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患》 LittlePuppy 立冬的寒风比往年来得更为猛烈，连后花园里那颗巨大的榕树都被吹得沙沙作响。 青云私立高级中学和它的名字不符，是三川市北海区最烂的一所中学。 罗生在教导处领到新学生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 他拿着教案，时不时看看跟在他身后沉默寡言的女生。 眼看着高二九班的班牌近在咫尺，罗生停下脚步转身，踌躇再三，还是说：“江静姝同学，我们学校可能会和你之前的学校有些不同，如果你被人欺负了..” “一定不要犹豫，及时反抗。”他说。 江静姝微微歪过头。 罗生梳着背头，人到中年，眼角已经堆积上了一些褶皱。他看向她的神情里带着点无可奈何，江静姝并不明白为何。 但罗生没有再多说。 他转回去推开班级门，说：“你进来就知道了。” 被门堵住的吵闹声一下涌了出来，又在看到跟着罗生走进来的江静姝时诡异地停了下来。 “罗老师。” 坐在最后一排靠最左侧，染了棕色头发的男生在一片寂然中嬉笑着开口。 “我们有新同学啊？” 江静姝的视线掠过他，又轻飘飘地移开，在讲台前粗略地看过所有人后，沉默地垂下了眼帘。 罗生早习惯了他的作风，放下教案无奈笑道：“张昱一，上课要坐好。来，大家欢迎一下新同学。” 张昱一还是那副样子。斜坐在椅凳上，棕发歪靠雪白墙面，敷衍地朝罗生笑。 他的打火机光明正大地摆在课桌上，这是平滑的桌面上仅存的东西。 江静姝握着书包背带的手放掉，朝着盯着她的眼睛们颔首道：“江静姝。” 她拿着粉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其放在笔槽后利落转身，补充了一句： “请多多指教。” 罗生这一路走来已经见识了她的沉默少言，也不勉强她多说，看了下指着第二排中间的位置让她先坐在那里。 学期中来转学生并不常见，更何况是他们这个臭名昭着的高中。要不是犯了什么大事，谁会愿意来这里。 但从江静姝身上，他们找不出任何迹象。 乖乖扎起的马尾垂落至半腰，校服衬衣的纽扣系到最上，这个学校的女生几乎没有不把校服裙改到一半大腿往上的，江静姝却是原封不动，静静让其垂至膝盖。 她套了一件藏蓝的毛衣，柔软平和，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好学生的调调。 等罗生上完数学课拿着资料一走，江静姝的马尾辫立马被拉了一下。 她放下了手中解到一半的题目侧过头去，入目是一个同样染了发的女生。 区别只在于她的是暗红色。 程青禾松开了抓着江静姝马尾辫的手，对上她平直的目光，轻佻了下眉。 “你好呀江静姝同学，我叫程青禾。” 她手上亮黄色的指甲显眼异常，江静姝面目沉静地问：“有事吗？” “没有，”程青禾晃了晃指甲，“就是对你转来的理由有点好奇。” 江静姝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 “关你什么事。”她说。 程青禾笑了。 不是个软柿子才有点意思。 “喂，”她温柔地说，“别给脸不要脸。” 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目光。 九班开始变得沸腾。 吵嚷声逐渐涨大，浪潮层层迭起，他们或竖起耳朵，或直接光明正大地看过来，兴奋灼热的氛围在暗流中涌动。 直到角落里传来一声口哨。 张昱一拿着火机敲了两下桌面，拍了几下手掌后笑着提出建议：“打一架？” 程青禾白了他一眼。 她往后一靠直接踹了课桌一脚，看江静姝坐在椅子上晃了晃下意识拉住课桌的样子，不屑一顾。 “和我打？”程青禾嗤笑，“到时候把这小乖乖女打残了，我还得付医药费。” 有点骨气也是读书人矫情的骨气，吓两下就软了。 “叫原也给你付呗，”张昱一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不是自封是他女朋友吗？” 江静姝的神情突然一顿。 她将身体完全转了过来，终于正眼打量起程青禾。 “看什么呢，”程青禾莫名她的眼神，俯身上前捏住了她的脸颊，恶作剧地往中间捏，“既然来了这儿，以后就要夹紧尾巴做人，听懂没有？” 她接的长指甲刮得江静姝有些痛，她抬手要把程青禾的手拽下来，却先是被另一股力道按住了。 她的同桌，两手抓住她的手用力按住，见江静姝看过来的视线，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苗虹欣，你做得不是很好嘛。”程青禾笑得肆意。 她站起来，带着江静姝的下巴扬起的幅度更大。 “小宝贝儿，今天我给你立立规矩。看好了，以后在这个班，你得这么活才对。” 江静姝望着程青禾，神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这幅模样看得程青禾逐渐冷下脸来。 她不再废话，扬起了手臂就要甩下去——— “今天怎么回事儿这么安静？” 谈莫打着哈欠走进去，一见到这欺凌的场景就闭上了嘴巴。 “哇哦。”他又忍不住惊叹。 陆谦在后头撞上了他的背，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歪过头看：“干嘛呢？” “不知道是哪个小倒霉蛋。”谈莫耸耸肩。 陆谦没兴趣，绕过他往第四排自己的位置走。 “关你事儿？”程青禾眉目一瞪，“进去还是出去，别在这儿废话。” “进去进去。” 谈莫摆摆手，吊儿郎当地从过道走过，路走了一半又突然拐回来看了两眼，疑惑道： “没见过你啊？” “新同学，程青禾想给个见面礼。”张昱一把刚开了照相功能的手机揣回兜里，“原也呢？” “后面。”谈莫往前指了指，看着江静姝眨眨眼，“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小倒霉蛋今天赶上好时候了。” “程青禾从来不在原也面前打人，对吧？”他看着程青禾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 “滚。”程青禾用肩膀顶了他一下，眼神向门口瞄去。 “喂。”江静姝忽然开了口。 她直直地迎上程青禾的目光，冷冷地说： “还打不打？” 这像是挑衅一般的眼神和语气强烈地刺激了程青禾，江静姝的所有行为都在昭示着瞧不起她。 “你他妈倒是有能耐。”她扯了扯笑。 “啪——” 程青禾对着她的脸迅速甩下重重的一巴掌。 头被扇得侧向一边，张昱一的镜头在江静姝的视野里一闪而过。 巴掌声响亮，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迅速肿起。 站在门口啃着油条，懒懒散散晃进来的男生闯入她的视线，江静姝抬眼，和他对个正着。 是原也。 多余的头发在后脑勺扎了个小辫，黑色的碎发散落在前额，锋利的眉下是熟悉的下垂眼。 他耷拉着眼皮，视线在和江静姝交汇的那一刻顿住了，手里的油条脱离掌心落下了地。 但没几秒，在下一刻，程青禾便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扭回了头。 “看什么看？！” 她现在是真生气了。 江静姝今天她非教训不可。 程青禾抬起手臂，指甲都快要掐进下颌的肉里。 这里可不是她之前学习好就能得到一切的那种学校。 她的唇角紧绷着，上头的怒意让程青禾扬起的掌风都带着凌厉的攻势。 但她并没有打上。 手掌在半途中被人一把截住，折弯了，按在课桌上。 程青禾仰起头，惊愕地看着捏住她手腕的男生。 原也的神情不算好看。 他看着程青禾的目光晦暗不明，像是生气了，又好像不是对着她。 没有收敛的力道抓得她忍不住吃痛地叫出声，谈莫看情况不对上前劝说： “原也，你先放开，你把人家女生——” 他吃惊到微微张开了嘴。 室内一潭死水，没有人敢说话。 程青禾按住自己一侧脸，荒唐又不愿相信。 她看着原也阴沉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正要说话，又被原也一脚踹过去的桌椅连带碰到，跌到了地上。 他往前走了两步还要上前，谈莫伸了手正要去拦，身后传来慢悠悠的一句。 “原也，”江静姝说得平淡，“别打了。” 原也停住了。 周围的视线比之前聚集得更加明显，连后排的陆谦也站了起来。 他和谈莫在人群中对视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保持沉默。 在这种压抑的静默声中，原也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将江静姝整个人拢在阴影里，从上往下俯瞰，她一边脸上还有红痕，脸颊微微向外鼓起。 江静姝的眼神平铺直叙，原也从里面读不出任何东西。 他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伸了手上前，拉起她直接走了。 被拉走前，江静姝特意看了程青禾一眼。 用嘲弄的、不加以掩饰的目光。 舔吧 高二九班今天发生了一起大新闻。 新来的转校生被程青禾打了，原也为了她打了程青禾。 前面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后面的那条消息在事情发生后的十分钟内以龙卷风一般的速度传播开来。 原也。 高一进来一个星期和当时高三段的沉北新干了一架，打得他住了一星期医院。 沉北新出来后找了混的大哥在校外堵上了原也，结果又住了一回院。 到高一结束，原也坐稳了校内第一的位置。 “谈莫，怎么回事儿啊？” 陈泗阳一听到消息就往九班窜，揽着谈莫的肩抽了根烟给他，问得饶有兴致：“我怎么听说我们也哥为了个女生打了程青禾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谈莫伸手拿了，摆在手里玩，“他俩现在还没回来呢。” “是真的啊。”陈泗阳惊讶，“他不是独身主义吗？” 青云私立里的学生崇尚暴力，强者为尊。原也生得好，武力值又强，加上那股颓丧的劲儿，招女孩喜欢也是常事。 但陈泗阳没见他有过什么绯闻。 “我还以为他不近女色呢，”他还想听到更多细节，“那女生说是个转校生？长什么样啊。” 谈莫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好像挺乖的。” 就是看着有点冷淡，和原也一样。 “乖？”陈泗阳恍然，“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 挺乖的江静姝正被原也拘在狭小的储藏间里。 青云每栋楼都有这种地方，用来堆放不要的课桌椅和其他杂物。阴暗潮湿，连扇窗户都没有。 是干坏事的主要场所。 原也和江静姝面对面站着，已经这样看了她快十分钟了。 “原也，”江静姝呆不下去了，这里的灰尘闷得她鼻子痒痒的，“没话说的话我要回去上课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 原也在她抬脚前终于开了口。 他看上去有些奇怪。指节攥到泛青，脸色也跟着发白，看着江静姝的神情变幻莫测，说生气也不是，说欢迎，又很凶。 “你为什么在这，”他又问了一遍，“江静姝。” 江静姝没说话。 因为这有些说来话长。 面前穿着校服的原也其实让江静姝感到陌生，她上一次见他时，黑色的西服在他身上穿得妥帖。 “不关你事，”江静姝撩起碎发别到脑后，“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原也的目光盯得她死紧。 江静姝往侧边迈了一步，他的瞳仁便紧追着跟着她移动。 阴沉的视线像条毒蛇一样从下往上缠绕。 “我走了，”但她就像没看到，“上课铃要响了。” 转身抬手去推门，但江静姝没有触碰到。 原也的手臂焊在她的腰间轻微一施力，她就被连拉带抱靠进了他的怀里。 瘦削的后背顶在他的胸膛上，头靠住了坚实的肩膀。 江静姝侧过头，鼻尖正好能对上原也的下颌。 “原也，”江静姝下意识皱了皱鼻子，“你好臭啊，离我远点。” 她不喜欢烟味。 “江静姝，你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他有些烦躁，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腰际将她牢牢禁锢，另一只手拉出了她塞进校裙里的衬衫下摆。 从肚脐下方开始，指尖贴住肌肤，在一寸寸地往上抚摸。 “原也，”江静姝想拉住他，“你干什么？” “一个星期内从这儿离开，”原也轻易地压住了她的双手，“青云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他是在威胁她。 “你管我干什么？”江静姝说。 原也充耳不闻。 冰冷的指尖已经碰到了胸罩下方。 拇指卡住沟，食指在似有若无地挑开胸罩边，像是随时能进去。 吐露的气息搅得她有点痒。 “我说过了，不是我要来的。”江静姝有些烦了，“你该去问宋承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种地方。” “你爸只听你的，这种唬人的话你别拿来搪塞我，”原也并不上当，“你不走是不是？” 江静姝很倔，原也从小就没在她身上赢过，但那是他愿意让着她。 现在他没有理由再这样做。 他按住她肩膀的同时果断往她膝盖后方一顶，江静姝被迫转了身，双膝落地，被原也硬是按住了跪在地上。 他在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衬衫下摆拽出。 江静姝从下往上看他。 这时候的原也比初中时候的他要成熟，眉眼长开，婴儿肥消退，整张脸已经逐渐显露出锋利的线条。 但比起之后，现在的他还学不会沉住气。 “江静姝，我们很久没见了，可能你对我的信息有误差。” 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为了让她能听清。 “我不管你为什么来的，但我不想看见你，”原也的手伸进了校服裤，“如果你不走，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这么对你。” 他掏了出来。 室内昏暗，其实江静姝看不太清。从轮廓上来看那东西很粗。但并不是笔直，反而有向上翘起的弧度。 圆菇状的头对着江静姝的嘴，这点距离原也一顶就能进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把她又掉下来的碎发再次撩至耳后。 “江静姝，你走还是不走？” 灼人的目光在阴暗的室内相交，江静姝和他对视，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 “原也，”在半晌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走的人不是你吗？” 原也这一刻的表情难以言说。 江静姝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想来也是很难看的表情。可惜停顿半晌，原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利落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掰，张开了那张嘴把鸡巴一股脑往里推入。 “舔吧，”他冷漠地说，“咬到我就直接在这撕了你的裙子干你。” 都怪你 江静姝觉得唇角要撕裂了。 原也的性器比她看到的还要大，这样粗暴地捅进嘴里，龟头直接堵到了喉咙口。 她生理性反胃想吐，被他拽着头发硬拉了回去。 发麻的刺痛让江静姝皱紧了眉头，原也没有怜惜，按着下巴硬生生让她把整根鸡巴都吞了进去。 “足够让你满意吗，大小姐。” 原也的语气不可谓不恶劣。 逼仄的室内，江静姝被迫跪在原也身前，由着粗大的阴茎在狭小的口里进出。 被撑大的口腔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下津液，一滴滴全掉在水泥地上。 他的行为粗鲁，插入得又快又深。宽大的手掌放在江静姝的后脑勺上，不断地按下、抬起，掌控着所有节奏。 江静姝抓在他校服裤管的手无力垂着，在粗暴的抽送里，她想起了今天入学时看到的那株榕树。 被凌烈风寒吹得簌簌抖动的叶，就是她此刻的真实写照。 扎起的长马尾辫正好方便了原也的动作，江静姝来不及下咽，就被他拉扯着吐出。 塞进嘴里的东西又大又热，这样的肆意为之势必会被牙齿磕碰到，但原也不在意。 这反而加剧了他施虐的欲望。 “这不是又磕到我了吗江静姝，”原也拽着马尾扬起她的脸，“再让我痛一次试试看？” 他看着江静姝被呛出的眼泪，用指腹重重地帮她抿了，将眼尾处擦得更红。 “好好咬，懂不懂？” 原也按住她的头猛地一顶。 开始是意气用事。 但做到此刻，原也已然从中体验到了别样的快感。 江静姝漂亮的脸，眸中荡漾的水光，吞着他鸡巴的可爱嘴唇，和她平日里冷情冷性的矜贵样在他的脑海里反复交迭。 他可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因此他也没能发现，江静姝在猛烈的冲撞中并没有如他所料感到屈辱和愤恨，而是在尽力地张大嘴巴，不让牙齿磕碰到他。 在偷偷地吞咽，企图让这根在她看来颜色漂亮的鸡巴进到她喉咙最深处。 浓郁的浊液爆发在了她的口腔里，瓜子脸鼓成了一个小包子。 原也没控制住的喘叫在这间小储藏间听得尤为明显，江静姝悄无声息地夹紧腿。 他拿出兜里的纸巾。 买早餐的时候随便拿的，没想到在这儿派上用场。 胡乱擦了擦将自己收拾干净，原也把裤子重新拉至腰间。 江静姝被他拉起来的时候一时站不太稳，被下意识搂住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能看到她鼓起面颊的轻微颤动。 浅色的嘴唇被干红了，紧抿着，一点白色的液体正从她嘴角向下流出。 原也故意拿刚才擦阴茎的纸给她擦了，说的话很混账： “要不吞了？” 江静姝给了他一个要杀人的眼神。 “回去吧，这儿不适合你呆。”原也敛了笑，“再犟就每天这么对你，我还有更过分的。” 江静姝面色冷淡，她一直都这样。 但想到她鼓起的嘴里含的，原也只觉得她看上去很讨人喜欢。 只是他不说。 “之后程青禾打你我不会帮你，别人找你事我更会帮他们。不管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这儿才来的，我们两年前就结束了。” “我不想再和你扯上——” 身后撞动的门打断了原也的话。 “谁在里面吗？” “不知道，可能是谁关了。你不是拿钥匙了吗？” “平时都没锁的，幸好我拿了。” 原也皱着眉收回视线：“上课的时间怎么会有人..喂，江静姝。” 他望着她瘪下去的面颊，迟疑着发问：“你嘴里的东西呢？” 江静姝一脸荒唐。 刚才她被推门的声音吓到了，下意识竟然全吞下去了！ “..你管我这么多。”她移过脸，第一次不想和他对上视线。 原也张了口好像还想说什么，江静姝制止了他的混账话：“你快出去，我不要被发现。” “所有人都知道我拉着你走了，”原也觉得好笑，“我出去了一小时后我俩的黄谣就能传遍。” “不过也不全是假的就是了。”他补充。 江静姝听闻头有些痛。 这学校比她想的还要更不受管制，她和宋承磨了很久才能来。要是她刚来就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给他知道，不用一星期就会被转学。 原也看上去倒是满不在乎，也是，本来他的目的就是让她走。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如此明显，江静姝观察四周，拉住了原也的手。 原也一愣：“干什么？” 白日的光照进老旧的储物室，两个值日生推开了大门走进来，就被呛得咳嗽了一声。 “扫把在哪儿？拿了快走。” “这里堆得乱七八糟的，在这儿在这儿，我看见了。” 原也和江静姝在最里面的墙角落，前面几排的旧桌椅把他们牢牢遮住。 空间狭小，江静姝让他蹲靠住，自己骑坐在他腿上背对着人，牢牢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直坐到门重新被关上。 “走了，”原也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点哑，“快起来江静姝。” 江静姝没忍住捂嘴打了个喷嚏。 然后又低头接连打了几个小喷嚏。 “都怪你原也，”她微微侧过头看他，“选的什么破地方。” 江静姝打喷嚏的时候身体也随之颤动，被她坐着的原也感受最深。 他知道自己又硬了，但这不是重点，他对上她本来就一直会硬。 重点在于，即便他做了他以前从来不会对她做的事，为什么江静姝还是这种态度。 都怪你原也。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一样。 “你是傻了吗？”原也忍不住发问。 “什么东西？”她莫名其妙，“快点出去，别又有人来了。” “别晃，”原也握住她垂在他身体两侧的腿，“再让我硬就别想出去了，小心我当着人的面操你。” 江静姝听言不动了。 原也板着脸，手从小腿往上摸，一直到膝盖骨停住。 他压住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间，让视线能更好地往下看。 露出的膝盖骨上除了微红之外，并没有在水泥地上摩挲的印记。 那是当然，原也在她跪下的时候，就用鞋给她垫住了。 “原也，你好了没？” “都说了别动。” 外面的光透过门缝偷渡了一点到室内，原也拢住江静姝的手臂和她的身体之间留有一点缝隙。 他静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收紧了一点。 在不被她发现的情况下。 回家吧 江静姝回班级的时候，第三节课刚上课。 因为嫌弃储藏室脏，她还特地到教务处又买了套新校服换上。 私立学校就是这点好，有钱能买到任何东西。 崭新的深蓝色裙摆拉到膝盖，江静姝系好了暗扣走出厕所，发现原也还站在门外。 “你等我？”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不是，”原也否认，“我也要洗手。” 他站直身体，两手放在校裤兜里，低垂下眼随意地看了江静姝两眼。 那件藏蓝色的毛衣被她扔了，外面套了西式校服外套，浅棕的毛衣马甲被她穿在里面，露出了衬衣领。 除了唇角还留了点不明显的红，其他部位已然看不出任何痕迹。 于是原也转身要走。 “原也。”江静姝叫住了他。 他晃悠着转身，看到她一脸要说不说的表情。 “不可以。”原也在她开口前先拒绝了，“就一个礼拜，一天都不多给。” “..我是说衣服。”江静姝扯了扯嘴角。 她见原也不明白，索性上前了两步扯过他的背直接拍了几下。 “都是灰脏死了。”江静姝一脸嫌弃，“等我一下，我再洗个手。” 原也脸上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合适，干脆一句不说直接走了。 等江静姝重新踏入教室的时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回来。 她能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在下一刻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这甚至包括了窗外站立的三两人群。 她在她以前的学校里都没有这种待遇，看来原也在这比她设想的关注度还要高。 但没有人来找江静姝说话。 苗虹欣在江静姝坐下的一瞬间身体发出控制不住的抖动，江静姝能听到身后的程青禾不爽地啧了一声。 除此之外，一直到周五她都过得很安静。 下午放学铃响，江静姝正从书堆里挑出几本练习册放进书包，后背被桌沿用力顶了一下。 她先是顿了一下，继而继续把书包拉链拉好，站起来背上。 “喂，江静姝。” 程青禾见她置之不理，干脆站起来到她课桌边。 “你看不见我在叫你吗？” 程青禾和她差不多高，这头暗红色的头发衬得她肤色白皙，浓郁的五官更是让她明艳，只是这副随时随地挑事的语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 “你是有什么想获得所有人关注的疾病吗？” 江静姝又感觉到视线了，这让她有点烦躁。 “我今天没空，下星期再说吧。”她说。 “下星期？”程青禾眼带嘲弄，“别装了江静姝，我还真以为你和原也有什么关系。昨天张昱一和他们去喝酒的时候问了，原也说——” 她仔细观察着江静姝的表情，恶意地说出结论：“他和你根本不熟。” 比起原也说的什么，江静姝更为在意的是原也会喝酒这件事。 程青禾没有看到想看的表情，但原也的话让她至少感到了一丝慰藉。 起码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今天我要把那一巴掌还给你。” 她按住了江静姝的肩膀，招呼也不打，往前抓住她的头就猛力一扇。 程青禾专门抓了这个时机，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但她这巴掌又没有扇下去。 江静姝的左手牢牢抓住了她的腕关节，使了力把她的手一寸寸按下来。 “我说了，”她的语调平稳，“我今天没空吧。” 皓白的手腕往下一折，江静姝把程青禾的手压在桌面的同时从后脑勺扯住她的头发猛地一按，直接将她正脸抡撞上课桌平滑的表面。 她的书堆塌了下来，几本课本掉在地上。程青禾的膝关节被她抬鞋抵在桌脚，整个人呈现跪姿。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几乎留在这个班里的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反转定住了心神。 “以后能别找我的事了吗？”江静姝停了一下，微微歪过头，“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程青禾。 她咬紧了牙关，才不让自己的惧怕泄露出分毫。 江静姝并没有真的砸上去，但那微乎其微的几毫米距离已经足够她恐惧。 她的手劲分毫不差，这并不是一时意气的头脑发热，她对这招式得心应手。 “江静姝，”程青禾抬眼瞪她，“你有本事放开我再打。” 说实话，她这样的姿势放狠话还蛮滑稽的。气鼓鼓的样子像只憨态可掬的河豚。 江静姝对她并没有恶意，那一巴掌，她反而还要谢她。要是没这个恰到好处的机会，她还得另找时机去测测原也的反应。 不过现在她倒是难得好奇程青禾对她的这股敌意到底从哪里来。 “我哪里得罪了你？”江静姝真诚发问。 她第一天来的时候明明派头很正经啊。 程青禾不答话，只让她把她放开。 江静姝其实觉得有些奇怪，像她这样的太妹，身边不应该跟几个朋友作伴说不过去。 要是有的话，也不至于会被她当众压在这样无法动弹。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 江静姝松开了钳制住程青禾的手，没看她站起来就直径往教室门外走。 她真的要迟到了。 结果没走到校门口，又被身后匆匆追来的程青禾抓住拉到了某个墙角。 江静姝真的无奈了。 “你打不过我。”她直说，“你意识到了吧？” “不要觉得自己有点手段就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程青禾在喘，剧烈的跑动让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的长卷发随风飘动，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尤为漂亮。 “打了我你以为就结束了吗？” 这句话听着像是胡搅蛮缠的警告。 但江静姝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别的东西。 她伸手蹭过程青禾的耳廓，替她把散开的碎发拢好。 话却不是朝她说的。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原也。” 程青禾扭头望去，原也站在落日逐渐消亡之际，昏黄的光影在他身后淡去。 他在消散的烟雾后露出了真实的轮廓。 地下积了一圈烟头，他看着江静姝，却是答非所问： “回家吧，江静姝。” 大小姐 原也今天罕见地在早自习的时候就迈入了教室，他从后门进，手里拎着几个刚出炉的粉丝包，在第二排的末位坐下。 由于他上课不听讲一直趴着睡觉，罗生曾经把他的课桌安排到讲台桌旁，但因为他坐在老师边也照常我行我素地睡觉，罗生只能无奈放弃。 视线绕过程青禾，江静姝的位置空在那里。 原也没什么表情，谈莫坐在他旁边不断地打着哈欠。 “我们今天来这么早干嘛啊？”他的眼皮不断往下落，最终选择放弃抵抗，“算了，蔡蔡来了记得叫我。” 今早第一节课是语文，由新来的老师蔡卓沁担任任课老师。 按理来说新老师压不住场，更何况是在这种龙潭虎穴，但面对蔡卓沁，高二九班的男生集体收敛了不少。 因为她太漂亮了。 不过直到漂亮的蔡卓沁老师上完半节课，也没看见江静姝的身影出现。 原也觉得很不得劲，非常。 他知道自己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但他在静静地，任由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侵蚀全身。 上午一过，他们吃完午饭后没有回寝室，被谈莫拉着要翻墙去附近新开的网吧玩。 原也对此没有兴趣。 “你自己去，”他想回去睡觉，“还没断奶呢小宝贝？” “爸爸，爹，”论干架谈莫可能差点儿，跪的本事绝对堪称行云流水，“我都和对面约好了，江湖中人，得重诺守信啊。” “你的江湖干我屁事。”原也懒懒地靠在墙边。 “说什么呢，”谈莫义正严辞，“是大家的江湖！” 陆谦在他身后踹了一脚：“别贫了，快爬出去等下被抓了。” “得令！” 谈莫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熟稔地往后蹦了几步，踩着灰白的墙面一跃往上，抬手按住了墙头支撑起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墙下。 没办法，被陆谦推了两下催促，原也顶着张嫌弃的脸也紧跟着跃上墙头，却在往下跳的时候停了下来。 沉北新顶着那张讨人厌的脸在下面对着他笑嘻嘻地招手。 “原也，”他阴阳怪气地说，“好久不见啊。” 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原也满心漠然地看着他想道。 江静姝就在街对面看了这一出好戏。 她手上的牛奶冰棍在十一月的寒风里冒着凉气，江静姝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看着原也脱了深蓝的校服外套，朝对面的男生挥了第一拳。 据不完全统计，大约一根冰棍的时间，这场多敌少的混战就接近了尾声。 原也拳风凌厉，出手没有丝毫犹豫，抓着一个人使劲揍，其余人朝他背部踹去的拳脚一概不理。 可能是擒贼先擒王？ 不过虽然久违地看到原也打架的画面，江静姝还是不太喜欢自家养的狗被人围殴。 “叔，”她扔了冰棍棒，朝后面从超市里出来的管家说，“报个警吧，对面有人打起来了。” 等乌泱乌泱的警声赶至时，听到的沉北新心里第一时间闪过的不是骂人，而是感到由衷的庆幸。 “警察叔叔！”他坐在警察局里声嘶力竭，“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沉北新鼻青脸肿，露出的皮肤上擦伤不断，他指着原也他们三个人一脸愤慨，激动诉说之余扯到伤口，疼地嗷了一嗓子。 “哟，贼喊捉贼了哈。”谈莫站在原也身后，说得不阴不阳的，“奥斯卡小金人都该颁给你。” “你看看，你看看！”沉北新愤怒地指着他们，又朝着警察指了指他那几个同样身上没几块好皮的兄弟，“叔叔你看看！