对她咳了两声。 苏羲棠:…… 帅不过三秒是吧。 “你说你,没事学别人什么吹冷风啊,最后身体不好还是自己吃亏。” 她说完,他又咳了两声,然后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身—体—很—好—” 不是,他的重点怎么是这个? 他转身瞪她:“不信你试试!” “我试什么啊!”她脸红,耍什么流氓。 “呵。”他睨她:“那你之前那股劲怎么来的。” “那不是酒壮怂人胆嘛。”苏羲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提之前了:“现在没什么想法了。” 他像是不懂一样重复她的话:“没什么想法了。” “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苏羲棠觉得要不说开吧:“就是说,我并不想和你在一起。” “不喜欢我了?”他问。 “喜欢啊,还是挺喜欢你的。”她无所谓道:“但是喜欢也不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不和我在一起,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吗?” 苏羲棠反应了一会,她说的是季然吗。 她皱眉:“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吧。” 苏羲棠是真的只把季然当成发小看待,没什么别的心思,但既然他误会了,那就顺水推舟吧,目前来说能劝退他最重要。 毕竟,他对她来说是最危险的那个。 “也是。”他自嘲一笑:“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这话,好像是打算放弃了。 有用? 苏羲棠暗暗松了口气,见他脸红的过分,好心提醒:“我看你还是吃点药吧,生病挺难受的。” 江星泽没再说话,但是默认了她的意见,嗯了声然后走了。 苏羲棠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拒绝了他是有点失落,但是她不是很后悔。喜欢了那么久的人追自己,她也怕自己忍不住答应了他,和他在一起,能劝退他是最好的结果了。 如果江星泽提出的是和他做炮友,没准她就答应了,但是他说的是交往。 她也知道是为什么,毕竟出来玩,总要半真半假才能玩的尽兴,当炮友不会动用感情,彼此之间下了床就不能干涉。 只有确认了关系,才能投入感情。 但是这种玩法如果有一方稍微不理智,那就没意思了。 对她来说,和他走肾比走心安全。 毕竟她从来不是理性的人,而他在恋爱的时候是好的没话说的,很容易让你产生一种他真的认真了的感觉,但其实他全程很清醒。 比起没有结果的越陷越深,到时候她陷进去出不来,他轻易抽身,她选择及时止损。 她不想闹的很难看。 承诺H 有用个屁。 江星泽不知道怎么,气势汹汹的折身回来,把她直接扛起来。 “喂!你干嘛!”苏羲棠锤他后背。突然被扛起来,大脑充血一般真的不好受。 江星泽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把她扛回自己房间丢在沙发上,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还没等她爬起来,又被捉回去,男人已经欺身过来,捞过她的脑袋,重重吻了下去。 他的吻技很好,一开始或许是带着气,吻的有点重,苏羲棠嘴唇发疼,呜咽几声,他理智被拉回了点,放轻动作,慢慢的吮着她的下唇,舌头在唇扉舔弄,勾着她回应。 她试图挣扎,却被另一只手牢牢压着,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苏羲棠脑子里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如果拒绝不了,那就享受。” 唇上一痛,是他不满她的分心,咬了一口。 江星泽嗓音低哑,带着欲气:“张嘴,教你呢。” 她干脆放弃挣扎,听他话的张嘴。 周围气温逐渐升高,江星泽的手落在她僵硬的脊背揉着,他手掌所到之处,皆带起一串颤栗。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交替的喘气声,她实在受不住了往旁边躲,湿热的吻偏了位置,落在她脸上,他干脆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她脸颊,又一路往上,亲她闭着的眼睛。 