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投资记》 第1集——开篇 老梁，全名梁生恒，44岁，大鹏市大富集团研发中心副总裁。此“研发”可不是科研开发，而是研究发展，具体工作就是研究行业、赛道、找项目做股权投资。大富集团是大鹏市的明星企业，连续两年获得全能投行金鼎奖（金鼎奖是国内投行最顶级奖项），创始人蒋大富是大鹏市连续三年的明星企业家！老梁25岁硕士毕业就来到大鹏市，专注投资工作19年，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在外人看来也算是功成名就，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投资有多失败！ 老梁工作的第一年就接触了股票，而且听说了太多股票造富的神话，蠢蠢欲动！和妻子商量后，他开启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股票账户！刚开始老梁还是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积极认真的搜索项目联系方式、搜集项目所处赛道行研资料、撰写行研报告、投资分析报告、参与项目谈判、撰写商业计划书、投资协议等等，最初三年的认真工作为他将来在投资领域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这一时期，股票投资也小有成就，两年多收益竟然赶上了老梁整一年的税前收入！ 工作第四年，老梁有了第一个孩子，男孩，老梁为了更好地养家跳槽了！那一年他参加了同学会，身边混得比他好的同学真多！老梁觉得股市也许是财务自由的捷径，毫不犹豫地加大了投资，但这一次他没和妻子商量。期间老梁开通了融资融券，加大了杠杆！老梁用尽了研究方法，但总是抓不住节奏，高买低卖成了常态，完全没有了头三年的收益率；这三年，老梁在股市颗粒无收，如果算上交易手续费、印花税等等，还略亏。好在老梁在工作上并没有放松，业绩还是一直不错；但由于股市牵扯了不少精力，老梁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老许多。 八年后的一个夜晚，老梁与妻子的打闹声划破了凌晨高档小区的宁静！甚至惊动了邻居和片警！这是老梁在大鹏市的第14个年头，也是老梁跳槽进大富集团的第一个年头；高涨的工资水平并没有给老梁带来多久的兴奋和希望！背着老婆不断投资炒股已经走火入魔的他，不断地借钱加杠杆炒股，股票账户已经从八年前的略亏发展到现在的巨大天坑——近500万的亏损！老梁为了补仓，在两年前偷偷把房子做了抵押（这一年老梁的二娃降生，女孩，老梁自儿子出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开心到失眠），但却连利息都没有赚到，还搭进去更多的本金。老梁因为工作上表现还是中规中矩，妻子对他做的投资也很少过问，定期往家里打钱就行，才会使得老梁能够这么长时间拆东墙补西墙，瞒天过海！老梁也总是幻想股市总是能连本带利地挣回来，但股市高点之后的漫漫熊路不是他所能预期到的！ 如今，距离炒股巨亏东窗事发已经过去了五年，高档小区的房子已经卖了，现在租住在大富集团附近；老梁已又老去二十岁，老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还是和他凑合地生活在一起；这五年老梁在公司人模，在家里狗样！但那颗怀揣财务自由梦想的心还在蠢蠢欲动；自从炒股亏损，且窟窿越来越大之后，老梁就开始“投资”他最不屑的彩票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中断过，因为这十九年恍如一梦，他希望手中这张票能打破这如此真实的噩梦！如果当初没有开始炒股，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和家庭上，今天应该会是另一番景象吧！今天是老梁44岁生日，他又经过了一家彩票店，掏出了100元现金，默默祈祷着老天这一次能眷顾他，送自己一份生日礼物......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集——彩票 老梁“投资”彩票已是第十个年头，吸取了股票投资的经验，老梁买彩票从来不买太多，10块、20块居多，心血来潮的时候最多就是买100元。老梁虽然有经常光顾的彩票店，但也配合游击战，外出办事、下班吃饭、喝酒、只要有闲工夫，只要周边彩票店能步行到达，他就会溜达过去买；出差也不例外，不买就不踏实，好像错过一次彻底翻盘的机会！用他经常安慰自己的话来说：这彩票就是一种希望！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下班后还下点小雨，虽然是租住在公司附近，也需要两站地铁才能到，他出了地铁打着伞朝彩票店走去，那家?常去?的?彩票?店。 “老板，对一下。”老梁拿出了上一期的彩票。 “好嘞，老板！”彩票店老板姓李，李老板也称老梁“老板”。 “没中，老板！照打吗？”李老板说。 “拿来我看一下。”老梁这?个?动作?已成?习惯，看一下号码，其实只是习惯。 “前三注照打，后两注机选；打十倍。”老梁坚定地说，这种打法已经坚持了三个月，但这10倍是第一次。 “打十倍是吗？”李老板想再确认一下。 “是的，十倍。”老梁从裤兜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100元钱，递给了李老板。 “好嘞，前三注照打，后两注机选；打十倍。”李老板再次确认了订单，老梁常来的原因之一就是李老板这负责任的做法。 “祝您中大奖！”钱票交接后，李老板乐呵呵地说道，这是他的招牌动作。 老梁向李老板点点头，把彩票放进了包里的小兜里，这是他专门放彩票的地方。离开了彩票店，老梁开了一辆小黄，顺手拂去座椅上的积水，惬意地骑了起来！这彩票就是一种希望！ 回到了家，并没有过生日的氛围，老梁收敛起惬意！虽然这几年他与老婆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两人内心那道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对于老梁来说，瞒着老婆抵押房子炒股，成了可能还能蒙混过关，但可就是败了呀！老婆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平时啥事也都想得开，但这么大的事她也是头一遭，刚开始也是闹着离婚，找来亲戚朋友论理，老梁炒股这点事身边稍微亲近一些的人都没瞒住，老梁这头也抬不起来了，但自作孽又说啥？打断牙也得往肚子里咽！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老梁的铤而走险而?一朝回到解放前，一般人还真是承受不起，好在老梁哄老婆还是有手段，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五年就这么挺下来了！ 老婆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婆为了照顾两个孩子，在女儿出生后就没有再去上班，一直到现在，女儿7岁，计划等女儿能独立上学后再去找工作，或者做些小买卖；但老梁坚持让老婆安心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赚钱的事交给自己！ “面条在锅里。”老婆没有看老梁。 “哦，好！”老梁放下了包，脱下了西服外套，朝厨房走去。 “今天你生日，煮了两个荷包蛋。”老婆还是看着电视。 “。。。哦，好。。。谢谢你！”老梁心头一热，鼻头有点酸，五年来生日头一遭。 “真香啊！”老梁狼吞虎咽的吃着面，不停的夸着味道好，瞥了几眼老婆，老婆嘴角好像泛起了一些笑意。 饭后老梁自己洗了碗，老婆陪女儿睡觉去了，老梁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了彩票开奖的体育频道。 正好的开奖直播的时间，老梁不经意地看着，又有那么一点期待。 篮球18、31、06、24、11、28；红球07。。。似曾相识，老梁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但又不敢确定。 他先是跑到了女儿的房间，看看里面的动静，里面只有轻微的鼾声，然后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包，拿出了彩票，定睛一看： 彩票中的第三注： 06、10、18、24、28、31+07； 中啦，一股狂喜袭来！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3集——心魔 彩票中的第三注： 06、10、18、24、28、31+07； 中啦，一股狂喜袭来！ 老梁快步来到电视前再次确认。 这时电视上已经显示出头奖的完整中奖顺序： 篮球06、11、18、24、28、31；红球07。 老梁看着手中的彩票，又看看电视，心头那股热浪顿时冷却了下来。反复确认之后，老梁跌坐在了沙发上；一号之差，黄粱一梦！ 老梁靠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 思绪却飘向了7年前，女儿满月宴上的欢天喜地、一个人在银行办理房产抵押时的踌躇满志，两个画面交织在一起。 银行工作人员在抵押合同上盖上印章的一瞬间，老梁的思绪飘到了19年前，他拿到了第一家公司的劳动合同，上面盖着公司的大红章，证券公司的开户通知书上也盖着大红章，25岁小梁满脸都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穿过小梁那充满希望的瞳孔，老梁又看见了5年前股票巨亏东窗事发、夫妻打架、满屋狼藉，门口围观着邻居、片警，老梁的思绪飘过了门前，门牌号是1815。 1815幻化成两个数字18、15，两个数字落在了一张10元钱的彩票上，老梁拿着彩票站在李老板的彩票店里，这是自己10年前第一次买彩票的场景...... “爸爸、爸爸......”老梁似乎听见有人喊自己，半梦半醒；老梁睁开了眼，手上依然拿着10年前买的第一张彩票，却身处产房中，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奋力地生产着，很快一个健康的小男孩连着脐带?被送到了老梁的身边，老梁丢掉了彩票小心翼翼的接过男孩，男孩响亮的啼哭声萦绕在产房里，老梁用右手食指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孩子停止了哭闹，突然睁开了眼，大声喊着“爸爸、爸爸”，老梁被吓得不轻，一下子惊醒过来！ “爸爸、爸爸！你总算醒了”确实有人在喊自己。 “哦，你回来啦。”老梁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彩票掉在了地上，15岁的儿子刚下自习回家叫醒了自己。高一课业紧张，儿子一般留校学习结束后回家，到家一般晚上10点左右，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满头是汗，以为他低血糖，就摇醒了老梁。 “那我去洗洗睡了。”儿子没等老梁回复，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哦，好......”老梁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儿子已经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看客厅没了其他动静，老梁赶紧朝前俯下身去找彩票，彩票飘落到了茶几底下，儿子应该没看见，老梁不希望儿子知道自己买彩票。老梁坐着伸直左腿将彩票揣进了裤子口袋，然后站了起来熄了客厅的灯，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五年来老梁与老婆都是分居两室，除非特别的日子两人都按奈不住才会挤到一张床上，毕竟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种若即若离也是为了孩子们。 来到房间后，老梁换下了裤子，把西裤挂在了衣帽架上，按了按装彩票的口袋，然后洗澡去了。洗漱完毕后，老梁回到房间拿出了彩票猫进被窝，打开了手机，查询彩票中奖规则；虽然已经是10年的老彩民，但因为平时中奖比较少，除了一等奖对其他等级的中奖规则早就没了印象！老梁中了三等奖，每注3000元，10注一共中了3万元，扣除个税20%，能拿到24000元。也不错吧，老梁心想，这也许是转运的征兆，会越来越好的，老梁把彩票放回了包里专门放彩票的兜里，熄了灯。窗外的一线光亮照在老梁的脸上，老梁摸着自己日益稀少的头发，寻找死皮轻轻抠去，过了一会眼皮打架睡着了...... “爸爸、爸爸......”老梁回到了产房，手中的孩子已不见，但却回响这孩子的叫喊声，声音由稚嫩一声一声地转变为了老沉，老梁环顾四周，一片惨白！护士及产妇都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带血的剪刀和一段长（chang）得有些夸张的脐带；老梁有些许紧张，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压力传来！ “爸爸！”老梁猛然转身，看到了15岁儿子的脸。 “爸爸，我看到了，哈哈！”儿子这种笑老梁从来没见过，有点发慌！ 还没等老梁回应，儿子拿出了一张彩票，彩票上赫然印着“中奖”两个红字！儿子拿着彩票伸到了老梁的眼前，诡异的笑脸逐渐严肃、凝固，慢慢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放在了彩票上，一点点地撕开！老梁想要阻止，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直到彩票被撕成了碎片！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4集——惬意 老梁想要阻止，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直到彩票被撕成了碎片！ 老梁从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缓缓起身后，老梁坐在床边，双手撑住床沿，感觉胸闷难耐，抬头望向窗外，天还没亮；一阵眩晕，老梁闭上了眼，休息片刻后，他来到书桌边，抽出几张纸巾，擦掉额头的汗水，打开抽屉拿出降压药，倒出药片，打开一瓶矿泉水，送药入口，接着坐在了书桌边，看着桌上的闹钟，现在是凌晨4点一刻，随着药效的发作，老梁渐渐感觉恢复了体力，他小碎步来到了公文包前，打开了包，查看彩票是否还在兜里，还在，他长出了一口气！ 躺回了床上，老梁心绪难平，辗转难眠！早上起来，遇到正要出门的儿子，老梁怔怔地看着儿子，儿子似乎察觉到父亲在背后看着自己，转过头想和爸爸说句话，但话到嘴边就是难出口，还是老梁先开了口：“路上慢点，晚上早点回来！” “哦......”儿子抖抖书包向门外走去。 老梁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口，有些失落，准备回屋拿公文包上班，刚转过身。 “爸，昨天忘了和你说生日快乐！”儿子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老梁鼻头一阵酸，抑制住情绪转身张开双臂：“来个大抱抱！” 小时候，儿子一哭闹老梁就说给儿子礼物，儿子说什么礼物，老梁说大抱抱，就把儿子搂进怀里挠痒痒，逗得儿子咯咯笑。股票巨亏东窗事发后，家里发生巨变，夫妻间事变当晚打闹后，仍然时不时爆发争吵，儿子那时已渐渐懂事，成了这场旷日持久战争的受害人！ 儿子犹豫了一会，慢慢走了上来，老梁迎了上去，将儿子揽入怀中！儿子没有抱老梁，只是把下巴放在了老梁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老梁扶着儿子的肩膀动情地说道： “我的好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老婆在厨房洗碗，没有打扰父子俩。 “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老梁摆摆手，让儿子赶紧上学去，眼神中又有些许不舍，这是五年来他和儿子的第一次拥抱！ “哦......爸爸再见！”儿子挥挥手和老梁告别，跑出了门口，跑下了楼梯。 老梁追到了家门口，喊道：“慢点，注意安全！” 过了一会儿子声音传来：“哦......知道啦！” 老梁和老婆道别后，出了家门，开了辆小黄，惬意地骑了起来！这回的感觉不像吸毒，而是那种久违的祥和的惬意！ 地铁到站后，老梁来到地铁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导、发型，挺起了胸膛，加上祥和的惬意，今天看上去精神许多！来到了公司附近，老梁变得严肃起来，作为大富集团高层干部，老梁深知这个位置的不容易，得来不容易，坐稳也不容易，还想更进一步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老梁来到了公司大楼的第十八层！研发中心是大富集团的核心部门，从楼层也可以看出，其处于公司的核心位置，十九层是老板的办公室及行政部门人员；研发中心负责人直接向集团总裁汇报！研发中心分为八部，分别为一部、二部、三部至八部，公司同事戏称天龙八部！老梁是七部负责人，和其他七部的负责人都盯着中心负责人的位置；为了方便开展工作，部门负责人对外都称“研发中心副总裁”，名片上却印着“研发中心某部副总裁”，老梁们都盼着自己的名片升级为“研发中心总裁”！ 老梁这几年因为家里的情况，在这场职场赛马中落后了不少，如果再不加把劲，这点惬意还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老梁来到自己的办公室，8位副总裁的办公室连在一起，都面向滨海，办公室外面就是自己团队的工位区，每个团队编制上线是30人，老梁这两年业绩不给力，目前团队仅剩20人，其他团队都兵强马壮，本来最差的5部只有18号人，但最近业绩回升，新招了3个人，待这3人下周入职后，老梁就成了倒数第一！ 老梁本来想躺平，等中了彩票，就在此混吃等死，但三等奖似乎可能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运气，儿子的拥抱又给了他新的启示，他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在老梁望着窗外出神、思考的时候，手机响起，一听铃声就知道是人资老总，人资老总姓王。 “梁总，魏总找你，您现在马上过去他办公室一下。”王总说道，魏总是研发中心总裁。 “有什么事吗？”老梁心里咯噔一下，一般情况下谈工作魏总会直接找自己，怎么让人资王总来通知？ “您去了就知道了。”王总也没多说，挂断了电话。 老梁回想起了昨晚的噩梦，这么恐怖的噩梦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他迅速站起身来朝魏总的办公室走去......也许这份惬意确实维持不了多久了......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5集——厄运 老梁迅速站起身来朝魏总的办公室走去......也许这份惬意确实维持不了多久了...... 魏总，全名魏世勋，蒋大富的同窗、好友，十年前加盟了大富集团，六年前大富集团转型股权投资，魏总挑起了这个担子，研发中心在魏总的带领下从无到有，发展到现在给集团贡献了近三分之一的营收及近60%的净利润，不出意外，魏总今年将升集团副总裁，而研发中心八部负责人都为此蠢蠢欲动！ 老梁来到魏总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浑厚的男中音从房间内传来。 老梁扭动了门把手，推门而入，进门后转身关上门，走到了魏总的办公桌前。魏总的办公室比八部负责人的办公室大一倍，会客桌也大一倍，魏总座位上方挂了一幅字“如履薄冰”。 “魏总，您找我？”老梁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站在桌前毕恭毕敬。 “坐吧。”魏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示意梁总坐下。 “梁总，年初新筹建的创新业务部，你了解吧？”魏总摘下了眼镜，往桌上一放。 “有一定了解，听说刚组建就搞了个大手笔，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老梁如实回答。 “不到3个月的时间，对方就搞定了久天集团的战略合作，未来可能对我们形成较大的业绩压力，不少项目在观望，资金方也被吸引了眼球。”魏总严肃地说道。 “是吗？这是好消息呀，集团层面怎么还没通报？”老梁一脸疑惑。 “特别会议已经通报了！”魏总拿起眼镜哈了两口气。 老梁顿时觉得不妙！特别会议是本月行政部门的一个提案，没想到这么快就通过执行了！特别会议的范围是中高层干部，但不包括各部门业绩倒数前三名。 “老梁，现在是资本寒冬啊，资本投资的红利期即将过去，今年集团要整体裁员10%。”魏总擦亮了眼睛重新戴上，盯着老梁。 “魏总，我会加倍努力的！......我来公司这5年......”老梁顿时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总打断了老梁：“你们这几位部门副总都是我招进来的，跟到现在的就你、邵文杰邵总、李子清李总，我把你们当战友，不到万不得已，谁走我都不愿意看到！但老邵、老李业绩排名第一、第二，我放心呀，你这几年家里不如意，我清楚，但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不能再掉链子了！” “感谢魏总这么多年来的栽培，我一定加倍努力，赶上老邵、老李!”老梁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 “现在努力也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集团已经拿出方案，针对各部门业绩排名倒数前三名进行为期一个季度的业绩考核，具体方案在这里，你拿去看一下。”魏总把一份红头文件递给了老梁。 “今天之内给我答复！”魏总坚决地说。 “明白，魏总，我下班前给您答复。”老梁拿着文件，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翻开了文件，那份惬意早已烟消云散。 老梁看完文件，往椅背上一靠，没了精气神，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意味着三个月后自己将失业；三个月后自己的劳动合同正好到期，公司一定是有预谋的！转念一想，还是自己的问题，老邵、老李不是第一、第二吗？怎么那张彩票不中一等奖？！失业后我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庭怎么办？孩子会怎么看我？彩票怎么只是三等奖呢？ 老梁把办公室门反锁，拿出公文包里的彩票，打开手机搜索了中奖号码，再一次核对了号码，确实还是差一个数！老梁把彩票重重拍在了红头文件上，所有的坏情绪涌上心头！他瘫软在沙发上，额头渗出了大粒大粒的汗水，双拳紧握，似乎在等待时机出拳，一拳击碎这可恶的现实！ 十分钟过去了，老梁睁开眼睛，坐正，抽了几张纸擦拭干净额头的汗水，彩票依然在红头文件上。他收起了彩票，拿起签字笔在考核目标承诺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只能去面对啦，没有退路，为了孩子、为了家人拼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工作！老梁来到办公室窗边，向滨海眺望而去。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听铃声是老婆的电话；老梁迅速来到桌边，拿起手机接听。 “老梁，快到市二医院，儿子出事了！”老婆在电话那头哭喊着。 “什么！什么！”老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里闪现出昨晚的噩梦，天旋地转！ 厄运的降临，猝不及防......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6集——儿子 厄运的降临，猝不及防...... 梁志伟，15岁，老梁的儿子，儿子出生时，老梁破天荒地请了三周的陪产假，19年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次长达三周的假期！女儿的产假老梁虽然也请了三周，但实际只用了两周，因为女儿的生产非常顺利，老婆一周半就出院了，老梁看着老婆恢复得比较好，出院第二天就叫来了岳父母，第二周刚结束自己回去上班去了。都是在事业的关键期，老婆也支持他！ 儿子出生当晚，老梁守在产房外，当晚出生的孩子男孩多，女孩少。护士不一会儿就会抱着一个婴儿来到产房门口，喊着“某某某（产妇名字）家属，在吗？”，一般是蹲守在外的爸爸们听到自己老婆的名字小跑上去，近在咫尺地观看着新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护士宣布完性别之后，就抱回去了，爸爸们久久不愿离去，直到护士消失在视线里，还要踮起脚朝产房里张望。 当晚十二点一刻，护士又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了产房门口：“戚丽娟家属，在吗？” 老梁听到了老婆的名字，冲了上去，护士小姐被他吓一跳，护着小婴儿退了两步：“你是戚丽娟家属？” “是的，我是他老公！”老梁激动地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护士手里的小生命；孩子脸上一大片的血迹都没有清理干净，眼睛竟然睁开了一丝缝，嘴巴一努一努的，老梁搓着手，好想抱过来。 “恭喜你，是个男孩。我们一会儿把产妇和孩子一起送出来。”护士说完，转身回到了产房。 “好的，谢谢、谢谢！辛苦了、辛苦了！”看着护士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老梁踮起脚朝产房里张望。 哎呀，老梁突然想起不是要给儿子拍个视频的吗？刚才一激动竟然给忘了，真是掉链子！顾不上后悔，老梁拿上了护士之前交代要购买的产后护理用品，等在了产房门口！初为人父，兴奋又懵懂，虽然做足了功课，总感觉有力使不上！ 妻子出来了，昏睡在床上，儿子就躺在旁边，扭动着小脑袋，血渍没有刚才明显了，但还能看到很多残留。老梁和护士一起推着病床进了电梯、上楼、出了电梯，进入了妇产科病房...... 病房里，老梁坐在儿子的病床前，儿子躺在病床上，头部、左手左脚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昏迷不醒，icu出来已经一个礼拜，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却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老梁望向窗外，满脸绝望...... “儿子，来个大抱抱！”梁志伟1岁，刚学会走路，展开小手臂蹒跚地走向老梁。 “儿子，来个大抱抱！”梁志伟3岁，展开小手臂跑向了老梁；“再来个大kiss！”；梁志伟被爸爸的胡渣扎得咯咯乱笑。 “儿子，来个大抱抱！”梁志伟6岁，老梁给自己买了新的自行车当生日礼物，梁志伟抱着老梁的脖子主动来了个大kiss； “儿子，来个大抱抱吧。”梁志伟10岁，夫妻吵架后满地疮痍，梁志伟蜷缩在角落，老梁想先哄自己上床，张开了双臂，可是梁志伟却只是抽泣着望着他，迟迟不敢过去。 时间回到了梁志伟出事的那一天。 “爸，昨天忘了和你说生日快乐！”梁志伟跑回家门口，看着爸爸的背影说。 爸爸鼻头一阵酸，抑制住情绪转身张开双臂：“来个大抱抱！” 梁志伟犹豫了一会，慢慢走了上来，爸爸迎了上来，将梁志伟揽入怀中！梁志伟没有抱爸爸，只是把下巴放在了爸爸的肩膀上，过了一会，爸爸扶着梁志伟的肩膀动情地说道： “我的好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爸爸摆摆手，让梁志伟赶紧上学去，眼神中又有些许不舍，这是五年来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哦......爸爸再见！”梁志伟挥挥手和爸爸告别，跑出了门口，跑下了楼梯。 过了一会儿爸爸的声音传来，喊道：“慢点，注意安全！” “哦......知道啦！”梁志伟抬头朝上喊，然后继续下楼。 梁志伟来到了公交站台，等候着公交车；此时，他不知道，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观察着他...... 即将到来的厄运也许不是意外！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7集——结怨1 即将到来的厄运也许不是意外！ 8年前，老梁跳槽至久天集团，担任股权投资总监，这是老梁到久天集团的第6个月。 “梁总，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老梁办公室里传出的男“高”音打破了办公区的宁静，大家纷纷抬头朝老梁办公室看去。 老梁走到办公室门前，向外环顾了几秒，转身关了办公室的门，坐回办公桌前，继续这场离职面谈。 面谈对象赵刚，33岁，久天集团的老员工，在高级投资经理岗位上已四年，眼见老梁现在的位置就要变成自己的了，可老梁却空降了过来，凑合干活半年不到，就已经水火不容！ 赵刚虽然业务做得好，但行为处事乖张，高调不留情面，台面上私底下都不给老梁台阶下，尤其在首次部门例会上公然质疑老梁的能力，老梁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到久天的第一周就摸清了投资部的人员情况、项目情况，两个月内将部门人员做了重新调配，为什么没有立马动手，实际一开始还是希望能招安赵刚，没成想这赵刚不识抬举，老想着篡位，赵刚业务能力强就是因为手底下都招揽着精兵强将，这一调整，写文案、出点子、打配合的优秀员工都调配给了其他组，赵刚只会吹牛皮喝大酒的能力一下没了着落，业绩一落千丈！ “你做出的贡献公司从薪资、奖金等方面都已经做出了对应的体现，不能躺在功劳铺上，要不公司怎么发展？”老梁心平气和地说道。 “体现了吗？项目股权激励兑现完了吗？现在辞退我，不是卸磨杀驴吗？”赵刚气愤地说。 “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现在走还能带走一笔不菲的诚意金，否则下个月劳动合同到期，你也只能n+1!”老梁坚定地说，盯着赵刚。 “梁总，您看我对公司也是有感情的，我这家里有老有小，也不能没了着落，看能否再帮忙求求情。”赵刚口气缓和了下来。 “要相信公司的决定是公正的，如果人人都学你来求情，公司明天就可以关门了！”老梁依然坚定。 “梁申恒，你不要欺人太甚，咱们走着瞧！”赵刚变脸比翻书还快，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老梁被这突如其来的男“高”音着实吓了一跳，但心情还是非常愉悦的，犹如拔除了扎在手心里的一根刺！ 赵刚没有接受公司提出的补偿方案，而是申请了劳动仲裁，公司按照劳动法支付了n+1的补偿后，就交给了法顾团队，赵刚因为走了法律路径，短期内没有公司敢要他，赵刚老婆好巧不巧查出了乳腺癌，为了给妻子治疗，之前的积蓄很快就见了底！ 一年半过去了，二审判决下来，赵刚只是得到了象征性的补偿，法院只支持了赵刚申诉应得利益的5%，欲哭无泪，每每想起老梁和自己谈离职时的嘴脸，就恨得牙痒痒！ 好在赵刚有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学习成绩好，懂得心疼人，帮助赵刚一起照顾妻子，赵刚也逐渐和现实和解，重新找了一份投资专员的工作，戒掉了喝酒吹牛的毛病，重新开始！ 5年前，也是赵刚新工作的一年后，赵刚被提拔为投资经理，部门负责人对他非常赏识，邀请他参加家宴！ 部门负责人住在高档小区，当晚赵刚带着10岁的女儿盛装出席，领导家是大女儿加小儿子，赵刚的女儿与领导家女儿同岁，当晚参加家宴的还有另一位业绩突出的女同事，也带上了孩子，赵刚领导有海外留学背景，所有非常重视家宴这种拉近与员工间距离的沟通方式！ 当晚家宴的氛围非常和谐，孩子们也玩得很开心，因为次日是周末，所以到了凌晨还未结束。 12点一刻，阳台传来了打骂声，天花板上传来了东西摔了砸碎的巨大响声，打骂声及时断时续的东西摔打声持续了五分钟，赵刚领导坐不住了。 “你们坐，我去看一下！”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李还没回来，我也去看看吧。”不一会领导老婆尴尬地朝赵刚和女同事点头交代后，也跟了出去。 打骂声及时断时续的东西摔打声夹着劝架声又持续了两三分钟，孩子们还在房间里玩，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我也去看看。”赵刚本不爱看热闹，但见领导夫妻还没有回来，也跟了出去，留下女同事一人看着孩子们。 赵刚走上了楼梯，接近了喧闹声，看楼梯上五六个人围着，应该都是邻居，楼上这户人家房门开着，现在只剩下女人的哭泣声，赵刚走近人群，抬头看了看门牌号：1815！ 赵刚个子不高，想穿过人群的间隙看看里面的情况，但只隐隐约约看到了肇事男子的背影，领导和妻子好像也在房间里，他们和这家邻居关系应该还不错，分别劝着男子和女子。 这个时候两位片警走上了楼梯。 “谁报的警？”其中一位高个片警严肃地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围观”另一个片警开始疏散人群。 赵刚看人群散去，借机往房间里面仔细看了几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梁申恒！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8集——结怨2 赵刚看人群散去，借机往房里面仔细看了几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梁申恒！ 赵刚回到了1715，女同事迎了过来问：“怎么样，上面是什么情况？” “夫妻吵架，警察来了。”赵刚来到沙发旁，做了下来，脑子里会放着那张脸，以及上一次见那张脸时他得意的样子，不禁微微冷笑。 “领导两口子还在上面？”女同事问。 “是的，应该很快就下来了，警察在清场。”赵刚收起笑意，端起桌上的红酒，慢慢摇晃着。 “发生了什么事？吵得那么凶？”同事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待会领导回来问问吧。”赵刚说完，喝了一小口红酒；他知道领导实际不太喜欢八卦的同事。 过了一会儿，领导和夫人先后进了门，两人都表情严肃，还没有从楼上吵架的氛围中解脱出来。 “楼上没什么事吧？吵得好像很凶的样子。”女同事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总，看也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吧？”赵刚没等老板夫妇回答，就提出要离开。 “是的，挺晚了，孩子们都要休息了，你们先回去吧。”李总看着赵刚点点头。 “是啊，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孩子们也累了。”李总夫人也应和到。 “好的，嫂子，麻烦您把孩子叫出来，那我们就先走了。”赵刚向李总夫人点头示意，顺带看了一眼女同事。 “好的，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女同事来不及尴尬，也向李总夫人点头示意。 出小区的路上两个孩子聊得可欢，但赵刚和女同事却一路无语，赵刚打到了车，上车礼仪性的说了一声“再见”，女同事只是摆了摆手，然后扭头带着孩子等在路边。赵刚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赵刚坐在车里，顿感上天似乎是公平的，几分惬意油然而生！ “爸爸，刚才下楼你怎么都不和刘阿姨说话？”10岁的女儿赵怡然对于人情冷暖颇有几分敏感。 “嗯，可能都累了吧。”赵刚敷衍着。 “我觉得刘阿姨好像在生气。”赵怡然看着赵刚，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会的，别瞎想！你今天晚上玩得开心吗？”赵刚摸着女儿的头，转移了话题。 “开心，李若汐说下次要来我们家里玩，她弟弟也吵着要一起来。”赵怡然刚有了一丝兴奋，却又低下头去。 “怎么了？觉得我们家里不够漂亮是吗？”赵刚看出了她的心思。 赵怡然点点头，期盼地看着赵刚问道：“我们家什么时候也能换大房子呀？” “很快了，等爸爸年底升了部门副总监，我们就换到李若汐家附近，好吗？”赵刚宠溺地搂住了女儿的肩膀。 “好呀，爸爸加油！”赵怡然把头靠在赵刚的胸前，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回到家，父女二人默契地轻手轻脚起来，生怕吵醒已经休息的赵刚的老婆、赵怡然的母亲——张梦霞。 张梦霞切除了半边**之后进行了化疗，近一年来癌细胞得到控制，但身体还在调理恢复期，赵刚为了妻子能够睡得踏实，如果太晚回家基本就睡在客厅沙发上。 赵刚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看妻子睡得正香，没有打扰，拿了一床毯子悄悄地走了出来。 女儿也在门外张望。 “睡得很香，放心吧，去睡吧。”赵刚把音量调到最低对女儿说。 女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进卫生间。 督促女儿洗漱上床睡觉后，赵刚自己也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了沙发上。 那张熟悉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因果报应放过谁？梁申恒也有今天；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但脑海中的那一丝复仇的快感却挥之不去......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9集——结怨3 但脑海中的那一丝复仇的快感却挥之不去...... 2020年（三年后）8月，大鹏凤岗实验中学，初一（2）班教室内。 一个女生捂着手臂默默的站在角落哭泣，看着手臂上的淤青，施暴者下手不轻；就因为她拒绝了施暴者要求其帮忙抄作业的请求！ 施暴者施小敏，家境优渥、家中独女、性格乖张霸道，父母离异导致了施小敏极其叛逆的性格；几个玩伴也是趣味相投，而她俨然成了这个小头目，私底下经常搞些小破坏，乱涂乱画、破坏公物、恶作剧那都是家常便饭，但毕竟刚上初一，也只敢挑软柿子捏！ 这颗软柿子就是赵怡然！赵怡然长时间参与照顾母亲，家庭环境造就了她逆来顺受的性格，过于善良，使得她面临欺凌时选择了沉默； 7月份开学，一个多月，施小敏就发现了赵怡然这个猎物——欺凌的最佳人选！ “大家都坐好，要上课了！”一个男生故意从赵怡然、施小敏中间穿过，大声的宣布；这个男生是班长。 提前宣布上课就是因为他看见了刚才发生的欺凌；班长就是老梁的儿子，梁志伟。 施小敏没有造次，瞪了一眼赵怡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赵怡然也默默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如果不是因为老梁投资失败，梁志伟应该是在南海区最好的学校上学；如果不是因为赵刚职位升迁，赵怡然也没机会进凤岗区第二梯队的学校。 如果不是因为各自家庭的变故，两人也不会成为同校同班的同学，也不会有这结怨的故事！ 过了两天，周四，赵怡然值日，擦好桌子后，拿着抹布来到卫生间清洗，刚拧开水龙头，就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到在地，赵怡然抬头一看，心中一惊，施小敏带着其他班级的两个同伴逼近！ “你们在干吗？”梁志伟把习题册落在了教室，返回教室经过厕所看到施小敏三人进了卫生间，就跟过来看看，学校卫生间是盥洗室在外面，男女厕所分左右，各有一道门；来到卫生间门前他看到施小敏正在“扶”起赵怡然。 “没干嘛，赵怡然摔倒了，我...我...我们扶她起来！”施小敏做贼心虚，但还故作镇定地说。 “赵怡然，你没事吧？”梁志伟看着赵怡然问道。 赵怡然扶着摔疼的手臂，抬头看了一眼梁志伟，余光中分明瞥见了三双恶狠狠地眼睛盯着自己，然后低下头，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梁志伟似乎并没有发现一场严重的欺凌即将上演，离开了现场！ 听着梁志伟远去的脚步声，赵怡然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分明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施小敏三人把赵怡然逼进女厕所后，在门口放上了“正在打扫”的牌子，关上了门！ 一个月后（2020年9月5日）的周六凌晨三点，赵怡然从自家租住的9楼阳台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13岁的生命！ 当一楼邻居报警后，警察上门来敲门，赵刚两口子才发现女儿已经决然地离开人世，而且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 张梦霞当场晕厥，赵刚一夜白头！ 半年后，张梦霞因悲痛欲绝、病情恶化撒手人寰，赵刚心力交瘁，辞职归家，整日闭门不出！ 施小敏转学至南海第一中学；梁志伟为同学的逝去感到悲哀，也隐隐觉察施小敏的转学与赵怡然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不敢深究，怕自己卑微的良心无法面对！ 直到，赵刚翻出了女儿的日记本！......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0集——恶果1 直到，赵刚翻出了女儿的日记本！...... 翻开了女儿的日记本，从初一开学第一天开始记录的！ 2020年7月1日，星期三：“开学第一天，好开心，见到了新的同学和老师，还领了新书，书本的味道好香啊！......” ...... 2020年7月6日，星期一：“初一和小学确实不一样呢，学科更多了，但我还是有信心把学科都学好，将来要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 ...... 2020年7月21日，星期二：“今天选了班干部，我当选了英语课代表，班长是一个男生，个子高高的，还是个帅哥，叫梁志伟，我要向他学习，将来也当班长......” ...... 2020年8月3日，星期一：“...这个施小敏，英语作业不做还让我帮她抄，今天不交让你自己去和英语老师交代，可是，为什么我怕她呢？为什么她掐我的手我却不敢反抗呢？...” ...... 2020年8月6日，星期四：“我好难过!”赵刚的手颤抖起来，看着页面上简单的几个字，还有“难过”两个字因为泪水的浸润蔓延而变得模糊，空白处因为泪水浸润干燥后的褶皱，震惊得无语言表！ 后面的每一页基本都是被泪水浸润过，赵刚悲愤填膺！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本日记，为什么？悲剧本可以被扼杀在萌芽期，为什么？ 看完所有内容，赵刚瘫坐在墙角，抓扯头发，捶胸顿足！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这几个月的经历如电影般在脑子里快速回放！在处理完女儿后事后(2020年9月)，赵刚两口子睹物思人，无法再在老房子里待下去，尤其是妻子，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日渐消瘦，搬离已是唯一选择！ 搬家时整理女儿房间，赵刚将女儿抽屉里的遗物翻倒在地，准备打包带走，在女儿房间书桌左边抽屉的最里面最下层，这本日记才重见天日，可当时妻子状态不好，赵刚也根本没往这方面考虑，没有翻看就打包了！ 可是即使搬了家（2020年国庆期间），妻子的转态也没有好转，住院后，更是急转直下，匆匆地离开这个千疮百孔的人世（2021年3月）！ 处理完妻子的后事（2021年4月），赵刚越想越悲伤，女儿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关在家里几天就开始不停地看女儿的遗物，才又翻到这本女儿的日记本，得知里面的内容！ 这本日记本是红色的，这么显眼，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早点去翻一翻呢？ 在墙脚哭干了眼泪，赵刚狠狠地戳了一把脸，瞪大了眼珠，咬紧了牙，迅速拿起地上的日记本，因为两个名字他需要再次确认：施小敏、梁志伟！ 一股杀意瞬间涌上心头！ 赵刚盘算着，鬼使神差，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梁申恒，想到了在领导家那晚看到的那个熟悉的侧脸，旁观者梁光伟成了他想报复的第一个人！ 也许只是因为，他姓梁！ 2022年9月5日，梁志伟如往常一般来到了公交站，等候着公交车；此时，他不知道，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观察着他，而这双眼睛已经跟踪了他一年多，他却不知多次的正面邂逅都是危机，最终命运的审判降临在赵怡然死后的第二个忌日！......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1集——恶果2 最终命运的审判降临在赵怡然死后的第二个忌日！...... 9月5日晚8点，老梁赶到了医院，在咨询台问清了外科急救室的位置，狂奔而至！ 戚丽娟在门外，看到了老梁，她快步走了上来，老梁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妻子。 “怎么回事？”老梁迫切的问道。 “果果（梁志伟小名）被车撞了！”妻子又哭了起来。 “怎么会被车撞呢？报警了吗？”老梁接着问。 “不知道，我到医院时，儿子已经在里面了。”妻子低头哭泣着。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儿子没事的！”老梁安慰着妻子和自己。 “刚才交警在这，他们根据现场情况判断肇事车辆已经逃逸了！”妻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道。 “哪个狗娘养的，开车不长眼，撞人还逃逸，该死的王八蛋！”老梁咬牙骂道。 “交警说要回去调监控，开展调查，有需要我们配合的会和我们联系。”妻子看着老梁，泪眼婆娑。 “希望他们能尽快查明事故原因，抓住这该死的肇事司机！”老梁说着再次抱紧妻子。 时间如此漫长，老梁和妻子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待着，已经是9月6日的凌晨！ 凌晨两点一刻，急救室门头灯熄灭，医生推门而出，老梁和妻子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老梁焦急的问道。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脑部受到严重冲撞，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要看运气了！”医生摇头惋惜的说。 “啊！医生你要帮帮我们，救救我的孩子呀！”戚丽娟泣不成声。 “这么严重的车祸，能保住命已经是命大了，后续我们会尽力而为的。”医生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老梁握住了医生的手，用力的摇晃着。 “后续伤者需要进入icu观察并治疗，家属不能陪护，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医生说完后离开了。 刚开始戚丽娟不愿离开，老梁苦口婆心地说服了妻子，两人才搀扶着往医院外面走去。 次日清晨，老梁和妻子一早来到icu室外，通过视频看到儿子，除了一双闭着的眼睛整个头缠满了绷带，戚丽娟再次泣不成声！ 早上八点，大棚市早间新闻的声音从医院走道传来。 “昨日我市连环发生两起重大交通事故，造出一人死亡，一人重伤，详细情况请看记者现场发回的报道......”。 老梁和妻子听到后小跑来到走道的壁挂显示屏前，认真的观看着！ 画面中是事故现场：“...对面就是南海第一中学，事故造成一名女学生被当场碾压死亡，交警部门相关人员已经在现场进行勘察，调查事故原因，追查肇事者，我们将持续跟踪报道！“ 画面切回了主播室：“下面我们来看另一起事故！” 画面切到了第二场事故现场：”观众朋友们，现在是9月5日下午18点51分，我所在的地点是凤岗区明达大道与春风路的交接处，下午17点50左右在这个路口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据目击者介绍，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闯红灯直接冲撞被害人，不远处就是凤岗实验中学，受害人就是该校一名初中学生，目前已经被送往市二医院救治，交警部门相关人员已经在现场进行勘察，调查事故原因，追查肇事者，我们将持续跟踪报道！” 画面切回了主播室：“据最新消息，交警部门第一时间调取了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发现两起事故为不同肇事车辆，南海区肇事车辆为白色，凤岗区肇事车辆为黑色；但发生事故后肇事者都没有丝毫停留的迹象，迅速逃离现场，据交警办案人员推断，这很可能不是简单的事故，具体后情如何，我们将持续跟踪报道！” “可怜的孩子！”戚丽娟颤抖着说。 “现在人这么浮躁吗，开车不长眼的，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命就这么没了！”老梁气愤填膺地说。 “这些人都应该拉去枪毙！”戚丽娟也愤恨难平地说。 “是啊，撞了人也不下车查看，真是把人命不当回事！希望老天劈死这些撞人的狗东西！“老梁继续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老天保佑让我们的孩子平安渡过危险！”戚丽娟双手合十，朝天祈愿。 与此同时，凤岗区石岗城中村6栋401的出租屋内，也在播放着同一则新闻！电视机前坐着一个男人，头发花白，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屏幕，虽然表情透着疲惫，但此时他即紧张又兴奋；但当他听到第二位受害者被送往医院时，立刻收敛起脸上那仅剩的一丝诡异的笑容，用力捏扁了手中的一次性纸杯，里面的水喷洒而出！......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2集——恶果3 用力捏扁了手中的一次性纸杯，里面的水喷洒而出！...... 男人站起了身，先来到窗边，用手指将窗帘钩开一条缝向外张望，没有发现异常，他回到屋内，绕过沙发，走向卧室，打开了卧室的衣橱，里面没有衣服，只有两座牌位！ 男人点燃三根香，低头动情低念叨：“好孩子，我已经为你报仇了！可是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男人痛哭流涕！颤抖的双手将香插入香台，光线昏暗，只能看见牌位上的名字： 左边牌位上写着“张梦霞”，右边牌位上写着“赵怡然”！ 男人擦干眼泪，转向客厅，拿上房门钥匙，出了门。 医院这头，老梁和妻子还在医院等待，两人事故到今天都没能合眼，现在都依靠在走道的座椅上睡着了。 “你好，你是梁申恒吗？”一个女性的声音唤醒了老梁。 “是的，怎么了？”老梁睁开眼，看到一位护士战在他面前。 “这是icu4号床位梁志伟的费用清单，麻烦您去缴下飞。”护士将清单递给了老梁。 “哦，好的！”老梁接过清单，看妻子还没醒，他立马站了起来，朝缴费处走出。 缴费回来后，老梁又走向了icu的门口，走道拐角入icu正门前过道后，他看到一个男人已经站在icu门外向里张望；这个人穿着牛仔裤，带着黑色鸭舌帽，从帽檐下可以看到花白的头发。 老梁走进后，看着门外的监控视频；看老人还在张望，他关心道：“您是看病人吗？这里可以看得更清楚” 老人转过了头，他戴着口罩，老梁对视后，这双眼睛竟然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实在对不上号！ “哦，是吧，我看看，谢谢你呀！”老人开口说话，听声音倒像是个中年人。 “是的，您看这里，这里有每个床位的分屏。”老梁热情的为他引导。 “哦。”老人在屏幕上一个床位一个床位的巡视。 “你看的病人在几号床？”老梁问道。 “这个！”老人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分屏说。 “您确定？这是我孩子的床位，您是不是记错了？”老梁看着老人指着4号床有点错愕，但又觉得可能是老人糊涂了。 “哦，好像不是，是5号床。”老人看向了隔壁床的分屏。 “您看的病人是朋友？亲戚？”老梁接着问。 “哦，是我爱人，他得了乳腺癌，刚切除。”老人不假思索的说着。 “哦，希望能尽快康复呢！”老梁同情的看向老人。 “谢谢！你呢？你孩子多大了？怎么进去的？”老人看向老梁问道。 “哎，被车撞了，才15岁，刚上初三。”老梁看向分屏，疼惜地回复道。 “哦，那撞他的人抓住了吗？”老人关切的问。 “没有呀，肇事者逃逸了，警察正在调查！”老梁愤愤地回复道。 “昨天好像南海区也撞了一个人，撞死了好像！”老人凑近老梁，压低了音量。 “是的，我们早上看新闻看到了，可怜的姑娘！”老梁惋惜地说道。 “哼、哼，天有不测风云呀！”老人说完转身离去。 老梁觉得这两个“哼、哼”有点嘲讽的口气，似乎又是看透人世的感慨。 老梁看着老人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步态也还矫健，与他的发色不太匹配！ 老人走出了医院，刚来到医院门口就摘下了口罩，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轻声而坚定地说：“天道轮回！”医院正门的摄像头已记录下他的正脸！......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3集——疑凶1 医院正门的摄像头已记录下他的正脸！...... 赵刚发现女儿的日记本后，就燃起了复仇之火，第二天（2021年4月22日）他便来到了凤岗实验中学！ 在凤岗实验中学对面，赵刚找了一间视线最佳的快餐店——德肯基，上到二楼，找了最佳的位置，拿出笔记本电脑，从上午9点一直待到下午6点，时不时拿手机拍照记录着！ 赵刚就这样持续了一周！因为基本都在店里吃早午餐，且又在看电脑，店员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自由职业者，并没有多问。 摸清了学校上学、放学的规律后，赵刚选择五一放假的前一天（4月30日）下午放学期间，趁着保安维持现场秩序的时候混进了学校！因为放学人潮还未结束，他来到一层教学楼男厕所，先躲进了男厕所。 赵刚的目的就是找到女儿的班级——初一（2）班，顺便看看是否能找到两个目标人物的相关线索。带人流嘈杂声浪过去后，赵刚来到了教学楼？楼，顺着门牌很快找到了初一（2）班，这时还有两个同学在班级值日，打扫卫生，赵刚走了进去。 “同学，你好，请问梁志伟的座位在哪里？”赵刚靠近离他更近的同学问道。 “你是谁？你有什么事吗？”同学倒也警觉，学校一直有安全教育，让孩子们提防陌生人。 “我是梁志伟的爸爸，他的练习册落在教室了，我来帮他拿一下。”赵刚不假思索的说。 因为初一年级只在第一学期开了家长会，开家长会时除了几个班干部，其他孩子们也不在现场，多数孩子能对上号的家长并不多。 “哦，他的位置在那边！”同学看赵刚答得很从容，就指向了教室左边中间的位置。 “好的，谢谢同学！”赵刚向同学点点头，走向教室左边。 “是这个吗？”赵刚把一只手放在挑选的桌子上问道。 “你摸的桌子的左手边就是。”同学确定的说。 “好的，谢谢啦！”赵刚俯下身去，看到课桌里放着许多课本，全部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第一本数学书，数学书上写着“梁志伟”的名字！找到了！赵刚心中暗喜，一本一本的翻着，希望能看到一些意向不到的信息；但除了名字和笔迹，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您好，叔叔，找到了吗？”同学看他翻了半天，走过来问。 “没找到，可能是不是放到别的同学座位去了。”赵刚老练地回答道，因为他并不想拿走任何东西，正好五一长假，假期过后，这两个同学早就忘了今天他来过的事情。 “对了，梁志伟平时表现怎么样，班长做得还不错吧？”赵刚想从同学这边获取一些信息。 “他不是我们的班长了，上学期当了班长，但这学期选上了也不当，老师也没办法，让给其他人当了，他没当班长您不知道吗？”同学反问道。 “哦，我平时工作比较忙，不当班长的事梁志伟没和我说。”赵刚沉着应对着。 “哦，他上学期表现优异，受到表彰了您知道吗？”同学接着说，指向了教室后面的黑板报。 赵刚看向板报，慢慢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喜出望外！......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4集——疑凶2 赵刚看向板报，慢慢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喜出望外！...... 板报上展示着三位同学的照片，梁志伟名字的旁边有一张照片，赵刚凑近照片，仔细的端详着，他要尽快记住每一个特征！ “是这张吧？”赵刚不想搞错，指着墙上的照片问道。 “叔叔，您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啊！”同学疑惑的问道。 “哦，倒不是，孩子变化大，有点不确定呢。”赵刚尴尬地说。 “哈哈，其他两位都是女生呀！”同学调侃道。 赵刚往下看，确实其他两张照片都是女生，刚才一激动，竟然忘了这个细节。 “哦，对呀，只有梁志伟一个男生，现在年纪大了，这视力不太好，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呵呵！”赵刚不想露出破绽，指着自己的头发，尽量打趣道。 “叔叔，您能帮我们这边两个灯上的小灯笼取下来吗？”这时另一位同学指着天花板说道。 “当然可以！”赵刚让两个同学搬来桌椅，叠了一层，爬了上去，让他们两人扶好。 很快，两个灯笼都取了下来。 “你们教室里怎么还挂灯笼呀？”赵刚问道。 “最近学校艺术节，刚结束呢。梁志伟也参加了呀！”一个同学说道。 “哦，志伟都没和我说这些，艺术节应该参加的女生比较多吧？”赵刚接着问。 “是的，多数是女生，但也需要一些绿叶，哈哈！”另一个同学打趣道。 “我上学期参加你们的家长会，对一个女同学有印象，好像叫施小敏。”说完施小敏的名字后，赵刚盯着两个同学，期待了回复。 “她转学了呢！”其中一个同学立刻说道。 “转学了，转去哪个学校你们知道吗？”赵刚突然意识到自己着急了，应该先问为什么转学，但他清楚的知道为什么，但话已出口，希望两个同学没看出破绽。 “嗯，我听说是转去南海最好的学校呢！”另一同学回应道。 取两个灯笼就套取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赵刚满心欢喜，但施小敏的转学确实给他的复仇计划增添了麻烦。 “叔叔，我们去倒下垃圾，清理一下抹布，您帮我们看一下教室。”两位同学完全信任了赵刚，为了尽快结束值日早点回去过五一节，他们加快了打扫进度。 “好的，你们去吧！”赵刚看他们走远，拿出了手机，将梁志伟的照片拍了下来。 等两位同学们都回到教室，赵刚立即说：“同学们，那我先走了，祝你们五一节快乐！” 赵刚做的一切都为了尽量降低两位同学对他来访的细节记忆，就好像他没来过一样，等两位同学一起回到教室，也是担心如果一位同学回来他就离开，另一位同学回来后肯定会问“叔叔呢”，然后两人去探讨更多细节；祝他们五一节快乐，也是吊起他们对五一假期的畅想，忘记他来过这件事。 赵刚离开时已经7点，夜色已暗，出校也没有引起保安注意！ 接下来的时间，赵刚如法炮制，获取了施小敏的所在班级，只是获取她的信息费了更大的周折。 施小敏因为转学，赵刚只能混入学校后找值日的同学了解，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问，直到问到初一（8）班。 “同学，请问你们班有个叫施小敏的同学吗？”赵刚见到值日同学，直接问道。 “你是谁？现在已经放学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班上只有一位同学，可能另一位同学倒垃圾去了吧。 “我是她爸爸的朋友，住在学校附近，她练习册落在班上了，他爸爸让我帮忙来取一下。”赵刚这次更小心，扮演了施小敏爸爸的朋友。 “什么练习册？”同学接着问。 “数学练习册。”赵刚回应道。 “好，你稍等一下，我帮你看看。”同学走向施小敏的座位，在抽屉里翻找起来；以为能进学校都需要经过校门口保安这一关，同学并没有过多怀疑，殊不知保安这一关实际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的！ “叔叔，没有呀，是不是搞错了？”同学找了半天，没找到数学练习册。 “我来看看吧！”赵刚走过去，来到施小敏的座位，他只是想确认施小敏确实是“施小敏”！ 翻找了半天，除了名字和字迹，科学课本里还掉出来一张照片！......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5集——疑凶3 翻找了半天，除了名字和字迹，科学课本里还掉出来一张照片！...... 赵刚定睛一看，照片已经减掉半边，只剩下一个nt的女生，站在厕所的角落，侧着身体用手遮挡着私密部位，女生的头部已经被签字笔涂黑，看不清，但脚上那双鞋让赵刚确认照片中就是自己的女儿——赵怡然！ 赵刚顿时怒火中烧，但还是尽量压抑住情绪。 这施小敏是吧照片当做战利品收藏起来天天观赏吗？ 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张照片是？”赵刚明知故问。 “我也不知道呢，施小敏怎么藏这种照片在书里？”同学也是非常惊讶，一头雾水。 “那我没收了，这种照片你们这个年纪可不能随便保留！”赵刚说得很坚决，把照片放进了裤子口袋。 “叔叔，那是施小敏的私人物品，不能随便拿吧？”同学并没有被赵刚吓唬着。 “我正好要去她家，我要交给她爸爸！”赵刚提高音量，生气地说。 同学被吓到了，倒退了一步，也不敢再言语。 过了一会，同学反应过来：“那叔叔，数学练习册找到了吗？” “没有，会不会落在其他地方了，我先把这照片的事和她好好说说！”赵刚成功将同学的注意力转移到照片上来。 “这样吧，我也不想让她爸知道这件事，我先和她聊一聊吧，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赵刚转念一想，不如先找这个小恶魔了解更多细节再说。 “好吧，叔叔，需要我做什么呢？”同学好奇的问道。 “明天放学后，你让她来......”赵刚轻声地把方案告知了同学。 “明天放学后，到学校对面西胜客，进门后右手边最里面的餐桌。”同学复述了一遍。 “对，你叫什么名字？”赵刚怕孩子忘性大，特意问了他的名字。 “我叫邵智钧。”同学爽快的回答着。 “好，我可记住你喽，明天如果没见到施小敏，我可就要找你算账喽！”赵刚认真地说。 “叔叔，您不是要去他们家吗？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同学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数学练习册都没找到，就没必要过去了；主要还发现了照片，我还是希望先和她谈谈，看看情况再和她家里人沟通，这都是为她好！”赵刚应付自如。 “哦，那我和她说去餐厅找谁呢？她认识您吗？”同学接着问。 “你就说我是她爸爸的朋友，拿了她的照片，她一定会来的。”赵刚肯定地说。 “哦，好吧，您不会对她怎么样吧？”同学小心的问到。 “放心，邵智钧同学，我这么做都是为她好，你也看到这照片了，可不是一般女孩会有的照片！”赵刚语重心长地说。 “好的，叔叔，我们一起帮助他！”同学放下了戒心，爽快地答应到。 “还有，只能让她一个人来，如果看到其他人，她的照片可就要交给她的家人了！”赵刚严肃地说。 “好的，叔叔，我会转告给她的！”同学看着赵刚，眼里充满了信任。 第二天，施小敏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刚放好书包，邵智钧就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施小敏脸上大变，马上翻找生理卫生教科书，里面第38页，照片确实不见了！ 她立马站了起来，瞪着邵智钧；但又不知说什么，照片背后的故事只有她知道，而且她知道那只能是秘密！ 邵智钧见状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塞给了施小敏。昨日赵刚走后，邵智钧就在盘算今天如何告诉施小敏，施小敏脾气不好，直接说好像蛮紧张的，不如写张纸条吧，于是他把时间、地点、要求都写在一张小纸条上。 施小敏结果纸条下意识地夹进了书里，她不想让周边同学察觉她的异样，坐了下来。 邵智钧识趣地跑开了，他从施小敏的反应看出那张照片确实对她很重要，而且藏着她不想让家人知道的秘密！ 放学后，施小敏如约而至......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6集——疑凶4 放学后，施小敏如约而至...... 推开门，施小敏朝右手边最里面望去，可以看见确实有两个人坐在最里面的二人位置上，她直接走了过去。 “还我照片！”施小敏来到最里面座位，朝着戴鸭舌帽的男士伸出左手，摊开手掌，表情气愤中带着些许惶恐。 “你在和我说话吗？”戴鸭舌帽的男士转头回应，是个年轻人，30左右的样子，表情惊讶，对面的女士也非常意外。 “她是谁？”对面的女青年问道，女青年20来岁，两人似乎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不知道呀！”男青年摊开双手向对面女青年解释道。 “不是你约我过来的吗？”施小敏瞪着男青年。 “诶，小姑娘，没搞清楚不要乱说话好吗？谁约你了？”男青年站了起来，有点生气。 “你昨天没去我学校吗？不是你让我同学约我来这个餐厅最右边座位找你吗？”施小敏也怕信息有误，不再提照片的事，先确认找对人再说。 “那你真的搞错了，我可没去过你学校，我也根本不认识你！”男青年坚决的说到。 就在这时，施小敏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回头一个，一个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边的头发花白，戴着口罩。 “是我约了你，我是你爸爸的朋友，照片在我这里，跟我来！”赵刚不想引起更多人注意，直接了当表明了身份。 “哦！”施小敏也没有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跟在赵刚身后，施小敏观察到赵刚穿着浅灰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蓝白相间的休闲鞋。 两人来到餐厅最左边的两人座位，桌上摆着已经点好的食物。 “坐吧！”赵刚示意施小敏坐在右边的座位，自己坐在左边，可以观察到门口的情况。 施小敏把书包挂在座椅背上，坐了下来，抬头一看，心头一震，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自己。 “还我照片吧！”施小敏伸出左手，向赵刚索要照片。 “别着急，我有些情况需要了解清楚！”赵刚收回审视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 “那你快说！我还要赶回家写作业。而且我同学在外面等我！”施小敏催促着并谎称有同学陪伴。 “小姑娘，骗人可不好！从你接近餐厅开始，我就坐在这里观察你了。”赵刚依然不紧不慢。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施小敏有些生气。 “照片里的女孩是谁？”赵刚直入主题。 施小敏心头一震，除了自己两个死党，没人知道这个秘密，然后怯生生的回复道：“我...我...我不知道，照片是我捡到的!” “小姑娘，我再说一次，骗人可不好！骗人的下场是被狼吃掉！”赵刚加重了“吃掉”两个字，瞪了施小敏一眼。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捡到夹在了书本里。”施小敏仍然在坚持。 “我是想帮助你，施小敏，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只能把照片交给你爸爸！”赵刚继续施压。 “千万不要，叔叔，交给我爸我就死定了！”施小敏坚持不住了。 “那你就说实话！”赵刚拿起一个汉堡，放在了施小敏的面前。 “那您能保证替我保密吗？”施小敏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刚。 “那我要看你是不是告诉我实话了，如果我听出半点假话，那我就没法替你保密了！”赵刚又拿起一杯可乐，放在了施小敏面前。 “那您就是答应了，我们拉钩！”施小敏伸出了左手小拇指。 “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在我们大人的世界，说到就会做到！”赵刚拒绝了施小敏的请求，他也不想和这个害死女儿的凶手有任何身体接触，除非掐紧她的脖子！ 接下来，施小敏将照片背后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合盘托出，但她说的是另一个版本，她编造的版本！ 赵刚没有揭穿她，因为这是他暗自承诺给这个女孩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说出实话且有悔恨的表现，赵刚会让她死的轻松一些，但现在面对谎话连篇的施小敏，他仅剩的一点怜悯已荡然无存！ 施小敏根本不知道对面坐着的就是赵怡然的父亲，不知道赵刚已经看了赵怡然的日记，赵怡然把施小敏及两个死党凌霸自己过程都写进了日记！她面不改色地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她的死党之一！ 赵刚听到女儿在凤岗实验中学初一女厕中受尽凌辱，胃里翻江倒海，顿感头晕目眩！攥紧放在桌子下面的两个拳头，多次都在脑补手刃对面仇人的画面！......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7集——疑凶5 多次都在脑补手刃对面仇人的画面！...... “你们这帮孩子也太放肆了！“赵刚恶狠狠的将右拳砸在桌子上。 施小敏被吓了一激灵，停止了描述。 “后来呢？被你们欺负的孩子怎么样了？”赵刚咬着牙追问道。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施小敏不愿面对赵怡然的死与她有关的现实，继续撒谎道。 几分钟之内赵刚逐渐冷静了下来，递给施小敏一张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班长！？”施小敏脱口而出，脑子里快速掠过在盥洗室遇见梁志伟的场景。 “班长？是你们班的班长？”赵刚假装糊涂。 “嗯，我原来在凤岗实验中学时的班长，我转学后就没见过他。”施小敏接着说。 “他叫什么名字？”赵刚接着问。 “梁志伟...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施小敏反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为什么转学？“赵刚盯着施小敏问道。 “嗯，我爸爸帮我转的学，说这个学校是大鹏市最好的学校！”施小敏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版本，绝口不提赵怡然的死。 “照片里的女孩你确实不知道怎么样了?”赵刚继续追问。 “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是参加了这一次，照片都不是我拍的，后面我也没有再和赵怡然发生过联系！”施小敏赶忙洗脱干系。 赵刚思索片刻后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之后我才能还给你照片！” “啊，叔叔，您就不能现在还给我吗？事情我答应您一定帮您做到还不行吗？”施小敏想尽快拿回照片。 “你们做出这样的坏事，还指望我相信你？我没有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家人，你就应该感谢我了！先做完我交待的事情吧！”赵刚坚决地回复。 2021年9月5日傍晚七点，梁志伟出现在了自家附近的凤岗区中心公园，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不远处一双眼镜关注到他，悄悄走近。 等了一会儿，梁志伟刚想离开，转身就与走近他的人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了。”对方先开了口。 “是的，找我有什么事吗？”梁志伟直接问道，因为他对眼前的女生并没有留存太多美好的印象，虽然她今天穿得确实挺漂亮的。 “你又长高了，而且更帅了！”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言语挑逗。 “没有吧。我一会要回去了，要不我爸要过来找我了。”梁志伟并不喜欢太直接的女孩。 “哦，大班长，我就是找你叙叙旧，能给我小女子一点时间吗？”施小敏为了完成任务拿回照片，竭尽所能。 “有什么说的呢？”梁志伟还是直接回怼。 “我们边走边聊！”施小敏竟然一下挽住了梁志伟的胳膊。 梁志伟还没有和女生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一时也慌了神，赶紧抽回胳膊，但又觉得这样对老同学似乎有点无礼，所以硬着头皮回复道：‘那走一走吧！’ “好呀！”施小敏从失落中回过神，和梁志伟一同向公园内走去。 9月南方7点的天空还有微亮，待他们聊了一刻之后，天已完全暗了下来，公园里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不远处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人，怀里揣着一把尖刀！ 路灯的反衬下，人影愈加模糊！ 就在施小敏即将达成目标，即将把梁志伟带入赵刚要求的地点——公园内的“白云亭”时，就在他们刚踏上第三阶台阶的那一刻，一把尖刀从后面刺入了梁志伟的左大腿，刀尖贯穿大腿肚而出！......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8集——疑凶6 一把尖刀从后面刺入了梁志伟的左大腿，刀尖贯穿大腿肚而出！...... 梁志伟地头看着大腿处的刀尖，刀尖回退，抽离大腿，一种空洞的疼痛感渐渐传遍全身，几秒种后他跪了下去，大腿鲜血直流，迅速染红了半条裤腿。 施小敏见状大惊失色，失声尖叫！但她的尖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尖刀划破了她的喉咙，刀口极深，鲜血喷射而出，施小敏捂着喉咙，倒了下去。 梁志伟失血过多，无力求救，瘫坐在台阶上捂着伤口，喘着粗气！ 持刀人拿着带血的刀子，没有逃离，而是站在原地发出了震天的狂笑！几秒种后，持刀人仰面痛哭，瞬间整个人摊跪在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赵刚看到施小敏和梁志伟正在朝“白云亭”走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在脑补他杀人的计划！ 就在他们要踏上第二阶台阶时，他们听见了远处传来呼喊声： “志伟，志伟！” 梁志伟和施小敏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男人朝他们的方向小跑过来。同时另一个正在接近他们的男人回收了正要抽出的尖刀，顺势往同一方向离开。 “志伟，我总算找到你了！”男人走近了，喘着粗气。 “爸爸，你怎么过来了？”梁志伟看着男人惊讶的说。 “你的手表忘带了，不知道你几点回来，不放心，所以给你送过来，拿去！”老梁把手表递给梁志伟。 赵刚这会儿听清了这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他不敢确定，回头看去。果然是他——梁申恒！ 赵刚没有多做停留，快步离开了公园！ 梁志伟原来是梁申恒的儿子！真是冤家路窄，我现在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那一刀不应该扎大腿，而应该贯穿胸口！ 赵刚又在回放着杀人计划！本来梁志伟只是见死不救，教训一下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因为你的父亲，罪加一等，判处死刑！ 赵刚胸中那团复仇的火焰烧的更旺了，已经将内心仅存的一丝善念烧成了灰烬！ 2022年11月28日，警察驱车来到了凤岗区瀚天花园，一行四名警察持枪来到4栋601，破门而入，但房子里没有人，警察打开了衣柜，里面空无一物！在卧室床底下搜到了一本红色的日记本和一把长40公分开了封的尖刀！ 9月5日两起重大交通事故发生后，交警迅速展开排查，发现肇事者具有极其相似的体貌特征，只是衣服颜色有差异，虽然肇事车辆为不同颜色，考虑到两起事故间隔时间较长，不排除肇事者为同一人的可能性！ 而且肇事车辆能够精准撞击，没有伤及其他路人，说明事故发生时，肇事司机对受害人的位置非常清楚，而且撞击时机选择也准确无误，具有蓄意伤害的显著特点，很有可能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故意伤害事件！ 所以在国庆过后，两起案件就并案调查了！且同步移交给了公安部门！ 这两起事故发生在同一天，且一死一伤，都是学生，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要求公安部门尽快破案！ 公安部门进行了全方位的排查，发现这两起案件的受害人原来都在同一所学校，而二人当时同班同学赵怡然也是于2020年9月5日跳楼自杀身亡，这两起事件间是否有关联，会否是报复性杀人？ 2022年11月中旬公安把调查重点放在了赵怡然的社会关系上，发现仅剩赵刚一人还在大鹏市！锁定其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即开具了搜查令，突袭赵刚住处！ 红色日记本里的内容基本可验证赵刚的作案动机，但赵刚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无处寻觅！......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9集——追凶1 但赵刚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无处寻觅！...... 凤岗区水岩街道派出所刑警支队负责这个案子的侦破工作！ 支队长刘宏明亲自挂帅，挑选队里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加入本案——“905”故意杀人案！ 既然已经找到嫌疑人老巢，肯定首先要把周边的摄像头查个遍，刑警李明月负责小区物业的摄像记录，刑警林守正负责小区附近街边及商铺等位置摄像记录。 小区物业近30天的正门、后门及4栋附近监控记录中均没有发现嫌疑人身影！街边及商铺监控记录同样一无所获！ 据小区保安反馈，并不熟悉4栋601的租客，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了，印象中他是总是带着鸭舌帽，头发花白，但看上去又不像60多岁的花甲老人！ 据房东介绍，赵刚是2020年国庆期间搬来的，当时他老婆等了重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当时赵刚身份证上信息显示他才39岁，但头发全白了，估计是照顾老婆太辛苦。 赵刚对于租金价格没还价，但要求签三年，租金可以提前按年支付，看样子是打算常住下去。 房东刚开始还三两个月过来看一下，后来看赵刚房子保养的不错，租金又都提前支付了，就基本很少过来了，其他信息房东也了解得不多。 另一头，刘宏明在局里集中警力对事故现场及车辆相关已调取监控资料进行了重新的梳理。车是租赁的，黑白两色是最常见的颜色，又是租车公司最常见的车型dzly，还套了牌！ 全市两百多家租车公司必须一一排查，查黑白两色同一车型案发当日的所有进出登记记录。 此外，因为嫌疑人在人群密集路段做到精准撞击已经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准备，包括踩点、诱导受害人到事故点，确定撞击时间等，都是经过精密策划，才有可能做到！ 光是踩点就应该花了不少时间，所以需要调取两起事故事发路段周边近三个月内的监控记录！ 同事，刘宏明安排信息管理部门干警把赵刚的手机号、银行卡都进行了彻底的排查。 赵刚在出租屋登记的手机号已停机，且无法定位，说明卡片已被销毁！去移动市级分公司调取了该号码的通话记录，只有截止到2021年9月5号的通话记录，当天打了多次同一个号码，包括最后一通！ 赵刚银行卡的最后一笔交易是取款，2021年的9月5日上午10点18分，这笔取款一共支取了38965.43元，取款后账户余额为9.5元！ 取款方式为柜台支取，之前的多数取款都是atm机支取！atm机监控保留时长为3个月，而柜台为1个月左右，由此判断，赵刚具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且确实为这次行动做了精心准备！ 此外，还需要从受害者家属哪里获取尽量多的线索！ 李明月、林守正分别走访了梁志伟、施小敏家。 2022年12月9日李明月联系了梁申恒，请他次日到派出所配合调查。 次日，梁申恒如约而至。 李明月将梁申恒带到办公室，李警官问询了梁志伟的恢复情况，梁志伟仍处于昏迷状态，但最近右手手指有较频繁的小动作，有复苏迹象。 “这次邀约你过来，主要是向你了解一些与事故相关的情况。”李明月拿出记录本说道。 “好的，知无不言。”梁申恒第一次来派出所，略显紧张。 “谢谢你的配合！你认识这个人吗？”李明月直入主题，拿出赵刚的身份证复印件递给梁申恒。 “赵刚？”梁申恒仔细看过后询问道。 “你认识他？”李明月顿时来了精神。 “是的，我和他以前是同事，共事了几个月，他后来被辞退了。”梁申恒若有所思，这个赵刚难道就因为被我辞退就报复我？这么多年了，不至于吧？......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0集——追凶2 这么多年了，不至于吧？...... “后来你和他之间还有往来吗？”李明月接着问。 “没有了，他因为被辞退告了公司，但没告赢，后来我就没有再关注这个人了。”梁申恒如实回答。 “你对他的家庭有了解吗？”李明月接着问。 “他的爱人好像得了重病，他还有一个女儿，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梁申恒答道。 “你和他之间是否有私人恩怨？”李明月继续问着。 “倒没有，只是我那时是他的领导，他的业绩不达标，辞退是我和他谈的。”梁申恒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觉得当时自己没有表现得太过分吧。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明月希望获取更多细节。 “嗯，我想想......大概是7、8年前吧，那时我刚入职久天集团几个月时间。”梁申恒尽量回忆着。 “好的，你的儿子是就读凤岗实验中学吧？”李明月继续问道。 “是的，现在都已经是初三了，已经几个月没上学了，哎！”老梁唉声叹气道。 “你知道他班上有位同学叫赵怡然吗?”李明月接着问。 “赵怡然？”老梁重复了一遍名字，思索了一会儿，心头一紧，这不是两年前那个跳楼的丫头吗？难道和赵刚有什么关联？ “当时大鹏新闻都报道了，报道说是学业压力过大什么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也很关心儿子的身心健康，生怕他因为学业太重而抑郁。”老梁回答道。 “你的儿子在赵怡然跳楼前后没有和你提起过她吗？”李明月继续挖掘。 “没有，儿子很少和我们说在学校的事情。”老梁顿觉心中有愧，对儿子关心不够，儿子的日常自己根本不了解。 老梁突然联想到另外一个场景，没等李明月询问，急忙说道：“我倒是对另一位同学有印象！” “哦！？你说说看。”李明月鼓励老梁往下说。 “哪位同学叫...施...小米...好像。”老梁努力回忆着他在凤岗区中心公园与施小敏的唯一一次见面。 “不着急，你仔细想一想再接着说。”李明月说道。 “她约我儿子在我们小区边上的中心公园见面，好像是周末的时间。我给儿子送手表，看见他们在亭子外面，因为儿子很少有约女孩子，所以我对这个女孩印象特别深刻！”老梁继续回忆。 “她挺有礼貌，当时还做了自我介绍，说是原来也在凤岗实验中学，和我儿子同班，现在转学了。”老梁说完后，看着李明月。 “女孩应该是叫施小敏吧？你再看看这张照片。”李明月递给老梁另一张照片，这是家属提供的施小敏生活照。 “是她，是她！”老梁确定地指着照片说道。 “你后来和施小敏见过面吗？”李明月继续问。 “没有了，这个施小敏和我儿子的事故有什么关系吗？还有赵刚。”老梁憋不住心中的疑问了。 “因为目前案情还在调查阶段，我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给你，否则我要受处分的。”李明月略带打趣地说道。 “哦，好的，希望你们能尽快查明案情，抓住肇事者，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老梁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定会的，再次感谢你今天专程来一趟配合我们调查，我送你出去。”李明月站起身说道。 “好的，也辛苦你们了，我们期待着破案的那一天！”老梁说完后和李明月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回去的路上，老梁联想着这些问题，赵刚、赵怡然、施小敏，警官怎么会有施小敏的照片？儿子出事和赵怡然跳楼有什么关系？赵刚和赵怡然同姓，他们之间也有关系吗？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1集——追凶3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老梁回到家，立刻打开了电脑，打开搜索框，输入了“赵怡然”。 往下翻了几条，就看见了“初一女生跳楼”的旧闻，老梁一下子关注到跳楼发生的时间——2020年9月5日！ 儿子出事是在2022年9月5日，这么巧吗？ 老梁继续打开相关链接，一条一条浏览这，希望发现自己想要找到的信息。果然一个名字出现在文字里——赵刚！ “......跳楼女生的父亲赵刚先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当时赵刚希望学校、班级老师能够给孩子的自杀一个说法，但孩子是在家里自杀的，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所有他可能希望通过媒体来扩大影响、求得安慰。 老梁继续输入“2022年9月5日、大鹏车祸”，第一条就是儿子事故的新闻。 点击一条一条的链接，老梁在寻找着，果然“...施姓女学生被撞身亡...”的文字映入眼帘！ 老梁往椅背上一靠，嫁接着这些信息，过了几分钟，他有了结论——赵怡然是赵刚的女儿，赵怡然的死和施小敏及儿子有关，赵刚撞了自己的儿子！这是仇杀！ 但到目前，这个推理最重要的一环还没有解开，就是儿子和施小敏和赵怡然的跳楼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联系！ 难道儿子和施小敏一起对赵怡然实施了校园暴力？儿子不可能呀！这么善良的儿子怎么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老梁带上了小学时期儿子最爱看的书，这几个月他基本每天都在儿子床边念着儿子最爱看的书，幼儿园时期的书已经念完了，把书转入背包后，老梁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出了家门，往医院赶去。 来到医院，走进病房，看见妻子趴在床边睡着了，他没有吵醒妻子，走到了儿子的身边，梁志伟的外伤基本愈合了，头部留下了几道长长的刀疤，脸上的刮痕也留下了浅浅的疤痕，刀疤周边的头发又长出来了。 看着儿子，老梁心中感慨，人生无常，但上天似乎又是公平的，中了彩票儿子出事，眼看自己的事业也处在危机之中，但却意外的化险为夷！ 12月5日是老梁三个月考核到期的日子，但没曾想自己的一个老项目退出了5%的股权，给公司带来了4500万的收入，一下子考核排名提升了！排到了倒数第三，倒数第一和第二被淘汰了，但这倒数第三还需要努力6个月，否则还是同样面临被淘汰的结局！ 第二关能过，工作基本就保住了！ 想想这个退出的项目可是当时跳操到大富集团的重要筹码！当时久天集团如果重视自己，这个项目还是久天的，奈何没有给到老梁满意的回报，所以老梁才接受了大富集团伸来的橄榄枝！ 造化弄人，老梁入职大富后，当时被大富集团看好的这个项目，却遭遇了政策瓶颈，预期的增长和退出时间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谁曾想到今年7月相关政策松绑，使这个项目一下子成为了香饽饽！ 老梁更没预料到资本的嗅觉如此灵敏，短短几个月就完成对接、尽调、签协议、打款、股权变更等一些列动作，一下子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你来啦？”老婆醒了，看见老梁正在沉思。 “嗯，你累了要不回家休息吧，这两天周末我来陪儿子吧。”老梁看着戚丽娟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说。 “不用，我还行吧，书带来了吗？”戚丽娟看着老梁的背包。 “带来了。”老梁打开背包，拿出一大摞书，放在床头桌上，挑选了一本，递给了妻子。 妻子点点头说：“这是儿子最喜欢的一本！” 戚丽娟翻开书，凑近儿子的耳朵边，轻声地朗读起来......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2集——苏醒 戚丽娟翻开书，凑近儿子的耳朵边，轻声地朗读起来...... 最近梁志伟听到父母在耳边读小时候喜欢的读本，手指都会有所反应，今天脚趾也动弹了几下，把戚丽娟和老梁高兴坏了。 但和每次一样，高兴劲很快就过去了，毕竟医生说虽然有了绩效，但能否苏醒、什么时候苏醒仍是未知数！ 傍晚趁着戚丽娟去医院食堂打饭，老梁凑到了梁志伟的耳边。 “儿子，我今天去公安局了，警察都在认真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老梁轻声说着，把和李警官的沟通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梁志伟。 “...真没想到另一个被撞死的女孩是你的同学，施小敏...”老梁继续说着，但他没注意到梁志伟的脚趾抽动了好几下。 “...还有那个赵怡然，她跳楼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老梁把疑惑都倾诉给了儿子。 “...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呀，爸爸真想和你聊聊呀...”老梁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左大腿。 转头看去，是儿子的左手耷拉下来碰到了自己的大腿。 他轻轻把儿子的手放了回去，可是不对呀，手离床边还有几公分距离。他心中有了莫名的激动，抬眼望向儿子的脸。 梁志伟睁开了眼睛！ “儿子，你醒啦！你醒啦！”老梁激动地叫了起来，赶紧按下呼叫器。 梁志伟虽然睁开了眼睛，但眼神仍然迷离，眼皮也是很吃力的睁着。 医生、护士都赶了过来，給梁志伟做着医学判断，医生睁大眼睛忙活着，兴奋不已。 戚丽娟打饭回来，看到一群人围着6号病床，紧张的忙里忙外，以为儿子不行了，饭盆一扔，冲了过来！ “我儿子怎么了，怎么了？”戚丽娟努力地拨开外围人群。 这个时候，老梁看见了老婆，直接喊道：“儿子醒啦！” “什么？”戚丽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群也已经给她让出了一条到窗前的路。 她望向儿子，儿子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顿时激动地流下热泪。 “儿子，你醒啦，你终于醒了！”来到床边，戚丽娟紧握着儿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患者家属，你们先去门外等候，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列检查需要进行。”医生高兴地对老梁夫妇吩咐道。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太感谢了！”老梁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摇晃了几下之后带着戚丽娟往外走。 戚丽娟不舍地看着儿子，随老梁来到了门外等候。 过了二十分钟，医生来到门口，摘掉口罩，兴奋地说：“祝贺你们，你们的孩子苏醒了！” “太好了！谢谢医生！太感谢了！”两口子都上前握住医生的手，老梁握左手，戚丽娟握右手。 “下午我再安排一个ct，看看前期脑内遗留的肿块是否已经消退。目前各方面反射都逐渐恢复，但一定时期内还存在失忆等现象，仍然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医生说完后也高兴的与两口子握手告别。 两人赶紧回到病房，回到病房再看儿子，眼神已经从呆滞变得有些生气了。 “儿子，你能看见我吗？”戚丽娟来到梁志伟面前，抚摸着他的头。 “嗯，啊，额......”梁志伟想说话，却发现嘴不听使唤了。 “不着急，你刚醒过来，语言能力要需要时间恢复，你看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老梁赶紧安抚梁志伟。 梁志伟看着他点点头，戚丽娟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老梁咨询医生后给梁志伟到医院外的小店买了瘦肉粥、回食堂打了一个西蓝花、一条鲈鱼，因为之前戚丽娟打的午饭打翻了，老梁又给自己两口子打了一些饭菜，然后回到了病房。 三天后，梁志伟能开口说话了，好在他还记得老梁和戚丽娟，但对于整个初中阶段的记忆却是空白！包括自己是如何出的车祸，赵怡然、施小敏是谁，自己和她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的瓜葛，都没有任何印象！......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3集——追凶4 都没有任何印象！...... 警察刚开始也希望从梁志伟处获取更多的案发当日及之前一段时期内的相关信息，但见梁志伟的状态之后，不得不把调查重心转移到施小敏家属这边。 林守正好不容易才约到了施小敏的父亲——施忠详，他是大鹏是千科地产的常务副总裁，施小敏是自己的掌声明珠，失去女儿对施忠详是一个重大打击！女生出事次日，施忠详就私发了悬赏缉凶的公告，提供有效肇事者信息者给予50万现金奖励！ 但人海茫茫，几个月过去了，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只能把希望重新寄托在交警和公安部门。 2022年12月17日，听说公安已经确定了肇事嫌疑人，施忠详如约来到凤岗区水岩街道派出所。 当施忠详的大奔开进派出所示，林守正已经在派出所门口等待，施忠详下车后吩咐司机离去，走向派出所门口，林守正迎了上来。 “施先生，你好，感谢你前来配合调查！”林守正伸出手表示欢迎。 “义不容辞！”施忠详直截了当，握住林守正的手，用地上下晃动了一次。 两人来到了林守正的办公室。 “请坐。”林守正示意施忠祥落座。 “你们总算有进展了，我等得好心焦！”施忠详略带不满地说，并没有直接坐下。 “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林守正再次示意施忠祥落座。 “凶手是谁，有照片吗？”施忠祥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虽然他只知道这是车祸，但他仍然用“凶手”来称呼肇事者。 “嫌疑人目前还在调查过程中，我们不方便透露更多信息给你，但只要你配合我们调查，我们一定能尽快抓住嫌疑人！”林守正回复得有条不紊。 施忠祥面露不快，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林守正。 “施先生，请不要为难我，这里不能抽烟。”林守正指着禁烟标志，低声地提醒施忠祥。 施忠祥悻悻然地收回了香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给你倒杯咖啡吧，加糖吗？”林守正提议道。 “好的，不加糖。”施忠祥接受了这个提议，常年应酬使得他得了二型糖尿病，糖不到万不得已是尽量少碰。 过了大概三分钟，林守正端来一杯咖啡，放在施忠祥桌上后，他坐了下来。 “施先生，你的女儿之前是在凤岗实验中学上初中？”林守正一边问一遍翻开了记录本。 “是的，后来我给她调到了南海第一中学。”施忠祥说完后端起咖啡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为什么要转学呢？”林守正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哦，因为南海这边教育资源会更好一些，当时如果我们家早半年搬到南海区，敏敏应该就直接上南海第一中学了，现在想想不转学是不是更好呀！”提到女儿的小名，施忠祥有些更咽。 “你的女儿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林守正接着问。 “在凤岗上学时成绩不太好，转学后成绩好很多，而且老师也比较少找我了。”施忠祥说完又喝了一口咖啡。 “她在凤岗上学时老师经常找你吗？”林守正继续问。 “哎，我这个女儿从小脾气就有点霸道，所以有时候不太听老师的话，老师就会找家长去学校沟通。”施忠祥略带自责的说。 “具体是什么情况被老师投诉，能说一下吗？”林守正想核实赵怡然红色日记本里面描写的细节，以确定这些不是赵怡然受到欺凌后精神状态不佳的情况下有所偏差的记录。 “就是破坏公物、随处涂鸦什么的，也没什么特别坏的事情。”施忠祥眼神有些许闪烁，不太愿意提女儿的不好。 “哦......，事故发生前，你是否有观察到你女儿有异常的表现？”林守正对施忠祥的回答有些许失望，但他能理解一个父亲护短的心理，所以没再追问学校的事情......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4集——追凶5 所以没再追问学校的事情...... “我平时工作比较忙碌，陪女儿的时间确实比较少，哎，现在天人两隔，再也陪不了了！”施忠祥语气中充满了懊悔。 “哎，是呀！那你平时工作生活中有没有私人恩怨？”林守正转移了话题。 “没有呀，就算有摩擦，也不至于到伤害家里人的地步！”施忠祥非常肯定地回复到。 林守正调查花了一个小时了解了施忠祥说的这些“摩擦”，确实没有发现异常。 “施先生，我这边需要了解的情况已经差不多了，那你还有没有和案情相关的信息需要和我交流的吗？”林守正从施忠祥这里获取不到太多有效信息，打算结束调查。 “我就是想早点抓住这该死的凶手，我真想开车从他身上碾过去！”施忠祥咬牙切齿地说。 “施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一定要让嫌疑人接受法律的制裁才行！我们今天先聊到这里吧，来，我送你出去。”林守正站了起来，做出了送客的姿势。 “林警官，你们就不能告诉我凶手的一点点信息吗？摄像头没有拍下他的样子吗？”施忠祥还是不死心。 “施先生，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嫌疑人！”林守正坚定的看着施忠祥。 施忠祥只好作罢，随着林守正向外走去。 来到派出所正面，两人握手道别，施忠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司机，林守正在一旁陪同等待。 等施忠祥挂断电话，林守正说道：“施先生，你平时那么忙，女儿没有其他人照顾吗？” “哦，我和她妈三年前离异了，后来有请了一个保姆，保姆照顾敏敏的日常。”施忠祥回复道。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保姆聊一下，看什么时间方便？”林守正不愿放弃任何线索。 “我约下她的时间吧，敏敏去世后，保姆就离开了。”施忠祥说道。 “好的，你手机里有我的座机电话，如果没人接可以打局里总机给我留言。”林守正交代清楚。 “好的，林警官，再见。”施忠祥看车开了过来，挥手道别。 “再见。”林守正看施忠祥钻入车内后，转身回到局里。 当天傍晚，施忠祥就打来电话，约了林守正第二天到家里来谈。 第二天，林守正着便装如约而至。 在小区内停好车，林守正来到别墅区找到了施忠祥家，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礼貌地打着招呼：“您好，林警官，请进。”。 “好的，好的。”林守正随她来到客厅，见施忠祥坐在沙发中间正在泡茶。 “林警官，欢迎光临寒舍，请坐请坐。”施忠祥见林守正走过来，便起身握手后引座。 林守正坐好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笔记本。 “张嫂，你也坐。”施忠祥示意中年妇女也坐下。 中年妇女坐在了林守正的对面。 “林警官，这位就是敏敏的保姆，她听说你们要抓凶手要了解情况，今天一早从富田区新雇主家请了假过来的。”施忠祥边泡茶边介绍到。 “哦，张嫂，你好！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呀。”林守正看着张嫂点头示意。 “哪里，应该的。小敏真可怜，花一样的年纪，想到她我就心痛！”张嫂还没等林守正问话，就又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中。 “张嫂，先控制一下情绪，看林警官这边需要了解什么信息吧。”施忠祥安抚着张嫂，眼睛却也有些泛红，把泡好的茶送到了林警官和张嫂的桌前，并抽了两张纸给张嫂。 “好的。”张嫂点头回应，接过纸，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张嫂，那我们开始吧？”林守正拿起笔记本，身体前倾，询问着张嫂。 “林警官需要了解什么，尽管问吧。”张嫂爽快地回到道。 “好的。小敏在出事前是否有什么异常？”林守正问道。 “我有几次看听见她在房间里打电话。”张嫂说的时候瞟了几眼施忠祥。 林守正还纳闷，在房间里打电话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怎么叫异常呢？ “在房间里打电话？”施忠祥先有了反应，他惊讶的反问道。 “是呀，小敏有警告过我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告诉您！”张嫂像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 “她哪来的手机？”施忠祥质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还以为是您给她买的，小敏又不让我说，我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张嫂委屈地说。 林守正刚开始一头雾水，毕竟是老刑警，经过施忠祥和张嫂一来二去，他大概明白了，立刻询问：“手机还在吗？” “我也不清楚呀，我都没见过那个手机的样子，只是小敏有时忘了关门，我能听到一些打电话的声音。”张嫂如实回答；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让你觉得异常？”林守正赶紧追问。 “什么“照片”，“骗人”，还有“不帮谁约什么人”等等，还有一次我好像听到她称呼对方“叔叔”。但我真的不敢确定，我也不敢管。”张嫂说起这些又联想到施小敏的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5集——追凶6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林警官，交通事故和这手机有关联吗？”施忠祥不解地问。 “是的，非常重要，这也是能否尽快抓住嫌疑人的关键！”林守正严肃地说道。 “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施忠祥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施先生，你马上联系一下你前妻，看她是否了解手机的事情；然后问询一下你的亲戚朋友看有没有可能谁给施小敏手机却没有告知你们。”林守正需要排除一切可能。 施忠祥打电话的同事，林守正拨通局里同事电话：“喂，老魏，帮我跑趟物证室！帮我调下0905故意杀...交通肇事案受害人施小敏的物证，看看里面有没有一部手机！” 虽然林守正明白不太可能，因为案发至今已经三个多月，如果有手机，早就被查了个遍，还会等到今天吗？但他需要排除一切可能！ “除了打电话，你还发现其他的异常吗？”林守正打完电话后，接着问张嫂。 “还有小敏的抽屉里有些照片，是一个裸体的女孩，我是有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从小姐书本里掉出一张照片，我刚开始只看了一眼，刚开始以为是小敏拍的艺术照什么的，就夹回了书里。”张嫂小心翼翼地说着。 “后来呢？你是怎么发现异常的？”林守正接着问。 “就是出事那天，小敏急着上学，书桌最右边最下面的抽屉忘记锁了，我也是打扫房间时发现的，我本想直接锁上，可以我瞟见抽屉里的照片，就打开了抽屉，还是和上次书里掉出来同样的照片，我就认真翻了几张，发现是同一个女孩，但不是小敏！”张嫂说到这里有些紧张。 “我本还想再翻翻，可是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小敏有回来了，她可能想起抽屉没锁，我赶紧恢复了抽屉的原样，继续打扫房间......”张嫂边说便陷入了回忆。 张嫂看到的照片应该是在女厕所里，照片中的女孩只穿着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身上一丝不挂，一共有十多张的样子，仔细看了其中的三张后张嫂就听见了跑步上楼的脚步声，她忙不迭地把照片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回了抽屉，把抽屉恢复了她看到时的样子！ “阿姨！？”施小敏已来到房间门口，看到张嫂有点吃惊，赶忙越过张嫂看向自己的书桌抽屉。 “小敏？你怎么回来了？”张嫂正整理床铺，她马上暂停手里工作，转头看向施小敏，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表情是否出卖了自己。 “哦，我抽屉忘记锁了！”施小敏来到抽屉前，蹲下身，从书包最里面的小暗袋里拿出钥匙，但当她伸手去关抽屉时，她瞥见里面的照片不是原来的样子，原本最上面一张照片不是现在看到的这一张，这些照片她再熟悉不过了，微小的变化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阿姨，你没动过我的抽屉吧？”施小敏没有打开抽屉确认，而是边问边关上抽屉锁上。 “没...没有、没有，我还没来得及整理那一边。”张嫂有些紧张，因为施小敏稍有不满，她可能就会丢了工作。 “哦，那就好！你可要知道这里面都是我的秘密哦，你如果乱看，我可是会很生气的！”施小敏略带撒娇的口吻说着。 “嗯，不会的，不会的，小敏，张阿姨只会认真做家务，不会乱看的！”张嫂看到平时霸道无理的小敏突然乖巧起来有点莫名的紧张，又或许是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嗯，我的好张姨！”施小敏突然跑过来保住了张嫂的脖子，再近一些就要亲到张嫂脸上了，可这张脸突然笑容凝固住，换了一副嗓子一般说道：“看到了也没关系！但如果乱说话，我真正生气的样子你肯定不喜欢看的！” 张嫂没想到这初中生竟然有如此凌厉的语气和眼神，紧张回应道：“不会的，小敏，不会的，小敏，我什么都没看见！” 施小敏满意地笑着，又撒娇道：“好嘞，我亲爱的张姨，那我上学去了！”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重重的带上，张嫂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她回过神，回到了现实。 张嫂坐在沙发上，身体一震，那声“砰”的关门声给她造成了一定的生理应激，使得她在那天之后对此事只想忘记，而不敢有任何造次，在施忠祥面前更是守口如瓶！事故发生后，从施忠祥口中得知是交通事故，张嫂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直到林警官再次问起......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6集——追凶7 直到林警官再次问起...... “昨天施先生给我打电话，说警察要了解情况，我才回想了这些事情，如果小敏的死不是交通意外，那这些信息也许有帮助，就因为这样，这些事情我今天才能说出来。哎......”张嫂说完后长出一口气，像是郁结在心中的结化解开了。 “那些照片还在吗？”林守正追问。 “这恐怕要问施先生了，小敏出事后次日施先生就安排我离开了。”张嫂如实说到。 这个时候，施忠祥也打完了电话，回到了客厅。 “电话打完了，那个手机和我前妻及其可能的亲戚都没有关系！”施忠祥似乎有点失望，觉得这么关键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这个时候，林守正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男声：“林队，没有找到！” “哦，我知道了！”林守正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转头面向施忠祥：“施先生，方便去小敏的房间看一下吗？” “哦！？小敏房间？可以，可以的。”施忠祥有些意外，但还是同意了，领着林守正和张嫂来到小敏房间。 林守正察觉到施忠祥似乎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 “张嫂，是这张桌子吗？”林守正这张进门左手边的书桌问张嫂。 张嫂看了一眼书桌，看见了书桌右边最下面的抽屉上着锁，还是那把额外加上的铜锁：“是的，就是它！” “施先生，这个书桌小敏出事后一直没动过吗？”林守正询问道。 “没有动过，一直保持原样！只有我把小敏书包拿回来以后才来过这个房间。”施忠祥肯定地说。 “书包呢？”林守正追问。 “书包沾了小敏的血渍，已经火化了，里面东西我都整理出来了。”施忠祥低下头，伤感再次涌上心头。 “那你现在能打开这把锁吗？”林守正接着问到。 “哦，好！”施忠祥走上前，从书桌中间抽屉里拿出了铜锁的钥匙，半蹲下去打开了锁！ 拉开抽屉后，施忠祥让出位置，林守正走近蹲下仔细看着，抽屉里堆满了物品，有拆了封的礼物、贺卡、一些玩具、还有信件；但就是没有照片！ 张嫂也凑了过来：“不对呀，我明明看见照片是放在最上面的呀！” “照片？什么照片？”施忠祥惊讶地问询着。 “张嫂，你没有记错时间吧？”林守正问道。 “没有错，不可能错，那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错？”张嫂委屈地说。 林守正没有追问，也没有翻动抽屉，因为他已基本明白现状！ “施先生，这是你女儿的私人物品，我也不便翻动，我们今天的调查就先到此为止。”林守正说完走出了房间。 “哦...好...好。张嫂，照片是怎么回事？”施忠祥没有紧跟林守正走出房间，而是追问张嫂照片的事。 “施先生，也是小敏不让我告诉你的......”张嫂在下楼过程中和施忠祥交待了原委。 “那肯定是你记错了，刚才我们看抽屉里并没有你说的照片！”施忠祥口气强硬地说道。 “好的，施先生，今天打扰了，后续还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地方我会联系你。”林守正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希望尽快回局里寻找新的突破口。 “施先生，那我也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张嫂也告辞了，与林守正一同出了门。 两人走出别墅区后，林守正提议：“张嫂，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太麻烦您了，你们警察都很忙的。”张嫂连忙客气道。 “不麻烦的，我还有些情况需要和您确认一下，我们上车说吧。”林守正微笑着回应。 “好吧。”张嫂没有再拒绝，上了林守正的车。 “您送我到最近的地铁站就行了。”张嫂还是客气地说道。 “好吧，我其实也要赶回局里。我想再和您确认一下照片的事情！”林守正没有拒绝张嫂的提议，问道。 “我还不至于老糊涂到那种程度，小敏那天中午出的事，中间也不可能回来取照片呀，而且我也都在房子里，她如果中途回来，我肯定能看见的。”张嫂确定地说。 “那按理说，小敏出事到我们今天打开抽屉，最有可能接触到照片的就是施忠祥。施先生家里平时还有什么人经常来吗？”林守正分析后询问张嫂。 “没有呀，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买菜、做饭，除了买菜的时间，基本都在，除了偶尔小敏带同学来家里聚会，施先生有些客户回来家里小聚，没有经常见的熟人。”张嫂仍然确定地答复。 “那他们家亲戚呢？”林守正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7集——回忆1 林守正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施先生平时也忙，亲戚基本是每年过年才聚一下，没见过平时有串门的。”张嫂回复道。 “好的，张嫂，谢谢你的配合，后续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再联系你。南海站到了，我就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林守正略感歉意地感谢着张嫂。 “好的，好的，谢谢林警官！”张嫂道谢后下了车。 与此同时，市二医院里，老梁正在给儿子准备午饭，儿子这几天恢复比较快，尤其是精神方面，饭量也增加了不少，只是多处骨折还未痊愈，手脚不灵活，饭还得一口一口喂。 戚丽娟接过老梁递过来的饭菜，坐在梁志伟身边温柔地说：“来，儿子，吃饭了！” 梁志伟点点头，张开了嘴，醒来以后他对这家里的味道就开启了三光模式，饭菜汤基本都不剩！今天也一样，看得老梁两口子是欣慰不已！ 突然，梁志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看着老梁！ 戚丽娟刚低头夹菜，抬头看见儿子呆呆望着老梁出神，着实吓了一跳！老梁这会正站在窗口背对着母子俩，看着窗外的风景。 “老梁！”齐丽娟喊了一声老梁。 老梁转过身，看间戚丽娟指了指儿子，他看向儿子，见他在仔细地端详着自己，他走道床边，发现儿子是在端详自己身上的衣服！ “儿子，怎么了？”老梁问道。 “这...这...这...件...衣服...我...我...见...见...过。”梁志伟说话还很吃力，但比起一周前又进步了许多。 “哦，是吗？难得我儿还记得爸爸穿的衣服。”梁志伟高兴地说道，因为儿子回忆起来的细节越来越多，这是记忆逐步恢复的好现象。 “还...还...还...有...有...个...个...女...女...女...女...孩!”梁志伟说到女孩时，表情突然陷入了惶恐，身体也有些抖动！ “女孩！？”戚丽娟紧张地重复了一遍，一头雾水。 老梁心里明白，儿子一定是想起些什么了，但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没有表现出对此事的过分关注。 “哎呀，没事的没事的，儿子记忆在恢复，出现一些混乱很正常，没事的。”老梁一边安抚着妻子，一边搂着梁志伟的肩膀安抚着他。 过了十分钟左右，梁志伟逐渐恢复了正常，继续吃着饭，刚才的间歇性记忆似乎又烟消云散了。 晚上，老梁留下来陪儿子，戚丽娟回家休息，因为老梁要上班，周一到周五都是戚丽娟值班，周末老梁值班。 病房里到了熄灯的时间，老梁来到走廊，想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女孩之间的关系，他仔细回忆着，突然一连串画面浮现在脑海！ “你的手表忘带了，不知道你几点回来，不放心，所以给你送过来，拿去！”老梁把手表递给梁志伟。 “哦。”梁志伟接过了手表戴上。 “叔叔，你好，我叫施小敏，是梁志伟的同学！”施小敏礼貌地和老梁打着招呼。 “哦，你好你好！你中午要不一起来家里吃饭吧？”老梁也热情地回应着。 “不用了，叔叔，我们再聊一会就回去了。”施小敏目标已接近完成，并不想久留！ “是的，爸爸，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您不用操心了！”梁志伟也不想和施小敏一块吃饭，戴好手表后赶忙说道。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老梁送表的任务完成，正准备往回走，远处一个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挺热的天，怎么穿着长袖外套和牛仔裤，还戴着个黑色的帽子！但人已走远，他也没细究。 “爸爸，你今天穿的很特别呀。”梁志伟这时观察到老梁今天穿的确实不一样，调侃了一嘴。 “哦，是吗？这是妈妈给爸爸买的新衣服！”梁志伟看着自己的蓝色犀牛图案的短袖t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虽然和自己平时穿衣风格大相径庭，但这久违的爱意老梁无法拒绝！ “哇，叔叔好幸福！”施小敏忙不迭地送上彩虹屁。 “哦，是吧！？”老梁尴尬的回应着：“那你们聊吧，我走了。” 梁志伟也心领神会，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看着老梁远去的背影。 难怪今天自己穿的这件t恤会引起儿子这么大的反应！儿子今天一定是想到施小敏了，但儿子现在还在恢复期，还是不要过度刺激，以后暂时不要穿这件t恤了。 老梁回到了病房，房间里的冷气给的十足，老梁不禁打了个哆嗦。给熟睡的儿子盖好被子后，老梁轻轻打开了行军床，拿出了被子和枕头，铺好后，躺下。枕头上有戚丽娟洗发水的味道，老梁伴着香气很快睡了过去。 “爸爸！”老梁听到呼喊声，赶忙起身......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8集——回忆2 “爸爸！”老梁听到呼喊声，赶忙起身...... 儿子不在床上，他赶紧追出走廊，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老梁往前走去，四处张望，希望看到儿子的身影！“爸爸！”老梁猛然转身，看到了儿子的脸，脸上留下的疤痕清晰可见！ “爸爸，我看到了，哈哈！”和上次梦境里一模一样的笑！老梁还是有点发慌！ “你看到什么了？”老梁赶忙问道。 梁志伟并没有回答，指着并盯着老梁的衣服，声影渐渐远去！老梁追了两步，但身影根本最不上，他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衣服，蓝色犀牛团案的短袖t恤！衣服从腰间开始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迅速向上侵蚀，突然衣服燃上的犀牛团案燃起了火苗，老梁赶紧用手拍打，想扑灭火苗，但火苗像是有了生命，迅速串燃至整件t恤！ 老梁惊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还来不及擦掉额头上的汉，他就听到儿子那边传来呼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老梁赶紧起身来到儿子身边，刚来到儿子身边，梁志伟睁开了双眼！ “我...我...我...我...看...看...看.......到...”潜意思状态时梁志伟说话很利索，但清醒后又结巴了起来。 “儿子，是做梦，是做梦！爸爸在这，爸爸在这！”老梁擦去梁志伟额头的汗水，安抚道。 “爸...爸...,我...想...想......想...起...起...来......来...来......了!”梁志伟看着老梁说道，从梦境回到现实。 “你想起什么了？和爸爸说说？”老梁鼓励梁志伟。 “我...想...想...起一......一......个...个...女...孩...孩！”梁志伟盯着天花板说。 “哦，她叫什么名字？”老梁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鼓励梁志伟自己回忆。 “她...死......死...了！爸爸。” “她...她......的死和...我...我有......关系!” “我...我......当时应该带走她，带走...走......她！”梁志伟痛苦地回忆着。 老梁惊讶地好像发现梁志伟的口吃有好转的迹象！ “哦，你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好了，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老梁结合前期查到的信息大概明白了梁志伟说的话。 “我当时在场，应该带...带......走她，但我...我怎么那么笨呢？”梁志伟仍然在自责。 “她叫什么名字？你们当时在哪里呢？”老梁试图引导梁志伟回忆。 “在...在学校，女厕所，有四个女...女孩！”梁志伟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时间又回到了赵怡然被欺凌的那一天。 凤岗实验中学初一楼层，梁志伟把习题册落在了教室，返回教室途中看到施小敏等三个女生往盥洗室方向走去，学校卫生间盥洗室是在外面，男女厕所分左右，各有一道门，三人看到梁志伟走来，放慢了脚步，直到梁志伟走得稍远一些，三人才继续走进了盥洗室，不一会厕所方向传来了一个女生的惨叫，梁志伟赶紧小跑过去。 “你们在干吗？”来到盥洗室，他看到施小敏正在“扶”起赵怡然； “没干嘛，赵怡然摔倒了，我...我...我们扶她起来！”施小敏做贼心虚，但还故作镇定地说； “赵怡然，你没事吧？”梁志伟看着赵怡然问道； 赵怡然扶着摔疼的手臂，抬头看了一眼梁志伟，然后低下头，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梁志伟走出校门后，其实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之前教室里施小敏就掐了赵怡然的手臂！他折回到初一楼层厕所门口，看外面已经没人，只有女厕所门前立着“正在打扫”的牌子，他走近但又不敢走得太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女厕所里三个施暴者有着明确的分工，其中一个正在门轴夹缝处朝外观察，只要有人靠近女厕所，她就示意所有人安静！ 至此，施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左右，施小敏在同伴的协助下已经拍下了很多张照片！ 梁志伟仍然不放心，跑到校门口，他想找保安帮忙，可是看到保安，他才想起是女厕所，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跑回教学楼去找老师了，数学老师曹老师还在批改作业！梁志伟告诉老师女厕所可能有人摔跤了，请她去看一下！ 十分钟后，老师忙不迭的跟着梁志伟来到女厕所，但门口的“正在打扫”的牌子已经收起来放到了洗水池下边！ 老师进了厕所查看，她问道：“有没有人？有人吗？”，没有回应。老师推开了女厕所里的门，一共五扇门，边推边问：“有人吗？”，厕所里悄无声息......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9集——回忆3 厕所里悄无声息...... 推完第三扇门，老师停下认真倾听，厕所内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走了出去。 此时，第五扇门的马桶盖上蹲着一个人，赵怡然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拿着来不及穿回的衣服遮挡上身，偷偷哭泣着！她不想让这份屈辱打扰更多人！ “志伟，厕所里没人，你是不是听错了？”曹老师出来后略有抱怨地说道。 “哦，老师，可能是我听错了！”梁志伟确实没有听见什么，但门口的牌子怎么解释？他也想不通，可能确实是自己神经过敏吧。 “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去吧！”老师说完就赶回办公室改作业去了。 “哦，知道了，辛苦曹老师了。”梁志伟说完向老师的背影鞠了一躬。 可是他仍不死心！回到教室想想看看赵怡然和施小敏是否还在学校，但并没有发现。他又往校门口方向找去，经过校门东墙时，他听到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了女生哈哈大笑的声音，他并不知道，这笑声就是施小敏三人发出的。 梁志伟回到了教室，他走到了赵怡然的座位，发现她的书包竟然还在！ 他折回到洗手间，没看见赵怡然的影子，最后在距离洗手间20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确实跑累了，也觉得赵怡然可能确实回家了，书包只是忘了拿。 就在梁志伟打算放弃的时候，厕所门前走出一个女孩，头发稍显凌乱，身上衣服虽然整齐，但却很脏，尤其是白色的上衣，大片大片的污渍特别显眼！ 赵怡然花了挺长时间整理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是正常的，但红红的眼眶和委屈的表情出卖了她。 此时的赵怡然不想碰到任何人，尤其是熟人，没想到还是碰到了梁志伟，她假装没看见，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赵怡然，你...你没事吧？”梁志伟虽然清楚赵怡然一定被欺负了，但并不知道细节，关系的问道。 “不用你管！”赵怡然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她赶紧抬手捂住口鼻，生怕哭出声，跑回了教室。 梁志伟追了两步，但仔细想想，现在让她静一静可能更好，他看着赵怡然拿着书包小步快跑的离去，手在不停地擦拭着脸颊。 梁志伟的思绪回到了病房，无助地看着老梁。 老梁听完儿子的讲述，抱紧儿子：“儿子，你做得很好了，做得很好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自杀了！”梁志伟还在不停地自责：“如果我早点去找老师，如果刚到测算看到她摔倒就带她离开，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傻孩子，你阻止了一次，能阻止第二次、第三次吗？你又不是超人！况且你也努力去帮助赵怡然了，我相信她的自杀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老梁继续安慰儿子。 可是，赵怡然却不知道梁志伟做了帮助她的事情！她只知道在洗手间门口那是唯一一次救自己的机会，为什么他没有努力救下自己！她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梁志伟再次跑到女厕所门前观察，施暴过程不会那么快结束，手段也不会只有拍照这一项！她有可能会遭受更加巨大的痛苦！ 当晚，赵怡然在自己房间偷偷的哭，她的伤痛无处寄托，她无法独自面对这样的后果，需要有人来替她承载，于是她在日记里写下：“...班长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帮我？...” 被严重伤害后的应激使得人性的自私在这个时候展现得一览无遗！虽然自私，却也弱小，赵怡然也想不到自己笔记上的这句话竟然让梁志伟成为了赵刚的报复对象之一！ 老梁也没想到，2021年9月5日傍晚在凤岗区中心公园他和赵刚看见了彼此，只是赵刚认出了他，而老梁却没有认出赵刚，但梁志伟和老梁的父子关系却让赵刚对梁志伟这个“见死不救”的同学起了杀心！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30集——谋划1 对梁志伟这个“见死不救”的同学起了杀心！ 赵刚离开了凤岗区中心公园，他的计划需要重新谋划，因为梁志伟是梁申恒的儿子，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梁申恒！ 如果当初梁申恒有一点点同情心，就不会辞退自己，老婆可能就不会因为焦虑得癌症，女儿就可以上更好的学校，也不会和见死不救的梁志伟是同学！自己的生活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自己现在的下场就是梁申恒造成的！这就是一个无所寄托的亡命之徒的逻辑，仇恨让赵刚逐渐失去了理智！ 离开公园半小时后，施小敏打来了电话：“叔叔，你不是说要来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哦，我临时有些别的事情。”赵刚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我今天顺利把梁志伟带进亭子了，照片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施小敏以为赵刚会兑现。 “还不行，我还有任务需要你完成！”赵刚说得很坚决。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不是说好完成这次任务就还我照片吗？”施小敏耍起了性子。 “你如果不听我安排，我马上把照片寄给你爸爸，我还做了备份，会在你们学校曝光！”赵刚威胁道。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施小敏根本拿赵刚没有办法。 “明天下午放学后，你一个人来西胜客，老位置！一个人来！”赵刚交代完就挂了电话，有照片在手他根本不担心施小敏不来！ 施小敏像泄了气的皮球，本以为完成这次任务拿回照片，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没想到还有下一个任务，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她也不知道赵刚的身份，根本无从揣测，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第二天，施小敏如约而至，这一次已经是施小敏和赵刚的第4次会面！ 第一次会面是在初一下学期暑假放假前几天，当天施小敏没能要回照片，赵刚要求其帮他一个忙。 “先做完我交待的事情吧！”赵刚坚决地回绝了施小敏拿回照片的要求。 “那你说是什么事？”施小敏没办法，只好问询任务内容。 “你帮我把梁志伟约出来！”赵刚说道。 “约...约梁志伟干嘛？”施小敏有点紧张，因为梁志伟对她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你不要问那么多！”赵刚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是想找他们两人报仇！ “为了更容易约到他，你可以约在他家附近。你知道他家吗？”赵刚问道，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锁定作案的位置。 “不清楚，好久没联系了。“施小敏即使知道也不想说，因为她担心这个任务会暴露她对赵刚说的照片的故事全是谎言。 “你们没有班级通讯录吗？”赵刚追问。 “我转学后就丢了。”施小敏继续敷衍着。 “那你找之前的同学问清楚，下次见面我要答案！”赵刚坚决且严厉地说道。 “哦，知道了！”施小敏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打听到他的住所后，具体约什么时候？约到什么地方呢？”施小敏询问道。 “时间，地点我后续再告知你！你们几号放假？”赵刚还没有构思好细节，之后需要和施小敏再见几面。 “7月3日。”施小敏如实回答。 “7月4日中午12点半，我们还在这里见面，一个人来！”赵刚加重了“一个人来”的语气。 “哦，知道了。”施小敏答应道。 “这个手机你拿去用！”赵刚为了实施这次报复，通过地下市场高价购买了10个手机号，都是用真实身份证登记的，在大棚六和人才市场，他通过号贩子三天就搞定了！之后买了4个二手手机。还在货多多上买了一个变声器，通话时只要把变身器放在嘴巴前，就能变换不同的声音，以备不时之需。 施小敏接过手机，这么老式的手机，操作方法和智能手机不同，按着上面的按键，想了解怎么拨打，怎么接通。 “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这部手机只能用于和我单线联系，千万不要乱用，我会定期去营业厅查询通话及信息记录！也不要被其他任何人发现，否则后果你清楚的！”赵刚严肃地把要求说清楚。 “哦，我知道了。”施小敏虽然为被操控而感到沮丧，但又觉得这个游戏有点刺激。 “我会联系你，没什么事，不要给我打！”赵刚交代完最后一句话，就大口大口咀嚼剩下的汉堡，望着窗外，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爽感！ 2021年7月4日，两人第二次会面！ “地址了解到了吗？”两人坐下没多久，赵刚就问道。 “他们家住凤岗区南天花园，具体房号还要等两天，我要再问别人。”施小敏回到道，实际她已经了解清楚，只是还想留一手。 “好，你下午和我一起到那附近转一转。”赵刚看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只是这微笑在他人看来显得即沧桑又诡异。 下午二人坐公交来到了南天花园附近，赵刚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地图，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发现离小区不到500米有一个公园，他领着施小敏步行而至......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31集——谋划2 他领着施小敏步行而至...... 公园大门上镶着“凤岗区中心公园”几个大红字。 “叔叔，您约梁志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走进公园后，施小敏跟在赵刚身后，问道。 “你那么好奇吗？到时候我和他见面时你不就知道了，因为你肯定也在场嘛！”赵刚卖着关子继续往前走。 “那我的照片您什么时候还我？”施小敏试探性地问着。 “到时我和梁志伟见面聊完就给你。”赵刚看着施小敏似笑非笑地说。 “那还有那些备份的照片呢？”施小敏接着问。 “事情办完了，我会销毁的！我留着这些照片也没用呀！”赵刚漫不经心地回复着，继续向前走。 “今天来这公园里干嘛呢？”施小敏有些累了，太阳挺大，她早上出门不知道还要陪赵刚来公园，防晒霜都没擦，笑脸被晒得通红。 “找见面的地方。这公园人不多的样子，挺好。”赵刚边走边四处观察，寻找着最佳的会面地点。 越往公园深处、高处走人越少，快到公园的后门了，“白云亭”映入眼帘。 赵刚拿出手机环绕四周拍下了一段视频。他来到亭中坐了下来，施小敏也跟赶紧跑了进来，走了半天，累得不行，恨不能躺在长椅上休息。 “叔叔，我们是在等什么人吗？”施小敏看坐了半天赵刚都没有新动作，问道。 “是的，等看有没有人。”赵刚主要是想看看这个地方够不够安静，够不够偏僻。 半小时过去了，无人问津。 “好了，就是这里了！”赵刚站了起来，满意地说。 “什么？”施小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就约梁志伟到这里来吧，我到时就在这附近等你们。”赵刚说完就向厅外走去。 “哦，那叔叔，我可以回家了吗？”施小敏赶忙跟了上去追问道。 “路你都记住了吗？”赵刚认真地问道。 “记住了，叔叔！那什么时间约呢？”施小敏继续问道。 “我会电话通知你！你这段时间有时间就来这里逛一逛，别把路线忘了，带错路，任务完不成，你知道后果的！”赵刚交代完，确定施小敏听明白后便先行离开了。 之后连续两周，赵刚都会在不同时间段出现在公园这条路线上，公园里周末人稍微多一些，但是他挑选的“白云亭”像被试了魔咒，人烟稀少！ 最少人的时段是傍晚7点之后，公园里基本没有人，也许是因为夏天蚊子多，周边商场也比较多，人都跑到商场去了吧；摸清楚规律后，赵刚给施小敏打了电话，确定邀约时间为2021年9月5日晚上8点，在白云亭见面。 施小敏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期间他通过之前凤岗学校的死党找到并加上了梁志伟的微信，她知道梁志伟数学成绩非常好，就以请教数学难题的名义打语音电话，暑期快结束了，两人的同学关系似乎有拉近一些。 施小敏在9月1日开学当晚给梁志伟打微信语音，约了9月5日晚7点钟见面，想就学习方法等方面向梁志伟当面请教，梁志伟也就顺其自然地答应了。 梁志伟并不希望这个女孩出现在自己家里，所以当施小敏问梁志伟家附近有没有公园的时候，梁志伟自然就想到了凤岗区中心公园，在公园入口处的假山处见面。 2021年9月3日傍晚，施小敏放学后来到西胜客与赵刚见面，这是他们的第三次会面！ 施小敏把约梁志伟的过程和如何带领梁志伟到白云亭的想法都说清楚后，赵刚突然问道：“你那么想要回照片是为了什么？” 