我们就是路人，看他们要逃课好心拦了拦，结果就被打成这样！” “放你妈的屁沉北新！”谈莫火了，陆谦拉了他一把被他推开，“堵我们就堵了现在在这儿还装起来了，我他妈江湖作战的约都没赶上！” 原来是江湖的问题。 陆谦在他背后白了个眼。 江岸被吵得头疼，干脆拿起垫板大力往桌上拍了两下。 “还不给我安静点！” 沉北新和谈莫愤然闭上了嘴，江岸等到一切都安静之后，才用他的眼睛一一扫过分别站立的两队人马。 “谁先打人的？”他问。 沉北新和他身后的人齐齐一指原也：“他！” 原也无所谓一点头：“啊，我。” 江岸挑了挑眉。 左边的沉北新一行人看着就是在街面上混的，举手投足之间流里流气的架势根本遮掩不住，但他们面上看去确实被打得很惨。 反观另一边穿校服的三个学生，脸上倒是没什么伤。 这下事情还真挺暧昧的。 “警察叔叔！你看他承认了！”沉北新激动地喊，“快把他关起来来！” “你给我差不多得了，”江岸无语，“再叫几声我人都要给你叫没了。” 谈莫在后面笑出了声。 “你也给我把笑收回去，”江岸斜眼一瞪，“每个人的双手都给我摆到后面握紧！” 等到所有人都按照方式站好，他才问原也： “为什么打架？” 沉北新正想开口，又被江岸看过来的眼神看闭上了嘴。 原也今天睡得不够，心情也不好，本来被狗皮膏药缠上就够无语了，结果打了一架又要坐在警察局里被批斗。 他烦透了。 随手拿了把椅子坐下，他干脆说：“别问了，我领的头，和他们没关系，直接叫家长吧。” 反正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原也。”陆谦说话了。 “诶哥不是，”谈莫也说，“你凭什么替他们背锅！” 江岸沉声：“我叫你坐下了？” 原也没说话，一副随便你的样子。 “你以为你这样很有义气很牛吗？”江岸被气笑了，“行，逞英雄是吧，把你——” “江警官。” 和煦的声音。 江岸抬头一看，随机愣在了原地。 西装革履的青年人三十有余，一头短发拾掇得干净，一笑整个人都和三月的春风似的，开口说话的声音也令人舒服。 “我是原也同学的家长，”他说，“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原也第一次在警局呆了十分钟不到就可以走了。 程管家彬彬有礼，话里话外却是暗藏机锋。沉北新一个初出社会的鸡崽，来回没两下就被吓得抖落了全部事实。 他今天堵上原也是早有预谋。 高中毕业，沉北新就不读书了。整日拉帮结派没个正形，也混了点名堂出来。但越如此，越是对吃了两次败仗的事耿耿于怀。 他在网吧混迹的兄弟听到了谈莫要约战的事情，于是他专门挑了这个点去学校后墙那蹲着堵原也。 “小也，你的衣服。”程观从后拍了一下他的肩，给他递上了那件落在现场的外套。 “程哥。”原也脸色复杂。 “外面风大，穿上吧。”程观说。 青云周边打架斗殴是常事，路过的人不会搭理，反而会绕行三尺远。像今天这种情况，半年都难得发生一次。 除非报警的人平时根本不在这块混。 江静姝那身纯黑的大摆长裙站在警局门口实在是过于显眼，她低着头在看手机，直到听到程观一句低眉顺眼的小姐，才缓缓地抬高了视线。 她先是把原也从上往下扫了一遍，才对着程观说：“怎么这么慢。” “费了点时间，”程观致歉，“小姐接下来要回学校吗？” “不去，”江静姝把手机放回兜里，“你们本来要去哪？” 她在问原也，但是原也不回答，他直直地盯着她看，眼里是显而易见的话。 不关你事。 “网吧，我们本来要去网吧。”身后的谈莫拽拽原也，上赶着回答。 依照他的直觉来看，这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姐绝对不是原也说的不熟那么简单。 更何况人家刚刚才救了他们，怎么着也不能什么脸都不给。 江静姝点头：“好。” 她视线一扫，说：“你们去吧，原也和我走。” 原也这下真是笑出了声：“你一句话我就得和你走？江静姝，我不是和你说过..什么东西？” 他一左一右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两个保镖，按住肩膀把原也架住了。 “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江静姝平静地说，“或者你还留了力气再打一场。” 原也被架着半是强迫地带走时，谈莫和陆谦这俩兄弟就在他身后怔怔地看着，谈莫扭头看了看北海区警察局这几个字，觉得今天这日子确实有点魔幻了。 程观还留在一边，对他们微笑示意：“两位同学需要我送你们吗？” 对上他的目光，谈莫难得诚惶诚恐地摆摆手，尬笑着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原也没有挣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憋着一肚子火，只是没有发作。 直到江静姝把他带回家，叫他把衣服脱了，让请来的医生给他上药时，原也才硬邦邦地说了两个字： “不要。” 程观上前一步想说他来，但江静姝想了想，摆手让他们把药留下，人先出去。 程管家很忧心的，关门前还嘱咐了一句：“好不容易见面，你们不要吵架哦。” 但没人听他的就是了。 直到实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原也挺直了背正襟坐在靠背椅上，摆明了要和江静姝搞宁死不从那套。 这种闹脾气的样子。 江静姝想忍住的，但还是、一不小心、泄出了一丝笑意。 她上前两步手搭在原也的肩上微俯下身，青葱的手指拽着他卫衣的下摆边往上拉，边轻声提醒他： “伸手。” 原也一时不察，莫名其妙地就让她伸了只手进来，卫衣被套头脱出来一半。 “你等一下！” 他的挣扎无济于事，齐整的头发反而因此变得杂乱。江静姝趁机将整件黑色卫衣脱出，随地一扔后开始仔细观察着他身上的伤。 背部多了一点，手臂上多是擦伤，不是很严重。 天气逐渐变冷，原也却只穿了件加绒卫衣，内搭都没有。衣服一脱，一身紧实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从平直挺立的肩背，硬挺有弧度的胸膛，到随着呼吸鼓起的结实腹肌，哪儿都迸发着蓬勃的雄性气息。 “你好烦啊江静姝。” 打也不是骂也没用，原也赤裸着上半身坐在这椅子上，感觉自己活像个被调戏的鸭。 江静姝一顿，手里蘸着药水的棉签直接按在了他的伤口，听到吃痛的声音才收回去，隔空拢着原也的后脑勺在处理他后背的伤口。 阳台边的落地窗开了一半，原也的皮肤上逐渐泛起了鸡皮疙瘩，但他认为这不仅是天冷或着凉药水的问题。 江静姝身上的味道有80%的责任要付。 长到腰的头发丝挠得他有点痒，江静姝离得他太近。这房间该死的熟悉的布局加上这股似有若无的甜味勾引，原也怎么样也没办法下定决心去推开她。 同时他也想不明白。 江静姝到底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明明对她做了那种事。 “那种事，”江静姝起身，“哪种事？” 一时不察，竟然把心里所思所想给说出去了。 原也一时僵住，江静姝倒是从容不迫，撕开了手里的敷料贴捧住他的头向自己靠，给他后背那块看上去最严重的地方贴上。 她边按平贴住，边在他耳边说：“储藏间？” 原也的耳朵和变魔法似的，刷一下就红透了。 他应该是努力想装作镇定，但是没有成功。手想推开她，一碰到发现是胸口，又匆忙放下。 “江静姝！”他粗着声音喊，“你怎么回事儿啊你！” 哟，恼羞成怒了。 这表情可爱得江静姝很想拍拍他的头，手都伸到顶上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放下。 不到时候。 她把桌上的垃圾拢了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抚平裙摆上的褶皱，端庄地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对着他有些恼怒的视线说： “我们谈谈吧，原也。” “学校我得去，你就不要管我了。”她用眼神示意他先闭嘴，听她说完，“首先，我真不知道你在那。其次，你不是想不明白宋承为什么把我送到这种学校里去吗？” 原也脸上的表情就是我看你怎么瞎掰。 江静姝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 “他抓到我谈恋爱了。” 她满意地看到原也的脸在一瞬间白了下去。 他根本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眼睛死死盯着江静姝想找出点什么。可她眼里一片坦荡，不避不让地和他的视线迎上，坐得端正自如。 “你就唬我吧，”原也不信，“你谈个恋爱，宋叔会发这么大的火？” 嘴上是这样说，旁边的手都要把皮制座椅里的棉絮抠出来了。江静姝不揭穿，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原也看着脸更臭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什么表情？”她的手搭上腿，也不卖关子了，爽快地告诉他，“因为他抓到我们接吻，拥抱，还有..” 她停住。 “..还有什么？”原也迟钝地接上话。 “你一定得让我说出来吗？” 他竟然在江静姝的脸上看见了类似害羞的表情。 原也整个人都木木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心里涌起的这股心情酸涩得难以言喻，像胃酸上涌，难受得让他想吐。 他虽然想过这件事，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没有准备好。 哪里来的傻逼男人，他从来就没见过啊。 “所以我让你吃鸡巴你也没害怕，因为你早就吃过别人的了。” 原也现在回忆想起来了，江静姝当时和他预期中的态度表现得截然不同。 原来这叫游刃有余。 “原也，”江静姝皱眉，“说话不要这么粗俗。” 她没否认。 原也想。 心里这股子酸闷逐渐转化成怒火，原也忍不住冷嘲热讽：“怎么了，难道他没讲过吗？鸡巴，阴茎，肉棒，你更喜欢哪一种说法？” 江静姝接不上话，干脆转移话题：“反正，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行。” “知道了，不是为了我，是被逼无奈。”原也站起来弯下腰拿衣服，“我不赶你了不就行了，你还要说几遍？” 他行动时舒展开来的肌肉很好看，江静姝边欣赏，边提醒他：“衣服脏了，从我衣柜里拿一件新的吧。” 原也一顿，想到什么，蹙着眉拒绝：“不穿。” 他撑开衣服将两臂往长袖里伸，头拱过领口探出，拽下了衣服下摆后，冷着张脸甩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 “走了。”语气冷漠。 江静姝闻言侧了半边身：“晚上宋承要回来，你要不留下吃饭？” “下次吧。” “那你等一下，这些药我装袋子里你拿走。” “我不要。” “你伤口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好，还是要换——” “不需要！” 原也这一嗓子喊得超级大声。 喊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很奇怪了，但也不知道什么心思，他就僵着不说话，直挺挺地面对着门杵在那儿，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但等了许久后面也没有声音。 恼怒的火气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原也拉下了门把手就要拉开走时，江静姝的声音又突然在他左后方响起。 “你闹什么脾气呢原也？” 她握住了他的手腕从他左边探过身去，抬了半边侧脸看他。 那目光静静的，里面的平淡仿若实质化，刺到了原也的心里。 他在对上的瞬间，所有的心火、恼怒，和说不清缘由的那点儿委屈，全部冒出来了。 而眼泪就是在这时，悄无声息地、啪嗒一下掉了出来。 江静姝慌了神。 好像是玩过头了。 反正不给你吃 原也他们一家是在江静姝五年级的时候搬来隔壁的。 这一块富人区的别墅因为离市中心稍微有点距离，入住率并不是很高。从江静姝记事起开始，隔壁那个空楼直到她爸妈离婚，江灵女士离开了，也没搬进去过一户人家。 不过就算那边乒乒乓乓的响动再热闹，江静姝也没半点好奇。直到宋承说要带着她去隔壁拜访，她才窥见这一家真容。 没留下什么印象，是普通的幸福和谐的一家四口。 江静姝看完就忘，心里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原也，叫你给我们写作业，你去向老师打小报告，你可以啊。” 江静姝在厚纸页中抬起头，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宋承今天说要晚一个小时来接她，于是她自觉地寻了个僻静地看她还没啃完的小学语文必读经典名着之《童年》。 没想到遇上了有趣的事。 透过身前的铁丝网，能看到不远处一个瘦弱的身躯被几个高他半个头的小孩围着。 江静姝知道他是谁，上个礼拜她爸带她去见过的，原立成的二儿子原也。 之所以对他有印象，也是因为原也和他哥原恺之的反差太大。 原也身型瘦弱，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和他相差两岁大的原恺之宽肩长腿，才初二就快一米八了，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江静姝见过的原也挺爱笑的，和现在被围着一脸阴郁的样子判若两人。 “要打就打，废话这么多。” 她只听见这么一句话，还未来得及在心里评价这人是逞能还是心里有谱，就直接被迫目睹了一场围殴。 原也一个瘦弱的小孩，骨架乘以二才和人家一个持平，挥起拳头来就算再凶狠，打到人身上也是软绵绵。 没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是因为那几个小孩心眼多，怕被老师看见不好交代。 等夕阳逐渐漫上远处山岗，他们也慢慢停止了动作。其中一个大孩子指着他的鼻子放了狠话，然后志得意满地背上书包和小伙伴走了。 原也躺倒在草坪上，江静姝能看到夕阳照在他的胸口，晒得金灿灿的头发随着余晖的风荡漾，他包子似的脸鼓动着，憋着眼泪不肯让它从眼眶里落下来。 落水的狗让人心疼这句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宋承的电话滴滴滴地响起来，小丸子动画片头曲的音乐声在这静谧时分显得尤其突兀，让原也一转头就看见了她。 憋屈的圆眼一下变得凶狠得不行，像随时都能跑上来咬她一口似的。 江静姝不知道怎么想的，合上书站起来，走了两步站到铁丝网边上，喊他的名字。 “原也。” “回不回家？” 晚风中她的脸，在夕阳映照下漂亮得不像话。 掉下的眼泪刺激到了原也，羞恼和尴尬一起涌上来成了一团乱麻，他在慌乱之下甩掉了江静姝握住他手腕的手，推开门两三层台阶并作一步，逃也似的走了。 程观从厨房端着鱼出来，只能看到他关上门一闪而过的背影。 他穿着围裙，一脸无奈地看着晚了一步下楼来的江静姝，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见一面，又欺负小也。” “是我不和他见吗？”江静姝不轻不重地怼回去，兀自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宋承怎么还没回来。” 程观放下鱼，擦了擦手说：“马上了，你先喝碗汤？” 他看着江静姝伸手去够排骨，又不阴不阳地来了句：“小也喜欢吃甜的，这排骨我还是专门给他做的。” 江静姝无语：“乘你的汤吧。” 她夹了两块排骨放到碗里，要吃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还是抬头问道：“家里有糖吗？” 糖是没有的。 因为江静姝不爱吃。 不过原也下午到教室的时候，还是在自己抽屉里摸出了一盒巧克力。 费列罗礼盒装，一共二十四颗，躺在他摆得整整齐齐的新书上面。 黏在上面的纸条上哭哭的表情包让他一下就想到了某个恶劣的人。 谈莫低着头正玩手机，看到他摸出巧克力，赶紧凑过来：“谁送的啊？给我来一颗哥，补充点能量。” “不知道是谁送的你就吃，迟早毒死你。”原也冷笑。 “能是谁？还不是我们哥的爱慕者。”谈莫嘿嘿一笑，“饿死了，你反正不会吃，又没署名，只能又我勉为其难给你解决掉了。” “谁说我不吃。”原也拍掉谈莫伸来的手。 谈莫狐疑：“你吃？” 原也盯着前面隔了几个位的挺直的纤细脊背看了会儿，把巧克力盒重新又塞了进去。 人重新趴在桌上，他的头埋在臂弯里，语气沉闷地回他： “反正不给你吃。” 占有欲 晚自习是漂亮的蔡卓沁老师坐班，不过美女的影响力始终还是有限的，半堂课一过，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好几个位子上的人消失无影踪，在位置上的也是在干自己的事儿，不么团在一起，就没几个认真写作业的。 罗生一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幅习以为常的画面。 他腋下夹着一迭试卷，在菜场一般吆五喝六的闹市里拿着戒尺用力敲了两下多功能桌面，等到嘈杂声渐息，清了清嗓子。 幸好他们还会给他这个班主任点面子。 “上星期五期中考的卷子出来了，课代表..” 他想起来他们班根本没这玩意，就没人愿意当。 “你们几个，”罗生随手指了指最前列几个算比较乖的，“来把试卷发一下。” 趁着发试卷的功夫，罗生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一下这次考试的成绩。 “可以看出考前大家还是努力过的，大部分同学的考卷上起码填满了东西，没有空着。另外有个好消息是我们班这次在段里平均分是第一，和之前比进步了两名，可以鼓掌一下。” 是的，虽然这是一所垃圾学校，但是矮个子里还能拔将军呢，高二九班在这个垃圾学校里，是高二段默认最好的。 究其原因，可能是刺头虽然多，但是原也就占了一大头。外班人忌惮他不会轻易招惹九班，而他在班里也不爱惹是生非，成天最喜欢的就是睡觉和旷课。 因此九班的班级氛围比起其他班来说更和平一点，在一定程度上。 “哇哦老师，我们班这次干过了五班？”谈莫开心了。 五班的钱杰楚从高一开始稳稳立在年级第一的位置，给他们班拉了不少分，但是谈莫真的很烦他。 “大家是友好切磋，不要说得像在比拼一样。”罗生脸上露出一点笑，“这次考试钱同学不是第一，第一是我们班的江静姝同学..她人呢？” 罗生四处看了看，没有在座位上，或者这个班里的任何地方看到她。 一旁自从罗生来了之后礼貌保持沉默的蔡卓沁这时说了句：“刚刚她和我请示过了，应该是去上卫生间..哦回来了。” 罗生侧过头去，正好见江静姝从门口进来。 她的表情有点疑惑地看着罗生，并不懂他为什么一脸高兴的样子。 罗生拉过江静姝大力拍了两下肩，说：“期中成绩出来了，考得非常好。” 他本来还对江静姝的成绩单颇有怀疑，竟然是真的不能再真。 人活着活着，没想到真的会捡到宝。 江静姝面色平静，仿佛也不想知道考得非常好到底有多好，她对自己的成绩有数，要说她现在在想什么，原也最清楚。 她有洁癖，最想要罗生把放在她肩上的手拿下来。 原也刚睡醒，从身体到脑袋都是懵的，搁着人群和江静姝的视线对上，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忍耐。 看来她对罗生的印象还不错，不然早给他脸色看了。 江静姝虽然外表看着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她其实非常鸡毛，性格恶劣，原也对此深有体会。 所以他才会踩着高压线去逼她，却没想到她的底线已经被另一个男生拔高。 另一个男生。 他又开始烦了。 他看着江静姝回了座位，就桌上瘫着的科目试卷拢合成一迭抚平夹到书页里，拿了放在椅背上的围巾站起来，拉着罗生说了两句，然后推开门走了。 推开门又走了？ 原也忽然站了起来。 谈莫正看着语文文言文埋头苦思到底拿哪一道题问蔡老师才显得正常而不是智障，就被身边突然起立的原也吓了一跳。 “去打架？”他瞅着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猜测道。 “有病。” 原也骂了他一句又坐下了。 谈莫才想说他一句有病，不过他不太敢。于是继续研究，正要潜心，又被原也猛然站起来的刺啦声惊到了。 “干嘛呢哥！”他摔了笔质问，“你座位上有钉子？” 原也抓了两下头，忽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什么毛病。”谈莫朝着他的背影嘀咕。 夜晚的风是冰凉的，江静姝一手插在校服兜里，明亮的屏幕灯光映照出她的脸。 昏暗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边走下楼梯，边在通讯录找到人名按下通话键。 “喂，”嘟嘟两声对面就接了，江静姝看着路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现在过去，你在哪里等我？” “可以，”她应了一声，“那边对面有个酒店，你就在—嘟—嘟—” 她的电话被人挂断了。 原也站在她身后，表情如同上次储藏室的情况一样，因为视线昏暗，看不清细节。 但他的手还抓在她的腕骨上，力气并不大，但足够她用不上力挣脱出来。 “你去哪儿？”他平静地问。 在原也生气的情况下，江静姝一般是诚实的。因为他被气傻了也只会生闷气，最后感到愧疚的人还会是她。 但这次她暂时不能说，而且，她这次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 巧克力糖的魔法失效了吗？她下午看他时明明像是哄好了的呀。 “去上课。”江静姝想了想说，“宋承找的老师，我和罗生拿过假条了。” “真的？”原也并没有松手。 他们站在三楼到二楼的楼梯上，凉风从敞开的走廊一路灌着往上涌。 黑夜遮掩了原也的身形，他的身高从初一开始猛长，到今天为止已经快接近一米九。宽大的影子把江静姝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他的领域里，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 江静姝觉得有点冷，就这样带着他往下走了两步站到二楼走廊内侧，用墙壁挡了半边风。 “你跟着我有事儿？”她捂了下围巾，“你说吧，说完我再走。” 原也能有什么事儿。 他就是在无能狂怒。 嘴上一时卡了壳，他望着江静姝的眼睛说不出半句符合逻辑的话。 “原也？”江静姝催他。 她的手机又在闪烁，来电通话的显示上只有一串号码，并没有备注。 “原也，”江静姝低声提醒他，“有人上来了。” 原也看了她一眼。 他不再犹豫，按了拒接的按键后捏紧手里的腕骨随便推开身后离得最近的空教室的门。 江静姝没有挣扎，顺从地被他带进去。看着原也在她面前关上了门把她困在墙壁和门板的死角。 他的手是冰的，贴着她的胸膛却很热。 呼出的热气，宽大的指节，蹭上她脸颊的柔软指腹，江静姝浑身上下都在发麻。 回忆逐渐往上涌，她腿有点软，伸手扶在原也肩膀上。 “你说你不知道我在这儿。”原也靠她很近，“但你突然见到我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视而不见，为什么？” “你就想问这个？”江静姝退无可退，“我不能脾气变好了吗？” “你自己信吗，”原也说，“就你这狗脾气。” 江静姝指了指他：“你说话注意点。” 原也掰弯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继续说：“我以为我会被你打，但是根本没有，你连骂我都没有。你不在意我了，是不是？” 他垂着眼看她，江静姝对他这句话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在夜色的照拂下，他能看到她愈发白皙的脸，和冻得红润的嘴唇。 “我猜中了？”他笑，“你换了条狗养，他比我更合你心意，你和他接吻，还和他做爱，今天你们要在酒店见面，然后呢？” 江静姝的腰上箍上了什么东西，坚实的力道让她贴得墙壁越紧，靠得胸膛越热。 原也离得她愈近，声音也愈轻，直到咫尺，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手指强硬地掰开了江静姝的唇，他用两指钳住她的下巴，叼住了她的嘴咬了上去。 舌尖轻而易举探入齿关往里入，原也缠住了她的舌立刻开始粗鲁地吮吸。他性感的喉结不断滑动，将江静姝未出口的呜咽全部吞咽下去，嚼碎了和着津液一起，拆卸入腹。 他只懂深入，要让她记住。 这个毫无技巧可言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铃响了又响，也断断续续没有结束。 这种狂热的直白的占有欲，对江静姝而言，真的是陌生又熟悉。 但原也并不满足，他野心勃勃，并将之付诸行动。持续的亲吻一路往下，他在她脖颈间舔舐着，食指和中指并行，挑开了下摆的衣襟。 可江静姝需要制止他。 今晚已经足够了，这样下去很危险，她还有约要赴。 “原也，可以了。”她的手插在他的发间，按住了他的脑袋，“别舔了。” “他不这样舔你吗？你的狗服务不到位啊。”原也闷在脖颈里动不了，就就着一块地咬，“和我接吻算出轨吗？那今晚不去，我们做实了怎么样？” 江静姝被咬得全身酥麻，她没办法，只能说：“原也，先走的人是你不是我。” 原也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停顿了几秒，又或者是几分钟，江静姝不知道。 然后他慢慢地和她拉开了距离。 “江静姝，”原也看她的目光冷漠，又有点伤心，“你就会拿这种话刺我提醒我。” 夜风很凉，他走时并没有关门，江静姝看着原也走下了楼，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然后她按下了播出键。 “原恺之，”她拢了拢围巾，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等我十分钟，我马上过来。” 你来吗 原也回来的时候心情明显不好，脸沉得谈莫都不敢和他搭话，只眼睁睁看着他从抽屉里摸了手机又离开。 “莫儿，咱也哥这是怎么了？”张昱一也是等原也走了，才偷摸摸凑过来问。 “大哥的事你别问。”谈莫一句话把他打发走了。 不过要他说，总觉得和女人有点关系。 没看江静姝也不在这儿吗？ 原也其实哪儿也没去，他回家去了。 将客厅的灯打开，这间二居室一览无遗。一眼望去除了房子本身带的东西外，明面上根本没什么自己的东西。 看上去和样板房似的。 原也穿上拖鞋走进去，穿过客厅进了左手边的书房。 各科目的试卷，参考书和课本堆得五花八门，地上都放了几摞迭着往上，书架在书桌后面，他走到侧放在书桌一边的移动白板旁，把它拉了出来。 然后把白板身后，长到垂至地面，盖住整面墙的长帘拉开。 墙后没有窗户，也没有光。 大片白色的墙壁被在各式各样场景拍摄的照片占满。它们被分门别类地按时间码好，错落有致地贴在板上各处。 但这些都不是所谓的艺术照，装饰用照片。 不同的背景，拍的都是同一个人。 江静姝的正脸，侧颜，笑的样子，倨傲的表情，得奖的时候，游玩的旅照。 从两年前到现在，快铺满一整面墙。 原也面无表情地看，目光在这些照片中从上往下，从左到右移动。 他看得仔细，找得认真，但是全部找完了，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可能的。 江静姝从哪里找来的男人，原也怀疑她在说谎。 要是她真的找过，他不可能不知道。 手机震动，他拿出来按亮屏幕，没署名的号码给他发来了两条短信。 原也按进去，打开缩略图。 呼吸一滞。 可以看出图是从远距离拍摄，加上黑夜会有点糊。但是原也能认出来那是江静姝，而她正站在酒店门口等人。 她很怕冷，却愿意站在外面等人。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哪里会有让她等的时候。 原也脑子要气炸了。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手机摔出去，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又打字。 ：她等了多久？ ：五分钟。 ：进去了？ ：刚进去，来了一个男的，但被车挡住了没拍到。 原也不想说话了。 ：还继续跟吗？ 他沉默着，看了又看。 ：跟着，看看多久出来。 这也许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漫长的等待。距离两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不想再回忆，但时至如今，他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让江静姝心疼他，让江静姝被影响，让江静姝救他，都好过被她厌弃这个结局。 原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短信提示的显示会给他答案。 距离一个小时后，对面的人给他发了三个字和一张图。 ：出来了。 江静姝在打车，旁边站着一个保镖一样的人陪她等。 原也气笑了。 那不是江静姝的人，什么傻逼男的做完了送都不送一下。 他退出了这个界面重新开了个新界面，毫不犹豫地输入江静姝的号码后，原也发了条信息。 ：我有话和你说，能见面吗？ 他盘着腿坐，安静地等着那边人的回复，神情莫测。 江静姝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原也今晚临走时的表情让她印象深刻。 加上听了点事儿，她很难不对他泛起点怜爱。 站在公寓门口的时候她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在学校里说要来这里，不过等原也打开门，她看到里面的构造时，这种疑惑就抛到一边去了。 他们家也真不是个东西，竟然任由他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自生自灭。 “什么事儿？” 今晚的风实在有点凉，把江静姝的鼻头都冻得通红。她走进来脱了围巾，露出纤细的脖子，看着原也说： “你要送我回去，我今天没让程观接送我，等下太晚了我不敢回学校。” 要是程观来接她，宋承肯定就知道她晚上在外面了，江静姝不想和他解释一大堆。 “嗯。” 原也知道她怕黑，还怕走夜路。这样还要瞒着程观宋承去见的人，他想想又要冒火了。 他摸了摸江静姝的手，关心道：“这么凉要不要先洗个澡暖一下，你回去学校应该没热水了。” 这话问的，江静姝觉得有点奇怪了。几小时之前还这么暴怒的人，现在安静得有点不像他。 她还以为他会继续揪着不放。 江静姝上前走了几步，盯着他看了几眼，狐疑道：“你在憋什么坏主意呢原也？” “哪有，”他漫不经心一笑，“我是觉得洗干净了，才好干接下来的事。” 那我就亲一个 江静姝后退了一步。 原也应该是刚洗过澡不久，湿发没有吹干，发梢垂落下的水珠沿着脖颈线下滑，浸湿了深蓝色的睡衣领。 那双黑亮的瞳仁里盛满笑意，看着怪瘆人的。 江静姝不妙的预感越发加重。 “我不洗，”她拒绝了，“你有事儿赶紧说。” 原也插着兜，慢悠悠晃到她身边，无所谓地应了声哦，对着她又是一笑。 他伸了手出来从后按住她的肩膀，说：“那就用热水洗个脸吧，看你冻的。” 江静姝被他往前推得莫名其妙：“你别搞东搞西的，原也。” 她挣脱不开他，一路被推着走进卫生间，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只能对上镜子里他的眼睛警告。