那只手来到胸前,羽绒服阻碍了太多东西,扫兴的同时,拉回几分理智。 他突然停下动作,和她刚睁开的眼睛对上,她这会儿的眼睛,跟江南的烟雨一样,带着一股愁意。 后来他按着她的肩膀,脑袋干脆埋在她脖颈,哀怨一般:“不拒绝,你就打着把我睡了就跑的主意是不是?” “那我也拒绝不了啊,男女力量悬殊太大。” 小狐狸。 江星泽在心里这么说了句。 “不玩一夜情,咱们玩久一点的,行不行。”他像一个蛊惑人心的恶魔,向她发出去往深渊的邀请。 苏羲棠下意识咬着唇,某种程度上,这场博弈,她是赢了一步。 “行啊。” “但是,在这期间,你不能乱来。”苏羲棠又说。 他不解:“什么叫乱来?” “我听说,好多人一个城市一个,你后面回纽约,诱惑那么多,谁知道你管不管的住自己。” 他失笑:“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那种荤素不忌的吗?” “谁知道啊。” 江星泽神色突然正经:“你不能一叶障目,都没怎么了解我,就把我打成那种乱来的人。” 可是若要自证清白的话,把那些她也心知肚明的事翻出来,对她无疑也是一种隔应。 气氛僵持了一会,最后,他只能跟她保证一般:“不管我以前怎么样,以后再不会有别人了。” 真是好浪漫的一句情话,他语气认真,认真到,几乎要让人以为是真的了。 所以苏羲棠也是认真的,说了声好。 不是听不出她的敷衍,但这种时候,非要细究,太破坏气氛了。 他干脆把她抱起,跨坐在他腿上,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又吻了下去。 一边吻着,一边把她羽绒服剥开,丢到一边,苏羲棠乖乖的举手,配合他抓着毛衣下摆的动作,从头脱去,还有一件打底吊带,纯黑的,和下面的内衣一个色,他没有停留一秒,也跟着提了上去脱掉。 终于把她剥了个干干净净,江星泽帮她理了理头发,宽而有力的手掌隔着裤子按近她的臀,严丝合缝地压着他。 她因为敏感,缩了下,到底贴的更近了,然后隔着裤子感受到了他毫不掩饰的欲望。 江星泽把她又往下压了两下,同时顶胯,恶劣的吓她:“这么急,前戏都不想做了?” 那手沿着她僵硬的背脊那道沟,往上摸去,解开内衣的搭扣,有些粗鲁的扯下来扔掉。 这会,又没了那份急不可耐的样子,他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下她的胸,胸前两点是很可爱的樱花粉,乳晕也很漂亮。 少女的身体,也昭示着某种禁忌一般的刺激。 灼热的呼吸打在胸前,皮肤不由自主的泛起鸡皮疙瘩,苏羲棠被他看的不自在,想用手挡着,又被他直接扣住手,压在身后。 这个动作,像是在挺胸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一样。 江星泽用虎口握着她的乳房揉捏,又用指甲盖撩拨她的乳头,乳头很快就被他弄得像小石子一样硬。 酥麻浸到了心里。 像是自欺欺人般,她胡乱的在他怀里躲着,却逃不过这五指山。 “别动。”江星泽松开她的手,拍她的臀,声有种混不吝的坏劲:“就知道勾火,男人不行被你弄射了不知道几回了。” “禁止拉踩。”她红着脸,这种时候,也不忘堵他。 “拉不拉拉踩,你一会就知道了。” 说着,他带着她的手解开皮带、裤链,将那火热的欲望,放了出来。 他凑到她耳边,说话的热气烫的耳朵发麻,声音喑哑:“摸摸我。” ————— 大概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的时候,小江因为太久吃不到肉远程控制大脑把灵感给我了,前面的有些剧情感觉写的不好,我写完这个肉去修一修 中断H 她被带着,握住了它。 没完全苏醒,但是已经够大够硬了,顶部还流着液体,苏羲棠一哆嗦,想松开,他手上用力,带着她的手合拢,上下动作,然后又说着下流话。 “害羞什么?一会总要熟悉的,你先叫它起床。” 毫无花样的重复久了,自己也可以上手不需要他带。他松开她,让她自己来,大手划过她的腰,向上,肆意揉捏她的胸。 她闷哼一声,又觉得那声音太过羞人,咬着唇忍住。 江星泽一根手指压着她的唇,掰开,在指甲盖刮过乳头的同时出声:“叫出来。” 几乎是声音落下,她随着本能,啊了一声。 “对,就这样叫,爽了就要叫。”他笑。 然后低头含住她的左胸,咬一口诱人的蓓蕾。 