施小敏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难题出现，一时竟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叔叔，这是我的私事，我把任务完成，你就还我照片，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哦，我只是好奇，你为了这张照片尽然愿意做这么多！”赵刚阴着脸望着窗外。 “您不会是想耍赖吧，我们可以说好的了！”施小敏在赵刚面前不敢发脾气，只能撒娇。 “你之前告诉我关于照片背后的故事是真的吗？你只是帮同学看门？”赵刚明知故问。 “当然是真的，我对天发誓，我这么想要回照片，也是为我朋友考虑，要回以后还给她。”施小敏已经无法自圆其说，只能硬着头皮瞎编。 “哦，看来你还挺重义气。”赵刚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口吻中充满了不屑：“你刚才说，你发誓？你怎么发？”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得好死！”施小敏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紧紧闭上了眼睛，她也害怕真的被神明听见......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32集——谋划3 她也害怕真的被神明听见......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天可是都听见了哦。”赵刚转过头盯着施小敏说，他就要施小敏这句话，这样他所要做的就是替天行道！ 施小敏暗自在心里祈祷数次刚才说的话不算数！ 2021年9月6日，两人在西胜客进行第四次会面。 “叔叔，您不能老师让我做事情，我的照片去不还我呀！”施小敏撒娇道。 “全都还你！”赵刚把一个信封扔在了施小敏的面前。 施小敏赶紧难过信封，看了一下周围，暂时没有人在附近，就打开了信封口，抽出一张照片的一角，确认就是自己的照片后，她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叔叔！” “不用谢，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希望你保留好我给你的手机，也许哪一天我还需要你的帮助！”赵刚拿起一根薯条漫不经心地占着番茄酱。 施小敏一下子明白了，眼前这些照片也许不是全部，即使是全部，对面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即使他知道的是另外一个版本，但对她来说已经是威胁！ “好的，叔叔，我觉得和您一起完成任务有一种探险的感觉，挺好玩的！”施小敏控制住内心的不安，附和着说道。 “昨天你们进到亭子里了吗？”赵刚明知故问。 “是的，进去聊了大概二十分钟吧，后来我从公园后门离开的，再后来我就给您打电话了。”施小敏如实回答。 “好，昨天有没有其他人出现在亭子附近？”赵刚虽然看到了梁申恒，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有两个人，一个是梁志伟的爸爸，还有一个是游客吧。梁志伟的爸爸给他送手表，游客看到我们要进亭子里，就离开了。”看来施小敏当时看到赵刚了，因为赵刚当时戴着口罩，穿着外套，在路灯下确实比较难认出来。 “哦，好。照片上的女孩叫什么名字？”赵刚突然转换了话题。 施小敏一怔，刚想拿薯条的手缩了回来：“我想想，好像是叫赵...赵什么...然。”她佯装不熟悉的样子。 “不会吧，你拿着对方的照片当宝贝，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赵刚内心的愤怒又被点燃，他压制着。 “我只是记不清楚了，因为是别班的学生，我当时也只是去帮忙看门，就忘得比较快。”施小敏狡辩道。 看着这个谎话连篇的小恶魔，赵刚真想拿汉堡塞进她的嘴里，让她窒息而亡！他拿出自己剪辑的新闻打印纸，丢在了施小敏的面前。 施小敏拿起打印纸，打开第一折，打开第二折，里面的内容让她瞪大了眼睛！虽然赵怡然自杀才是自己转学的真正原因，但也过去一年多了，对面这个人为什么要查这个新闻，他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叔叔，这个女孩的死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帮同学那一次，后面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清楚！”施小敏也不知道怎么演了，她毕竟早就知道赵怡然的死，但之前却和赵刚说不知情。 “我只是凤岗实验中学的老师，对这个事情比较关注而已！事情过去这么久也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的细节，死者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赵刚恶狠狠地盯着施小敏。 “叔叔，不，老师，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赵怡然的死确实与我无关。”施小敏还在狡辩。 “照片怎么解释？”赵刚追问。 “照片是朋友放我这边保管的，具体得问她。”施小敏还在负隅顽抗。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上学？”赵刚继续追问。 “老师，报道上都说是因为学习压力大、精神抑郁导致的自杀，您这样追问有什么意义呢？”施小敏坚持不松口。 “那是因为没有这些照片！”赵刚把施小敏逼入死角。 “这些照片也说明不了赵怡然自杀和照片有关！”施小敏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提高了音量。 “好吧，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赵刚并不打算现在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和赵怡然的日记本，他还需要更好的时机，有耐心的猎手是最可怕的！ “保管好我给你的手机，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随时都会联系你！”赵刚说完起身离去。 过了一会，施小敏恢复了理智，一下子哭了出来！又怕引起别人注意，紧紧捂住了口鼻！因为赵刚刚才给的压力压得她闯不过气，因为自己内心仅存的一丝悔恨似乎又觉醒了，因为厕所欺凌后的事实只有她清楚，她是赵怡然自杀的罪魁祸首！ 【作者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33集——谋划4 她是赵怡然自杀的罪魁祸首！ 赵刚这些年被生活榨干了最后一丝精气，如活死人一般，尚存一气也只是为了完成复仇！ 与施小敏第四次会面之后，刚走出餐厅，赵刚咳嗽不止，这次和往常不一样，胸部异常疼痛，他继续往前走，因为他担心待会施小敏出餐厅后会撞见自己！ 边走边咳，拐过两个街角后实在疼痛难忍，靠在了墙角，蹲坐下来。又是几声咳，这一次一股血腥味充斥了这个口腔，赵刚拿出刚才西胜客带走的几张纸巾，捂住了嘴巴。 拿开一看，确实是鲜红的血液！赵刚自从发现女儿的日记本后，心中的复仇怒火支撑着他走到了今日，难道要灯尽油枯了？赵刚仰天长叹，大仇未报，怎能在这个时候草草而亡？ 必须要在女儿的忌日给女儿一个交代！只有在那一天女儿才能看见、才能听见、才能感知到！还有一年，距离下一个忌日，还有一年！必须坚持住！ 执念又起，赵刚将口中鲜血吞咽而下，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扶着墙继续前进。 赵刚进了地铁，来到卫生间，看看没人，赶紧把嘴角的血迹清理干净。 晚上9点10分，凤岗区石岗城中村，一个身影蹒跚而至，他用尽力气来到了6栋，住处已近在咫尺，但却遥若天河，赵刚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 很多城中村的入户大门还有用钥匙的；赵刚拿出钥匙，手在颤抖，怎么也对不上钥匙孔，突然眼前一黑，身体向正门倒去。 再次醒来，赵刚在医院里，他的眼前围坐的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你是赵刚吗？”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向他发文。 “呜...喔...”赵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说话了。 “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过几天再来。”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打断了大家的交流。 “老林，你和小刘留下来，这两天尽量不要打扰病人，听医生安排。”一个警官站了起来，交代完就离开了。 “林队，辛苦您了！”李明月向林守正点点头，带上刑警助理跟上了刘宏明。 林守正点头示意后，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赵刚，他苏醒后将解开已案发半年的迷案！ “医生，如果病人可以正常沟通了，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林守正给主治医生交代道。 “好的，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你们。”医生说完后立即与护士一起对赵刚进行身体检查。 林守正和另一名刑警来到门外。林守正安排两人轮流值守，三天后如果赵刚病情没有进展，再向刘队申请支援。 赵刚在病房里，看着周围的景象，恍如隔世！晕倒那晚和施小敏的谈话在脑海里忽隐忽现，直到自己来到出租屋前拿出钥匙的场景都在脑中闪回，但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今天是2023年3月17日上午11点21分，病人呈现复苏状态，呼吸正常，瞳孔正常.....,目前还需要进行ct检查进一步确认植物人状态消除。”主治医生边检查边说，负责记录的实习医生紧张地记录着，本子上还放着录音笔，为后续完成病例库内容提前做准备。 一系列检查完毕后，医生有些兴奋，他和边上的几位实习医生说道：“这很可能是本院距离上一例植物人病例复苏以来的第二个案例，创造了我是半年内两例植物人复苏的记录！” 几个实习医生立刻做鼓掌的动作，但不敢鼓出声音，因为病房里还有病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这喜悦！ 这时一个女实习医生问另一个更早来的男实习医生：“上一例是什么时候呀？” “去年12月，病人叫梁志伟。”男实习医生脱口而出，因为他当时也是刚来医院，跟着主治医生学习，是负责记录的，这么短时间就经历了一起植物人复苏的病例，所以印象深刻！ “哇，你记得这么清楚呀！”女实习医生羡慕地看着男实习医生。 “当然啦，这么重要的经历我怎么会忘记，我记得当时就在斜对面的病房。”男实习医生努努嘴，看向斜对面的病房。 “梁...志...伟...”刚复苏的赵刚听力出奇地灵敏，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竟复述了一遍...... 第34集——分裂1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竟复述了一遍...... 医生们都惊呆了，主治医生连忙跑道到赵刚身边，轻轻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梁...梁...志...志...伟...”赵刚这一边说得更加吃力，呼吸又急促起来，再次陷入昏迷。 医生们都躁动起来：“快快快，上呼吸机！快快...” 赵刚不比梁志伟，已经衰老的躯壳无法支撑复苏后的能量消耗！ “经查询，赵刚是2022年10月6号送来市二医院医院。办理入院手续用的是假名，入院时用的名字叫“张立伟”，因为没有相关社保信息，住院费用全部都是现金缴纳。”李明月在车上向刘宏明介绍最新获取的信息。 “谁缴纳的费用？”刘宏明问道。 “目前询问和调查的信息显示是护工窗口缴纳，其他信息不明，正在调取医院内视频。林对也会尽快对护工进行盘问。”李明月回复道。 “好的，目前案件取得重大突破，就等赵刚开口了。”刘宏明坚定地说。 医院这头，林守正等到了护工，护工是每隔两个小时进行一次日常护理。护工叫辛浩民。 “你接手这个病人多久了？”在医院过道长椅上，林守正询问辛浩民。 “才一个月。”辛浩民如实回答。 “病人的费用是你代交的？”林守正接着问。 “是的。”辛浩民面对警察还是有些许紧张，也不多话。 “一个月交多少？”林守正继续问。 “一万多，这个月交了一万二。”辛浩民回答道。 “谁给你的钱？”林守正问。 “上一任护工，他还在这个医院做。”辛浩民回答。 “哦！？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可已找到他？”林守正问。 “他就在楼上，我可以带你去找他。”辛浩民指了指天花板回答道。 两人来到楼上，很快找到了辛浩民所说的护工。护工姓张，辛浩民叫他“张哥”。 “张哥，有人找你。”辛浩民打着招呼。 “你好，张先生，我是凤岗区水岩街道派出所林守正，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林守正直接表明来意，伸出手。 “哦，你好，林警官。”张哥刚洗的手，把双手在衣服后腰上擦拭干净后，伸了过来，握住林守正的手。 “林警官，那我可以先去干活了吗？”辛浩民恭谨地问询林守正。 “你先去吧，有需要进一步了解的我再找你。”林守正回复。 “好的好的，那张哥，我先下楼干活了。”辛浩民也和张哥客气地打完招呼，张哥点头示意后，辛浩民小步快跑下楼去了。 “张先生，你在这家医院干了多久了？”林守正示意张哥坐在距离最近的过道长椅上，看了看他胸前的工牌“张爱国”，林守正再看看张爱国满头白发，确实是符合年龄的名字。 “快两年了。”张爱国客气地回复道。 “楼下512房1床的病人，你认识？”林守正直入主题。 “哦，是，去年9月份近来的，植物人，叫张立伟，还是我本家。”张爱国如实回答。 “植物人治疗费用不低呀，在大鹏市，治疗费加上护工费一个月不下两万吧？”林守正询问道。 “是的，但送病人来的主顾似乎不差钱，一次性给了我30万的现金，让我好好照顾病人。”张爱国回到道。 “哦！？你对这个人的信息了解多少？”林守正提起了精神。 这个人和我年龄差不多，50出头吧，身体很硬朗，当时来到医院...... “你好，张哥！”主顾办理完住院手续，打听找到了张哥。 “你是？”张哥回头看见来人一头白发，戴着口罩，右手拧着一个黑色旅行袋。 “我是病人家属，和您是本家！”主顾客气地回复着，顺手还掏出了一包中华烟递了过来。 “我不抽烟。”张哥推了回去，医院有规定也不能抽烟，但他手上的烟渍显示他已是一个老烟民。 “带回去慢慢抽！”主顾客气地有推了过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张爱国接下了烟，熟练地塞进了裤子口袋，问道。 “我打听过了，您是这个医院最好的护工，我想请您帮忙照顾我的朋友。”主顾回复道。 “您的朋友？今天刚入院？”张爱国问道。 “是的，叫张立伟。在504房2号床。”主顾回复道。 “哦，是什么病呢？”张爱国继续问。 “植物人。”主顾说完请张爱国坐在过道里的长椅上。 “那护理费用可不低！”张爱国对于植物人的护理一般都敬而远之。 “护理费一个月1万！医疗费一个月也给1万，多退少补。”主顾干脆利落的报价。 这个价着实让张爱国心动，因为目前植物人的护理费7000元每月算是不错的了，1万确实很高了。 “好嘞，我接了。”张爱国也不含糊。 “这里是30万，你点一下！”主顾将黑色旅行包递了过来，拉开拉链...... 第35集——分裂2 拉开拉链...... 张爱国看着里面一捆捆的百元大吵，心动不已，眼前的主顾确实豪爽！ “一年内，我可能没法来看我的朋友。请您好好照顾他！”主顾盯着张爱国的眼睛严肃的交代着。 “好，但万一我不在这里了，怎么联系您？”张爱国说道。 “我能找到你，钱好好花。”主顾说完后起身离开了。 张爱国拿着旅行包还没缓过神，等他起身才发现连对方的长相都不清楚，因为主顾一直戴着口罩。 “到现在这钱还剩下十九万多，我上个月请了老辛帮忙，一个月开8000给他。”张爱国看着林守正说。 “哦，到现在你也不清楚雇主是谁？”林守正皱起了眉头。 “是呀，我们做护工照顾好要护理的人，拿该拿的工钱就行啦。”张爱国憨笑起来，似乎在为这桩好买卖而高兴。 “你们之间也没有签任何服务协议？”林守正问询到。 “没有，我干这行这么多年，讲得是信誉，既然接了就要干到底，除非干不动了，而且那老哥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人，我可不敢动什么歪心思！”张爱国神情严肃起来。 “那快半年时间也没有人来看过赵...张立伟？”林守正继续问道。 “没有，主顾也没再见过！”张爱国肯定地说着。 为什么赵刚会变成植物人？是在2022年9月5日肇事后出了意外？出意外后是住在哪个医院？一个月后为何又被转入市二医院？而且用了“张立伟”的假身份？这个雇主到底是谁？是否和95肇事案有关？一连串的疑问在林守正脑中盘旋。 可能一切问题的答案还是需要赵刚本人来解答！ 2022年9月6日，一个老人走出了医院，刚来到医院门口就摘下了口罩，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轻声而坚定地说：“天道轮回！”医院正门的摄像头已记录下他的正脸！ 他刚想离开，就听到有人在喊：“张爱国、张爱国！”，老人赶紧戴上了口罩，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一样。 老人快步往楼梯下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喊声传来的方向。 这时张爱国正在扶着一个病人遛弯，一个护士叫他的名字。 “张爱国，404房6床家属找你。”护士着急地说着。 “稍等我一会儿，我把手头这个病人送回病房。”张爱国不紧不慢地说。 “你快点，家属着急呢。”护士传达完信息就走了。 “好的、好的，我很快就上来，谢谢！”张爱国点头哈腰，医院里护士、医生可都是自己的“领导”。 老人没有着急离开，他返回医院，随便找了个护士，问张爱国在哪，果不其然，这里似乎每个护士、医生都知道这个人，趁张爱国不在，老人跑到了404房6床问询张爱国的情况，说自己也想请个护工，来了解一下，半小时后，老人了解完这个“张爱国”的基本情况，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医院。 一个月后，老人带着“赵刚”来到了市二医院。 凤岗区中心公园内的“白云亭”前，赵刚持刀贯穿了梁志伟的胸膛，划破施小敏的喉咙，血溅一脸！仰天狂笑不止，突然一声枪响，赵刚眉心被子弹贯穿，后脑穿出一个大洞，脑浆崩裂而出！ “啊！”赵刚惊醒过来，原来是个梦，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距离上一次醒来已经过去三天。 林守正听到里面有动静，跑了进来，来到床边，按亮了呼叫灯。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都过来了。 “这是哪里？你们干什么？”赵刚竟然能说话了，尽管语气十分虚弱。 林守正心里暗喜，过完今晚，明日应该就可以提审赵刚了！ 当晚，医生、护士、辛浩民都忙得不亦乐乎，赵刚醒来后虽然也是满脑疑问，但一针安定后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这是哪？”赵刚醒来的第一句话。 “市二医院。”辛浩民回答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赵刚想立刻知道眼前的所有情况。 “2023年3月21日，你已经昏迷了快半年了！”辛浩民回答道，一边为赵刚准备着早餐。 快半年了？为何自己没有半年前的记忆？只有那晚和施小敏分开后回到出租屋楼下的记忆！他艰难地想坐起来，辛浩民赶紧过来帮忙。 “张先生，您慢着点，刚恢复，不要动作太大。”辛浩民劝着赵刚。 “张先生？”坐正后，赵刚才发现自己床头名牌上的名字“张立伟”！ 赵刚努力地整理着记忆，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在辛浩民的照看下赵刚吃完早饭。 此时，林守正、李明月与另一名刑警推门而入...... 第36集——分裂3 此时，林守正、李明月与另一名刑警推门而入...... 赵刚看着眼前穿着警察制服的几个人，满脸疑惑。 “赵刚，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是905重大杀人案犯罪嫌疑人，现依法对你进行监视居住及问询！”李明月拿出了拘捕令展示给赵刚。 “你们应该是搞错了吧？”赵刚虚弱地回答着，显得异常平静。 “我们希望你能主动交代2022年9月5日造成一死一伤的重大杀人案作案过程，争取宽大处理！”李明月严肃地看着赵刚。 赵刚闭上了眼，脑海里却在快速地搜索者回忆。 “赵刚，一条鲜活的生命葬送在你复仇的恶念中，希望你能够及时醒悟，交待犯罪事实，我想这才是你女儿想看到的结局！”林守正劝诫道。 “生命？我女儿的生命难道不鲜活？你们先说说，这一死一伤是怎么回事？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赵刚听到有人提到女儿，来了精神。 林守正示意李明月把案发当日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死得好!”赵刚坐直了身体，想喊却只能发出低沉的怒吼：“这个恶魔，虐待我的女儿，害得我女儿抑郁跳楼，还谎话连篇，该死！” “老天长眼，但却没有让她死在我的手上，老天也瞎了一只眼！”赵刚有些激动，涨得满脸通红。 “你是如何谋划，如何引诱受害人至受害地点，又是如何精准撞击后逃离现场......”李明月抛出了一些列问题。 “你们不是警察吗？办案也讲究证据，你们何必来问我？我没有杀人！”赵刚打断了李明月。 一旁的刑警这时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红色的日记本，递给了李明月。 “这个笔记本你认识吗？”李明月将日记本放在了赵刚床上的餐桌上。 赵刚看到日记本，伸出左手放在日记本上，抚摸着，像是在抚摸女儿的头，眼睛模糊了起来！ 问询进行得并不顺利，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并没办法直接证明赵刚杀害了施小敏并撞伤了梁志伟，如果撬不开赵刚的口，真的难有突破！ 但林守正却觉得这背后可能没有这么简单！送赵刚入院的神秘人是谁？很整件事又有什么关系？赵刚2021年9月5日离开出租屋后都去了哪？干了些什么？什么原因、什么时候成为植物人？是否有同伙？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 一周过去了，对于赵刚的问询没有任何进展，赵刚倒是可以下地行走了，身体在渐渐恢复！刑警对于处于康复期的犯罪嫌疑人也没有更好的问询办法，只能等待！ 医生说植物人苏醒后康复期至少在3-6个月，也因人而异，之前梁志伟苏醒后两个半月就出院了，但梁志伟只昏迷了三个月，也更年轻，所有这都是需要跟踪观察，即时判断才行！ 2023年2月25日，梁志伟出院。腿上的伤还没有痊愈，需要坐在轮椅上，老梁去办出院手续，戚丽娟在收拾病房里的衣物、行李。梁志伟自己操控着轮椅偷溜到了512房，看望1床植物人赵刚，可能是同病相怜的原因吧，他在床前祈祷赵刚早日康复！ 至于如何知道512房1穿的病人是植物人，这不难解释，在医院待上一周以上，周边的病房都没有秘密了！何况植物人病人本就不多。 “志伟、志伟！”老梁在过道里叫着儿子的名字。 “我在这里！”梁志伟回复道。 “你在这啊，让我一顿好找！”老梁顺着儿子的声音来到了512房。 在医院这么长时间，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儿子身上，也没曾想儿子临出院时会来看望“病友”，看着眼前这个病人，老梁总觉得有点眼熟，但看看名牌上写的名字“张立伟”，躺着的这个人也早已面目全非，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老梁问儿子。 “不认识，只是听隔壁床护工说他也是植物人。”梁志伟似乎有些伤感。 “哦，希望他也能早日苏醒并康复吧。”老梁也诚心祝愿道。 “嗯，希望如此。”梁志伟回应道。 老梁推着儿子出了病房，和妻子汇合后，他们一家一起走出了医院，阳光洒在三人身上，留下长短不一的斜影；老梁一家在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磨难后又将迎来什么样的未来，此时此刻，老梁心中充满了希望！...... 第37集——希望1 老梁心中充满了希望！...... 老梁的宝贝女儿梁心如，已近8周岁，上二年级了，梁志伟出事后，老梁夫妻俩全身心投入到儿子的照顾中，家里请了保姆专门照料女儿。 “爸爸、爸爸！”刚开门，女儿就扑了过来。 “诶，我的小宝贝！想爸爸了吧？”老梁紧紧抱住女儿，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来了个大kiss。 “哎呀，疼，爸爸大胡子！”女儿嫌弃地推开了老梁的大胡子嘴。 “哦，爸爸今天还没刮胡子，我现在就去刮！你看看谁回来了。”老梁说完把门开到最大，戚丽娟推着梁志伟出现在门口。 “哥哥！哥哥回来啦！”梁心如看到梁志伟又扑了过去。 “哥哥腿还没好，慢点！”梁志伟一把抱住女儿，以免她冲撞到梁志伟的腿。 “心心，来妈妈这里！”戚丽娟把轮椅停稳后，也呼唤着已经一周未说话的女儿。白天女儿保姆送去上学时他们已经在医院，晚上回来时女儿又睡觉了，今天星期六，好不容易说上话。 “妈妈、妈妈！”梁心如像个小精灵，挣脱了老梁的怀抱扑向妈妈。 “梁先生、梁太太、志伟，你们回来啦！”保姆看着老梁一家再次相聚，也高兴得不得了。 次日，一家人来到凤岗区中心公园郊游，因为梁志伟腿伤未愈，只能就近游玩。他们来到公园草地搭了帐篷，铺了地垫，二月底的大鹏阳光明媚、春意黯然，老梁和女儿在草地上追逐着，梁志伟坐在轮椅上看着老梁和妹妹，戚丽娟坐在地垫上准备着午餐。 “爸爸，我们来踢球吧？”梁心如建议道。 “好，我去拿！”老梁跑回帐篷处拿了足球：“心心，球来啦，接好喽！”老梁这脚球开大了，球飞出了草地，钻进了树林里。 梁心如赶忙追过去。 “小心点，心心！别跑太快。”老梁跟了上来。 梁心如已经来到树林前，树林中间有条小路，小路两边是小叶榕，球是从右边树林穿入。梁心如蹲下来，从刚才球穿入的位置望过去，果然球已经穿过树林到了对面的小路上。她站了起来，赶忙往小路那边跑。 来到小路前，梁心如发现原来球所在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 那人听见背后创来跑步声，装过了身：“小朋友，这个球是你的吗？” 梁心如眼前这个男人，穿着黑色休闲布鞋、蓝色牛仔裤、棕色长袖t恤、黑色马甲、带着口罩，花白的头发，戴着一顶鸭舌帽，手里拿着她的足球，她笑着说：“是的，爷爷，这是我的球。” 这个时候梁申恒也跟了过来，老人这时把手伸到了马甲内侧口袋里，摸索着！ 梁申恒赶到梁心如身边，把手放在梁心如的右肩膀，轻轻把她往自己身边拢，经历了梁志伟的事情后，遇到孩子单独面对陌生人时老梁都显得有些紧张。 老人掏出了一张纸巾，擦干净球递了过来，说道：“喏，给你！刚才球滚到这边水坑，脏了，我帮你擦干净了。” “谢谢爷爷！”梁心如接过足球，赶忙道谢。 “诶，真乖，真有礼貌！和我孙女一样！”老人夸奖道，但眼神中似乎又流露出一丝惋惜。 “谢谢您！”梁志伟也赶忙道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老人说着把脏纸巾塞进了牛仔裤的口袋。 老梁觉得老人确实有热心又讲文明，于是打开话夹子：“您刚才说您也有个孙女？多大了？” “如果人还在，应该有15、6了。”老人伤感起来。 “哦，对不起，对不起。”老梁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愣了一会儿说道：“那您好好逛一逛，今天天气真不错！” 老人点点头，转身有些怅然地离开了。 “爸爸，爷爷的孙女和哥哥一样大。”梁心如抬头望着老梁。 “是呀。白发人送黑发人，嗨！”老梁感慨道。 “这是什么意思？”梁心如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再长大点你自然会明白的，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踢球吧！”老梁牵着梁心如回到了草地上，继续踢起了球。 可是老人并没有走远，他没过一会儿又折回到小叶榕树林里，他之前待的位置，地上放在一张折叠塑料凳，老人坐了下来，从马甲右边内侧口袋里拿出了望远镜，望远镜的另一头正对着老梁一家所在的位置！...... 第38集——希望2 望远镜的另一头正对着老梁一家所在的位置！...... 夜里，孩子们都睡下了。老梁来到卧室。 “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戚丽娟关切地问道。 “好的，还有两份报告需要修改，你先睡吧。”老梁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老梁两口子现在有睡在一起了，梁志伟出事后，家里请了保姆，老梁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保姆，女儿二年级了，也需要自己的房间，戚丽娟也就同意老梁回房睡。 经过这段时间共同照顾儿子，两人感情的裂痕也愈合了不少，所以睡在一屋也不再违和。梁志伟回家后，看到这样的改变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对于他和妹妹而言，老梁夫妻和睦是他们最幸福的依靠。 电脑开机后，老梁打开下属汇报上来的项目报告，眉头紧锁！ 距离第二轮考核结束仅剩下3个多月，目前自己如果还不能在新项目上有所动作，考核权重上就吃大亏了。第一轮淘汰后，目前自己仍是倒数第一，必须要突破！ 但眼前这两个新项目和尽调前了解到的信息差距也太大了！ e项目是移动医疗项目，该项目是当地政府扶持的小巨人企业，主营业务是移动体检车的销及运营，尽调前访谈数据挺好，2022年收入1.5亿，净利润率达30%；当时创始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保守数字，目前看收入缩水了30%，净利润更是缩水了50%；之前自己对这个项目过会可是信心满满，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冲一下了！ 投行领域，民营机构虽然比不上国家队财大气粗，但活跃度、严谨度可一点不输国家队，毕竟是自主经营、自负盈，要生存就要有实力！投行机构的实力主要在投资人！所以人才的争夺在这个领域异常激烈！ 大富集团投行部门就是因为有了魏世勋坐镇，才能一直在大鹏的投行界独领风骚！ 魏世勋公司内部人送外号铁血俾斯麦，俾斯麦靠“铁血政策”自上而下地统一了德国，而魏世勋靠着对项目不容沙子的苛刻评审条件打造了大富集团投行部的卓越成绩！在大富只有蒋大富、魏世勋拥有对项目的一票否决权！蒋大富对于项目的评审基本都采信魏世勋的意见，所以在大富集团实际就是魏世勋拥有这一票否决权！ 老梁虽然是魏世勋的亲信，但在工作上，魏世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从来没有给任何人开过特别通行证！ f项目是酒店saas服务软件，主要通过算法为酒店指定价格策略及匹配ota平台资源。目前已服务酒店3000多家，客户中极少连锁酒店，只有地方性的小型连锁客户，营收4000多万，净利润2500多万，净利率极高！ 可是，老梁自己否决了f项目，因为听说武汉那边发生了疫情，已经封城，如果疫情蔓延至全国，酒店业必是继餐饮业之后最受冲击的行业，投资要远眺3-5年，这样的风险不可冒！ 老梁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判断是如此出神入化，新冠疫情在之后几年肆虐全球，甚至给头号发达国家漂亮国造成了100万+的人口死亡！国内疫情也反反复复若干年，餐饮、酒店业及相关行业收到严重冲击，这f项目都没有扛过疫情的第一个年头就倒闭了！ 否决了f项目后，老梁可打的牌只剩下a、e项目了！ b、c项目被老梁自己否定了，b项目因为客户数据造假、c项目应为创始团队就股权激励方案意见不统一；d项目连尽调都还没开始，项目方对于合作条件在拉锯，虽然已经有几家知名机构在里面，但这c轮有两个领头机构想退出一部分股权，几方对合作条件先行展开了旷日持久的磋商，能否尽调成行都是未知数！ e项目各方面都不错，从行业赛道到盈利模式，从运营数据到财务数据，从人才架构到管理团队，从制度构建到落地执行，各方面都在a级，但唯独就是一股独大，创始人夫妻持有100%的股权，5年内未有任何股权激励动作，这么“排外”，能走远吗？ 转眼到了晚上12点1刻，房间里除了老梁敲击键盘的声音就剩下戚丽娟轻微的鼾声！ 老梁望向窗外，今晚的月光也是皎洁，二月底的深夜还是略有寒意。他披上了外套，来到床边，对面楼基本都熄灯了，就在这是一道亮光一闪而过，老梁回过神来，再去寻找，可是亮光早已没了踪迹，老梁以为是电脑看久了自己眼花，搓揉了一会眼睛，再观察了眼前的景象，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并不知道，对面楼里一双眼睛正在暗处观察这自己，刚才那道光是天文望远镜上金属套圈反射的月光...... 第39集——爱国1 刚才那道光是天文望远镜上金属反射的月光...... 星特朗牌的专业级天文望远镜立在阳台与阳台门的交界处，阳台门的窗帘遮挡了半边门，窗帘后坐着一个人，今晚的月光如此明亮，不太适合观星，但对面房里的动静却一览无遗！ 偷窥者看到目标人物突然出现在窗口，一时紧张得站了起来，触碰了望远镜，望远镜打了90度转向，金属圈正好将月光反射到了目标人物的脸上。 偷窥者躲在窗帘后大气都不敢出，但细想，这60多米的直线距离，虽然有月光，自己这里又黑灯瞎火的，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见。 过了一会儿，偷窥者再次扶正望远镜看去的时候，目标人物老梁已经消失在窗口，房间的等也熄灭了。 月光如时光的使者，穿过了望远镜的镜片，照进了偷窥者的瞳孔！ “张爱国！”一名军人拿着新兵名单念着。 “到！”张爱国挺直身板，敬了个有点偏高的军礼。 军人把名单暂时折了起来，将双手背到身后，走到了张爱国的面前，帮他把敬礼的手调整到准确的位置。 “右手五指并拢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约2厘米处，手心向下，微向外张，约20度，手腕不得弯曲，右大臂略平，与两肩略成一线，同时注视受礼者！大家记住了吗？”军人声如洪钟，把敬军礼的要理给新兵们普及了一遍。 “记住了！”一个排三个班的新兵齐声回答。 “好，下面点到名的，做不标准，俯卧撑100个！”军人的命令不容置疑。 接下来陆续有人被要求出列做俯卧撑，队伍前面很快就形成了一排俯卧撑矮墙。早些出列的已经做了几十个，手臂不停颤抖，但没有完成100个之前，没人敢停下。 张爱国这是默默庆幸，是拿了自己当示范，要不自己可能也得做100个俯卧撑。突然想笑，幸好憋住了，但微表情还有那么一丝得意！ “张爱国！”军人再次叫到张爱国的名字。 “到！”得意不过三秒，那一丝得意凝固在脸上，为时已晚，他意识到自己的敬礼姿势并没有矫正过来！ “出列，俯卧撑200个！”军人下达指令干净利落，还是那么不容置疑。 “是！”张爱国来不及懊悔，迅速跑到俯卧撑队伍的最后面，开始做，1个、2个、3个...... 当晚很多人手抖得不行，吃晚饭时筷子都拿不稳，尤其是张爱国，直接握住勺子，嘴巴贴着饭盒，一口一口往嘴里扒，别人看了这方法不错，也效仿。 1978年3月6日，南州军区新兵入伍第一天，18岁的张爱国也拉开了自己军旅生涯的序幕。 1979年2月17日，凌晨四点半，中央军委发出命令，向越南进攻，百万大军从两个方向涌入越南北方边境。因为入伍比较早，张爱国被分配到了南州军区的第三十九军121师的338团下的六连，担任工兵排七班班长。 17日凌晨，所有大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中越边境战事一触即发。天下起了雨，没有人想着躲雨，所有人都非常紧张，就连张爱国这样的老兵都紧张得不得了，没过一会儿，他走到九班的所有战士旁边，交代所有战士动作一定要快，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四点半，信号弹发出，发起冲锋，张爱国带领的七班所有战士都飞的一样冲了出去，抢挖战时通道，没一会儿，通道就挖通了，120米的通道顺利挖出。 此时的中越双方部队皆在试探，并未全面开火。 6点38分，天终于亮了，第二枚信号弹发出，解放军部队向越南北部发起全面进攻，瞬间无数颗炮弹射向越南阵地。张爱国所属的338团负责的主要作战任务，就是率先拿下八达岭和八姑岭两地，为后续部队提前打开通道。 但是，这两地皆是易守难攻，越军更是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甚至派了重兵把守，负责打头阵的六连，更是接连受到阻挠，伤亡惨重，而作为增援力量的七班便被推上了前沿阵地。 张爱国带着班里的两个神枪手冲在前面，慢慢地，越兵逐渐败下阵来。 这时张爱国看到一个新兵蛋子缓缓地从堑壕的另一侧直起了身，他可能想着观察一下敌军动向，没想到，堑壕的那一侧刚好有个越军也探出了头。新兵蛋子刚好同越军士兵来了个对视，眨眼间，越军士兵就举枪向唐立忠射了过来，张爱国直接站了起来，就赶快伸手将他拽了回来...... 第40集——爱国2 就赶快伸手将他拽了回来...... “快趴下！”张爱国按倒后发现新兵蛋子是刚入伍50多天的唐万忠。 就在他们蹲下的那一刻，一排子弹擦着唐万忠的帽子飞了过去。 “好险！”唐万忠额头冒出冷汗，但还打趣道：“感谢班长的救命之恩！” “下次在这么不小心，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张爱国重重拍了一下唐万忠的脑袋。 对面的越南士兵见打空了，转身就往堑壕里躲，唐万忠根本没给他逃跑的机会，一个手榴弹抛出，那名士兵应声倒地。 “好啊，你小子！准头不错嘛！”张爱国大力地拍着唐万忠的肩膀称赞道。 “嘿嘿，小意思！”唐万忠得意起来。 1979年2月17日上午九点，此时的七连已成功拿下八达岭高地，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八姑岭高地。 然而，六连二排却受到了敌方的阻挠，久攻不下，甚至在敌人猛烈的射击之下，接连牺牲了多名战士。 眼看着时间已经拖延太长时间，六连的副指导员在观察了敌方阵地的情况之后，下达了命令，命令张爱国所在的七班，在掩护之下，将越军暗堡尽数炸毁，为大部队攻下高地扫除障碍。 命令下达后，张爱国将七班所有人集结在一块，简单交代了作战计划，将全班分为了三组，分别是掩护组、爆破组和预备组。在简单观察了越军守备情况之后，张爱国便下令，从西北侧逼近暗堡，将暗堡出口作为爆破点，逐个炸毁敌人所有暗堡。 关键来了，谁率先去炸毁一号暗堡成了张爱国难以抉择的问题，思来想去，张爱国决定派一个经验比较丰富的老兵上前，谁知还没等张爱国开口指定人，新兵唐万忠就举起了手，大喊：“报告！” 张爱国还以为唐万忠是害怕了，便想着自己还是要安抚一下新兵们的情绪，便开口说道：“第一次上战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但是，要记住，国家派你来，是让你来干嘛的！所有人都要给我拿出来不怕死的精神！” “你！说，举手干嘛！”张爱国指着刚刚举手的唐万忠大声询问道。 “报告！我想第一个去炸暗堡！”唐万忠大声地一字一字地喊道。 唐万忠的回答显然出乎张爱国的意料：“唐万忠，别刚夸了你就嘚瑟，你一个刚入伍50天不到的新兵蛋子！你说你想要第一个去？你有信心能成功炸毁吗？”，面对新兵唐万忠的自荐，张爱国多少是不放心的。 “请班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唐万忠却坚定地表示自己能做到。 见此，张爱国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同意了唐万忠，将任务交给了他。 在安排好一切后，张爱国来到了唐万忠身边，重重地拍了拍唐万忠的肩膀，说了声：“去吧！” “是！”唐万忠向班长敬了个军礼后，就猫着腰在火力掩护之下，向堑壕移动。 很快，越军就发现了唐万忠，猜到了我军的目的，唐万忠身旁的二号暗堡的机枪瞬间就向唐万忠扫射。卧倒，翻滚，唐万忠顺利躲开了扫射，并再次站起来，直接向二号暗堡扔了三枚手榴弹。紧接着，趁着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烟雾，迅速向一号暗堡移动。 过程并不顺利，中间有几次，若不是张爱国的掩护，唐万忠很有可能就倒在了敌人的枪下。很快，唐万忠就来到了一号暗堡附近，但是，敌人的扫射令唐万忠很难靠近暗堡进口，见此，张爱国径直朝着唐万忠方向抛出三枚手榴弹。接到手榴弹的唐万忠，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手榴弹扔了出去，趁着手榴弹爆炸的功夫，迅速将炸药包扔进了暗堡的进出口，顺利炸掉了敌人的一号暗堡。 见一号暗堡成功炸毁，第二名爆破手迅速接上，向二号暗堡移动，此时敌人的兵力已经减少了大半，二号暗堡很快就顺利炸毁。 然而，三号暗堡不仅火力最强，位置也是最高的，再次自荐的唐万忠，这次并没有第一次那么顺利，在千辛万苦到达敌人暗堡下后，接连三次爆破都因各种原因，爆破失败，直到第四次，张爱国带着一名神枪手冲了上去，朝暗堡枪口处不断射击，唐万忠才有机会再次爬上了暗堡顶部，直接将被自己拉毁的拉火管的铁丝含在嘴里，拉火引燃，从暗堡缺口丢了进去，成功炸毁了三号暗堡。 唐万忠回头再看张爱国，他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第41集——爱国3 他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班长、班长！”唐万忠冲了过去，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虽然暗堡都已炸毁，但此时仍有残留的越军朝这边开枪。 张爱国右大腿被子弹贯穿，伤及动脉，血流不止！ 唐万忠背着张爱国跑回我方阵地，幸好张爱国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否则可能命都没了！但因失血过多，张爱国则彻底告别了战场！ 虽然也荣获了一等功，但却没有机会创造更大的战功了！ 唐万忠不仅成功荣获一等功，在退休之时已经是大校军衔了。 1979年3月16日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唐万忠回到祖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跑进军区医院看望张爱国。 张爱国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伤口康复得很好，只是走起来还是一瘸一拐，两人再次相见，热烈相拥，热泪盈眶，也成了过命的兄弟! 张爱国1980年退伍，回老家成了亲。唐万忠留在了部队，也进入了军校学习。 张爱国结婚当天唐万忠也来了，带了一箱茅台，包了两百元的大红包，还给张爱国带了一块海鸥手表，他是把张爱国当亲哥哥对待，张爱国对这个弟弟也是抬爱有加，让他坐主桌，并且坐在自己身边。 1981年张爱国的女儿出生了，唐万忠已经在连里当上了参谋长。忙里偷闲，张爱国女儿出世第二天，唐万忠就赶到了医院，抱着张爱国的女儿像抱着自家闺女一般：“哥，咱闺女起名字了吗？” “准备了几个，还没定呢！”张爱国开心地说道。 “说给我听听，我也给参谋参谋？”唐万忠急切地想参与侄女的起名工作中。 “你这参谋长看来很称职嘛！什么事都想参谋！”张爱国打趣道。 “那当然，这是谁呀，这是我亲侄女，这名字不参谋我这参谋可就白当了！”唐万忠佯装认真起来。 “张曼霞、张梦霞、张曼玉、张慧敏、张秀玲；结合生辰八字就剩下这几个。”张爱国看着唐万忠臂弯里的女儿乐呵呵地说。 “张梦霞好！我想起我们在攻打八姑岭高地的那天清晨，朝霞好美，也给我们带来了好运！”唐万忠望向窗外，似乎又看见了那天的朝霞一般。 “好，那就定“张梦霞”，实话告诉你，我们也倾向这个名字！”张爱国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日后，两人之间对彼此的重要大事基本都没有缺席。张爱国1982年下海经商，通过唐万忠的关系顺利把供应链打入了军区，改革开放大潮下，张爱国获得了成功，赚得盆满钵满；唐万忠在张爱国的支持下也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在军区的职位步步高升。 变故发生在1998年，张爱国经商过程中耳濡目染，对股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越玩越大，到18年金融海啸来临前，他把所有的资产都变现投入了股市，厂房也抵押了，多年的经营成果短短几个月就化为了乌有；本来通过银行续贷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可偏偏此时银行也对他的企业断了贷，本来还银行的钱就是借了一部分高利贷，现在银行回收了风险却不管自己死活，张爱国死的心都有！ 唐万忠本想通过自己的人脉帮张爱国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但却被人诬陷贪污受贿，此时，国家正在反腐倡廉的关键期，唐万忠自身难保，也无力帮助张爱国。 亏了张爱国有一颗战争磨练过的坚强的心，否则这样的打击很难扛得住！ 8年后的2006年，张爱国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还清了所有债务，生意上也有了新的起色，并迎来了女儿的出嫁之日。婚礼当天，在酒店里...... “赵刚先生，你愿意娶你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吗？”司仪看着赵刚问道。 “我愿意！”赵刚看着张梦霞乐开了花。 “张梦霞小姐，你愿意嫁给你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吗？”司仪看着张梦霞问道。 “我愿意！”张梦霞娇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回答道。 “太棒了，请二位新人互换戒指！”司仪示意音响师播放婚礼进行曲，烘托现场气氛。 坐在台下的张爱国回想起刚才牵着女儿入场时与女儿的对话。 “你确定就是这个男人吗？”张爱国严肃地问道。 “爸，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张梦霞有点生气，但因为已经进入了婚礼场地，亲朋好友都在看着他们，又不便发作。 “他要背景没背景，要钱没钱，你跟他会受苦的！”张爱国回怼道。 “他爱我就够了！”张梦霞坚定地说。 “而且我觉得他脾气也有点古怪，以后遇到大事不知道还能不能爱你！”张爱国想再努力一把。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您就不用操心了！”说完张梦霞挣脱了张爱国的手向着台上的赵刚优雅地走了过去...... 第42集——爱国4 说完张梦霞挣脱了张爱国的手向着台上的赵刚优雅地走了过去...... 女大不中留啊，张爱国心中很失落，掌上明珠就嫁了这么个人，真是郁闷至极！但想想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不也走到了今天，也许确实是杞人忧天吧。 赵刚回到了座位上，这时坐在身旁的唐万忠用手臂蹭了张爱国一把。 “哥，女儿出嫁的大喜日子，开心点！”唐万忠看出了张爱国的闷闷不乐。 “哎，女大不中留啊！”张爱国摇摇头，看向了台上。 “赵刚先生，你愿意娶你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吗？”司仪看着赵刚问询道。 ...... “好，请二位新人献给彼此最深情的吻！”司仪继续搞气氛。 就在二人深情拥吻的那一刻，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张爱国也站起身了，他放弃了自己的坚持，鼓掌为自己的女儿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希望她一生平安、健康、幸福！ 司仪请上了男方父母代表发言，赵刚父母老家县城运输公司工作，父亲是公交司机、母亲是出纳，早两年母亲就办了内退，二人发言也算中规中矩，赵刚父母发言结束后，司仪请上了张爱国夫妻。 “下面有请新娘父母上台致辞！”司仪提高了音量，台下掌声雷动。 本来是没有这个环节的，在张爱国的强烈要求下张梦霞夫妻妥协了。 “我是一个老兵！”张爱国接过了话筒，开始演讲：“上过战场、挨过枪子！下海经商成功过也失败过，人生的大风大浪我经历了不少，我很庆幸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参加我女儿的婚礼！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女儿、我的掌上明珠......”张爱国看向女儿，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张梦霞柔软的心房瞬间被击中了，她小跑过来，抱住了张爱国，抽泣起来。妈妈也感动不已从身后抱住了张梦霞。 “别哭，女儿，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哭，乖！”张爱国抚摸着女儿的头轻声地说。 过了一会儿，张爱国让女儿站回赵刚身边，自己继续演讲：“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真没想到她一下子就长到了出嫁的年龄！”张爱国感伤起来，停顿了一下，张梦霞在一边继续抹着眼泪，赵刚给她递过来纸巾。 “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懂得疼人，谁娶了她谁就有福了！”张爱国看向赵刚，赵刚赶忙点头回应。 “但我的女儿也会埋委屈，都怪我把她教得太懂事了，今天我想对我的女儿说一句：只要爸爸还在，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和爸爸说！”张爱国深情看向张梦霞，张梦霞抹着泪点着头。 “爸爸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但却有一班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都看不得你受任何委屈！”张爱国看向坐在台下的唐万忠，唐万忠立马站了起来，向张爱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张梦霞也看向唐万忠，频频点头。 “我也相信我女儿的眼光，赵刚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有为青年，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赵刚的父母听了也非常受用，鼓起掌来！ “最后我想说，组建了家庭就一定要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生活难免有风雨，但我希望你们能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我祝愿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台下掌声雷动，持久不衰，新娘再次小跑过来拥抱了父亲，赵刚这次也跟在了身后。 “爸爸，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霞的！”赵刚看着张爱国诚恳地说。 “好！”张爱国重重的将左手拍在赵刚的肩膀上，像是盖了一个印章一样。 转眼一年过去了，张梦霞的女儿出世了，外孙女白天出生，当天下午张爱国夫妻就赶来了医院。张梦霞生产前张爱国就紧张得不行，生怕生产过程出点什么问题，直到赵刚打来电话汇报母女平安，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张爱国抱起孙女那一刻，又看见了刚出生的女儿，对小孙女是爱不释手！ “起名字了吗？”张爱国问赵刚。 “我们选了不少，现在剩下几个，您看看！”赵刚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名字。张爱国小心翼翼地把孙女递给了赵刚，接过了纸条。 “赵...依...晨、赵...依...瑶，赵...怡...然，赵...怡...爽。”张爱国一个个看过来，仔细地念着。 “怡然、怡然自得，生辰八字对过了？”张爱国问赵刚。 “对过了，现在网上都有取名网，输入生成八字很快就会有很多推荐。”赵刚回复道。 “我觉得这“怡然”不错，你们觉得呢？”张爱国看着病床上的张梦霞探寻道...... 第43集——爱国5 张爱国看着病床上的张梦霞探寻道...... 张梦霞摇摇头，不置可否！ “看来我们达成一致了，我爸妈和我们也觉得这个不错。”赵刚代替妻子回答道。再看张梦霞，乐开了花，刚才她是在故意逗张爱国。 张爱国给了张梦霞一个调皮的白眼，说道：“好嘞，我家小妞有名字喽，赵怡然，来，外公抱。”张爱国开心地像个孩子，又从赵刚手里接过了外孙女。 就这样张爱国夫妻和赵刚父母轮流照看着赵怡然，虽然在四个老人和父母的呵护下成长，但赵怡然却懂事得让人心疼，性格和妈妈简直是一个模样，虽然生活中运到委屈的机会不多，但她还是渐渐学会了埋委屈。 到了小学四年级，赵怡然基本能独立上学了，老人们就各自回乡去了，三五个月才来一趟，张爱国的妻子患上了结肠癌，赵怡然四年级还没上完，人就走了。 老伴走了，张爱国就一个人在南州生活，虽然女儿一直有邀请他过来，但他还是不愿打扰他们的生活，只是三个月来看一次女儿和孙女，每次也只待一周到两周时间。 转眼来到了2017年，3月4日晚九点，张爱国如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回家，因为自家茶叶店铺距离家里比较近，奥迪车一直停在小区，还是骑电动车往来方便。张爱国正停在山海路与山河路交界处的非机动车道上等待红绿灯。 张爱国正看着红绿灯，可突然车后传来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连车带人掀翻在地。好在张爱国身手还算敏捷，轮滚带爬迅速躲到了路牙上，回身一看，一辆宝马车停在撞击点。 司机是个小年轻，二十来岁，下车后直接把张爱国的电动车搬到了一边，想回宝马车里时，张爱国叫住了他：“站住，撞了人就像这样走了？” 小年轻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张爱国，非但没有道歉，还直接冲到了张爱国的面前：“死老头，你怎么停车的？把破电动车停车道上？” “你怎么说话的，是你撞了我，一句道歉没有，还来质问我？你也太没教养了！”张爱国站起身，毫不示弱。 “嘿，死老头，说谁没教养，信不信我干翻你！”小年轻气焰嚣张，态度蛮横。 “那就报警处理吧！”张爱国也不想和这没素质的小年轻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报警。 “嘿，死老头，开个破车出来找死，快给我让开，要不有你好看！”小年轻更加凶悍起来，冲过来想抢手机。 “你想干嘛？虽然是晚上，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动我试试，你是要坐牢的！”张爱国一个躲闪，小年轻冲的太猛，差点跌倒在地。这时有几个路人围观过来。 小年轻看周围人多了起来，更着急了，他指着张爱国叫嚣道：“你再给我惹事，有你好看！” 就在这是，宝马车后座上又下来一人，他穿着短裤，短袖t恤，光头在路灯下极其醒目。左手手臂和右边小腿上密密麻麻的纹身，张爱国心里咯噔一下，糟糕，碰上黑社会了。 光头没有过来劝架，而是打开了后备箱，在拿什么东西，张爱国向那边张望，光头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棒球棍走了过来。看这光头走路的蛇形步，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龙哥、龙哥，别、别，一老头，我们过去得了！”小年轻倒先害怕起来，赶紧上去阻止光头。原来观看的几个路人都害怕了，赶紧散开去。 但其中有一个年轻女子走远后报了警。 光头一把推开小年轻，冲到了张爱国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张爱国的左脸上：“死老头，半夜三更不在家里呆着，这外面闲逛啥？遇到我你还不快滚，还在这罗里吧嗦的！” 张爱国脸上火辣辣地疼，闻到对方满身酒气，手臂和小腿上的纹身也看清楚了，一条完整的龙，手臂上是龙头，小腿是龙尾。 张爱国担心对方还有更过分的动作并没有还手，也没有回嘴。而是退后两步继续拨打110。 小年轻见状上来一把就把手机打翻在地：“你想干嘛？赶紧回家去吧，要不一会儿老命都没了！” 可是龙哥的棒球棍已经朝着张爱国的右腿挥舞过来，张爱国右腿受过伤，可受不了这一下！好在自己平时都有锻炼，身手还算敏捷，右腿顺势一让，棒球棍擦着小腿裤子而过！ 龙哥用力过猛，又打空了，一个踉跄。摔出两步后，光头觉得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急速回身，没有停留朝张爱国扑了过来，嘴里大喊：“死老头，我要你的命！”...... 第44集——爱国6 “死老头，我要你的命！”...... 这次光头举起球棒直接朝着张爱国的头部砸了下来，眼看棒球棍距离头部只有30公分，但光头酒劲上头，脚一滑，摔了个大马趴，棒球棍也落在了张爱国的脚边。 张爱国没有迟疑，迅速捡起了棒球棍，光头见状大吃一惊，酒都醒了5分！连滚带爬地玩张爱国走来相反的方向逃！奈何张爱国没有给对方逃跑的机会，一棍砸在他的右腿关节处，光头应声倒地！ “你站住，你再敢动，我杀光你全家！”光头手指着张爱国，还在叫嚣。 张爱国使出全力，一棍打在手臂关节处，咔嚓一声，光头小臂骨折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啊！”光头疼得脸部扭曲，但为了不在小弟面前丢脸，还在嘴硬：“死...死老...头,啊！你...今天不...弄死我，我总有一天要...要...弄死你全家！” 小弟对于突如其来的反转不知所措，楞在原地半天。 “我要弄...弄死...你......”光头话没说完，棒球棍已经狠狠地击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张爱国拿着棒球棍，手抖得厉害，口中喃喃自语：“让你嚣张、我让你嚣张、让你嚣张......敢威胁我的家人、威胁我家人、威胁我家人......” 光头瞬间翻了白眼，摊倒在地。小弟吓傻了，从来没见过大哥被打趴下过！ “龙哥、龙哥！”小弟不敢靠近，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喊着，生怕靠近会被张爱国棒打。 这时车上又下来两人，喊着：“龙哥、龙哥！”，两人先后到备箱抄了家伙朝这边跑过来。 “龙哥、龙哥、龙哥！”三人都喊着老大，张爱国从这嘈杂的喊声中恢复了理智，双手握紧了棒球棍。 两人来到跟前，一人拿着钢管、一人拿着长50厘米的砍刀，但也不敢上前，因为龙哥都被打到了！ 张爱国后撤了两步，举起棒球棍做防卫的姿势，两人更是不敢上前，只好跑到光头身边，一人发现龙哥太阳穴的位置大出血，肿了老高，摸了龙哥的手，温度极低。又伸手摸了摸龙哥脖子上的脉搏，摸了两秒钟，手像是被电击一般缩了回来！ “龙哥断气了！”他惊恐地望向另一个人。 “啊！？不可能吧！”那人也伸手到光头的鼻孔底下，确实没有任何气息！ “快走、快走！”确认龙哥死后，两人拉上小年轻逃回了车里，落荒而逃。 张爱国以为他们去搬救兵了，丝毫不敢松懈，拿着棒球棍站在原地。 过了五分钟，越来越多人围观过来，看着地上躺着一个人，有人打了120。 又过了五分钟，张爱国观察暂时没有危险了，手中的棒球棍也实在举不动了，放下球棒垂在了地上，但一只手仍紧紧地握着，以防这帮人杀个回马枪。他踉踉跄跄走到手机摔落的地方，弯腰捡起了手机，他这才发现刚才自己肾上腺素飙升，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损耗，腰酸背痛！ 把摔出的手机卡装回手机后，张爱国在按键上输入“110”，刚想按拨出键，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放下了举着手机的手，瘫坐在地上。 警车靠近路牙后停了下来，车上下来四个民警。一个维持外围群众秩序，让他们尽快离去；一个盼到光头身边，检查伤者情况；两个人来到张爱国面前，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其中一个警察掏出了手铐和电棍。 “请放下手中的武器，举起双手！”拿着手铐的警察命令道。 张爱国看警察来了，就松开了拿棒球棍的手，举起了双手。警察见张爱国放下了武器，迅速靠近，铐住了他拿棒球棍的那只手。就当他要将张爱国的手背到身后铐起来的时候，另一个警察示意让他稍等。 这时检查伤者的警官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的警察轻声汇报：“宋队，人死了，是刘金龙！” “哦！？”宋队来到尸体面前，仔细辨认，果然是刘金龙，这纹身在南州市独一份。 他示意押着张爱国的警察松绑，警察立刻解开了手铐。 就在这时120也到了，三名急救人员跑到光头身边，其中一个问道：“有家属在吗？” 无人回答。急救人员现场进行了急救程序，胸外按压，aed也用了，二十分钟后宣布死亡！ “啊！？死了！？我杀人了！？”张爱国有点不可置信，光头竟然死了！虽然经历过越战，死在他枪下的越军鬼子不下百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当街杀了一个中国人，即使是个坏人，也还是让他惶恐不已...... 第45集——爱国7 也还是让他惶恐不已...... 警察很客气地将张爱国“请”到了警察局。 “老先生，我们还是需要走下程序，录口供，请您配合一下吧。”宋队对张爱国客气地说。 “我真没想杀人呀，是这帮人逼人太甚！”张爱国有点激动，还没从杀人的负罪感中脱离出来。 “老先生，您别激动，如果是正当防卫，我们也不会为难您。”宋队安慰张爱国说。 张爱国把整个过程给笔录民警交代得清清楚楚后，已经到了次日的凌晨一点多。警察都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证据还在搜集阶段，目前定性是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还是需要先行拘留十五天。 与此同时，刘金龙的尸体已经被家人送到了殡仪馆。急救人员现场确认死亡后依然把人拉回了医院，并请警察通知了家属。 第二天，南州市山河区华林街道派出所就来了一帮人。领头的是一个大妈，这个大妈是刘金龙的母亲，曾经是华林农贸市场的菜霸头子，有其母必有其子！独子死了自然是要来“讨回公道”，已经洗白了二十年，也不怵这派出所。 “把杀人犯交出来！”一帮人先后以办户籍相关事宜为由混进了派出所的大门，刚到前厅刘大妈就开始大肆叫嚣，其他五六个同伙也聚拢过来，附和着。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可以随便喧哗的地方吗？”值班民警立刻喝止他们。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儿子刘金龙被当街打死，我要来讨个公道！”刘大妈有点得理不饶人，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儿子什么德行。 “什么杀人偿命，现在是法治社会，都需要讲证据，讲法律，任何罪都需要法院来裁断，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否则我要以扰乱治安罪拘留你们。”值班民警义正严词地说道。 “我只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处理杀人犯的，毕竟死的是我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呀，你死得好冤呀......”刘大妈开始声泪俱下，撒泼耍无赖。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流程，现在嫌疑人还在拘留中。”值班民警明白对于这类人不能来硬的，只能智取。 “我就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呀！”刘大妈继续哭丧。 “这是随便能看的吗？我已说过了目前还在案件调查取证阶段，要相信我们公安，相信法治！”值班民警经验丰富。 “我儿子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呀，现在人就这样被打死了，我们这一家子老小可怎么活呀？”刘大妈继续撒泼，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你是刘金龙家属？”宋队出现在大厅，他刚调取了事发当晚的监控视频回到所里。 “是呀，我是刘金龙的妈妈。我可怜的孩子呀！”刘大妈继续哭丧着。 “你跟我进来！”宋队严肃地说道。 “哦。”刘大妈用眼神示意其他人一起跟上。 “你们干什么，只能一个人进来！”宋队立马喝止这些人。 一群人被宋队的威严镇住了，刘大妈跟了进去，隔开自己的同伙后，刘大妈的气焰蔫了不少。 “你好，警官，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吗？”刘大妈客气地问道。 “你先坐一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宋队打开了电脑，将公安专用的移动硬盘插进了电脑里，过了大概三分钟，宋队对刘大妈说道：“刘金龙家属，你自己过来看吧。” 刘大妈看着视频，心里暗自骂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如此横行霸道，当街行凶不成而被反杀。但她可是曾经的菜霸，怎能就此罢休，又开始哭丧着说：“警官，就算是我儿子不对在先，但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我儿子这人可是没了！” “你儿子你自己不清楚吗？横行霸道惯了，干的坏事还少吗？视频清清楚楚，是你儿子先想要了老人家的命！”宋队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自己这说法在法律面前显得太过主观。 “警官，话不能乱说呀，哪里看出来是我儿子要老人家的命了，只是挥舞了一根棒子，吓吓人而已！”果然被老奸巨猾的刘大妈抓住了话柄。 “这样，事情经过你也看见了，如果你觉得你儿子死得冤枉，你也可以走法院。我们的职责是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惩恶扬善！”宋队加重了最后一个词的语气。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给我死去的儿子一个交代。”刘大妈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像刘金龙才是善的一方。 “那就请你和外面那些人先回去吧，善恶自有公断。”宋队下了逐客令...... 第46集——爱国8 宋队下了逐客令...... “都拍下来了吗？”刘大妈和一群人出了派出所大门，刘大妈问其中一个同伙。 “拍下了了。”同伙回答道。 “好！”刘大妈咬牙切齿，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仍在录音的录音笔，关掉录音笔说到：“我要让这老头进大牢！” 此时，张爱国在拘留所里接到了赵刚打来的电话，警官本来想给他女儿打电话，张爱国恳请警官打给女婿。 “爸，您没事吧？我刚接到警官给我打来的电话，我下午过来一趟。”赵刚关切地说着。 “你们工作都忙，不用管我啦，我没什么事的。”张爱国自己都觉得说这句话心虚，毕竟是出了人命。 “警官说您要拘留15天，我给你把被子、洗漱用品送过去。”赵刚坚持说：“还有小霞这边我没有告诉他，您放心！” “嗯，好吧！你路上慢点。”听到赵刚后半句话，张爱国有些许感动，这个女婿确实还是不错的。 大鹏到南州一个半小时车程，赵刚没敢回家整理被子、洗漱用品，而且去了超市买新的，装上自家的大众轿车后备箱后就上了路。 15天过得很快，但张爱国却度日如年，巴不得早点出去，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能瞒女儿多久，因为女儿基本一周要和他通一次电话，虽然拘留所里宋队对他特别照顾，但时间长了还是怕女儿生疑。 “张爱国，办理假释手续了！”一个警官来到张爱国的房间通知到。 