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收回去。” “收回去？”原也眉梢轻挑，拽过毛巾打湿了往她脸上胡乱擦，“你是我谁我就要听你的。” 江静姝的视线被陡然盖住，她能感觉到外套被原也从后一把拽下扔到了地上。 在被遮盖的视线中她的触感愈发敏锐，原也的手指正不急不缓地，从下往上一颗一颗地解开她开衫的纽扣。 “原也，”她不自觉握紧了洗手台的边沿，轻声喝止，“不准。” “我不准，那个野男人就行。”原也轻笑。 他拽着外面薄薄的开衫和里面的底衬一起，用力往两边一拉——纽扣蹦跳着，噼里啪啦落到地上。 学校发的服装特性是统一的，质量奇差。 江静姝扯下盖住头的毛巾，见到的，就是自己露了半边奶沟，领口大开的狼狈样。 黑色的蕾丝边从扯开的衬衣领口透出了一星半点，原也顶在她身后的东西渐渐热了，硬挺地卡在她的股沟处。 从镜面里看，他盯着她的目光更像头狼，手指搭在胸罩挤出的浑圆双峰处，要蹭不蹭的，岌岌可危地往沟里落。 让江静姝不由地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原也。”江静姝喊他。 原也不理她，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腰际往后摸，沿着她的脊背往上，去找身后的扣。 “原也。”江静姝又喊。 原也不耐烦了：“喊什么都没用，今天我..操..！”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江静姝往后一靠，仰着头找准了角度踮起脚尖亲到了原也的下巴，趁着他松了劲的间隙转了身，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 原也猝不及防退了几步，江静姝就抓着这个空档跑了。她衣服围巾都没来得及拿，抓了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去开大门。 结果门是锁的。 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谨慎得要死。 饶是江静姝再冷静，也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傻逼。 无可奈何地转身，果不其然看见已经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男生。 “接着跑？”原也双手环胸，意思是让她发挥，“你能跑出去我就不追你。” 江静姝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被情绪带着走，都没想到就这样跑出去多丢脸。 她拢住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衣，试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理出一条线来。 “原也，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江静姝看他离得越来越近，跟着往后退，“什么野男人？你要是说我谈恋爱那件事，被宋承发现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 “分手了。”原也嗤笑一声。 他不再和她啰嗦，强硬地拉过江静姝的手公主抱起她，大踏步又进了淋浴间。穿过洗手台，原也直接把江静姝放进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 江静姝连挣扎都没有，被劈头盖脸的水花溅了满脸。 “原小狗！” 江静姝这下是真的有点火了，气得把以前的称谓都叫出来了。 “你是不是有病？不能好好说话？不是你说我们早就结束了吗？”她咄咄逼人，“你管我谈什么，那是我的自由！” “那是我一个星期前说的话。”原也衣服也没脱，就这样跟着踏进水池蹲坐下，“但我这两年没和你说过分手。”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原也，”江静姝无语了，“默认消失三天就算分手了，你消失了两年，我还得给你守贞洁？” 他这幅冥顽不灵的样子真是和几年后来到她面前的人完全重迭，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说得却不是人话。 “江静姝，我和你说过要分手吗？” 江静姝想起来就头疼。 原也绝对不能变成那样，他得乖，要听她的话。 在她面前的原也不说话了。 明明被抛进浴池浸得衣衫湿透黏在身上的人是她，眼前半身坐在水里的男生却显得比她还要落魄三分。 “江静姝，你不能这样。”他两手交叉在膝盖前不断抠着，望着她的眼睛既无助，又失落，“你不能捡了一条狗，又把他丢掉。” “我没有把他丢掉，”江静姝指出他的错误，“是他自己走掉了。” “他没有走掉..”原也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是觉得身上的毛脏了，想洗干净再回来找你。” “但他又不和我说，我怎么会知道。”江静姝冷淡地说，“我只知道我的狗丢了，我需要一只新的陪我。” 原也又不吭声了，就这样抱着膝盖把下巴靠在上面，下垂眼耷拉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江静姝想和他说句别装，又开不了口。虽然她心里知道，别看他现在委曲求全的样，真拎只新的过来，他能顷刻间把人家撕碎。 “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她问。 “检查。”他闷闷地答。 “检查..？”江静姝没有转过弯来，“检查什么？” “痕迹。” 江静姝：“……” “要是有呢？”她问。 “那就覆盖掉。”他咬牙切齿。 “没有呢？”江静姝笑了声，“那我不就被你白看了？” “..那我可以亲一个。” 可能是室内气温的原因，他的耳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红得滴血。 重新做狗 江静姝在这一刻找到了点旧日的影子。 那是她养的原也，和她在高二九班见到的不同，也和她多年后见到的不相像。 因此她难得的，有了点犹豫。 棉质衬衫浸了水，勾得整个身体的曲线毕露不说，黏在身上也难受得不行。 廉价的布料缺点之一就是透，不管江静姝怎么拽，她里面穿着的黑色蕾丝胸罩都被看得彻底。 指尖搭上所剩无几的扣，江静姝盯着原也看了几秒，忽然开始着手解。 “看可以，”她的身体淌过水，和他隔着毫米距离，“不准摸。”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原也看着她的动作，指节微微蜷曲起来，“我可以直接把你按住，然后把衣服扒下来。” 湿透的衬衫被她脱下，原也的视线跟着一路下滑。白皙平直的肩，其上突显的锁骨，鼓起的饱满胸脯，和被收在窄裙里的瘦小纤细的腰肢。 江静姝的娇嫩的肌肤毫无瑕疵，白得透亮，亮得让人目眩神迷。 原也吞咽了好几下，下巴绷直，手不自觉收紧，江静姝能看到他硕大的喉结在颈间滑动。 “有吗，痕迹？”她轻轻一笑。 江静姝喜欢掌控主导权，尤其在原也面前，操控他是她最大的乐趣之一，这种乐趣已经没有很久了，她想体验得再久一点。 “你这样能检查出什么，我真和人做了也早洗干净了，还轮得到你来查我？”她说得温柔，“你真想碰我，我也没办法反抗你。” “但是原也，不是被你占有了我就会是你的，我想养几条狗，要多少只宠物，是我自己说了算。” 她随着水流的走势晃到了他的膝边，用软软的乳房挤压住，隔着一层薄胸罩相触。原也垂下眼，看到的是丰满的乳肉，盈盈映着光泽。 “今天放过我，我给你一个重新做狗的机会，嗯？” 江静姝说得得体，笑得也好看。她在外面老是挂着一副板正的模样，只有在原也面前，才会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笑。 当然，这是在以前，现在原也已经不能确定自己的唯一性了。 粉嫩的唇瓣在原也面前一张一合，还挂着几滴水珠。她看似在给他选择，其实并不然。 她是在说原也可以得到她，立刻，马上。 也会马上失去她，立刻，马上。 “一个机会，”原也说得很慢，“只是机会。” 江静姝捧了把水花扑到他脸上。 “工作试用期都要三个月才能转正，中间还可能被裁掉。你没和我说辞职就跑，现在眼巴巴地回来我能给你一个机会，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沉默半晌。 “知道了。”原也抹了把脸，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 他提出要求：“但你得和那男的断了。” “都说了早不在一起了。”江静姝无奈，“你哪儿来的消息这么笃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原也哼了声：“最好是。” 他又看了眼江静姝，眼里闪过几丝不甘和挣扎。神情变幻几许，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江静姝的头抬起正好在他胯间，他的睡裤被凸起的鸡巴顶出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形状，原也冷着脸，硬着鸡巴不甘不愿地说： “你洗吧，洗完澡我送你回去。” 江静姝看他出门的背影，莫名觉得可怜又搞笑。 她不是不想和原也搞。粗大的鸡巴，健硕的体魄，他抓着她奶冲刺时凶猛的力道，江静姝无比喜欢，想起来就能流水。 但是太容易回到身边的东西，他不会长记性。 她需要让他知道，关于两个人的事，他不能自己一个人单独做决定。 如果做了，也别怪她去走别的路。 只是洗完后江静姝又遇到了一个问题。 她赤身裸体，站在卫生间门后面喊原也：“我没有衣服。” 原也给她拿了自己的衣服，白色长袖和居家裤。至于内裤，他无能为力。 江静姝穿着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挂在客厅的时钟，十点半了。 她看着原也说：“我校服湿的。” “穿我的？”原也看她。 他的衣服江静姝穿起来就和小孩似的，袖子往上挽了好几节才能露出手，裤腿的褶皱堆积在脚跟，跟着她拖地走。 真可爱。 可爱的江静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一直看到原也忍不住笑。 “我房间给你，”他举手投降，“我就在这儿睡，一步都不进去。” 江静姝给了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走：“我很困，要睡觉了。你记得把我洗完的衣服晾掉。” “大小姐这就开始奴役起人了。” 原也语气调侃，面上倒是看不出半点不高兴。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脚步迈开往浴室走。 卫生间的门大半是磨砂的，原也刚才给江静姝拿衣服的时候，从外面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轮廓。朦胧暧昧，让他刚舒缓过的阴茎又立刻抬起了头。 江静姝多半是看到了，就是不在意。 原也用舌头顶了顶腮，一边想东想西，一边把她的校服分门别类地码好拿去晾，就是在摸到那条还在滴水的蕾丝内裤，和配套的胸衣时，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这傻逼女人。 他边在心底咒骂着，边囫囵把它塞进衣服里快速拢成一团。 说了别摸 凌晨两点，客厅的沙发床上并没有人，毯子堆成一团放在一处，主人却不知去向。 通向卧室的房门并没有关，从缝隙里望去，能看到躺在床一侧蜷缩着安睡的女生，和站在床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男生。 江静姝睡觉时不像平时，安分地将两手放在一起，膝盖弯曲抵至腹部。她的侧颜安详恬静，平缓的呼吸昭示着她深度的睡眠。 她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下摆睡得往上卷了两圈露出了半截腰肢，却也没察觉到冷意。 原也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不分明，但他的手一直停在那半截衣摆那，边似有若无地勾着往上移，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那截纤细的腰完全展露，原也没有停，卷着衣摆继续往上，一直到将沉甸甸的乳房整个暴露在空气中。 他以前就知道她发育得好，但此刻看到，还是被刺激得口干舌燥。加上江静姝是侧着睡的，奶子互相挤压，视觉效果简直翻了倍。 粉色的尖尖本来还是软塌塌的，受到空气里冷风的刺激，在瞬间硬挺了起来。 原也的手伸进内裤里揉了两把，拿出来的动作有些急促。他粗长的鸡巴已经完全充了血，盘结的青筋交错着往上，看着面目十分狰狞。 他当着她熟睡的面孔，开始撸动着鸡巴手淫。 两颗裸露的奶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原也想要上手抓，又怕会把她弄醒，只好更用力地套弄着鸡巴，在脑子里想象被它夹射的感觉。 江静姝的嘴唇也很好看，原也尝过那个味道，在小嘴里猛力抽插，她窄小的口又深又湿，根本吃不下他。 他忍不住伸了两根手指塞进她的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江静姝竟然含着直接吸了起来。 “嗯..” 原也跨了一只腿半立在床上，龟头对在奶头上不断上顶，从马眼流出的湿滑液体把乳房搞得湿漉漉的，原也沉沉地呼着气，套弄的速度愈发加快。 他的手指被江静姝紧紧吸着，像吸奶嘴似的，一吮一吮，吸得他额头青筋迸起，差点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道。 “..操，”他忍不住低声说出口，“真想操你。” 撸动鸡巴的速度越来越快，原也粗喘着气抽出手指抓在了江静姝的一边奶子上，五指张开又闭拢，夹着奶头用力一顶。 喷薄而出的白液黏满了他的手心，还在一股一股地往她的大奶子上喷。 他漂亮的宝贝。 原也抽出纸巾，把她身上黏稠的液体擦得干干净净。 原也想玩死她，但又不敢让她知道。 等卧室的门再一次关闭，江静姝才睁开紧闭的眼睛。她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又去看那扇紧闭的门。 然后伸了手往下，去摸她湿漉漉的穴。 该死的原也。 她一只手捧着奶子揉，咬着唇闷哼出声。阴蒂被揉搓的快感让她的身体轻轻颤抖，江静姝夹着腿，在月色中自我高潮。 说了让他不要摸的。 我要和她坐 早自习下课后不久，罗生提前了五分钟到教室里来让大家去外面排队。 “大家按我报名字的顺序排好，这次换座位我们换个方式，就从最后一名同学那开始。” 他拍了拍手让大家抓紧点，报着名让他们一字排开。 谈莫勾着陆谦自觉往后走，和张昱一在队伍末尾狭路相逢。三人就杵在那跟三条长杆似的，看着人往他们前边排。 “程同学，难得啊考这么高分。” 看着程青禾横过他们一路往前走，张昱一玩笑似的边调侃她边在她路过时吹了个口哨。 “抄多了。”程青禾耸耸肩，看了他们一圈问，“原也呢？” “还没来，估计睡过了吧。”谈莫正好拿出手机准备找他，“我和他说一声，反正也是我俩坐。” “也不一定。”陆谦在旁边撞了他胳膊一下，等谈莫看过来，下巴抬了两下示意他往前看。 其他几个人的视线也跟着陆谦的动作往前看。 他们班在五楼，这个教学楼除了教室那一侧有楼梯，九班正对面出去的后门那块，对面还有个露天的旋转楼梯。 原也正在慢腾腾地上来，跟在江静姝后面。 “我不吃。”江静姝再次声明。 原也拿着瓶牛奶往她怀里塞，语气颇有不满：“一上午那么多课，你早饭不吃怎么撑住的？” 他的视线向下一扫：“每天吃那么丁点，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让你摸了？”江静姝听他提起这就无语，还傻子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吧。 原也不说话了，插了根吸管硬进去塞她手里。盯着江静姝直到她不情不愿地把吸管放嘴里，才移开了视线去拆自己手里的早餐袋。 “什么情况？”张昱一有些傻眼，“不说不熟吗？” 谈莫和陆谦不说话，他俩同时想起来警察局那一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闭上嘴巴。 “我还想问你呢。”程青禾瞪了张昱一一眼，挂着脸直接走了。 原也踏上最后一阶台阶，边撕了块红糖馒头扔嘴里。他扫了眼前面站着的一排人，从那三个立在那不动的几个人中挑了一个说： “都站这儿干嘛呢？” 谈莫：“..老罗让我们换座位。” 原也想起来了，期中考完确实都有这么一出。他无所谓，说：“那我去里面等着。” 反正也轮不上他挑。 罗生已经喊到最后了，眼尖地看见江静姝和原也他们站在一起，赶紧喊道：“江静姝，来这儿！” 那模样生怕她被他们欺负。 江静姝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直径往罗生那走，原也看着她走过去被罗生拍了拍肩，罗老师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瞥过他们一群，像是在警告。 “老罗之前可没这么宝贝苗虹欣啊，”张昱一有些惊讶，“怎么现在这江静姝像他女儿似的。” “可能考得好吧，”谈莫不想谈了，现在没摸清原也和她到底什么关系说多错多，他赶紧转移话题，“这次老罗说从最后面的人开始选座位。” “我？”原也挑眉。 所谓的排名，其实就是期末考试成绩。罗生在每学期的期中之后都会给班里按排名换座，由成绩好的先挑。 要说他也是够尽心尽力了，为了把成绩好的想读书的和他们这些人分开。 正说着，罗生已经报完名了，一字列的最前头站着江静姝，远远的对着原也就露了一个后脑勺，他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原也，”罗生走过来问，“你和谈莫要坐哪？” 原也慢悠悠地抬起眼皮去看罗生的眼睛，忽然问了句：“我可以随便选人坐吗？” “可以是可以..”罗生慢了半拍回，他想起来听说的他和程青禾的事，委婉说，“你要和程青禾一起也行，我不管你们，但得答应我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原也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张口说：“我和她坐。” 罗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脸色顿时变了。 “不行。”他一口回绝，“你们平时搞什么我不管，江静姝成绩好人也比较内向，你别瞎搞。” 罗生说到最后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怎么也开始学别人欺负小姑娘了。” 原也吃完最后一块儿馒头，心里说还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他把垃圾袋扔给谈莫，对着罗生扯了下笑：“不是您说让我选的？您不然可以先问问她的意见。” 罗生无奈，转头喊了江静姝过来。 女生的马尾辫一晃一晃的，扎得又高又紧实，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分叉了，江静姝拨了拨，在他俩中间站立。 “原也想和你做同桌，你愿意吗？”罗生的脸上就挂着几个大字，原也都能读出来。 别害怕，老师会保护你的！ 江静姝扫过罗生面带鼓励的神情望向原也，他散漫地站在那，像是根本不在乎她说什么。 她撂下眼皮对着他握紧了书包背带的手指看了看，慢吞吞地回了罗生一个字：“行。” 然后就看见他松了指节，一派沉稳地插回了兜里。 江静姝在这儿没上一个月的学座位就换了两次，最后定下的位置在罗生看来很死亡。 成绩好点的都会自觉挑离原也这一群人远的位置坐，因此这也方便了谈莫他们抱团。 江静姝和原也一块坐在第一排最后靠门的地方，前面是谈莫和陆谦，右边隔了个走道，是张昱一和程青禾。 按张昱一的话说，他也想和女生同桌，但没人愿意，只好勉强和程青禾凑一堆。 总之，他们这一块儿全是喜欢打架斗殴的，把江静姝这根优质苗给包围了。 罗生在换完座位后忧心忡忡，还把江静姝单独拉出去说了一会儿。无外乎就是要遇到了什么困难，记得和老师沟通。 倒是和刚开始让她自己解决自己反抗的样子完全不同。 江静姝接受了半天爱的洗礼后坐回了座位上，就看见原也已经趴下来睡觉了。 她坐下来拿出笔记本，看着熟睡的原也，不客气地对着他的椅子踹了一脚。 看得侧身坐着和陆谦说话的谈莫心惊肉跳。 原也被一脚踹得惊醒了，抬起脸对上谈莫在一瞬间挂了脸。 谈莫连连摆手：“不是我啊哥！” 他顺着谈莫的目光往旁边看，江静姝正冷冷淡淡地瞅着他。 “干嘛？”原也拖长了声音问她。 他昨晚没睡多久，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过了一夜。 “看不清楚，”大小姐抬了抬下颌，理所应当地说，“帮我抄题目。” 罗生这人，性格拖拉了点，但是课上的确实有点东西，和江静姝以前学校的老师比，也差不到哪儿去。 谈莫就看着原也胡乱揉了把脸，竟然一句话也没说，拿过江静姝递来的本子和笔，真对着黑板上的题目开始写起来了。 他和陆谦对视一眼，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是他太垃圾了吗 怎么回事？ 上课不方便说话，更重要的是原也就坐在他俩后面刷刷写字。谈莫只能对着陆谦挤眉弄眼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 陆谦不忍直视地看着他那一脸扭曲的表情，叹口气说：“你不能收收你这副丑态吗？” 看半天除了丑之外也不知道到底在比划什么。 谈莫伸了胳膊要和他理论，眼风还没扫过去，先是从余光里看到了江静姝看他的目光。 他立马停下动作，话出口不知怎的变得有些弱势：“怎..怎么了？” “没事。”江静姝收回目光。 “有话就说，”一边抄写的原也瞥了她一眼，“他和我没关系，不准记我账上。” 谈莫还没回过味来，就先被原也背刺了一剑。他幽怨地凝望着他，可惜没分来一丝注视。 “好吧，”江静姝靠在墙上，随手在本子上写下罗生正在讲的题目的答案，“你太吵了。” 她拿笔点了点谈莫。 “还有，”江静姝侧脸看他，“你选的位置很差，这里靠门最近，进出风会灌进来，冬天会很冷。” “而且坐这么后面我看不到前面，这个人比我高很多。”她看了眼陆谦，又好整以暇地看回原也，“我准备把帐记你身上，挺合理的吧。” 谈莫想说你这么不满意不答应不就行了，却见他的也哥思索了一下，竟然爽快地点了头：“是挺合理。” 谈莫：？？？ 江静姝满意地点头：“那你扣十分。” 扣分机制还是他们从小学开始玩的游戏。原也和江静姝时常待在一起，自然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吵架。毕竟原也起初性格难搞得很，并不是一开始就心甘情愿做她的狗。 某次原也又惹得江静姝心烦，她脱口而出说要扣他的分数，原也先是冷着脸说随便她，而后又顺嘴问了句。 “这傻逼分数是什么东西？” “我给你的打分，”江静姝火大得很，张嘴就说，“扣完我就不理你了，你自己玩吧！” 原也傻眼了。 因为江静姝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说过“不理你”、“不管你”这一类的词语，他又对此特别敏感。 “那我现在是几分，”他顿时熄了火，扣着手指甲盖问她，“怎么才能加分？” 正如现在，原也合上了笔盖撑住下巴问她：“那我现在是几分？” 他的五官立体，额头凌乱的头发在下眼皮到眉骨那块儿打下一层阴影，细密的眼睫簌簌抖动，低声下气地向江静姝虚心求教： “我怎么样才可以加分呀？” 谈莫和陆谦从没见他用这种语调说过话，像是哄人似的，尾调还有些上扬。他俩对视一眼，决定眼不见为净，默默转回身去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听起罗生的课。 江静姝假意思索几秒，也撑住头学着他的话回：“你猜呀。” 原也眉一挑，话到嘴边没出口，先被几声敲门声打断了。 教导主任谭松站在门口，那颗没有一根头发地卤蛋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朝罗生招了招手，罗生一脸疑惑地出门，没过五分钟脸色不好地回来了。 十分钟后数学课下课，罗生让大家自己思考这道没讲完的题目，伴着下课铃声，他将目光投向了江静姝。 “我们现在下课，江静姝来我办公室一趟。” 原也总感觉这目光不对劲。 他看着江静姝站起来走出教室跟在罗生的后面往办公室走，直到看不见为止，才收回了目光。 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话也没说，开了后门直接走了。 谈莫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死心地对着陆谦道：“你说也哥去哪儿？” 陆谦甩了他搭着他的手臂，语气凉凉地反问：“你说呢？” * 江静姝跟着罗生一路沉默地走，她知道罗生的情绪好像不对，但是没理出什么头绪。最后停下的时候，地方却不是办公室，而是教导处。 “待会儿进去，你最好什么话也不要说，”罗生推开门前，背对着她忽然开口说，“道歉就好，和他们这些人，没必要。” 江静姝和他喜欢藏一半露一半的说话方式实在合不来，一脸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来过教室的谭松，他一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旁边站在个穿校服的学生。 江静姝没见过他。 “来，”谭松和蔼地对着那名男学生笑，“杰楚，你说的就是这位同学吗？” 钱杰楚面容清瘦，瘦削的脸上带了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镜片厚重，他的眼睛隐在后面显得很小。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江静姝几眼，然后才说：“嗯，是她。” 旁边那位女士立刻暴躁了起来，对着谭松就是一顿呲： “我说我们家小孩这次怎么会考第二，原来是有人作弊！你们学校教资力量跟不上也就算了，怎么就连最普通的考场监考都做不好？我们杰楚之后是会给你们学校争光的，你们这么不重视他，干脆我们转校好了！” “杰楚妈妈，我们先不要激动，”谭松尽量放缓了声音安慰，“先把事情问清楚，人家小孩什么都还没说呢。” “那你是说我们杰楚撒谎了？”她横眉一瞪。 “我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谭松连连摆手，示意她先冷静，你来我往好几句，才让她暂时熄了火。 然后又赶紧转头对着江静姝说：“江静姝同学，这次期中考你得了第一名，超了钱杰楚同学两百多分，你是作弊了吗？” 谭松问得如此直白就是为了激一下江静姝，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下意识的表情。但没想到江静姝眼也不眨，只是神色不变地看了眼一旁听到话后动也不动的罗生。 然后她才移开了视线，看了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钱杰楚，最后对上谭松探究的目光。 “不是他太垃圾了吗？”江静姝笑了一下。 得寸进尺 江静姝这句明显是拱火的话把江丽敏整个脸气得拉到了地上。她连指了江静姝好几下，对着谭松坚决地表示一定要叫她的家长过来。 无奈之下，谭松只能让罗生去联系。为了避免更多的争端，江静姝也被罗生带着先回办公室，等家长过来再会面解决。 “我不说让你先道个歉吗？她妈妈这样闹也不是第一次了。”罗生打开抽屉，边翻找班级名单边说，“你先低个头，什么事都没了。” 江静姝背着手站在罗生面前腰板挺得笔直，反问他：“老师，我没有作弊为什么要道歉？” 罗生听江静姝这话叹口气：“那就等你家长来吧。” 他好像是懒得多说了，沉默着把抽屉里迭得整齐的几摞资料拿出来，但翻了翻也没找到。 于是他重新拉上站起来，和江静姝说：“我可能放班里了没拿回来，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江静姝看着他走出办公室关上门，拿出手机刚打开聊天界面，就听见窗户被轻轻敲动的声音。她抬起头，原也正立在门旁边的透明玻璃窗外，从外向里望。 她看着他消失在窗前，推开门光明正大走进来，再关上。 江静姝把掏出口袋的手机重新放回兜里，问他：“来这儿干嘛？” “我看罗生表情不对劲，”原也迈着步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青云私立别的不说，在钱方面还是比较大方的。每位班主任都拥有独立的办公室，室内除了办公桌望去还有足够一人躺下的沙发，会客和休息都可以使用。 江静姝在他旁边坐下，说：“一个叫什么钱的说我作弊，现在在打电话给宋承叫家长。” “..你作弊？”原也表情很微妙，“他们不知道你以前的成绩吗？” “转校的时候应该都看过的吧。”她无所谓地说，反客为主地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宋承当时和我吵架了，所以具体的我也没和他问清楚。” 原也表情更微妙了，他用手指抵住了江静姝的下颌，让她的脸朝向他。 “你还因为谈恋爱和他吵架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真不像你，这么喜欢的话为什么一换学校就分了？” 江静姝面不改色：“不是遇见你了吗？我比较念旧情。” 原也黑亮的瞳仁里并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盯了她一会儿才松开手。 “钱杰楚是五班的，你来之前他一直是第一名。”他想起来，“除了有次苗虹欣不知道为什么考了第一。但后面说她作弊被取消成绩了，第一就还是钱杰楚。” “你怎么这么清楚？”江静姝以为他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 “谈莫和他有点不对付，老是在我耳边叨叨咕咕。”原也拿了江静姝喝过的水杯，把里面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他也就不知道你背景，”他笑笑，“不然有谁敢动大小姐。” 江静姝侧着脸斜看他一眼，又慢悠悠转过去。 面前不就有一个。 还是成天无法无天的那种。 “钱杰楚家你倒是不用在意，宋叔一来这事儿很好解决，我看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原也顿了下说，“但他这人会背后耍心眼，你要防止他在学校里背后阴你。” “什么心眼？” 江静姝来这儿小半月，阴谋诡计真是看了十成十。这里比之附中，像是个小型底层社会。就说程青禾那事儿，她以为用她来震慑之后没人会来找她麻烦，但偶尔还是会莫名其妙地被人警告。 除了读书之外的事她本来就懒得琢磨，加上个原也，更是已经把她的内存用尽了。这些个事儿，她往右倾斜，直靠在了原也的肩膀上。 “有你就行了吧？”她懒懒散散地说，“帮我解决掉呗。” 原也被她这忽如其来的接近靠得愣了神，听到她这话的意思，脸色变得似笑非笑。 “行啊，”他应承下来，“回报怎么算？” “你忘了你还在试用期，”江静姝说，“你不是应该竭尽所能讨我欢心么？” “没有实质性的好处，就想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卖命啊？”原也把手搭在她肩上，往脸上戳了两下，“试用期的员工还有工资拿，我看起来像冤大头？” 江静姝起身往杯里又倒了点水，拿起杯子侧过身来，一只手的指尖轻点在原也身上从前胸往下滑。 “你想要什么回报？”她的手指一路滑到他校服下摆，挑进去整个手掌贴在原也的腹部，“我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腹肌在一瞬间绷紧，原也手往沙发后靠撑住整个上半身。江静姝能感觉到他紧挺的肌肉线条，结实有力，又好像在颤。 “那得你自己想。” 原也在不断地吞咽。 他的喉结滑动明显，身体因为江静姝的触碰开始兴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江静姝。 “想什么事能让我开心。” 江静姝轻声笑了一下。 “那还不简单吗？” 她忽然身体前倾上前，揽住了原也的后脑勺紧贴过去。鼻尖对上的时候，原也仿若在她的眼里看见了笑意，继而是唇上轻柔的触碰。 下嘴唇被她含住了，继而是温柔的舔舐。江静姝偶尔会用牙齿恶作剧地咬他，在原也的反击之前又轻啄几下安抚。 舌尖试探性地深入撬开齿关，抵住了原也的舌开始缠绵。她亲得柔软又绵密，简直把原也当成了一个易碎的大宝贝一样疼爱。 原也晕乎乎的，尾椎骨往上一整个后背都在酥麻，等她的舌头都退出去了，嘴还微微张着没有合上。 江静姝轻轻喘着气，低声说：“定金？” “再亲会儿。” 原也几乎是在她起身离开的下一刻就揽住了她的腰，抬起她的双腿坐到自己身上。 他一手揉住了江静姝的耳垂，按住她的头就要凑上前。 “罗生要回来了。”江静姝掐着时间，这会儿他肯定已经走在拐弯后就是办公室的那条走廊上。 “你先亲的。”原也不也是很情愿，他的心脏这会儿还在砰砰直跳。 他硬是锁住了江静姝的双手，对着她的嘴唇胡乱亲了上去，含糊道：“再亲会儿..我有分寸。” 他的舌将她的舌根吮得发了麻，狗似的嘬着一个地方猛吸，等江静姝内衬里的胸罩被硬往上推高，她才回忆起来。 这狗最擅长得寸进尺。 你见到了什么 罗生进来的时候看到江静姝的脸有些发红，他奇怪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热。”江静姝说。 “好吧，”都要十二月初了怎么会热，不过他也不细究，全当江静姝身体不是很好，“你爸说他等会儿就来，你就在这儿等等吧。” 江静姝说好。 他们等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宋承接到电话后就推了下一场的会叫秘书腾出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来，自己开车到了青云。 他穿着一身轮廓笔挺的黑色大衣推开罗生办公室的门，灌进来的风吹动了下摆，身后还跟着被他通知来的程观。 “罗老师你好，”宋承抬起手对着罗生说，“我是静姝的爸爸，宋承。” “你好。”罗生握住他的手，“这位是？” “不用在意。”宋承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松开，“听您电话里的意思，以防万一带的律师。” 罗生愣住了。 这年头孩子跟着母亲姓其实并不常见，因此罗生在翻看江静姝的学籍档案时留心看了看。不过除了优异的个人成绩外就是一些信息的证明材料，并没有什么特别。 本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有钱的家庭里上进的孩子才警示她不要去和钱杰楚他们硬碰硬。但看宋承西装加大衣的精英模样，和身后同样挂着三分笑意的律师先生，罗生心里又有了新的计较。 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请示宋承的意见：“那我和谭主任通个话，现在大家一起去政教处双方家长见个面？” “好的，”宋承微笑着，“麻烦您带路。” 罗生在前面给他们引路，同时拿出手机来给谭松打电话。宋承和江静姝走在后面，侧后方则跟着程观。 宋承看着江静姝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就气不打一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嘲讽她：“温柔乡不待死乞白赖非要来这儿，惹出事还不是我给你收场。” “谁让你是我爸，”江静姝的裙摆跟着她一甩一甩的，走得从容极了，“对吧，爸爸？” 宋承立刻没脾气了。 十月底的时候江静姝说要转学，宋承听到时没管为什么，是直接答应了的。谁叫这女儿从小到大想法就多，江灵离开之后更是。 但在听到她说要去的地方是青云的时候，他变了脸色。 以为江静姝不懂，宋承还好意提醒：“这是我们区，也可以说三川最烂的学校。” 青云在宋承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在，对于这个学校他略有耳闻。 作为私立，它的硬件设备无可指摘，甚至比其他的私立高中还高出一截。但是作为教书育人的地方，它远远不够格。 有钱人首先也会先考虑附中能不能进，要不是孩子实在太不学无术或者犯了什么事，他们就是送国外，也不会考虑它。 这也是罗生不认为江静姝家境能比得过钱杰楚的原因。 “嗯，”江静姝垂头看书，“我要去。” 宋承因为这事儿和她掰扯了好几天，叫她讲原因又不讲话，只是说绝对不会影响成绩。高二开学好好地上了一个多月学，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到底还是随了她的心愿。 但他留了个心眼，给女儿安了个平凡普通的人设，只有成绩没有做假。为的就是等人欺负她的时候江静姝向他求救，他好顺理成章地带她回去。 这机会不就来了，宋承在心里暗暗发笑，手背过去，朝着身后提供主意的程观比了个拇指。 “现在才知道喊爸，”他装作仍在生气，故意哼了一声，“之前一直冷暴力我的是谁？” 江静姝拉过他的衣袖晃了两下，歪过头说：“帮帮我吧，爸爸？” 宋承手一抖，好字就要脱口而出了。幸好前面的罗生及时回过头说已经到了，他才没被这迷魂弹射中。 宋总裁清了清嗓子，冷酷地看了女儿一眼示意她放开，然后拢了拢衣领，在江静姝之前踏了进去。 江丽敏已经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儿，她也不让钱杰楚先去上课，就坐在政教处等着硬要把这事儿先解决。 谭松早在十分钟前就已经找不到话和她聊了，看罗生带着家长进来才松了口气。 “是江静姝的家长吗？”他站起来伸出手，“你好，我是政教处的教导主任谭松。” “谭主任好，事情我已经听罗老师说过了，”宋承握住他的手片刻后松开，“我想问下，这事儿是有证据吗？” “证据？你没管好自己女儿，还在这儿这么趾高气昂地要证据？”江丽敏阴阳怪气地说，“你是说我们家孩子乱说话了？” “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宋承礼貌地说。 江丽敏一听就火了，拉过在她身后的钱杰楚指着宋承说：“杰楚你说，事情是怎么回事。” 钱杰楚这时才抬起头，可能是人群集中的视线让他很有压力，江静姝发觉他的身体在不经意地颤抖。 他两手放在身前紧紧握着，目光和江静姝一对上就移开了。 “我坐在江同学的后面，”他说得很小声，“看到她拿小抄。” “本来他是不准备说的，我们家小孩对别人的闲事不感兴趣。就是你女儿抄过头了，我看他这次不是第一名就问了他一下，他才说的。”江丽敏没好气地说，又指责谭松，“谭主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就不能在教室里装个监控吗？” “不是我们不想，可这侵犯了学生的人权啊。”谭松拿起他的水杯喝了口水压了压。 “那除了钱杰楚同学，还有别人看见吗？”宋承问。 “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们家小孩乱说？”江丽敏仰起头看宋承，“幸好还有别的证人，不然我们杰楚就被当成嫉妒人家第一名要害她了。” 宋承笑着不说话，旁边的江静姝这时才抬起头来说了句：“谁？” 钱杰楚在他妈的示意下说出名字：“苗虹欣。” “哦？”江静姝有了点兴趣，在宋承看过来的时候解释，“我们班的。” “不止，”江丽敏扯了扯嘴角，“之前也是这小女孩作弊吧，不过倒是将功补过了。” “那罗老师去把苗虹欣也叫过来问问吧，”谭松赶紧朝罗生使眼色，“问问就清楚了。” 罗生走出门的时间里江静姝从兜里拿出手机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江丽敏见了又是一声嗤笑。 “还带手机呢？”青云并没有禁止学生使用手机，但江丽敏没给钱杰楚带过，“这样还想小孩考高分真是做梦，怪不得要去作弊。” 江静姝按灭了屏幕事不关己地揣回兜里，对着宋承笑道：“这样还想小孩考高分，做梦吧你？” 宋承也笑，谦虚地说：“我比较幸运，梦想一直能成真。” “你俩什么意思？！”江丽敏踩着高跟鞋踏踏就要去理论，“在这儿阴阳我？” 谭松赶紧上前调和：“消消气，大家都消消气，我们先不要这么激动。”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边都不是什么善了的主。罗生不是说江静姝很乖的吗？怎么看着和校里的刺头有得一比。 苗虹欣就是在双方争执的当口进来的。 她的刘海长得能盖住眼睛，脸色不是很健康，透着股病态的黄。江静姝对她有印象，还是当时她帮着程青禾按住她的手。 “苗同学，听说你在考试的时候看见了江同学作弊，有这事儿吗？” 对着苗虹欣这一副快缩到壳里的模样，谭松清了清嗓，尽量和颜悦色地开口。 她抿着唇不说话，抬起的眼睛先看看钱杰楚，又去看了下江静姝。 江静姝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慌张。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就和当时程青禾打了她一巴掌时一样，一点动容都没有。 “我..”苗虹欣张开了口。 在集体的目光下，她吞咽了一下，说：“我什么也没看见过。” 帮我 江丽敏怒气冲冲地走了，一张脸挂得老长。宋承也不是很高兴，一个巧妙的让江静姝转学走的机会就这样没了。但不论是江丽敏多么偏激地问她，苗虹欣的说法都是她不知道。 没有证人也没证据，谭松也不能只靠钱杰楚的一张嘴给江静姝定罪，一场闹剧就先这样落了幕。 罗生带着苗虹欣走在前面，宋承还是没有死心，在江静姝旁边游说她。 “你说说你才转来多久就遇上事儿了，我和你说没说过这里不行？”他揽着她的肩搭着走，再接再厉地劝，“附中多好，排名省内第一，老师亲切，学生淳朴，你哪儿不满意非得来这儿。要不趁这机会我们转回去？” “别不说话啊大宝贝，”他戳了几下江静姝的脸，“你爸爸这也是在担心你呀。” 江静姝百无聊赖地别过头，宋承不甘心，硬是压着她的头想和她再聊聊，不过他话还没张口，江静姝一个手势让他停下了嘴。 “行了，”她示意，“再说就烦了。” “你用完了人就开始这态度了是吧，”宋承扭头找程观，“程观你评评理，我推了会特地赶来这儿，这人就这么对我！” 罗生在前面把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生出股微妙的感觉，怎么好像这个江静姝的家长更像个孩子。应该也..有四十了吧？ 身边的苗虹欣进去和出来的样子毫无变化，两肩向内缩，双臂交叉前胸，头低得像是要埋到地底。 罗生怕她多想，低声和她说：“没事，你心里不要有负担，说出的是实话就可以了，钱杰楚妈妈要是找你麻烦，记得和老师说。” 苗虹欣依旧练着闭口禅，只是头轻微地点了几下。 罗生叹口气，侧过脸还想和她说句什么，结果因为没看路，拐弯的时候和人正正好撞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他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神色在看到眼前的人时从不好意思转成了无奈，“原也，上课时间你在这儿干嘛呢？” 一旁始终低着头的苗虹欣听到这名字身体不由地抖了抖。 “老师好，我去上厕所。”原也站直了靠在墙上的身体，说得一本正经。 “兜里的手机刚放进去以为我没看见？”罗生懒得训他，“和我一起回班。” “罗老师。”江静姝在后面出了声。 罗生转头，她指了指旁边的楼梯说：“我去送我爸到校门口再回去，您先走吧。” 旁边的宋承好像突然断了电，刚刚那一连串的话不知道卡在了哪个音节，听江静姝这么说才缓过神，上前拍了拍罗生的肩：“对，那个..罗老师我就先走了，孩子在学校要有什么事，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刚刚不是还说要送孩子到班门口看看教学环境的吗？罗生搞不拎清，迷迷糊糊地就和他握手再见了。再转过身，他拍拍旁边还愣着的原也。 “干嘛呢？”他清清嗓子，“快走啊。” 原也慢慢地眨了几下眼，脸朝着前方说：“我..要去上厕所。” “行吧行吧，”罗生也不管了，反正他带回去了这小子也会自己跑走，“小苗，我们走吧。” 等到罗生和苗虹欣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江静姝才和打趣似的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宋承来了句： “怎么傻成这样。看见你的小宝贝太兴奋了？” 宋承听到这话一脸的五味成杂。他看过原也，又看看江静姝，这下还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硬要转到这儿来，那他这往前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宋承赌气似的重重揉了几下江静姝的头才作罢，往前迈过几步大臂一揽，将原也抱住了。 “我的小宝贝怎么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原也将近一米九的个头比宋承足足高了半个头有余，他得仰起头看他，“好像瘦了。” “…叔。”原也沉默半晌，喊道。 半大的孩子比他还高，却被这个拥抱弄得半红了眼眶。他眨了眨眼使劲把要出逃的眼泪收了回来。 刚刚和罗生调侃时的松散劲儿在宋承面前消失得彻底，原也挺直背部，浑身上下都透着乖。 宋承看见了，于是不再多言，只是拍了拍他。他对原也没有气，但对江静姝就不是了。 “你知道人家小也在这儿还不和我说？”他扭头看她指责道。 江静姝还没说什么，原也先解释了：“她不知道..叔，江..她也是到了这儿才知道我在这的。” 宋承冷声冷气地哼了一声，她能不知道？她不知道她跟得失心疯似的要往这儿窜？ “也就你一直向着她，”他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 原也啊了一声，江静姝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直接制止了他们的对话：“行了宋承，快回去开会吧，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她看宋承还要再说，指了指他攥在手里亮起的手机屏。 宋承看了看，皱着眉头又是一声冷哼。 “行吧，反正我这个爸也就是这种命，”按了电话放回兜里，他理了理西装外的大衣，“小也，这个星期来家里。” 他制止了原也张开的嘴：“不许反驳。” 再又叮嘱了他们几句后，宋承一刻不停地直接下了楼梯走了，程管家跟在他后面，还朝他们挥手再见。 水泥浇筑的楼梯被宋承走得震天响，他越想越不对劲，在最后一阶台阶前停下来问程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原也在这儿？” “冤枉啊老板。”程观微笑，“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不知道你提了这么多箱东西送到保安室？就江静姝那胃，能吃这么多东西？还每个都是两份！蒙谁呢你！”宋承怒气冲冲，“你当时劝我说让她先上这个学校，之后她尝到苦了就自然想回来了，是不是也是在帮她！” 程观还是那句话：“老板明鉴。” 看他这幅笑嘻嘻的样子，宋承觉得自己这个老板才是个大傻子。 江静姝在看不到宋承之后转向原也问：“你等在这儿干嘛？” “我想看看事情解决完没，”原也摸摸鼻尖，“不知道宋叔会和你一起回班。” “好吧。”江静姝说，“那你现在没事的话帮我搬点东西吧。” 骚女人 江静姝带着原也慢悠悠晃下楼，上课了的教学楼只有鸟在过道上走动。他们下了一楼，她却没有往安保处走，而是往左边一拐进了旁边的教室门。 原也落后她一步进去，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满腹疑惑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大白天的，教室里四方都通着风，从前面正对着的玻璃窗能看到对面的高三教学楼，和庭院里那颗巨大的榕树。 江静姝的脚尖斜斜向后方转了个方向，转身的同时抬手揽住原也的脖子，在树叶摩挲和细微读书声里，吻上了他。 原也一时不察，只来得及搂住她拱上前的腰肢。 和她嘴上的冷漠与抬杠不同，接吻的时候江静姝总是表现得细致又温柔。 先是轻吻过他的两瓣唇用舌尖描绘他的唇线，再是用前面的尖牙咬上他慢条斯理地舔吸，如琢如磨，耐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 原也的双臂紧紧搂着她，被这安抚小狗的方式舔得很舒服。但他的精神力还分了半关注着对面教学楼里成百窗户里读书的人，有些担心会被他们注意到。 “..会被看见。” 跟前的窗户甚至半开着，吹来的风落到脸颊上还带着冷意。他好不容易从温柔乡里挣脱出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又被江静姝捧住了脸用唇蹭了两下。 “张开嘴小狗，”她望向原也的眼里像含了水，“我想亲亲你。” 他的理智彻底沉了下去。 心脏一刻不停地咚咚在跳，挂在腰上的手缩得越来越紧。原也回吻过去的力道很深，像只小崽子，卯足了劲要抢过主动权。 他用力一箍将江静姝整个人抱起，让她的双腿自动绕在腰上，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到旁边的课桌上。 他边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边使足了劲缠绕着她的舌尖卷着往深处亲，片刻不停。 江静姝比不过，只能任由着他借着股蛮力全方位地舔舐过她的舌腔，挤走她的所有氧气。 交缠的喘息在静谧的教室里尤为明显，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将接近极限，原也才吐出来咬得通红的唇瓣。 他把两人的脸都埋在脱下的外套里，用指腹重重擦过江静姝肿胀的嘴唇，在唇缝处流连。 江静姝咬了他一口，感觉到他手要往更里面伸，用舌尖推出去。 她推开他的身体要下去，说：“好了，我们现在去搬东西。” 原也：……。 原也握住她的手用力压到桌上，眼神逐渐变得有点危险：“你什么意思？” 他垂眼和她对视，语气逐渐变得微妙：“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奖励。” 男生的脸因为刚才蛮横的接吻方式，双颊变得有些红。江静姝望着他逐渐变不爽的神情面不改色地抬起另一只没被按住的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脸颊：“要是我说是的话？” “那我现在就扒了你的内裤。”原也臭着脸说。 “好啊。”江静姝答应了。 原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以言喻。 “..你喜欢这么刺激的？”他用有些震惊的的神情看她，顿了下犹豫说，“我..但是我不喜欢你可能会被人看见。” 他脑子里一下想起了很多谈莫和他说过的各种谁和谁在教室里搞被人偷拍了的八卦，表情变得有些嫌恶。 原也甩甩头，坚决道：“不行，你换个地方。夜里也就算了..白天..绝对不行。” 江静姝被他的独角戏演得有些发笑。 “你不是已经盖住我的脸了吗？”她善意地提醒，“没有人会发现是我们的。” 她的手直接握住原也的腕骨将他往裙底带，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被她半拖不就地按进去，沿着腿一路滑到底。 在指尖将将碰到内裤边的时候，原也忽而用力拽了一下，将其停在了那。 江静姝抬眼，望到他那张纠结到要死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逗你了。” 她说着，松开了握着原也的手转而方向一改，指节擦过他肚脐下方的腰线，顶开两层棉软的布料往里深入。 一下握住了他裹在里面发热的鸡巴。 原也在齿间泄出了一丝细微的叹息。 “我说过奖励是和你做了？笨蛋。”她的手柔软细腻，像条蛇似的在他的裤裆里捏着鸡巴滑动，“怎么又变大了。” “江静姝，”原也粗砺的声音里透着隐忍，他的脸凑得她很近，连白嫩的肌肤上细小的绒毛也能看见，“你太过分了。” 这女人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看着原也皱眉忍耐的模样，伸了点舌尖出来去轻轻吻他。 原也的呼吸猛地加重，咬住了她的舌头将自己再次送进去。 厚重的呼吸打在江静姝的脸上，下面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从裙底滑进去，挑开了内裤边揉上阴蒂。 她半边脊骨爬上酥软的麻意，握着鸡巴套弄的手也慢了下来。 “装什么游刃有余，下面都湿成这样了。”原也用拇指压着她的蒂使劲搓揉，不服输地说。 这傻仔没什么技巧，但这蛮不讲理的力道下去，却已经快把人玩死了。 江静姝稍许合拢住腿，张开嘴让他吻得更深，企图堵住自己快忍不住的呻吟。 但那对修长的手指不再满足于只在外围留恋，拨开了肥大的阴唇沾了点水，在洞口前后找了会儿路，忽然往里猛地一插。 “嗯..”江静姝忽然身体颤了一颤，不由地说，“别弄那儿。” 原也整个人在一瞬间僵了一下。 活到现在，他从来没听过江静姝用这种音色说话。和她平时端着的语气，以及任何状态时候的语音语调都不相同，有点媚，又有点让人心发痒。 他在下一刻控制不住地把手指节往里面伸入更多，探入，抽出，不断往返，顺着指节流出的水也愈发多起来。 漂亮的水波一样的双眼，面无表情看他时已经足够迷人，更别提里面现在多了数种情绪。眼尾发了红，眼眶里也带着水珠，雾蒙蒙的，像是被欺负哭了。 原也的内心逐渐升腾起来一种奇妙的兴奋感。 再加上他还突然摸到了那层膜。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往前又插了两下确认，“..处女膜？” “轻点儿…” 江静姝此刻的脑子暂时转不过弯来，她估计错了形势。原也的鸡巴她还没摸几下，自己倒是要被这处男揉得快高潮了。 她拉着原也往前贴，身体不由地向他贴紧。 原也的神情变幻莫测，忽然抱起江静姝起身自己坐在了课桌上，让她面朝着坐在自己身上，换了一个姿势三根手指从她臀部后方顺着插进她的阴道里有节奏地抽插她。 “骗子，”他只手捏住江静姝的下颌，“大骗子。” 原也这人，因为得到的东西少，占有欲反而变态得多。他面上没对她多说什么，但确实因为江静姝说的前男友难过了很久。还叫人去查了大半天，但却是一无所获。 还在脑子里想了很多她是怎么和那个男的上床的，想得对当时选择走掉的自己愈发自我厌弃。 结果他现在知道了没有。 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似的。 但江静姝现在显然管不上原也的心情，她被放入甬道的几根手指爽翻了天，思绪逐渐变得混乱，脑海里的记忆也混作了一团，将眼前男生的脸和以后的他逐渐重迭。 “嗯..嗯..好深，手指..插到底了。” “再快一点…嗯…小狗好棒。” “哪只小狗？”原也抽插的动作不停，话里的语气却异常平静，“小狗姓什么？不说不插了。” “嗯啊啊啊啊———你、嗯！” 嘴上说着不插，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指骨上的所有关节一律被窄小的穴吞了进去，进进出出的速度溅起了一片飞扬的浪花。 水声和江静姝藏不住的低吟声交错成一片，原也就这样按着她的背，指奸她到了高潮。 江静姝的脑子像被炸懵了，只有那翻来覆去的高潮迭起在里面不停播放，她贴紧了脸在原也肩头，侧过脸看他的眼里都带着潮意。 原也没有射，鸡巴仍然硬得胀疼，但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满足感。高潮过的江静姝比平时乖很多，乖戾的刺一根也看不到，趴伏在他身上喘息的样子，比起他来倒更像小狗。 骚女人。 他望着她那张潮红密布的脸，抬起还淌着水的指尖放到唇边舔了一口。 “这个奖励挺好的，”江静姝瞳孔微缩，被震惊了的表情也很可爱，原也干脆把手上的淫液全舔了干净，对着她笑着评价，“我很喜欢。” 装乖 原也坐在课桌上，长腿散漫摆着，背脊却挺得笔直。他的手用力卡在桌沿边，力气大得指骨泛了白。 教室里的光线昏暗沉闷，厚厚的遮光窗帘全被拉上，一丝光都没办法透过玻璃照进来。江静姝坐在他身前的课椅上，埋头舔着他胯下翘出弯起的大香蕉。 盘踞的青筋剑拔弩张，在红润漂亮的大肉棒上显得突兀又可怖。圆鼓鼓的龟头还吐着清液，一大根压在江静姝白嫩的脸颊上，看得原也插在她散落发间的手又往里了几分。 睾丸可能太大了，从她面颊上鼓出来，形成一个凸出来的形状。江静姝的嘴唇贴在原也鸡巴根部，一吮一吮的，纤细的手指握着他挺露的肉棒上下套弄，白红相交，色情泛滥。 这是原也梦里的场景，无数次梦遗中的某一刻内容。他想在这儿掰开她淫水淤积的双腿，插进那个他梦寐以求的洞。 其实在这儿插进去也没事吧？大家都在上课，窗帘也被他拉上去了。而且这里是空教室，一般没有人会来的。 她舔鸡巴的样子真的好骚啊，好想抓着那对淫荡的奶子操死她。 “我..唔嗯..” 原也泛磁的哑音刚一出口，江静姝就张开了嘴含住了他龟头往下吞咽。 她吸得很深，粗长的肉棒被一下送到了喉咙口上方。女生鼓着面颊重重一嘬，湿滑紧致的口腔几乎在顷刻间掠夺了原也的心神。 他那些话还没说就消散在了空中，只剩下不断加重的呼吸，和用力下按的手部动作。 “妈的。”原也爽得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他抬臀挺胯，按着江静姝的后脑勺不断地把鸡巴往她嘴里送，粗长的肉棒连连插到底，还往更深处插。 粗鲁的，野蛮的，恶劣的。 江静姝全盘吞下，让原也能进得更深。 她任由他动作的样子让他兴奋地失了控，一腔浓郁的精液直直地灌进了她的喉咙，舒服得天灵盖都发颤。 “咳咳..！”江静姝吞咽不及，吐了大半出来，白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滴在她校服裙摆，有些还沿着脖颈泅入衣领。 鸡巴被她吐出来时还在一股一股地喷射液体，她的脸蛋和鼻尖，甚至眼睫毛上，眨一眨都能抖落几滴。 原也盯着江静姝这副样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她擦拭。 “又给我摸下面又给我吞鸡巴..”原也说得慢吞吞的，连她睫毛上沾的一星半点的黏液都擦得仔细，“我怎么觉得糖分好像超标了。” 江静姝还在调整呼吸，闭着眼睛让原也给她弄干净。听他这么说，回答道：“感觉你看见宋承好像不是很开心，随便哄哄你。” 原也手心一顿：“我哪有？” 江静姝不反驳，等他把脸擦完了，才慢悠悠地睁开眼，伸出手把他射完精后半软下来的肉棒握住。 “好，你没有。”她轻柔地把它塞回校服裤里，冲他眨了两下眼，“是我擅作主张，想要哄哄我的小狗。” 原也的心脏在这一瞬间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从课桌上轻跳了下来顺势弯下，膝盖骨着地，他往前挪了几步环住江静姝的腰，把头直接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明明说不要我了，”原也隔着衬衫用牙咬住她，“坏女人。” “我说了看你表现吧？”察觉到他咬的地方越来越往下，江静姝轻轻掐上他的后颈，“给你机会就是给你机会，我说话从来没食言过。既然你现在还是我的小狗，你有情绪我对你好点怎么了？..不准咬了，快下课了。” 原也闷闷地晃了两下头算答应，总算和她的身体拉开了点距离。 他抬起头，看向江静姝的下垂眼，一对瞳仁在这暗沉的光线里也仍旧散着明晃晃的亮色。 江静姝用五指盖住他的眼睛，移开时他还是那副不值钱的模样。 “装乖。”她顶了他额头一下。 原也其实是条单纯的小狗，哄两下就会高兴成这样。他心情不好时也很明显，观察下他的眼睛，那眼尾都能搭到地上去。 所以江静姝有时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怕他些什么。 她其实也没想让他看见宋承。对原也来说，可能宋承更像是爸爸，乍然之下的见面，对他的心情会造成相当大的冲击。 不过虽然说江静姝只是想适当地哄哄他，但她一对原也做这种事，就很容易做过头。 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江静姝拽拽他的头发说：“快起来，去搬东西了。” 她都能看见他身后那条乱晃的毛绒绒的大尾巴了。 宿舍 吃的用的还有各种习题试卷，程观是恨不得把一整个超市货柜都给江静姝搬来。原也看到那成堆摆在保安室的东西傻了眼，用眼神向江静姝质疑，这是所谓的两箱东西？ 最后还是向保安叔叔借了辆推车，才装下了运到女生宿舍去。 幸好青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宿舍楼里装的都是电梯。不然这么成堆的重物，原也就是搬到中午吃饭都搬不完。 “程哥还真是一如既往，”原也扶着堆迭上去岌岌可危的箱子感叹，“生怕你过得不好。” 江静姝懒懒地看他一眼。 保安室可还剩了一半东西堆着呢，那不都是给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的？ 单间宿舍被排在八楼，电梯门一开江静姝就率先走了出来：“你最好快点，那阿姨挺凶的，等下见你没下去是真会上来抓你。” 这儿的校风不是很好，不是一次两次被抓到男女在宿舍干那种事儿。 本来之前阿姨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但自从去年有男生做的时候拍了影片发到学生间传播出去，女生羞愧到跳楼之后，男生的脚往女宿踏一步就会被宿管逮着全身上下盘问个遍。 “十分钟够了。”原也随口说，“坐个电梯上下，又不是要跑八层楼。” 江静姝住在808，独立单间里的设备一应俱全，沐浴间和小阳台，甚至还配了个电煮锅。她指了个空位，让原也把东西放那儿。 “对了，那个女生，”她想起来，“为什么要配合那个..” 江静姝琢磨半天也想不起来他俩的名字，索性直接用特征代指：“那个黑眼镜和长刘海。” 原也知道她这认不出人的毛病，提醒道：“是钱杰楚和苗虹欣。” 东西搬得有些燥热，校服外套擦完后被他扔了垃圾桶，现在外面就套着一件深棕色的长袖毛衣。 