苏羲棠呼吸一窒,紧张的几乎要屏息,耳边都是他的喘气、吞咽声。 心脏剧烈跳动,像是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江星泽的舌尖灵活,绕着乳头打圈,又故意用牙齿轻轻啃咬,吮吸,然后又去舔弄乳肉。 腿心逐渐泛起湿意,身体像不受控一样颤栗、发痒,下意识去抱他脑袋,把身体送上去给他吃,给他舔。 失去了柔软的小手的按摩,那儿又硬的难受,他按着她的臀,顶胯,一下、一下,隔着裤子磨她,缓解欲望。 良久,他抬起头,她胸前原本樱粉色的花蕾被他吮吸的红艳淫靡,泛着水光。 苏羲棠喘着气,低头看他同样殷红的唇,若是世间有迷惑人心的妖魅,那大概就是他这样吧。 “爽不爽?”他舔舔唇,看她被情欲笼罩得眼睛。 苏羲棠抓着他的肩,仍在喘气,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他也不在意,把她抱起来,快速的走到床边,丢上去。 江星泽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扑上去,把猎物压着。 她身上最后的裤子被他扒下,他嫌麻烦没完全脱掉,卡在她膝盖上。 身下多了点陌生的触感,是他的食指在她已经湿了的最隐秘的部位上扫过,拨开大阴唇,找到藏着的花蒂,按上去。 “嗯啊……” 苏羲棠忍不住叫出去,只能看到他眼睛向下看,他在肆无忌惮的盯着她那儿。 “流了好多水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换了中指扫她那湿答答的缝隙,任那不停泛滥的花液把他手指打湿,摩擦时发出响声越来越大。 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了根手指进去,甬道里被异物造访的不适感让她下意识收缩,紧致的甬道让手指几乎寸步难行。 “别夹,这么紧不扩张我怎么操你啊?”江星泽箍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见她还是紧张,他低下头吮她的唇,安抚似的,一下、两下,似蜻蜓点水,手上动作不停,还在开垦新的领域。 “乖女孩,腿打开点。” 苏羲棠照做,胸口起伏的很快,又羞又忍不住看他的动作,脚趾不停蜷缩抓着身下床单,面颊烫的几乎要熟了一样。 私处被他手指插的水声不停,差不多了,他又伸进去一根手指。 “别——” 她手指蜷缩抓着床单,皱着眉,似欢愉,似难受。“太、太涨了……” “没事儿,你吃的下,等会你还能吃下我的肉棒。”他说。 苏羲棠闻言去看他胯间,已经彻底硬了,好大一根,她有点后悔了,这玩意,真的能塞进身体里吗?她不会撕裂吧? 似乎察觉到她的退意,他又故意用指根磨她阴蒂:“想跑?老子裤子都脱了你想都不要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那、那……”她眼神闪烁着,脑子里想着怎么给自己找生路:“你有套吗?” 她这话,点醒了今天一整天脑子都不太清醒的人,今天光顾着生气,倒是没考虑那么多。 “操!”江星泽低骂一声,然后起身。 见她一副死里逃生准备要跑路的模样,他咬牙:“跑什么,躺着,我去隔壁拿套!” 还好有个人,前两天带了个在这边认识的女的回来过夜,估计还有多余的套。 苏羲棠身子一颤,还是逃不过? 见她这样,他懊恼的揉了下头发:“你能不能别一到关键时候就怂,多来几次都能折磨的我下半辈子硬不起了。”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有点幽怨了,仿佛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她把视线移到一边的酒柜,犹豫着开口:“要不,我喝点酒壮壮胆?” 他系着皮带,头也不抬:“别喝的醉死就行。” 见她乖乖点头,他又俯身掐着她的下巴啄了一口,跟交代什么一样:“等我回来。” 进入H 苏羲棠把自己收拾了下,真空套了件浴袍,去酒柜前看,她不太懂酒,酒柜上琳琅满目的酒,大半不认得,出于保守,她选了个橙子利口酒,二十八度。 不会醉过头,又有微醺的感觉,适合她壮胆。 她挑了个玻璃杯倒下,又加了些苏打水兑开。 入口是橙子的甜蜜香气,从舌尖流淌,一直钻入五脏六腑。 浴袍宽大,她只松松系了个结,领口敞开点,露出胸口一点雪白肌肤,两条细长白嫩的腿从浴袍交叉分开出露出来,向上是那勾魂摄魄的销魂地。 