张爱国长出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可就在开放行条的时候，宋队走了过来说道：“先别办了，张先生还需要多住一天。”宋队这么说完全是想让张爱国的心理上能顺利过渡。 “怎么了？为什么要多住一天？”张爱国紧张地问道。 “张先生，我们回拘留室我慢慢和您说。”宋队扶着张爱国回到了拘留室。 两人在床边坐下后，宋队向看守要了两杯咖啡。 “死者家属之前来过我们所里。”宋队在想要怎么让张爱国好接受一些：“就在你来所里的第二天，死者的母亲就找了律师，对案件进行了刑事诉讼，昨日也正式向我们所里提出了刑事立案！” “哦！”张爱国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凉了半截。他想到了唐万忠，如果让唐万忠出面，一定能摆平这件事，但出了人命，如果唐万忠介入会否给他带去不好的影响也是未知数，所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出了人命，所里必须立案！立案调查期间，您只能呆在所里了。”宋队说完，咖啡也到了。 “呆在所里也好，有宋队照应，我相信法律也会还我公道的。”张爱国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嗯，我为什么说只多待一天呢，因为人命官司是需要将嫌疑人在24小时内转看守所的，在案件调查及刑事诉讼阶段您都是呆在看守所。”宋队说完喝了一大口咖啡。 “哦！？”张爱国明白进了看守所他的脚就已经一半跨进了监狱的门槛：“可是，宋队，我这个事情肯定是正当防卫吧，我当时要是不出手，可能会被他弄死的！” “我明白，我们也调取了视频，但距离较远、现场在马路上比较嘈杂，导致了没有清晰的音频信息；而且现场的情况也比较混乱，死者家属请的律师又在搬弄是非，所以我们正在想办法。”宋队说出了难处。 “那我是要坐牢了吗？”张爱国有点恍惚，突然想到女儿如果知道了该怎么办？ “您先不要悲观，毕竟视频上的内容还是呈现得很清楚的，主要看法官如何裁量。我们这一阶段也会争取多找些目击证人，这样即使判了，也会轻判。”宋队安慰张爱国，可是他心里清楚，当晚的围观者已走访了大半，没有人愿意惹黑社会，没有人愿意出庭作证。 但为了维护公平正义，宋队没有放弃，仍然安排下属继续走访，找到目击证人。 张爱国进看守所的第一周，赵刚来探望他。 “爸！”张爱国听到的却是张梦霞的声音！张爱国想逃回看守所，却被看守拦住。 “爸！你怎么样了？”张梦霞在会见室一见到张爱国就泪眼婆娑，快步走了上来。 “爸没事，很快就出去了。”张爱国见无路可退，转过身勉强笑着对女儿说。 赵刚也走了过来：“我们坐下来聊吧。” 三人坐在了会见室的座位上...... 第47集——爱国9 三人坐在了会见室的座位上...... “赵刚，你怎么这点事都瞒不住！”张爱国责怪赵刚道。 “爸，您这手机也打不通呀，怎么瞒呀？”赵刚也只能实话实说。 “爸，您不应该瞒我，我现在长大了，都是妈妈了，我也能帮您分担的！”张梦霞心疼地看着张爱国。 “没事的，没事的，这里的警官都非常照顾我，再待几天就出去了。”张爱国安慰着女儿。 “律师怎么说？”赵刚这段时间以出差的名义在南州帮张爱国请了律师，三大所之一的盈胜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费用不菲，但张爱国出得起。 “律师还是有信心的，说完全是正当防卫，对方又有黑社会性质，应该是能赢。”张爱国显得很有信心。 “那什么时候开庭呢？”张梦霞接着问。 “4月15号。”张爱国回复道。心里却在想：人命官司的排期确实够快的，即使死的是一个黑社会头目。 “爸，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每周末都会过来看你。”张梦霞说完握住了张爱国的手。 “我了解过了，这里每个月只允许来探视一次。”赵刚看向张梦霞，惋惜地说。 “你们等开庭的时候来吧，我在这里有吃有喝，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张爱国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说道。 “对了，囡囡，千万不要和你唐叔叔说这事，我怕影响他！”张爱国严肃地交代道。 “知道了。”张梦霞虽然知道唐万忠一定能且一定会帮助她和张爱国，但他相信张爱国对于形势的判断，现在找唐万忠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很快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到了，张爱国起身走向回看守所的大门，张梦霞望着父亲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4月15日法庭开庭，张爱国律师做的是无罪辩护。庭上刘大妈作为原告方代表出庭，她请的是连续三年排名第一的律所国师律师事务所的创始合伙人。庭审双方代理律师就本案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就在被告方律师觉得胜券在握之时，对方请出了原告方证人。证人陈述完证言之后，律师开始询问。 “你是那天晚上肇事宝马车的司机？”原告方律师问道。 “是的。”证人回答。原来证人是刘金龙的马仔，他谎称自己兼职做代驾司机，和刘金龙只是第一次见面，刘金龙当晚喝了酒，请他做代驾。 这些话都是刘大妈安排手下威胁他说的，当晚出事后。几个打手就找到了他...... “你个孬种，见老大出事了就跑，平时还称兄道弟的？”一拳重重打在了印志勇的肚子上，接下来四五个人轮番拳打脚踢。 “停停停，别打死了，大娘交代了，这人还有用。”领头的瘪三说道。 “虎哥，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印志勇跪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求饶。 虎哥是刘金龙的堂弟刘田福，三年前从老家来到南州，跟着刘金龙混，是刘金龙的左膀右臂，也是刘大妈（大娘）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算你走运，大娘给了你一个好差事，办好了，将功补过！”虎哥说完阴毒地笑了一笑。 虎哥让其他几个人走远一些，让印志勇凑到身边来，轻声交代着...... “视频显示你开车撞倒了被告？”原告律师接着问道。 “是的。”印志勇回答。 “视频显示你将被告的车扶到路牙上，就想回车上，是想逃逸吗？”原告律师继续问道。 “不是，我是想回车里拿钱包。”印志勇回答。 “拿钱包干嘛？”原告律师继续问道。 “看撞到了人，我想赔钱私了。”印志勇说道。张爱国听到这里，有点着急，证人完全是在说谎，代理律师见状示意他冷静。 “那你还没走出两步，为什么又回头？”原告律师接着问。 “因为老头...开...开...开始骂我！”印志勇突然有些结巴，毕竟才20来岁，在这么严肃的法庭上说谎，难免会紧张。 “他怎么骂你的？”原告律师继续问。 “他骂我tmd小畜生，开车不长眼，全家遭报应！还有很多很难听的话，骂了好久！”印志勇继续瞎编。 “后来呢？”原告律师继续问。 “后来雇主刘金龙听不过就下车帮我理论。”印志勇接着编。 “理论为什么要去后备箱拿武器？”原告律师继续问。 “因为他喝了好多酒，看上去有比较讲义气的样子，拿武器只是想吓吓人吧。”印志勇自己都不敢相信，低下了头。 “原被告打斗的全过程你都看见了吗？”原告律师问到了关键信息。 “是的。”印志勇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 “谁先动的手？”原告律师继续问。 “刘老板先动的手。因为老头见有人来劝架，就一起骂上了。”印志勇紧张地偷瞄了一眼被告席。 “胡说！你胡说！”张爱国气得跳了起来！法警立马过来按住了他。 “请肃静，请肃静，法庭上不允许喧闹，请被告控制好情绪！”法官警告张爱国：“原告律师请继续询问。” “原告是否有用棒球棍击打被告？”原告律师继续问...... 第48集——爱国10 原告律师继续问...... “有，但因为喝醉酒都打偏了，也没有什么力气！”印志勇说谎渐入佳境，紧张感消退。 “你怎么判断原告没有力气？”原告律师似乎在引导着证人。 “因为，棒球棍都掉在了地上，被被告捡了去！”印志勇回答。 张爱国是越听越气，越气也越泄了气，觉得这次要栽在这群混混手里了！ “被告捡了棒球棍，是否用棒球棍击打了原告？”原告律师继续引导。 “是的，打了好几棍，刘老板的手都被打折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印志勇肆无忌惮地瞎编。 “原告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之前被击打的头部还是无法动弹之后被击打的头部？”原告律师这句问话放慢了速度，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无法动弹之后！”印志勇很肯定地回复到。 “反对！”被告代理律师听不下去了，提出了异议。 “我问完了！”原告代理律师终止了询问。 张爱国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被告席上。这时轮到被告律师问询。被告律师看上去并不紧张，因为他知道任何谎言必然有破绽，找到突破口就能一举击溃。 可是询问了几轮之后，被告律师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但是他还有杀手锏！ “法官，我问完了！我申请延期审理。”被告律师胸有成竹地说道。 “被告律师的申请理由？”法官问道。 “庭审前我接到本案主办刑警的电话，已经找到现场目击证人，且已获取相关证据可直接证明被告是正当防卫！”被告律师说明了理由。 “我宣布，本案延期十五日开庭。休庭！”法官宣布后，张爱国感觉又有了新的希望。 目击证人之所以敢出庭作证，一方面有赖于南州市在刘金龙被反杀后就开展了大规模、大力度的扫黑除恶行动，端掉了十几个涉毒涉黄涉赌场所，是的社会风气一下被净化了不少，当地媒体也不断循环报道扫黑除恶的消息，使得群众拍手称快！ 另一方面则是宋队的锲而不舍，找遍了当晚可能的目击证人，最终说服了其中一个出庭作证，而且还提供了宝贵的视频资料，他在角落用手机拍下的视频，连对白都听得清楚。 再一方面，也是证人想通了，不能让好人蒙冤，否则坏人只会更嚣张，所以才选择勇敢地站出来！ 但休庭当晚开始，网络上开始传播另一段视频！刘金龙2016年3月的时候，因“举报”他人贩毒获得了“见义勇为奖”！视频中警察为他授予荣誉证书和奖金！然后视频中突然出现了他在殡仪馆的尸体和死亡证书，紧接着就是刘大妈在派出所闹事这一段，最后竟然是刘金龙给刘大妈洗脚的桥段。 视频下方的文字大意就是：刘金龙虽然也做过坏事，但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却因为被人谩骂、与人理论被杀害！ 几天后，网络舆论似乎发生了化学反应一般，从之前的老人见义勇为反杀黑社会老大变成了暴徒当街杀害有为市民！真是天翻地覆白变黑！ 好在看守所网络是局域网，张爱国看不见对自己的网暴，主流媒体也没对网络新闻进行转载，张爱国并没有受到影响。 但唐万忠知道了此事！得知自己出生入死的大哥竟然遭受了如此屈辱，唐万忠怒发冲冠！他首先找到了张梦霞，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他冷静了下来，毕竟张爱国确实是打死了人，当初如果早知道确实有能力让大哥少受这牢狱之罪，但自己也会冒极大的社会舆论风险！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他必须想出万全之策，从更高的层面来帮助大哥，他首先给南州市公安局长打了电话...... 十五日后，二次开庭。张爱国进入法庭时竟然听见旁听席有群众说“杀人犯”！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没当回事，却不知这十几天有多少人被网络新闻洗脑了！ 这个案子经网络新闻这么一闹，引起了市领导的高度重视，为了正明视听，本次现场庭审除了在庭审网直播外，也在地方台进行直播，这也是唐万忠运作的结果。 刚开始，宝马车的另两个马仔也上庭做了证，证词和印志勇的基本没有出入，看来对方也是做足了准备。 “法官，我要求播放一段视频。”被告律师气定神闲。 这时庭上播放了一段视频，虽然声音还有些嘈杂，但至少能听到视频里出现的人在说什么。 印志勇及刚做完证词的另两个马仔在庭外等候，三人相视而笑，正在为彼此的假证词洋洋得意。 但庭内却变了天，视频里能听清印志勇、刘金龙等人口出恶言、飞扬跋扈、欺凌百姓、穷凶极恶！甚至有人站了起来喊：“严惩暴徒！”有几个人跟着起哄：“严惩暴徒、严惩暴徒！”；还有人把鞋脱了下来扔到了庭上原告席处！ 法警开始维护秩序，要求大家肃静，把几个带头喧闹的人带出了法庭。法官也重重地敲响了法槌：“肃静！肃静！” “啊！”视频里创来一声异常凄惨的惨叫，现场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第49集——蹉跎1 现场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视频里，刘金龙躺在地上，右手骨折，已失去了反抗能力。大家盯着视频目不转睛，视频里的张爱国像杀红了眼，一棒打在了刘金龙的太阳穴上！视频播放到张爱国捡起手机就结束了。 旁听席这时又有议论声起，声音由小变大。张爱国看到自己挥棍杀人这一幕，情绪也有较大波动，自己当时挥出那一棍确实剥夺了一条无力再反抗的生命！ “肃静、肃静！”法官及时敲响了法槌，现场又安静下来。 被告律师请上了视频拍摄者，被告证人陈诺先生。陈诺把自己看到的、拍到的详细地在庭上做了解说，也不忘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被告面对比自己人多且年轻的对手，在对方要杀害自己且不断言语刺激的情况下，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只能反杀对方。 被告律师进一步辩护：张爱国的那一棍是在恐惧、愤怒等多种情绪支配下挥出的，主观意愿上并不想致对方于死地，而且张爱国快六十岁了，在体力透支后，难免会对预先准备击打的位置判断有偏差。 法庭辩论完毕后，法官宣布择日宣判！印志勇等人因提供伪证，情节恶劣，被提起了公诉！ 五日后，判决下达了，张爱国被判处了3年有期徒刑！ 虽然已是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的最低刑罚，但律师坚持要上诉，要争取无罪判决！可是张爱国放弃了，毕竟一条生命葬送在自己手上，他想赎罪！ 但刘大妈觉得判的太轻，上诉了！二审判决维持了原判，刘大妈还是不解气，申请了审理监督程序；但最终结果还是一样，她并不知道，张爱国的背后已经有唐万忠这只大手在保他，她的这些努力只是让张爱国在看守所多待了一段时间而已。 2018年6月17日，在案发一年多以后，张爱国被送往山海监狱开始了三年的服刑...... 入狱第一周，赵刚和张梦霞来看望张爱国。 张梦霞从见面开始就泪水婆娑，赵刚也还在为岳父打抱不平；张爱国显得异常平静。 他让女儿下次来给她带几本佛经，他要读经赎罪。临走时他交代赵刚：“照顾好小霞和我的乖孙女，否则我出来后可不轻饶你！” 赵刚和张梦霞基本每个月都来看望张爱国，中间有特殊情况才会间隔两个月，最长的一次因为张梦霞得了一场大病而间隔了三个月。每次临走时，张爱国总是嘱咐赵刚照顾好女儿和外孙女。可是自从2020年8月29日的最后一次探视后，女儿女婿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音讯！ 张爱国表现良好，累计了6个月的减刑期，眼看自己的刑期也快满了，但临近刑满时又出了意外，来了一个陌生的犯人，故意挑事，和张爱国干了一架，就这样减刑取消了，又恢复了三年刑期！ 期间在唐万忠的推波助澜下，扫黑除恶的风越刮越猛，把刘大妈黑恶集团彻底端干净了，这陌生犯人才没了顾忌，看张爱国为人实在，又是越战英雄，就自认当初是刘大妈安排进来教训张爱国的，张爱国也只能自认倒霉，惹了这么一群人，不得安宁！ 至于这越战英雄，是张爱国与熟络的狱友闲聊，讲起自己当兵参战的故事，狱友们都非常感兴趣，百听不厌，没事就围着张爱国让他讲炸暗堡的桥段，张爱国因此也发展了不少狱友粉丝。 这期间，张爱国没有等来女儿的消息，只能读着经，度日如年！ 2021年6月，61岁的张爱国出狱了，狱中的生活没有让他变老，反而规律的生活和自律的态度使得自己的身体更加硬朗了，除了花白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才50岁出头的样子。但他却不知道女儿女婿的生活却早已变了天！ 唐万忠来接的风！兄弟二人刚见面就拥抱在一起！ “哥，你受苦了！”唐万忠眼中泛着泪光，一方面是愧疚，一方面是心事。 在红旗车上，唐万忠似乎一直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万忠，囡囡一家都好久没联系我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张爱国也憋不住了，他最牵挂的人已经失联了这么长时间。 “哥，我也是前两个月才知道的消息，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囡囡和妞妞！”唐万忠满脸愧疚，重重催着自己的大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张爱国紧张起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50集——蹉跎2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后一次与女儿、女婿见面后，张爱国头三个月还觉得正常，可能是他们工作忙；第四个月，他觉得可能是不是夫妻闹别扭了，也可以理解；到了第五个月，他就胡思乱想了，是不是出意外了？出车祸什么的； 到了第六个月，他也想开了，女儿一家专注投入家庭生活是对的，自己一个糟老头子也不值得他们惦记，不来看也好；到了第七个月，又想不开了，会不会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不应该呀，女儿一定是有福之人，多念经保佑他们；到了第八个月，想想还有一个来月就出去了，到时就可以联系他们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岁月蹉跎，张爱国就这样熬到了出狱这一天！ “囡囡和妞妞都已经不在了！”唐万忠懊悔万分，捶胸顿足。 “什么！？”张爱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去年还看见他们的呀，他们都还欢蹦乱跳的，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爱国紧张地看着唐万忠，抓住他的手，瞬间老泪纵横。 “我半年前开始就联系不上赵刚，当时以为小两口都忙着，也就没上心；也是前两个月去大鹏出差想去看看囡囡和妞妞，才得知他们早就搬家了！”唐万忠喉头更咽地说着。 “后来呢？”张爱国心急如焚。 “后来我去管理处了解情况，才得知......”唐万忠不忍往下说。 “什么？得知了什么？”张爱国再次握紧唐万忠的手。 “得知妞妞跳楼了！”唐万忠闭上了眼，右手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什么？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爱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后来查了一下，妞妞是在2020年9月5号跳楼的，报道说是得了抑郁症！”唐万忠继续痛苦地说着。 “我的妞妞怎么会得这种病呢？怎么会呢？”张爱国难以置信。 “可能是上初一学业压力大，我也不敢相信！后来我了解到囡囡也...也...”唐万忠难以启齿。 “囡囡又怎么了？怎么了？”张爱国攥紧拳头等待着。 “囡囡得癌症去世了！”唐万忠再次闭上眼，眼角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张爱国一下子瘫软下来，重重地靠在了车座椅上，闭上了眼，胸口一口气憋闷难耐，呼吸急促！ “大哥、大哥！”唐万忠立刻命令司机去了最近的医院。 第二天上午，张爱国醒来时，发现身边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见张爱国醒来后，迅速跑到了病房外打电话。 “张老，您醒啦？”另一人留着房间关切地询问着。 “你是？”张爱国撑着身体想坐起来，那人赶紧过来扶起他。 “哦，我是唐大校的秘书。您昨天晕倒了，唐大校安排我们照顾您。”刘秘书轻声说道。 “哦，那辛苦你们了！”张爱国赶忙道谢。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分内的事情。”刘秘书笑着说。 “唐大校已经赶过来了！”这是打电话的人也回到了病房。 “哦，谢谢你们的照顾！辛苦你们了，我觉得挺好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张爱国看着两人的倦容关切地说道。 “没事，张老，我们扛得住！我给您倒水去。”刘秘书忙活了起来：“一会儿唐大校到了，我们就离开。” “哦，好！好！”张爱国内心对唐万忠的安排感激万分，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不到二十分钟，唐万忠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万忠，你来啦！”张爱国看见唐万忠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张万忠赶紧来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说：“哥，你可吓死我了！” “你又救了我一命！”说完，张爱国悲上心头，但看见刘秘书两人还在，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们辛苦了，先回去吧。”唐万忠回头对二人说。 “是！”二人立定齐刷刷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就离开了。 唐万忠关了病房的门，张爱国瞬间泪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唐万忠抱住了他，一起痛哭。 十五分钟后，两人缓过劲来，张爱国问道：“赵刚呢？” “赵刚失踪了。”唐万忠回复道。 “失踪了？”张爱国摸不着头脑。 “老婆、孩子都走了，对他应该是个重大打击。”唐万忠推测道。 “是吗？难道他不需要给我个交代吗？”张爱国把悲伤转化成了愤怒。 “具体情况我这里掌握的也不多，我还派人到大鹏找过他，但没有任何线索。”唐万忠说道。 “难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这个懦夫！”张爱国瞪着眼说道。 “因为你之前还在里面，了解到这些情况，我也不敢告知你，临近出狱我不想你这里再闹出什么变数。”唐万忠解释道。 “谢谢你，万忠，考虑得如此周到。”张爱国再次握住唐万忠的手感激地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那个茶叶铺我一直安排人帮你照料着。”唐万忠关切地问道...... 第51集——蹉跎3 唐万忠关切地问道...... “我需要去大鹏，赵刚必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爱国坚定地说。 “好，哥，家里交给我，我继续帮你看着；到了大鹏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唐万忠迅速支持了张爱国的想法，因为她也想弄明白这场家庭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次日，张爱国办理了出院手续。唐万忠把茶叶店的银行卡交还给了张爱国，里面是这三年的和之前两年的茶叶店的收益，一共有160多万。 张爱国取出了10万元现金，整理好行装出发了。 2021年6月11日晚9点，张爱国出现在大鹏市火车东站。 张爱国先找了个便捷酒店住下。 第二天一早，张爱国前往第一站：女儿生前居住的地方——凤岗区水榭澜山3栋904。 如唐万忠所说，管理处对于事情的相关信息也知之甚少，对于赵刚的去向更是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女儿跳楼后不久就搬家了。 人海茫茫，去哪里寻找呢？张爱国在水榭澜山附近转悠了好多天，走访了附近的小区和酒店，连天桥下面有乞丐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张爱国去了赵刚的单位，李沛劳出面接待了他，说赵刚家里出了变故，2020年国庆前就离职了，后来也断了联系。 两个月过去了，寻找赵刚的行动一无所获，难道赵刚真的人间蒸发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人打来了电话。孙大庆，张爱国的狱友，因偷窃罪被判了两年半，比张爱国早进去半年，早出来一年，在狱中时对张爱国特备崇拜，因为张爱国不光是越战英雄还棒杀了黑社会头目，用孙大庆的话说：真的是光明使者的化身！ 孙大庆出狱后就来到了大鹏市，混迹在大鹏六和人才市场一带，最开始也是想找个正经工作，但就算是做个保安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历史清白，他这种坐过牢的人要想找到一个正经工作基本是不可能的！ 后来他发现大鹏六和人才市场附近一带还是有商机的，拉了两个狱友一起合伙，搞起身份证、手机卡的倒卖生意；还倒卖一些正规渠道不太好买的玩意，比如窃听器、针孔摄像头、变声器等等。 因为从孙大庆这里买东西都是现金交易，也不会留存任何的购买痕迹，所以满足了一些人的特殊需求。 孙大庆在大鹏市混迹一年多，虽然不是正经生意，但也都还小心谨慎，地下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从一开始三个狱友，发展到了十几号人。 孙大庆并不知道张爱国来到了大鹏，而是算算张爱国出狱了，想打电话叙叙旧，没想到这么巧，得知张爱国来了大鹏，两人相约一周在大鹏六和人才市场见面。 一周后的8月27日，孙爱国如约来到了六和人才市场正门口。 “爱国哥！”孙大庆看到张爱国兴奋地挥舞着手快步走过来。 “猴子！”张爱国叫起了孙大庆在狱中的番号。孙大庆非常瘦，尖嘴猴腮，进监狱没多久就得了这个番号。 走近后，两人拥抱在一起，孙大庆感慨地说：“爱国哥，您总算出来了！” “是啊，出来了，但物是人非呀！”张爱国也感慨道。 “来，爱国哥，到我的办公室坐坐，我们详聊。”孙大庆发出了邀请。 “好呀，看来孙老板混得不错呀！”张爱国调侃道。 “在您光明使者面前我就是虔诚的信徒！”孙大庆合室双掌给张爱国行了个拜佛礼。 “得了吧！”张爱国一拳击打在孙大庆的右臂，两人大笑起来，一起向孙大庆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孙大庆办公室以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张爱国就把这次来大鹏的目的和孙大庆说了，孙大庆当即表示，在大鹏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你女婿叫什么名字？”孙大庆问道。 “赵刚！刚是无欲则刚的刚。”张爱国回复道。 “哦，赵刚，您有他的照片吗？”孙大庆接着问。 “有。”张爱国掏出了手机，手机里有女儿一家的合照。 “这个人我有印象！“孙大庆仔细看过照片后，很肯定地说道。 “哦！？是吗？”张爱国有点怀疑。 “我猴子您还不了解吗？其他的不敢说，3、4个月内打过交道的人脸都印在我的脑子里。” “那太好了！”张爱国喜出望外。 “老六、老六！”孙大庆喊来下属：“把3、4月份的出货单拿来！” 过了十分钟左右，出货单来了，厚厚的两册！看来孙大庆的生意确实红火，两个月的出货单竟然这么多！ “你叫老四和老五过来！”孙大庆吩咐道。 没过一会，老四老五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问道：“猴哥，什么事？” “来，你们一人一本，帮我找到这个名字！”孙大庆在一张纸条上写下“赵刚”的名字，放在了出货单上，然后指着桌前的两本出货单说道...... 第52集——蹉跎4 然后指着桌前的两本出货单说道...... “好勒！”两人爽快地答应道，看清楚名字后，两人利索地拿起出货单，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开始一页一页地翻找。 “爱国哥，能否找到赵刚的名字也要看运气，他有可能用了假名。”孙大庆说道。 “哦，这样啊！？”张爱国又有点担心起来。 大概二十五分钟过去了，一个人叫了起来：“找到了！” 几人都站了起来，找到那人捧着出货单，来到孙大庆的办公桌前，放在了桌上，指着上面的一行说：“在这里！” 时间栏：2021年4月19日，购买清单：实名手机卡10张、身份证4张，总价：5000元，之后是赵刚的签名和日期，后面备注：收据已开。 几个人看完后，孙大庆马上说：“还有，往后在翻翻，我现在关于这个人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了，他还买了手机！” 张爱国看完后，自然是兴奋不已，总算找到了一些线索，但同时他又为孙大庆担心，这小子还在干这些违法的买卖，就不怕将来哪一天又进去？ “找到了！”老四又叫了起来，指着出货单上的一行。 时间栏：2021年4月21日，购买清单：二手手机4台，总价：1000元，之后仍是赵刚的签名和日期，后面备注：收据已开，邮寄一台。 当日应该是缺一台货，赵刚把钱先交了，让孙大庆把剩下的一台邮寄给他。 “邮寄一台！”孙大庆兴奋地叫了起来，吩咐道：“快去系统查询当天及之后几天的邮寄记录！” 张爱国看着孙大庆，满眼的佩服，看来孙大庆还是有偏才的！这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效率奇高！ “行啊，猴子，真牛！”张爱国夸奖道。 “那是，我也算是在这行当的老人了，熟练工！”孙大庆得意地打趣道。 老四过了大概五分钟就回来了，因为要求邮寄的客户确实不多，查询起来很快。 “猴哥，这是地址。”老四递过来一张打印纸。 “好样的！但这一张打印纸可就浪费喽，手抄下来不就行了？”孙大庆看了一眼老四半开玩笑地说。 “知道了，猴哥，这次不是看客户着急吗？”老四摸着头讪笑道。 “行，功大于过，重重有赏！”孙大庆说罢示意老四、老五回避。 这厮还懂得节约成本，管理也有一手，真牛，如果用在正途上，那可真是精英呀！张爱国暗想。 “爱国哥，您看看！”孙大庆看过后将a4纸递给了张爱国。 “好，辛苦啦，猴子！”张爱国紧忙道谢，并接过了a4纸。 “看来赵刚也是头一回干这事，留下了这么多线索。”孙大庆分析道，拿起桌上已经泡好的茶倒进了张爱国的杯子里。 张爱国点点头，内心却不置可否，他也不清楚赵刚为何沦落到要在黑市购买这么多违禁品。他看着a4纸上的信息：凤岗区石岗城中村6栋401，赵刚，电话号码：13……9。备注的时间是：4月23日。 现在已经是8月底，距离邮件寄出已经4个多月，赵刚一口气购买了10张电话卡，这上面的电话号码肯定没用了！ 但赵刚购买这么多电话卡、身份证、手机是想干嘛呢？难到和女儿和孙女的死有关？女儿和孙女的死是他造出的？他想逃跑？张爱国的脑子里又冒出了许多猜测。 他觉得这样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否则事发后赵刚为何不来给自己一个交代？不合常理！除非他就是因为害死了女儿和孙女才消失的，买这些东西也是为了警察找不到他！ 张爱国给孙大庆留了一个2000元的红包，毕竟对方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帮助，孙大庆一开始坚决不收，但拧不过孙爱国只好收下了。 临别时，张爱国也提醒孙大庆完成了资本积累后尽快转行干些正经生意，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自己。孙大庆也是非常感激，因为他也觉得眼前的买卖不能干太久，否则再进去的日子就不远了。而且他也相信眼前这位光明使者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帮到自己。 获取赵刚地址后，张爱国立即前往。路上，他还是试着拨打了a4纸上的电话号码，不出所料，是空号。 凤岗区石岗城中村6栋401是赵刚决定报仇后新租的房子。2021年3月底发现女儿日记后，赵刚就开始寻找复仇基地，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家人没有任何过错，却遭此横祸，复仇后自己也不应该受到任何制裁，所有才需要详细谋划，让自己能够复仇后逃脱制裁…… 第53集——蹉跎5 让自己能够复仇后逃脱制裁…… 赵刚和房东签了两年的租期。本来想谈三年，但房东未来想涨房租，死活不同意。而赵刚长租的主要目的也是不希望在复仇期间受到房东的影响，对这个房的地理位置也很满意，短期又找不到更合适的，所有就妥协签了两年。 最近一种新型流行性感冒开始在全国蔓延，大鹏毗邻的海港市出现了上万例病例，大鹏的输入病例也增多了起来，上街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多。张爱国本就有戴口罩的习惯，现在戴起口罩办事也就显得顺其自然。 傍晚张爱国来到凤岗区石岗城中村，佯装成租客，打听到了6栋的位置。正门口贴着显眼的出租广告，上面留着房东的电话。 张爱国打通了电话，三声响铃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房东的声音：“喂，你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好！你这里有房子出租是吗？”张爱国问道。 “是的，还有四间房，你可以过来看看。”女房东高兴地说道。 “我就在楼下。麻烦开下门把。”张爱国说道。 “好，你稍等一下。”女房东挂了电话。 过了五分钟左右，房东下楼开了门，房东自己一家住在6栋楼顶，左右三栋都是他们家的。在大鹏，这种“农民房”可是刚来大鹏打拼的年轻人的最佳选择。 “你好，刚才是你打的电话？”房东见到张爱国有点吃惊，到了这个年纪来租房的还真不多。 “是的，是我。”张爱国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回复到。 “您一个人住还是？”房东看着张爱国的满头白发很自然地改了称呼。 “哦，是的。一个人。”张爱国已经发现房东眼神不对，心领神会地接着说道：“哦，过来照顾外孙，女儿家不够住，就在附近找房子先住下来。” “哦！？这里的条件可不比正规的小区，可能还有些吵呢。”房东觉得好像也合理，但还是关心地问道。 “吵不怕，我们家里条件一般，能省就省。”张爱国很快就应付自如了。 转眼来到了六楼，房东说道：“大爷，我们这里没电梯，要爬楼梯，上面还有三层，8楼、9楼分别还有一间空房，这一层有一间，楼下有一间，我就不带您爬了，我怕您腿脚不方便。” 张爱国发现这个房东还真是细心，刚才爬久了这右腿确实有点酸胀，因为他的目标是401，倒也没必要爬那么高，所有回复道：“好嘞，谢谢老板娘的关系，那就不爬了，看看房吧。” 房东拿出了钥匙，打开了603的房门：“我们这一梯四户，左右各一户，中间两户，都不大，您现在看的这间是最大的。” 张爱国佯装认真看着房，问这问难，以免房东发现他的真正用意。 看完了502房，张爱国问：“最小的房型是哪一间？” “501、601，“1”字尾的就是最小的。”房东回复道。 “哦，那“1”字尾的房还有吗？”张爱国旁敲侧击起来。 “没有了呢。”房东回复到。 “哦，我比较喜欢数字4，而且楼层也还矮一些，看401房什么时候退房呢？”张爱国问到自己最想了解的信息。 “哦，那可不巧了，这401房时是最晚退房的，房客4月份搬进来，一下就签了两年，本来想签三年，我不同意，就按照每月多20元一下子交了两年的房租！所有要到后年的4月份才到期呢！”房东提到这401的房客有了话题。 “哦，这么豪爽，应该是个男房客吧？”张爱国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的。这个人也很奇怪，看上去40出头，头发却全白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染白了。”房东回答着。 “哦！？那有没可能是肾有问题？你能把房客的姓名和电话告诉我吗？我做些小买卖，有专门治肾虚的偏方！”张爱国担心自己会不会显得太着急了，有些后悔编这样的瞎话。 “哦！？老先生，你是来租房的，还是来做生意的？”房东有些惊讶地看着张爱国，就在张爱国在想怎么应对的时候，房东又开口了：“我带您下去直接敲门吧，看您这么老了还在做生意不容易。” “诶，好勒！”张爱国的目的达成，有些激动，高兴地应承着。 两人下楼来到401门前，房东敲响了房门：“张先生、张先生，在吗？” 张先生？张爱国有点纳闷，不会搞错了吧？但回头想想，赵刚买了好几个身份证，可能已经更名改姓。 “张先生？张先生？”房东边敲门边叫着…… 第54集——蹉跎6 房东边敲门边叫着…… 可是半天都没人开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房东说道：“看来今天房客不在，要不您租下这502，日后要串门也方便。” 这房东不愧是优秀的生意人，想着法促成生意。张爱国也爽快地答应了。502房足有45平米，虽然只配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但650块每月的租金实在是便宜得不可思议！ 张爱国当晚就和房东签了租赁合同、打扫了房间，因为他想尽量拖延一些时间，看401的房客什么时候回来。 一直到晚上10点半，也没有等到401的房客，502也暂时没法住，为了避免房东起疑，他只能先行离开。 在巷子口，张爱国又徘徊了许久，一直到11点半左右，他时不时盯着6栋的门口，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出现，但一直都没有等到。 张爱国仔细想想，既然已经租下了，来日方长，就先回酒店去了。 第二天，张爱国一早就来到出租屋楼下，打开了门，因为昨晚签完合同交完押金和租金后他她就拿到了大门和房门钥匙。径直来到401门前。 “张先生？张先生？”张爱国敲着门，不敢太用力，他担心吵来了房东，房东起疑。 可是房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张爱国下楼去，打车去了最近的家居城，采购了床垫、被子；超市买了洗漱用品、蚊帐以及拖把等打扫用具，然后回到了出租屋。床垫要下午才能送上门。 下午床垫送来了，居住条件已具备，张爱国可以名正言顺地住下来了，可是401的房客始终没有出现。 8月28日晚7点，敲完401的门，见没有动静后，张爱国打车去了附近商城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他之前是不会用的，但在监狱里他参加了互联网的培训，学会了用电脑，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上网浏览、收发邮件等基本操作还是可以的。 回到出租屋已经快9点，他经过6栋楼下小巷时，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401的窗，没有灯光。 张爱国拧着电脑在楼下转悠了一会儿才上楼。9点半他打开了电脑，输入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想了解又不敢了解的关键词——赵怡然！ 出现的词条太多了，同名同姓的！张爱国又打算在后面加一个关键词，但他纠结着，似乎不想面对这样的现实，看到了这些文字自己能挺住吗？他抖着手一个字一个字敲击进去——女、学、生、跳、楼！ 就在网页下面显示出这条新闻的同时，张爱国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他盖上了笔记本，再次下楼去了。 “张先生，这么晚还出去啊？”没想到刚出面撞见了房东。 “哦，是呀，睡不着，可能是新环境不适应，老了。”张爱国说得很自然。 “哦，是不是邻居太吵了？我和他们说说？”房东关切地问道。 “不会不会，我下去转一转就好了。”张爱国客气地回绝了房东的好意。 “好的，好的，您注意安全。”房东倒不是担心治安问题，而是担心这么晚老人摔个跤什么的就麻烦了。 张爱国下楼还是为了见到401的房客。他在巷口附近转悠了半天，又不敢一直待在那，要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就绕着六栋走了一个400多米的圈，老人散步总是再正常不过了。 到了11点，张爱国回到六栋下面，抬头看了一眼401，还是没灯。他上了楼，敲响了401的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回到房间，张爱国有点担忧起来，这赵刚不会已经跑路了吧？但也不可能呀，租了两年，应该还在大鹏，否则租这么久干嘛呢？ 因为张爱国之前说是帮忙带孙子，住在附近小区，白天张爱国为了不让房东起疑，也是一早出门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出租屋，白天基本就是在凤岗区图书馆中度过，看些自己喜欢的书能暂时让他忘却烦恼，忘却他想看却又不敢看的信息。 9月6日早上10点，张爱国来到图书馆报刊区，翻阅着报纸，随后挑了一份装订好的整年的《大鹏晚报》，翻阅着，最后一张报纸的主办是一张大图，一个男人看着镜头痛哭并指着家里的阳台！ 张爱国定睛一看，赵刚！看向新闻的标题“女学生抑郁跳楼，父亲悲痛欲绝！” 张爱国迅速盖上了之前已经翻完了的厚厚的报纸，还是不敢细看！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但也该面对了，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女儿、外孙女的在天之灵希望我了解清楚…… 第55集——蹉跎7 外孙女的在天之灵希望我了解清楚…… 张爱国调整好情绪，毅然翻到了最后一张报纸，认真读完了整篇报道。孙女是2020年9月5号凌晨从家里阳台跳下去的，昨天就是她的忌日！赵刚说是学校没有引导好学生，做好学生的心理辅导，你这个当爹的连自己唯一的孩子的都看不住！ 张爱国仍然迁怒于赵刚，没有照顾好外孙女和女儿，否则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惨剧！他要当面向赵刚了解清楚，想找到赵刚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当晚8点半，孙爱国回到了出租屋。远远看到6栋时，依然看了一眼401的窗，没灯。他上了楼，敲响了401的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9点，孙爱国下楼转悠，9点10分一人与他擦肩而过，这人走路晃晃悠悠，一头白发，带着口罩。张爱国走出几步后，回头一看，这背影似曾相识。他跟了上去。 张爱国不敢走得太快，他走走停停，停下后就拿出手机看，以免被前方这人发现，但前人也是三步一停，好像喝醉了一般，但张爱国并没有闻到酒气。 进入前往6栋的巷子，张爱国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希望，也许前人就是自己寻觅已久的目标！ 果然，前人走进到了前往6栋的巷子！张爱国有点着急了，这短短5分钟的流程，竟然走了15分钟！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跟在后面，前人来到6栋大门前，一只手扶着大门休息了一会儿，掏出了钥匙，张爱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抖得厉害！ 就在张爱国快步走上前的同时，前人已经跌倒在大门前！ 前人已晕倒，趴在地上，张爱国上前将人翻了个身，摘掉了口罩，一张憔悴无比又熟悉无比的面容出现在面前——赵刚。 “赵刚，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张爱国拍打着赵刚的肩膀。 但赵刚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你不能死，不能死！”张爱国紧张起来，拿起电话拨打了120。 拨打完120，张爱国看四下无人，先把地上的门钥匙捡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就开始搜赵刚的身。两部手机，一张身份证，身份证是赵刚的照片，但名字却是“张立伟”！ 此时，周围来了两三个人，看到这边有人躺在地上围了过来。张爱国看有人来了，赶忙把手机和身份证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再观察赵刚，已经没了呼吸。张爱国在狱中也学习了急救，在指定一位围观者帮忙拿aed之后，赶忙开始进行心肺复苏，他心里默念：“你不能死！不能死！” 此时围观人数越来越多，有两个学过急救的年轻人来接替张爱国做心肺复苏，五分钟之后，aed到了，进行了一次除颤之后，120到了，十分钟之后，经过大家的努力，赵刚恢复了心跳，被抬上了救护车。 “有病人家属吗？”急救人员问道。 “我是。”张爱国举起了手。 “跟我们一起吧。”急救人员说道，张爱国同意后急救人员把张爱国扶上了车。 到了医院，赵刚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医生让张爱国去登记信息，姓名栏张爱国刚写了一横，停下想想，借故上厕所，在厕所蹲位把兜里的身份证拿了出来，记住了名字和出生日期。再回来填表，在姓名栏填上了“张立伟”，没有填身份证号，张爱国和医生解释说不知道，费用可以全部用现金支付。 交了费用后，张爱国在急救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两个小时以后，医生出来了，张爱国迎了上去：“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目前暂时度过危险期。症状非常罕见，脑溢血并发肺炎，但肺炎初步判断依据持续数周，也就是之前可能由于轻微脑溢血导致肺炎，身体抵抗力进一步衰减，致使轻微脑溢血无法自愈，导致了这次的脑溢血。出血点有两处，今天清理了一处，目前还需要一场手术清除脑部淤血残留，但病人身体过于虚弱，所以需要一周后进行另一场手术。”医生把赵刚的情况清楚地告知张爱国。 “好的，医生，谢谢，谢谢！”张爱国握住了医生的手表示感谢。 “但术后，病人可能长时间无法苏醒，也就是成为我们常说的植物人！因为抢救黄金四分钟已过，病人的生命力也是挺顽强的才能活下来，能保住命已算是奇迹。”医生补充道。 “啊！？”张爱国不敢相信即将要解开谜底却又陷入了死局！ 时光蹉跎，自己要得到一个真相为何这么难？张爱国恍惚间医生已经走远…… 第56集——接力1 张爱国恍惚间医生已经走远…… 张爱国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长叹了一口气，顿觉身心疲惫，这么长时间的追踪使得他精神持续处在紧张的状态，对于自己61岁的身体而言精神压力确实有点大，现在人找到了，但线索却断了，一下子没了指望，身体的疲惫如溃堤般奔涌而来！ 张爱国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过了半小时才缓过劲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摸摸口袋，对，还有赵刚的手机和门钥匙！ 张爱国没有在医院打开赵刚的手机，他需要先安顿好赵刚。询问医生后，张爱国再次到窗口帮赵刚交了icu一周的费用，因为icu不需要看护，张爱国交完费用就回出租屋了。 回到出租屋已是凌晨1点半，张爱国把赵刚的手机和401的门钥匙放在桌上，端详了一会儿，也算阶段性成果吧！困意上头，实在是扛不住了，先睡吧，明天再好好研究这手机和钥匙。 第二天上午，张爱国睡到了自然醒，起床洗漱后他在想是否先到401去看看，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被房东后者其他房客抓个现形，不得把自己当小偷，到时岂不麻烦？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说吧。 张爱国把赵刚的手机和钥匙放进了电脑包里，准备带到图书馆研究。 张爱国下楼经过401时，他停留了一会儿，此时8点15分，402的房门开了，张爱国假装往楼上走，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小伙子开门出来，看着打扮像是销售人员，应该是上班去。小伙子锁了门就下楼去了。 8点20左右，楼上又下来一个工人模样的年轻人，手里拿着电钻，正要往包里放，像是装修工人，应该也是上班去了。 张爱国就这样上上下下地观察着，直到8点50，楼道里面安静了下来，应该该上班的都上班去了。明天继续观察8点15之前的动静，晚上回来再看看这些邻居的出入规律，也许可以找到进入401房的最佳时间。张爱国突然觉得当兵时在特务连学到的一些技能派上了用场，心中暗自得意。 张爱国还计划明天、后天待在出租屋观察其他时段的人流规律，如果碰上房东，就说家里人都去旅游了，自己不想去；大人不上班？小孩不上学？就说都请了假了，因为工作日旅游费用便宜。 计划敲定后，张爱国先去了医院，看了赵刚，交代护士有什么情况及时给自己打电话。之后就去了图书馆。 到了图书馆，已经十点，张爱国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落座，因为已经在图书馆泡了一个多礼拜，基本熟悉了这里的人流规律。图书馆一共六层，六楼阅览室的人最少。 张爱国拿出了赵刚的手机，两个手机都没关机，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电话打击来，看来赵刚平时确实没有什么社交。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铃声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图书馆里这声音特别刺耳，张爱国想把声音调成静音，奈何自己还不太会使用智能手机！ 接是不接？来电是个手机号，没有显示姓名，应该是陌生号码：“喂！”张爱国接了起来。 “这里不能打电话！请到外面吸烟区打！”管理员走了过来，严肃地说。 “你好！”张爱国点点头，往阅览室外面快步走去。 “我这里是……请问您需要贷款吗？”原来是骚扰电话！张爱国走了一半又回来了座位。 还好自己带了电脑，他把座位从阅览区换到了电脑使用区，连上了网线，开始搜索手中两款智能手机的使用方法，首先查询的就是如何设置静音。 设置静音后，张爱国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其中一个手机通讯录只有两个号码，其中一个号码的姓名只是一个英文字母“s”，另一个号码姓名编辑的是“房东”，张爱国拿出自己的手机，核对了目前出租屋的房东号码，是一样的，手机竟然没有下载微信。 另一个手机里存了十几个号码，只有一个号码姓名是用汉字编辑的，也是“房东”，微信里有两个人，一个标注也是“房东，另一个标注“买手机”，应该是赵刚买手机时用来联系的，不出所料，微信里面的通话记录都删除了！ 但这个“房东”的号码和第一部手机上“房东”的号码不一致！ 其他的号码都是字母简拼而成，这赵刚不也是块当特务的料吗？这么小心谨慎到底在干什么？张爱国摸不着头脑。 看了通话记录，有401房东的手机通话记录都清除了，而另一部手机的通话记录只有今天这一通骚扰电话！ 这留下的线索也太少了，营业厅查通话记录又需要本人带身份证，看来只能打一打这些电话了。 张爱国没有在图书馆打，而是计划在出租屋打，明后天整天都在出租屋，选个合理的时间比较好，还得想想如何从对方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晚上7点，张爱国吃完晚饭后回到出租屋。正好遇到房东下楼倒垃圾…… 第57集——接力2 正好遇到房东下楼倒垃圾…… 因为平时张爱国都是8、9点回出租屋，今天自己提早回来，又发现了房东的一个生活规律。 “张先生，回来啦！”房东热情地打着招呼。 “诶，你好，倒垃圾呀？”张爱国回礼。 “是的，晚饭吃得早，每天这个时候顺便下楼走一走。”房东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哦，生活有规律是好事，有利于身体健康。”张爱国顺着房东的话说道。 “诶，您上次说的那个治疗肾虚的偏方卖得怎么样？”房东听张爱国说到健康自然联想到那天他说的偏方。 张爱国迟疑了一下，差点忘了这事，说到：“偏方缺了几味药，没法熬制，现在没有货呀，老板娘你也有需要是吗？” “没有，没有，闲聊，如果其他人用得好，我到时再买。”房东不愧是生意人，真的精明到家。 “好勒。”张爱国答应道，看着房东离开的背影，他没有上楼，而是在楼梯口等着房东倒完垃圾回头。 过了一会，房东回头看见张爱国还在：“张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走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张爱国其实不累，只是想了解房东的生活规律。 “上了年纪平时也要多锻炼呢！还有你自己弄的那个偏方不是可以强身健体的吗？”房东说道。 “我这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子，如果没有我的偏方，我现在可能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张爱国也开启了说瞎话模式：“对了，你们年轻人平时都是什么活动，带上我呗。” “我的活动就是收租金、打打麻将、逛逛商场。”房东说道。 “打麻将不错哦，可以活动脑子。”张爱国应和道。 “您会打吗？”房东问道。 “会一些，你们一般什么时间打？”张爱国问道。 “白天，一般上午10点到12点，下午两点到五点，如果脚凑不齐，我就会去逛商场。”房东回复道。 “哦，那白天恐怕不行，我要带孙子，孙子还小。不过明后天孩子们都去旅游了，我休息两天。”张爱国说道。 “那明后天可以打呀！”房东有点兴奋，多一个脚就可以多些机会凑成牌局。 “明后天不行，我这一段时间带孩子累得不行，要休息两天，以后有机会有机会。”张爱国扶着腰一步步往楼上走。 “那好吧，张先生要保重身体哦。那我先上楼了。”房东关心完这将来的牌友，上楼去了。 “好的，再见。”张爱国招招手说道，继续“艰难”地上楼。 听着房东的脚步声远去后，张爱国便恢复了正常的上楼速度，很快便回到了房间。 张爱国一进屋就来到桌子前，打开了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了笔记本，把今天获取的有效信息记录在了本子上；然后想了想，把明天的行动计划也写了下来，好记忆不如烂笔头！ 次日，张爱国一早就把门打开了，这样方便他观察外面。邻居经过时也只是张望了一眼，就急匆匆离开，继续自己的生活去了。 出租屋里的人就是这样，不用关心彼此，只要井水水不犯河水就行，因为大家终将离开这里，奔赴更好的生活，即使长时间无法奔赴，很多人也必须换一个地方继续奔赴，换换风水！ 所以一般一年、两年，租客就会换一批，大家也没有必要熟悉彼此。 房东9点40左右出现在门前，探头进来调侃道：“张先生，门开这是要招财呀？” “哦，感觉房间有股潮气，透透气。”张爱国回复道。 “潮气？”房东嗅了几嗅：“没有呀。我没闻出来。” “可能我老了，比较敏感吧。”张爱国随口应付道。 “哦。一会儿打牌，您不来凑一脚？”房东再次发出了邀请。 “哎呀，我这腰，还真要休息两天，下次下次。”张爱国又摸着腰摆着手说。 “好，那您休息，下次我约你。”房东说完下楼去了。 待房东出门后，张爱国就在楼道里闲逛，发现这上班潮过后楼道里确实安静，只能偶尔听见楼下电动车经过时轮胎压马路的声音。 待到中午，又有了一些人气，有些出租屋里有了做饭的声响，可能是休假休息，也可能是正在找工作的年轻人，房东也在12点半左右回来做饭、午休了。 下午1点40，房东又准时出门了，张爱国又来到了楼道观察，依然安静。因为张爱国这房门开了一天，下午五点开始陆续有下班的年轻人回来，六七点钟回流人群达到了高潮。 晚上，张爱国把今天观察到的有效信息又记录在了本子里，并写好了第二天的计划…... 第58集——接力3 并写好了第二天的计划…... 写完以后，张爱国突然间萌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他看看自己的手，确实是自己的手！来到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是自己的脸。 自己一个越战老兵，一个生意人，一个61岁的老人，来到大鹏却窝在这出租屋里调查自己最亲的亲人离去的真相，最重要的是她们都离去了！这是真的吗？ 他来到床边坐下，电脑中放起了电影：医院里女儿出世、女儿结婚、三年前打死人、看守所时女儿和外孙女来看自己，想到这里，张爱国索性躺了下来，电影接着放：出狱得知噩耗、找到赵刚、直到眼前的自己….. “班长，班长！”唐万忠朝自己跑过来。 张爱国看着自己的右大腿鲜血直流，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班长，快走！”子弹呼呼从他们耳边掠过，唐万忠使劲拉着张爱国想把他背到身上。 “不行，不行，还有囡囡和妞妞！”张爱国看向那个暗堡，张梦霞和赵怡然被捆在暗堡顶上的柱子上！ “爸爸！爸爸！”张梦霞喊着；“外公！外公！”赵怡然喊着；“救救我们！”两人一起喊！ 张爱国看着她们惊恐的脸撕心裂肺，想站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 他想让唐万国帮忙，左右环顾却不见了唐万国的踪影，突然暗堡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母女的呼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救救她们！”张爱国呼喊着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原来是个噩梦，汗已浸湿了后背！ 张爱国摸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点发烧，有些许头晕、嗓子也有点疼，他立马想到了最近新型流感比较厉害，是不是中招了，这个时候身体可不能掉链子。 张爱国赶紧下楼，到社区药店买了藿雪抗病毒，回来洗漱完毕，喝下一支药，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也许是药效的原因，张爱国睡到了自然醒，也没再做梦。 上午9点一刻，张爱国醒了过来，头还有些昏沉，额头的烧似乎退了一些，但嗓子更疼了！他洗漱完毕后，下楼买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打包回出租屋，吃完后喝了药，继续睡。看来今天的计划要泡汤了。 “爸爸！爸爸！”，“外公！外公！”，“救救我们！”张爱国又听见了呼救声。 睁开眼，张爱国又回到了战场，他还在地上坐着，右腿伤口处不断涌出鲜血。 他抬头看去，唐万忠正跑向暗堡，但他已看不清暗堡上绑着的人！ 不好，唐万忠手里拿着炸药包，引线已经拉开，冒着青烟，张爱国赶忙叫到：“万忠，不能炸，暗堡上有人！” 可是，唐万忠根本听不见，继续往前冲！张爱国扯着嗓子喊：“暗堡上有人！囡囡和妞妞在上面！”但他的声音却非常沙哑，嗓子也疼得不行，声音根本传不远！ 转眼唐万忠来到了暗堡前，一个猫腰将炸药包扔进了暗堡，不到半秒，一声巨响，暗堡被炸得粉身碎骨！ “囡囡和妞妞……”张爱国话音未落，暗堡连同里面的人都已经灰飞烟灭！ 张爱国闭上眼嚎啕大哭，捶胸顿足！突然周围的枪炮声消失了！ 张爱国睁开眼，来到了一个小区，这里怎么这么熟悉？他看了看自己的右腿，伤口不见了！ 他站了起来，眼前是一栋居民楼，门牌上写着“3栋”！这里是女儿的家吗？ “外公、外公！”张爱国又听见外孙女的呼叫：“救救我，救救我！” 四周一片漆黑，张爱国静下心认真听：“外公、外公！”这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张爱国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9楼阳台水泥护栏上站着一个女孩，一身白衣，是赵怡然！月光将她照耀得如此惨白！ “妞妞、妞妞！你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看着赵怡然在高处一摇一晃，摇摇欲坠，张爱国的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 “快下去、快下去，回屋里去！”张爱国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重复道，刚才嘴瓢说成了“快下来！” “救救我！救救我！”女孩继续晃动着，嘴里重复念叨着，脚掌一点一点往前移！ 眼看赵怡然半个脚掌已悬空，张爱国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呼喊：“妞妞，外公来救你啦！快回去！” “外公！？你来啦？你在哪里？”赵怡然似乎听到了张爱国的呼叫，开始四处张望。 “我在下面，在下面，你别动，别动！”张爱国声嘶力竭！ “哦，外公，我好想你，我不动！”赵怡然看向地面，停止了摇晃。 “你别动，千万别动，外公上楼救你！”张爱国说完，想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牢牢地粘在了原地！ 当张爱国再次看向赵怡然的时候，一双手出现在赵怡然的身后…… 第59集——接力4 一双手出现在赵怡然的身后…… 谁的手？是囡囡吗？赶紧救妞妞！张爱国期盼地看着那双手。 那双手停在了妞妞的后背，张爱国焦急地望着，但又不敢出声，害怕惊扰了妞妞、惊扰了双手，失去救人的机会！ “啊！”张爱国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双手竟然用全力把妞妞推向前方，看着赵怡然下坠，张爱国无力地哭喊着：“妞妞、妞妞！” 砰的一声闷响，妞妞坠落在眼前的绿植里，张爱国继续哭喊道：“啊！我的妞妞，我的妞妞！”张爱国伸直了手想去接、想挪动，可怎么也动弹不得，看不见妞妞的尸体，他再次抬头向那双手看去，愤怒地喊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害妞妞？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双手诡异地撑在围栏上，呈“m”型！突然一个黑色的头冒出护栏，眼睛是两个白色的空洞，舌头是蛇信子，一吐一收，头左右摇晃着，两个高高的鼻孔在空气中吸着气，好像在寻找什么气息！ 张爱国吓了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怪物！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气不敢出！ 可是怪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向他这边看了过来，怪物的眼睛突然定格在他脸上，调整好姿势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张爱国扑了过来！ “啊！”张爱国睁开了眼睛，全身大汗淋漓！还好是在出租屋的床上，他长出一口气！ 张爱国摸摸自己的额头，烧竟然退了！嗓子还是疼，他起身靠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缓过神来，张爱国拿起枕边的手表看了看时间：4点27分，应该是下午吧。他赶紧趁着身上的热气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来到桌前，喝了一大杯水，感觉嗓子也舒服一些了。 张爱国来到书桌前，打开昨天的笔记，可这个时候肚子叫唤了起来，张爱国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吃午饭，现在病情好转有了食欲。先去吃饭吧，先调养好身体，61岁的躯体经不起折腾，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盖上了笔记，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到粥铺点了皮蛋瘦肉粥，一个青菜，一盘牛肉，吃完后回到出租屋，继续喝药，病情需要巩固。 张爱国再次坐到书桌前已是接近7点。人已经清醒了许多，回想起下午做的梦，张爱国心有余悸！外孙女跳楼一定另有隐情！ 他打开了笔记本，本来计划白天给另一个房东打电话，给代号“s”的号码打电话，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打过去；本来计划白天10点到11点探访一下401，他现在就想进去看看！ 可是他突然看到自己笔记里写着今天要先去医院看看赵刚，如果赵刚醒了或者有醒来的迹象，那一切疑问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可是自己留了电话给护士小姐，没有接到电话说明赵刚并没有什么变化。 最终，张爱国决定先打另一个房东的电话，再到医院，万一护士小姐把他的电话搞丢了呢？剩下的任务明天完成。 晚上7点16分，张爱国拨通了电话。 “喂，赵先生，你好！”对面传来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声音比较低沉，对方体态应该偏胖。 对方称自己“赵先生”，手机应该是备注了“赵刚”的姓名，张爱国回复道：“你好！”因为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听上去比较沙哑。 “赵先生，是你吗？”对方听不像赵刚的声音，问了一句。 “是我，是我，我最近感冒了，嗓子疼。”张爱国觉得自己好像可以随口编瞎话了，有点汗颜。 “哦，您是有什么事吗？”房东问道。 “嗯，我想了解一下我还需要交房租吗？”张爱国昨天想来想去想到这个问题应该会比较妥当，写在了笔记本上。 “交房租？你的房租一次性交了三年，你忘啦？”房东有点惊讶。而且这个回答说明房屋还在租赁期内。 “哦，可能最近比较忙！忘记了。”张爱国说道，然后继续问道：“那房租是什么时间到期？” “您手上不是有合同吗？我也要看下合同呢，记不太清了。”房东回复道。 “哦，我那合同就是找不见了，我也记不清了，所以想问问你。”张爱国现在最想了解的是这个出租房的地址。 “哦，那我得晚点回去翻翻合同，我现在在外面活动。”房东回复说。 “好的，谢谢，麻烦您了。”张爱国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不是有“房东”微信吗？张爱国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第60集——接力5 张爱国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自己真是老了，也可能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犯糊涂了，微信沟通不是更安全吗？刚才怎么一下子没想到！ 不过他回头一想，也许这微信只是加了，而没有联系过，赵刚都是打电话与房东联系也不一定，突然发微信可能反而会弄巧成拙，也就释然了。 既然已经通上话了，现在发微信留个言吧，他写道：“房东，你好！如果你找到我的合同，而我没接到电话的情况下，麻烦你把合同拍照给我，我也好留个备份，谢谢（笑脸）”。 成功发送后，张爱国把手机放进电脑包，拧上包出门了。 8点11分，张爱国到了医院，今天是9月9号，是赵刚入院的第四天。 赵刚过两天应该要手术了，张爱国直接找到了主治医生。 也算运气不错，主治医生今天正好值班。医生说赵刚状态稳定，这两天没有什么变化的话，12号可以做手术，也提示张爱国赵刚的icu及手术费用需要交了。 张爱国拿着费用清单，之前预交的6万块钱已经所剩无几，于是他来到窗口把最后两万现金交了进去。之前取的10万现金见底了，如果不是赵刚这一出，估计这10万足够自己搞清楚真相然后安心地回南州了。 两万的费用只够icu的，手术费用明天还得去取。 到icu门口看了几眼赵刚后，张爱国回到了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晚上9点47分。进屋后张爱国第一时间拿出赵刚的手机，看有没有来电或者微信。因为前天在图书馆赵刚就已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为了避免类似图书馆的尴尬事件再次发生，他就一直保持着手机的静音状态。 没有来电和微信！张爱国看了一眼出门前发送的那条微信，确实发送成功了呀。刚想给房东打过去，这时屏幕上显示有来电，显示的是“房东”。 张爱国等了几秒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喂，赵先生，你的合同我找到了，看要不我拍一份给你吧？”房东倒也利落，可能比较晚了，也想办完事早点休息了吧。 “好、好，这样最方便了。”张爱国高兴地回复道。 “我们之前有加了微信了哦？”房东问道。 “是的，我之前给你发了微信，但你可能没看到。”张爱国说道。 “哦，微信里面太多人，我待会看看，你的微信号是手机号吗？”房东问道。 张爱国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是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赵刚的微信是否已经做了实名登记，赌一把吧，如果不是，到时再解释也不迟。 “哦，好的，那稍后我给你拍照过来。”房东说完后，张爱国说了几句客套话，两人就挂了电话。 五分钟左右，合同发过来了。张爱国赶忙坐到了书桌前，边打开微信，边翻开笔记本。 张爱国记下了关键信息：“凤岗区瀚天花园4栋601，起租日期：2020年9月30日，租期三年，至2023年9月29日。面积72.4平米，每月租金1780元。” 合同约定了一次性缴清三年租金，就是64080元，普通小区的房子比城中村的房子确实贵不少。 张爱国微信回复了：“谢谢！”，然后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张爱国醒来已是八点多，平时自己一般6点半就起床了，可能是一场病打乱了自己的生物钟。下楼买了早餐后回到出租屋等待着时机。 吃完早餐，张爱国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了401的钥匙，他看着这把钥匙，在晨光的照射下亮着奇异的光，这把钥匙即将打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9点45分，房东独特的拖鞋声拍打着张爱国房间门前的地面，张爱国来到窗边，他这几天发现窗外面的小巷是房东去打麻将的必经或者说是最近的路。 他躲在窗帘后看见房东出现在视线里，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他在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机，脚步声越来越稀疏，直到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10点06分。老梁迅速打开了门，锁了门，快步来到四楼，走到401的门前。 他稍作停顿，仔细听着，然后环顾了四周，确认安全后，他拿出了钥匙，插入401的门锁，转动，“咔哒”一声。 张爱国轻轻一推，门开了一条缝，一股神秘的气息从门缝内倾泻而出。 一种莫名的兴奋涌上心头，期待已久的秘密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 第61集——接力6 期待已久的秘密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 这种期待的感觉如同像阿里巴巴来到四十大盗的洞穴门口念完了咒语，然后石门缓缓打开时一样强烈，阿里巴巴的故事是赵怡然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之一，而且赵怡然最喜欢的版本就是张爱国讲的！ 张爱国推门而入，然后迅速地轻轻地关上了门。房内昏暗无比，401的窗户朝北，而且拉着窗帘，这窗帘是不透光的厚布窗帘，左右窗帘间的缝闪烁着透进来的白光。 张爱国没有去拉窗帘，也不敢开灯，因为楼下可以看见这里的动静。待适应之后，房内的景象还是可以看清楚的，毕竟现在是白天，光总是无孔不入。 张爱国看见这个房间客厅和卧室是隔开的，显得客厅非常的小，但客厅竟然还摆着一台电视和一套沙发，显得更加拥挤。 沙发和电视的距离不足1.5米。沙发后面是卧室，用一块3公分厚的胶合板隔开，沙发就靠在胶合板上。 左边是卧室的“门”，实际就是胶合板开了个口，虽然比正常门矮小，但过一个成年人还是没有问题。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更黑了，张爱国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往前找去，房间不大，但有床有书桌，还有一个衣柜，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上面夹着几个黑色长尾夹。 这个窗口的方向和402的应该是一样的，朝东，因为402的户型和502是一样的，张爱国就住在502。 房间倒也算整齐，张爱国开始了自己的搜寻，他最想知道的当然是和女儿与外孙女的死有关的任何信息。 张爱国首先来到了书桌前，书桌有三个抽屉，中间一个大的。两边个两个小的，小抽屉下面各有一个连体的柜子。 张爱国拉开了中间的抽屉，一本红色的日记本出现在眼前！ 他拿起日记本翻开，日记本是崭新的，里面没有任何文字。日记本底下压着几份文件。 他拿起来一看，是两份租赁合同，一份是401的，一份是瀚天花园4栋601的；他翻了一下瀚天花园的合同，和昨天房东发来的一模一样。 然后他用自己的手机把401的合同拍了下来。 把合同和日记本放回原位后，张爱国拿手电筒照向抽屉深处，俯身看了看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了，于是他关上了第一个抽屉。 然后他想打开左边抽屉，可是抽屉是锁着的，张爱国拿手电一照，发现抽屉上有个钥匙孔，他又试了试抽屉下面的柜子，也锁着，应该和上面的抽屉是连心锁。 于是他来到右边抽屉，轻轻拉了一下，开了！看来只有左边抽屉是锁着的，观察了右边的抽屉和左边抽屉一样是有锁的，只是没有上锁而已，右边抽屉和右边柜子确实是连心锁，那左边应该也一样！ 右边抽屉里空空如也，右边柜子里塞满了书，张爱国拿了最上面一本看了看，《三体》，他没看过，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书里爬出来一只书虫，逃到了地上。 《三体》有三册，连续堆放着；还有《少女的审判》，没看过；《基督山伯爵》，这本熟悉，在监狱图书室看过，翻书过程中几只书虫陆续逃了出来，这些书应该也有段时间没人翻动了。 后面的书张爱国就没心思看书名了，他只想尽快找到左边抽屉的钥匙！ 右边柜子里的书很快都被张爱国搬到了外面的地面上，但没有钥匙的踪迹。张爱国看看旁边的床，会不会在枕头底下，他站起身来到床边，掀开枕头，没有钥匙，但有一张照片！ 张爱国拿起照片，用手电照亮，仔细端详，照片应该是减掉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呈梯形的形状，一个女孩裸身站在那里，侧着身体用手遮挡着私密部位，女生的头部已经被签字笔涂黑！ 这是谁？张爱国进看守所的第二周张梦霞有带着赵怡然来看过张爱国，而照片上的赵怡然是近三年后的赵怡然，而且并看不见五官。 张爱国脑子中留存的外孙女的最后图像和照片上的女孩相去甚远，他没法一下子联想到这就是赵怡然！ “这个赵刚，是不是疯了，竟然有这种癖好！真不是个东西！”张爱国以为是赵刚从哪里获取的淫秽图片，还放着枕头底下，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冲上心头！ 翻过照片看背面，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张爱国把照片拍了下来，想着等赵刚醒了好好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张爱国把照片放在书桌上，然后掀开了床单…… 第62集——接力7 然后掀开了床单…… 床单底下什么都没有！ 张爱国先后将床垫的四个角也抬了起来，床板上也没有什么发现！ 床底下呢？张爱国趴在地上，用手电认真地扫过每一寸地，只看见一层灰尘，穿过床底，他再次注意到了对面的衣橱，也许那里面藏着线索！ 张爱国绕过床尾，来到衣橱前，打开了衣橱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吓得他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听着动静，张爱国冷静下来，怎么可能有人，一定是看错了！手机的手电筒还开着，张爱国很快捡了起来。 他再次来到衣橱前，刚才紧张得把衣橱门给关上了，他再次打开衣柜，那手电筒往里照，还是那双怒目瞪着自己！ 但这次他看清楚了，是关二爷！摆在了衣橱的第二层中间。 这该死的赵刚，没保护好女儿和孙女，还想害死老岳父，真是罪该万死！ 衣橱是上下结构，上面两层可以放衣服，下面可以挂衣服。 衣橱上面就放了几双袜子和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而下面就挂了一件t续和牛仔裤，牛仔裤下面躲着一双深蓝色运动鞋。 张爱国没有放过每一个口袋，实际也只有牛仔裤上的四个口袋，鞋子的两个“口”也没放过，包括鞋垫也翻开找了，但仍然一无所获！ 张爱国又绕回书桌，把每一本书重新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夹在书里，但仍然没有！ 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张爱国又把中间抽屉打开，拿出日记本，看看有没有夹在日记本里，也没有，就在这时，手电的光线扫过了书桌上的一样物件！ 这个物件是一个笔筒。笔筒实际上是一个圆筒形的纸盒子，张爱国看这个笔筒里面有一支铅笔和两支签字笔，他将笔筒拿在手上，看到笔筒底部躺着一块橡皮和一枚硬币！ 如果真的想保密，钥匙不可能会放在这里！就在张爱国想把笔筒放回原处时，他发现笔筒最下面约两厘米高度略微的突出，他仔细一看，原来是纸盒的盖子套在了盒底。 张爱国转动着盖子，把盖子拔了下来，“啪嗒”一声响，一个钥匙环连同环上的两把钥匙掉落在了书桌上！ 张爱国喜出望外，拿着钥匙就去对左边抽屉的钥匙孔，但两把钥匙都明显比钥匙孔大许多！ 这个赵刚，神神秘秘，搞这么多机关，到底在搞些什么鬼？张爱国暗暗骂道。 时间不多了，张爱国还需要时间把房间复原，虽然赵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回不来了，但小心行得万年船，他把书放回了柜子，把床单铺了回去，把照片和枕头放回原位，把笔筒恢复原样，把衣柜门关上，只拿走了钥匙。 11点26分，张爱国离开了401，把房门锁上后他回到了502。 刚才拿到钥匙时，他就猜测这两把钥匙大概率是瀚天花园4栋601的门钥匙。 瀚天花园的情况自己并不熟悉，所以在行动之前还是有必要过去摸一摸情况。 张爱国来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搜索“租房”，马上跳出来很多平台和中介公司，他选择了第一个，六九同城，进入界面后，选择了“租房”，选择了“瀚天花园”；看到4栋还有两套房在出租，立刻联系了中介人员。 下午1点左右，张爱国出了门，挑这个时间是不想撞上房东。 张爱国先去吃了饭，然后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瀚天花园。 下午三点，两名中介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候张爱国。 见面后三人简单打了招呼，在大门入口处登记过后，就一起向目标房源走去。张爱国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并认真记着路径和4栋的位置。 到了楼下，需要按入户门禁，看中介人员熟练地按下“0044”，门“啪”地一声打开了。 “大爷，这个小区都是楼梯房，您看如果您嫌爬楼比较累，我们还有很多电梯房的房源！”高个子男中介进门后就和张爱国介绍道。 “不用，不用，我喜欢爬楼梯，爬楼梯锻炼身体。”张爱国笑着回复道。 “好嘞，今天给您介绍的房源一个在7楼，一个在3楼，您看先看几楼的？”男中介热情地问着。 “7楼吧。”张爱国想尽快经过6楼观察一下。 “好勒，那您慢点，7楼需要一些体力。”男中介伸手过来扶着张爱国。 “没事，不用扶，我能行。”张爱国婉拒了中介，扶着把手往前走。 “这里是一梯四户，楼梯平台左右各两户。”男中介继续介绍着，三人已来到三楼…… 第63集——接力8 三人已来到三楼…… 张爱国刚才观察了二楼的门牌，从左至右依次是201-204。 “这三楼怎么没有302？”张爱国发现三楼只有301、303、304便问道。 “哦，有的业主买了两套，打通了，就并用一套的房号了。”这时张爱国身后的女中介回复道。 男中介听到后也点头回应，三人很快来到了六楼。 张爱国上楼时发现有的人家是智能锁木门，有的人家是铁门加木门，有的人家是智能锁铁门加木门，有的人家是铁门加智能锁木门。 这604是铁门加木门，所以是两把钥匙，两把钥匙一把弧度宽一些，一把弧度窄许多，接近半圆形，他走进观察了604铁门上的钥匙孔，接近半圆形，张爱国心里有数了。 到了七楼，张爱国配合着认真评估着房屋，看完房后，一行人下楼来到了三楼…… 过程中张爱国在观察着人流，现在是3点35，他发现这个点楼道里老人小孩多了起来，和城中村不同，这里多数是住家的家庭，老人小孩确实比较多，午休过后都起来活动了吧。 看完三楼，张爱国要求去看看停车场及其他配套，几人就绕着小区转悠起来。 张爱国发现停车场入口似乎比较松懈，一个电动门由保安操控，基本有人打招呼就会开，业主有卡也能控制门，外卖员骑着电动车和保安打了招呼就进来了，进门后，自动门需要5秒左右才又自动关闭。 “大爷，看完了还满意吗？如果满意，我们今天就可以订合同。”男中介在看房结束后询问张爱国。 “不着急，再看看吧，刚才爬楼确实有点累。”张爱国回复道。 “好，那您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带您看看电梯房。”男中介锲而不舍。 “明天我有别的事请情呢，有时间了我联系你们吧。”张爱国掌握了主动权。 “好的，好的，大爷。”男中介没有再推销，三人告别后各自离开。 张爱国没走多远，又回到了小区，他想试试从停车场入口进小区。 果然，他很方便地就随着一辆电动外卖车进入了小区，过程中保安并没有盘问什么。 完成勘察后张爱国打车回到了城中村，4点50分，张爱国来到401门前，观察周围没人，开门进去拿了一样东西！ 准5点，张爱国回到了502，他放下了包、拿上自己的手机就又出门了。 张爱国来到附近的商场逛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去吃晚饭。 晚上8点半左右张爱国和往常一样回到出租屋。 第二天上午10点15分，张爱国打车到了瀚天花园，很快他便从停车场小门进入了小区。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顶鸭舌帽——赵刚房间里的鸭舌帽，戴上后，加上本就戴着口罩，基本认不出是谁了。 他缓步来到了4栋。输入“0044”的密码后，张爱国进入了楼道。 张爱国一口气上到了六楼，之前在房东及中介面前只是装虚弱，张爱国本来有晨跑的习惯，坚持了十年，但自从出狱得知孩子们出事后就间断了，虽然体力有所下降，但一口气上六楼还是不在话下。 他先是扶着6楼平台上的围栏，佯装休息，实际是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确定安全后，他迅速掏出了钥匙，按照之前预想好的钥匙顺序迅速地打开了铁门和木门。 进门后他轻轻将门关上，来到了房间里。房间比城中村401大一倍有余，要找到一把小钥匙，看来今天要花不少时间了。 张爱国先来到卧室，眼前的景象竟如此熟悉！ 床、衣柜、书桌竟然和城中村的摆设一模一样！要不是这个房间大了不少，而且窗帘没关亮堂堂的，真的还以为到了401！ 张爱国不禁打了个寒战，暗骂这赵刚装神弄鬼！ 这次张爱国先从距离自己最近的衣柜开始，打开后张爱国舒了一口气，这次没有关二爷！ 衣橱里面的摆设和401不同。衣橱里挂的衣服明显多了，上两层摆设的衣物也更加齐全，内衣裤、睡衣裤都有。 但当张爱国发现了一双摆在相同位置的同款深蓝色运动鞋时，又不淡定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四周，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这鞋怎么跑到601来了！？ 就在此时，张爱国听见门外传来铁门的开门声！张爱国赶忙往衣橱里躲。 木门也打开了，一双高跟鞋拍打地面的声音传来。女人似乎也听到了些动静，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卧室门前。 原来是房东，今天是周六，房东有几个月没有关顾房子了，过来看看水电气是否安全。 张爱国大气不敢出！只能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第64集——接力9 只能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来了一通未知电话，还好他早上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他定睛一看屏幕上的日期：9月11日，星期六！ 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忘了今天是周末！周末被发现的风险大太多了，且不说房东出现这是意料之外，居民都没上班呢，人流至少比昨天多两倍！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赶忙挂断电话关了机，房东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来到了衣橱前，她慢慢地打开了橱门！ 里面除了衣物没有其他东西！ 张爱国此时趴在床底下暗暗祈祷，房东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刚才就在要进衣橱的一瞬间，他觉得窗口正对着衣橱，一打开橱门里面一览无遗，风险较大，就临时调换躲到了床底下。 好在房东没有再看床底下，而是检查水电气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张爱国感觉左脚小腿处边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他回头一看，竟是一只大黄猫！ 哪来的野猫！张爱国暗骂，来的真不是时候！ “大黄、大黄！”这个时候厨房传来了房东的呼喊声：“大黄，走啦，回家去啦！你跑哪去了？” 原来是房东的猫，这可如何是好？大黄猫听见主人的叫唤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在原地喵喵叫了起来！ 张爱国惊出一身冷汗！用脚推着大黄猫往外赶，可是大黄猫很执着，和他的左脚玩起了游戏。 这时房东听见了猫的叫声，循声而来！张爱国恨不能一脚把猫踹飞，但又不敢大动。 就在房东要来到卧室门前时，厨房传来“砰”的一声！ 房东以为是猫，赶到厨房，原来是挂砧板的粘钩脱落了，砧板掉落在洗碗池里，可能是因为厨房窗户没关，被风吹掉下来的吧。 她把砧板拿出洗碗池，放在了池边，此时，猫又叫了，还是从卧室传来的。 房东快步来到卧室，叫了一声：“大黄？” “喵！”一声猫叫声从床底下传来。房东艰难地俯下身去，因为她比较胖。 房东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使劲扒着床沿，跪在地上以后，她俯下头望去，床底一览无遗！ 猫在床头位置，正在认真地玩弄着一团纸巾。“大黄，快出来，咪、咪，快出来！再不出来我要生气了！”房东红着脸呼唤着大黄猫。 猫似乎没听见，还在左一爪子，右一爪子地认真地玩着。 “再不出来我真的要生气了！”房东再一次喊道，撑着地的那只手拍打着床沿，重重拍了两下赶紧又继续撑回到地上，因为她一只手无法长时间支撑住俯首的身体。 猫咪被拍打声惊扰得跳了一小下，幽怨地用余光瞟了一眼房东，似乎还在对峙着，埋怨主人扫了自己玩乐的雅兴！ 房东从口袋拿出了猫咪最喜欢的玩具，一只假鸟！ “来，乖宝贝，这个好玩，快过来！”房东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大黄猫总算仰着高傲的头，慢慢地走了出来，但它没有走到房东的身边，而是走到了衣橱门用爪子抠着门缝，喵喵地叫着。 “干嘛呀，你这贪玩的猫，下次再这样，我不带你出来了！”房东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把抱起了猫，离开了房间。 听到木门和铁门先后关闭的声音后，张爱国推开了衣橱的门，赶紧爬了出来，喘着粗气，刚才过于紧张，尤其是房东敲打床沿那两下，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衣橱里又憋闷，他被闷了一头汗。 还好刚才厨房的动静帮了自己，就趁着房东去厨房的时间，张爱国从口袋摸出一张纸巾，搓成一团，扔给了大黄猫，大黄猫一下扑了过去。 趁着空挡，张爱国赶紧爬出床底，打开衣橱门，躲了进去，因为他想房东刚才已经看过衣橱了，应该不会再看一次。 但他怕这泼猫从外面把门打开坏事，就在进衣橱门时把衣橱门从里面尽量拉紧，刚才猫抠门时，他吓得心脏怦怦跳，拉着门的手指酸疼得不行，还好房东没有发现衣橱门实际比前一次关得更严实了。 缓过气来，张爱国看向那双深蓝色球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赵刚这样做是刻意给谁留什么线索？还是这只是他的习惯或者癖好而已？ 带着一连串疑问，张爱国拿过了球鞋，抽出了里面的鞋垫，左脚鞋垫下面果然有东西…… 第65集——解谜1 左脚鞋垫下面果然有东西…… 一把金属材质的小钥匙。张爱国立刻想起了401书桌左边锁着的抽屉和柜子！他把钥匙放进了裤子口袋，现在是周六的11点05分，张爱国对外面的情况不太确定，也暂时不敢出门。 一般情况下，午休时间人流量会比较少，等1点半左右出去可能会更安全。 还有时间，不如再看看其他地方。书桌像是401书桌的翻版，张爱国这次直接拿起纸盒笔筒，笔、橡皮、零钱，除了位置稍有不同，其他都一样！ 他赶忙打开了下面的盖子，但这次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接着他去拉中间的抽屉，可是“卡啦”一声，抽屉左边竟然有一把把老式的铜芯锁，他观察了一下，锁头是后来加装上去了。 他再看看右边的抽屉，也有一把同款的锁头，右边抽屉下面的柜子也有一把同款锁头！ 再看左边，没有锁头，只有和401书桌左边抽屉和柜子相同的连心锁孔，张爱国试着拉了一下，锁着！ 他突然想到了鞋垫里的小钥匙，赶忙从口袋里摸出了这把钥匙。 钥匙看着像这三把铜芯锁中某一把的钥匙。张爱国从左边柜子的铜芯锁开始试着。 左边柜子打不开，左边抽屉打不开，那应该就是中间抽屉了！“咔嗒”一声，锁头真的开了！ 张爱国打开了锁头，拉开锁栓，打开了抽屉！里面的东西让张爱国瞪大了眼睛！ 抽屉里铺着一大堆照片！垒起来的厚度有足足两厘米，覆盖了整个抽屉的底部！ 所有照片都是相同的图案，和401枕头下的照片图案一模一样！张爱国第一反应就是去翻这个房间的枕头，掀开枕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赵刚是不是疯啦！复制了这么多张这个女孩的照片干嘛？这个女孩是谁？翻过照片背面，一个用签字笔写得大大的“s”！每张照片背后都有！ 这些照片和401枕头底下的照片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些照片是完整的，但401枕头底下的照片却缺失了一部分！这些照片应该是复制的。 张爱国似乎突然明白了这个游戏的规则，他把所有的照片拿出了抽屉，果然一把钥匙躺在这些照片的最下面。 毫无疑问，这把钥匙能打开右边抽屉或者柜子。他试着打开右边抽屉，果然打开了。 里面是几本证书。张爱国拿起一本绿皮证书，看清了这是“墓地产权证”！他猜到这是什么了，一股悲痛涌上心头，颤抖的手翻开了产权证。 看着上面墓地及墓碑的图片，张爱国老泪纵横！他抚摸着图片，轻声道：“囡囡、妞妞，我找到你们了！” 剩下的几份过了塑的证书分别是女儿和孙女的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 看来不存在其他可能性了，女儿和孙女确实是离自己而去了！张爱国后退坐在了床边又低头痛哭起来！ 之前自己内心总是还存在那么一点侥幸，认为是不是全世界都搞错了，女儿或者孙女并没有死！现在冷冰冰的证明就摆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自己再有半点怀疑了！ 悲伤过后是愤怒！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受了什么委屈？张爱国始终不相信自己的乖孙女会抑郁跳楼！ 他在右边抽屉最下面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柜子门。里面是一顶帽子！ 这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巧合！？自己今天戴的帽子——从城中村401拿的帽子，竟然和眼前这顶锁在柜子里的帽子一模一样！ 他拿出帽子，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对比着，确实是一模一样！这帽子又是什么意思呢？ 再看看柜子里，没有其他东西了，连钥匙都没有！难道钥匙在帽子里？ 张爱国赶紧在柜子里拿出来的帽子边缘摸索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也没有摸到任何的钥匙状的硬物！ 张爱国再次拿起两个帽子比较起来，两个帽子内侧顶端都有一个字母“i”，好像一模一样，但又略有区别。 仔细观察后，张爱国发现柜子里帽子的“i”两头的横线上长下短，而自己戴来的帽子是上短下长！ 他赶紧摸了摸自己戴来的帽子的字母“i”,确实有一个硬物，他找来剪刀沿着字母的边缘把线剪开，取出了钥匙。 这把钥匙比之前三把钥匙大一些，拿钥匙的把柄是黑色的圆形塑料。 这个赵刚，搞得这么弯弯绕绕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张爱国61岁的大脑已经不堪重负，想不通也想不透！ 先打开左边抽屉和柜子再说吧！“踢踏”，连心锁打开时抽屉和柜子都发出了声音。 但里面空空如也…… 第66集——解谜2 但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把柄是黑色的圆形塑料钥匙躺在柜子底部正中央！ 和打开左边抽屉这把钥匙除了齿形不同，几乎一样。毫无疑问，这把钥匙就是打开城中村401书桌左边抽屉和柜子的钥匙！ 这一切好像都是在等着他的到来一般！张爱国不能再想了，脑子都转不动了。 他机械地把房间复原！除了墓地产权证书和证明以及最后的那一把钥匙他要带走，其他的都复原了。 复原完成后已经快下午1点钟，张爱国摊倒在地，一方面是体力脑力的透支，一方面是确认女儿、孙女已不在人世的再次打击！ “外公，外公！”一个声音唤醒了张爱国。 张爱国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赵怡然蹲在自己面前，他马上坐了起来，他伸手想拉住赵怡然的手，可是赵怡然忽然飘开，飘向阳台，就在接近烟台的一瞬间赵怡然化作白烟消失了。 阳台！张爱国一个激灵，环顾四周，他竟然在水榭澜山3栋904的客厅！ 他赶忙站了起来，想向阳台跑去，但一双惨白的手抓住了他的双脚，他忽然想起了上次梦境里的那只怪物！ 张爱国顾不了许多，朝着那双手就是几记重拳，手缩回了地面！但此时张爱国却发现自己的脚陷入了地面，和地面融合在了一起！ 地面没过脚掌之后，张爱国依然能够站着，他看向阳台，此时几缕白烟汇聚了回来，赵怡然又出现在阳台，但此时她已经站在了水泥围栏之上！ “妞妞，别动，别动，千万别动！”张爱国大声呼喊着。 “外公，你为什么不来救我？”赵怡然背对张爱国质问道，声音忽大忽小。 “你别动，千万别动！外公正在想办法！”张爱国焦急万分，但又动弹不得。 “外公，救我！外公，救我！”赵怡然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一点点向外挪动！ 似曾相识的场景，和上次的梦境竟如此接近，只是这一次换了个角度，他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而不是楼下！ 这么近的距离，让张爱国感受到了更大的压迫感和无力感！ “停下，妞妞！停下，我求求你停下！”张爱国顿感力竭，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 此时，一双惨白的手掌出现突然出现在阳台左门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扣在门沿上，漆黑的指甲又长又尖！ 张爱国发现这双手竟比正常的成年人手掌大了一倍！他紧张到无法呼吸！ 近距离观察这只怪物真是一种身处地狱般的感受！很快门沿上出现了怪物招牌式的“m”型，像做俯卧撑，也许是怪物的头太重，需要这种姿势才能把头撑出场！ 还是那具吐着蛇信子的黑头，两个白色的空洞眼在脸上飘忽不定，它并没有靠近张爱国，而是来到了赵怡然的身后！ 此时，赵怡然的脚掌已悬空大半，并停止了摇晃！又是这一幕！张爱国闭上了双眼！ 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就在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吓得他魂飞魄散！ “啊！”张爱国惊醒过来！他竟然躺在601的地上睡着了！ 恍惚间，那梦中惊魂的最后一幕再次闪现，张爱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冥冥中是潜意思要告诉自己什么吗？张爱国擦掉额头的汗，身体小憩后体力有所恢复，但噩梦却加重了自己的思想负担。缓缓起身后，还是有点头重脚轻！ 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没曾想，这一觉睡过了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张爱国在门上通过猫眼观察了一会，又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什么声响之后，他快速打开了两扇门，再轻轻地关上。 就在张爱国刚刚关好铁门的同时，楼道上下来一位中年妇女，她看着张爱国有点好奇，张爱国朝妇女点点头，也没多做纠缠，赶紧下楼去了。 下次干这种事，最好再配个墨镜，这样更有安全感！张爱国心想，但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张爱国朝停车场出口走去，就在接近出口时，一声猫叫从身后传来！ 张爱国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一只大黄猫朝他小跑过来。是601遇见的泼猫吗？张爱国缓缓蹲下，摸了摸猫头，猫竖起尾巴，绕着张爱国转了一圈，蹭着他的腿。 张爱国突然也想养只猫，可是必须等谜底揭开之后！他站起身，走出了小区，不再回头！ 大黄猫跟到了出口处，就不再跟了。 “大黄、大黄！”601房东找了过来，嗔怪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下次再也不能带你出来逛了。” 房东艰难地弯腰，一把抱起猫，轻轻拍打着它的脑袋，大黄猫喵喵叫着…… 而此时张爱国已走远，不管自己将来会不会养猫，但与这只大黄猫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 第67集——解谜3 但与这只大黄猫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 明天上午赵刚就要做手术了，希望手术能顺利，赵刚能早日清醒过来，亲口给自己解释这一切！ 401书桌抽屉里的秘密明天下午应该也能揭开了，希望能顺利。 张爱国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想着明天的计划。 回到出租屋已是下午3点半，周末的楼道里确实热闹许多，经过401时，张爱国摸了摸放在裤子口袋中的钥匙，希望明天不要有什么意外！ 回到502，张爱国坐到了书桌前，想着这一连串的谜题。 601和401的卧室为何布置得一模一样？物件的摆设也应该是设计好的，引导入局者找到401的钥匙。 自己的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可能是这两天用脑过度，也可能是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他把401书桌钥匙掏出口袋，放在了桌上，然后洗了把脸，上床休息去了。 这一觉挺踏实，没有再做噩梦！晚上六点半，张爱国出门吃了晚饭，然后到附近商场散步，纯粹散步，放空大脑。 回到出租屋后，脑子似乎又恢复了状态，可以思考了： 鞋和帽子，这绝对是极巧妙的设计！赵刚这点小聪明用在工作上也许就大不一样喽。 如果不是先找到401，而是先找到601，那这钥匙最终也找不着。 找到401就能找到租赁合同，因为租赁合同就摆在抽屉里，就能找到601。 找到401，如果没有打开衣柜，也就找不到鞋，也注意不到帽子，找不到鞋注意不到帽子，也就打不开601的锁。 我是怎么找到401的？猴子？孙大庆？他引导我到这里的！他的记性有那么好？还是这也是赵刚故意留下的线索？ 不可能，赵刚怎么知道我会去找孙大庆？这是巧合？ 还有那张铺满抽屉的照片到底是哪来的？和整件事有什么关系？照片里的女孩是谁？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像我这样为了查明真相做这么细致的调查了，这一切似乎都在引我入局？ 最离谱的是赵刚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了植物人，还有就是那梦境最后骇人的一幕，到底暗喻了什么？哎，想不通，还是等明天开了401的抽屉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张爱国先来到建国银行，因为这是他银行卡的开户行，异地同行取款不用手续费。张爱国填写了取款单，这次计划取20万。 可是银行超过10万取款需要提前一天预约，于是便又只取了10万。 重新填写了取款单递进了窗口，柜台小姐操作了一会儿告知张爱国卡里余额目前是165万7千4百32，取款后剩余155万7千4百32。 张爱国先是一愣，上次取完款应该是剩150万出头了吧？ 但仔细一想，要感谢唐万忠，一定是茶叶生意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最近又有钱进账了！ 于是张爱国对柜员微微一笑，回复道：“好的，谢谢！” 拧着钱来到医院，张爱国这次只给自己留了1万元，其他全都预缴了费用。 接着他与医生见了个面打了招呼。 10点半手术开始了，一个半小时后，手术结束。手术非常顺利，但赵刚什么时候能苏醒无法判断。 赵刚再次被送入了icu。 中午午饭后，张爱国到出租屋附近的商场逛了几圈，然后才回到出租屋。 下午一点半，楼道里挺安静的，虽然是周末，但今天天气比较弱，大家应该都躲在屋里吹着空调午休吧。 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张爱国拿出401的钥匙，快速打开门，进去后轻轻地关上门。 他打开了手电筒，快步来到书桌前，拿出了钥匙，插入了左边抽屉和柜子的钥匙孔…… 赵刚拿着钥匙，他刚锁上了书桌左边的连心锁，他正在想着如何让这把钥匙得到最妥善的保管。 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自己的父母在老家，父亲刚做完心血管手术，因为身体本就有糖尿病，恢复起来十分缓慢，母亲又有严重的关节炎，老两口自顾不暇。 赵刚打电话回去总是报喜不报忧，连女儿和妻子的死都闭口不提！ 只剩下尚在狱中的岳父了，但岳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狱，如果自己熬不到那一天怎么办？ 女儿出事后，赵刚根本就不敢联系张爱国，他根本无法面对张爱国。紧接着妻子又离他而去，他整个生活的乱套了，早就忘记了岳父出狱的日子！ 这把钥匙只能让岳父拿到！赵刚把钥匙紧紧握在了手里！ 两个月前，2021年7月12日清晨7点，赵刚如往常一样起床，但这两天似乎有些感冒的症状，鼻塞、流鼻涕、头疼、低烧，他今天还要去凤岗区中心公园踩点。 吃完早餐后，赵刚来到公园，上周他已经完成了一遍踩点，但需要扩展观察的时间段，以便挑选最佳的复仇时机。 走了半个多小时，赵刚咳嗽了起来，看来感冒在加重，咳嗽伴随着头疼，他想休息一下。 此时，正好到了白云亭的附近，他走进亭子里，坐下休息，头疼一阵一阵的，身体发冷，他侧身躺了下来…… 第68集——谋划5 他侧身躺了下来…… “爸爸，快醒醒！爸爸，快醒醒！”赵刚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赵怡然。 “哦，几点了？”赵刚问女儿。 “已经太阳晒屁股啦！”赵怡然哈哈笑了起来：“你看我刚才在楼下捡到了什么？” 赵刚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一只小黄猫，应该有两三个月大的样子，看样子像走丢了，浑身脏兮兮的，很多毛都结痂在一起了。 “爸爸，我想把它留下，你看它多可怜。”赵怡然撒着娇请求赵刚。 “妈妈同意了？”赵刚看了看门外，轻声地问赵怡然。 “妈妈让我问你。”赵怡然扑闪着大眼睛看着赵刚。 “嗯，好吧，但不能抱着它睡觉哦。”赵刚同意了，赵怡然抱着小猫跳起了舞。 父女俩一起给小黄猫洗了个澡，洗完澡后的小黄猫精神了不少，赵怡然更是爱不释手。 赵刚突然飘离了自己的身体，站在身后看着自己和女儿给小猫洗澡的场景，时光开始快速流逝，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眼前场景很快就到了2021年9月5日的凌晨！ 女儿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流着泪，耷拉着小脑袋，手上拿着红色的日记本，独自一人来到阳台！ “妞妞，妞妞！”赵刚猜到女儿想干什么，大声地哭喊叫，可是他与女儿之间却有一堵无形的墙。 赵刚对着透明的墙拳打脚踢，他想撕开一道口冲出去拉住女儿，可墙却还在那里，纹丝未动。 就在这时赵怡然搬来了一把塑料凳，爬了上去，爬上了阳台水泥围栏，站在了上面。 “妞妞，快下来，快来下！不要跳，不要跳！”赵刚哭喊着，可是赵怡然根本听不见。 赵刚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跑回自己的卧室，看到正在熟睡的自己和妻子！ “快醒醒！快醒醒！”他冲着自己疯狂地大喊：“快醒醒，快救救你的女儿！” 看来必须动手了，他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熟睡的自己脸上，可是自己没有任何反应；赵刚反复抽打熟睡的自己的脸，很快熟睡的自己脸都被打肿了但仍是一副熟睡的姿态！ 看来这个方法也不行，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经过屋子里的梳妆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他再次回到了客厅，用尽全力往阳台冲，可是依然撞到了柔软的透明墙上，被弹了回来。 等他再次抬头时，赵怡然蹲下把那本红色的日记本放在了护栏之上，然后一跃而下！！ “啊！！”赵刚大喊一声醒了过来，双手向前摸索着，想抓住什么一样！ 此时，厅里坐着一个老人，被赵刚吓了一跳。 赵刚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做了个噩梦，看了看老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上了年纪了，不能这样睡，容易着凉感冒！”老人语重心长地提醒着赵刚。 赵刚站了起来，向老人点点头，离开了白云亭。 在出公园的路上，赵刚想起了那只小黄猫…… 赵怡然抱着洗完澡的小黄猫爱不释手！ 小黄猫也渐渐适应了新家的生活，越发的活泼可爱， 赵怡然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小黄猫黏在一起。 可是两个月以后，赵怡然跳楼之后，小黄猫似乎也在为小主人的离去而伤心，没了之前的活泼劲。 但毕竟只是一只小动物，小主人离去的一周后，小黄猫就开始粘张梦霞。 张梦霞一见到小黄猫，就想起女儿的音容笑貌，更是伤心不已！ 夫妻俩搬家时没有带走小黄猫！他们没有商量，而是达成了默契，他们也没有时间、精力再去照顾小黄猫！ 赵刚记得搬家那天一大早还看见小黄猫，但之后也没有再注意它了，也不知现在小黄猫过得怎样了？ 小黄猫在赵刚夫妇搬家那天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它离开了904，离开了3栋，离开了水榭澜山，开始了它的流浪生活。 小黄猫漫无目的地流浪着，刚开始还有遇到小朋友、独居老人、好心大妈想收养它，可是它都拒绝了，都想方设法地逃离了出来，继续流浪着。 可能小黄猫还在想着自己的第一任小主人吧！雨打风吹，寒霜暴暑都没有阻止它流浪的决心！ 小黄猫在垃圾堆里找食，与其他流浪猫、流浪狗打架，再也没有人接近它了，因为它也已经成为一只邋邋遢遢的流浪猫！ 但小黄猫仍然坚强地活着，并长大了，长成了一只大黄猫，一身黄毛稀稀疏疏，无法盖住它的瘦骨嶙峋！ 2021年6月19日，小黄猫流浪到了瀚天花园，它偷溜进了小区，缓步走到了小区4栋楼下的垃圾车旁，倒了下去，喘着粗气，它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张爱国出狱了！ “哎呀，这边怎么有一只流浪猫？”一个沉稳的女声在它闭上眼睛之前传到了耳边…… 第69集——谋划5 一个沉稳的女声在它闭上眼睛之前传到了耳边…… 胖女人正好要去4栋601检查水电，看到了大黄猫，心疼不已。 她赶回了自己居住的7栋房间拿了一个猫箱，回到了垃圾车旁。 猫箱上写着“乐乐”，可能是胖女人之前养的猫，也可能是现在养的吧。 她用报纸捏着流浪猫的脖颈后的皮，轻轻把它放进了猫箱。拧着它来到车旁，放进了后尾箱，开着车来到了宠物医院。 在宠物医院，大黄猫得到了全面的救治，一天天恢复起来，胖女人基本每天都来看望大黄猫。 大黄猫也知道是眼前这个胖女人救了自己。 于是它决定不再流浪了，往后余生就陪着这个胖女人吧。 7月31日，大黄猫出院了！基本恢复了漂亮模样！胖女人今日接猫，没有用猫箱，而是抱在了怀里，大黄猫依偎在胖女人怀里，好不惬意！ 胖女人抱着猫咪上了车，放在了副驾驶位上。车很快回到了瀚天花园，下车后胖女人抱着猫咪回到了7栋102，是一楼复式，在这个小区她有另外两套房在出租。 一只白猫迎了出来，是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乐乐，看我给你找带了个伴回来！”胖女人，没有马上把大黄猫放下，因为她知道猫猫初次见面分外眼红，还是需要时间了解彼此。 乐乐喵喵叫着，显得不太友好，大黄猫更是缩在胖女人怀里，胖女人把它抱上了楼，带进了一个小房间。 乐乐跟了上来，但女人把乐乐关在了门外。 就这样，“大黄”就跟着她的新主人生活在了一起，也许是大黄的经历让胖女人心疼，胖女人特别关照它，周六出门基本都带它出来转转。 出了公园后，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赵刚对于小黄猫的念想被迫中断了。 赵刚回到城中村，在附近的药店买了藿雪抗病毒，然后回到了401出租屋。 9月5日就快到了，手刃仇人的日子就快到了，赵刚从床底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他一层层拨开外面包裹的黑色塑料袋，里面的物品露出了真容！ 一把40公分长已经开了封的尖刀！刀柄10公分，30公分锋利的刀刃足以贯穿身体的任何部位！ 为了买到这把刀，赵刚跑遍了大鹏市大半个跳蚤市场，不是没有卖刀的，而是没有看到中意的。 赵刚自从发现女儿日记，中了复仇的魔怔之后，对于复仇这件事就越来越有仪式感！ 又是一阵咳嗽，赵刚捂住了口鼻，他不想惊扰到邻居。这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洗漱完，赵刚喝了一支藿雪，就上床睡觉去了…… “爸爸，小黄猫是公的、母的？”赵怡然抱着小黄猫找到了赵刚，询问着。 “我看看。”赵刚抱起了小黄猫，把肚皮朝向自己，离肛门大概三公分的位置有一个感叹号！于是赵刚回复道：“是一只小公猫呢！” “哦，是个小男子汉呀，那我们就叫他阿里巴巴吧？”赵怡然从赵刚手里接过了猫，高兴地说。 “好呀，阿里巴巴是你最喜欢的故事男主角。”赵刚宠溺地看着女儿。 “那他长大了一定会保护我的！”赵怡然轻轻抚摸着“阿里巴巴”的头，说道。 “那当然，他长大后一定会是一只勇敢的大黄猫！一定会保护我们家妞妞的！”赵刚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于是赵怡然开心地抱着小猫走了出去。 突然，周围黑了下来，赵刚以为是停电了，站起身来，往外走。 不仅是没电了，外面也变天了，天上顿时乌云密布！ “妞妞、妞妞！”赵刚喊着女儿的名字，无人应答。 他看向大门口，看见门开了一条缝，一条黄色的小尾巴溜了出去。 “阿里巴巴！？”赵刚追了过去。 打开门，没有看到猫的身影，但他听到了猫叫声。猫已经下楼去了。 赵刚穿上拖鞋，跟着猫的声音追了上去。 “妞妞、阿里巴巴！妞妞、阿里巴巴！”下楼后，赵刚叫着女儿和猫，小区空无一人，就像即将受到风雨洗礼的坟场一般！ 乌云压顶，马上要下大雨了，得赶紧找到他们，赵刚四处张望。 此时，左边灌木丛传来了猫叫声，赵刚循声望去，似乎看见了猫的尾巴溜进了灌木丛。 就在他正要追过去的时候，听到了赵怡然的呼救声：“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风很大，赵刚刚开始没有辨别出声音传来的方向。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望向了自家阳台！ 赵怡然已经站在了水泥护栏上面！狂风卷起了她的裙角，她正摇摇欲坠！ 赵刚立刻转身想往回跑，可是自己的脚却被地面牢牢抓住！ 这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赵怡然的身后！赵刚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施小敏…… 第70集——谋划6 赵刚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施小敏…… 施小敏把双手放在了赵怡然的大腿处，阴险地笑着，盯着赵刚的脸！ “你要干什么！你快住手！快住手！”赵刚扯着嗓子喊，风很大，他不知道上面能否听见，但他却能清晰地看见施小敏那诡异的表情！ 施小敏正在双手上施力，准备把赵怡然推向前！ 此时，赵刚脚边出现了一把刀，那把40公分长的尖刀！ 赵刚迅速弯腰捡起了刀，毫不迟疑地使尽全身力气瞄准施小敏的脖子扔了出去！ 刀锋闪着寒光，穿过了施小敏的喉咙飞了出去，插入了阳台的墙壁上！ 施小敏喉咙被划破，鲜血喷射而出，瞬间倒地！ 但为时已晚，就在刀锋划破施小敏喉咙的前一秒，施小敏已经把全身力气施加在了赵怡然身上。 赵怡然跌落下来，可就在下落过程中，赵怡然化作了几缕青烟飘散了。 “妞妞、妞妞！”赵刚仍在大声呼喊，看着几屡青烟飘向小区的大门口。 他发现自己的脚可以动弹了，追了过去，一起追过去的还有小黄猫！ 快到小区大门口了，可是赵刚却看不见青烟了，他只能跟着小黄猫，因为他知道小黄猫也在追随着赵怡然。 此时，电闪雷鸣，天上下起了大雨，小黄猫追出了小区，跑下了小区门前的六十六节台阶！ 台阶前是一个平台，在外面就是马路！ 虽然马路上没有车，赵刚依然大声呼喊：“阿里巴巴，停下，停下！快停下，喵、喵……”，赵刚学着猫叫希望小黄猫能听见，然后停下。 但小黄猫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突然一辆车从马路右边高速冲了出来，将小黄猫卷入车底！ 赵刚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雨大路滑，赵刚摔下了楼梯，雨水拍打在脸上，冰冷冰冷！ 跌下楼梯后，赵刚趴在了地上，但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赶忙抬起头玩下车底，一大摊血水从车的左前轮下面顺着雨水流了出来！ 赵刚仍心存侥幸，迅速爬到了车头的位置，探头看去，看到了小黄猫变形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雨水里！ 赵刚立刻起身找司机理论，他拍打着白色的车身，嘴里大声质问：“怎么开车的？”，往车左前窗走去。 来到车窗前，雨水太大，他根本看不见司机的脸！于是他重重地拍打着车窗！ “开门！你怎么开的车？”赵刚大声地呵斥着。 “吱”车窗开了一条缝，然后向下落，很快车窗落到了底，雨太大，赵刚依然看不清司机的脸！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把头探进了车窗里！ 看清楚了司机的脸，赵刚像触电般退出了车窗，快速后退着，惊慌失措的他一屁股跌倒在马路上。 但他没有停下后退的动作，蹬着脚往后撤，似乎车窗里的恶魔就要冲出来撕碎自己一般！ 最可怕的是这个恶魔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突然，雨停了！白色的车摇上了车窗，加足马力，呼啸而去！ 赵刚坐在小区平台与马路的交界处，惊魂未定！茫然地看着让在淌水的地面。 “爸爸！”一声尖利的叫声出现在马路对面。 赵刚瞪大眼睛抬起来头，看向马路对面，赵怡然站在那里，指着小黄猫变形的尸体，哀怨地看着自己！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赵刚连连摆手道….. “不是我！！”赵刚醒了过来，他坐起身，浑身虚汗，摸着自己的额头，高烧不退。 赵刚抬起头，恍惚间竟看见了有人一席白衣地站在斜对面的镜子里！ “啊！！”赵刚撑着身体后退靠在了床头，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镜子里的挂历！ 今天还是得上医院看看，否则不到9月5号自己可能就倒下了！ 赵刚吃完早餐，坐公交来到医院，才想起自己现在用的是假身份，安全起见，还是去社康看一看吧。 社康只给赵刚开了感冒药，打了一针复方氨林巴比妥，社康医生非常中肯地建议他最好去医院治疗。 赵刚打完针在社康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又赶往凤岗区中心公园踩点。 中午时段的中心公园赵刚还没有完整踩完。 赵刚在附近打包了一份快餐带进了公园，7月大鹏晴天的中午是如此的炎热，赵刚烧虽然退了一些，但咳嗽却越发严重，尤其在这炎热的中午，赵刚的每一口呼吸都能感觉到肺部的灼烧。 他直接来到了白云亭，躲进了亭子里，还好自己顺带买了两瓶冰镇矿泉水。 在亭子里吃完了快餐，用矿泉水把药顺进肚子里后，赵刚又躺下了…… 第71集——谋划8 赵刚又躺下了…… 他又想起了小黄猫，如果当时带走它也许会更好吧，至少精神上还有些寄托。 他闭上了眼，可是睡不着，梦境里白色轿车上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总是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小黄猫确实出了意外，那自己难辞其咎！ 一条条生命从自己身边流逝，赵刚顿感孤独，侧身蜷缩起身体，打着寒颤，眼角流下了五味杂陈的泪水。 醒来后，赵刚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一些，自己还是昏睡了两小时，幸好噩梦没有再来讨扰！ 病情似乎有所好转，赵刚离开公园，坐公交车前往诊所，又打了一针退烧针。 看烧退了，剩下的两针退烧针，赵刚没打，只吃药。 赵刚就这样边吃药边踩点，咳嗽时好时坏，直到7月18日结束，他完成了自己预想的踩点工作，确定了最终的复仇时间。 当天傍晚，他拨通了施小敏的电话，但对方没有接，他不担心，因为她一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回电话。 过了十分钟左右，施小敏回了电话。 接通后，施小敏直接解释道：“喂，叔叔，刚才我和同学在一起。” “哦，好。时间定下来了，9月5日晚8点。”赵刚把自己确定的时间告知施小敏。 “哦，好，我记住了。”施小敏回复道。 “你再复述一遍！”赵刚不放心，让施小敏再说一遍。 “9月5日，晚8点，带梁志伟到凤岗区中心公园白云亭。是8点到亭子。”施小敏把时间、地点、事件准确复述了一遍。 “嗯，好！不要让我失望！”赵刚不忘给她警示，做不到后果很严重。 办完这些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 可是赵刚的病情这两天恶化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时不时的面部或四肢麻木、左眼视力模糊等症状。 赵刚自以为是这一段时间太累了，就想着距离9月5号还有一段空挡，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恢复。 每天他都规律作息，控制好饮食，按时服药，适度锻炼，这样又过了两个多礼拜，但收效甚微，调养也许只是稍稍延缓了病情的恶化。 他出现了偏头疼，甚至出现了恶心、呕吐等症状。 8月5日傍晚，赵刚实在熬不住了，冒险跑到了医院。 短短半个多月，他已暴瘦十斤！他可不想提前葬送自己的复仇计划！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给出了结论：轻微脑溢血，左右脑各有一个出血点，已经诱发了肺炎等并发症。 前期的药物治疗已经使得赵刚的肝肾不堪重负，排毒不畅，才导致了视力模糊、恶心、呕吐等并发症！必须尽快住院治疗。 赵刚央求医院开些特效药给自己，他谎称自己有重要的工作没有完成，完不成很有可能丢了工作，并说自己9月5号以后一定配合住院治疗。 医生没办法，只能给赵刚开了药，各类药也不敢多开，各开了一种，甘露醇、依达拉奉、头孢、氨溴索，并减少了单次的用量，并嘱咐赵刚吃完药半小时后，一定要大量喝水。 赵刚回到出租屋，继续调理自己的身体。刚开始，医生的药方确实见效了，可是越临近复仇日，赵刚精神压力越大，焦虑感倍增，身体又开始报警了。 他清楚自己的压力和焦虑不是因为害怕杀人，而是害怕不成功，不成功之后自己是否还有下一次机会！ 8月23日傍晚，赵刚开始咳血，肺部灼烧感愈发强烈！他又想到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像幽灵一般缠绕在他虚弱的脑子里：如果自己倒下，这仇怎么报？ 目前自己能够依靠的只剩下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岳父，即将出狱的张爱国！ 但自己又不敢这么直接的拉张爱国入局，毕竟岳父本就不应该再淌这趟浑水！ 有什么不应该？妞妞是他的外孙女，张梦霞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被人害死，报仇是理所当然！幽灵在脑子里大声声讨着赵刚仅存的一丝善意！ 报仇是第一要务，其他的都不重要！ 赵刚仅存的善良仍在盘算着，即使张爱国入局了，还是要给他留下退路！如果他能帮助自己完成复仇，一定要让他全身而退！ 当晚，他写下了需要告诉张爱国的信息，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要能激起张爱国复仇的欲望，又要能让张爱国把所有的罪推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己可能已经命不久矣！ 足足5页a4纸，赵刚把写完的信连同红色日记本和一个u盘放入了书桌左边的柜子里，锁上了连心锁！ 这把钥匙就是药引，一副保证能让张爱国自愿入局的药引！ 如果中途张爱国放弃了，或者无法破局，他就是没有做好准备，那就把一切交给老天吧! 回想起当时在孙大庆那儿买东西的时候，他已为岳父埋下了线索…… 第72集——谋划9 他已为岳父埋下了线索…… 但这次埋下线索完全是复仇的幽灵控制了赵刚的心智，他完全没有考虑将来可能会给张爱国带了什么样的麻烦！ 赵刚事先就在筹划买些设备，但他了解到大鹏市有四处交易场所，为什么选择了六和人才市场的孙大庆，因为他打听到孙大庆是从南州市山海监狱出来的。 4月18日，他联系了六和人才市场的接头人。 4月19日，接头人带着他见了孙大庆。因为孙大庆为了安全，需要当面核实买主的身份，放心后才能出货。 赵刚见了孙大庆没有隐瞒身份，反而摘掉了口罩，为了让他记住自己，他特意一次性交易了所有货品。 在签出货确认单时，赵刚特意拿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证递给孙大庆，孙大庆还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来这儿买东西的人都是遮遮掩掩，这人却搞得光明正大。 赵刚在签下自己的姓名时也是毫不含糊，因为他就是希望张爱国出狱能找到这里并找到自己。 包括4月21日第二次交易手机时…… “孙老板，我还需要几台二手手机，你这里还有多少货？”赵刚第二次交易显得熟络多了，他特意挑选了晚上快10点才到现场交易，因为这个时间孙老板当天的货基本都见底了。 “赵老板，今天货都出去了，就剩下三台。”孙大庆回复道。 “可是我需要四台呀，这可……”赵刚佯装为难的样子说道。 “要不您今天先拿三台，剩下的一台您明天再过来拿？”孙大庆提议道。 赵刚佯装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今天先付四台的钱，您明天把剩下的一台寄给我吧。”说完后，赵刚就从裤子口袋掏出了钱包，问道：“一共多少钱？” “一台300，看您是老顾客了，就凑个整1000吧！”孙大庆摸不着头脑，但看赵刚已经掏出钱包，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给他做了个顺水人情。 赵刚点好了钱递给了孙大庆，孙大庆吩咐下属去拿货。 不一会儿功夫下属就拿着三台手机和出货确认单过来了。 赵刚认认真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及邮寄地址，还让孙大庆的下属确认一下地址，确认过后他笑着对孙大庆说：“孙老板，剩下的一台手机就麻烦您了。” “赵老板放心，我们在这里一年多了，都是讲信誉的。”孙大庆也开心地回复道。 孙大庆因此对这个买家也是记忆犹新，以至于几个月后张爱国找到他他还能想起这个人。 在锁上连心锁之后，赵刚开始为张爱国布置谜题。 赵刚知道张爱国的当兵经历，还知道他在特务连待过快半年，所有谜题需要有一定难度，而且这个谜题除了张爱国其他人无法解开。 他设想相关线索一定要分别藏在两间出租屋之内。 9月5号一旦赵刚实施犯罪，瀚天花园4栋601在事发之后就不安全了，里面的所有线索都会第一时间曝光，如果目标击杀成功，赵刚也就入愿了，所有线索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但9月5日如果目标击杀不成功，石岗城中村6栋401至少还是安全的，因为这里的租客是张立伟，而且未来一年多有可能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房东就是张爱国。 如果只是重伤目标且自己暴露了，赵刚也还有时间将瀚天花园4栋601的所有线索转移到城中村6栋401，这样张爱国还有机会接力复仇，而自己在确定张爱国找到线索之后就可以消失了。 当然，是在没有被公安部门缉拿之前，赵刚有手段让自己人间蒸发，之后换张爱国来复仇，成功概率更高。 如果9月5号前自己就倒下或者9月5日未能实施计划呢？ 那瀚天花园4栋601和石岗城中村6栋401都是安全的，张爱国自然就顺着线索找到这里，如果找不到，或者找到之后不愿意复仇，那就是天意，天意难违！ 无论如何，赵刚还是希望亲自复仇成功，但奈何身体出了不可预知的状况，必须留下后手，不能让作恶之人逍遥法外！ 想明白之后，赵刚花了两天时间在两个出租屋间布置线索，他把两个出租房卧室的布局调整成一模一样； 买了几把铜芯锁，按照自己的鞋子和帽子的款式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一套。 照片的布置纯粹是为了引起张爱国对终极秘密的好奇！ 还有就是墓地的产权证和死亡证明等，都是为了让张爱国看清现实，激发他寻找真相的动力！ 关公相那是赵刚燃起复仇之火后买的，本来是摆在601的衣橱里，每天拜，希望关二爷到401后能保佑接力者解迷成功！ 但人算不如天算，赵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如此羸弱的地步，与张爱国的见面即是分别，自己成了植物人，也算是人间蒸发了…… 第73集——解谜4 也算是人间蒸发了…… 布置完谜题之后，赵刚就全身心投入到9月5日的复仇行动中去了。 他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及时出现在复仇地点，于8月26日住进了凤岗区中心公园附近的便捷酒店。 而次日，张爱国就顺着线索来到了石岗城中村。 赵刚直到9月6日退了酒店并与施小敏会面后，才回出租屋，。 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错过了最佳的交接时机！ 张爱国打开了手电筒，快步来到401书桌前，拿出了钥匙，插入了左边抽屉和柜子的钥匙孔。 “咔哒”一声，锁开了！ 打开了抽屉，一张全家福，张爱国也在里面，四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看着照片中的女儿和外孙女，张爱国抱着外孙女站在中间，外孙女在他脸上深深地一吻，张爱国瞬间泪目，痛哭起来！ 缓过劲来后，张爱国拿出了下面柜子里的铁盒，他打开了盒子。 一本红色日记本，外皮和601中间抽屉看到的那本一模一样！日记本下面压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个u盘。 张爱国拿出了信，足足5页a4纸。 “尊敬的岳父大人：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人间蒸发了……”是的，你已经成植物人了，张爱国想着。 “.…..您能看到这封信，证明老天是有眼的，关二爷也显灵保佑了……”关二爷差点送我进黄泉路了，张爱国心想。 之后赵刚详细地把赵怡然为何跳楼，张梦霞是如何悲愤难平、抑郁而终，自己又是如何谋划复仇的内容写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我在梦里经常看见她，她说他想再听您讲“阿里巴巴”的故事……”赵刚的文字不断激起张爱国对外孙女的思念。 “……在梦里，她告诉我是施小敏推她下去的！……”施小敏这个名字在赵刚的信里多次提及，“施”的拼音首字母是“s”，电话通讯录里的“s”，还有照片背后的“s”。 “……每次我翻开妞妞的日记，我都不敢相信这些内容是真的！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存在！……” 当看到外孙女遭受同学欺凌而跳楼时，张爱国想起了刘金龙。 他想不到在孩子的世界里竟然也有这样恃强凌弱的存在！顿时心生愤慨！ “……9月5日是妞妞的忌日，我要手刃仇人！……如果不成功，我就会等妞妞的下一个忌日再动手，直到成功为止！……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妞妞的下一个忌日！……”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老梁心想。 “.…..此仇不报枉为人！……但岳父大人，你的人生已如此坎坷，我不忍心把你卷进来，我只希望你了解真相后，你有了解真相的权利！……”张爱国心情复杂，对方也只是个孩子，这仇该报不该报呢？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一个男声传来：“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张爱国吓了一大跳，赶忙从床边站了起来。 他东张西望，看那边可以躲藏，但看看眼前打开的抽屉和柜子，还是要先把这里复原。 敲门声再次传来，男声又询问了一次：“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张爱国赶紧把信、信封、笔记本塞进了包里，把抽屉和柜子锁上，然后轻轻小跑到衣橱门前，靠在门上屏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好，有人在家吗？我是燃气公司，检查管道的。”男声再次询问，见无人响应，接着去敲其他门了。 今天周末，现在快下午两点钟，燃气公司检修员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一敲门，邻居都醒了，我啥时候能出去？ 他缓步走到门后，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张爱国听到检修员下楼的声音，他再次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外面安静下来了，就赶忙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502，张爱国又认真地把赵刚的信看了一遍，然后打开了外孙女的日记。 2020年7月1日，星期三：“开学第一天，好开心，见到了新的同学和老师，还领了新书，书本的味道好香啊！......” ...... 2020年7月6日，星期一：“初一和小学确实不一样呢，学科更多了，但我还是有信心把学科都学好，将来要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 ...... 2020年7月12日，星期天：“外公，我今天捡了一只小黄猫！爸爸说他是一只公猫，所以我给她起名字叫“阿里巴巴”……” 2020年7月13日，星期一：“.…..阿里巴巴可乖了，我今天一进门他就跑到我脚边来……等您回来了，我和阿里巴巴要一起听您讲“阿里巴巴”的故事……” 看到这里，张爱国心痛不已，老泪纵横！ …… 2020年8月3日，星期一：“...这个施小敏，英语作业不做还让我帮她抄，今天不交让你自己去和英语老师交代，可是，为什么我怕她呢？为什么她掐我的手我却不敢反抗呢？......外公，我好想你，我怎样才能成为勇敢的阿里巴巴呢？……” 第74集——解谜5 “......外公，我好想你，我怎样才能成为勇敢的阿里巴巴呢？……” 8月4日至5日，赵怡然没有更新日记。 2020年8月6日，星期四：“我好难过!” 只有四个字！“难过”两个字挺模糊，两个字可能是因为泪水的浸润蔓延而变得模糊，空白处也有一片因为泪水浸润干燥后的褶皱。 张爱国心痛难忍，握紧了拳头。 中间没有再写什么，直到2020年9月5日，星期六：“外公、爸爸、妈妈，再见了！我爱你们！” 张爱国心如刀绞，轻声哭喊着：“妞妞，我的妞妞，你怎么能这么傻呀，傻傻地抛下我们呀！” 最后一篇日记和8月6号的日记一样，被泪水浸润过，几个字及空白处都有褶皱。 平静下来之后，张爱国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打开了电脑。 电脑启动之后，他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 u盘里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名为“sp”，一个文件名为“yp”。张爱国先把文件拷到了电脑硬盘里。 然后打开了“sp”文件。里面有两个文件，第一个文件名为“过去”，张爱国点击播放。 这个视频时长达一个小时，是赵刚剪辑的。 视频内容从妞妞出生、长大、生日、游玩，还有张爱国给妞妞讲阿里巴巴的故事，欢乐无比的往事！ 张梦霞也在视频里，张爱国看着女儿幸福的笑容，顿时悲喜交加！ 快乐的氛围一直延续到赵怡然与小黄猫的日常互动。 突然，画风一转，赵刚出现了，他满头白发，但比张爱国救他的那一晚要精神一些。 “爸，您好！终于等到您了!” “我无法面对您！只好通过这种方式，希望您不要瞧不起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们……”赵刚低下头去，泣不成声。 “如果您打算报仇，那封信及这个视频我希望您能销毁，我不希望您因为这件事再受到任何牵连！” “我还要感谢您！了却了我们的心愿！”说完赵刚就抹着眼泪关掉了摄像头。 张爱国看完后，内心中复仇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第二个视频文件名为“复仇”！ 赵刚又出现了，和刚才那个视频是同一套衣服，与第一个视频的场景也基本一致，应该是连着录制的。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赵刚怒吼着。 “施小敏杀了我女儿，人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 “她肆无忌惮地欺凌我的女儿，还给我女儿拍了裸照，导致她抑郁跳楼！我绝不放过她！”赵刚举着照片放在了镜头前。 “我把和施小敏的对话都录了下来，这个小恶魔满口谎言！”赵刚拿着u盘放在了镜头前，恶狠狠地说：“虽然这些对话证明不了什么，但足以证明她该杀！” “还有梁志伟，看到我女儿受辱，也不出手相助，袖手旁观，也应该受到惩罚！” “我计划9月5日手刃这两个恶魔，为我的女儿报仇！”