他抽出了塞在里面的衬衫下摆，边抬手解掉领口两颗扣边和江静姝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交易。你当时短信发的急，就一个名字字还全不对，我能找到是她这个人就不错了。” “你威胁她了？” “我哪儿能，”原也搬完最后一箱站起来，“我叫陆谦做的。” 他边转过身边说：“她当时不也按着你手让程青禾打你了？如果你想知道他们干嘛针对你的话我也可以去问，不过我觉得应该就是你考了第一的..你干嘛呢？！” 原也刚背对着江静姝搬东西，所以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转过来一看她，怎么她身上的衣服在悄声无息间都脱光了？！ 身上只穿着黑色蕾丝胸罩和内裤的江静姝轻声啊了一下，她的手还搭在身后的内衣扣上，看着原也眨眨眼：“身上那么脏我难受，想洗个澡..要不你先转过去？” 怪不得原也感觉到热，原来是她为了脱衣服还开了空调。 但是他能转吗？ 这是自重逢以来原也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江静姝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乖听她的话。况且这第一眼过去，他就被那对沉甸甸的奶子吸引了全部视线。 黑色内衣托住的雪白双乳沉沉挂在胸口，白嫩的乳峰高高隆起。这胸罩应该是小了吧？不然怎么这奶子看着像是要被挤爆了一样。 江静姝并不矮，168的个子让她整个身材显得匀称又高挑。硕大的双乳在视觉上更衬托出了腰的纤细，向下又是内裤裹住的饱满臀肉，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我刚刚是在和你手拉手当好朋友吗江静姝？”原也舔了舔嘴唇，眼睛没办法从眼前少女的曲线上移开，“在刚摸完你逼的男人面前脱成这样..我可以认为你允许我在这儿操你吗？” 江静姝松了手对他笑笑，胸罩解了一半，她走过来时奶子一颠一颠的，看得原也青筋直跳。 “十分钟，不够吧？”她凑到他身边，意味深长地说。 原也咬了咬牙：“你算好的？” 他垂头望她，从上往下看的冲击力更大。两颗聚拢到一起的奶子微微晃荡，荡得原也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手指松了又紧，原也忽然一揽江静姝的腰直接将她贴身抱起，两腿自然垂落在他身侧，原也一低头，嘴唇就贴在了她隆起的乳肉上。 湿热的呼吸很快引起一片战栗，原也埋在乳沟里吸了几口气，张口就咬住乳肉吸吮。他背靠着墙壁，两手抱得她死紧，将硕大的乳房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好香，”原也的手指在她背后乱摸，试图把扣子解掉，“这个为什么..怎么拆啊！” 他乱七八糟勾了半天也没把钩子拆开，虽然江静姝已经解了一个扣，但胸罩还是卡得有些紧，原也的脑袋都快埋进乳沟里了，也还是没舔到他想舔的奶头。 抬起脸来的小狗一脸烦躁，头发被拱得乱七八糟不说，眼神像是想要杀人。 烦死了。 原也的手往下移托住江静姝的屁股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胸罩下沿干脆要直接推上去。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同学？”宿管阿姨的声音响得整层楼都能听见，“你还没好吗？” 这下原也是真想杀人了。 江静姝想笑，但现在不合时宜。因为原也正顶着一脸你笑笑试试看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怕拍他的头示意他放她下来，同时恰到好处地提出一个建议：“后天跟着我去补习，上完了课我可以和你玩一会儿，怎么样？” “..补习？”门外拍得震天响，原也再不情愿也只能放下她，他脑子转了转，马上想到，“你故意下了套套我呢？” “我可没有。”江静姝不承认，“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无所谓。” 她把手伸到后面，把刚才没解完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内衣随之松掉，硕大的奶子重重弹跳了一下。 江静姝在原也面前慢慢地拉下肩带，渐渐地露出雪白的、漂亮的水滴型乳房。 她朝他露出一点狡黠的笑意： “你再不走的话，阿姨就要进来了。” 偷听 “青云每年会有两个资助名额，成绩考进来在前二的学生可以免除一切学杂费，保持这个成绩，学期末成绩均分排在前二还能获得奖学金。苗虹欣之前就是这样进来的，在钱杰楚高一转校来之前她一直都是第一名。” 谈莫这边说着话，看着他一拳能抡倒一个胖娃娃的哥哥正认认真真地捧着本习题册对着答案填ABCD，终于是忍不住发问了。 “哥，您这是..”他虚心求教，“准备弃武从文了？” 原也拖着腮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这边同时用圆珠笔勾出一个C来。 “我让他写的，”旁边的江静姝听到谈莫的话侧过脸去，“你们学校的作业布置太基础了没有做的必要。” 她提醒道：“继续说，然后呢。” 谈莫虽然在心里腹诽没有做的必要为什么要丢给也哥做，嘴上却是麻利地继续说：“钱杰楚来了后第一位置就换人坐了。除了有一次月考苗虹欣超过了他，但也马上被举报作弊然后取消了成绩。”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警察局前见过她的作派后，他在江静姝面前不知道为何不太敢放肆。 晚自习的时候班里一向吵闹，因此他们前后桌圈在一起聊天也不显得突兀。陆谦见他说完了，话跟上去把后续补全。 “原也叫我拦下苗虹欣。时间紧，我只来得及和她说，让她讲实话才能在这儿待下去。”他想了想，“钱杰楚肯定威胁过她什么东西。这样想，当时说她作弊这件事应该也另有蹊跷。” “他这人一向就这么恶心，”谈莫嫌恶地说，“就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所以整件事就是她抢了钱杰楚的位置占了资助生名额，因此这男的想了个法子要把她搞下去，还背地里拉了同考场又好控制的苗虹欣当证人？ 江静姝理了下大概的情况，说：“我不需要这个名额，他要是因为这个的话，我和罗生讲一下让出去？” “你看钱杰楚需要吗？”原也抄完了答案放下笔，隔空点了点江静姝的脑袋，“他就是觉得第一被人抢了不爽，以为你和苗虹欣一样是软柿子好捏，白痴。” “骂谁呢？”江静姝盯着他，“给我道歉。” “我错了，”原也跪得行云流水，“对不起。” 这幅景象看得再多谈莫也习惯不了，他一勾手揽过原也脖子在他耳边悄悄说：“哥，你是不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啊？” 比起把柄，这不如说是习惯。但原也懒得和他解释这么多，就顺坡下驴点了几下头。 于是谈莫看向原也的目光里带了几丝悲怆。 到底是多大的把柄，让我们也哥变得如此言听计从！ 谈莫大大地叹了口气，看江静姝的时候语气更加敬畏了。 “如果你想解决这事儿的话也不难，只要抓住钱杰楚的弱点去威胁他就行了。”他给她出主意，“正好我知道一个。” “哦？”原也挑起眉，“说来听听。” 本来他想着直接揍钱杰楚一顿了事。至于他到底威胁了苗虹欣什么，就钱家那小暴发户，其实只是在虚张声势，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谈莫示意他们把头凑近点，低声说道： “他高一的时候原来在二中，转学来是因为被记了大过校方让他自愿退学。档案上被记了这样一笔，哪里有好的学校肯收他？最后只能花钱来青云了。” 陆谦给了他一脑袋瓜子：“说重点。” 讲了半分钟一个字也没讲到点上。 “根据可靠消息，钱杰楚当时想要偷二中的期末考试卷答案。但是在夜里实施计划的时候被值班的老师抓了个正着。性质太恶劣，学校直接让他退学了。”谈莫揉揉头，没好气地瞪陆谦一眼，“所以别看他装得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心眼坏着呢！” “你哪儿来的可靠消息？又去你妈书房里偷看了吧。”陆谦一针见血地指出，见江静姝不明所以还好心解释了句，“他妈就是青云的理事长，见钱眼开的商人。” “搞得你家不是万恶的资本家一样。”谈莫翻了个白眼。 “所以我得发信息给他说我掌握了你的秘密，以后不准再在江静姝背后搞小动作，不然我就曝光你！..这样？” 江静姝面无表情说这种话还蛮搞笑的，原也想上手捏捏她的脸，不过碍于各种因素，他只是摩挲了几下手指。 “我给你发，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这两天就会解决掉。”他把习题册还给江静姝，“你学你的习就好。” “当然是你来，”江静姝用一种理所应当又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他，“不然我要你有什么用？” 原也也不反驳，拍了下她的头就算完了。 谈莫望着陆谦的两只眼里都写着悲痛欲绝，陆谦躲过他想要靠近的手，冷酷无情地驱赶道： “别沾边。” * 钱杰楚的回复隔了两天才发过来，他条理明晰，先是表达了自己对于这条短信的不解，询问他有什么证据，再是诚恳道歉了自己在江静姝问题上的误会，他并没有故意设计的意思，是真的以为她作弊了。最后，他还提出想和发短信的人见一面，希望能解除双方的误会。 “星期四中午午休的时候，在实验楼那边。”原也把手机摊开放桌上给他们看短信。 “实验楼平时不是上课的话没什么人去，他是想打架？”谈莫猜测。 陆谦分析：“也没有可能，或许他认为发信息的可能就是江静姝本人，找个人少的地方也好方便他应对。” 本来以为发了条短信就足够给他造成威慑力了，没想到钱杰楚心态看上去十分稳定，原也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再说。 不过，他看着旁边跟着的江静姝，皱着的眉头就没松下去过。 “你来干嘛？” “无聊，好奇。”江静姝答。 附中的学生们虽然也会因为成绩的好坏产生这样那样的事情，但这种纯粹的经过设计的恶意江静姝还是没有经历过的，况且单她看钱杰楚那样，怎么也不会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还是挺好奇的。 再孤傲的女人也改不了八卦的本性吗？原也叹口气，抓着江静姝的手腕警告：“你得记得一直跟在我身边。” 谈莫看他俩在前面你来我往，指了指自己和陆谦说：“我俩是透明的吗？” 陆谦表示是的。 实验楼平时就没什么人，更别提午休的时候了。原也他们提前了半小时来，就是想看看钱杰楚要搞什么猫腻，但是十分钟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 谈莫等得困，这会儿正是他盖着被子睡觉的时间，他揉了揉眼睛建议：“要不我们先进屋去睡会儿？那傻逼不—唔！” 陆谦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往下看。 他们约的是在一楼的物理实验室碰面，但原也他们先是上了二楼。往实验楼来的路只有前后两条，他们分了两组趴在栏杆处观察等着钱杰楚来。 陆谦给身后的两个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一起过来看。钱杰楚是来了，但是他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这不是苗虹欣？”谈莫眼睛最尖。 苗虹欣那长到遮住眼睛的刘海这时候反而成了认出她的标志，她被钱杰楚一路拖着进了物理教室的门，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拉她来做什么？”陆谦也纳闷，“她也打不了架啊。” 原也直觉不对：“下去看看。” 他们从后门过，所有窗帘都被紧紧拉上。谈莫还特地绕到对面窗户看了下，同样是密不透风。整个教室像围城似的筑起高高的墙壁，他们什么也观察不到。 不过因为实验楼这一块都是老教室，隔音效果做得极差，谈莫贴着门窗前后仔细听了听，发现他们站的位置离后门很近，于是一行人都站在后门边上听里面发出的动静。 先是哐当一声响，再好像是膝盖骨着地的沉闷声。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后，他们才听到钱杰楚的声音。 “苗虹欣，我没时间和你再磨下去了，你到底为什么临时反悔？” 苗虹欣没有回答他，继而是钱杰楚气急败坏的声音：“行，不肯说是吧。” 他好像是用力甩了苗虹欣一巴掌，因为江静姝感觉自己听见了啪的一声响。 “贱女人，行，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江静姝也是个贱女人，你知道她还发短信威胁我的事吗？”他话语一转，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以为我没发现，我是不知道她哪里听过来我以前的事，但她今天敢来，就别想这么容易回去。” 苗虹欣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声音，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钱杰楚愤慨又快意的话没有压抑音量，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朵。 “来吧，舔吧。把老子的鸡巴舔硬了，你先来享用，”他语带调笑，“待会儿我再去插插江静姝，给你们俩姐妹花拍个小视频，看你们两个贱女人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他硬了 原也捏着江静姝手腕的手在一霎那加重了力道，谈莫上手要推门，被陆谦一把抓着了才没有冲进去。 他反手边挣脱出来边说：“你放开我陆谦，这脑残不打一顿不长记性！” 陆谦让他冷静点，别没头没脑就往里冲。他本人没有谈莫的愤慨，第一时间想的是钱杰楚有没有设了别的计，这是不是故意让他们钻进去的圈套。 他想问问原也的意见，一抬头看到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得，这架是非打不可了。 钱杰楚嘴里说出来的污言秽语明显让原也的心火哗啦啦地着成了一片，陆谦就这样看过去，只觉得他整个人像是噼里啪啦要爆炸了。 “打的话就直接进去吧，”他松了拴住谈莫的手，建议道，“再等下去钱杰楚可能要..” 话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在没贴在门边只是站着也能听见苗虹欣吱唔的声音，她好像在反抗，但是没什么用。钱杰楚咒骂了几句，随即好像是嘴巴被堵住的响动。 原也盯着眼前的门，停了片刻后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放开了握着江静姝的手。 他脸色很不好，但却驳了陆谦的话：“不，只能江静姝进去。” 陆谦的脸上划过一丝怔然，原也撇过谈莫一脸震惊的样子，视线定格在江静姝身上。 她正从容地从外套左侧的兜里摸出了一支圆珠笔，按出笔头复又重新揣进兜里。 “哥，什么意思啊？”谈莫急着说，“我们一起进去不是更能一招制敌吗？” 原也的神情明显是不情愿的，所以谈莫更不明白为什么只让江静姝一个女生自己进去，钱杰楚刚又说过那样的话，原也不怕她被打吗？ “动脑子想想吧，”陆谦倒是马上转过弯来了，“我们几个都是男生，她被我们几个看见了估计心理会更加难受。” 不过，他看着原也，这哥们也不是那么心思细腻的人啊。 原也当然不是，他哪里还有脑容量想那些弯弯绕绕，脑腔早被钱杰楚的话点燃了，还是江静姝硬把他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按回去的。 他对上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解决最简单，反正宋承已经出来了，别让他知道我后面还有你在。”她低声说，“打一段而已，这业务我熟。” 看原也还不同意，她直接威胁：“在后面乖乖待着。” 原也胡乱抓了把头，看她一脸果决的样子只能无奈应下，但还是说：“有事马上喊我。” 江静姝本人淡定得很，见他们三个还傻不愣登地杵那，嫌弃地提醒：“别在门这堵着，我一推门他就能看见你们。” 谈莫还是满脸不同意，但原也都说了，他夜没办法反驳，只能被陆谦拉着三个人都站到开门后看不见的窗户边。江静姝看着他们站好，才伸出手直接敲了敲门。 门内的响动立刻停止了，江静姝在一两分钟的沉默之后轻声喊道：“钱杰楚？” 门栓拔起的声音。 江静姝在缓慢打开的门缝里，看见了钱杰楚那张带着黑框眼镜的平平无奇的脸。 门没有全开，钱杰楚只侧了半身出来，他微笑着和江静姝打招呼，礼貌询问：“你就是发短信的人吗？” 江静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忽然用力往门上踹了一脚。 钱杰楚在措手不及之下跟着门往后仰倒，江静姝把握时机侧身进入室内抓住他的后领向下一拉，同时往他后膝盖骨猛力一踢，钱杰楚来不及立住，整个身体被迫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他只下意识地向上昂起脖子保护好脑袋，尾椎骨却无法避免传来瞬间的疼痛。 “你他妈的..啊啊——！” 抱怨的话还没讲完，白皙娇小的手指攥着细长的圆珠笔身迅速、利落地从上深深地扎进了被牢牢按在地上的手掌。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锐利的疼痛感在瞬间传遍了全身。钱杰楚被这一连串的操作打得脑海里一阵空白，只来的及抬眼看江静姝一眼。 女生还是没什么表情，双腿压在他身上的样子太过于从容。她盯着他苍白的脸拔出了扎进手心的笔尖，又用那还渗着血的尖头对着他的眼睛，指着摆在实验台上闪着红光的DV说： “小眼镜，听说你要给我拍视频？” 钱杰楚硬了。 我们家 谈莫在后面都看呆了，他是听过江静姝打回了程青禾这事儿，但他以为女生之间无非也就是拉拉头发，看这情况，她还是个练家子？！ “哥，江..不是，”谈莫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真正一击治敌的人不可思议地说，“我们静姝姐，是在少林寺待过？” 原也理都没理他，视线专注地定在江静姝的背影。 为了防止钱杰楚突然起身，她坐在他身上把整个重量都压在他前胸，一脚踩住他还完好的另一只手，自己掐住他的脖子正低头在和他说话。 原也有点羡慕，他也想在她身下。 漂亮的招式和利落的手段都是宋承找人教的，原也和江静姝混熟了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学了。江静姝说是之前被绑架过她爸不放心，还问原也要不要一起。 “你这么矮，连同年级的小孩都打不过，”江静姝嘲笑他，“跟我一起练练起码学着打过我吧，小也？” 她学着宋承说话的语调喊他小也，但拖长了的音像是在撒娇。原也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逆流， 臊红了的脸在被黄昏映得更加明显。 他赌着一口气要和江静姝干架，但在初一身高猛长之前，他从来都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个。 在胜利之后她也不会起身，就这样坐在他的腹部，看他想起却起不来的样子弯起眼睛，故意拍拍他的头嘲讽他。 “小也，还要再加油啊。”她鼓励道。 不过等他从一米六猛窜到一米八后，情况就反过来了。 架打多了双方的套路都摸得一清二楚，况且原也的力气也已经大她太多。江静姝只会被他牢牢抱在怀里锁紧，两条腿在他身侧晃啊晃，除了依靠他找不到任何支点支撑。 江静姝很倔，往往得磨很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认输。直到她张口为止，原也在这期间一直会抱着她。 他会故意对她说：“姐姐，还要再加油啊。” 原也小江静姝一个月，这既是对她叫他小的回敬，也是因为他那时已经发现了自己隐晦的心思，想要和她多一点时间贴在一起。 “喂，”江静姝看钱杰楚没什么要反抗的意思，抬头看向躲在窗户下面的苗虹欣，“把衣服穿好和我走。” 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双手挡在胸前，校服扣被扯得乱七八糟，内裤扒拉到膝盖骨，嘴角也磨破了。 江静姝能看到里面白色的小背心还没来的及拉下来。 苗虹欣像是被她的声音叫回了魂，这时才手忙脚乱地去穿自己的衣服。 江静姝于是借着这个时间低头看回钱杰楚。 “摄像机我砸掉，你以后别来烦我也别去找她，这事就算完了，行不行？” 钱杰楚的神色已经逐渐镇定了下来，他没因为还在流血的手大声责骂，反而还扯出一抹笑来：“凭什么？” 江静姝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家里那点钱还是省着点自己花吧，就算你和你妈说了之后退学的肯定还是你。” “你什么意思？”他脸色一僵。 “如果你想拼爹，那么我爸比你爸翻倍牛的意思。”江静姝收了笔放回兜里，“你性骚扰的事我录下来了，还有你之前偷试卷的事。不过我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只要你不烦我，我懒得管你做什么。” “东西我也会给她一份，”她指了指苗虹欣，“以后离她远点。” 钱杰楚和江静姝对视了一会儿。 她说她不是正义的使者，却在这里什么都要管吗？ “..好。”他最终答应了。 既然谈拢那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江静姝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侧向苗虹欣问：“好了吗？” 苗虹欣早站在那里等着了，听到江静姝问话才敢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头唯唯诺诺地回答她：“好..好了。” 江静姝拿起桌上那台小型摄像机，想了想在这砸碎了不好收拾，于是把它合拢了拿在手上。 “我拿回去处理掉，或者你要自己处理？”她问苗虹欣。 这里面大概大部分都是她的视频。 “请给我吧。” 苗虹欣脸上混着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手指去碰摄像机的时候都在颤。她牢牢地把机器抱在怀里，心才觉得有些稳定下来，恨意和愤懑在她的瞳孔里交织在一起，连嘴唇也在颤抖。 钱杰楚用手肘支起半个身体，那只被笔尖扎过的手掌还在淌血。江静姝扎得太有数了，手心并没有穿，却会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苗虹欣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望着他，钱杰楚却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眼镜在江静姝翻倒他的时候掉在了地上，他摸过来重新戴上，对苗虹欣笑笑，“你不是自愿的吗？” “是你威胁我..”苗虹欣咬牙。 “江静姝挤掉了我也挤掉了你，她要是第一资助名额根本没你的份，”钱杰楚直白指出，“所以你才答应给我作证的不是吗？” 他的话说得苗虹欣的脸色愈发苍白，但她却没办法否认。钱杰楚看她沉默轻笑一声，转而又有些惋惜地说：“我还以为原也和谈莫会来呢，没想到真是你发的。” 江静姝原本百无聊赖的神色忽然一顿，移过视线看他：“为什么以为是原也？” “有次晚自习我在厕所和她玩的时候她哭着跑出来被他们撞见了。” 钱杰楚的眉间闪过一丝阴郁，“实验楼比较老，灯坏了他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倒是我被抓着揍了一顿。” “我这不想着这次要回报他吗？听说你在教室被程青禾打了一巴掌也是他给你出的头，我以为这次还是他的杰作呢。” “他来了你又能怎样，”江静姝莫名，“你又打不过他。”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不是什么都要靠打架才能获胜的吧。”钱杰楚扶着门框站起来，“他真来了揍我一顿，我就有证据说他故意打人。谁会帮他作证，苗虹欣吗？哈哈。就一个混混没什么背景，不就是靠打人厉害成了校霸？我耍点手段就能把他搞下去。” 钱杰楚说这话时脸上的不屑显于表面，他那个只会瞎嚷嚷的妈应该教了他不少东西，才让他长成如今这副模样。 江静姝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问：“所以你和我说这么多的意思是什么？” 钱杰楚看她的目光炙热，眼里微波闪动，热切地说：“你和我在一起吧，和那种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未来。” 江静姝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惊讶之余又有点无语：“..和你在一起就有？” “我比他聪明，”他自得意满，“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 懒得再说，江静姝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会在撞破这场面后还欣赏他的聪明。 “你手机呢？”她答非所问。 “在教室。”他以为她是要检查，“我妈会看定位，所以我没用它拍过。” 江静姝目光望向苗虹欣向她确认真伪，等苗虹欣点头后推着她就往外走。钱杰楚见她离开又急忙开口： “等等！你要一时之间没想好，我们可以先加好友。” “你他妈傻逼吧。” 钱杰楚侧脸望过去，就见原也沉着脸大踏步迈进来。 原也早就想进来了，他们仨躲在一边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结果越听到后面越无语。他没钱杰楚聪明？就这烂人还他妈的想要联系方式？！ “你！你怎么在这儿！” 眼看着原也过来就是要打人的，钱杰楚左右慌张地看了看，接连往后退步想跑。只是这教室也就这么大，他手上的机器又在江静姝手里，思来想去，他唯一的逃生路是往前门冲。 不过钱杰楚还没行动，原也就被江静姝拦住了。 “说了不行了吧，”她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没用多少力，“怎么突然出来了？” 原也抿着嘴不说话。 这小孩儿以前这么幼稚的吗？几句话就能把他激成这样。 江静姝无奈，和原恺之聊过之后她认为原也现在的处境是能不闯祸就不要闯祸。他家那堆乱象，要是他再转学她可不知道去哪儿找。 “你确定他没带手机吧？”她忽然问苗虹欣。 苗虹欣被忽然问到激灵了一下，磕磕绊绊回答：“嗯、对，他和我..就没带过。” “行，”江静姝浅浅一点头，随即抬头看原也，“低头。” 快一米九的个子，江静姝和他几乎差了有二十厘米，原也不知所云低头下来的时候，她也在同一时刻踮起脚仰头。 白皙的手指往后脑勺上黑色短发里一插，江静姝按下原也的头往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唇贴上去的感觉转瞬即逝，原也还愣着，她已经放开了手回到原来的高度。 她把手插回兜里，语气里有一种无奈的纵容：“别什么醋都吃，也不怕拉肚子。” 她把头转向同样扩大瞳孔的钱杰楚，面色又恢复成冷冷淡淡的样子。 “我喜欢帅的，”江静姝指着原也想了想，说，“还有，我们家小也很聪明的。” “比你聪明多了。”她强调。 姐姐 原也因为这一句哄晕头转向路也不知道往哪儿看，他跟在江静姝身后拉着她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走，浑身上下都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说真的，谈莫觉得这小半个月里原也展现出来的情绪，和他认识他的这一年多时间里相比丰富了两三倍不止。 “诶，所以他俩是在交往吗？”他向后半步抵靠在陆谦的肩膀上。 原也站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跟着他出来了，现在他俩倒是先走了。 “我怎么会知道。”陆谦让他把身体挪开，侧身和还站着的苗虹欣说，“走吧，我们送你回寝室。” 他们和苗虹欣不是很熟，但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了，最后就有始有终地结个尾吧。 谈莫挠挠头，他在听刚才钱杰楚的讲述里知道了苗虹欣就是那个女生。 之前他和原也到这儿抽烟的时候偶然听见声音，本来以为是情侣在发情要换个地方，却见那女的大喊大叫地跑出去了。钱杰楚嘴里说的话太让人听不下去，他于是一时上头揍了他一顿。 也是那时候起，他深深觉得这傻逼..那话怎么说来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低头看了看脸色极差的钱杰楚，不得不说江静姝这种酷炫的干架方式让他心里爽到了。 “走之前记得把地下自己溅出来的血擦干。” 他学着江静姝的语气暗含威胁地提醒了钱杰楚一句，看他脸色变得差，于是心情更好地走了。 谈莫和陆谦一人站一边，苗虹欣心里害怕没能说出口拒绝的话，只能由着他们送她回去。 谈莫忽然想起来：“原也他们去的好像不是女寝的方向吧？” “我怎么会知道。”陆谦还是那句话。 指不定躲哪儿发情呢，他想，看他一脸蠢样。 实验楼除了实验课需要的实验室外还有很多空教室，因此平时很多情侣都喜欢来这儿玩。不过，原也和江静姝此时待的地方是平时体育生们的活动室。 因为这里离操场近的缘故，也为了不让他们吵到学生学习，校方干脆打通了两个空教室专门给他们放器材和练习。为了方便进出，他们平时都不怎么锁门。 江静姝坐在低柜上，抬起头的高度和原也差不多持平，他一手撑在柜面上，另一只手绕后拢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在唇瓣的分离和贴合中搅动着她的舌头吞咽。 男生在性爱这一门课里果然大部分都是优等生，才亲没几次呢，他就已经从当初野蛮的生啃中毕业，对有技巧的舔吻融会贯通了。 江静姝好不容易成功推开他，面颊已然蒸腾成了淡红色。 “原也！” 一张口，声音被亲得软了半个调。她有些不满地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路走得好好的忽然拉着她拐了几个弯话都没说一句就被塞进这儿了，抱起来就啃，啃着啃着又开始喘。 她是让他学狗，但没让他不做人啊。 原也被踢了心里也还美呢，同样往膝盖上踢，钱杰楚半身不遂仰着就倒，他连点疼都没有。这腿勾过来像调情似的，蹭得他心猿意马。 他的手顺着小腿一路往上摸，陷进裙底，探到腿根，掐着软软的肉摩挲，嘴又咬着她娇嫩的唇吻上去。 江静姝的挣扎被他无视了，他压着她的身体可劲儿撒娇：“让我再亲会儿嘛，姝姝姐姐。” 哪儿还有当时那一脸恨不得她即刻走人的阴沉样。 你说呢 外面冷风呼啸，寒气顺着罅隙漫进，室内明明没有空调，温度却一直上升不下。女生纤瘦的背脊压在窗帘紧和的玻璃窗上，一双眼睁开又闭上，无力地推拒着男生的靠近。 原也的舌头先是安静地呆在自己家里，只用软软的唇瓣黏着她乖巧地吻。一直等到江静姝的手从他的衬衫上松开垂挂在他腰侧，他才挤开了她合拢的大腿，将中间的空隙全部填满。 