江星泽取了东西回来,看到她坐在那里勾人而不自知的模样,小腹下那火烧的更旺了。 他上前,夺了她那杯酒,酒杯猛的撞上桌面,酒液在杯里翻滚,终究翻不过杯壁的阻碍,左摇右晃,又趋于平静。 江星泽抬着她的下巴吮她,她嘴里都是橙子的香气,让人想把那甜蜜,全部卷入嘴中。 先前前戏做的差不多,她还是湿的,大概是喝了酒壮胆的原因,这次没那么紧张了。 还挺配合他的动作。 “你没做过,先戴套的话你会很痛。”他还是给她打一剂预防针:“一会等你适应了,我再戴。” “那你……别射了啊。”她有些担忧开口,换来男人脸一黑。 “绝—对—不—会—”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语气很凶,手上用力拍了下她的臀,算作发泄对她质疑他能力的不满。 江星泽按着她又用手指扩张了一会,手指刮蹭到有个点的时候,苏羲棠的反应有些大,几乎是失声的尖叫。 找到了G点。 接下来几乎是只光顾那里,他手指快速的刺激那个地方,听她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尖叫判断她到哪了。 在高潮来临之前,他抽出了手。 “……嗯?”那种卡在高潮关头突然停住不上不下的感觉并不好受,苏羲棠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爬。 “痒……”她的叫声真是娇的挠人心扉。 江星泽盯着她那处翕动着流水的穴口,双手交叉抓着衣服下摆,把身上的衣服一次性套头脱掉,然后又急不可耐的解裤头,终于出来了。 他扶着那吐着清液的肉棒,这可怜的东西,早就硬的不行,却又被生生打断重新束缚在裤子里,现在终于可以去到该去的地方了。 菇头进入窄窄的穴口,一点点撑开,有着花液的润滑,很容易就挤进甬道,也许酒精真的麻痹神经,前戏也做得足够,倒没那么多不适。 只是太胀了,不属于自己身体温度的滚烫肉棒,像是要撑开甬道里每一道褶皱一样。 适应了一会,原以为他会继续慢慢的来,却突然以不容抗拒的力度,直接贯穿了她。 然后他是造访无人到来过的地方时顶出的噗吱的水声。 “痛——”突然的疼痛钻心钻脑,苏羲棠痛的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好痛啊——” 江星泽喘着气,压她的手,不让她乱动,手揉上她的胸挑逗,带起她的快感。 只有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才会慢慢来,自以为温柔的力道其实才是最让床伴痛苦的地方,但是这话他不会跟她说。 她咬的是真的紧,里面又湿又软,甬道里的软肉一刻不停的收缩绞吸他,她放松不了,他也动弹不得。 “放松。” 再这么下去,要交代在这,江星泽没有犹豫,抓着她的胸,抽出来,又再度重重顶入,一直撞到深处那块软肉上。 “疼死了——”苏羲棠流着泪,身体却被他顶的又涌出一股爱液。 “一会就不疼了,乖,松开点。”他擦去她的泪,她身体一点点被肏开,抽插的动作渐入佳境,两人身体交合处被他撞的水花四溅。 “骗……骗人……”她呜咽着,又忍不住呻吟。 男人在床上的话,一点都不能信。 “不骗你,一会就爽了。”他撞着她的敏感点,看她沾染情欲而又困惑迷茫的脸。 苏羲棠从未尝过情欲,所以高潮来的很快,强烈的快感像海啸冲刷地平线一样将她所有意识湮灭,她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喘着气。 他在她的深处用力的撞着,延长她的高潮,差不多了,抽出来。 刚才拿来的安全套被他丢在床尾,伸手就拿到了,沿着锯齿口撕开,取出,然后低头给自己戴上。 苏羲棠看着他,觉得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有一种野性的力量美。 她舔舔唇,腿心又诚实的因为意动吐出又一股花液。 ———— 这章是为了写文才这样写的。 以前有学医的朋友和我说过,其实做爱过程中也会有精子,所以即使不内射也会有怀孕的可能,所以现实中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不要仗着安全期or不内射抱有侥幸心理,真的没做好措施,哪怕伤害身体也一定要吃药。 但是能不吃药就不要吃药,太伤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