视频跳转到赵刚买的刀，他拆开包裹的塑料袋露出了锋利的刀锋！ 接着画面跳转至赵刚和施小敏在餐厅第一次见面，施小敏进餐厅时被偷拍的画面。 紧接着，画面来到了一个教室，是他到教室找到梁志伟照片后拍的。 “我已经找到了他们！”赵刚阴冷地旁白道。 “杀人偿命！他们必须付出血的代价！”画面来到了“白云亭”，赵刚坐在亭子里自拍：“这里就是我要动手的地方！” 画面又跳转回最开始的场景，赵刚面对着镜头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复仇不成功我绝不停手！” 张爱国的情绪已经被赵刚带入，心想赵刚已经成了植物人，唯一还能继续复仇的只有自己！ 他突然想起了赵刚信件的最后一段话：“……希望您能安度晚年，千万不要冲动，想着为我们报仇！万一您没忍住，真的报仇了，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我的身上！这样我才能对得起小霞、妞妞的在天之灵，对得起您！才能安心地消失！” 这个赵刚！张爱国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心中也充满怒火想要复仇；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杀人不妥，那是两条生命呀！ 张爱国关闭了视频，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八段音频，都是赵刚与施小敏的通话录音。 听完录音后，张爱国至少确定那张照片是来源于施小敏，至于其施暴赵怡然的细节她并没有交代！ 但从她每次对话都急切想要回照片的口气来看，这张照片极有可能就是她在现场拍的，而且她对赵怡然一定是施加了暴力…… 第75集——解谜6 而且她对赵怡然一定是施加了暴力…… 再结合赵怡然留下的日记内容，在拍照之后，妞妞肯定也还继续受到施小敏的胁迫，否则不可能会抑郁跳楼！ 张爱国决定先会会这个施小敏，当面了解清楚！ 至于这个梁志伟，只有妞妞日记里提到了他，是否真的是见死不救也需要调查清楚，否则误伤人命岂不是罪孽深重！ 如果调查清楚确实是施小敏导致了妞妞死亡，梁志伟确实见死不救我该怎么办呢？像赵刚一样不顾一切地杀了他们？ 张爱国也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因为他也想以最佳的方式告慰外孙女和女儿的亡灵！ 他拨通了“s”的电话！ 无人接听。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s”回了电话：“喂，张叔叔，找我有事吗？” 张爱国听对方称自己张叔叔就明白了赵刚是用了“张立伟”的假身份！ 在最后一次与施小敏见面时，赵刚就告知对方自己姓张，所以施小敏就不再称赵刚为叔叔、老师，而是称“张叔叔”。 “我是你张叔叔的朋友！”张爱国说道。赵刚的信里以及录音以及把目前与施小敏之间的沟通进展说得很清楚，所以张爱国也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 “哦！？那张叔叔呢？”施小敏问道。 “他生病住院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前期他交代给你的任务由我来继续监督完成！”张爱国严肃地说着。 “哦，那剩下的照片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呢？”施小敏又提到了照片。 “任务完成以后！”张爱国回复道。 两人相约在老地方见面！ 9月13日傍晚五点，张爱国提前来到了南海第一中学对面的西胜客。 六点半左右，施小敏如约而至，她径直走向熟悉的位置。 张爱国看到眼前的女孩就想起了自己的外孙女，现在说她是杀人凶手，确实无法让人置信！ 两人都戴着口罩，张爱国请施小敏坐下后，先摘掉了口罩，施小敏也效仿。 “你就是施小敏？”张爱国打量着对方问道。 “是，是的。”施小敏被打量得有些不自然。 “张叔叔生病了？”施小敏接着问。 “是的，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来安排你继续完成任务。”张爱国回复道。 “哦，好吧，希望完成之后能把所有的照片还给我。”施小敏装乖巧地央求道。 “当然，大人说话算话！”张爱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张叔叔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施小敏低着头数落道。 “哦，他是他，我是我。我需要提前了解一些情况，你可要如实回答！”张爱国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哦，您说吧。不过张叔叔每次都会点鸡腿堡和可乐的。”施小敏舔着脸提出了要求。 张爱国点了汉堡和可乐之后坐会了座位。 “赵怡然的照片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坐下后，张爱国开门见山地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是替别人保管的，如果被他知道照片丢了，他会打死我的。”施小敏又开启了撒谎模式。 “替别人保管？什么人？”张爱国接着问。 “不能说，说了我就不要活了。”施小敏继续欺骗着。 “哦！？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有人会因为一张照片打你？”张爱国反问道。 “哎呀，伯伯，您要是有任务就告诉我，但不能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呀。”施小敏油盐不进。 “我也姓张，弓长张！”张爱国说道。 “哦，张伯伯。”施小敏反应倒挺快。 这时候快餐好了，张爱国示意施小敏去拿。 施小敏坐下后，张爱国说道：“你放心，你对我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你怎么保证？”施小敏反问道。 “我因为杀人在监狱呆了10年，我认识很多监狱里出来的朋友！”张爱国认真地说着谎。 “是吗？看着不像呀。”施小敏喝着可乐，盯着张爱国质疑道。 “信不信由你，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的这些朋友到时候就不是保护你了，而是伤害你！”张爱国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施小敏听完停下吮吸可乐，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您和张叔叔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受人委托，调查此事！委托人让我们不择手段地了解清楚！”张爱国加重了“不择手段”的语气。 “可是我说出来以后，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吗？”施小敏看似诚恳地看着张爱国。 张爱国觉得她似乎没有在说谎，但也还不敢确定，说道：“当然，但前提是你说的是真相！！”…… 第76集——对手1 说道：“当然，但前提是你说的是真相！！”…… “我，是我，害死了赵怡然！”施小敏似乎找到人倾诉一般，一下子哭了起来！ 张爱国尴尬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一下四周，提醒施小敏：“你先不要哭，这里是公共场所！” “哦，我一直都不敢说，因为我说出来以后肯定活不了了！”施小敏调整好情绪，擦干了眼泪，抽泣着说。 施小敏先把如何凌霸赵怡然的过程说了出来…… 施小敏三人把赵怡然逼进女厕所后，在门口放上了“正在打扫”的牌子，关上了门！ 进入女厕所后，施小敏淫邪地盯着赵怡然：“小美女，有人看上你了，要你的照片，你乖乖地把衣服脱了吧！” 其他两个帮凶也在一旁附和，其中一个说道：“快点，办完了我们好快点离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这样做，不怕我告诉老……”赵怡然话音未落，一个巴掌扇在了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另一份帮凶，冲到她面前，叫嚣道：“快脱，不要挡了我们的财路！” 赵怡然依然不肯，用双手紧紧护在胸前。 又是几个巴掌，赵怡然被打得后退了两步，但依然不肯从命。 施小敏对二人使了眼神，两人一起上前，一人控制住赵怡然的手，一人开始扒衣服。 赵怡然反抗得十分剧烈，但自己过于柔弱，经不起两人的拳打脚踢，慢慢放弃了抵抗。 十几分钟后赵怡然除了一双鞋还在脚上，已经一丝不挂。 施小敏从书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相机，示意帮凶其中一人去门口处盯着，另一人则继续控制着赵怡然。 “小敏，我们到底能分到多少钱？”去门口那个帮凶边走向门后边问。 “一人500！”施小敏开始拍照，回复着。 两个帮凶听到金额，顿时更有了精神，卖力地帮着忙！ 短短几分钟施小敏已经拍了几十张照片，可就在这时，门口放风的帮凶轻声叫道：“有人，安静！” 施小敏立刻威胁赵怡然：“你要是敢出声，晚上就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然后几个人就安静了下来。 外面来人正是梁志伟，梁志伟离开后，放风的帮凶给了几人一个“ok”的手势。 “小敏，你不是准备了更多好玩的工具吗？”控制赵怡然这个帮凶淫邪地看着施小敏。 “当然有！”施小敏同样淫邪地回应了帮凶。然后去翻书包。 可就在这时，一块石头飞向了厕所的门，“砰”的一声响！ 厕所里几个人吓得不敢动弹。 原来是梁志伟事先就准备好了一块石子，杀了个回马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在门上，放风的还来不及反应，石头已经砸在了门上！ 但梁志伟在外面又观察了两分钟，看也没有动静，就找老师去了。 厕所里几人不敢再逗留，立马开始收拾好书包，把门口的牌子放回原处后，便扬长而去！ 赵怡然则蹲着角落里抱着衣服，流下了委屈、害怕、无助、耻辱的泪水！ 几分钟后，赵怡然听见外面有人来，就躲到了女厕所里第五扇门后的马桶盖上…… “你们真是一帮没娘教的小畜生！！”张爱国愤怒地拍打餐桌，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施小敏吓得一个激灵，停止了讲述！ 张爱国脸被气得通红，但他还是调整好情绪，继续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三天两头要求赵怡然配合我们拍照，她也不敢不同意，她害怕我们把她的照片公开！”施小敏怯怯地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丧尽天良！”张爱国咬着牙说！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自杀，我还说给她一部分卖照片的钱，可是她不要！”施小敏为自己辩护道。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杀人诛心啊！？”张爱国尽量克制自己，但又坐如针毡！ “我也拍过这样的照片，我觉得没什么。”施小敏说道。 张爱国看着眼前的女孩，和外孙女一样年纪的女孩，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照片的买主是谁？”张爱国继续问道。 “这个我真的不能说！”施小敏还在负隅顽抗。 “你不说我就把你的事告诉给警察！让警察来问你！？”张爱国漠然地下了最后通牒。 “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是……”施小敏说出了这个人后张爱国再次被震惊！ “洗出来了吗？”一个男人问道。 施小敏从书包里拿出来几张照片递给了这个男人。 男人坐在沙发上，拿着照片一张张仔细地端详着，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这个不错，就是她了！” 男人把照片递了回来…… 第77集——对手2 男人把照片递了回来…… 开学第一周的班会，老师要求拍些现场图片作为班级宣传使用，施小敏和一个男同学接受了这个任务。 她在班会当天拍了许多照片，包括很多女孩半身或全身的正脸和侧脸的照片。 她拿给这个男人的照片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施小敏拿回了照片，最上面一张就是赵怡然的，而这个男人选中的就是赵怡然！ 施小敏三人离开了女厕所，四处张望，远处楼道有些同学在关灯锁教室门，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们没有对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一丝羞愧，而是在路上议论起来。 “这女生可真瘦，打在她背上，我手疼！”一个胖女孩先开启了话题。 “是呀，谁让她平时那么娇滴滴的，小妖精！”另一个长相平平的瘦女孩附和道。 “让她勾引男生！”施小敏补充了一句，她对梁志伟有好感，但上次教室里梁志伟出头让她很不爽！ “诶，你包里还准备了什么武器？”胖女孩好奇地问道。 这时她们已经走出了校门。 施小敏拿出一大瓶墨水，和一张折叠了好几折的白色宣纸的一角。另外两个女生看了面面相觑。 “你们真是够笨的，没看过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吗？”施小敏提示二人，邪魅地看着二人。 “哦，唐伯虎拿祝智山的身体作画！”胖女孩兴奋地叫了起来。 “嘘！嘘！”施小敏把手指放在嘴中央，让对方轻点声。 然后三人大笑起来！ 此时她们正经过校门东墙，而墙内的梁志伟虽然听到了这笑声，但他却听不出这笑声的无耻！ 当晚，施小敏回到家就来到书房的打印机旁，把数码相机中的照片拷贝进电脑，然后挑选了几张打印了出来。 打印出来以后，她把照片装进一个信封里。 深夜，男人回家后，在桌上看到了信封，他知道自己的货到了，他拿上信封来到了卧室。 他没有着急打开信封，而是将信封放在了沙发旁的茶几上。 男人来到了一个立柜前，立柜上有一个箱子，他打开了箱子的盖子，打开了开关，原来是一台黑胶唱片机。 接着他打开了下面的抽屉，一排黑胶唱片，足有上百张，他挑选了一张。 将唱片取出唱片袋后，男人将唱片贷放在了唱片机盘，然后将唱片轻轻地放在了唱盘上。 然后他拨动唱臂至唱片上，他非常熟悉这张唱片，将唱针对准了第三首歌，拨动了唱针按钮，唱针缓缓下降。 就在唱针接触唱片的一瞬间，美妙的音乐从立柜两旁的立式音响中传了出来——邓丽君的《甜蜜蜜》。 男人欣赏了一会儿音乐，然后去洗了个澡。 穿着浴袍出来后，男人倒上了一杯红酒，坐到卧室沙发上，摇晃着酒杯，喝了一小口。 他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拿起了信封，打开信封口，拿出了里面的照片。 他像欣赏着艺术品一般一张一张仔细地观看着照片，音乐仍然在播放着。 不久男人的身体起了反应，他握住自己，贪婪地看着照片，肆意地发泄着，直到体内的浴火喷涌而出！ 他对这次的作品非常满意，次日他给施小敏转了2000元钱，并对作品提出了新的要求！ 施小敏给自己的同伙分了脏，同伙也自然原因继续帮助施小敏。 她按照男人的要求一次次地胁迫着赵怡然，从最开始的一周一次，变成了一周两次。 她的三人团伙成了惯犯，配合越来越默契，胆子也越来越大！ 期间施小敏也想给赵怡然一些小恩小惠，但都被赵怡然拒绝了。 赵怡然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要施小敏停止这种羞辱自己的行为，但施小敏软的不行来硬的，不达目的不罢休，赵怡然为了减少皮肉之苦，也只能勉强配合。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已经成了某个男人的泄欲工具！ 赵怡然跳楼前的一周，施小敏提出了三次要求，第三次要求在9月5日放学后提出，但这一次的要求赵怡然无法接受。 “能不能换一个风格呀？”男人质问施小敏。 “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吗？”施小敏怯怯地问道。 “照这个来！”男人丢了一张打印出来彩色a4纸给施小敏。 施小敏捡起a4纸，看了以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怎么？搞不定？”男人生气地质问着。 “可以的，可以的，我想办法。”施小敏拿着a4纸走出了男人的房间。 施小敏也预想到男人的要求会越来越过分，但没有办法，这个男人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第78集——对手3 这个男人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张立伟？”包工头点着名。 “到！”一个中等个子，精瘦的男人拨开人群，走上前来，加入了被选中的人群里。 一行人拧着大包小包，跟着包工头坐上了前往工地的大巴。 大巴上，18岁的张立伟望向窗外，看着这个建设中的城市，心中充满了希望。 1988年的大鹏，还没有人大和政协，只有市委，甚至还没有二级国家政权机关，南海区叫南海管理区，凤岗区都还没有设立，盐地区叫沙田角管理区，宝全区还叫宝全县，这些都是政府派出机构，还不算二级政权机关。 这一年，有两个现在大鹏重要的公司正式营业，一个是大鹏发展银行，是我国第一家允许私人入股并将股票上市买卖的银行，也是在这一年发行了股票，成为大鹏股市第一股。 另一个就是顺安保险，现在市值已经超过两万亿元的金融巨无霸，在当时只是南海区龙口镇一家小保险公司，以龙口工业区的企业客户起家。 这一年，两个重要的基础设施获批建设，一个是大鹏机场，一个是盐地港。 当时大鹏机场的修建规划是一条长3000多米的跑道，客机坪15个机位，停机坪5个机位，跟现在的大鹏机场相比是小巫见大巫。 在大鹏机场建成之前，大鹏人坐飞机要到南州蓝天机场，因为坐飞机的人太多了，大鹏专门成立了一家公司卖机票。 在1988年，这家公司代售南州蓝天机场飞机票达22万张，平均日售585张，高峰期日售1080张。 这一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发生，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就没有后来的大富、千科、银地等一众房地产企业了。 1988年1月，粤东省通过了《大鹏经济特区土地管理条例》，确定特区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分离的原则，政府可以有偿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 这一年全市公开拍卖和公开招标出让使用权的土地10块，面积近12万平方米，收回地价近1亿元人民币。 受这个政策刺激，这一年大鹏成立了好多房地产公司，经市政府基建办审查批准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共54家，其中一级开发企业11家，二级企业38家，三级企业5家。 当然，还有一个新事物也是在这一年产生的，就是出租车。这一年9月28日，根据大鹏市交通局《大鹏经济特区营运小汽车牌照有偿使用制暂行办法》，大鹏首次采取公开竞投方式，拍卖出5批共140个营运小汽车牌照，成交额2700多万元，为全国首创。 改革春分催生了创富机会，创富的机会使得全国劳动力涌向大鹏。 因为人口涌入太快，原定的控制目标是只能增加8万人，但实际上到9月份就增加到了28万人，还有7到8万没有报户口的人。 由于大量人口的涌入，供水、供电、上学、看病、住房以及主副食品供应都逐渐出现紧张状况。 这一年的深圳，总人口达到153万，是历史上增长最快的一年。 张立伟就是这创富大潮中的一员。而房地产、出租车就是他在大鹏的创富手段。 因为只有初中文化，张立伟在大鹏的创富起点只能从苦力开始，就是在工地搬砖。 在工地的居住条件也是极差的，住在集装箱房里，房里都是简易铁床，而且还是上下铺！ 在张立伟居住的这个房里，住着12个人，其中有三对夫妻，夫妻都是上下铺，妻子都在上铺，而且三个女人的床都挨在一起。 都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生理需求都处在高峰期！三对夫妻也商量好了，以最角落的下铺作为办事的地方，轮流办事。 一周七天，每人两天的使用权，周日也是轮流使用，遇到自己不方便行房时，也可以商量着给别人用。 最角落的下铺办事时就用厚厚的床单围起来，虽然不隔音，但至少看不见了。 办事时，房间内需要清场，所以会由其他两对夫妻负责清场，每天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大家也都能理解配合。 但有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对小夫妻控制不住，在大家熟睡之后搞事，真的睡熟了也就算了，但也有没睡熟的，或者被吵醒的。 办事时虽然都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但总是难免有高潮，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的小伙子只能自我抚慰，否则就只能彻夜难眠！ 18岁的张立伟自小就生活在谈性色变的环境中，虽然也看过小人书，但遇到这种实战情况，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自己的耳朵和思想沦陷在想入非非之中…… 第79集——对手4 只能任由自己的耳朵和思想沦陷在想入非非之中…… 工地附近也有特殊服务，但要花钱，虽然一次只需要十七、八块钱，但对于一个月工资也就一百来块钱的工人来说，这已是过于高端的消费！ 张立伟在老家时还是个处子，来到这大城市，耳濡目染，开了荤。 自从开了荤，一个月三四次这都是保底需求，这可不包括自我抚慰的次数！ 一个月七八十元钱给了女人，张立伟是心疼且无奈！但自己的欲火不浇灭，什么事都没法干，干也干不好。为了省钱，他打起了工友老婆的主意！他看上了年纪最轻且长相相对最好的林成功的老婆，廖玉娟。 说是为了省钱也不完全是，因为张立伟总是觉得廖玉娟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般。 “立伟，来红烧肉给你一块！”中午午饭时间，今天难得有红烧肉，林成功从自己饭盒里夹了一块肉给张立伟。 张立伟还没反应过来，肉已经到饭盒里了，他赶忙道谢：“谢谢成功哥。” 林成功与张立伟的湘南老乡，差点就同一个镇了，所以对眼前这个小弟是非常照顾。 林成功干活卖力，好助人为乐，为人诚恳守信，所以在工友间的口碑极好，这也才吸引了同乡廖玉娟的注意。 在工地上，女工在确定夫妻关系之前是有专门的女工宿舍的，虽然也是集装箱房。 领了结婚证后需要申请并通过才能搬到男方的宿舍去，当时三对小夫妻基本都是在同一个月内搬进去的。 张立伟因为年龄还偏小，自己长相虽然还算俊朗，但那时候的女孩都希望找个大自己三五岁的，这样才有安全感。 “给，长身体，多吃点！”一个女声出现在身后，一双筷子伸到了张立伟的饭盒上，上面夹着一块红烧肉，筷子一松，红烧肉躺在了张立伟的饭盒里。 女人夹完肉后，端着饭盒来到了林成功身边，坐了下来，林成功微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廖玉娟在工地上可是女工之花，刚进工地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双渴求的眼睛围着她转，林成功和张立伟也在其中。 林成功还让张立伟替自己送过情书，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平时小黄书、杂志没少看，也能弄出个几十字的组合，但要写出来就不行了。 那情书还是张立伟亲手替林成功写的。因为张立伟好歹还读完了初三，而林成功连小学都没上完。 “谢谢嫂子！”张立伟看向廖玉娟，他的含情脉脉只有自己清楚。 张立伟无论是在自我抚慰还是在花钱买特殊服务，脑子里的对象都是廖玉娟，幻想着对方也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很卑劣，但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也尝试过保持距离，可是越保持距离越是想念，他也尝试着一旦有非分之想就抽打自己，但对于廖玉娟的念想戒都戒不掉。 不过很快，张立伟的机会来了！ 就在工程还有一个月就要结束的时候，林成功的父亲突然因病去世，他必须回去。 但如果夫妻都回去，工地的工钱可能拿不到，或者说不能及时拿到，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风险。 林成功好不容易请到了5天假，次日就要启程。 当晚他与妻子缠绵悱恻，小夫妻是第一次分离这么长时间，依依不舍。 张立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兄弟家里的变故没有感到一丝的伤感，反而多了不少期许。 当晚，他彻夜难眠，在工友们的呼噜声中偷听着林成功夫妻的偷欢，臆想自己与廖玉娟抱在了一起。 “立伟，嫂子就交给你照顾几天了。”在汽车东站，林成功出发前拍着张立伟的肩膀说道。 “成功哥，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嫂子的。”张立伟也信誓旦旦地点着头。 在一旁的廖玉娟哭成了泪人，林成功赶紧抱紧妻子，久久不愿离去。 广播里播放着发车通告，张立伟要走了，他轻轻地推开妻子，走向了站台，一步三回头，挥手道别。 看林成功走远，廖玉娟追了几步，一手抹着眼泪，一手用力挥舞着。 林成功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站台前，廖玉娟站在原地望着，好像林成功又会突然出现在站台口一般期盼着。 直到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嫂子，我们回去吧！”张立伟说道，手心却冒着虚汗，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廖玉娟的身体，如此柔软，超乎想象…… 第80集——对手5 超乎想象…… 廖玉娟的思绪被打断，回过头转过身，泪眼婆娑，惹人怜爱，张立伟的手从她的肩膀上缩了回去，怯怯地说道：“嫂子，我…我们回…回去吧？” 廖玉娟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 张立伟跟在后面，偷瞄着廖玉娟凹凸有致的身体，还有那令人销魂的长脖子以及那一头盘在头顶乌黑的秀发。 林成功不在，廖玉娟自然申请暂时回到女生宿舍。 这可急坏了张立伟，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廖玉娟独处，不能就这样错过。 中午吃饭时，两人还是坐在一起，廖玉娟还是把张立伟当弟弟照顾，但张立伟的眼神中却再也藏不住对廖玉娟的渴求。 “立伟，你在看什么？”廖玉娟发现了张立伟盯着自己。 “嫂子，你真好看。”张立伟拖着下巴痴痴地看着廖玉娟。 “成功哥不在，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廖玉娟竟娇羞地低下了头，嗔怪道。 难道嫂子对我也有意思，张立伟暗自嘀咕，竟油然而生起莫名的兴奋，说道：“嫂子，我…我……” “你可知道？”廖玉娟温柔地打断了他，红着脸说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张立伟的脸也红了起来，胸口小鹿乱撞。 “成功哥给我的情书是你写的？”廖玉娟含情脉脉地看着张立伟。 “嗯，是…是…是我写的。”张立伟紧张得结巴起来。 “那里面写的是你成功哥教你的？还是你想告诉我的？”廖玉娟看着张立伟的眼睛。 “那都是我想告诉你的话！”张立伟也渐渐地适应了这调情的氛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其实整体构思还是林成功的，但现在面对这样的诱惑，张立伟还需要什么良心？ “那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嫂子了，好吗？”廖玉娟说完竟然伸过手抚摸着张立伟的脸。 “哦，好的，玉娟、玉娟、玉娟……”张立伟脖子到脸上竟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酥如麻。 “哐啷”一声，食堂有人不小心打翻了饭盒，掉在了地上。 张立伟一个激灵，晃过神来，原来刚才都是自己的幻想，廖玉娟正坐在她的对面神情严肃地看着他：“立伟，你刚才叫我什么？” “有吗？嫂子，我没有叫你呀。”张立伟说完赶紧把饭往嘴里送。 “哦，那是我听错了吧。快吃吧，我们下午还要干活呢。”廖玉娟提醒道。 张立伟不敢吃太快，因为刚才的幻想使得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一时间竟消不下去。 没消下去之前他不敢站起来，他有点恨自己这不争气且诚实的身体！ 晚上，张立伟写起了情书，写着写着，他听到了外面女工的声音。 原来，这个点女工都会结伴去澡堂洗澡，他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有了个更邪恶的想法。 过了大概十分钟，外面女工嬉闹声减退，他就偷溜出去，来到了女工澡堂靠工地围墙的那一面。 澡堂也是板房临建，可同时容纳二十个人洗浴，也不知道是不是建设人员故意设计的，在澡堂与工地围墙之间竟留了大概30公分的间隙。 澡堂的板墙上打了许多补丁，高低不同，位置不同，但基本都处于一个区间内，把这些补丁连起来，是一条处于水平线上的波浪线。 这些补丁后面就都是不知道谁挖开的小孔，专门用于偷窥。 打了补丁的都是因为有人偷窥被发现后补上的，但过了没几天就会有新的孔被挖出来。 张立伟之前常来，但被林成功发现过一次，他就再也没来过了。因为林成功说嫂子也在里面洗澡，张立伟就没敢再造次！ 但现在林成功不是不在了吗？张立伟偷窥的欲望又燃烧了起来！ 张立伟到达时，竟然已经站了四五个小年轻，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往澡堂的板墙上凑。 “你们在干嘛！”张立伟指着他们轻声地质问道。 几人回头看了一眼张立伟，没人理睬他，大家接着看，来这里的男工还能干嘛，明知故问。 “你们能不能排个队，就一个眼，一次也只能一个人看。”张立伟提议道。 几个人听到这个提议，觉得有道理，除了已经在偷窥眼上观赏的男工，其他人一个接一个排起了队。 “每个人1分钟，轮着看，以后都锤子剪刀布决定先后顺序！”张立伟继续说道。 排在第二位的男工拍拍正在偷窥的男工肩膀说道：“喂，你的时间快到了。” “是呀，快到了！”其他人也附和道。 “我这里有闹钟。”张立伟拿出了闹钟，大家都欣赏地看向张立伟，有的人还竖起了大拇指。 总算轮到张立伟了，他看看板墙上直径约两公分左右的孔洞，迫不及待地向里望去…… 第81集——对手6 迫不及待地向里望去…… 他没有在其他身子上过多停留，而是坚定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但毕竟这个孔的可视范围不是很大，也就只能看到澡堂内三分之一的地方，所以能不能找到目标也全凭运气。 之前来过那么多次，没有一次看见廖玉娟。一分钟快到了，后面的男工催促着张立伟。 张立伟因为没有找到目标而有些气恼，决定再等待一轮如果还是看不到就撤了。 想想这工地再过几个礼拜就要结束了，这澡堂也要拆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看到了，张立伟竟多了几分惆怅。 第二轮总算轮到他了，他暗自祈求老天能够保佑他看到想要看的人。可是眼前依然是那一具具黯淡无光的身体。 就在时间快要结束时，右上角一个女工洗完了，换了一位女工，那熟悉的细长脖子和盘在头上的秀发！ “喂，你快点，自己定的规矩，时间已经到了！”后面一个男工不耐烦地催促着。 廖玉娟放下了及肩的秀发，开始沐浴。 张立伟看见了梦寐以求的发光的胴体。血脉喷张，任由后面的人如何催促，他都不肯离开。 突然，一个巴掌重重拍打在张立伟的头顶，后面那人控制着音量叫嚣道：“他妈的，臭小子，不守规矩，快给老子闪开！” 张立伟的好事被搅扰，顿时火冒三丈，一拳重重地回敬在了那人的右脸上，于是两人扭打在一起。 30厘米的空间根本不够两人闹腾，两人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澡堂的板墙上，里面的女工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工地管理人员很快到了现场，把两人给控制了起来，并给这最后一个偷窥孔打上了补丁！ 第二天，两人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工地开除了，工头为他们求情也无济于事！ 结清工资后，张立伟打包了行囊，廖玉娟来送张立伟。 “带在路上吃。”廖玉娟递过来一大包馒头，应该是早上在食堂打的。 “谢谢嫂子！嗯……”张立伟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手机还没有普及，传呼机也是有钱人的玩具，普通人想要联系彼此，要不就是有固定的地址可以打固定电话或者写信，要不就是老乡可以回到老家见面，但对于漂泊的打工人而言这些都难以实现！ “照顾好自己！”廖玉娟吩咐道，毕竟和这个弟弟相处了一年多，多少都有了感情。 “知道了，嫂子，你们也照顾好自己！”说完，张立伟就往工地门外走去。 廖玉娟看着张立伟的背影到了工地门口就转身回宿舍了，此时，张立伟也转过了身，看着那背影，那闪闪发光的胴体。 这胴体成了他未来人生中对于女人的最美好记忆，没有之一！ 未来两年，张立伟拼命工作，苦累的时候，发光的胴体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给他无以复加的动力！ 他想过攒够钱然后再找到这个女人，不管女人是什么境况，他都要娶她；他也想过再也见不到她，就用工作麻痹自己吧。 两年间，对于细长脖子且盘着长发的女人才能激起他的欲望，他在发泄欲望时也不看她们的脸，只是幻想着那发光的胴体。 1992年，离开廖玉娟的三年后，张立伟当上了包工头，他在招工时看到“廖”姓的女工都会格外关注，生怕错过与廖玉娟再次相逢的机会。 1993年春节前，结完了最后一笔工人工资后，张立伟开着桑塔纳回老家过年，车后尾箱和车后座装满了年货！ 回到家乡后的第二天，他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到隔壁镇探寻林成功的踪迹，目的还是为了廖玉娟。 林成功已于两年前回到了镇子上，在镇上开了个烟酒铺，见到林成功时，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成功哥，你腿怎么了？”看林成功走向自己时一瘸一拐，张立伟问道。 “右腿断了，截肢了！”林成功笑笑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张立伟不敢相信，震惊地看着林成功。 “没事，还能站起来。”林成功拍拍张立伟的右边肩膀说道。 “嫂子呢？”张立伟向铺内张望着问道。 林成功伤感起来，示意张立伟到自己家中叙旧，早早关了店门。 进了林成功家的小洋楼，林成功的老母亲迎了出来，还有一个小男娃，保姆跟在身后，喊着“爸爸、爸爸”摇晃着小跑冲向林成功，！ “快，叫张叔！”林成功抱起了孩子，让他叫人。 “张猪！”小男娃爸爸叫得挺好，但其他话说起来还有些吃力。 “哎呀，我可不是猪，我是你张叔！”张立伟用食指逗弄着小男娃的脸，他发现男娃的眼睛和廖玉娟一模一样。 人齐了，可是不见廖玉娟，张立伟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来吧，看看你嫂子！”林成功放下了孩子，面色凝重地说道…… 第82集——对手7 面色凝重地说道…… 林成功领着张立伟来到了三楼露台，露台足有四五十平米，左侧有一个独立的简易房间，占地十平米左右。 林成功打开简易房间的门，一股香烛味扑鼻而来！ 房顶是用无机玻璃制作到，所以房间内特别明亮。 一进门，张立伟傻了眼，他看到了两个牌位，正中间的牌位是林成功父亲的，而右下角的牌位是廖玉娟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幻觉，还揉了一下眼睛。 这一不经意的举动竟然被林成功看在了眼里，林成功知道张立伟一时无法接受，感到突然才会有刚才的举动。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张立伟竟一下子哭了起来。 林成功也流下了悲伤且感动的泪水说道：“立伟，嫂子没有白疼你！” “嫂子是怎么死的呀？”张立伟哭着询问道。 林成功从龛台的香袋里抽出了三个香，递给了张立伟，说道：“你先给嫂子敬柱香吧！” 张立伟用颤抖着的双手接过了香，拿起龛台上的火机点燃了香，眨巴着泪水模糊的双眼，心中默念着对廖玉娟的思念，恍如隔世！ 上完香后，二人相继走出了小房间。 露台右侧有一个凉棚，凉棚上爬满了爬山虎和葡萄，凉棚下有座椅。 二人来到凉棚下，林成功示意张立伟坐了下来。 他掏出了一包金白沙，抖出两支烟，抽出一支递给了张立伟，张立伟接过了烟，然后从桌上的卷筒纸上撤下了几张，擦干了眼泪和鼻涕。 烟点着后，两人各吸了几口，林成功便开始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张立伟离开工地的第五天，林成功假期结束并回到了工地。 林成功得知张立伟被开除的消息立即跑去找工头和相关领导理论，但也无济于事。 当晚，两夫妻小别胜新婚，云雨之后，廖玉娟告诉林成功自己怀孕了。 林成功大喜过望，次日就去买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分给了工友们，一方面是分享喜悦，另一方面也是让工友们平时多照应自己怀孕的妻子。 一个月后，工地完工了，林成功这几年下来积累了不少资源，工地完工前他也做起了工头。 工地刚完工，他就接到了一个活，为了多赚些钱，两口子也是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张罗着工友们去了另一个工地。 这个工程是一个商品房工程，虽然开发商只是当地的一个小开发商，但给的工资要比之前的工地高10%，所有林成功接下了这个活。 工资给高了，开发商就在其他环节节约成本，甚至很多安全防护措施都没有做到位。 1990年8月份，是大鹏的雨季加台风季，而此时廖玉娟也临近了预产期。 那天夜里，外面狂风大作，风雨交加！ 林成功在这个工地干了几个月，对工地的安全措施了解得比较清楚。 工地里的两台塔吊本应该在这个风雨季到来前，在底座及每一层的架接处做加固处理的，但开发商为了省成本，总是要到有风险预警前几个小时采取临时加固措施。 当天傍晚临时加固完成，但当晚的风雨明显要比预报的大许多！ 塔吊要是被吹倒了，下面可是工人宿舍！ 林成功半夜听到外面风雨大作，实在不放心，坐起来朝板房的窗外望去。 糟糕，两台塔吊顶上的示警灯竟然看不见了！ 风雨太大，外面黑漆漆的，塔吊的位置也看不清楚！ 示警灯位于塔吊操作室的下方，主要用于判断塔吊的位置，便于安全员判断塔吊是否有倾斜的迹象，目前灯竟然熄灭了！说明线路已经损坏！ 线路损坏要不就是雨水侵蚀，要不就是塔吊已经倾斜，线路已被拉断！ 林成功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跳了起来，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塔吊倾斜了，即使倾斜也千万不要往宿舍方向倒！ “怎么了，成功？”廖玉娟也被林成功的动作吵醒了，因为她怀孕，林成功又是包工头，头两个月工地领导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单间。 “风雨太大了，我得出去看看，没事的，你先睡下，我一会儿就回来。”林成功故作镇定地说道。 说完，林成功披上雨衣，带上护目镜，拿上手电筒，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雨打进了屋里，一阵风将他吹了个踉跄。林成功站稳后冲了出去，关上了门。 廖玉娟不放心，起身来到窗边，她看见林成功正在艰难地朝塔吊的方向移动…… 第83集——对手8 她看见林成功正在艰难地朝塔吊的方向移动…… 确切地说她只看到了手电的光！ 林成功来到外面，发现宿舍房檐下的安全灯也全都熄灭了，看来是总闸短路了。 他首先来到一号塔吊下面，拿起手电筒照了过去，不出所料，塔吊已经倾斜15度，倾斜方向是工地外，这个方向的工地外是一片空地。 林成功赶忙叫醒了安全员，让他带人赶紧处理总闸电源和一号塔吊。 安全员先安排人把吊车开到了塔吊下方倾斜的方向，将吊臂伸到了顶，正好可以给倾斜的塔吊操作室以一定支撑，减缓倾斜的速度。 紧接着他叫醒了七八个工人，拿上安全绳，必须把塔吊操作室与吊臂捆绑在一起才能万无一失。 林成功叫醒安全员后，就来到了二号塔吊。 此时，“吱呀”一声巨响，似乎是钢板断裂的声音，在这风雨大作的夜晚，这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怪兽的嘶吼！ 林成功此时正好走到了二号塔吊与女工宿舍间的空地上，风突然停了，雨水变成了直线下落！ 林成功举起手电筒照向二号塔吊，二号塔吊已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倾斜了30度！ 就在此时，宿舍前的夜灯都亮了起来，总闸已被修好！ 一号塔吊的示警灯也闪烁了起来，但二号塔吊的示警灯还是熄灭的，示警灯的线路肯定已经被扯断！ 不到两秒，更强的一阵风刮了起来，雨水又变成了斜线！ “吱呀”、“嘎啦”，二号塔吊变成了咆哮的怪兽向林成功的方向扑了过来！ “快跑！快跑！”林成功朝女生宿舍的方向小跑起来并咆哮着，但声音却被淹没在怪兽和风雨的咆哮声中！ 工地的泥地经过雨水浸泡已是泥泞不堪，林成功没有跑两步，就感觉巨大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 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用手电筒照去，巨大的钢架已快速倒下至眼前不到1米处！ 突然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在了林成功的背上，林成功的脑袋与钢架锋利的边缘擦身而过！ 林成功倒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钢架切割在左脚小腿胫骨上的剧痛！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巨响，二号塔吊落了地！ 塔架的中间压着两个人！林成功面朝天被压在了塔架的右边，表情痛苦！他的左小腿镶嵌在钢架中， 距离林成功左上方三米处有个人被压在了塔架的左边，地上已有一大摊血水，血水顺着雨水蔓延开！ 林成功强忍着剧痛慢慢支撑起自己的上身，他首先看向了自己的房间。 他和廖玉娟的房间就在女生宿舍的左手边，房子安然无恙！ 但此时房门被风吹开了，随风摇摆着，不断开合，林成功大吃一惊，房门是敞开的！玉娟不在里面吗？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才那股巨大的推力救了自己的命！门为什么开着？刚才推我的是谁？倒在塔架下的另一个人，是谁？ 他瞪大了眼睛，雨水拍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他忍着剧痛撑直了上身，捡起滚落在左脚边的手电筒，因为寒冷和害怕，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林成功颤抖的双唇默念着，双手握紧手电筒，朝另一个人那边照了过去。 此时，女工宿舍亮起了灯，右边的两栋宿舍也亮起了灯，工人们起床后，都涌出了房门。 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女生宿舍的门前有一个倾倒的塔吊操作室，距离门只有半米！操作室已经与塔吊架分离，向右边滚出了三米远！ 塔吊架变了形，架顶恶狠狠地指向了女生宿舍的正中央，操作室脱离后，这架顶就像一只怪兽张开嘴露出了四根尖利的牙齿！ 塔架下有两个人，被压着！ “快救人呀！救人呀！”林成功用尽最后力气嘶吼着，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充满血丝，悲伤的泪水奔涌而出，与雨水混在了一块！ “救人啊！救人！快救我的老…”林成功已经喊不出声，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他因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工人们围了上来，安全员指挥大家小心翼翼地合力抬起了钢架，把两人从底下拉了出来。 为了避免二次伤害，也不敢把人拉远，大家围成了人墙，把二人围在了中间，大家打着伞，卫生员给二人止血。 很快，工地的一辆运货的面包车停在了大家身边，大家稳稳地将二人抬上了面包车，卫生员及一男一女两名工人一起上了车，汽车向医院狂奔而去…… 第84集——对手9 汽车向医院狂奔而去…… 第三天的中午，林成功苏醒了过来，他感觉到左小腿处依然疼痛。 守在床边的两个工友凑了过来，男工友赶忙把枕头垫在林成功的背部，使他半躺着。 移动过程中，林成功感觉不对，掀开了被子，自己的左小腿不见了！ 林成功来不及震惊，突然想到了当晚他被压在塔架下之后拿起手电筒看到的那一幕！ 手电照向了三米开外的另一个人，那人穿着小狗花纹的睡衣裤，这是前几天林成功给老婆买的！她侧身朝向林成功，右肩膀到右脸及头部都被压在了塔架之下！双手没有护着头，而是护住了自己隆起的肚子！ “我老婆呢？玉娟呢？”林成功刚问完，门外就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林成功听到啼哭声后，顿时升起了一丝希望，坐直了身体看向门外！ 一位女工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进来，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林成功还是希望等到准确的答案，他问道：“我老婆呢？玉娟呢？” 站在床边的工友和进屋的女工友都低下了头，房间里只剩下婴儿的啼哭声。 女工友抱着婴儿走到了床边，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说道：“玉娟姐走了，孩子保住了！” 林成功惨白的双唇抖动起来，嚎啕大哭！ 哭声惊动了护士，护士劝林成功不要激动，安心养病后就离开了。 林成功心如刀绞，但他看看工友手中的孩子，又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伸出了双手，女工友将孩子递了过来，他稳稳地接住，孩子刚进他的怀抱竟然不哭了！ “是个男孩！”女工友这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 林成功轻轻抱着自己的孩子，睁大了模糊的泪眼，为了看清楚孩子，他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和鼻涕。 粉润的小脸，竟和妻子一样清秀，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头扭动着，吸着小嘴唇，像是在找吃的。 “他吃东西了吗？”林成功颤抖地问道。 “刚才喂米糊，他不吃。”女工友回答道。 “来，给我吧。”林成功示意女工友拿来米糊。 他拿起一勺米糊，先放到嘴边试试温度，然后轻轻放到了孩子的嘴边，孩子竟一口吃了进去。 喂了几口之后，林成功苦笑了起来，想着如果妈妈还在，妈妈的母乳最好喝了！ 一股悲伤再次涌上心头，但为了不哭出来吓着孩子，林成功的身体抖动起来。 女工见状赶紧过来抱孩子，林成功轻轻把孩子递了过去，还好孩子也没有再哭闹。 孩子被抱到一旁，女工继续喂着米糊。 “玉娟现在在哪？我要最后见她一面！”林成功说完，身体抖动着抽泣起来。 工友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医生安排护士带林成功去停尸房，特别交代林成功动作要轻点慢点，以免伤口开裂。 在去往停尸房的路上，护士推着轮椅，在林成功的要求下她讲述了他们入院后发生的事情。 他们的车到达医院门口时已是凌晨1点多，外面风很大，雨也很大！ 因为安全员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医院已提前准备好，两部移动病床被迅速地推到了车旁。 四名专业医护人员两人一组先后将梁玉娟和林成功抬下车，放在了移动病床上。 医护人员向随行卫生员了解了伤者的情况，并把相关信息第一时间传达给了主治医生。 两人迅速被推进了急救室手术。 林成功的右小腿从上往下三分之一处有宽近5公分的截断面，骨头及软组织都已粉碎，腿肚子的肌肉也被压瘪，只能截肢。 廖玉娟则是右侧颧骨及头骨变形，右肩膀粉碎性骨折，开放性创口一处，这处创口可能是廖玉娟倒地被压前，头部遭受直接撞击，创口导致她失血过多，送到医院时已严重缺氧！ 最致命的是她怀有孩子，而且已经到了预产期，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损伤！ 幸好当时工地的泥地因为下雨，有了一定的弹性空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在救治过程中也被廖玉娟的坚强意志震撼到，廖玉娟一直没有停止自主呼吸，虽然很微弱，但她没有放弃努力，她的潜意识似乎在告诉她，要保护好孩子！ 因为廖玉娟当时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呼吸微弱，情况危急，但胎儿状态还算良好，医生当即决定进行剖腹产！ 就在婴儿被顺利取出的那一刻，廖玉娟停止了呼吸！ 讲到这里，护士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说这是她见过的最坚强的母亲！ 林成功坐在轮椅上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此时，他们也已来到了停尸房…… 第85集——对手10 此时，他们也已来到了停尸房…… 护士把一张信息条递给了停尸房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示意他们去停尸间等候，自己则走进了停尸房。 林成功和护士在停尸间等了有五分钟，工作人员推着廖玉娟的尸体从停尸房走了过来。 推床停在了林成功面前，尸体上盖着白布。林成功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护士小姐，能给我一根拐杖吗，我想站起来。”林成功用颤抖的声音请求着护士。 “好的，您稍等一下。”护士说完就离开去拿拐杖了。 听到护士走远，林成功再次悲伤心头，并深深地自责起来：“玉娟，你好傻呀，你为什么要救我？该死的是我，不是你呀！” 他伸手抚摸着白布，涕泪交加：“该死的是我，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们的孩子长得像你！那小嘴和你的一模一样！”林成功边哭边说。 “你放心，你拼命保住的孩子，我一定好好抚养成人……” “可是，没有你，我好心痛呀！……” “我好心痛，孩子的生日怎么能是你的忌日呀？……” “我好心痛，你怎么不在了呀？……” 此时，护士已经来到了林成功的背后，护士没有打扰他，而是流着泪听着他发泄悲痛。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又过了三分钟，停尸间温度调得很低，所以待久了会受不了，尤其对于有伤病在身的人。 护士擦干眼泪，走了过来：“林先生，给你拐杖。” 林成功接过拐杖，在护士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往尸体旁靠近。 又待了一会儿，林成功毅然地拿着白布的一角，慢慢地掀开，但当看到妻子变形且惨白的脸时，林成功再次泣不成声！ 一分钟后，他控制住了情绪，抑制住泪水，俯下身低下头给妻子额头留下了深深的一吻！ 起身后，他含着泪朝着妻子的遗容微笑起来，因为他要让妻子知道，她给自己的两条生命他会好好珍惜，他会坚强地带着孩子活下去！ 之后，林成功花了一笔钱让医院恢复了妻子的容貌，并给妻子举行了追悼会。 工地也因为安全事故停工整顿，开发商还是给了林成功一大笔赔偿。 林成功回医院装了假肢，然后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买了小洋楼，开了烟酒铺，把母亲接到一起住，请了保姆，安安稳稳地过起了日子。 他给孩子起名“林念玉”，而且决定往后余生不再谈婚论嫁。 “爸爸，爸爸！”稚嫩的呼喊声从楼道口传来。 “诶，爸爸在楼顶呢！你在楼下玩，我一会儿就下来。”林成功温柔地回复着。 张立伟听完了故事，再次流下了热泪，当他听见孩子的呼喊时，赶紧擦干了眼泪。 张立伟转头看林成功，他不知什么时候把裤腿卷了起来，左腿的假肢一览无遗。他正看着前方，悠然地吸吐着手上的香烟，地上已有五六个烟蒂。 张立伟注意到了他眼角的泪水，和那坚强地微笑着的表情。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 廖玉娟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快速闪现，最后定格在那闪光的胴体上！ 突然他感觉一阵眩晕，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他要离开这里！ 他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吓了林成功一跳，赶忙过来扶他。 “立伟，你怎么了？”林成功关切地问 “哥，我有点不舒服，我要先…先…回去了。”张立伟看着眼前的景象都在扭曲变形，但还是往楼道的方向走去。 林成功赶忙上来扶着他，问道：“你没事吧？不留下来吃饭吗？” “哥，下次，我今天确实不太舒服，我先走了。”张立伟摆着手回到道，扶着楼顶门框处，继续往前走。 林成功怕张立伟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去，不敢松手，扶着他走下楼梯，过程中还不解地说道：“这也没喝酒呀，怎么就醉了一样？” 到了楼下，林成功赶紧扶张立伟坐在客厅沙发上，劝诫道：“你还是先坐会吧，这样晕晕乎乎别在路上出事了。” “哥，给我一颗糖。”张立伟靠在沙发上，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 “好，你稍等。”林成功赶忙拿来一颗糖，打开糖衣将糖塞进了张立伟的嘴里。 十分钟以后，张立伟缓过劲来，但他还是坚持要走。 林成功以为确实是张立伟身体不适，就没有再强留了，叮嘱他过完三十再过来。 张立伟点点头就离开了。 只有张立伟知道自己为什么执意要离开！ 因为他要把今天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第86集——狭路1 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施小敏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钟，她打开了房门，进门换了鞋后，她走向客厅，此时客厅沙发上的一粒红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红光悬在空中，此时她闻到了一股烟味，等她的眼睛适应了房间内的黑暗后，发现红光后面竟然有个人影坐在沙发上！ “啊！”她尖叫了起来。人影并没有因为她的尖叫而有丝毫移动。 “怎么？才几天没见，胆子就变小了？”人影发出了声音，把烟又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施小敏打开了客厅的灯，看清楚了沙发上的人，她悬着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爸爸！你吓死我了！” 施小敏走到施忠祥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嗔怪道：“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家里进坏人了！” “怎么？爸爸早回来你不高兴吗？”施忠祥透过他金丝框的眼睛瞟了一眼施小敏。 “高兴，高兴，但下次得把灯打开！”施小敏靠在他的肩膀上撒起娇来。 “爸爸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我们家敏敏最近在忙些什么。”施忠祥说完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出来。 “我最近都在忙学习呀！”施小敏坐直了身体认真地说道。 “哦，那就好！这个年龄可最容易被男同学吸引哦。”施忠祥转过脸严肃地看着施小敏。 施小敏被他看得紧张了起来，说道：“什…什么…男同学？您别胡说！”，她低下了头。 在施忠祥面前施小敏不敢撒谎，她最近和梁志伟确实走得比较近，难道已经被施忠祥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什么？”施忠祥指着茶几上放着的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上贴着一张黄色便签纸。 施小敏心里咯噔一下，这便签纸原来不是夹着笔记本里面的吗？突然他明白了，心里暗暗骂道：这该死的张嫂！ 黄色便签纸静静地躺在笔记本上，上面写着：“梁志伟，9月5日，凤岗区中心公园”。 后面还画了一颗心形，当时画这颗心只是提醒自己用心记住，否则后果很严重，可现在被施忠祥发现了，如何解释？ 施忠祥平时没有交代什么特别的任务给张嫂，唯独是如果发现施小敏有任何接触男生的迹象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否则就开除张嫂。 所以张嫂平时趁施小敏不在都会去翻一翻施小敏的私人物品，这便签恐怕就是她翻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施小敏才多次明着暗着警告张嫂不要动自己的东西，但她又没有明确的证据，加之张嫂平时对她也是无微不至，所以每次她也就不了了之。 以至于她出事当天张嫂翻动了她的照片，她才会阴阳怪气地再次警告张嫂！ “这梁志伟是谁呀？”施忠祥看施小敏盯着便签纸发了半天呆，直接问道：“你们一起约在公园见面干嘛？” 施小敏只好如“实”招来：“他是我的同学，他的学习很好，我主要是请教他学习问题。” “哦？这样吗？跑凤岗那么远去请教学习问题，看来我们家敏敏是开窍了！”施忠祥调侃道。 “爸爸，确实是探讨学习问题，而且我心里爸爸是最重要的。”施小敏像犯了什么错一般，低头嘀咕着。 “哦！？是吗？女大不中留呀，你好自为之吧！”施忠祥说完后，将烟戳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上楼去了。 施忠祥今天早回家，一方面是因为前两天张嫂发现了笔记本里的黄色便签纸并告诉了他，一方面是因为第二天一早有记者专访。 记者专访需要保持良好状态，所以已经连轴转了几周的他，今天提早回了家，洗完澡就早早休息去了。 施小敏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并反锁起来，想着今晚和张爱国说过的那些话，又想到施忠祥对自己的监控，压迫感、危机感和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来到了书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把小钥匙，打开了右边最下面的抽屉上的铜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铁盒。 打开铁盒后里面都是照片，她拿出了一张。 端详着自己的“艺术品”，施小敏竟失声痛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死！” 哭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把照片放回了盒子里，然后拿出了另外一把小钥匙，打开了左边最上面抽屉自带的锁。 “咔哒”一声，她拉开了抽屉，这里面有一本相册，她拿出相册翻开！ 里面全是女孩的裸照，不是赵怡然，而是另外两个不同的女孩！每个女孩的照片占了两页到三页的相册！ 施小敏翻看着照片，冷冷地笑道：“不是你们，就是我！你们不入地狱，我就要入地狱！” 赵怡然之后，施小敏在新的学校仍在继续她的“艺术创作”！ 她和站在她背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第87集——狭路2 她和站在她背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2021年9月14日早上六点半，施忠祥已晨跑回家，他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 对着镜子是，施忠祥端详着自己的脸，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影子，这是他车祸后留下的后遗症，总觉得自己脑子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他梳着头，摸到了自己后脑勺上一条十几公分长隆起的伤疤，因为后来做了植发，这道疤已经没有人看得见，那是多年前车祸时留下的，车祸也让他丧失了一段记忆！ 所以直到今日，他的脑子里那段被尘封的记忆还在时不时地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工作忙起来还好，一旦停下来，这记忆就来敲门！这道疤也跟着隐隐作疼！ 来不及多想，施忠祥换上了西装出了门。 早上8点半，施忠祥的奔驰车驶入了千科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场，今天记者的独家采访安排在9点钟。 作为集团的常务副总，对外的舆情管理都是由施忠祥出面处理，而千科集团的一把手当下正站在登顶珠穆朗玛峰顶上眺望！ 近两年也都是由施忠祥代表公司参选大鹏市一年一度的“市十大杰出商界领袖”的评选。 今天的采访如果顺利，对于评选的结果无疑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电梯已来到8楼，施忠祥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好是9点钟，他抬头望去，一个倩影站在落地窗台前正向外眺望！ 那背影竟在施忠祥的脑海里幻化成一道白光，施忠祥以为是自己后遗症复发，使劲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白光已散去。 倩影听见了开门声，转过身来，微笑着向施忠祥快步走了过来：“施总，您好！”，她伸出了手。 “哦，你好，你好！”施忠祥连忙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小手，问道：“你是陈记者？” “是的，我是大鹏晚报的陈雪，不好意思，我早来了几分钟。”陈雪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微笑着回答道。 “早到这是好习惯呀，我就喜欢守时！”施忠祥说完，爽朗地笑起来，握着的手还没有松开。 “那您看我们可以开始采访了吗？”陈雪缓缓抽回了手，很自然地开始了工作。 “当然可以。”施忠祥说完，走到了办公室的沙发旁，示意陈雪坐在了背向门的副沙发上，而自己坐在了主沙发的中间。 陈雪拿出了笔记本开始了采访。 采访结束后，陈雪离开了千科集团。回到了报社，开始写稿子。 张爱国昨晚与施小敏见面后，并不敢完全相信她的话，因为他在赵刚这里已经撒了谎，保不齐这孩子就是个撒谎精！ 昨晚他从施小敏这里了解到了之前不了解的信息，他正准备展开调查，但唐万忠的妻子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爱国哥吗？”电话对面传来温婉的女声，但语气中带有悲伤的情绪。 “是的，弟妹，有什么事吗？”张爱国问道。 “万忠病倒了，你知道他心脏不好！”唐万忠的妻子抽泣了起来。 “啊！现在怎么样了？”张爱国紧张地问道。 “要做搭桥手术，医生说风险很大，万忠手术前想见你一面，但他又怕耽误你的事，愁的这两天都睡不好觉。所以我就偷偷给您打了这个电话。”唐万忠的妻子说道。 “哎，这个万忠，总是替我着想，都到这个紧要关头了！我马上赶回来！”张爱国斩钉截铁地说。 挂了电话以后，张爱国就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去医院安排完赵刚的事以后，就回南州。 找到赵刚的事情，张爱国一直瞒着唐万忠，他希望这件事有了更加明朗的线索后再和唐万忠商量，但施小敏的反反复复使得他还需要做更深入的了解才能有所突破。 战友，兄弟危在旦夕，自己现在也只能把调查的事情先放一放了，毕竟距离赵怡然的下一个忌日也还有一段时间！ 陈雪当晚九点回到了家里，因为她今天赶了两篇之前欠下的稿子，只能把施忠祥的采访记录带回家完成。 “妈？”进门后，陈雪呼唤着母亲。 “诶，回来啦！”陈雪的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我晚上还要赶稿子，得快点吃呢。”陈雪放下了背包，去了洗手间。 “好嘞，你这么晚回来，饭都凉了，我得给你热一下。”母亲在厨房里大声说道。 洗完手后，陈雪来到饭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都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此时，母亲拿着汤勺、筷子走出了厨房。 陈雪接过筷子、汤勺，朝母亲投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母亲的鬓角已有了白发，但也遮挡不住她年轻时的光华。 此时，如果张立伟站在她的面前，一定会把她当成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 因为，陈雪的母亲和廖玉娟长得一模一样…… 第88集——狭路3 因为，陈雪的母亲和廖玉娟长得一模一样…… 陈雪的母亲——张春兰，现年53岁，现任大鹏报业集团的总编辑。 童年时的张春兰有着不幸的经历，在湘南老家的镇上，她和妹妹出生了，她们是双胞胎！ 她出生的那个年代，在农村女娃是遭嫌弃的，何况一下生了两个女娃。 父母将她们养到了三岁，实在是负担不起了，就把张春兰送了出去。 张春兰本名廖美娟，她也记得自己的名字，被送出去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新名字。 后来，在继父继母爱的温暖下，他逐渐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和新家。 继父母是知识分子，当时是下乡改造，与张春兰生父母家就隔了几个镇，看着张春兰可怜但又很有灵性，就收养了她。 一年后改造完成，张春兰就随着养父母回了大城市，湘南的省会白沙，自此就和生父母家断了联系。 父母很快就有了很好的工作，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渐渐好了起来，18岁那年，张春兰考上了南州大学。 在南州上学，也经常听说隔壁有个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总设计师在这个地方画了个圈，这个地方经济蓬勃发展，毕业后他就来到了大鹏。 而此时，目前也从湘南省宣传部调到了大鹏市宣传部，一家人就在大鹏落地生根。 张春兰不知道就在她到大鹏工作的前一年，自己的孪生妹妹廖玉娟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还留下了遗腹子。 多年后，张春兰回忆起儿时的往事，突然希望能找到养父母和妹妹。 但物是人非，人海茫茫，无处寻觅。 直到2010年，互联网渐渐普及之后，很多信息得以互联互通之后，张春兰才追寻到了妹妹的消息。 此时，她才得知自己和妹妹竟已是天人两隔，她也是伤感了好一段时间。 那一年，陈雪已经13岁，她看着张春兰从林成功处拿到的廖玉娟的照片，对比着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惊叹道：“真的一模一样！” 张春兰摸着她的头，哭笑不得！哭是为妹妹而伤感，笑是为女儿的乖巧而高兴。 当晚，陈雪完成了稿件，第二天一早便发回了编辑部，当天下午6点，晚报被摆上了大鹏市所有的报刊亭。 6点，张爱国来到大鹏东站，准备坐六点半的高铁回南州。 他经过东站外的报刊亭时，买了一份晚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正好消遣。 上车后，张爱国便开始阅读报纸。第三版就是陈雪专访施忠祥的报道。 前天他从施小敏这里得知他的父亲就叫做施忠祥。张爱国认真地看完了这篇报道，报道上还配了一张施忠祥站在台上演讲的照片。 