有力的指骨掩在深蓝的裙底下起伏，他倾身下去，热热的舌头灵活地探进她的口腔搅着津液下咽，缠住她的舌尖顺着口齿探遍上颚。 江静姝连呼吸的间隙都找不到。 口腔在发热，身体的温度在上升，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且十分清晰。她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唾液的吞咽声，在眼睑睁开又合上的缝隙里，男生从双颊泛至耳尖的红色，也被看得分明。 她应该也是这个样子，江静姝想。 平日里是如此游刃有余，但被如此敞亮的爱意包围住时，她也不过是沉溺于发情的男女之一。 她能感觉地出来，原也现在有些，或者说应该是非常的激动。 手指拨开了内裤压着内里的褶皱没入，轻微的凉意才刚被感知，就被甬道的温暖裹住了。他在后背的手正在找扣，结果半天了连个金属环都没摸着。 “找不到..”他语气急说得又含糊，直接挑开背上的带子整只手伸了进去就要往前摸。 “前扣，前扣！”江静姝怕他把胸罩撑坏喊得也快，但下面的手还在一刻不停地往里面插着，说出来的话真是又软又嗲，“先别、嗯、停一下。” 四瓣黏在一起的嘴唇这才被不情不愿地拉开了点距离。原也喘着，她也喘着，四目一交汇，他那目光和狼似的又亮又精，紧紧盯着她的脸看。 “我要摸。”他说得好委屈。 这混球，啥都不会在那瞎搞，扯坏了她去哪儿变一个胸罩穿上去上课。 江静姝索性解了身上的扣子把衣服往下扯，下胸之上只留了个胸罩。 肩上的一条细带在原也的乱来下已经滑落下肩膀，但不知是不是这胸罩质量太好，沉甸甸的奶子仍旧被它稳稳托着。 江静姝握住原也的手腕带着他压在胸前，这双手真大，修长漂亮，好像能一手抓满她的乳房。 “你能先停下吗？”下体的触感蔓延不断地传来，她说得艰难，握住腕骨的手也不由拢紧。 “可我看你好像很舒服。” “舒服是..”是另一回事！ 她快压不住自己喉咙里要发出的呻吟声了。 和他这时讲这个没用，反而可能会直接被掰起双腿变本加厉。江静姝索性闭了嘴，抓着他的手指按在两胸中间的位置往里推进，然后上下一扯。 托着乳球的胸罩瞬时断成了两半，发育过于良好的两只奶子畅快地蹦跳了出来，被男生立马急切地抓住了，开始蹂躏。 “就这样，你学—啊—？” 江静姝几个字没说完劈成了颤音，没来得及捂，就被他指关节忽然加快的抽插和奶子上鲜明的抓揉感全抖了出来。 “嗯、嗯！啊嗯—啊—要——！” 潮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跟着肉壁颤抖的收缩把那几根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原也还在插，在战栗的节奏里搅着水更快速地抽动，从后背圈着，插到江静姝浑身无力无法思考，插到她痉挛着紧抱住自己。 “我们小漂亮真可爱，”原也抵着她的脸蛋亲，“干嘛忍着？叫得真好听，我快硬死了。” 江静姝靠着都费力，还想从他那找回点场子：“姐姐呢？” “就差一个月，你哪儿来的脸要做我姐姐。”原也说着掀高了她的裙摆，底下果然一塌糊涂，柜面上都积了水。 他扒开湿软的逼仔仔细细地看，眼神愈发晦暗，抬手拉下校服裤的同时礼貌地寻求她的意见： “嗯——做被骑的小狗狗还差不多，你说呢姝姝？” 硬的 这句话是个开关。 记忆在相似的目光里不受控制地重迭，江静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原也强硬地抓着她的双手别在身后，背部隆起，下倾，圆圆的龟头抵在阴道入口热得发烫。他黑亮的瞳仁紧迫盯人，满脸的风雨欲来。 江静姝屏住了呼吸。 那是在一张不知道多大的床上。 视野黑得发沉，双手被细绳牢牢束缚在了哪里，她的眼睛被黑色的缎带蒙住，看不见任何人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在她身侧的床褥上同样深陷了一个人。 周遭寂静无声，唯有手指滑过皮肤的触感在一寸寸地侵蚀着她的神经。 “你是谁？”她冷静地问，“你的诉求是什么，我们可以商量。” 绑架犯想要的无非是钱，她对此有点经验。蒙住眼睛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脸也可以理解，只是这人实在是怪。 她醒过来已经十多分钟有余，他却一直没有说过话。 指腹从小腿内侧向上滑动，粗糙，让她有种被掌控的错觉。 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今天江静姝是要和学生会同部门的部长单独吃饭的。 她从大一进来进入学生会开始就和他一起工作，相处一年，学长表现得温柔体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但他偶尔会有点小固执。那点固执在偶尔会让她开小差，也在偶尔会吸引她。时隔近五年，她有了兴趣想和新朋友尝试相处。 学长发亮的小狗一样的眼神，让她觉得这个决定应该做对了。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偏偏是今天，也是时隔多年，真巧她又被绑架了。 男人的手指已经滑到了大腿根部，江静姝为了难得的约会穿的包臀裙，随着她的左腿被压，右腿被他的手直径掰开而自然掀起。她无法再忽视这种类似于羞辱的折磨，说出口的话也带着火气： “你最好别动手。” 这威胁反而坏了事。 本来还在腿根徘徊的几根手指并在一起直接拨开了她的内裤，拇指顶在阴蒂上按压着揉搓，另外两根扒开外侧阴唇超里搓弄，他的手段又急又粗鲁，江静姝被他硬生生揉出了水。 这滋味并不好受，她的手被束缚在床靠背的一角无法移动，男人的力气很大，被抬起的那条腿正好往前压在她的胸上，因此连用力挺身都无法做到。 唯一能做的抬腰动作，却会因为动作本身而让本就在门槛处的指节进入更深。 “你说句话！” 江静姝在这一刻第二次产生了清晰的无力感。 难道是在哪里得罪的什么人？ 可是如果这样想，会被她得罪到的人实在太多。 宋承对于她的管教方法是放养，这让她从小就带着脱于同龄人的傲慢。原也说她自私自利，她对此并不否认。 事实上对于身边的东西和事，她只划分为两个范围。 想要的和无关紧要的，她能做到的和做不到的。 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会得到，但她也不会强求任何事。 接连传达到脑部的陌生的异样感实在是让江静姝无法再连续地去思考，她光是憋着声音就快到极限了。 胸腔里的心脏在不断地不断地跳动，屏气凝神，她全身的肌群都在紧绷着反抗，面部绷得尤其紧，下唇都要被咬出血来。 却在突如其来的巨大潮涌里躲闪不及，还是泻出了几丝哼声。 她能听到男人变得急促的呼吸。 这非常细微，但她这个被蒙了眼只能靠耳朵接触外界的人却极易捕捉。 不好的预感刚刚闪现，被牢牢压在床上的那条腿就被掰弯了和另一条一起往上压死，她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硬的，还发烫。 “不！等一下！你等———！” 圆鼓鼓的龟状巨物根本不理她猛然间强烈的挣扎，男人用强劲的力道悍然压制住她，挺身没入。 “好湿。” 江静姝听见了原也的声音。 男生头靠在她肩膀上，急促地在她耳边呼吸，龟头仍然在湿漉漉的穴上蹭，却没有趁势进去。他搂住了她一只手掐着奶尖大力地揉弄，用牙齿不停地在她脖颈上拱着头咬。 这急色的样子看着她有点微妙。 江静姝搂住他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脸。 “原也，”她的指腹压在他的下唇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要让我第一次是在这儿和你做，你试试。” 起码另一个你还知道找张床再发情。 想你 原也被江静姝的话说得一顿，继而两手从下绕过她的大腿往他的方向一抬。 奶子撞上了他硬实的胸膛，鸡巴插进内裤和穴口的空隙，原也抓着两瓣丰满的屁股肉缩实了他和江静姝之间微乎其微的距离，抬起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开始摩擦。 “你一点都不想被我干进去吗？明明这么湿..嗯..” 快速的冲撞带给他强烈的刺激，压在胸前随着节奏乱颤的奶波更是加重了这种欲念。 他想伸出舌头去吸那颗作乱的奶头，可尽管他低了头，还是总会让它在嘴边滑过去。于是索性用力把她往上又抬高了一截，咬住奶头的同时压下去，瞬时加大抽送的力度。 “啊..啊..” 江静姝双腿夹着原也的胯整个身体滞留在空中，往后是坚硬的边角，她除了抱住他的脖子把两颗乳球用力压向他外毫无办法。 原也好像很喜欢，乳头在他嘴里吸得滋滋有声还被舌尖拨弄。他细细嘬磨一会儿，又开始大口吃乳肉。 “别吸了..太用力了..啊..叫个名字就激动成这样..啊原也..嗯..” 下面被他蹭得好湿，好像又要高潮了，水肯定滴下来了.. 激荡的快感让江静姝忍不住高扬起头，侧颈拉成一条弧线，她的眼神泛着迷蒙，低头看他时甚至有些涣散。 原也抓着臀肉的手愈发用力，呼吸也带着浓重的欲望。 完蛋。 他强硬地按住她的脑袋往下压，粗喘着咬住她的嘴唇钻进去深入吻她。 “别这么看我，”龟头戳在穴口，陷进去了，又被原也勉强拔出来，“别这么..啊..好软。” 潮湿的甬道有股吸力，只要圆菇状的头一探进去就会被它一吮一吮地往里吞。 这是不要的意思吗？看江静姝的表情好像他真的插进去他也不会怪他吧？他能进吗？要不进去吧，做人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 “原也..”连续的痉挛让江静姝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但她再不说，下面的头就要全部没进去了，“放我下来。” “我帮你吸出来，嗯？” “我可以自己来，”他和她说话时嘴唇都不愿意分开，“这里有瑜伽垫，我兜里也有安全套，你都这么湿了..我觉得你也想和我做的，不是吗？” 江静姝确实是，并且十分想。 但她和原也之间有太多要解决的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对他为什么突然消失这件事缄口不言。 她首先需要让他感觉到后悔。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进行时，他不能觉得她在他离开后身边不会出现任何人，只要他回去他们就能重新在一起。 不过对于这一点，其实江静姝也有着预知视角。 因为她知道原也在一直喜欢她。 后悔她看见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需要让他对整件事和盘托出。没理清楚之前就和他搞成这样已经是心软的失误了，要是真做了，他还不得上杆子往上爬？ 江静姝听到安全套一下子笑出声来：“套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想着要上我的？” “你要问什么时候的什么时候..嗯..”他一心二用，下面磨着，上面挺着硬邦邦的胸膛隔着衬衫蹭奶头，同时还要回答她的问题，“什么时候我都想上你。” 男人做爱时讲的话根本听不得，江静姝掐着他的脸颊往中间挤，用力夹住他的腰不让他动：“一大堆烂事还没说清楚就想到上床这一步，你想的还挺美。” “快放我下来，小心我把你夹断！” “白痴..”略微紧致的压迫让原也更有了感觉，他吸了口气，突然开始大力地挺弄，“嗯..嗯…湿成这样不让人操，还夹断..有本事把我夹射看看！” 龟头由上至下蹭过淫水泛滥的逼缝，顶进上端硬挺的阴蒂，再退下，再顶上。整根柱身被打磨得发亮，泛着红润的光泽，在稀疏的阴毛下不断冲撞。 江静姝甚至能感觉到盘虬而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的张力。 “啊..别顶了，别往那儿顶！原也—啊—！” 肌肉鼓起，腰臀齐发力，原也跟着她这几声不成调的叫唤猛然操动了十几下，再忽然放了腿顺着力道给江静姝放到了地下。 她腿没力即刻瘫软下去，原也掐住她的后脖颈，掐住她的下巴打开她的嘴，将鸡巴整根都塞了进去。 “唔-！” “不是要给我吸吗？”龟头一下顶到喉咙口，他叫出声来，“一滴都不准掉出来。” 男生的手臂上青筋鼓动，泛红的脸上兴奋已然到达阙值，他在这模拟阴道里尽兴地抽插了数下，在对上女生忍不住被呛出生理性眼泪的通红眼眶下，忍不住瞬间射出了。 精液把江静姝的脸鼓成了一个仓鼠，而她真像仓鼠藏粮一样，在半软的鸡巴从嘴里退出去后，尽数全吞了下去。 “真难吃。”她皱着眉评价。 裸露的奶还挂在胸前摇曳，她脸上的眼泪也没擦掉。午休结束的铃声响彻整个校园，原也蹲下去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 “对不起。” “你没听说过要道歉有用的话找警察干嘛吗？”江静姝没好气地说，“把我衣服穿好，地方擦干净，还有，把你的东西放起来！” 她指着那根还露在外面的棒棒。 这还没完全消下去呢，放外面真让她有点慎得慌。 原也扯扯笑。 他伸过手想把她衣服扣起来，但不知怎么的，在乳房上撩过去后却往下抓住了开始揉。用拇指和食指撵了又掐，乳头被搓弄的方式实在太过色情，江静姝的脚趾又开始蜷曲。 “原也！” “对不起，没忍住。”他最后按着乳头磨了一圈才停手，给她扣胸罩扣，“以前也没这么大啊，你喝了多少奶啊？” “你怎么不说我是被人揉大的。”江静姝冷笑。 原也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然后直到给她穿好衣服把所有地方都规整完毕之后，也没说过话。 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五分钟，江静姝的衬衫皱巴巴的，但也没办法。她拢了拢勉强把褶皱摊平，转身要去开活动室的门。 “姝姝，”原也强健的手臂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把头压在她的肩膀上，“我可以和你好好谈一下吗？”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脸也埋在她的颈侧，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真的很想你。” 漂亮话 江静姝早就发现，从原也嘴里撬点漂亮话出来特别难。 第一次和宋承去他家时他是什么样子江静姝已经想不起来了。回忆起来，也只有他和他哥兄友弟恭的印象。 她就是个只管坐那儿发呆的附属品，看着宋承和人家谈笑。 追根究底，她和原也搅和在一起的原因还是得怪她自己。 只是偶然发了次善心，结果就被缠上了。 那晚宋承回来时喜上眉梢，抱起她就往脸颊上蹭，江静姝怎么说也已经五年级了，宋承这样的过度亲近让她觉得不适。 “放开我，”她把他脑袋往后按，挣扎着下去，“一股酒味，难闻死了。” 宋承不情不愿地撒手：“大了都不愿意让爸爸抱了，你以前可乖可可爱的。” “哪个以前？是说我还不会走路无法逃跑的时期吗？”江静姝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 “听说你今天救了原家那小孩儿？”他笑着把外套递给程观，“我刚好在和他爸在谈笔生意，中间他老婆给他打了个电话听着很生气啊。” “哦对了，原立成还让我谢谢你呢，”他拿过程观端来的汤先喝了一口，“这鱼汤挺新鲜。宝贝儿啊，你今天帮了爸爸个大忙。” “什么忙？”江静姝已经吃完了，听这话撇他一眼。 “本来我们这事儿还要有一个月好磨，但我看原立成在那发愁他儿子的事，就顺嘴说了句。” 江静姝觉得宋承这突然的断句肯定没安好事。 他先是塞了口饭，说：“他说事情能解决，就怕那些小孩儿再来嘛。原也的性格比较内向，被打了可能也不会说，只要不在脸上，他就不会让他们发现。但..他们又不能随时看着他，难道这么大了还给他洗澡验伤啊？所以你爸爸我啊—” 宋承拖长了音，冲着江静姝讨好地笑笑：“就和老原说，没事儿！这不还有我家宝贝嘛！” 江静姝盯着他看。 宋承心里有些发虚，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低声下气地说：“别这种表情嘛宝贝，你爸爸我做点生意不容易。我保证，就和他上几天学，偶尔注意下他就可以了，好不？” 江静姝：“不好。” 她站起来直接走了。 第二天原也家的车准时停在了江静姝家院门前，原立成带着他下了车，一起的还有他妈妈蔡鸢。宋承怕她甩脸子直接走人，一边和他们打招呼，一边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不过江静姝倒是没这个想法。 她看到原也比她还臭的脸，改了主意。 原立成做事做得彻底，才一天的功夫，原也就直接被转到了江静姝的班级，还取代了她原来的同桌坐在了她的旁边。 看这位新同桌一脸震惊加上无语的脸，江静姝猜他也可能是刚刚被通知的。 “我不会麻烦你，”他把东西哐哐扔进书桌里，听着声就很暴躁，“你不用管我。” “哦。”江静姝平平应了声，她的眼睛在看他翻开的语文作文，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让她看着眼疼。 “干嘛啊？”他瞥到她的视线，猛地关上。 “难看。”她点评。 “你有多好看？”原也不屑笑一声，看到她那一页娟秀的字体又缩回头，不甘地说，“只会以貌取人。” 江静姝不置可否，又说：“你成绩不怎么样吧？” “我班级第三！” 本来就心情不爽，被江静姝这两句明显带着贬义的话一说，原也眼睛看她都快冒火了。 “是考的体育吗？”江静姝请教。 原也：… 这女的嘴怎么这么坏啊？ “你是不是想打架？！”他狂躁了。 江静姝笑笑，想到宋承那句他比较内向的话。 这不挺活泼的嘛，她漫不经心地想。 原也搞不懂这女的在想什么，坐她旁边比他自己坐一年生的气都多。主要她惹生气了人还根本不管，点一到就是。 “原也，吃饭。”或者是“原也，回家。” 真的是平时都不管他，就在定时定点的时候提醒他该干什么。 不过今天放学铃响了有五分钟了，旁边的人却还没动静。原也看完手里这一册漫画书抬头的时候，她圆圆的脑袋还埋在书本里。 “喂，”他戳戳她的头，“干嘛呢你？” 江静姝没反应，原也又再接再厉戳了戳她。 那头也不回的脑袋动了动，这才侧过一点头来看他，发出类似于迷茫的单音节：“嗯？” “睡着了？稀奇啊。”原也倒有些惊讶了，“放学要回家了。” 江静姝撑起身体，展平被压在身下的纸张。她看了看，回忆起来自己是在干什么。 “这附加题有点难，解不出来睡着了。” 原也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用抱怨的语气讲话，不由离得她近了点：“哪道？” 他看了看，幸灾乐祸地说：“这都不会。” 江静姝还没完全醒过神来，说话还泛着懒意：“是啊，你会？” 这上扬的语调，怀疑的脸，原也十分不服，立刻要在她面前证明自己。 于是又过了十分钟，他们才走出教室。 “程观给我打电话了，”江静姝走在原也前面，因为他们最晚走，所以原也还在后面关门，“我和他说我们马上就到。” “好了，快点走。”原也关好门后立刻上前两步去拽她的背包带，“讲了两遍才会，你也太笨了。” 总算找到一个能超过的地方，他这话说得十分开心。江静姝也懒得反驳，由着他在那叽叽咕咕。不过才走过他们那栋教学楼，她就看见几个团着蹲在花坛那儿的人，看见他们后陆续站起来。 “别美了原也，”她示意他看，“那是不是之前那些？” 原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眼前一共有五六人，很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原也咬了咬牙，和江静姝说：“你先走。” 眼看着他就要过去，江静姝直接拦住他拉着他往反方向跑。脚步声踢踢踏踏地在身后响，原也听着她在喘气，想让她把手放掉。 “你和他们什么矛盾？”江静姝把他重新拉回了教学楼，现在顺着楼梯往上跑。 “你这一直往楼上跑你是不是傻啊江静姝，”他被她拖着一节一节地往上走，心里纳闷的很，“就看我好欺负叫我给他们抄作业，我一个字没写交上去他们就被老师骂了，以为是我去告老师了。” “那你去告不就好了。” 江静姝一口气爬了三层楼，现在站在台阶上气都喘不匀。她不再往上爬，而是牵着原也的手往右边走，一直走到走廊最尽头。 她门也没敲，直接走进去就说：“黄老师，有人要打我们。” 放学后的教师办公室没几个老师留在这，但今天考了试卷，江静姝知道他们班主任一定会留下来改完了试卷才回去。如果没遇到他，这里也会有别的老师在，不会不管。 也是运气好，黄湘还没回家，听这急匆匆的喊声，立刻抬起了头。 于是连同后面几个追着他们的崽子一起，所有人马上被叫了家长。 原也靠着栏杆等他妈来，心里还是对江静姝这种处理方式感到别扭。这种时期，告老师打报告是最差的手段，同学们有事也会自己解决，如果去找了成年人，只会被人看不起。 江静姝对他的想法不屑一顾，抬抬下巴示意他看那一群声都不敢吭的人：“你去和他们打，除了被揍得更惨外有别的结果吗？现在这事儿直接解决了。屡教不改，他们再也不会来找你，不然就直接退学。” “我倒是觉得你们打来打去的才是最傻的做法，”她平静地说，“所有的过程都是为了结果，我只是选了一个最有效的方法而已，有什么问题？” 原也沉默。 他的视线在望着楼底下匆匆而来的一家三口。 “那要是没办法该怎么办？”他说。 “那就像你一样，”江静姝百无聊赖地说，“假装不想要。” “我哪里假装不想要了？！”他又要跳脚了。 “嗯嗯，你没有。”江静姝敷衍。 脑子直线不会拐弯，心里郁气又重，想要关注又没办法得到，于是嘴硬地表现为其实自己根本不想要。 原立成说他腼腆内向，江静姝却觉得或者他并不是想在父母面前如此表现，只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行为。 “喂，”原也晃晃手，“你为什么不放掉。” “我忘了。”江静姝确实忘了，“你发现了你就放掉啊。” “我干嘛听你的？我就要拉着。”这几天的条件反射，江静姝一说话他就和她对着干。 原也把手牵得紧紧的，看她没反应又觉得有点无趣，又问：“事情解决了，你以后还和我一起走吗？” 江静姝一愣。 “好吧，”原也看到她的表情了，冷着脸松开手，“麻烦没了，是这个意思是吧。” 看看，又是这种表情。 江静姝不知道原也知不知道，之前也是，她本来没准备管，但被人打了憋着眼泪一个人也不愿意哭出来的憋屈表情绊住了脚步。 现在呢？又是这一副好吧好吧你走吧的语气，眼睛里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非常软弱。 但原来她吃这一套么？ 江静姝撑着下巴，对自己这种心理也研究不明白。 索性踢了原也一脚，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说：“要是他们说这事儿结束了，那就不要一起走了。” “哦。”原也冷酷一点头。 看他徒然变得惨兮兮的眼神，是真没朋友吧。 “然后放学了之后一起回家，”她慢悠悠说完，看到他怔然的脸后学着他的语调反问，“可以不，小可怜？” “..你爱走不走！” 察觉到自己被人耍了的原也又炸了。 狗牵绳 原也说要谈谈，但也得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点。距离下午上课的时间没几分钟，他们首先还是匆忙从实验楼出来回到了班级里。 蔡卓沁习惯于提前到班级把PPT打开，江静姝他俩踩着上课铃进来的时候，正好和她说的我们开始上课重迭在一起。 她对着他们笑笑，示意他们赶快回座位。 两人从后门进来，没引起什么注目礼，江静姝在位置上坐下从桌洞里拿出语文书，翻开了她正在讲的课文。 原也的视线在看她。 “拿书。”她用指尖点了点桌面。 “哦。”原也应声，手在一边堆着的书堆里找了半天翻出来一本扔桌上。 “你这本，”江静姝看着这上面必修一几个字脸色有点微妙，“是高一学的吧？” 原也看了看，无所谓地往书堆顶上一放，托着左半边脸颊和她说：“那我们一起看嘛。” 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江静姝问了个她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你现在的文化水平到底在哪个阶段？” 原也拖长了音回她：“你—猜—？” 猜你个鬼。 她把书推过去，懒得看他。 蔡卓沁今天在讲论语十二章，书脊卡在两张并行合起的课桌缝隙间，一人一半，十分公平。 江静姝的心思没在她的讲课上，这倒不是因为这一册她高一就学完了的原因，而是她旁边这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搞些小动作。 她的手好好地放在腿上，被他强硬握住了放进桌肚里，每根纤细的手指间被粗大的指节强迫挤进。 手掌交迭，间隙填满。他锁紧了，用粗硬的指腹在光滑细腻的手背上偶尔摩挲。 原也的眼低垂，视线认真地黏在书本上，还会跟着蔡卓沁的步调随时翻页，拿着笔让江静姝划重点。 “右手不方便。” 江静姝让他松掉。 “就牵一次。”他这样说。 又欠教训了。 说起来，她还烦过一段时间。 除了一些必要的团体活动和课业协作之外，江静姝从小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呆着。 这样的个性导致她在班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但江静姝自认为是自己排挤了全班人。 多清净啊。 但原也来了后就不一样了。 本来她一天到晚都说不到十句话，周围的一切都是安静且井然有序的。可自从他坐在旁边后，她每天都得被迫回应他的一百句话！ 这可以谅解。 毕竟原也本身是因为个子矮的缘故才在原来的班被排挤的。又因为欺负他的男生们的缘故，才导致了没人和他玩。 他不是不想交朋友，而是因为条件限制没法交。好不容易有了个玩的，话多一点也是可以谅解的。 但这人也太爱喜怒无常了。往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他了，结果发现他在闹别扭的时候，人自己又好了。 费劲伤神。 江静姝就从没这么累的时候。 后来上了初中他俩不是一个班江静姝还松了口气。不过也不知怎么的，还多了点忧心。 因为她无所谓自己就能活，但原也看起来好像很需要朋友的样子。 “脾气别那么差和人好好说话，记得没？”上学第一天，她在进学校前和他多说了两句，“也不准打架，有事就找我。” 小学一年多原也跟在江静姝身边，好不容易改掉了一言不合就乱开嘲讽开打的毛病，她可不希望他在初中又卷土重来。 “知道。”原也散漫地点了下头。 “..你好像长高了？”江静姝慢了半拍发现自己此刻是仰着角度看原也的。 “喔，真的诶。”原也靠过肩来比比，发现自己肩膀超过江静姝的后有些兴奋地说，“我以后可以低头看你了。” 江静姝勾了下嘴角，忽然往他后侧腿弯处踢了一脚。 原也立马矮下了身，支着膝盖皱起眉：“干嘛啊？” “以后蹲着和我说话。”她指着他说完，转身走了。 原也听了原地笑了两声，从后面赶上她拉着背包带问：“江静姝，你这是在嫉妒我吧？” “懒得理你。” 不骂人不打架，成绩好还有礼貌的原也变得十分讨人喜欢，特别是在初二他的身高猛然抽条之后。 江静姝偶尔遇见他，他身边都跟着一大帮人。 放学后和他一块走的事逐渐被变成了传闻，她对于女生们的背后议论其实并不放在心上，但是把议论转成针对她的恶意并实施，就有些麻烦了。 江静姝不喜欢麻烦，况且离群索居的小狗也已经融入了集体变得温顺乖巧，那她这个一开始因为没有人而暂时带他的临时庇护所，现在倒闭了也是没问题的吧？ 忍过了一两次后，她在某次和原也回去的路上找了个理由。 “我之后每天都要去辅导班上课，以后我们别一起走了。” 反正她也是真报了班，不算是谎话。 原也那表情怎么说呢，她当时反正是没看透。但他意外的没有说别的话，就直接说了好。 又不是一个班，也不再一起回家，之后他们的生活突然变成了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流言不再有，偶然在操场或者是食堂遇见，也只是视线的相交和分开。 江静姝还是江静姝，孤傲，形单影只，安静地生活着。 她觉得挺好的。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她偶尔和同样是辅导班的，那个男生她已经忘了叫什么了，反正家里和宋承也有生意关系。 有时候程观没空的时候，因为家也很近，宋承会让江静姝去坐他家的车一起回家。 被原也碰到过几次。 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但也没找她问过。 直到放了寒假，宋承说和隔壁原叔叔一家商量好去滑雪玩，他们才在这平行的两个月后第一次真正碰面。 不过两个人看着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背地里该怼人的还是在怼，该狂躁的还是在狂躁。 晚上吃完了饭回酒店已经快十点了，江静姝洗完澡后正准备吹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门缝里是原也的半张脸，面颊泛着微红。江静姝边摘下防盗链，边奇怪地问：“你来干嘛？晚上还要出去吗？” 原也没回答，等她摘了链子后慢吞吞地走进来，脚跟往后一抬关上了门，两手往前一伸把她直接抱住了。 “嗯？”江静姝发出个疑惑的单音节。 那双手在她背后一动不动没办法挣脱出来。 她想抬头，随着原也的长高，她现在的视线只能到他的唇角。但头被他的手按住了不能往上抬，江静姝只能维持这个姿势。 “说话。”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对不上视线，不知道他要干嘛，这片刻的静默更是因为身躯的相贴而让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原也身上莫名的热在烧着江静姝，她身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江静姝待不住了，脚尖往上一掂用力挣脱开了他的束缚，抬起头想呛人，看到他的样子又呆住了。 “..你哭什么？”她震惊。 不说还好，一说原也憋在眶里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跟着还有他的擤鼻声。 他本来一直咬着嘴不出声的，现在泪汪汪看着她张口说话，还带着一股哽咽。 “江静姝，我不喜欢你了，你继续跟我玩吧。” “你在说什么啊？”江静姝莫名其妙。 原也伸手又过来要抱她，江静姝一躲他的眼泪就往外冒。没办法，她只要站住了让他搂，警告他：“抱住了就不许哭了啊，把话讲清楚。” 原也哪里管她，一抱过来脸就低下，贴住了她脸颊边把眼泪全蹭上去了。 “我不喜欢你了还不行吗？你别和别人玩，我会好好当你朋友的。”看来是看眼泪止不住干脆破罐破摔了，他边蹭边在她耳边抽泣，“我要和你一起回家，你不要和别的男生一起..呜..一起走。” 乱七八糟的，什么跟什么。 江静姝叹口气：“你不是有很多朋友了吗？怎么还在缺朋友。” 颈侧有些湿，不知道是被他的眼泪蹭的，还是扎起来的头发里滴下的水，江静姝抓起他后脑勺的头发硬是在两人间拉开了点缝隙，然后仰头看着他说： “你现在过得很好，没有我也没事吧？” 原也往前用额头哐一下撞在她的额头上，非常生气地说：“我不要！” 他眼里的泪珠一直往外冒，说完了这句话后一直摇头着重复：“我不要，不要..不要！” “行行，”江静姝给他制止了，脑子等下被摇坏了，“不要不要，好朋友。” 不过原也听到这话也好像没多开心就是了。他吸吸鼻子擦了眼泪，有点委屈地说：“好，好朋友。” 他今晚真的很奇怪，江静姝看他立在那不哭了却也不动，不知道在瞎琢磨些什么。半会过去，她忍不住开口：“要不..”让我先把头发吹了？ 话没说完，唇瓣上一热。 原也探回去的身体略显慌张，见她不知道怎么反应的表情立马说：“就一次，亲完就当朋友，我保证！” 这傻逼玩意儿看来是欠削，江静姝本来看他哭不想打的，看来是不得不动手了。正好，这脸都给你凑跟前来了。 原也又一次大胆贴贴，跟她鼻尖对着鼻尖，眼神依依不舍。 “再亲一次就当朋友行不行？”他说得低声下气。 这次江静姝闻到了。 “你晚上喝的不是饮料吗？”她无语，“谁给你倒酒了？宋承？” 原也听不见的，他离那对唇瓣越来越近，眼睛都黏在上面了。 “再亲..” 江静姝可以躲，但她就立在那，让他如愿亲上了。 现在看，这不跟现在一样吗？ 原也见她一直看他有些疑惑：“干嘛啊？” “没什么。”江静姝收回视线在重点处做了个标记。 讲的好听他是她的狗，结果不管从前以后都在被狗牵着鼻子走。 想抵赖 下课铃一响，蔡卓沁准时把书本合上宣布下课。她端起课本走的时候还顺带夸了句：“原也今天表现得不错啊，整节课都在认真听课。” 原也一脸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谈莫看着蔡卓沁走后一脸嫉妒地转过身来，说：“哥，为什么蔡蔡只夸你，我在她的课也很乖啊。” “你是说听睡着的那种乖吗？”陆谦合上书嘲讽道，“先把你语文书上的哈喇子擦擦吧。” 江静姝正好看见那本书的名字，抬了眼朝他望去，陆谦被看得心里发毛，眼神不住地瞄向原也。 “陆谦。”原也说。 江静姝略一颔首，有礼貌地和他说：“陆谦，你这本数学精题是哪里买的？” “啊..”陆谦看看手下这书，“就在我家旁边的书店里。” “小陆！”谈莫震惊，“你竟然背着我学习。” “这本我去过好几个书店都没找到过。” “可能是那家比较老吧，所以没什么人去。”陆谦懒得理谈莫，随口说，“我可以给你带。” 这话一说完，他感觉在她脸上好像看见了高兴？ “那我加你..干嘛？”江静姝手机还没掏出来，一只手先从旁边伸出来按住了她。 “那家书店我去过，”原也慢吞吞地说，“除了这本还有很多别的题，我觉得你应该也感兴趣。” “真的？”江静姝问陆谦。 “啊，真的。”陆谦顶着她旁边原也虎视眈眈的视线，僵硬地笑笑。 “下午放学了可以去看看。”原也送了手靠到椅背上，“你不是也要补习来着今天。” 补习？她想起来了，是今天来着。 江静姝隐晦地看了原也一眼。 原也挑眉，做了个口型。 想、抵、赖、啊？ 体育课的时候江静姝还在想这件事，倒不是别的什么。原也一说补习她才想起来，试卷和留的额外作业都还没写。这两天七搞八搞的，她规定学习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还有两节课，写得完吧？ 体育老师说两个人一组做伸展运动，江静姝转过身，后面是程青禾。 她一言不发地背过身，江静姝靠上去两人开始相互用力，相继伸展了十组左右。 最后还有三四组的时候，江静姝双臂使力挺起程青禾的背，突然听见她说。 “江静姝，我听苗虹欣说了，谢谢你。” 江静姝用力的手一停。 “钱杰楚这人很阴险，刚转来就在暗地里追她。我警告过她要小心，但后面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钱杰楚和她说如果考了第二名他妈会打他，苗虹欣这傻逼平时也没看出来她这么恋爱脑，真的答应了。只有一次分数没控好，结果钱杰楚直接给她发了性爱视频，和她说如果不承认作弊就发到年级群里。” “我没在帮她，”体育老师吹了哨，江静姝撒开手，“那人也没被开除，你不用和我说。” 程青禾替苗虹欣道谢这事她虽然觉得意外，但说的话都是实话。 要是想把钱杰楚开除，这事儿肯定得闹到谭松那边。就他那个疯子妈，到时候要是只叫宋承还好，钱杰楚要是说了原也的名字，他家里就肯定会知道了。 问题得一个一个解决，在原也还没和她说明白之前，还是不要被原家发现比较好。 程青禾觉得江静姝蛮奇怪的，刚开学时以为是个徒有其表的软柿子，结果是个文物双修的怪力娃娃。 又以为她没靠山在这里如此高调也生存不了多久，结果原也堂而皇之地直接站在了她身后。 非常明确地让所有人不要靠近她。 这几天她和原也的关系都传翻天了，但看江静姝的样子，她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原也前女友，却好像什么态度都没有啊。 而且她不是和她起了好几次冲突吗？ “你..”程青禾不由地问，“难道不好奇我和原也是什么关系？” 江静姝看她一眼。 就按那一巴掌来说他俩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转学时在教导处对接手续的时候她就听说了，谭松给罗生讲完她后又和他沟通了几件他班里要处理的事，其中就包括原也和程青禾。 “晚上的时候在后花园里男女单独相处，我一到跑得比兔子还快。”谭松措辞严厉，“这个原也你得看严了，别又发生去年那种事，不然我们学校就得倒闭了。” 江静姝听在心里，于是程青禾那一巴掌她没躲过去。 原也不是眼也不眨地直接揍了吗？ 她憋着坏，对把程青禾当成她对原也第一次试探的对象还有点点愧疚，毕竟按力的程度来说，原也挥出的拳可比程青禾的巴掌硬很多。 “不好奇。”她回得平平淡淡。 原也喜欢的竟然是这一款？ 程青禾看江静姝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很难想象两个拽王到底怎么谈恋爱。 总不能天天只亲吧。 “加个好友？”程青禾说，“虽然我想打你两次，但哪次都被你打回来了，就当扯平吧。” 江静姝无所谓，不过她手机在教室里。 正好这时老师让他们自由活动，程青禾说：“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啊..”也不是不行。 江静姝于是和她一块往教室去。 作为她帮助了苗虹欣的回礼，就算江静姝说无所谓，程青禾还是要和她说一下那个谣言的真实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跟她一起回教室的原因。 不过程青禾还没张口，有人就兴师动众地跑来了。 “喂，你干嘛呢？” 原也手里还拿着枚篮球，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回去写试卷啊，”江静姝以为他是在对她说，“我才想起来补习老师留的作业我一个都没写。” 原也也没解释他不是冲她说，琢磨了下江静姝的脸色后试探地说：“那我..帮你写？” 你写？ 原也是看见了程青禾一脸的问号的，不过他不在意，只等着江静姝的回答。 江静姝看看他手里那颗球，又看看他，直径往前走去，在经过原也身旁的时候掐着他的下巴捏了捏。 “没事，”她松开手，“去玩儿吧，我很快就好。” 知识还是得自己掌握才行！ 程青禾：她刚才看见了什么？ 拐回来 晚上补习不上晚自习，江静姝叫了程观来接她。原也在她后面上了车，程观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颇感欣慰地说：“和好了？” 原也朝他点头：“程哥。” “又没吵过架讲什么和好，是他向我认错。”江静姝往前面的靠背踹了一脚，“快开车。” “你让我多聊两句不行吗？这声哥我是很久没听到了，”程观边踩下脚刹边调侃，“小姐一直只肯叫我叔，听小也一喊终于觉得自己年轻不少。” “那还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这么叫你。”江静姝看着窗外说。 程观是在江静姝很小的时候被招进来的，江灵为了给她上学找一个全能的管家来照顾并且教育她，亲自看了一个星期的简历。 最后选出的程观各方面她都很满意，只有一点，就是有些过于年轻。怕他镇不住江静姝，江灵让他来的时候在装扮上稍微成熟一点。 所以第一次和江静姝见面的时候，程观摸了发蜡，特意留了胡子没刮，西装也是挑老气的穿。江静姝张口喊他叔他心里还美滋滋，应下的同时心里想，稳了。 一喊这么多年，程观不用再假装成熟，却反而开始向往年轻了。他开玩笑道：“现在改口还不晚，以后喊哥？” “我觉得喊叔也挺好的程哥，”原也摘了身后的书包放到身前，拿身体往上一压，“毕竟你也和我们差了二十岁。” “是差十七岁。”程观更正。 “不要脸，差了一轮还让我喊哥，你都快能生一个我了。”江静姝面无表情地吐槽，“原也，以后喊叔。” 原也：“好的程叔。” 程观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原也说的书店离学校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只是江静姝在里面挑东西花的时间有点长，半小时了才出来。 她两手空空上了车，原也跟在她后面提了两个袋子。 “江静姝，你买的也太多了，你做得完吗？”原也坐进去把知识扔到一旁，揉着手抱怨。 “又不是全做。”江静姝和程观示意，“开车吧，不过这儿的东西确实满全的。” “陆谦数学是不是挺好，那本真题还蛮难的，”她思考，“没想到他们还学习，要不我加他下？要有不知道的还可以问问题。” 江静姝三门主课成绩都很稳，但是数学比起其他两门会略差一点，所以她格外注意。 “别人有利用价值了才记住他名字，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原也抿了下唇，“他不喜欢加不熟的人。” 他举荐自己：“我可以教你。” “你？” 中午没睡觉，江静姝有些困，距离目的地还有些远，她移了个位置往左边一躺，头直接枕在原也大腿上。 江静姝一只手抓住原也的腰侧的衣服，身体缩起来，侧身把脸对在他腹部，说出来的话还带笑：“倒数第一要教我？” 她说的是最近一次考试的排名，原也的手放在她的肩膀部位护着，哼笑了下：“看不起我呗。” 江静姝嗯了一声，脸蹭得更里面，不说话了。 随着逐渐暗淡的天光，霞光开始映照在大厦相隔的间隙。深蓝色的天空铺满了橘红色的日落，从车里望过去，交迭闪过的层层画面像是电影里快进的帧数一样晃眼。 目的地是有些远，但是原也对这块地再熟悉不过。穿过高速下来，朝延松大道上一直行驶，在快要到郊区的安宁路81号进去，这里的7号别墅，是江静姝的家。 原也疑惑：“哥，如果是在家补习的话那排在星期五不是更方便吗？” 程观看着后视镜把车倒进车库，说：“就今天把老师请回家了，之前是一直去机构里补完然后直接回学校宿舍的。” “小姐说好不容易把你拐回来了，正好晚上留下来和宋先生吃个饭。”程观啊了一声，“拐回来是我说的，小姐就说你要来。” “但也就是那个意思，对吧？”他朝原也挤眉弄眼。 原也之前和江静姝谈恋爱程观是知道的。小孩的喜欢藏住尾巴露出头，一整颗心全在眼里映着，你想装看不见都难。 加上上下学都由他接送，一年365天，程观和江静姝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宋承多多了。 说起来之前原也还吃过他的醋。 程观想到此笑了下。 车熄了火，他示意原也把江静姝叫醒。但在此之前，他委婉提了句：“先生好不容易答应了小姐让她转学的。原也，你说青云有什么比附中好的地方让她非得过去不可呢？” 原也一怔。 他的手还在玩江静姝的马尾辫，听到程观这话抬起头来看他，顿了一下，转而说：“她自己非要来？” “是啊，”程观摊手，“还求了我帮忙呢。” 大小姐开口是求是威胁暂且不论，原也此时想的是，江静姝对他竟也开始说谎话。 他伸了两指去掐住她的鼻子，一直到江静姝发出声音来才松开。 “到了？” 她只是醒了，根本没意识到原也刚才做了什么。程观看着好笑，回她：“到了小姐。” 江静姝翻了个身正躺，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让她的肩膀有些酸涩。她揉了下眼睛睁开来，一愣，继而眨了眨。 “程观，”江静姝支起半身，语气有些差，“你凶他了？” 程观：“啊？” 讨个吻 原也倒是没怎么样，只是江静姝看他下垂的嘴角以为程观说了他什么。不过看程观一脸疑惑，她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下了车之后到书房的这段路原也的手就没放开过她。开始坐下上课的时候也是，江静姝本来以为他会有些小动作的，比如说不想听，趴着睡觉之类—没想到他异常认真啊。 两个半小时的辅导时间里，除了在桌下牵着她的手，肩膀和她的紧贴在一起外，原也再没什么多余的举动。 等辅导老师提着包走掉之后，江静姝看他跟前那张都是红彤彤的勾的试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向上勾了勾眉。 原也凑过来，热热的呼吸抚着江静姝，先对着唇轻轻印上一个吻，然后和猫似的，伸出点舌头沿着唇线一点一点舔着吻。 “我今天学得这么认真，”原也的声音低低的，“讨个吻不过分吧？” 他一只手搭在江静姝身后靠着的椅背，另一只横在她的腹前握住前面的扶手，从唇角一路亲到耳后。 圈住江静姝的手臂今日并不强势，还在她身边留了一块空余地。 男生有力的牙齿咬住了莹白的耳垂厮磨着舔舐，另一只空闲在那的，也被绕到身后的那双手捏住了在指尖把玩。 原也从下至上，从右往左，异常温柔地吻了她将近十分钟，才撬开唇齿将舌尖探进去。 这是一个磨人又漫长的吻。 温热的舌尖卷起她的舌头，强有力地在她口腔里逗弄。后脑勺被按住，原也的身体压上来，让长舌进得更加深入。 他的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从开始接吻起就一直在观察着江静姝的面部表情。 看雪山映上晚霞，看海面升起朝阳。 他半开半合的视线和江静姝的撞上，在她露出一种抓到你了的了然的笑意后，用力闭了闭眼。 下一秒，原也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用力往下一拽，趁她高扬起头的时刻吸住舌头用力一卷，粗鲁地吮吸起来。 喉间在不断地吞咽，身体在急促地呼吸，江静姝越亲越往下滑，被原也拽住了按在原地掰开下颌咬住舌头吮。 他的身体愈发向她贴近，滚烫的呼气声逐渐浓稠。椅子在地上呲啦滑出一声响，原也从腿弯处抱过她，就用这样嘴唇相贴的姿势把她放到自己腿上，搂着继续亲咬。 “程观..和你说了什么？”江静姝的胸口在强烈起伏，手抵在原也胸前，脸颊一片绯红，“怎么委屈成这样。” “没有委屈。”原也双手交叉搂住她的腰，把脸紧贴在她的胸前，“我对你太坏了，对不起。” 这话又从何说起？ “对不起，我没说一句话就走掉了。不和你联系，也不接你电话，什么话也不说。” 衬衫很薄，原小狗眼眶里的水刚滴下来就被她发现了。他的眼泪来得凶猛又意外，薄棉料顷刻间就被水珠濡湿了，湿答答地贴在胸罩上。 “你来找我我还羞辱你，叫你走，还强迫你吃、”下垂眼向上抬起，泪珠浸过的眼瞳看上去自带湿意，“吃我的东西。还怪你和别人在一起，还逼你和我上床..” “我是个人渣，”他的眼泪不停落下，“我只会管自己的感受，根本没有想到你。” “你干嘛来找我？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儿？不是宋承逼你来，你是知道我在这儿才来找我的。”江静姝觉得自己脊骨要被他勒断了，“为什么..为什么？原立成说我养不熟，我妈也不喜欢我..你为什么愿意一次又一次领我回家？” 江静姝先是没有说话。 她拿指腹，给他一点一点地把眼泪擦掉。 原也其实是..一个意外。 宋承和江灵离婚之后，江静姝在一段时间里非常孤独。 她看过她妈拖着高大的行李箱从这个家走掉，抱着她时流着眼泪埋头哭泣的样子，也见过背着宋承自己想办法去找她时，她眼里的惊讶和无奈。 江灵带她回到了宋承身边，果断放手走掉的同时也让江静姝了解到了一个事实。 她困扰到她了。 因为她个人的，想要母亲陪伴的私欲，而强迫她遵守自己的规则行事。 那么爱就是自私吗？还是仅仅是因为她自私，才让爱成为了自私。 她减少了大段无关紧要可能制造亲密关系的社交，选择做一个封闭，奇怪的人。 为了不让自私的爱再次困扰到自己。 只是夕阳山坡，操场的铁丝网，被打完丢在那里没人要的原也，哭得真的很像那条和江灵一起走掉的小白狗。 所以她一时兴起，捡起了他。 “怎么总是在我面前哭成这样，”江静姝给他擦完，“就咬死了我吃这一套是吧？” 她是想让他释放掉自己的情绪，但这样释放，她这张冷脸愣是塌了一半。 “我是在和你说…” “行了，别哭了。”说着说着又冒出来了，她按住原也的后脑勺让他仰起头，“让你讲清楚事，你跟我这演苦情戏。” “只管自己的感受..你以前不就这样吗？要和我当朋友，压着我亲了几小时，累了和个树懒一样抱着我睡觉。第二天我还没怎么样。你跑得好像我在后面要拿菜刀砍你。” 唉，小可怜，鼻头眼眶都红了。亲亲落在眼皮上，又降在鼻峰间，江静姝安抚着他，还边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原也，”她说，“在我身边你高兴吗？我去找你，你觉得烦吗？” 江灵那个眼神她记了很久，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在原也不见的两年里，她想过很多次想找到他到底什么意思，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去做。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而她的一切行动，都只会给他带来困扰。 原也猛扑过去抱住她，头埋在她胸口晃得像是拨浪鼓，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他俩都晃下来，江静姝一连喊了好几句停才停下。 “像梦一样。”原也犹豫再三，还是想和江静姝剖白自己的内心，“我找人跟踪了你两年，只能看照片想你。但是你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就像梦一样。” “…？” 江静姝的脸僵住了。 这小变态这么早之前就开始变态化了？ 别射里面(h) 少了原也的掺和，江静姝的学生时代过得非常平静。 学科竞赛、专业课学习以及课外辅导占了她大半时间，她喜欢并且热切地投身其中，并不会为这种忙碌而感到疲惫。 她喜欢这种状态，如果真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学习可能会是她的首选之一。 毕竟这东西有标准答案。 没有什么争议地通过保送上了北麓大学，闲下的空间被她划成两半，一半用来旅行，一半用来干些杂事，比如预习课业和学车。 她今后的人生没有意外的话会就这样走下去，和学长谈个校园恋爱，专心完成学业，去宋承的公司实习，然后毕业工作。 成年了的江静姝很少有空会想起原也，真的，很少。 所以她不清楚，为什么能一下子就认出了原也的声音。 之前的手段虽然粗暴，但也是勉强为她做好了扩张。因此龟头在顶进去的时候江静姝只感觉到了细微的痛感，继而就被柱状异物入侵的感觉吸引了注意力。 骤然挺进头部后缓慢插入的这段时间让她感觉异常煎熬。 原也没有再说过话。 腰腹发力，抬臀挺胯，他慢慢地、有耐心地挺动着肉棒将大半根从窄小的阴道口推进，然后在还剩下一个指甲盖的距离时，猛然一顶，全部没入。 江静姝连一声哼叫都没来得及脱口，就被接下来狂风骤雨般的抽送撞了个透。 他的鸡巴很粗，插在她的穴里本来就涨得难受，更别提这么猛烈的抽插了。 江静姝几乎是在剧烈呼吸的交错下持续性地被贯穿。绑住的双手和蒙住的眼眶让她无处可逃，她像是案板上的鲶鱼一样，被原也里外剖了个干净。 “轻点、嗯，轻点。” 身体被撞得移了位，又被拉着脚拽过去重新固定了开操，雄性蛮横的冲撞一刻不停地在刺激着她的身体，这看不见大小的床一直在随着他们的节奏吱呀乱响。 蒙住江静姝的黑布湿透了，眼眶的位置整一块儿黏在眼睛上。 “头、好疼，哼嗯—” 这样说的下一瞬间，她的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护住了。成年男性灼热的呼吸烫在她的耳边，她的身体被他覆盖，从肩膀的一侧到另一侧，都被他紧紧搂住。 晃荡的奶子压在坚实的胸肌上，乳尖相互摩擦，鸡巴撞进宫口的次数也愈发频繁。江静姝双腿缠在他身上，在他大开大合的动作和越喘越烈的呼吸里感知到了什么。 “不要…嗯..嗯…啊！不要射进来，拿出去！” “裙子短成这样，逼一摸就湿，我插两下就咬着鸡巴要吞进去，”原也越说动作越大，“骚成这样还说不要射，我看是要射多一点吧？” “穿成这样出去，你他妈不就是找操吗？”长鸡巴用力一撞，捅出大片淫水，“我忍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你却要和别的男的去约会！江静姝我今天不射你里面..操，你！” 阴道痉挛的快感过于剧烈，原也咬着牙忍耐射精冲动的同时，江静姝生理性的眼泪不断地在往下流。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被冲击力巨大的战栗推上了高峰。 直到原也又开始挺身顶胯的动作，她才从白光里走出来，复又求道。 “别射..嗯啊..别射里面..” “嗯嗯..不行了..求你..求你..原也！” 不断重复的频率忽然一停，男生匍匐在上的身体骤停一瞬，忽然开始了比之前更猛烈的抽插。 他箍住江静姝的脖子压在她身上挺送抽出数百下，最后在几下急促的低声喘息下拔出来，尽数射到了她的腹部往下。 被黑布蒙住的眼睛乍然见到了光亮，江静姝眯着眼，在适应光线的同时看到了眼前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他要笑不笑。 这样呢？(h) 这是江静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种失控的时候，没有锥心刺骨的疼痛，倒是被翻来覆去差点搞坏。 腿被拉着掰成各种造型。缠在他腰腹，一只被用力分开向上抬起，被折弯了压在奶子和他的胸膛中间，或者呈M字形被鸡巴使劲撞着臀肉。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 她的视野变得浑浊，原也冷峻的脸，紧绷的下颌线在光影里开始模糊不清。男生性感的喘息一刻不停，淌至下巴的汗液往下滴在她的乳尖，顺着坡的晃动往一边滑。 “说想我，江静姝。” “嗯…嗯…啊” 囊袋撞臀的击打声一刻不停，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他带着强硬做派的命令语气。原也看着她逐渐涣散的视线，往眼前乱晃的大奶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江静姝的眼泪顷刻间蹦了出来。 “嗯嗯啊别打、别打嗯！” 奶子上接二连三被大手揉捏着拍打，白嫩的肌肤上立刻起了红色的指印。原也从两边握住乳肉挤到中间，将两粒红彤彤的乳尖对着摩擦。 “说想我。”他在她全身的抽搐中加速冲刺，“说爱我说没有我不行嗯说只要我。” 泪水潸潸的小脸并不为他所动，原也只会想让她哭得更厉害。江静姝已经无法说话了，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朦胧，只有身下的刺激会唤起她一星半点的呻吟。 大力的冲撞，三番五次的射出，毫无顾忌地操进深处，在她沉入黑暗的最后时刻，看见的片段是原也那双悲伤的眼睛。 “你不能去爱别人。” 原也射了精鸡巴又重新塞进她体内，看着江静姝紧闭的眼睛，他低语着撩开她额间被浸得汗涔涔的刘海，把她脸上的泪渍一点点擦掉。 “不能。” 他轻声重复。 那是很奇怪的一周。 原也拿着江静姝的手机给她请了假，然后开始昏天黑地地搞她。江静姝被干晕了刚醒过来，看到的又是他伏案在她身上的场景。 都免疫了。 她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想。 刚开始一两天她还会反抗咒骂他，但那一点用都没有。不知道哪里修来的脸皮，原也对她的话照单全收，然后用肉棒干得毫不留情。 是不是吃药了啊？ 不过他并不是一直绑着她，江静姝的活动范围是这整套公寓。她能上桌吃饭，自己上厕所，除了没手机，一切行为都是自由的。 只是原也黏人得很，应该是怕她和外面联系或者偷跑，解了绑带的时候人要时时刻刻和她贴在一起，连洗澡都是要一起洗。 因此被压在浴室墙上强入的时候，她真的是毫不意外。 “这样爽吗？” 奶子被冰冷的墙面压成饼状，屁股被他硬抬着翘起，江静姝不得不双手扶住墙面承接身后一阵一阵的冲击。 不管被操了几次，他的鸡巴进去时她总是会有一股被塞得溢出来的错觉。这几天原也的进步也飞快，肉棒在里面旋转，插满，然后重重一顶。 “昨天操到这里你爽得抱住我了，我好喜欢。”硬实的手臂牢牢把着腰，原也大手往上伸抓住奶用力揉，“今天能不能亲我一下？” 强奸犯，还想让我亲你。 江静姝低垂下头，喘声不断从嘴里泻出。 “你也很舒服吧姝姝？嗯？叫出来嘛，我想听。”他含住她的耳垂轻咬，手指揪着她的乳头玩，“被操这么多次还这么紧，好爽。” 唯一不变的就是最后蛮力的抽送。 用像是要把人操死的力道啪啪啪地把粗鸡巴一股脑地往她逼里塞，在即将射精的最后关头才将将拔出。 原也记着江静姝说的不准射进去，但他会故意把精液射在股沟，腹下的位置，然后看着它们往下流到逼缝间。 就像是他把她射满然后溢出一样。 “原也，”流水声哗啦啦响，原也掰开了她的下面，在专心给她清理干净。江静姝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你头过来一点。” “干嘛，”原也嬉皮笑脸凑过来，“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让你去外面的。” 江静姝等他靠得够近了，头往前探在他嘴角边亲了一下。 “晚上休息一下吧，我们就抱着睡好不好？”她看着他愣住的脸，心平气和地建议道。 原也眨眨眼，又眨眨眼，在江静姝又“嗯？”了一声的疑问中回过神来，猛地拢紧了手臂把她又压在墙上。 “原也” “嗯！不做！”原也鸡巴梆硬，压在她的肚子上一股一股地动。他埋在她肩颈处又亲又舔的，身体和她蹭来蹭去，“不做不做，嗯嗯嗯嗯！” 江静姝挂靠在他身上由着他蹭，心里对自己的底线有进一步的认知。 这座公寓是两室一厅，除了主卧剩下的是一间书房。昨天下午看电视的时候原也睡着了，也是，天天这样发情他不累鸡巴都嫌累。江静姝本来是想去书房找找有没有什么电脑的，结果搜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也不能这样说，她发现了一面墙她的照片。 这个变态。 她的视线一直盯着原也头顶的发旋看，看到他终于亲完了抬起脸。 “嗯？”原也歪过头，脸上明显洋溢着高兴。 唉。 江静姝在心里叹口气，面无表情地命令他：“抱我出去。” 真受不了他。 来睡觉 原也垂下眼等着江静姝审判，但额发间却兀然得到了一个轻吻。江静姝搂住原也的脖子在他头顶上拍了两下，说：“先吃饭。” 她抬臀要下地，被原也下意识鼓着力压住肩膀用力一按顿时又沉了下去。 裙摆下并没有穿任何安全裤，江静姝被内裤裹住的阴户如此恰巧，正好坐在男生被鸡巴顶鼓起的裆部那块。 你说他，眼泪汪汪，哭到细密的眼睫都黏湿了贴到一起，看着好不可怜。动作时却如此果断决绝，圈着江静姝的手的力气，她都怀疑腰那一圈被他箍红了。 “这是..什么吻？”原也问得很慢，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江静姝真无语。 “我说，”她借着手圈在他脖子上的力道再次起身，对上他的鼻尖说，“我、饿、了。” 然后凑到原也的耳边又低声补充：“不吃鸡巴，要吃饭。” 原也腾地一下撤开抱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让你吃。” 江静姝没理他，在那整理裙摆。原也还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以后会尊重你的。我们按步调慢慢来，先从牵手开始，然后再一步一步发展。” “行，”江静姝不予置评，“下楼吧。” 宋承在他们下了客厅后不久就回来了。原也窜家门这些年，比起自己的父亲和他的关系更加亲近，宋承连叫他都是大宝贝地喊。 今天他特别高兴，不过因为原也还没成年加上江静姝再三警告，程观最后给他开的还是橙汁。 可江静姝瞧着怎么都不太对，喝橙汁能喝得两颊通红吗？ “程观，”她撑着下巴看原也这两眼发直的样，“你给他喝得什么？” 程观的视线默默看向宋承。 宋承也有些尴尬，看原也的样子有点忧愁：“我就是想让宝贝儿浅尝一下，他这男娃酒量怎么能差成这样？” “白葡萄酒，小姐。”程观微微颔首，“之前先生客户送的那个。” 江静姝仔细看了看，这色差和橙汁还是有点距离的。只是她坐在原也对面，这灯光又是暖色调的，一时没注意。 “扶他上楼吧。”她挥挥手让程观抬他上去，侧头和宋承才说了个字，“你..” “我一定改。”他就从善如流地应下了，不过改不了毛病又多嘴说了两句，“你成天对着小也管来管去的毛病现在得改改，都几岁了还这样？他会嫌你烦的。怎么你爸做什么你都不管的？” 江静姝拿纸巾把嘴擦干净，移出椅子起身后理都没理宋承就上去了。 她哪里爱管他，这不还是因为遭罪的还是她。 程观说原也睡着了，于是江静姝在书房里一直复习到十点半。把资料收拾完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关上点亮灯后就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洗漱完准备睡觉。 本来她准备今晚和原也好好聊聊的，宋承这半瓶酒下去可算把这事儿搅黄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她钻进被窝里手伸出来关灯，身后忽然贴上了个热源。 原也的手灵活地从衣摆下钻进去，直接握住了一侧奶子轻揉慢捻。他的呼吸洒在她耳后，声音滚烫：“姝姝，我们来睡觉吧，嗯？” 装醉 江静姝虽然没把原也说要慢慢来的话当回事儿，但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 侧压住江静姝半边身体的雄性身躯沉得厉害，原也匍匐其上，亲得投入又激烈。江静姝被软软的嘴唇贴着，还尝到了他口腔里甜甜的酒味。 缎面的搭扣睡衣从下往上推高露出娇俏的双乳，骨节分明的大手覆盖其上揉得毫不怜惜。原也双指卡住硬挺起来的乳尖，时不时用指腹搓捻一下。 被子被他掀开了踢到床尾，为了看得更仔细。 “你为什么这么漂亮？”一对奶子被他双手挤出沟来，嫩红的奶头被灯光映照得更加诱人，原也直直盯着看，“奶这么大，腰这样细。” 他的手指尖往下一路滑，在她侧腰上下摩挲一会儿，又插进她的腿根掰开了两侧阴唇探了进去。 “皮肤好滑，逼也好紧。” 手指在阴道里勾着褶皱一一抚平。他抽送的速度并不快，但里面已经湿了。 原也能感觉到有液体顺着手指插入的口流出来。 “真敏感。”他把手指上蹭到的透明黏液舔掉，复又重新放进去抽插。原也望着江静姝的眼神严肃又认真，充满了研究意味，“这么漂亮的姝姝，为什么会专门来找我，一直爱我，为什么会——是我的东西？” 原也其实真的非常好哄，江静姝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原立成他们无法和他亲近。这小变态明明给扔根骨头就能带走。 他把江静姝的行为定义成爱。 但江静姝本人其实并没有这样觉得。 爱的定义广泛且复杂，而她对原也的这种感情能被提升到这种高度吗？在过去的时间线里，她甚至真的和他再无交集。 要不是他的无规律发疯，她本来应该是..叫什么来着，和那个男生已经在一起了的。 不过原也好像也没想要她的回答，他讲完自己的话就埋下头趴在她双乳时间选了一边吸奶头。用尖锐的牙齿把硬挺的嫩红夹住，舌头逗弄一会儿后开始大口吸吮。 奶子被他这样含在嘴里玩，下面的逼又被他掰碎了一样地插手指进去挑逗，江静姝怎么能忍住不叫呢？但她不行，因为上面的嘴也被插进去了三根手指，正抵住了舌苔搅动。 