端详了这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许久，他总觉得施忠祥背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晚，张爱国就见到了唐万忠，唐万忠气色还算红润，但张爱国知道这些年操劳及应酬下来，这红润的面色后面都是病。 好在他们当初在军队受过专业训练，身体素质过硬，否则早就扛不住了。 唐万忠担心自己不在之后，张爱国交代的事情没办法再帮忙，主要是想让他回来做个交接。 “哥，我们人也老了，这把年纪了，很多事情要想开，有些事情花再多精力也改变不了！”唐万忠倒是先劝起了张爱国。 “万忠，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我为考虑，我自有分寸。眼下，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张爱国握着战友的手动情地说道。 “我已经安排好人员明天在店铺与你交接，万一我这次没挺住，哥你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了！”唐万忠拍着张爱国的手背不舍地说道。 “不会的，你命大，不会有事的。”张爱国安慰唐万忠，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茶叶铺不能再让唐万忠分心，毕竟也是一个负担，自己不能再这么自私。 第二天上午，完成交接后，张爱国就寻思着把店铺盘掉，但不能让唐万忠的人知道。 第二天下午，张爱国来到医院，唐万忠是当天下午的手术，张爱国已暗自决定陪伴老伙计一段时间，万一这是他最后的时光，也要尽到自己的兄弟情。 手术非常成功，但奈何唐万忠本就有糖尿病的身体康复得并不顺利，三个月后，张爱国站在了南州市天河革命公墓唐万忠的墓碑前。 张爱国在墓碑前肃穆敬礼，他陪同兄弟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站！ 这几个月，张爱国同时也在张罗着茶叶铺的转让。铺位本也是张爱国的，还有二十五年产权，连同店面挂牌价35万。 其实，真正值钱的是唐万忠及张爱国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渠道，现在唐万忠不在了，张爱国也无心经营，核心价值已不存在了，只能按照市场价出手…… 第89集——狭路4 只能按照市场价出手…… 一个月后，店面成交了，套现后，张爱国手上的现金就达到两百多万了，在南州自己还有两套房，加上退伍的津贴，养老算是绰绰有余了。 但张爱国没有把赵刚的账算进来，毕竟这世上也就剩下赵刚一个“亲人”，目前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前，他还算是亲人。 如果之后调查清楚，女儿和外孙女的死有他的责任，这个“亲人”也就没必要认了。 之前有个大鹏的公司给自己推荐过项目，可以入股做股东，这样就省得操心了。 这个公司好像是什么“富”集团，当年春节前被邀请参加了这个公司举办的股权招商会，邀约自己的投资经理还给了名片。 因为当年春节后自己就出了事，所以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回到家后，张爱国来到书桌抽屉盘，打开了抽屉，他经常把一些觉得将来可能用得上的名片放在左下角的一个名片盒中。 他拿出了名片盒，打开盒子，找到了这个投资经理的名片：“大富集团研发七部吴晓宽投资经理”。 2017年年初，老梁跳槽至了大富集团，他带了一个项目到大富集团。当时久天集团因为没能给到老梁满意的回报，所以老梁才接受了大富集团伸来的橄榄枝！ 但这个项目却很快遭遇了政策瓶颈，预期的增长和退出时间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老梁组织团队尽快开展股权融资，定向邀约潜在客户。 谁曾想，这个项目五年后这个项目相关政策松绑，使这个项目一下子成为了香饽饽！ 之前低价入股的股东基本都在五年后的那一次退出赚得盆满钵满！ 老梁因为这个项目暂时保住了自己的职位。 而张爱国就是因为保留了一个电话，就搭上了这个项目最后一轮股权释放的便车！ “喂，你是吴经理吗？”张爱国打通了电话。 “是的，您是？”对面一个小伙子热情的声音传来。 “哦，我2017年春节前参加过你们的股权投资洽谈会。”张爱国回答道。 “哦，您好！您好！您贵姓？”对方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姓张，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当时会上介绍的那个项目现在还有股份吗？”张爱国直入主题。 “哎呀，你问的可真是时候，现在是这个项目最后一轮股权释放呢！”吴晓宽热情地介绍道。 “哦，现在怎么买呢？”张爱国问道。 “好的，我给您介绍一下：目前个人投资者30万起投，机构投资者100万起投，现在的项目投前估值5000万。”吴晓宽介绍道：“最后一轮释放1000万额度，投后估值6000万，目前仅剩300万额度了。” “哦，那怎么办手续呢？”张爱国问道。 “您是个人投资者，还是机构投资者？“吴晓宽问道。 “我是个人，个人投资。”张爱国回答道。 “那您是否方便来一趟我们公司，我们当面签合同，缴款，之后做股权变更。”吴晓宽娴熟地介绍着。 “哦，我还想问一下，我投30万，大概能占多少股份？”张爱国问道。 “投后0.5%的股权。”吴晓宽迅速给出了答案。 “那未来的回报大概能达到多少？”张爱国继续问。 “未来三到五年，5-10倍，但是这是我们预估的数据，股权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所以我们也希望投资人能充分做好风险评估，控制好自己整体的资产风险！”吴晓宽客观严谨地回复道。 这个回答给张爱国吃了一颗定心丸，觉得这家公司挺靠谱的，便回答道：“好，那我周五上午过来一趟怎么样？”张爱国看春节临近，这件事要抓紧办理。 “可以的，您是从什么地方过来？”吴晓宽问道。 “我在南州，我开车过来，上午十点半能到。”张爱国说道。 “哦，好的，到时您带上您的身份证还有支付银行卡即可。您看我是否方便加您微信，我晚点把公司地址发给您！”吴晓宽高兴地说道。 当周五，张爱国如约到了大富集团，当天老梁在公司开战略会，当吴晓宽找打他，他也只是瞟了一眼股权投资协议用章申请上的投资人名字“张爱国”。 打完款后，就剩下工商变更等手续，届时会有些文件需要邮寄签署，并不需要张爱国出面办理，张爱国留下了邮寄地址。 之后，他驾车前往医院，看望了赵刚，赵刚依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苏醒的迹象。 当天，张爱国就驾车回了南州，他希望在家平平静静地过个春节。 但这个春节注定过于平静，张爱国形单影只，春节后他将回到大鹏，继续寻找答案！ 之后将面临怎样的困难与挑战，他暂时并不想去考虑…… 第90集——狭路5 他暂时并不想去考虑…… 但很快这个注定平静的春节变得不再平静！ 大年初四的上午十点张爱国在家中打扫完卫生，回看了一会儿春晚，并出门买菜去了。 他来到了公交车站，坐上了常坐的821路公交车，距离农批市场还有两站地，上来了一个人，张爱国一眼就认出了他！ “请戴好口罩！”司机在这个人上车时提醒了一次，此人刷完卡坐在了前排右边的座位，并没有按司机要求戴上口罩。 “根据现行公共出行要求，请前排右边第一位男乘客戴好口罩！”司机再次通过语音播发器进行提醒。 张爱国刚开始看着窗外，但听到司机的提醒，就看向了前排右边的位置。 这个男青年此时极不情愿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口罩，恶狠狠地盯着司机。 张爱国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此人正是印志勇！ 这个小混混之前因为在张爱国的案件中做假证，构成伪证罪，被判了三年零6个月。 张爱国一审结束后，印志勇等人就被提起了公诉并送进了看守所，因为和张爱国的案子密切相关，所以和张爱国的案子同期审理，同期宣判。 印志勇被关在了另一个监狱，呆满了刑期，于2021年12月出狱。 张爱国认出印志勇后，印志勇戴上了口罩，翘起了二郎腿抖了起来，看来监狱生活并没有完全消磨掉他身上那顽固的痞气！ 张爱国不想惹事，他赶忙收回了审视的眼光看向窗外，他不想与这些人再有任何瓜葛！ 他也不担心印志勇能认出自己，因为这几年自己也消瘦了不少，发型也变了，从之前八九公分长的中发变成了现在两三公分的短发，而且还戴着口罩，和墨镜。 去年9月份在凤岗区瀚天花园4栋601“偶遇”房东和大黄猫后，他就给自己买了一副淡茶色墨镜，现在出门这墨镜也成了标配。 到了农批市场站，张爱国站起身赶忙下车，还是尽快远离这是非之人为妙！ 奈何这一站下车人多，下车队伍中又多数是上了年纪的，所以有点缓慢！ “让一让，老头，被挡道呀！”张爱国刚从公交后门下了一个台阶，后门就传来那刻骨铭心的声音！ 不同的是，这次“老头”前面没有一个“死”字！ 毕竟是光天化日，这印志勇也出来没多久，也不敢太嚣张！ 张爱国下车后赶忙让开，印志勇从他身边快速通过，挤得几个老人一个趔趄！ “什么素质！”一对老夫妻看着印志勇快速远去的背影轻声骂道。 张爱国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可就在他要转身前往菜市场时，他看到印志勇和另外两个混混汇合在一起，其中一个混混带着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有几处污渍，扎了两个马尾，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几个比她高一个来头的几个小混混！ 张爱国心里咯噔一下，这几个混子在干什么？贩卖人口吗？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大胆？ 想想眼前的女孩与赵怡然一般年纪，张爱国那本不想管闲事的心又躁动起来！ “勇哥！”另外两个小混混叫着印志勇。 印志勇之前就跟着刘金龙混，又因为做伪证坐了牢，出来后道上的年轻一辈对他都敬畏几分。 敬是敬他讲义气，为了兄弟坐牢，畏是畏他吃了三年多牢饭，比起那些小白混混有“经验”，而且在牢里一定也结交了不少狠角色！ 虽然这几年南州的社会风气已经得到很大的净化，贩毒、赌场、偷窃、抢劫、卖淫嫖娼、打架斗殴等违法现象已经大幅度减少，但仍有大量未受到法律制裁的不法分子仍为了讨生活而铤而走险！ 还有大量的刑满释放人员，短期内找不到工作，又不愿吃苦，就重操旧业！ 刑满释放人员中的一部分人危害更大，因为服刑没有改变他们的思想，反而使得他们有了更强的反社会的情绪。 这类人经过几年的牢狱生活也变得更加的狡猾，有些人在狱中也学习到了更多的技能，出来后一旦再次犯罪，将造成更大的社会危害！ 印志勇就是这一类人！ “好，这是哪来的货？”印志勇盯着小女孩问道，在他眼中，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小女孩只是他用来讨生活的货品！ “火车西站，要饭的。”其中一个胖混混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们盯了她几天了，今天一大早找机会带出来的。” “哥哥，你不是说出来以后就给我钱吗？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拿到钱了？”小女孩摊开脏兮兮的小手说道。 “是呀，马上就有钱了，而且比你一个月要到的钱都多得多！”另一个瘦混混眉飞色舞地说道…… 第91集——狭路6 另一个瘦混混眉飞色舞地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女孩高兴地说，然后低下头摸着肚子说：“我和奶奶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奶奶在哪呢？”印志勇假装关心地问道。 “奶奶还在车站，我今天和她说去车站的另一边要钱，这样可能可以要多一些，约定好了中午回去。”小女孩天真地说道。 “哦，那好，那我们赶紧挣钱去吧。”印志勇说完把手放在了小女孩的肩膀上，推着她往前走去。 三个混混相视而笑，这种阴险的笑让在不远处观察的张爱国不寒而栗！ 他已无心买菜，而是偷偷地跟在了几个混混身后。 几人先来到了马路对面做鸡排的小食店，买了一块鸡排给小女孩，还打包了一块。 张爱国看到小女孩开开心心地啃着鸡排，并不断地鞠躬致谢。 印志勇蹲下身，扶着小女孩的肩膀交代了些什么…… “好吃吗？”印志勇问女孩。 “好吃，谢谢哥哥！”小女孩嘴里塞满了鸡排，但还是赶忙道了谢。 “好，打包的鸡排带给奶奶吃，记住了吗？”印志勇像个大善人般提醒着小女孩。 “嗯，奶奶一定和我一样高兴！”女孩感激地回答道。 “真乖，待会吃饱了，哥哥就带你去挣钱。不过你要听哥哥的好吗？”印志勇温柔地看着小女孩。 “好的，我什么都听哥哥的。”小女孩满口答应，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吃到鸡排。 另两个混混在印志勇的对面，他们在小女孩的身后再次相视而笑，还是那种阴笑！ 随后几人进入了大原城中村，南州市最大的城中村，村中一共有7000多栋房屋，占地面积25平方公里，人口近18万！ 张爱国跟了过去，可是进村没多久，他就迷失在了路巷之间。 印志勇等几人也不见了踪影，张爱国焦急万分，为女孩将面临什么样的伤害担忧不已！ 他想报警，但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警察如何相信？ 他只能在周边的路巷转悠起来，看看能否再碰上这几个人。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地上的一个黄色包装纸袋，他蹲身捡起纸袋，将纸袋翻了过来，喜出望外！ 这个纸袋上正中间是一只大公鸡头顶着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下面写着“正大鸡排”。 就是刚才印志勇给小女孩买鸡排的那家店，他经过那家店时还特意观察了店名和logo！ 一定是小女孩经过这里，鸡排吃完了，把纸袋丢弃在这里！ 张爱国立即以纸袋为中心的50米半径内开始了搜索。 他只能寻找可能的方向，因为时间不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唯一的线索将很快变得毫无价值！ 再次回到纸袋所在的原点时，已是45分钟之后，前左右三个方向，张爱国都已搜索，没有更多的发现。 但他记下了所有可疑场所，网吧、酒店、棋牌室、甚至是洗脚房，数量和方位，大概记了下来，这也难为他这62岁的大脑了！ 当然女孩是否被带入了城中村的这些出租房中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根本不是他所能够掌控的了！ 但张爱国没有放弃，他选择了守株待兔！ 他选择了几人进入城中村的入口附近作为观察点，只要他们还从这里出来，应该能看得见。 他打开了手机地图，看着城中村的布局，这么大的村进出口应该也不少，确实东、西、南各有一个进出口。 东西口距离有约7公里，最北端垂直东西直线的距离只有1公里作用，南口垂直东西直线的距离约3公里，且南口距离西口要近一些。 从地图上预估，东南口间直线距离约有6公里，西南口间直线距离约有4公里，所以如果几人进去的口是东口，应该就在东口附近；应该也会从这个口出，如果要从西口、南口出那也太远了。 张爱国挑了一个视线能够覆盖入口至黄色纸袋处的位置，临出口的一家快餐店靠玻璃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他站起身去点餐，毕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点餐时他也时不时往外张望，生怕错过几个人出来的时机。 坐下后，他又看了看手表，已经12点45分，距离这伙人消失已经超过一个半小时。 好在今天是初四，这城中村的人流比平时至少少了一半，店铺也只开了一半，所以张爱国还是能看清楚街面的情况。 张爱国吃得很慢，吃一口就抬头望向街面，然后慢慢咀嚼，边咀嚼边扫视着入口至黄色纸袋处的街面。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快餐快吃完时，他看到印志勇出现在黄色纸袋所在位置北面的巷子口...... 第92集——狭路7 他看到印志勇出现在黄色纸袋所在位置北面的巷子口…… 那条巷子张爱国之前进去了，不长，巷子尽头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村路，巷子与村路交界处左手边有两家网吧，右手边有一家按摩店和一家美发店。 村路对面就都是出租屋，左手边的尽头也是一栋出租屋，做了酒店，突出的霓虹灯牌上写着“夜色酒店”。 就在张爱国回想期间，女孩也出现了，但这个女孩还是刚才那个女孩吗？ 女孩的马尾不见了，头发披在肩头，换了一身衣服！应该是她，因为在印志勇身边，她的身高没有变！ 张爱国的视力一直保持得很好，但现在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更多的细节，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女孩是否就是早上见到的那个脏兮兮的女孩！ 两人在巷子口就分别了，另外两个混混一直没有再出现。 张爱国看得很清楚，两人是挥手分别的，分别后印志勇就回到了巷子里。 当女孩经过张爱国所在的快餐店时，张爱国惊讶地发现，女孩连鞋都换了，脸也干净了，甚至还化了妆！ 表情也似乎是愉悦的，手上还拧着个食品袋。 张爱国起身，静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 女孩出了城中村后戴上了口罩，这口罩应该也是印志勇等人给的。 张爱国纳闷起来，难道印志勇改邪归正了？做了了好事？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太可能。 女孩来到了今天张爱国下车的公交站斜对面的公交站，看来女孩来的方向与张爱国一致。 等了七八分钟，女孩上了218路公交，张爱国紧随其后上了车，张爱国有老年证，无需投币。 女孩坐在了后门处中间过道左边靠过道的位置，张爱国在过道右边靠过道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她上午还脏兮兮的，应该是洗过澡，而且还喷了香水。 女孩打开了手提食品袋的口，开心地往里面张望着。 张爱国瞥了几眼，那熟悉的颜色映入眼帘，是一个黄色的纸袋，里面装着一块巨大的鸡排！ 应该就是她了，上午印志勇给女孩买了两块鸡排，这一块应该就是剩下的那一块，女孩是要带给什么人吧。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张爱国又在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几个混混阴险的笑他记忆犹新，不会错的！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女孩在“汽车西站”站台下了车。张爱国等女孩下车后才跟着下了车。 女孩上午应该也是和那两个混混坐着公交车来的，上午十点半张爱国下车时就看见了他们，他们应该是十点半之前就到了农批市场，那女孩上午大约是9点钟左右从西站出发。 她拧着食品袋，看着自己的新鞋，竟一蹦一跳起来，朝西站东侧的入口处跑跳而去。 张爱国不敢跟太近，怕她发现，但对方小跑起来，他也不能跟丢，就随着她的方向加快了脚步，眼睛则一刻不离小女孩的背影。 “奶奶！奶奶！”走了大概七八百米，女孩朝入口处挥起手来，边喊边跑了过去。 入口处的一个正在乞讨的老婆婆望向了女孩的方向，她听到了孙女的声音，但眼前的女孩她没认出来。 直到女孩跑到她的面前，摘掉了口罩。 “幺妹！？你是我幺妹吗？”老婆婆干搓了一下自己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孩。 “是滴，当然是滴！”女孩蹲下说道，像朵花般用双手托着自己的脸，调皮地眨巴着眼睛。 “真滴是我的幺妹，今天怎么变了样了？”老婆婆继续端详着女孩一身的行头。 “娘娘！以后我们都不用讨饭了，我找到工作了！”女孩兴奋地说道。 “真滴吗？你说的是真滴！？”老婆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滴，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女孩把鸡排拧到了奶奶的面前。 “哇，好香呀！”老婆婆已经许久没有尝到肉味了，高兴地闻着眼前的美食。 “快吃，快吃！”女孩拿出鸡排撕了一块就往奶奶嘴里送。 张爱国也在此时来到了她们面前，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元，俯身放进了老婆婆的铁盆里。 祖孙二人立刻停止了嬉笑，望着那突如其来的“横财”，赶忙鞠躬道谢，甚至都还没有抬头看这放钱的人。 女孩也是习惯性动作，但一会儿她就停了下来，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找到工作，不需要乞讨了，但工资还没发下来，短期内还是要乞讨维持一段时间。 她抬头看向张爱国，张爱国这时才发现这个女孩原来如此清秀，竟然与赵怡然有些神似。 他顿下决心，一定要帮助祖孙俩，不能让女孩误入歧途…… 第93集——狭路8 不能让女孩误入歧途…… “大姐，您好！”张爱国主动打起了招呼。 “您好，您好！你是大好人呀，给了我们这么多钱！”老婆婆的表达很直接，张爱国喜欢这种风格。 “我这是想请您帮忙呢！”张爱国此话一出，祖孙俩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您看我们这样还能帮上忙呢？您说吧！”老婆婆也没有拒绝，但还是摸不着头脑。 “我最近在写一部小说，需要搜集一些素材，我想请您给我讲讲你们的情况。”张爱国笑着说道。 “哦，这样呀，幺妹，你看怎么样？”老婆婆拿不定主意，看向女孩。 “那如果不讲我们的事，你就要把钱收回去吗？”女孩扑闪着眼睛问道。 “那倒不会，但如果你们给我提供了素材，我以后每天都会来，每天都给你们100块。”张爱国认真地说道。 “哦，那我觉得可以。”小女孩说完向老婆婆点点头。 “那你想知道些啥？你问吧！”老婆婆不知道从何说起，把问题抛给了张爱国。 “听你们口音像是川南人，你们为什么在南州乞讨呀？”张爱国问道。 “这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呀，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老婆婆伤心地说起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来老婆婆的儿子是个程序员，在互联网巨头公司川南成渝分公司上班，收入挺高。 本来，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得挺舒坦，可是前年开始，儿子迷上了网络赌博！ 刚开始尝到了一些甜头，儿子就加大了投资，可是越输越多！儿子把房子抵押借钱，也输了！ 只好借钱，亲戚朋友都借光了，还是输！ 一年多300多万的亏空，在成渝这个中西部城市已经是天文数字！ 一边是巨额亏损，一边又要按时还清借款，被逼无奈，他只好瞒着家人去借高利贷！ 短短几个月，这高利贷就已经翻倍，家庭负债已经高达500多万！ 儿子自杀了，房子被讨债的收走了，这些高利贷都是黑社会，儿媳被讨债的暴力追债，得了精神病，不知去向。 就剩下老婆婆和孙女，为了避免追债的伤害孙女，她带着孙女逃了出来。 前两个月他们逃到了大鹏，早已身无分文，只好在汽车西站以乞讨为生。 老婆婆已年近70，孙女才12周岁！两人相依为命。 “……哎，只是可怜了我这幺妹，年纪这么小就要吃这样的苦！”老婆婆说到最后，老泪纵横，怜爱地抚摸着孙女的头。 小女孩也靠在奶奶的肩头流下了眼泪。 张爱国听到这也是感慨不已，再想想自己的遭遇，心疼地看着这祖孙俩。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张爱国轻声地问女孩。 “我叫张爱佳，我奶奶叫张桂花。”女孩抹掉了眼泪，大声地回答道。 这么巧吗？小女孩的名字和自己的仅一字之差，一个爱国，一个爱家，张爱国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爱家？是国家的家吗？” “不是，是乱世佳人的“佳””张爱佳认真地回复道。 “你今天的打扮可不像小乞丐哦。”张爱国调侃道，进入了他目前最关心的话题。 “哦，今天有两个大哥哥来找我……”张爱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早上8点半左右，张爱佳和奶奶商量分头乞讨，奶奶还是在入口处，她自己来到了汽车西站的出口处。 刚蹲下没多久，就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他们一人扔了一个硬币在张爱佳的铁腕里。 张爱国连忙点头道谢：“好人一生平安，谢谢！好人一生平安，谢谢！” “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要饭呀？”一个男声从张爱佳头顶上传来。 “嗯！”她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瘦男青年，边上还站着一个胖男青年，应该都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哥哥有好的工作给你，你想不想干？”瘦子说道。 “是呀，要饭又脏又累，我们给你的工作又轻松，钱又多！”胖子应和道。 张爱佳眨巴着大眼睛，不置可否！ 瘦子蹲下来从花衬衣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张爱佳，说道：“我们是摄影师，专门拍照的，这是我们拍的，你看看。” 张爱佳接过了照片，看着里面一个个漂亮的女孩，眼睛瞪得圆圆的。 “漂亮吧？你也可以变得这么漂亮！”瘦子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我得去问下我的奶奶！”张爱佳把照片递了回来，说道。 “奶奶！？”两个男青年警觉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但没有看到别的乞丐。 “奶奶在那一头，我和奶奶说一声就回来。”张爱佳说完就往车站入口处走去。 瘦子见状给了胖子一个眼神，胖子便跟了上去…… 第94集——狭路9 胖子便跟了上去…… 实际上张爱佳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在这里要饭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有工作的机会，自己还是要去争取一下。 她回去只是和奶奶说，自己回去车站附近的几个地方都转一下，看哪里乞讨能要到更多，中午12点多会回来与她汇合。 胖子远远地跟着，看着女孩和汽车站入口处的乞丐说了几句就回头了，他赶忙先跑回了原处。 张爱佳回来后就直接问道：“那是做模特对吗？” “对！对！对！”瘦子觉得对方要上钩了，赶忙回复道。 “那能赚多少钱？”张爱佳认真地问道。 “能挣很多钱，我保证只要跟我们到了市区，你们以后就再也不用要饭了！”瘦子信誓旦旦地回复道。 “是要在哪里拍？”张爱佳动了心，继续问道。 “在市区里，我们坐公交去。”坐公交的说法打消张爱佳的顾虑，她也接受过防拐教育，不会轻易和陌生人打车或者坐私家车。 九点钟左右，三人坐上了218路车，到了市区已经接近十点半。 几人在路口等了几分钟，印志勇到了，张爱国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买了鸡排后，张爱佳彻底放下了戒心，跟着他们进了城中村。 巷子口前，张爱佳吃完了鸡排，问纸袋扔在哪里，这附近没有垃圾桶，瘦子接过了纸袋，说道：“交给我吧！” 瘦子看他们走进了巷子，随手便把纸袋扔在了地上，然后追了进去。 几人穿过了巷子，来到了巷子与村路的交界处。 张爱佳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印志勇问道。 “张爱佳。”张爱佳如实回答道。 “那你的艺名就叫做家家。”印志勇微笑着说道：“你跟着他们先去打扮一下，因为一定要打扮好拍出来才好看。” “哦，好的！”张爱佳之前看过瘦子给看的照片，里面的女孩都是化了妆的，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了。 瘦子带着张爱家往村路右边走，印志勇去了左边。 不一会儿，张爱佳被带到了美发店。 “你照照镜子。”瘦子说道，指向美发店里的镜子。 张爱佳看着镜中邋遢的自己羞愧地低下了头。 “行啦，我带你转转。”瘦子带着张爱佳来到了后面的隔间，没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多房间。 隔间中间是一条六米长、一米宽的过道，左边有三四个房门，右边有五六个房门。 此时，左边第二间房门打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 女孩应该是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套公主裙，还戴着皇冠。 张爱佳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出了神，但她的脸上没有开心的表情，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忧伤和恐惧！ “别看了，你打扮好了和她一样漂亮，你先到房间挑一套衣服吧！”瘦子说道，并指了指左手边的房间。 打开第一个房间的门，两人走了进去，张爱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屋子都挂着女孩的衣服，从打底衣裤、到外套、外裤、到头饰、到鞋、袜子，甚至还有内裤！这些都分门别类地挂着、摆放着！ 当看到内裤时，张爱佳害羞地低下了头，瘦子注意到就说道：“你先挑，调好了装在那边黄色的袋子里！” 张爱佳顺着瘦子指的方向看去，门后面柜子上整齐地放着一叠黄色的环保袋，足有二十公分高。 瘦子说完后，走出了门，然后把门带上。房间里就留下张爱佳一个人。 她挑选了自己喜欢的一整套衣服，先后放进了黄色环保袋，这里的衣服包括内裤的尺码都在自己穿的尺码左右！ 这里简直就是为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设计的试衣服的天堂！ 奇怪的是这里的衣服都是新的，她之前也去照相馆拍过照，按理照相馆的衣物都是用来拍照用的，要重复利用，拍完要还给照相馆。 挑好衣服后，张爱佳拎着袋子打开了门，瘦子就站在门外。 “袋子不用拿着，放在房间里，先跟我到外面登记。”瘦子引着张爱佳来到了外面前台登记信息。 她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日，其他家庭成员、住址什么的她不知道怎么填。 瘦子看她为难，说道：“可以了，现在我带你去洗浴房。” “洗浴房！？”张爱佳惊讶地说道。 “当然啦，我们的衣服都是新的，你不洗干净，怎么穿？”瘦子不屑地回复道。 “哦，哦。”张爱佳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低下了头。 经过隔间门前时，瘦子顺手从柜子上拿了一条消过毒的浴袍，递给了张爱佳。 “洗浴房在右手边，一共六个，挑个没人的进去，洗完擦干净换上这个，然后去你刚才挑衣服的房间把衣服换上。”瘦子交代完，打开了隔间的门，这次他没有跟进来。 张爱佳往里走，边走边回头看，她突然想起了刚才暗室里遇到的漂亮女孩。 想起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忧伤和恐惧…… 第95集——狭路10 想起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忧伤和恐惧…… 她先来到了左边挑选衣服的房间，拿上了内裤和打底衣裤，然后来到了右边第二扇房门前。 她推开了门，门里的景象又让她惊叹不已！ 门推开后，里面的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排气扇也启动了，呼呼地吸着空气！ 进门就是一个大大的洗脸池，洗脸池上面有一面大大的椭圆形的镜子，镜子上面有三盏小灯，把洗脸池和镜子前的景物照得更亮了。 经过洗脸池就是洗浴室，有一个帘子隔开，帘子此时是打开的，所以刚才一进来她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全貌。 整个房间是淡蓝色的，如海洋一般，墙面上的瓷砖是海浪的图案！ 大大的浴缸横躺在房间的最里面，浴缸后面的墙有三个正方形凹槽，分别放着洗浴用品。 浴室上方的大喷头与她以前旅游时在五星级酒店里看到的一样！大喷头下面就是可以变换很多种水形的喷淋。 张爱佳一下兴奋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总算可以洗个痛快了！ 她正准备关门，发现门上面竟然有三道锁，一道是门自带的门锁，一道是门栓，一道是门链，看到这个，她顿时踏实了下来，也对这次工作之旅产生了美好的期待。 至于之前那女孩的眼神，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就在准备关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有了想看看其他房间的冲动。 一共有五间房，每间房的风格都不同，她感觉前面四个房间分别是春夏秋冬，海浪的房间应该是夏天的感觉。 第5个房间锁着，应该是有人，待会找机会再过来看吧。 张爱佳还是喜欢自己看到的第一个房间，进了房间，她锁上了三道锁。 她洗了很久，躺在浴缸里享受着，差点睡了过去，此时，浴缸边上的电话响起。 她接起了电话：“张爱佳，时间差不多了，还有其他工作要做。”一个女声传来。 “哦哦，知道了！”张爱佳尴尬地挂断了电话，确实自己洗得太久了。 张爱佳起身擦干了身体，穿上了内裤及打底衣裤，穿好了浴袍，系紧了腰带，打开了浴室的门。 她探头出来，外面还是没有人，只是第5间房门好像是开着的。 她小跑来到了第5间房，推开了房门，一个粉色的世界映入眼帘！ 她一下子后悔起来，刚才要再等一等就好了，自己要洗这个粉色的世界！ 有点生气的她跺着脚回到了挑选衣服的房间，她现在多希望能得到这份工作！ 换好衣服后，她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外面的发廊，此时瘦子正坐在外面理发椅上翘着二郎腿等待着。 外面还有一个女孩已经做好了头发，她挑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脚上穿一双棕色小熊皮鞋，腰间一条淡蓝色的腰带，一件红色的泡泡袖外套，头上戴着粉色爱心图案的发箍，长发及肩。 女孩开心地在镜子前转了几圈，跟着另一个男青年走出了发廊。 这时，一个理发师模样的女青年走向张爱佳，她外套黑色马甲，里面穿白色衬衫、撸着袖子、左手臂上都是纹身，裤子是紧身皮裤。 最惹眼的还是她那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发型，和左耳那个大大的耳环。 “小姑娘，坐好！”女青年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然后开始了工作。 完工后，张爱佳出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和洗澡前镜中的自己比起来一个是天使一个是乞丐！ “这次时间不够，只能先化妆，下次来做个发型！”女青年酷酷地说道。 “好，时间不多了，我们拍照去吧。”瘦子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催促道。 除了发廊，瘦子领着张爱佳往村路的左边走，是印志勇去的那个方向。 走了约50米，他们来到了第二家网吧门前，牌子上的名字是“昆仑网吧”。 走近了网吧，这里面积很大，此时网吧里已经有不少上网的小青年，多数都在专注地打着游戏，也有一些人在看着成人电影。 有些人看到了进门的张爱佳，投来了贪婪的目光，接触到这些目光，让张爱佳心生忐忑！ 她紧紧跟在瘦子的身后，不再东张西望！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三楼，三楼有单独的铁门，此时铁门是拉开的，铁门后是一扇双开的不透明的玻璃门，玻璃门开了一半，没开的这一半上面打着两个红字“佳人“。 进门后，看到打开的玻璃门上打着另外两个红字”影楼”。 “超哥！”前台女人给瘦子打了招呼。 瘦子摆了摆手回应，然后指着前台内的墙壁说道：“看，我们是正规公司！”…… 第96集——狭路11 “看，我们是正规公司！”…… 墙上挂着营业执照，营业执照边上是公司的金底金属招牌，比营业执照要大一倍，上面打着：“南州市佳人艺术投资有限公司”，底下的logo是一个美女飞吻的侧脸剪影。 瘦子先带着张爱佳来到了印志勇的办公室。 印志勇看到变了样的张爱佳愣了一下，接着微笑着说：“刘超眼光不错，是个美人胚子！” 张爱佳害羞起来，低下了头，因为被人夸漂亮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来，你识字吧？”印志勇问道。 “嗯，我上了四年级呢！”张爱佳立刻回复道，心想这一定是这工作的基本要求。 “那应该看得懂了。”印志勇把准备好的一份协议递给了张爱佳。 张爱佳虽然有些词汇不理解，但字都认识，不理解的地方她也问了印志勇，印志勇也一一解释清楚。 底薪1500元！每月10号结算！还有提成！印志勇此时也云淡风轻地加码道：“我们这里最优秀的模特一个月能挣到3万多块！” “真的啊！？”张爱佳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好事能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我觉得你有潜力挣得更多！”印志勇用肯定的眼神看着张爱佳说道。 张爱佳已经被一连串的惊吓和惊喜冲昏了头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签完协议你就是我们的正式员工了，努力干，将来一定能挣到很多钱！”印志勇拿着盖了手印的协议兴奋地对张爱佳说道。 紧接着，瘦子就带着张爱佳去拍照了，拍照也很正常，摆了几个常规的动作，大概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拍完照，印志勇陪她一起下楼，说道：“这身衣服喜欢吗？” “喜欢！”张爱佳还在兴奋中。 “喜欢就穿着吧，你穿来的那身也太破了！”印志勇像亲人一样关照着张爱佳。 “真的吗？”张爱佳不敢相信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当然，只要你好好工作，以后那房间里的衣服都是你的！”印志勇认真地说道。 来到了村路和巷子口的交汇处，印志勇让张爱佳等一会儿，自己去了趟发廊。 不一会儿，他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食品袋。 “来，这个别忘了！”印志勇将食品袋递给了张爱佳。 食品袋里装的是之前那个留给奶奶的鸡排，张爱佳满心欢喜，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谢谢，谢谢勇，勇哥！”她也学着其他人称呼起面前这个男人。 “诶，真乖，来，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印志勇自然地伸手过来摸着张爱佳的头，温柔地说道。 出了巷子口，两人挥手分别，印志勇回到了巷子里，张爱佳回到了汽车西站。 张爱国听完也觉得奇怪，这印志勇难道真的改邪归正了？ 但这未成年的孩子，让他们工作也是违法的呀；话说回来，这乞讨的孩子能有一份工作也是好事，张爱国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协议你拿回来了吗？”张爱国问道。 “什么协议？”11岁的张爱佳有生以来第一次签劳动合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劳动合同。”张爱国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只签了一份呢。”张爱佳肯定地回答道。 不出张爱国所料，这印志勇要么就是知道雇佣未成年人是违法的，所以不让合同外流；要不就是准备把这唯一的一份合同当做以后要挟张爱佳的工具。 “听你说你还遇见了两个女孩，和你一般大？”张爱国继续问道。 “是的，而且都很漂亮呢！”张爱佳还沉浸在自己对工作的美好幻想中。 “那你以后的工作是如何安排的？”张爱国接着问道。 “勇哥在出巷子的时候和我说了，按照合同每周工作5天，如果周末及平时加班都有加班费，上班时间是上午10点到下午6点，中午还包一餐饭呢！”张爱佳得意地说着。 “你这么小就出去工作，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懂吗？”张爱国语重心长地提醒张爱佳。 他想想这印志勇应该也是打打擦边球吧，毕竟也蹲过监狱，应该不想再进去了，就先静观其变吧。 “哦，知道的，那您明天还想听故事吗？”张爱佳不想放过任何挣钱的机会，因为这一段的乞讨生活她过怕了。 “当然，我尤其对你工作的事情感兴趣，你以后得给我多讲讲。”张爱国微笑地看着张爱佳。 “好的，但以后您得晚点来，因为我6点以后才下班，到这里应该快8点了。”张爱佳考虑得还挺周到，展现着她赚钱的小聪明。 “嗯，你想得挺周到，我以后就晚上8点来听你讲故事。”张爱国表面轻松，但对于这个女孩未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却无比担忧，但眼下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第97集——狭路12 但眼下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刚想起身离开，张爱国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这平时都住在哪里呀？” “再晚一点，车站门口没人看，我们就溜进车站里，里面很暖和！”张爱佳凑近了一些，用一只手当扩音器，轻声地说道。 张爱国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心疼不已，瞬时竟有些心酸。 他赶忙站了起来，转过身，调整一下情绪，把刚想涌上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小姑娘，你的记性怎么样？”调整好情绪，张爱国转过身问道。 “很好呀，我能背圆周率小数点后40位呢！”张爱佳自豪地说道。 “真厉害！那你一定能记住我的电话号码了。”张爱国夸奖道，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13……” “13……，13……。记住啦！”张爱佳重复了两遍就记住了。 “确定记住了？”张爱国不放心，想再确认一下。 “13……,对吧？”张爱佳又重复了一遍。 “对！好样的！不过明天过来后我还要考考你，看你还记得住不！”张爱国打趣道。 “放心吧，不会忘的！”张爱佳调皮地回复道。 “好嘞！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别忘了联系我。”张爱国认真地说道：“我看你们应该也没有手机，明天我给你们带一个过来！”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张爱佳立马鞠躬致谢。 “谢谢您，谢谢您，您真是大好人呀！”奶奶也在一旁附和。 张爱国转身离去，但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时代在进步，生活在和平年代，我们国家百姓的生活是日新月异，生活越来越好，但总是有这隐蔽的角落无处不在。 自己经历过战争才知道这和平年代的珍贵，但有人却在这样的好时代不断遭受着厄运，自己是这样，张爱佳也是这样！ 而且这些厄运是人为的！自己坐牢是因为黑社会的欺凌；赵怡然是因为被校园暴力，才导致自己女儿的家庭后续的一系列惨剧；乞丐祖孙是因为网络赌博，网络赌博背后也是无良的人或组织！ 还有张爱佳，小小年纪却成了“童工”！这以后将面临什么样的邪风恶雨还未可知，但张爱国总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张爱国坐上了回程的公交，他看了看手表：下午4点35分。 而此时，在大原城中村佳人艺术投资有限公司的监控室中，胖子和瘦子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监控室内有一个暗门，暗门后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两台和楼下网吧一样型号的电脑。 此时，包括胖子和瘦子，一共四五人正围坐在一台大屏幕电脑前。 屏幕上正在播放着视频，视频的主角就是他们各自带回来的女孩！ 视频里面的女孩从进入发廊开始就被藏着各个角落的针孔摄像头偷拍着。 “进去了，进去了！”几个人突然兴奋起来，因为女主角进入了洗浴房。 这个女孩进入了粉色的洗浴房，之所以沐浴时都这么明亮就是为了摄像效果，排气扇之所以马力强劲，也是为了保证沐浴时雾气能被尽快吸走，保持整个拍摄环境的清晰！ 屏幕被分成了九格，九格不同位置和角度基本无死角地看到了女孩的一切！ “脱了，脱了，脱了！”几人淫邪地说着，贪婪地盯着屏幕。 “把这一格放大！”瘦子超哥指着一格拍摄到女孩正面全身的视频说道。 胖子按照要求操作后，几人都凑了上来，这么大的屏幕，他们却恨不能贴在屏幕上！ 洗浴房之后，是女孩换衣服的视频，几人轮流挑选着自己认为最值得看的画面，半个小时过去了，不“精彩”的部分他们快速拉过。 45分钟后，他们审阅完了今天的第二个“货物”。 超哥把光盘退出光驱后，递给了后面的一个小青年说道：“把刚才放大的视频挑选出来做成gif和超短视频！” “好的，超哥！”小青年拿着光盘立刻行动起来。 印志勇拿出最后一张光盘在众人面前抖动着说道：“这才是今天最好的货！” 这“最好的货”就是张爱佳！ 下午5点50，如往常一般，印志勇来到了监控室。 “阿超，货好了吗？”印志勇推开暗室的门，大声问道。 “快好了，五分钟！”两天电脑前的操作人员加快了动作，把处理好的视频文件都拷入了u盘中。 五分钟后，印志勇拿到了货，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首先打开了办公室书柜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是不联网的。 打开电脑后，他把u盘插了进去，将内容拷贝进硬盘，然后开始审阅…… 第98集——暗线1 然后开始审阅…… 他创建了一个带日期的文件夹，这个文件夹里分别设了三个子文件，分别以今天三个女孩的姓名缩写命名。 接着他将认为有吸引力的视频文件拉了进去，这一个月来，他基本每天都干着同样的事情。 第一个女孩的视频是尺度最大的，因为这个女孩已经来了一个多月。 后面两个女孩都是今天的新货，但洗澡的视频足以让那些“念童癖”们血脉喷张了！ 瘦子超哥，原名唐文超，印志勇的狱友，因为贩毒进了监狱，判两年零六个月，比印志勇晚半年进去。 比印志勇早半年出狱，出狱前和印志勇成了狱中的生死哥们，因为他总是帮印志勇扛揍！ 头几次印志勇都会问他为什么和自己一起扛揍，他总是回答：“看着你像我以前一个哥们！” 后来两人就无话不谈，成了死党！ 印志勇出狱时，唐文超去接的风、洗的尘。 正当两人为生计发愁时，刘金龙的堂弟，人称“虎哥”的刘田福找到了印志勇。 这几年在公检法的联合打压之下，青龙堂的势力已经大大削弱，但这只是表面现象。 大娘已经洗白二十年，在黑转白上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暗地里她还在支持着一些暴利的非法勾当！ 她的很多手下也都转型到这些领域，如诈骗、互联网赌博及儿童色情产业。 这些产业的隐蔽性更强，打击难度更大，不光是南州市政府，全国许多地区政府都面临着巨大的保民生压力，这新的挑战让各级领导头疼不已！ “虎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印志勇看到刘田福表面客气，但心里恨得牙痒痒，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威逼利诱，自己也就不会蹲大牢！ “出来了怎么也不找虎哥叙叙旧？”刘田福嫌弃地看着印志勇在路边摆着的小摊，阴笑着说道。 “我们自己做点小生意，怎么好打扰虎哥的大事业！”印志勇挖苦道。 “进去几年这嘴皮子倒学得不饶人了嘛！”刘田福打趣道，蹲在了印志勇的摊前。 “您是无事不登门，是不是有什么好活要照顾小弟的？”印志勇试探道。 “是有这么一个活，但不知道你行不行。”刘田福说完，用余光瞟着印志勇。 “能赚钱就行，当然也得合法，我可不想再进去！”印志勇也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哥我干得好好的，进去了我能在这里和你说话？”刘田福突然神秘起来，音量轻了许多。 “那您说说看？”印志勇探过头去，表现得饶有兴趣。 “这里人多眼杂的，你把摊收了，哥请你吃饭！”刘田福建议道。 印志勇心想这合法的买卖光天化日为何不敢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又怕得罪眼前这个可能还有能力搅黄自己买卖的人，何不就听听罢了。 “好嘞，虎哥的面子我必须给！”印志勇答应道，然后起身把摊子收了起来，放进了自己买的二手三轮车拖斗里，骑上车说道：“虎哥，上来讲究一下呗，你看去哪？” “不用，我自己有车，我们就到街口的湘南情吧！我们到那里汇合。”说完，刘田福就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宝马车。 看着x7宝马缓缓驶离，印志勇突然觉得这虎哥也许真是有了好门路，要带着弟兄们发家致富呢。 他便加大了力度，慢慢地将三轮骑得飞快，追了上去。 次日，印志勇便带着唐文超来到了大原城中村，因为唐文超是他过命的兄弟，而且唐文超上过大学！ 但是具体哪个大学，唐文超没说也不愿提，印志勇也再不便问，大学生蹲大牢这已经够悲剧的，作为兄弟也不好再揭伤疤！ 印志勇是来实地考察的，毕竟牢饭他是不想再吃了，带上唐文超，也是让这大学生帮自己把把关。 刘田福因为要升级为南州市的总负责人了，所以这白石区的业务要尽快交接出去。 唐文超这一路上只问了两个问题：“能挣钱吗？”和“能挣多少钱？” 这两个问题，现场考察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刘田福看着两人得知每天的流水后的表情，心里便有了数。 但印志勇仍然在考虑是否有再坐牢的风险，唐文超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没钱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过了，他自然也有办法说服印志勇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和印志勇说如何规避这其中的风险，或者把风险降到最低，都有哪些办法等等。 印志勇被他说得热血沸腾，竟想就此干一番大事业…… 第99集——暗线2 竟想就此干一番大事业……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很快熟悉了业务，因为刘田福要把自己的人都带走，只留下了一个前台，印志勇只得重新招兵买马。 刘田福走之前特别交代，这前台可是自己的亲戚，不能换，印志勇只好满口答应。 之前的货也只留下了一个，其他的都被带走了，印志勇的货需要从头再来！ 就连更衣室内的所有衣服，也要分批拉走，需要重新投入！ 幸好留下了发廊、洗浴房、监控设备和网吧，否则，印志勇不敢接这个盘子！ 光是硬件设备的投入就得大几十万！ 唐文超给出了主意，留意一些街头流浪人员，这些人无依无靠，最好得手也最好操控。 于是在找了六七个马仔之后，印志勇派马仔们去流浪人员密集的地方物色人选。 就在初见成效的当晚，唐文超却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下班之后，唐文超离开了城中村，他坐着公交车前往东滨旅馆。 上了6楼，他敲开了603房间的门。 半小时之后，他从门内出来，下了楼，来到公交站旁，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 中途，他下了车，来到中国商业银行的atm存款机旁，把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存进了柜员机中。 足足存了5000元，但卡里的余额仅剩5274元。 三个女孩的视频他卖了5000元，下午验货的过程中，他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拷贝了一份！ 坐在回城中村宿舍的公交车上，他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印志勇：“什么兄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有我自己的梦想要去实现！” 他们公司的宿舍就在公司对面的出租屋里，十几个人分别住在不同的楼或楼层。 唐文超当时选房时特意选了一个离公司最远的，而且公司只有他一个人住那一栋。因为他是公司的二号员工，有这个资格。 回到城中村宿舍楼下，他看到一个人正拎着啤酒在楼下徘徊。 唐文超走了上去，对方转过身看到了他，是印志勇，他开口说道：“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呀？” 唐文超赶紧掏出电话，看了看，六个未接来电，隔一分钟左右一个，但他面无表情地回复道：“开了静音！” 他确实开了静音，因为交易过程他不想被打扰。 “今天总算有了新货，而且我们有了真正意义上属于我们自己的第一笔流水，值得庆祝！”印志勇说着把手中的一打易拉罐啤酒高高地举了起来。 “有多少呢？”唐文超依然面无表情。 印志勇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流水监测器，兴奋地说道：“截至刚才一秒钟，我们的流水是13460元！” “还不错嘛！比昨天竟然高出了5倍！”唐文超也兴奋了起来。 “昨天之前我们只靠一个旧货，能有2000多就算不错了！现在新货到了，这些**癖的火又被勾起来了，哈哈哈！”印志勇在唐文超到达之前已经独自一人喝了两罐，空易拉罐躺在不远处，他已经有些醉意。 他把剩下的酒放在了地上，从里面拿出两罐，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吗？” “按视频平均成交单价50元计算，意味着有约270个**癖在暗网上成交了我们的货！”唐文超面无表情地回复道：“而且是在短短的三个多小时内。” 他们的暗网每天晚上8点上新，持续8个小时，之后就是旧货销售，新货销量比较大的，变成旧货后价格会翻倍，所以上新是客户集中购买的最佳时机！ 所谓的新货就是新人新视频，或者老人新视频，根据视频尺度不同定价不同！ 面向终端客户的服务器设在缅甸、越南、老挝等东南亚国家，所以根本无法追踪。 收款更是如此，最终款项都流向了境外的多个账户，这些钱都将已atm机取款的形式被取出，之后存入其他正规公司的账户，再通过跨境交易回流国内！ 听完唐文超的回复，印志勇竟一时愣在了那里，他可能也在计算，但算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他递了一罐酒给唐文超，继续说道：“好你个阿超，不愧是大学生，算得这么快，真牛！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唐文超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看着印志勇，依然面无表情。 “我想说我们的未来！现在还只是视频，下一步就是直播，和线下交易，那将是多么辉煌的市场！”印志勇用拿着啤酒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酒洒了出来，他像一个踌躇满志的企业家一般规划着未来。 “是啊，希望我们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唐文超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我们的梦想不是一样的吗？”印志勇盯着唐文超认真地说道。 印志勇竟想起了自己刚存完钱的卡，无言以对…… 第100集——暗线3 无言以对…… 印志勇看唐文超面无表情，继续说道：“哈哈，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呀！” “即使再进去也在所不惜吗？”唐文超突然问道。 印志勇愣了一会儿，笑着说道：“阿超，你是大学生，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啦，我信你！” 唐文超没有回答，他举起了酒，做出了碰杯的动作，印志勇把他的酒重重地撞了过来，两人把罐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地上的酒都喝完后，两人分别，刚走出两步，印志勇回头叫住了唐文超：“阿超，你今晚去哪了？” 唐文超有些紧张，难道被他发现了，一丝不安划过他的脸颊，但印志勇并没有发现，因为唐文超正背对着印志勇。 很快唐文超就转过身，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去外面走走，散心！” “啊！我知道了，肯定还是觉得现在干的事很龌龊，对吧，大学生！”印志勇摇晃地走了过来，双手扶着唐文超的肩膀，说话时满口酒气喷在了唐文超的脸上。 “什么龌龊？在钱面前龌龊不值一提！”唐文超给出了满意的答案。 “好兄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印志勇说完，转过身摇晃着离去，中途还朝唐文超招了招手。 唐文超也转身朝自己的宿舍楼走去，途中他阴冷地笑着。 暗网交易的高峰期在两人回到各自房间后到来了，当晚三个女孩的视频成交了43780元！ 按照唐文超的计算方式，竟有876个**癖成交了新货！ 这些钱中的25%将在两天后从不同的渠道转回佳人艺术投资公司的账上！ 其他的钱都留存在了海外母公司的账上！ 这个母公司与佳人艺术投资公司可没有什么股权关系，只是真正意义上的操控公司而已！ 之后的几天，张爱佳的工作内容和第一天的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先到更衣室挑衣服，再去洗浴室洗澡，然后换衣服，换发型，拍照。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挑一样的衣服！但这个要求正是张爱佳们最能接受的要求！ 佳人艺术投资公司因为两个新货，公司账户上的数字每天都在创造记录！ 第7天，公司账户到账17460元，但余额只剩下18000多，因为公司账上只要一有钱，印志勇大笔一挥，就全部拿去买衣服了！ 公司原有的服装都已经分批被刘田福收回去了！ 还好前一天服装基本都重新补齐了，否则今天这钱也留不住！ 如果算上买衣服的钱，公司7天已经到账近86000元！ 张爱佳这几天基本就是去暗室左边的前三个房间，但第四个房间从来没有进去过，她只见到那个已经来了一个多月的女孩进去过。 她有一次好奇走到了第四间房门前，从第三间房内的格局判断，这第四间应该是最小的，这里面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呢？ 但唐文超已经明确和她交代了，如果未经过同意进入第四间房是要扣掉一个月工资的！ 而且她也知道了过道里有摄像头！ 唐文超还告诉她，不要和其他女孩交流，这里艺人之间都是竞争关系；但其实他们也刻意把几个女孩的时间错开了，她们并没有机会交流，只能偶尔打个照面。 已经来了一个多月的女孩，他们都叫她小美！另一个和她同一天来的女孩，他们都叫她阿娇！ 印志勇告诉她这个月是试用期，没有周末，所以初五初六她和阿娇也没有休息。 初五的晚上，张爱国都准时到汽车西站的入口处，他带了一部崭新的智能手机给张爱佳。 但祖孙俩怎么也不敢收，看来她们虽沦落为乞丐，但骨子里都还是有股硬气！ “好吧，这部手机暂时借给你用吧！等我的素材搜集完了，你再还给我，这样总可以了吧？”张爱国无奈地说道。 祖孙俩眼神交流后，奶奶向张爱佳点头应允，张爱佳高兴地接过了手机：“谢谢爷爷！” 当晚，他听到的信息和前一天的大同小异，他就交代张爱佳，每天下班后电话联系，手机白天由奶奶保管，因为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是不应该有手机的。 就在要分别时，张爱佳扑闪着大眼睛说道：“爷爷，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我叫张爱国，国家的国，我的名字就和你差一个字！”张爱国抚摸着张爱佳的头说道。 “那真是太巧了，您真是我们的贵人哪！”奶奶听到这个名字激动地说道。 “张爷爷！”张爱佳也高兴地给张爱国鞠了个躬。 “还是叫我爷爷吧，你看我们的名字明明就是爷孙俩嘛！”张爱国调侃道。 “哦，爷爷！”张爱佳机灵地抱住了张爱国的腰…… 第101集——暗线4 张爱佳机灵地抱住了张爱国的腰…… 初六，张爱国就给祖孙俩找到了新的住处，在大源城中村与自己住所的中间地带。 在印志勇等人没有露出真面目之前，他不能打草惊蛇，虽然他已经反复交代张爱佳不要说出自己的存在，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与印志勇这伙人保持一定的物理距离。 新住处离张爱佳工作的地方只需要坐半个小时公交，比原来轻松多了，房租目前由张爱国垫付，等张爱佳拿到工资后偿还。 张爱国也是考虑到偿还压力，所以挑的这个地方的房租比较便宜。 但张爱佳能否顺利拿到工资也还是未知数！ 他也想过报警，可是依然没有任何证据，印志勇这帮人也很狡猾，不允许张爱佳们工作时携带任何通讯工具，包括电话手表。 如果贸然报警，也难保印志勇等人不会狗急跳墙，对张爱佳等女孩造成真正的伤害！ 所以还是要静观其变，但每天他都在为张爱佳担忧，如果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可如何是好？ 而另一头，尝到甜头的印志勇等人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下一步挣钱计划——直播。 比起直播而言，视频赚的只是零头！一场直播下来，运气好的话，可以顶半个月的视频销售额！ 但直播的风险比视频大太多，都是即时直播，需要长时间即时占用一个ip地址，网警更容易穿越防火墙追踪到具体位置，即使这个地址在国外，一样ip被怀疑并追踪，则会在1个小时左右被破解并锁定！不像视频发完后换个ip即可。 所以，直播要看运气，而且得用国外的直播软件，直播干一票成功后就要休息一周左右，换个地方，否则还是有被追查到的风险。 刘田福交接时就和印志勇说得很清楚，要做直播如果只是打打擦边球，不露点的可以用国内暗网；但如果尺度比较大，就必须用国外暗网，否则必死无疑！ 国外暗网的网费价格自然比国内要高许多，一般是3到5倍的价格，价格也是几天一个波动，所以直播最终能赚多少钱，确实存在一定的变数！ 但直播的暴利还是吸引着他们中的一些人铤而走险！ 佳人艺术投资公司的母公司——西施娱乐，控制着南州市儿童色情产业的半壁江山，旗下类似佳人艺术的公司还有五家。 五家公司分别设在南州市的四个行政区，白石区有两个点，剩下三个点分别在其他三个区。 西施娱乐为了扩大盈利，也已渐渐的把产业往周边城市拓展，包括大鹏、西莞、珍海等地，同时也在内陆开花，湘南和川南成为了近一年主要的目标市场。 因为之前他们的诈骗、高利贷、网上赌博等业务在这些区域都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团队成熟，也已具备了拓展其他业务的雄厚资本。 在国内，类似西施娱乐这样的公司还有很多，但这两年西施娱乐的势头很猛，在业内引起了极大的关注，这一领域的龙头老大华娱传媒对这个后起的小弟更是虎视眈眈！ 因为这些公司都做了几道的风险隔离，即使国内分公司被查、被端也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除非能获取到他们最机密、最核心的文件和通讯信息！ 而这些信息都掌握在公司少数核心成员手上，一有风吹草动，这些信息都会被迅速销毁，对于这些公司核心人员而言，最多是短期的部分利益损失，而且可以避免牢狱之灾！ 但这些企业的发家史就是无数个家庭的血泪史，当恶势力在不断蔓延的时候，如果没有正义的力量将其斩断，和平年代的底层人民也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正义的力量也正在被侵蚀！恶势力猖獗的地方都存在着保护伞！ 这是一场新时代背景下面对新形势犯罪的正邪势力的再次交锋！目前看来南州市的恶势力蔓延的势头未能得到有效遏制，这就意味着正义势力暂时处于了下风！ 但古往今来，邪不胜正，只要正义仍存于大众心中，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将迎来黑暗后的黎明！ 南州市政府高度重视近年来新型犯罪有所恶化的趋势，迅速采取了行动！ 为了提升新型犯罪的打击成效，四年前市公安部门在上级相关部门的指挥下，启动了“暗线”计划！ 南州市之前为了端掉青龙堂，打击黑社会性质团队，早在八年前就开始布局“除龙”计划…… 第102集——暗线5 早在八年前就开始布局“除龙”计划…… 但没曾想半路杀出了个张爱国，使得“除龙”计划提前进入收网阶段。 那一日，除龙计划的卧底之一，跟着刘金龙的车来到了事故地点。 他见到刘金龙等人的车撞击了张爱国的电动车之后，就将车停到了路边。 他戴上帽子，口罩，快步来到出事地点附近，打开了手机，录制了全过程的视频！ 当时庭审一审开庭前一天，他就打通了南州市山河区华林街道派出所的电话，他表示当时自己录下了全过程。 当天他就约了主办刑警宋队在自家附近的餐厅见面。 见面后，他告知宋队自己的身份特殊，无法出庭作证，但可以把证据给到宋队。 因为是自己人，宋队也明白他的苦衷，组织已经要求他继续卧底，所以身份不能暴露。 宋队于是安排了自己的另一个卧底陈诺出庭作证，因为陈诺此时正以巨鲸帮混混小头目的身份卧底其中，作为青龙堂的死对头，如果陈诺出庭就有为巨鲸帮立功的机会，就有可能借此上位。 陈诺便拿着除龙计划卧底的手机介质出了庭、做了证。 事后果然一举两得，一方面又支持了正义，让张爱国少了几年牢狱之灾；一方面，陈诺也成功上位。 陈诺上位之后，获得了更多的内部机密信息，为后续扫除巨鲸帮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巨鲸帮扫除后，陈诺也恢复了警察的身份。 同期，在唐万忠的作用下，“除龙”计划提前圆满收官。而同期全国各地在党中央、国务院的指挥下，也都取得了阶段性的扫黑除恶成果！ 随着残留的黑恶势力转战新战场之后，各级地方政府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布局！ “除龙”计划成功之后，公检法部门回收了半数卧底，但仍有半数卧底处于潜伏状态，他们暗地里帮助新卧底进入组织内部，“暗线”计划就此展开。 暗线计划的目标就是将华娱传媒、西施传媒等新型犯罪组织一网打尽！ “刘田福!”湘南潭乡市潭口区解放街道派出所所长王守初，在班子会上点名道。 “到！”刘田福站了起来，立正敬军礼回复道。 “你到我办公室，其他人解散！”王守初说完，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刘田福紧随其后。 “坐！”进了办公室后，王守初让刘田福坐下，自己脱下了警服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后，坐了下来。 “你在老家有个堂兄？”王守初问道。 “是的！”刘田福如实回答道。 “刘金龙？”王守初继续问。 “是的！”刘田福继续回答。 “听说他这几年在南州搞得是风生水起呀！”王守初点着了一支烟，愁眉不展地说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他去南州以后，基本与老家这些亲戚断了联系了。”刘田福说道。 王守初递了一根烟给刘田福，刘田福赶忙接过，叼在了嘴里，站了起来，凑到王守初的打火机前。 “组织上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但需要你付出巨大的代价呀！”王守初说完，深吸了一口烟。 “保证完成任务！”刘田福立马站了起来，把烟换到了左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刘田福就是因为这样，才在过去短短三年时间内当上了刑警队副队长！ 刘田福就这样成了“除龙”行动的第一批卧底之一，也是唯一一位跨省参与行动的警察！ 参与行动后的第一年，刘田福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收受贿赂、参与贩毒，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黑警”，而且被送入了监狱！ 