江静姝在他手下连十分钟都没受住，就夹紧了腿绷直脚背，闷声哼着喷了水。 “爽到了？”原也说着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掏出硬了很久的阴茎全抹在了那上面。 虬结而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的，在粗大鸡巴上凸起的样子显得有些可怖。红润龟头对向江静姝随着呼吸起伏的奶子，最上的顶端忽然吐出了几股清液来。 原也把安全套戴上，脚叉开爬到江静姝身上，龟头对准了下面湿漉漉的穴口，顶上去，抬眼望着江静姝，说：“要插进去了。” 江静姝蓦然笑了下：“原也，装醉是吧？” 原也掐住她腰的手抖了一下，马上反驳说：“我没有。” 然后望着江静姝似笑非笑的眼神，想立刻打自己一耳光。 她就说他的动作怎么这么有条不紊。 之前喝醉的时候简直成了个小傻子，亲着亲着就睡着了，哪里有今天这么多小动作。 “从什么时候开始酒醒了的？”江静姝也不动，就这样看着他。 “..摸到你就醒了，之前以为在做梦。”原也越说越小声。 江静姝不信：“那你到我房间睡，还是洗了澡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洗了澡？”原也一惊，看她怀疑的目光立刻解释，“我没有很醉..那酒度数挺低的，我洗了个脸就差不多醒了。我就是想洗完了和你一起睡觉啊，但是你一直没回来我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还在梦里，然后后面..你也没反抗。” 他一脸我想要坐实的神情，江静姝深知把他下午那套说辞拿出来也会被他的歪门邪说给圆过去。说起来还是她的错？因为她并没有严格说不行由着他折腾，才会变成这样。 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原也一脸的跃跃欲试，半个龟头已经滑了进去。四面八方的感官被柔软裹住，温暖潮湿的甬道让他沉醉，让他好奇，让他想要马上探索。 不过原也的手松了一点，虽然有些难受，但在她开口前就妥协道：“那你要不要的话，我现在退出去也没问题。” 龟头确实在往外退，只差一步，原也脸上是难言的沮丧，他拿住套在肉棒根部的套圈要把安全套拿下来。 江静姝忽然问：“我一直不让你进来，你就没想过强制吗？毕竟我力气没有你大，现在也打不过你。” “一直有啊。”原也爽快承认，“但你要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强制有风险。原也要谨慎。” 江静姝被他逗笑了，学着他说：“那原也什么情况下会强制我？” 原也想了想，有些不快地说：“那可能是我管不上你到底会不会生气的时候..比如我看到你对谁有不同寻常的好感。” 江静姝轻挑眉，对自己还真是了解。 想着这种场景都让原也有些生气了，他垂眼，胯间的东西仍旧明晃晃地硬在那。 他抬头和江静姝商量：“我可以对着你自慰吗？” “可以是可以。” 江静姝双臂支撑在后支撑起身体，原也看着她胸前的奶子也跟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目光根本没办法移开。意识到的时候，那对白奶子已经晃到了他的眼前。 江静姝纤弱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臀部翘起，立在阴茎的正上方。原也下意识搭上她的腰，不明所以地问：“你起来干..嗯？” 龟头被顶进去了。 被湿乎乎的，他喜欢的逼。 床上运动(h) 原也浑身过电似的僵在那看江静姝皱着眉一寸寸往下吞。粗红的阴茎逐渐被流水似的绵软裹挟，他的心鼓鼓地跳，看着她的神情，跟着她的动作。 然后卡在了一半的位置。 “好像进不去了..”这姿势要下不上的，江静姝感觉像是到底了，“你变大了？” 刚刚明明能进的啊。 “我又不是小叮当可以变大变小变漂亮，”原也咬了下唇，“是你太..不是，再说第一次怎么能用这种姿势，你不会痛吗？躺下来吧..我来。” 江静姝想想之前，除了异物的插入感有些难以忍耐外，她并没有感受到特别过头的痛楚。 “不会痛吧？”她不确定地说。 “你不痛我痛，”原也深呼吸一口，直接抓着江静姝的腰向前倾，用力往她肩膀上一推将其按倒在床，“紧断了要。” 一半肉棒露在外面，另一半被里面的紧致要挟一收一缩地吸着蹭着，江静姝动作期间原也一直咬着下唇忍耐，床单都要被他抓烂了。 “痛就和我说，”要真进去，原也心里还有些紧张，这对他来说并不单纯是一场插入的运动，“我会出去的。” 双手交叉被他握住了压在胸前，原也撑开了缝隙插进了圆鼓的龟头，然后一点一滴地挺胯进去要把甬道变成鸡巴的形状。 但这种磨磨蹭蹭进来的步调反而让江静姝感觉更难耐。浑身上下都泛着痒，他却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原也，你再磨蹭下去，”她缠在他腰上的腿不满地勾了他一下，“我都要干了。” 不识好人心，这种漫长的进入对他而言才是酷刑好不好？ “我是为了谁啊，”原也擦了下额角的薄汗，“还干，你湿得我堵都堵不住。” 江静姝没说话。 她的腿边在他腰侧滑蹭，被压住的手指勾进他的指缝间缠绕住，指腹在他手背蹭过，眼神意味明显。 原也被她求欢的动作搞得浑身燥热，一把拽住套头睡衣脱出去，赤裸的胸膛下压和她毫无阻隔紧贴住。 “哪里学来的动作，”他抱住她轻轻动了两下，腰臀齐用力往前重重一顶，捅进了那层膜，“啊..痛吗？” 江静姝两手抽出来抱上原也的背，指尖抵着他流畅的脊背线，感受了下说：“还好。” 于是原也开始动。 松软的触感挤压着龟头阻止它向前推进，四面八方的褶皱却吮吸着不让它退出。这刚开辟的洞穴实在太过窄小，让他片刻就冒出了一身汗。 “原、原也。” “嗯？”原也立刻低下头看她，“哪里不舒服吗？你有点太紧了..我不用力一点鸡巴进不去。” “不是，”江静姝仰了仰头，拉长的脖颈线修长优美，原也马上低了头去亲，她哼着躲开，“把我嘴堵上，我忍不住叫。” “不要，我想听。”原也觉得自己现在像是泡在温泉水里，江静姝的逼太舒服了，让他全身都发暖发涨，“叫给我听。” 硕大的龟头劈波斩浪冲进小穴深处，在最顶端迅速地冲撞开来。背被上面搭着的小手收紧，闷声不断从下身传出，原也能感受到被压住的肚皮上鼓起的形状。 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唔嗯..快、宋承嗯、在隔壁睡觉！”江静姝搞不懂这小子眼里怎么突然放了精光，她被撞得一直往上顶，在上下颠晃之下根本闭不紧嘴巴，“亲我，啊..慢点，别这么暴力。” 原也捏住她的嘴直接亲上，舌头卷住她的缠住吞咽着往里吮。他伸手护住江静姝的脑袋，抽送的速度变得更快。 乳房被坚实的胸膛压扁，奶尖跟着抽插不断地和他的摩擦，退出的阴茎被淫水蹭得锃亮，又就着这种润滑插得更深。 原也在不断抽插的时候感受到了。 这一刻她彻底是他的东西，他可以，也被允许在这种瞬间里掌控她。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江静姝以为是汗，但随着越来越密集的下落，她挣扎着睁开眼睛。 “原也，”江静姝真的是满腹疑惑地问，“你又哭什么？” 难道是她记忆错乱，是她江静姝借着酒劲摸上了他原也的床脱了他的裤子强奸了他？ “你真好，”原也说得让她不明所以，“我现在又开始打架，书也不读，人也不上进，其实当时让你走也有我自卑的原因..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比起我来..他们都把你和原恺之凑一对。” 穴被插得痉挛，脑子都不清楚了他却在这时候剖白内心，说得这么自卑怯懦，鸡巴的律动却从来没停过。 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原恺之..让她在这时候去想原恺之真的是有些勉强，江静姝按下他的头压靠到肩头，自己也同时埋在他的脖颈间压住冲出喉间的呻吟。 “别说废话，”她咬着牙威胁，“快点用力操我。” 原也耳朵被声音熏得麻麻的，听到这话下意识挺身一顶，耳边响起张静姝似痛苦似欢愉的低声叫哼后立刻大刀阔斧地干起来。 “这样操你行不行？” 鸡巴拔出留了个头又立刻全根没入，将壁上的褶皱用力铲平。湿软的媚肉被鸡巴搅动着上拉下扯，贴着肉棒上鼓动的青筋收缩。 “这样够不够用力？”原也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就发了狠劲顶着花心操弄几十下，“这水声真好听。” 噗呲噗呲的，听着暧昧，叫人脸红。 粗硬的鸡巴被紧致的穴牢牢绞合在一起，魂飞的快感此起彼伏。江静姝和原也的呼吸与喘息交织在一起，彼此都将要到达临界点。 原也要冲刺了。 他抬起半身捂住江静姝的嘴，一只手大力掐住江静姝一只奶，用龟头猛烈地往她花心深处顶。 “..好爽..嗯..我干得好吗？你舒服吗？”小穴在不断地收缩吞吐肉棒，原也在这股浪潮里愈发凶狠，“别咬..啊..要射进去了。” 奶被他抓得又红又痛，江静姝在痛感和快感的刺激下猛然间喷出了大鼓淫水，下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原也还没有学会忍耐，在这股要窒息一般被绞住的快感里丢盔弃甲，劈头盖脑射了她一肚子精。 粗大的鸡巴从嫩红的穴口里慢慢滑出，原也在江静姝身侧侧躺下，反手一捞把她抱在怀里，腿也缠在一起。 “我做得好吗？”他低声问。 江静姝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强制和乖乖牌各有各的好吧，不过冲劲倒是一样的强。 “少说点话会更好。”她浑身没力，也懒得管他的阴茎卡在了她的腿根，“刚才哭什么？还提你哥。” “没什么。”原也轻描带过，拉着江静姝的手往下摸摸，“我想再来一次行不行？” 五分钟没到，刚射完精的肉棒转眼又坚硬如铁，甚至好像比刚才更硬了。 不过江静姝说不行。 “明天还要上课，而且这里离学校远，我们还得早点起，”她按开了手机屏给他看时间，“你看看几点了，我还得重新洗个澡。” “好吧。”原也应得不是很情愿。 不过江静姝没松开，反而握着往下在湿乎乎肉棒上下磨蹭。龟头在她手里像被摆弄的玩具似的，被轻捏着套弄。 原也抱着她的手不断缩紧，龟头顶在江静姝的肚子上，前端湿乎乎的液体吐在她身上。 “我觉得你有些地方想错了。”江静姝的手小圈不住整根肉棒，她只能快速套弄让他能感觉刺激一点，“我是因为自己的意志来的，而这个和你没关系。我也不是想要带你向上..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管不到你身上。” “只是没你陪我我很无聊而已。”她的指尖刮过马眼，引得原也一抖，“我只是想你陪着我才来的，这是我的自私。所以不用给我加滤镜，也不要贬低你自己。” “我不读书只喜欢打架你不觉得我很烂吗？” 原也拉开江静姝的手，托住她的臀扶着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用粗大的鸡巴卡在她的股沟向上摩擦。 他眼睛是红的，动作凶得很。 “这都和我没关系吧，我又不是这样。”江静姝两腿被迫掰开，龟头摩擦过境时同样会顶过她的阴户，这让她声音有点不稳。 原也挺腰猛顶，肌肉绷直了在两瓣臀肉间模拟着性交的方式抽插：“那毕业之后我可能陪不了你的。” “那就没办法了，”江静姝的脸明明在因为他动情，说起来的话却凉得要死，“说明我们没缘分。毕竟我不会等你。” “..那你会和我哥..”原也抿住唇。 “原也，也许在你心里最优秀的人是你哥，但原恺之从一开始到现在，”江静姝打断他，“他根本没在我眼里待过。” “和你是不一样的。” 江静姝可能不知道这句话的威力有多大。 又或许她知道。 因为原也按死了她的背贴在自己身上，用阴茎，像是在打桩一样挤着肥满的屁股肉强制插进还未完全合拢的逼里狠命地鞭挞她、撞击她，在被操红的臀肉上射了满满的白液，看着它往阴户缝里流下。 “叫我宝贝。”他双手双脚缠住被干得眼神涣散又一次强行高潮的江静姝要求道。 快感的余韵还在脑海里萦绕，江静姝觉得他真是蛮不讲理。 他捏着她屁股肉拍了一下：“快点儿。” 好好好，棍棒底下出孝女。 江静姝有气无力：“宝贝儿。” 原也高高兴兴地亲了她一口：“嗯！” 窒息 毕竟不是年轻一两天的事，发现自己突然从二十变成十七，江静姝睁眼后也着实适应了一到两天。 床上翻了个身后心里空落落的，她上一次闭眼时，明明还是被原也缠住了双手双脚插着鸡巴睡的… 被用将近绑架的方式禁闭在他的公寓里操弄的游戏一周就结束了。虽然原也给她请了假，但这没能瞒过一星期要给她发三四次信息的宋承。 门铃响的时候原也正抱着江静姝在客厅，青筋明显的手臂穿进宽大的袖口里正抓着一只奶子捏着奶头玩弄。 他看了显示屏后从衣柜里给她拿了件长袖长裤套上确认完后开了门，打开后话还没说一句，迎头先被扇了一巴掌。 头被扇得别向了一边，一侧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原也顶了顶腮看着面前白发苍颜的老头儿沉默不语。 江静姝就站在他侧后方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幕，然后被后面进来的宋承迅速地抱在怀里。 “没事儿吧宝贝？”宋承看着没什么气色，嘴唇上的皮皱巴巴的，他胡乱摸了摸江静姝的脸就要往下巴拉，“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江静姝制止住了他的手说：“我没事。” 她看宋承脸色发白下巴都瘦了一圈儿的样子皱起眉：“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我怎么吃，我都想死了我！”宋承又把她按在怀里摸了摸，看到那老头儿又要打赶紧出声道，“诶！爷爷！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先听孩子说说话。” 他把原也拉过来看了两眼他的脸，对着站在最后面的原立成说：“老原，你说两句！” 原立成一直靠在后面看着，他抬脚走进来关上门，下沉的眉眼看上去不怒自威。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对原也说。 原也嗤笑一声，根本懒得抬眼看他。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原立成伫立两手放在身侧，原也的态度让他的火蹿蹿蹿往上冒，“我们家不指望你能干嘛，就连别让我们丢脸这件事也做不到吗？” 原也笑了：“那我改个名儿？” 在旁听着的原生义眉目一压，往前一步扬起手又想扇他被原也一把握住按了下去。 他吊儿郎当地看着原生义调侃：“爷，您还打上瘾了？” “原也，”原立成在后面生气地说，“还不把手放开。” 原也叼都不叼他。 按理说宋承绝不会放过绑了自己家闺女的人，但这人要是原也就比较复杂。正琢磨着是不是要说两句，原立成倒是先对他说了话。 “不好意思啊老宋，幸好静姝也没什么事。你们今天能先走吗？我过几天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这是赶人的意思了。 宋承只好先顺着台阶下：“行，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可别再打孩子了。” “都二十了还孩子。”原立成扯了扯嘴角，拐弯抹角地嘲讽。 江静姝全程一句话没说过，跟在宋承身后被他拉着悄无声息地走了，连看都没看原也一眼。 原生义冷眼旁观，等江静姝走了才张口道：“上赶着去做出这种事，看人家姑娘理你吗？” 他眼角眉梢扬起的皱纹褶皱都好像在讽刺原也的愣头呆脑。 原也不和他说话，搬了把椅子坐下摊在那，不动了。 * 江静姝在车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得宋承直忧心。他左摸摸头，右摸摸脸，去碰她的衣领被她一掌拍开又搓搓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江静姝看他这样就觉得好笑，“你养大的你不知道他什么样？能对我做什么。” 宋承欲言又止，江静姝看他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她猜测，“你是知道原也为什么走的吧？” “不多。”宋承想了想，“我那时候问过原立成他不说啊，看你后面也不在意的样子我也就没掺和他们家的事。” “不过刚才来的时候原立成憋不住了说了两句，”他劝道，“他们家的事儿比较复杂，我觉得你掺合进去不太合适。” “我会去掺合别人家的事儿？”她指着自己问。 “得了吧，跟宝贝一样养着，害得我也对他上心起来。”宋承揭穿她。 江静姝是个什么个性？他家女娃娃从小就比较内敛，从江灵走之后更是，对事对人的态度都非常冷漠。他当时带着江静姝可不止去过原也一家，想得就是能给她找点玩伴玩。 谁看自己家小孩从小到大都一个人独来独往能受得了啊？ 原立成家都是男孩儿他也没抱什么希望，有印象的也就那个大一点的男孩。江静姝带着原也回来的时候，他还得是在她的提醒下想起来他的名字。 “小也的性格可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又不可能一整天看着，干脆和她说了，“据原立成说，好像是因为原恺之和他妈妈出了事，后面他们就把原也送到了青云。” “整天打架斗殴，还被举报说在教室里强迫女同学..”宋承看了江静姝一眼，“后来原立成花了钱压下去后直接把原也送出去了，我查到你绑你的人是他后去找原立成，他才知道他回来了。” 江静姝听完这些后没什么表情，只是扬了扬下巴说：“你这几天多找几个人给我，他可能还会来。” “行。”宋承应下了。 他女儿，果然是冷硬心肠。 车一停下江静姝就下车走了，请的这一礼拜假堆了太多东西，她接下去的一周上完课就跑去学生会处理工作，晚上又在图书馆待到十二点才回寝。 许尧学长那边再次约定的约会，也是在所有进度都赶完之后的周末才和他兑现。 不是她说，这个学长确实非常可爱。出门带纸，给她提包，礼貌周全地想到了方方面面，人又十分害羞。 送回到她校外的公寓楼下时江静姝不小心摔倒他扶了一下，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都能脸红。 和这个。 江静姝一脸漠然地看着横在她面前的手臂。 不一样。 强闯民宅。 罪加一等。 江静姝开了玄关的灯，转过身对上原也尖锐的眼神。她并没有慌张，由着他把她压在木质大门上，问他：“你怎么知道的我家密码？” 问完她想起来了那么多张跟踪偷拍的照片，好像知道个家门密码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 指腹擦过她颤抖的睫毛，原也的声音很轻：“叫你别和他出去你听不懂？” 原也给她套衣服的时候确实特地说了。 她虽然今天能走，但不意味着他不能再绑。 “我不是说过，我可以不阻碍你的正常生活吗？只要你遵守一个规则。”他手圈在她脖子的位置轻轻拢住了，只留了一点空隙，“不准对男的产生好感，不准和男的单独出门，没有必要不准和男的玩。” 他嘴里重复着他说过的话，眼里透着的内容很明显。 这样也做不到吗？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江静姝对着他阴冷的面容面不改色，“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遵守你的规则？” 原也理所当然地说：“男朋友啊。” “哪年的男朋友？” “我从来没说过分手！”他的呼吸更加紧密地贴近她，补充道，“你也没说过。” 我能找得到人说吗？ 江静姝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换了句话：“那你一直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冒出来，就因为一个许学长？” “你都要给我戴绿帽了我能不出来吗？”原也张口怼她，“再说还学长？那男的有什么好的跟你一说话就脸红，一看他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逻辑算是给他盘明白了，乍听之下还挺有道理？ “那我要现在和你说分手可不可以？”她脖子上的手猛地缩紧，但江静姝还是选择把话说完，“我和你分了，然后去和..咳..咳咳！” “你想都别想！” 原也没控制住力量猛地掐了她一下，在察觉到之后又立刻放开了。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又上前抓住她往怀里带，掀开塞进牛仔裤里的衣服下摆就往里面摸。 原也的手很凉，江静姝的肚皮上立刻起了片鸡皮疙瘩，他像是想要解背后扣，但手太抖一时半刻没办法解不掉。 “你想都别想，”他反复重复，拉了她的裤拉链又要去解自己的，“我、你想都别想！” 原也按住她的力气很大。但可能是刚刚弄重了她，他的手没有往肩膀上伸而是选择抓住了她的手臂。 阴茎从扒下来的内裤里拿出来半硬半软地垂在胯间，原也抓着就要往她穴里放，抖得头都对不准。 江静姝觉得他还不如直接强奸了她得了。 她的手搂住原也的背轻轻拍着，让他先冷静下来。肩背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这么大一个人却整一身体都在颤。 她的人生信条，最重要的一点是尊重，和不勉强。 即便她本人非常想要。 “冷静一点，”她掂着脚往上了一点，腿盘住了他半边身自己用穴去蹭他半软的鸡巴，“往这儿放。” 等阴茎被流下的水蹭湿了逐渐变得硬挺，她把剩下那条腿也盘到了他身上，对着龟头让他滑进去。 原也双手抱着她的屁股肉把江静姝抵在门上，还是在那执拗地盯着她说：“不分手。” “不要分手。” “不分手。” 但这份令人窒息的爱。 “知道了，”江静姝亲亲他，“爱哭鬼。” 深得她心。 无法拒绝。 欢愉 这是江静姝已知的全部。 那晚在江静姝的公寓，原也缠着她的手和腿，含住了一只红嫩的奶头把脑袋深埋在被挤压出的乳沟里。鸡巴卡在她的穴里没拿出来，他用着最舒服的姿势安然入睡。 这和江静姝想得不一样，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得寸进尺，只做了一次就偃旗息鼓。可是听着他细微的呼吸，江静姝心里却很空虚。 刚才对他好一点，怎么就成这样了？看来明天还是得给他点脸色看看。 她带着这种想法入睡，第二天却没能如愿实施。 因为原也不在她身边，这里没有他。 江静姝没有犹豫过。 她并不知道这是短暂的停留，还是时间就如此了让她重新开始。但是她的想法没有哪时哪刻比现在更加清楚，她需要见到原也。 “你隔壁班那个叫什么来着，我朋友他儿子，前两天确诊得抑郁症了。宝贝儿你还好不？上学难要及时和爸爸说啊。”宋承见她没应又喊了几声，“宝贝儿，宝贝儿？” 她爸爸在饭桌上一如往常的啰嗦，从生意聊起，到问江静姝学校里的大小事情，还谈起她本人都不知道的各种八卦。 江静姝嚼完了嘴里的最后一口饭，抬头看着宋承说：“爸，我要转学。” 她妈教会了她爱也是需要边界的，原也离开之后，她也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去接受。 独立的个体做出了他的选择，既然他是这样选择的，那么不论具体的理由是什么，也只说明她江静姝在这个天平上份量不足。 但是那些贴满雪白墙壁，或者藏在抽屉里按年月摞成列的偷窥照片，这种尾随跟踪绑了她的变态行为，竟然让她波澜不惊的心脏开始跳动。 这不是害怕，她知道她在兴奋。 原来她一直在恪守自己的箴言，只是为得不到而找的理由。 和去寻找江灵，站在有她在的家门前要打开时的心情一样，她渴望，并期待拥有。 这可能只有原也能给她了。 幸好，原也如此需要她，就像她也需要他一样。 “我要去青云。”她这样说。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无法太珍惜，况且原也这越来越差的狗脾气，江静姝见完之后，深刻地觉得他还需要训练。 阴暗冷漠的他虽然她也能接受，但是如果回到之前她一生气他就噤声的样子，她觉得会更可爱。 在教室里和女学生那事儿估计就是..又忘了叫什么了，就那小眼镜搞出来的。江静姝想着看了他一眼。 这事儿现在是处理掉了..他这全身为数不多的心眼估计都用在她身上了，栽在里面也不意外。 “怎么了？”原也覆在她身上喘得急，夜里两点，他咬着她奶头吸乳的样子让江静姝把他和二十岁的他重合了起来，“累了吗？” 和那时的唯一不同，是他那根鸡巴现在正插在她的逼里摇得欢快。 “嗯..没，好深。”江静姝的手抓着枕头半边侧脸陷进去，咬着唇压低自己的呻吟，“这次真的..嗯..是最后一次。” 说了明天要上学的，果然高中生精力满满吗？竟然偷偷操她硬生生把她操醒了。 原也没有说话，江静姝的腿几乎要被他掰成一字。他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盯着她的脸看，眼神浓重，身下的水声搅得整个房间都听得到。 “嗯..” 他在极致的欢愉里沉沦，腰臀摆弄的速度像是要撞出残影。 孤独拽王 谈莫觉得他的兄弟原也今天百分之二百的不对劲。 早上他跟着陆谦踏着第一节上课铃响睡眼朦胧地进教室时，这个旷课专业户的桌上竟然整齐摆着课本。 而他本人，攥着只笔撑住下巴，视线平望向黑板，模样认真得不行。 不过到这时，谈莫还只以为原也又是在给江静姝做笔记。直到从讲台上的蔡老师嘴里听到一句“原也，有什么事吗？”后，他身后的也哥提出了他对她刚才所说内容的不解之处。 “这里这个“之”指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不敢往回望，但谈莫觉得应该不止他个人内心里在波涛汹涌。 教室里此刻突然的寂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甚至是讲台上的蔡卓沁，也是愣了一下才回答他的。 “也哥，”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谈莫还是没忍住说了，“你脑子不会出问题了吧？” 原也看都没看他，迅速往嘴里塞饭：“你脑子才出问题了。” “不是，哥，”谈莫不理解，“说好谁先进步谁是狗，我们这肆意人生潇潇洒洒不是挺好的吗？你这咋想不开跑去读书啊。” 他纳闷极了，想了想猜测说：“所以你真对静姝姐一见钟情，为了她要金盘洗手？” 原也拿碗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头正眼看他：“一见钟情？” “外面都这么传呢！说你对她一见倾心，第一天见就为了她把绯闻女友程青禾打了，”谈莫和他说了几个传闻，“钱杰楚不是转学了吗？这事儿也被算在你头上了。说你怕他抢了江静姝第一的位置，威胁他走人。” “哥，”他两手一摊，“你都快成黑社会啦。” 这谣言连本人听了都嘴角抽搐，原也用筷子指了指他：“成语不会用就别乱用。” “还有，”他皱着眉补充，“我和程青禾没关系。” 说完后他就地又扒了几口饭就直接站了起来，端起餐盘走到不远处的窗口放下，又去别的窗口打包了些饭菜，才拎着几袋塑料袋走了出去。 “你说我哥给谁带的？”谈莫全程看着，捅捅旁边埋头吃的陆谦不满地说，“怎么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大哥啊。” 陆谦把嘴里东西嚼完咽下去了才说话：“傻逼。” 谈莫没心情回嘴，抓耳挠腮也想不通原也到底为什么忽然就和江静姝看对眼了，他还以为程青禾有戏呢。 爱情的力量就如此玄幻？ “别想了，我前两天去办公室的时候那些老师正好在说她，你知道江静姝是从哪里转来的吗？”陆谦也吃完了，把盘子规整完催着谈莫赶紧吃。 他没卖关子，直接就说：“是附中。” 谈莫莫名：“她从重点中学吃饱了撑的转到这儿啊？” “这是重点吗？你把嘴里的饭嚼下去了再说话。”陆谦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忘了之前原也和我们说他从哪里来的吗？” 谈莫恍然：“所以他们之前就认识。” 又马上否定：“那也不应该啊，就算他们一个学校，也不会认识吧。” 按原也这性格，和江静姝根本碰不到一块儿。 他托着腮沉思。 原也高一刚进来的时候很独，不爱和任何人说话，也不经常来学校。他能和他说上两句还是因为原也是他的同桌，任课老师经常问他他旁边这位同学去哪儿了。 后来有点交情，也是因为刚开学没多久他和陆谦回家的时候被沉北新带人堵了。这玩意儿知道他是校长儿子，想在小弟面前立立威风。 正好谈莫那时正抓着原也，让他下星期自己和老师说把位置换了。 “你来不来学校我不管，多少节课我就得被问多少次你在哪儿，我冤不冤啊？”他插着兜装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堵着原也在角落不让他走，“你爸妈给你交的钱，读不读得起来咱另说我也不爱上那b学，但是咱情谊得到位吧？学费是他们大风刮来的啊？” “谈莫，”陆谦蹲那儿拽拽他的裤腿，示意他别吵了先抬头看前面，“你认识他们？” “谁们？你等等别跑，我还没说完呢。”谈莫嘱咐原也一句扭头往前看，沉北新就是这样带着四五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最后莫名其妙地问：“大哥，你们谁啊？” 沉小流氓仿照着电视里大哥的台词，向后一挥手，阴测测地对他咧开一笑：“揍你的人。” 那一场战，不说斗得日月无光，也能说是有点昏天黑地的味道了。 本来原也是准备走的，根本不关他的事儿啊。结果沉北新上来就朝他挥拳头。 也怪不得沉北新，谈莫初中就和陆谦混他也有所耳闻，但是这个原也他们都没见过，看这样子正好适合用来给队伍壮胆立威。 一拳出去打歪了原也的脸，沉北新还没来得及高兴，腿部遭遇痛击，被按着背部直接趴下了。 谈莫在看原也打完后，两手放身侧收拢，恭恭敬敬地对他喊：“哥，打扰了。” 不过那次以后，原也虽然什么也没说，学倒是来上了。 “吃完了就起来，”陆谦端着盘站起来，“还要去打球，快点走。” “诶等等我嘛，”谈莫紧跟在他身后，“你说我要不要也开始读一下。” “为什么？”陆谦随口问。 “不然不合群啊！”他说得理所应当，“你看你也会听物化生的课，也哥也开始学，就我每天不务正业的，多脱离集体。” “我看你文学造诣远在我们之上。” 瞧这四字成语，从刚才开始就一个接一个的。 “是嘛。”谈莫倒没觉得，“等下也哥打不打球？” “没说。” “他到底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 也哥提溜着饭盒正在前往教室。 他走进来时江静姝还趴在桌上睡得深沉，头深埋在臂弯里，从后往前看只能瞧见半个黑乎乎的脑袋。 吃饭时间教室里几乎没人，除了睡着的江静姝，就只有隔了个走道在另一边玩手机的程青禾。 她看着原也走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江静姝旁边一坐，手覆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两下。 等江静姝有了反应露出了一点脸后，才说：“中午了，先吃点饭？” 江静姝把头埋回去：“不吃。” “吃完了再睡？”原也没放弃，撑着下巴好声好气地问，“不然下午给你请个假回去休息吧，身体还..！” 江静姝看也没看，侧着直接朝他小腿踢了一脚。 “烦不烦？”她有些暴躁。 那力道应该挺大的，程青禾看得心惊想着他要生气了半站起来，却见原也声也没吭反而侧身更进一步，依旧揉着她的头好言好语地说： “吃完饭就不烦你了好不好？” 那语调，让程青禾手里的手机哐地一下摔到了桌上。 “原也，”她忍不住说，“你脑子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