被送入监狱后，媒体也进行了大肆渲染，连远在南州的刘金龙母子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两年后，刘田福出狱，他首先给伯母大娘打了电话，大娘小时候对刘田福最为宠爱，也对他的事情有所了解，便邀请他到南州发展。 到了南州，刘金龙母子对这个曾经的刑警副队长仍有所顾忌，也进行了多次试探，但刘田福为了完成任务经受住了所有考验，最终取得了刘金龙母子的信任！ 取得信任之后的刘田福，因为足智多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上位至青龙堂的二哥，人称“虎哥”！ 但期间，刘田福与南州本地埋伏在青龙堂的暗线并没有接触过。 刘金龙死后，刘田福便成了大娘最信任的人！ 但大娘旗下的势力在刘金龙死后有独立出去一部分，有些虽然还靠着大娘的码头做生意，却早已心生自立门户的念想。 刘田福趁着这个时机大展拳脚，陆续接手了大娘旗下主要的产业。 就在两年前，刘田福终于有机会接触到了大娘的金主…… 第103集——对手11 刘田福终于有机会接触到大娘的金主…… 张立伟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女人已经死去这个现实！他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女人把所有爱都给了林成功！他嫉妒林成功，嫉妒他得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给的两条生命！ 而且，这两条生命是用自己最爱的女人的生命换来的！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回到家后，他和父母解释说大鹏工地出了点问题，需要自己回去解决，就连夜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小镇，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回到大鹏后，张立伟大病一场，高烧一周不退。 也许是残酷的事实难以从年轻的大脑中删除而产生的排异反应。高烧时的张立伟似乎真的在脑海里改写了事实！ 那天晚上，倒塌的塔吊并没有压住廖玉娟，因为她没有跑出房间。 她为了孩子的安全呆在了房间里，林成功被压死了：“成功哥，对不起，为了我的女人，你必须死！” 廖玉娟在林成功死后得到了一大笔钱，她找到了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生下了孩子。 她独自一人养育着孩子，等待着她的下一段姻缘。 而我，张立伟，就是她下一段姻缘的男主人，我必须找到她！ 在自己新编剧情的激励下，张立伟活了过来。 为了找到她，他还是需要拼命地赚钱，所以他又开始忙碌起来。 就这样，张立伟在自己编造的“梦境”中又生活了一年！ 但这一年他没有攒下多少钱。因为他在后半年染上了酒瘾和赌瘾。 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摆脱这时不时就来偷袭的事实，这廖玉娟已死的事实。 正常人是没法长时间拿想象代替现实的！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变得不正常，酗酒加豪赌！ 1994年的夏天，张立伟输掉了桑塔纳，输光了自己最后一分钱，还欠了了10万元的巨债！ 现实中的他这样想：就这样吧，人生到此结束，廖玉娟死了，自己也死了！ 虚幻中的他这样想：我不能就这样结束，我还要找到廖玉娟！ 没有工程敢找他承包了，他现在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如何保证工程的安全！ 他正纠结矛盾着，债主却找上了门，一顿毒打之后债主放下狠话，给了最后的还钱期限！ “快跑吧，再不跑，你就没有机会找到廖玉娟了！”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回荡。 他连夜逃了出去，漫无目的地往前跑，受伤的身体在漆黑的夜里东倒西歪，像一片飘落的枯叶。 跑到天快微亮时，他倒在了一个墙角边，背靠在墙上。 可他的眼皮已经不听使唤地打起架来，没一会儿功夫，他慢慢地倒向了地面，睡了过去。 睡了几个小时，他在嘈杂的人声中疲惫地醒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双脚在眼前来来往往，然后他看到了地面竟然有一些硬币和纸币！ “妈的，把我当乞丐呀！？”他不屑地看着这些钱币暗自骂道。 他坐了起来，自己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鞋子上全是已经风干的泥块，嘴角还残留了淤血，确实像个乞丐。 “捡起来，活下来才能找到廖玉娟。”脑子里的声音对他说道。 他捡起了钱币，竟然有两块多，可以买两碗混沌了！ “这是哪里？跑了一个晚上，债主应该永远找不到我了。”张立伟看着周围的景象心想。 他现在肚子饿了，想先吃碗混沌，走过了一个街角，眼前的景象熟悉起来。 一群群的人在找工作，有人站在桌子上喊着名字，就像菜市场一样！ 那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大铁门，只是大铁门上多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六和人才市场”。 1988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牌子，他就是在这个大铁门盘被挑走的。 没想到，跑了一个晚上又跑回了起点！跑了六年又跑回了起点！ 冥冥中注定是要重新开始吗？张立伟问自己。 “我好想重新开始！”他的心声告诉自己。 “重新开始我就可以重新见到廖玉娟，我就可以重新追求她，我一定可以让她喜欢我，爱上我，爱上我就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张立伟脑子像放电影般重来了一遍，两行热泪涌出眼眶：“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有自己的孩子……” “让开，让开，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一个招工人员推开了张立伟，打断了他的念想。 一群工人拎着大包小包从他身边经过，包蹭得他东倒西歪。 工人们追随招工人员而去，张立伟看着他们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他擦干了眼泪，肚子已经咕咕乱叫，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 第104集——对手12 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 要饭得来的那点钱，填不饱肚子！饥一顿饱一顿，有时一天都要不到几毛钱。 但张立伟很快发现有人在收身份证，一张证竟然最高能卖到40元！ 他1994年初刚办的证，有效期10年！应该可以卖高价！ 很快有人找到了他，问他要不要卖证，但也和他说清楚卖证要承担的后果。 收证人告诉他，以后他的身份信息就不归他了，他不许再用，否则他们将随时找到他要回钱。 张立伟不想再被债主找到，他根本也不想再要“张立伟”这个身份。 而且眼下活一天是一天，先卖了再说吧。40元到手，他住进了一天4元的出租屋。 说是出租屋，但比工地的集装箱房还拥挤，环境更恶劣，工地房内有卫生员监督，至少还算干净，这里简直就是垃圾场！一周才有人来打扫一次！ 住进出租屋后，偶尔还能打听到不需要身份证的临时工作，当然这些活又脏又累、工资还低得可怜；但张立伟只能这样混下去，他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直到有一天，他的住处来了一个人，一个认识林成功和廖玉娟的人！他又被拉回了现实。 这个工人就是林成功事故工地的安全员。 这个安全员因为上级领导甩锅被开除，直属领导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他一笔钱。 但因为这是一起重大安全事故，这个安全员在大鹏的工地上找不到任何工作，他就只能拿着钱先回了老家。 他回到老家没多久，竟然迷上了赌博，两年内就把钱输光了，又想着重新出来打工。 1994年春节后他又来到了大鹏，在人才市场转悠。 可第一份工没干几个月，就因为聚众赌博被开除了。 1994年劳工市场都采用了信息备案制，干过什么坏事，劳动市场都有备案，这些备案虽然是手抄笔记的，但一般也能留存个一年半载。 他就只能一直晃悠到现在，钱快花光了，只能先住进了垃圾场！ “卢青俊！”有人喊到了他的名字。 “在在在！”卢青俊坐在床上探出头，原来是房东给他送钥匙来了。 没过两天，大家发现这卢青俊特别喜欢吹牛。 这天晚上，他把事故当晚他救人的故事编得天花乱坠，把自己说得像英雄一样！ 张立伟本还没注意他讲得这个故事，但当他听到一个孕妇被压在下面是，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张立伟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着。 “幸好我出现的及时，组织工友们冲了上去……” “……合力将塔架抬起了约10公分，然后把人拉了出来……” “……那女的被砸晕了，头上汩汩地流着血，那男的右小腿被截掉了三分二，只剩下一些皮肉相连……”说道这里，大家的表情都严肃起来，有两个小年轻还做了反胃的动作，似乎这血淋淋的场景就在眼前。 “.…..当时风雨可大，但又担心对两个人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我让大家在现场围成人墙，并让卫生员给他们止血……” “……车开了过来，我送他们到了医院，两人在进入急救室的时候，我听到那个男的对医生说：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你说什么！？”张立伟站了起来，冲到了卢青俊面前：“他说：救救我的孩子？你也在现场？他没有说救自己的老婆吗？” “我亲耳听见的，不会错！而且那个男的对他老婆本来就不太好！在这个时候当然要保孩子！”卢青俊煞有介事地说道。 张立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揪住了卢青俊的衣领，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从93年听到林成功说的故事那一天起，他就嫉妒林成功，嫉妒廖玉娟是那样的爱他，舍身就他，还为他坚持生下了孩子！ 现在听到林成功竟然恩将仇报，张立伟失去了辨别力，他喜欢这个版本！ “当然是真的，后来男的腿截肢了，但看到了孩子一点都不难过，也没问老婆怎么样了！没有为老婆流一滴眼泪！”卢青俊说得绘声绘色，不由得人不信。 “这男的就是薄情寡义，要不那晚大风大雨的，他怎么会让自己临产的老婆陪自己出去检查工地，还被倒下的塔吊压着呢？”卢青俊不断地添油加醋。 张立伟根本不想去怀疑，他觉得这才是真相！ “.…..要不是我，他们一家三口都没了！”此时，卢青俊给自己的故事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他满意地看着大家向自己投来的敬佩的眼神，看着大家对林成功这个薄情男的批判！ “成功哥，你帮我说两句吧！”卢青俊在林成功办公室里求情道…… 第105集——对手13 卢青俊在林成功办公室里求情道…… 林成功一言不发，坐在轮椅上，左小腿截断处还包裹着纱布。 这时已是事故发生的两个礼拜以后，经过调查小组对当晚事故的调查结果，计划由卢青俊一人背黑锅。 卢青俊想着救了林成功和他的孩子，多少让林成功帮自己说几句话，还能保住工作。 林成功是本次事故的最大受害人，一方面他是工头，另一方面他老婆没了，腿也没了；只要他出面指证说是谁的问题，谁都跑不了！ 这次事故本应该是卢青俊的直属领导负主要责任，但这直属领导可是开发商的亲戚；再说自己当初为了兄弟们都能多赚10%的工资，才选择了这个工程，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 再说，开发商答应给一笔巨额的赔偿金，林成功为了顺利拿到钱，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 “我老婆可是走了！我当时和你们说了塔吊要尽快加固，你们听了吗？”林成功有些生气，但眼前人确实救了自己和孩子，他也不好太发作。 “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呀！”卢青俊说了大实话：“现在出问题了让我背锅，天理良心呀！” “这事我也管不着，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林成功悲上心头，更咽起来。 “林成功，好歹我把你和你老婆及时拉了出来，要不是我你现在也不可能还坐在这里！”卢青俊打算要翻脸。 “安全评估会上让你提意见时你怎么闭了嘴，现在和我说求情！”林成功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这…我人微言轻，我说有啥用？”卢青俊被戳到了软肋，也硬不起来了。 “不管了，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意义？”林成功说完便推着轮椅往外走。 “成功哥，成功哥……”卢青俊看着林成功的背影做着最后的争取，但林成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卢青俊蹲在门前，心里暗骂这个林成功忘恩负义，为了钱竟如此下作！ 后来他听说林成功拿了20万赔偿，而自己只得到了3000元封口费，更是心里不平衡，就寻思着把当晚的故事重新做了编排，就当是对林成功的咒骂，咒他不得好死！ “我还知道那男的是工头，当时选择承包这个工地，是因为开发商给了好处！”卢青俊没完没了，不把林成功诋毁成破烂不罢休。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张立伟问道，他盯着卢青俊，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开发商当时和他说清楚了，工地内的各方面包括安全开支都要适度压缩，他才能拿到这些好处！”卢青俊继续造谣：“如果不是因为安全开支被压缩，当时也不会出这起事故，这男的就叫做咎由自取！” 看着众人唏嘘的表情，卢青俊心满意足！ 对于这个救了他却还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连一句帮衬的好话都没有，而且害得自己丢了工作，后续还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脸连工作也找不到的人，他编排得心安理得，要不怎么对得起自己这几年逝去的青春！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张立伟顿时来了精神，心里暗骂：林成功这个人渣，竟然为了钱害死了我嫂子！ 张立伟似乎又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他不能再在这个鬼地方混下去，他要找林成功报仇。 可是缓过神来，他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自己，自己还有机会翻身吗？ 他缓缓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刚燃气的复仇火焰被现实的周遭击得粉碎！ 他躺了下去，面向墙壁，蜷缩起身体，默默流下了泪水，悔恨交加！ “立伟，立伟！”张立伟突然听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再听到的美妙女声，廖玉娟的声音。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廖玉娟就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大袋馒头递给了自己。 “带着路上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廖玉娟看着他，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张立伟一把抱住了廖玉娟，看在她的肩膀上，放肆地痛哭起来。 “立伟，立伟，你怎么了？”廖玉娟仍由他抱着自己，一只手拍在他的背上，轻轻地问道。 “玉娟，我好想你！”张立伟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好想你！” 廖玉娟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 “我要走了！”过了一会，廖玉娟轻声说道。 “你不要走。”张立伟央求道，可是等他从头从廖玉娟的肩膀上抬起的一瞬间，廖玉娟竟开始慢慢变得透明，渐渐消散不见。 张立伟想抓却什么也没抓住…… 第106集——对手14 张立伟想抓却什么也没抓住…… “玉娟、玉娟，你在哪里？”张立伟四处张望，想再次看到廖玉娟，但却没有看见她的踪迹。 此时，他的眼前地表突然冒出了两座塔，塔迅速地往上串伸，脚下的大地在震动，头顶上已是乌云密布！ 很快，塔成形了，两座巨大的塔吊矗立在黑色的大地上，闪电划过，两座黑塔如同两只钢铁怪兽！ 突然，张立伟左手边的土地上冒出了一栋板房，然后逐渐有人影显现，人影逐渐变成了一个个女工，正欢声笑语地往板房内走去。 一边是电闪雷鸣，一边却是欢声笑语！女工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暴风雨即将来临。 张立伟观察了一下，那两座塔吊正对着板房，一旦倒塌将直接压垮板房，他赶忙跑了过去。 原来板房是女工澡堂，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发光的胴体，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胴体。 他来到了板房后面，30公分的空地，墙面上那一排带了补丁的偷窥孔，这一次没有人和他争！ 他来到了最后一个偷窥孔，上面的补丁松开了，他揭开了补丁，朝里面望去。 里面空无一人！ 看了一会天上竟下起了雨，就在张立伟要离开时，那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长长的脖子、盘着黑色秀发的身体走上了洗浴台，她放下了秀发，打开了淋浴开关。 张立伟贪婪地欣赏着这美妙的身体，可他突然发现身体泛着的白光瞬间变成了红光，顺着身体流下的洗澡水也变成了红色，地面上已是一大摊血水！ 当他再次把视线从地面上转移到她的头上了，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廖玉娟正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自己，她的右半边头颅已经塌陷进去，血水止不住地从右边额头冒出！ “啊！！”张立伟惊醒过来，浑身是汗，周围只听见舍友的呼噜声。 他用双手摸了几把脸，起身上了趟厕所，回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靠在墙上，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了仅剩的四元钱，绝望蔓延至全身！ 就这样，他靠着墙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他又如往常一般，先到街角处躺着，看是否有人施舍；今天运气也算不错，还收到了5毛钱。 接着去吃混沌，这两天都是只吃了一顿混沌，因为混沌涨价了，涨了5毛钱。 下午他了个收垃圾的临时活，赚了四块钱。 傍晚，他又来到了街角，蜷起身子躺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叮当”一个硬币掉落的声响惊醒了张立伟，他睁开了眼，把硬币拿了起来，5毛钱，不错。 他把钱揣进了口袋，口袋里现在有5块钱了，比昨天多一块，他苦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街对面有了动静，张立伟看向对面，一个店铺门前排起了长队，熙熙攘攘的人声传了过来。 他坐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家体育彩票店。 从来没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呢，过去看看热闹吧。 他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原来这排队的人群是在买彩票，他仔细看着，听着。 一张彩票5块钱！这么贵！还是算了吧，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听到人群里有人说：“前天开奖除了两个头等奖，每个有60万呢！”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今天这个彩票听说中奖率蛮高，说是为了庆祝世界跳伞锦标赛在我们国家举行而发行的！” “这个锦标赛已经办了21届，这22届落在了中国，肯定是大好事，值得庆祝！” 人群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开了。 “这轮彩票连发十期，前天是第一期，中了可是又60万大奖！” 听到这，张立伟心动了，可是口袋里就剩下5块钱，买了彩票明天怎么过？ 得过且过吧，打定主意后张立伟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还没过几分钟，他的后面又接上了七八个人。 排了十几分钟，总算轮到了张立伟，他掏了钱，拿了一张彩票。 交了钱他又有些后悔了，这彩票长得和景点门票一样，这能中大奖吗？ 嗨，没有后悔药吃，他把彩票揣进了空空的裤兜里，耷拉着脑袋回到了住处。 晚上，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突然，他又来到了女工澡堂后的偷窥孔前。 他的记忆闪回了昨天梦境中的最后一幕！他赶紧抽离偷窥孔，靠在了板房墙面上，急促地呼吸着，惊魂未定！ 此时，突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雨水被吹打在脸上，冷疼冷疼的！ 雷声更加密集，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 张立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壮起胆子再次看向偷窥孔，里面竟已站满了人…… 第107集——暗线6 里面竟已站满了人…… 2020年正月十五，元宵节的中午，刘田福走进了南岸国际酒店，他来到4楼永福厅，门口已站着两个人。 “虎哥！”看到刘田福，两人鞠躬打招呼，并把门推开了。 刘田福点点头，走了进去。 大娘和另一个人已经坐在茶几后的沙发上，大娘坐在右侧，另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左侧。 刘田福走到了大娘的面前，向大娘问候：“大娘！” 大娘示意他坐下，继续和沙发左侧的男人对话。 “田总，这个条件应该变一变了，我手下还有这么多兄弟要生活！”大娘说道，口气很坚决。 田总翘起了二郎腿，点着了一支烟，然后示意两个随从离开。 大娘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示意两个手下离开，唯独留下了刘田福。 刘田福仔细端详了此人，头发向后梳得油光发亮，两鬓有白发，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年龄和自己应该差不多，穿着立领白底格子毛衣，蓝黑休闲裤上没有一点褶皱，一双鳄鱼皮鞋和他的头发一样岑亮！ 再结合此人对大娘如此嚣张的态度来看，他应该就是金主！ 田总见人都出去了，说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是大娘的侄儿，我叫刘田福！”刘田福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道。 “这可是我的左膀右臂，现在青龙堂多数的产业没有他可不行。”大娘接着介绍道。 田总将烟灰弹入烟灰缸，回归了正题，说道：“这几年，如果没有我们的资金扶持，恐怕您的兄弟们一样也活不好吧？” 大娘听完也调整了坐姿，翘起了二郎腿，严肃说道：“田总，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好活赖活都是活，虽然在你们的资金支持下，兄弟们这几年确实挣了点钱；但大头不是还是被你们分走了吗？你们在我们身上得到的比我们在你们这里获取的要多得多！” 刘田福听完不得不佩服大娘，这66岁的脑子思路竟还如此清晰！ “再说了，这风险都是由我们承担，出事了，你们都是躲得远远的，什么时候替我们出过头？”大娘继续义正严词地说道。 田总听完竟不为所动，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然后说道：“任大娘，任总！你要知道，你们不是唯一的选择！” 刘田福可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和大娘说话，他想拍桌子，屁股刚想往前挪，大娘就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动。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南州，我任爱萍说一，还没有人敢说二！”任大娘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南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啊！遍地黄金，但想捡金子的人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年轻了！最重要的是，时代不同了，不像以前了，想要来硬的，根本捡不到金子！”田总仍然掌控着局势，悠悠地说道。 “田总，说这话就有点过河拆桥的味道啦！据我了解，我们今年给你们公司的业绩贡献如果看收入占了有五分之一，但如果看利润那可就是三分之一啦，苦劳功劳我们都占，如果这样你们还看不上，南州还有谁敢和你们合作？”任大娘理直气壮地说道。 田总心头一惊，这么机密的数据，对方怎么知悉的？看来身边的人要换了，但具体是谁，他一时也没个准数。 就那么一瞬间，田总眉头一紧，但刚吐出口的烟似乎遮挡住了他的尴尬，他此行目前还是为了维持合作，但又想维持现有的合作条件，目前看来，目标是难以达成了。 烟雾飘散后，田总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表情，说道：“当然，你们的能力和贡献我们公司都是有客观评估的，只是现在经济环境不好，在这个时候谈条件确实不合时宜。” “就是因为环境不好，我和兄弟们才需要更好的条件来弥补我们这么大风险的付出！你看我侄儿，到现在都不敢娶老婆，生孩子，都快四十了!”任大娘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指着刘田福继续说道。 刘田福重重地点着头应和。任大娘知道刘田福进监狱前就离婚了，也有一个孩子，但来南州这么多年确实没有再娶的打算，为了更鲜明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就只好拿刘田福举例。 “这个事情我决定不了，这次来主要是来看看你们对于新业务的意愿。”田总似乎想转移话题。 “田总，我们也打了三年的交道了，我不喜欢弯弯绕绕，否则我任爱萍也不可能做成今天这样的规模。您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如果都不愿出手，那我们的合作就可以到此结束了！”任大娘将了田总的军…… 第108集——暗线7 任大娘将了田总的军…… “但前提是我们能先达成基本的一致，您提的要求实在没法谈呀！”田总将烟头压灭在烟灰缸里，皱着眉头回复道。 “是吗？我听说大鹏的合作方都是这个条件，为什么我们不行，难道皇城脚下才是皇子？”任大娘盯着田总说道。 “什么皇城、皇子，我们的总部也不在大鹏！”田总还在打马虎眼。 “但你们几位核心领导都在大鹏呀！”任大娘没有给田总留下退路。 田总心中郁闷，任爱萍竟然掌握了这么多信息，看来是自己小看了这个老太婆！ “好吧，老业务我可以帮你们争取一下，和大鹏一样的条件，但新业务你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办！”田总还在做最后的争取。 “田总，目前的分成比例连成本都覆盖不了！新业务的风险，你也是清楚的，比老业务那不是大了一点两点。这样，我也不想你太为难，我们把收入业绩目标提升15%，你们把分润比例提高10%，这已是我们的底线！”任大娘抛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方案，看来她是做足了准备。 田总很快就算出了这笔合算的买卖，心中已有了决定，但还是故作姿态，不急不慢地从烟盒中又抽出了一支烟。 点燃烟后，深深吸了一口，故作思索地说道：“那我今天和总部联系一下，确定后给您回复。” 任大娘对眼前这位田总的做派是十分熟悉，他这么说基本就是定下来了。于是她高兴地拍掌说道：“好，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然后转头对刘田福说：“田福，可以开饭了！” 刘田福顿时觉得自己对任大娘的认知又被刷新了，但如果这脑子用在正道上，那得造福多少百姓呀。 席间，田总将新产业的细节做了详细的介绍，这项新业务他们公司五年前首先在东南亚进行了试点，打通了海外的业务链条之后，引入了大鹏。 他们也没想到新业务竟然在国内发展如此之快，大鹏运营不到一年客户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东南亚市场总量的一半！ 见到商机之后，他们开始了在全国的布局，而南州就成为了大鹏之后的第一站！ 南州稳定之后，就将向周边城市及湘南、川南等地拓展，最终走向全国。 就如同之前的诈骗、网络赌博等产业一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当天傍晚，田总就给任大娘打了电话，确定条件都已经通过，可以启动合作。并邀约她到指定地点汇合。 次日，刘田福和任大娘带了两个马仔到了海天大酒店大堂，等了十分钟左右，田总出现了， 其他人在酒店大堂等候，田总带着任大娘和刘田福上了一辆车，司机把他们带到了白石区的一栋写字楼。 刘田福抬头看见了写字楼的名字“百川大厦”。 “你以前是警察？”田总刚进写字楼就盯着刘田福问道。 “很早以前的事了！”刘田福不露声色，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我这个侄子骨子里就是做坏人的命，放心吧，我用的人不用怀疑！”任大娘在一旁为刘田福背书。 “我们不在乎过程，只看结果！给我们的经营造成风险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田总边走边认真地说道。 “当然，我不会让我的亲人有风险的！”刘田福看着任大娘坚定地说道。 任大娘欣慰地拍了拍刘田福的手臂，因为她够不着刘田福的头，她竟然有些泪目，说道：“金龙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儿子！” 田总看完这一幕，似乎放下了戒心。几人来到了22楼。 来到2204后，门口还摆放着安检仪，任大娘把他的lv包放在了上面，刘田福没带包。 过安检后，他们到了会议室，会议室的入口竟也装了金属探测器，两人的钥匙、皮带扣、手机都被监测到，探测器发出了报警，经过安检人员检查后，才进入了会议室。 会议室桌面上已摆满了各种文件。 公司设立文件，一共有5家公司，分别设立于南州市的四个行政区，其中一家叫“佳人艺术投资”！ 代持协议，由任大娘代持这些股份，这协议只有一份！ 业绩考核协议及分润协议，还有收据、借据等等一系列文件。 刘田福也是感叹田总这帮人的效率，也感叹他们能把这些非法产业做到如此正规的公司化运作状态。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当利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是有人愿意为之铤而走险！ 协议签完之后，田总拎着一个黑色皮箱过来。 “你们点一下！”田总把箱子推到了刘田福的面前。 刘田福打开箱子，里面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整齐地码放着。他拿出了钞票放在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验钞机上校验着。 过了大概半小时，校验完毕，一共500万…… 第109集——暗线8 一共500万…… “这是首批投入，后续母公司还会每季度依据你们的表现进行投入，一年内投完2000万元！”田总认真地说着。 任大娘已经习惯了，虽然这次的投资数额是之前几轮投资的几倍，但她依然处变不惊！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背后的游戏规则，拿了这些钱就意味着她和兄弟们承担了一切的风险和后果。 目前拿的分成比例只够他们的运营成本，如果要想在新业务上赚钱，必须要等到把这金主投入的本金还完，按照协议约定，在母公司投入的资金陆续回收后，任大娘方的分成比例将提升至55%。 原来南州老业务给的比例都是45%，这次谈判后老业务都提升至了55%，和大鹏保持了一致。 而这还钱也是有要求的，每年都有业绩目标，达不到业绩目标，这些钱是要立马退回的！协议里面约定得清清楚楚，这钱其实并不好赚！ 而刘田福也在为接触到了这核心的交易细节而感到兴奋，他的任务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之前他都只负责具体业务管理，对于财务进出并不完全了解，虽然明面上他负责公司，但财务都是由任大娘掌控。 新业务的五家公司中，白石区的两个公司被交给了刘田福，其他三个分别交给了任大娘的其他三个心腹负责。 因为刘田福手上还有不少老业务在运营，分身乏术，任大娘本也没打算一下子把新业务的风险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决定等业务跑通后再重新做安排吧。 为了尽快抽身开展新业务，刘田福需要对原有业务做系统安排，接下来几日他需要对自己目前负责的几家公司进行业务安排。 青龙堂早在六年前就进行了公司化运作，以任大娘控股的龙门集团有限公司为母体，旗下设有商贸公司、贸易公司、小额贷款公司、游戏公司、投资咨询公司、投资担保公司等各类公司十六家。 这些公司看上去都是独立公司，但背后却又一系列复杂的协议安排，以约束彼此间的话语权和利益分配。 但在“除龙”行动及国家扫黑除恶的强力打击之下，近些年这些公司的整体业务受到了巨大冲击，能活着就已经是他们的运气了。 所以，金主带来新业务的时候，任大娘也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毕竟这笔钱又能支撑他们活一段时间。 刘金龙死后，原来稍有规模、利润较好的公司都脱离了任大娘的掌控，刘田福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帮助任大娘把剩下的九家公司打理了起来。 脱离掌控的公司回购了任大娘手中的股权，当然是以极低的价格，但也仍然保留了任大娘的一小部分股份，都没有超过5%，但经营都已相对独立，对应的分红自然也不敢少了任大娘的。 任大娘为了拉拢手下的几个心腹，自然是将剩下的公司股权释放了一部分给几个人，刘田福手上就掌管着其中的四家，剩下的五家公司分别掌握在另外三个人手中。 这些人自然知道公司干的买卖不合法，都效仿任大娘，从黑市上买了身份证，买通关系让身份证上的陌生人成为公司法人，自己与身份证上的陌生人则签署了代持协议。 这样他们就可以躲在假身份后坐收渔利，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撇清关系！ 但他们并不知道身边已经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盯着他们，还通过窃听器及针孔摄像头录下了他们中一部分人的入股过程，而且还拷贝了他们的代持协议！ 刘田福平时随身带一个手提包，这手提包就装备了针孔摄像头，通过他的手机操控，因为在包内走了暗线，即使打开包也发现不了。 但这一次见金主时他并没有带，因为他担心金主会有所怀疑和警惕，万一现场有探测器之类的设备发现自己的装备，那就得不偿失了，这几年的努力都有可能化成泡影，还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可是，意外还是出现了。 当晚，刘田福回到住处，来到了卧室，打开了衣柜里的保险箱，拿出了暗线联络用的手机。 已经很久悄无声息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12点，老地方！”，没有其他信息了，他将手机锁回了保险箱。 一般一个季度和上线在老地方对接一次，但距离上一次对接刚过了一个月，这次是有什么安排或变化吗？ 刘田福10点钟便出了门。虽然老地方距离只有半个小时公交车，但他还是多绕了一个半小时，毕竟小心行得万年船。 在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他来到了云天酒店，他先上了12楼，然后下楼梯至10楼，再坐电梯上了顶楼，然后走楼梯下达了15楼，在1506房间按响了门铃，此时正好午夜12:00...... 第110集——暗线9 此时正好午夜12:00...... 按响门铃之后，刘田福站在猫眼处，便摘掉了口罩，房间里的人从猫眼上确认了来人，打开了门。 刘田福进门前左右环顾了一下，确定没人后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反锁并挂上了门链。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窗帘是拉上的。 接头人已坐在墙角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说道：“可能出事了！” “哦！？”刘田福惊讶地回复道，坐在了接头人的对面。 接头人递过来一支烟，刘田福接了过来，叼在嘴里，对接人点燃了烟。 “7号线失踪了！”对接人说道：“昨天本来是7号线的固定接头日，但他没有出现！今天上午给他留了信息，但依然没有出现！到目前都没有受到任何回复！” 暗线行动一共在南州埋了7条线，4条旧线，3条新线，每条线对应一个卧底，但所有卧底对接同一个接头人，不同的接头地点，7条线的接头时间分布在每个季度内。 遇到有特殊情况可通过暗线手机联络接头人，每条线独立提供情报和信息，这样有利于接头人汇总甄别。出现接头人所说的情况是基本不可能的，所以基本能断定7号线出了状况！ “7号线的具体身份是？”刘田福问道。 7条线到目前也不清楚彼此是谁，这样最有利于保证各自的安全；但这么长时间下来，刘田福对于4条旧线有着自己的猜想，但对于新线确实一无所知。 而这7号线就是新线！ 对接人走到床头柜，打开了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递给了刘田福，并将7号线的姓名、身份、住址告知了刘田福。 记住了7号线的五官特征后，刘田福将照片还给了接头人。 “我明天就去调查清楚。”刘田福说完从口袋掏出了一个u盘，递给了接头人，说道：“这是上次对接之后，新搜集的材料。” 接头人接过了u盘，说道：“好的，注意安全！”接头人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 刘田福站起身给对接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7号线的失踪是否是一种信号，暗线已经暴露的信号？刘田福知道，按照规定，即使7号线没有暴露也必须回收了，未能按时对接这是最大的忌讳，也可能会对整个行动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7号线是新线，有没可能是因为经验不足？这种可能性极小，能胜任卧底任务的人选基本都是百里挑一，而且经过了严格训练，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那一定即使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调查后才知道！ 就在回到住处后，刘田福突然又冒出了另一种想法，有没有可能，7号线已经被收买了？如果这样，明天贸然前往他的公司或住处岂不都是自投罗网？ 接头人告知7号线目前已是天润小额担保公司业务二线的主管，看不如从业务层面切入试试看。 刘田福把自己的担忧通过暗线手机发短信向接头人汇报，接头人回复：“保证自己的安全是第一要务，具体方法自行定夺！” 当晚，接头人也将7号线失踪的消息通过暗线手机发送给了其他暗线，提醒他们注意自身安全。 天润小额担保公司不是刘田福管辖的公司，他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去问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员工，是非常危险的。 次日，他先来到了自己管辖的龙腾投资咨询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变化和线索。 这家公司表面上做的是投资咨询业务、招商加盟，背地里也从事高利贷、网络赌博等业务，但这家公司最重要的职能是接受海外流入的“咨询服务费”——洗钱！ 刘田福虽然接手了公司日常经营管理，但财务还是拿捏在任大娘手中，他只是知道其中的运营流程，但还没有获取到任何核心资料和信息。 “虎哥！”、“刘总！”、“刘总！”、“虎哥！”、“刘总！”刘田福进了公司后，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两种称呼。 还在叫“虎哥”的基本是一早就跟着刘田福，那时还有打打杀杀的戏份，所以这个称呼很难改；“刘总”则基本是公司往正规化运营后新招进来的社会人员对刘田福的称呼。 近一年还招进来了几个本科毕业生，这些人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公司独特的企业文化。 刘田福可没打算把公司运作到什么样正规的程度，他的目标是最后打掉这些黑恶势力，所以平时也想任由其自生自灭...... 第111集——暗线10 所以平时也想任由其自生自灭...... 但任务在身，自身自灭了，自己可能完不成任务，而且这些组织的高层核心头目也依然能逍遥法外，所以他对于业务经营上还是用了心，可能是运气也不错，这几家公司在他的运营下业绩倒还是蒸蒸日上！ 尤其是这几年，扫黑除恶的打压下，还就只有暗线这个特殊身份才有“能力”“保护”这自己手下的产业。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不断获取任大娘的信任，坐上现在这个位置。 在处理完日常事务后，刘田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放着几份简历。 他没有翻阅简历，而是直接把简历放在了一旁，因为今天还有一个特殊的应聘者，约了10点半。 10点半，办公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刘田福说道。 招聘人员推门而入，说道：“刘总，10点半的面试者到了。” “好，请她进来！”刘田福望着门外说道。 招聘人员让开了路，后面的面试者走了进来。她走到了刘田福的办公桌前，开口叫到：“表叔！” 刘田福看了看门口，招聘人员都还没离开，尴尬地瞟了一眼眼前的面试者，然后说道：“小刘，把门关一下，你可以先去工作了。” “好的。”刘经理关了门离开了，但面试者是刘总的表侄女的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这位表侄女就来上班了，在前台，只是这个前台人人见到她都会点个头，打个招呼。 短短几天，这表侄女就已经和员工们打成了一片，同时，她也成了刘田福的耳目。 这几天，7号线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当周周五下班前，表侄女推门而入，说道：“表叔，忙吗？” “怎么来了这么多天了，还表叔表叔的，在公司要称呼职位！”刘田福埋头看着文件，纠正着表侄女。 “哦，知道了，刘总！”表侄女这才进了门，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刘田福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换了一副嘴脸，笑着轻声说道：“来来，快坐下！” 表侄女姓郭名蓉，她小跑过来，高兴地坐了下来，轻声说道：“领导，我有新发现！” “快说说看！”刘田福双手撑在了桌面上，顶着下巴，期待地看着郭蓉。 “我听说明天有一趟车去缅北！”郭蓉神秘地说道。 刘田福心头一震，去缅甸的车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出了，和7号线是否有关系呢？ “我还听说，里面有5个人，有两个是因为还不起贷款了，说是要拉过去卖血！”郭蓉继续说道。 “还有三个呢？”刘田福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为了这消息我还请凯哥吃了顿饭呢！”郭蓉回答道：“表叔想找的人会不会也在上面？” 刘田福表情严肃，不置可否。这薛凯是公司的老人了，和小额贷款公司那边比较熟，因为自己好赌，也在小额公司有欠款，所以经常往那边跑，都是自己人，办续贷什么的都方便，而且利息还有优惠，他是前天去办续贷是听到的消息...... “现在的利率不能再低一些吗？”薛凯一脸憔悴地对着放贷员说道，放贷员是他的“老朋友”了。 “凯哥，你已经享受了内部员工最低利率了。”老朋友肖经理面无表情地说道。 薛凯昨晚又打麻将通宵，早上才看到贷款今天到期的通知，无奈地说道：“再来一轮真的要破产了！” “能给你续都已经是公司特别照顾了，你的征信现在连网贷都申请不了！”肖经理仍然面无表情。 “嗨，这么高的利息，逾期还不上可别怪我！”薛凯半开玩笑地说道，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又有一趟车去缅北了，车上5个人，就有两个逾期不还的！”肖经理靠近薛凯神秘地说道。 “哦！？这次有5个人？”薛凯惊讶地反问道：“还有三个是什么人？” “机密，不能说！而且我也不知道！”肖经理说道：“我看你千万别打歪主意，赶紧想办法还钱吧，否则去了缅北就回不来了！” “车什么时候出发？这次又是从骄阳大厦出发？”薛凯连续问了两个问题，心里却对自己也将可能面对的未来忐忑不安！ “周六吧，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肖经理说完，就把已经面审完的贷款材料拿起来，离开了工位，等他再回来时，薛凯已经离开。 薛凯离开小额贷款公司后不久，手机就来了短息提示，贷款借新还旧后到账18479元，本金还欠20万，加上年36%的利息，三年期的贷款每个月要还1万1千多，这账上剩下的钱不够两个月本息！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老母亲，还不上贷款小命不保，要不自己还是跑路吧！快跑吧...... 第112集——对手15 要不自己还是跑路吧！快跑吧...... “快跑！快跑！”张立伟大声叫喊起来，可是浴室里面的人似乎没听见一样，依然在各做各的事情。 他跑到了板房前门处大声呼喊：“快跑，快跑！塔吊要塌啦！” 可是，没有人跑出来，张立伟正要往里面冲，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个人披着浴巾，光着脚丫，全身被白色的光笼罩着，是廖玉娟！ “玉娟！？”张立伟愣愣地看着廖玉娟。 廖玉娟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朝塔吊小跑了过去！ “玉娟，别过去，危险！”张立伟跺着脚，大声呼喊着。 风雨太大，刚张开嘴，雨水就被吹进了嘴里，很快张立伟的声音就被淹没了。 他正想追上去，左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低头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己的左小腿往下三分之一处已经断裂，耷拉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此时，“吱呀”一声巨响，似乎是钢板断裂的声音，张立伟抬头望去，塔吊已经倾斜，而此时，那白色的光已经跑到了塔吊下面。 张立伟赶紧用双手刨着泥地，快速地向白色的光追去。 十几米的距离，张立伟刨掉了所有的指甲，就在他来到廖玉娟身边的同时，“吱呀”、“嘎啦”两声巨响，塔吊加速向他们倾斜过来！ 张立伟坐起上半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廖玉娟推了出去，塔吊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啊！！”他再次惊醒，睁开了眼，身体被掏空般的感觉。 这一次他为自己救了廖玉娟感到庆幸，保护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使他身心瞬间舒畅，即使是在梦里！ 张立伟梦醒时已是早上九点，他洗了把脸就出门了，继续着昨天的步骤。 他来到街角的老地方，刚想躺下，发现对面彩票店门前有人在挂横幅。 他定睛一看，横幅上写着“本店喜中一等奖！60万元！”！ 哪个幸运儿！肯定不会是自己。他本想继续躺下，可是还是伸手去摸了一下口袋里的彩票。 说不定呢？他坐直了身体，看着彩票，这彩票怎么看中没中奖呀？ 很快，他又赶紧把彩票揣回了兜里，万一真是自己中了呢？想到这一点，一股兴奋的小流涌遍了全身，使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如果万一真是自己，那可得小心点，彩票别让人抢了去，这彩票上可没有写我的名字！ 他先到店里打听了兑奖的方法，并记下了中奖的号码，然后找到一个无人的厕所，掏出了那张已经皱巴巴的彩票。 原来这里有个刮奖的地方，后面有一组号码，如果和中奖号码一样就中奖了！ 他刚想刮又想刮开会不会没中奖，没中就没中吧，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坏吗？ 于是他一股脑地快速刮开了兑奖区，仔细看了上面的数字，和自己记下的数字进行了核对。 “啊！”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中啦！一等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把彩票揣回了口袋，再次来到彩票店，再次认真看了中奖号码，确实是中了头奖！ “老板，这万一中奖了，怎么拿奖金呀？”张立伟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你中奖了吗？”老板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回复着。 “没有，随便问问。”张立伟警惕地看着老板。 “中了小奖在我这里兑奖，中了大奖要去体彩中心。”老板回复道。 “哦，体彩中心在哪里呀？”张立伟继续问。 “体彩中心在市体育局，彩票上有联系电话。”老板还是耐心地答复了他，然后说道：“怎么，想发财，买几张呗！” “哦，不用不用，我没钱了。”张立伟笑着走开了。 现在自己身无分文，连打电话的钱都没有了，这奖怎么兑？ 突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这钱怎么拿？我现在不能用张立伟的身份，银行卡肯定也不能用了，而且之前欠的赌债还不知道现在利滚利得还多少，别被债主追到了，这中奖的钱还不是归他们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又躲进了无人的厕所，拿出了彩票，仔细看了兑奖规则。 两个月内兑奖有效，看来还有时间准备。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是玉娟因为我救了她给我的奖赏，即使只是在梦里，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几日，张立伟如打了鸡血一般，拼命找活干，一天竟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 每天吃饭、交租金外，还能剩下个两三块，从第二周开始他能吃饱饭了，也存下了20几元钱。 重新买个身份证需要多少钱？他找到当初买自己身份证的那帮人，打听到现在买一张身份证需要150元！ 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第113集——对手16 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他每天只打盹，加在一起的睡觉时间不超过2个小时！ 兑奖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为廖玉娟复仇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一个半月后他竟真的存下了150多元钱！他重新买了一个身份！ 直接用自己的照片是需要加钱的，需要加50元，此时距离兑奖期没剩几日了，张立伟无法赚到这么多钱。 于是他挑了一张照片和自己长相神似的身份证，这张照片是胖版的自己，等到下次换证时再用自己的照片，到时自己可能也变胖了。 过了一周，他用这个身份在银行开了一个账户，存了10元钱。 还有五天就到兑奖的截止日期了，张立伟收拾干净后便前往体彩中心领奖。 当扣税后的50多万元打入自己的账户后，张立伟才从这一段如梦幻般的经历中回到了现实。 他开始规划自己未来的人生。 因为自己在工地的从业经验，他对房产的价值有所体会，大鹏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未来房地产肯定是大有前途，自己必须先买套房。 此时，罗河区已经设立，而且新盘层出不穷，他很快挑了一套80平米左右的房子入手，近30万花了出去。 然后，他也不想再干工地的活了，于是去培训了驾照，开起了出租车。 他又买了一辆二手桑塔纳，加上牌照等费用，花了将近10万元。 1994年9月5日，张立伟把剩下的10万元现金存入了银行，开启了新生活！ 虽然生活已步入正轨，但张立伟对于廖玉娟的死仍耿耿于怀！ 每当他想着要回去找林成功时，另一个理智的声音总是出现在脑海，林成功也爱廖玉娟，那一天只是意外！ 张立伟害怕最终将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所以仍然选择了活在幻想之中。 但毕竟现在自己手上有了钱，有房有车，过了几个月舒适惬意的生活后，他也慢慢地在与自己和解！ 可生活似乎又和他开了一次玩笑！ 1994年12月21日的上午十点半，张立伟如平常一样，开着出租车在路上转悠找客。 前面路口信号灯正在黄转红，他正要直行驶入停车道，左前方的一辆皇冠车突然转向，从左边的左行道别入了张立伟所在的直行道。 张立伟来不及反应，左前灯处撞在了对方车辆的右后门处。 张立伟赶紧拿起手机拨打保险公司电话，就在他拨通号码的同时，车身却被拍得框框响。 原来皇冠司机下车后从车尾饶了过来，看是出租车，就生气地拍打着车身，叫嚣着：“怎么开得车？没长眼吗？” 来到了张立伟驾驶室玻璃前，皇冠车司机拍打着窗户：“打开窗！你怎么开得车？” 就在张立伟转过头与他对视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张立伟！”过了一小会儿，皇冠车司机指着张立伟的脸叫嚣起来：“他妈的，给老子下车，欠老子的钱快还来！” 原来皇冠车司机就是将张立伟逼上绝路的赌债债主！张立伟仍然没有缓过神来。 他的脑子在快速地放映着那一段不堪的日子。 外面的叫骂声越来越大，皇冠车司机已经在用力踹着车门，张立伟晃过神来，踩下离合，挂上倒挡，加大油门，退出了一米来远。 然后再踩下离合，挂上d档，踩下油门，向右边的右转道快速驶离！ 转入右转道后，他看了看后视镜，皇冠车似乎没有跟上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靠在了驾驶座上，可还不到五秒钟，后面就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当他再看后视镜时，那皇冠车已经追到距离自己不到20米远的地方。 张立伟赶紧加足了马力，他选择着自己熟悉的路线狂奔，很快上了北环大道，可是皇冠车仍没有被甩掉。 他准备在下一个匝道口下北环，来到了最右侧车道，皇冠车紧随其后。 可在接近匝道口快一公里处，张立伟发现有点堵车，他必须继续往前开，此时左侧一辆油罐车亮着右转向要到匝道口转。 油罐车司机以为张立伟会减速让自己先过去，就直接转了过来。 张立伟在逃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减速，他加大了油门，油罐车重重撞在了出租车的左屁股上！ 皇冠车也来不及反应，直接插入了油罐车的底部，车身被油罐车右后轮压扁！ 被撞击后，出租车由于速度太快，先左侧旋转180度后失控翻转，连续在地上翻了七八圈，才在撞击点外100米处停了下来。 油罐车司机第一时间停下了车，拿上了灭火器，到皇冠车撞击油罐车的位置消灭火源...... 第114集——对手17 到皇冠车撞击油罐车的位置消灭火源...... 好在油罐车司机有经验，否则一旦火苗串升至油罐，后果不堪设想。 控制好火源后，油罐车司机拨打了122交通事故报警电话，然后拨打120急救电话，皇冠车暂时无法施救，他跑向了百米外已经四脚朝天的出租车。 张立伟已经昏迷，还绑着安全带，倒挂在车内，头部后脑勺撞出了一个十几公分的大口子，鲜血顺着头发流下来，在车顶已经汇聚成了一大片红色！ 这次车祸让张立伟失去了之前几乎所有的记忆！也于此同时“失去”了唯一还惦记着他的人——债主！ 之后在大鹏，再没有人能认出他，包括他自己！在大鹏张立伟已彻底地人间蒸发！ “喂、喂、喂、***，快醒醒，快醒醒！”张立伟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听不清叫的是什么名字。 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女人，这盘在头上的黑色头发和长脖子似曾相识，但却看不清她的五官，更想不起这个女人的名字！ “你快来看！”女人温柔的声音真好听，让张立伟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女人拉住了张立伟的手，女人的手竟是如此柔软，张立伟心潮澎湃。 张立伟随着女人走出房间，来到了露台，露台上种着葡萄和爬山虎，阳光洒下来，光影交错，空气中散发着甜蜜的味道。 他走到了露台边，向下望去，发现自己是在一栋三层小洋楼顶上。小洋楼的前面竟然有个游泳池。 蓝色的池水碧波荡漾，小风惬意地吹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池边跑来了一位少女，穿着白色的泳装，来到池边后，她蹲了下来。 张立伟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他收回了眼光，四处环顾，但却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女人已经趁他不注意来到池边了吗？因为看不清少女的脸，他无法确定；但即使看清了他也无法确定。 少女在池边用右手捧起了一湾池水，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定睛看了看，又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把池水倒回了池子里。 少女站起身，解开了白色泳衣，一阵白色的光晕随着衣服剥落从身体上散射出来，白光围绕着她，那似曾相识的胴体展现在张立伟面前。 张立伟感受到了这许久以来久违的美好感觉，一阵暖流传遍全身。 他闭上了眼睛，贪婪地吸食着眼前的空气，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但很快一个问题困扰住了他：“她是谁？” 他睁开了眼，再次望向泳池时，白色的光和胴体都已不在池里，只剩下池边那剥落的白色泳衣。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咕咚、咕咚......”声音由远及近，听上去像是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 外面的天色也正在变得昏暗，刮起了风。 “咕咚”声仍在持续，似乎有什么物体正在上着楼梯，随着每一次敲击，天色就暗一些，风就大一些！ 张立伟靠在顶楼围栏上，望向顶楼那黑洞洞的门，瞪大了眼睛。 “咕咚”声总总算来到了门后，但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只金属假肢伸了出来，重重地踏在天台的地面上！ “啊！”张立伟醒了过来，一阵头疼袭来，他的后脑勺从左及右斜向上的位置疼痛不已。 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手上却还使不上劲。 手上打着吊针，冰凉的液体正输入他的身体。 他把头稍稍抬起一些，看了看四周，应该是在医院里。 现在应该是刚刚天亮，因为边上的病人都还在睡觉，陪同的家属也还睡在行军床上。 他按响了呼叫器，不一会儿护士就出现在病房，来到他的床边。 “醒啦！”护士小姐说道。 “嗯。”张立伟回复道：“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这里是医院，你昏迷了快两个礼拜了。”护士看着监护设备，又看了看吊袋里的液体，回复道。 “哦，这么久呀，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张立伟说完皱起了眉头，好像在努力想起些什么。 “你的脑子受到了严重冲击，而且受了外伤，据说还有瘀血肿块在脑子里，可能出现不同程度的失忆。”护士小姐耐心地回答道。 “啊！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张立伟着急地问道。 “你说的是身体还是记忆？”护士小姐反问道。 张立伟愣了几秒钟，回答道：“当然我希望两样都能恢复。”，他又想坐起来，头用力往上仰着。 “身体的话，调养好，两周内应该就能出院了，脑子和记忆那就得问医生了。你躺好别乱动，待会过来给你换药。”护士小姐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张立伟用尽力气也没有爬起来一些，只能又放松身体躺了下去，头还仰着。 仰着的头看到了床头的名牌上写着三个字，这三个字是他的新名字，他的新身份...... 第115集——暗线11 他的新身份...... 薛凯虽然想跑，可是，跑去哪里呢？或者找虎哥想想办法，可是虎哥已经接济过自己几次了，怎么好再开口？ 等真的到了那一步，再找虎哥帮忙吧，他应该能帮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送到缅北去呀。 他回到公司后，郭蓉就找到了他，想请他吃晚饭，薛凯听说眼前的小美女是虎哥的侄女，机会送上门来怎能错过，赶紧套套近乎，要不真的到了那一天，谁帮自己出头？ 而且眼前这能省一顿是一顿，就答应了。 晚上吃饭时，他就聊到和小额贷款公司那边的事情，借机吐了一大堆苦水，说到痛处啤酒就一杯杯往肚子里倒，酒过三巡，就把这缅北的事情也给说了出来。 吃完饭，半醉的薛凯还是买了单，他想得很明白，将来有一天自己的命可能在她手上，不能让自己的救星买单，这事马虎不得。 刘田福听完，想了想，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虎跃商业贸易有限公司的电话，安排明天送一批货到缅北。 商贸公司也在刘田福的掌控之下，在东南亚做贸易，实际上就是走私，拿国内在缅甸卖得好的数码产品，换取国内卖得比价好的缅甸土特产，比如珍珠翡翠、玉石珠宝、槟榔、咖啡豆原料之类的。 很快商贸公司电话回了过来，确定明天有车去缅北，正好有空位置可以放货。这几年生意不好做，能搭顺风车的情况下，兄弟公司之间为了互惠互利基本都会互通有无。 刘田福询问了具体位置，几点发车，车牌号等信息。 当晚，刘田福把情况汇报给了接头人，并大胆猜测7号线就在去缅北的车上，7号线已经暴露，被控制，将会被送往缅北地带，这一去恐怕有生命危险。 接头人当即决定实施救援计划，他把任务安排给了4号线，因为从刘田福提供的信息中，接头人得知4号线正好是明天缅北车辆的押运人员之一。 但接头人没有把4号线的具体情况告知刘田福。 刘田福已经获取了这么有价值的信息，解救7号线关于他这部分的任务已经完成。 这次解救任务完成之后7号线与4号线将回收。 4号线在接头点接到任务后知道了7号线的身份，确定了7号线确实在被押运人员名单之中。 龙门集团控制着这个集团的物流运输，这种特殊的运送任务他们有着严格的管控流程。 运送车辆是一辆旅游大巴。车上除了几个被控制的被押送人员外，其余的都是龙门集团的打手。 车上除了被押送人员，自然还有贸易货品，放在旅游大巴下层的行李货柜，这车上多处都藏有武器，只有押送人员清楚在哪里。 每次被押送人员超过两人就会在车上安排枪械，多一个人多一把枪！这一次押送5个人，车上藏着三把枪！ 整辆车被押送人员坐在大巴中部位置，大巴尾部有3个押运人员，前部有2个押运人员，加上押运负责人和两个司机，一共13人！ 押运人员实际就是打手，5个打手都分配了武器，武器藏在不同的地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旦发生情况，各自会第一时间找到各自的武器，包括那三支枪！ 但具体谁来干、干什么、怎么干，都需要听押运负责人的指挥。 南州到缅北1800多公里，所以需要两个司机轮流开车。日夜兼程也差不多需要24个小时。 上车前，5个被押送人员被关押在龙门集团在市郊区的厂房内，这里表面上是做水产养殖与加工，但地下冰库后面却有一个改造过的“监狱”，没有人知道这里，包括押运人员。 只有任大娘和小额担保公司的几个股东知道这个地方。 之前小额担保公司就经常将欠钱不还的贷款者带到这里，暴力催债。 虽然一般只关个两三天，但基本从这里出去后，能还钱的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还钱，没有人想再进来。 一般第二次进来的人就要送去缅北等地了，这些将被送去缅北等地的人都被叫做“猪仔”。 发车当天凌晨一点，猪仔们上了加工厂的货运配送面包车，前往集合地点。 猪仔们送出前半个小时，押运负责人和打手们及司机都已在小额担保公司候命。 集团安排的旅游大巴出发点有三处，猪仔们出手后，会有人电话通知押运负责人到指定地点。 这一次的出发点在光阳创科中心地面停车场，出发时间是两帮人马到达汇合地点之后。 押运负责人带领打手和司机，下电梯来到了公司楼下，向停车场的旅游大巴走去...... 第116集——暗线12 向停车场的旅游大巴走去...... “老大，这次是从哪出发呀？”主班司机问道。 “别问，到车上再说。”押运负责人严肃地回复道。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旅游大巴旁边，押运负责人来到了后车门，副班司机拎着提前准备好的手提包，也一同来到了后门处，站在门的另一边。 主班司机走了过来，将手机掏了出来，关机后放进了副班司机准备好的手提包里。 然后打手转过身，面向押运负责人，展开并伸平了双手。 拎包的司机从包里取出了金属探测器，押运负责人接过探测器，检查了主班司机的全身，过程和机场过安检一样，只不过押运负责人检查得更加仔细。 主班司机检查通过后，他绕到驾驶位的门，打开了门，上了车，上车后他打开了车内的灯和后车门。 5个打手准备排队上车，打手们也一样上交了手机，接受了检查。 最后是副班司机接受了检查，检查完毕后，押运负责人也上了车。 “光阳创科中心。”坐到副驾驶位后，押运负责人说出了目的地。 凌晨一点多的南州道路非常顺畅，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猪仔还没有到，车内的人几乎都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十分钟后，面包车到达现场，押运负责人示意司机打开门，从副班司机手中接过了一本名册，起身来到车后门，他将名册夹在腋下，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后叼在了嘴边。 猪仔被押送到了门口，押运负责人站在车身俯瞰着猪仔们的脸，然后拿出名册，开始点名。 点到名的，上了车，这时已经有一个打手听到自己负责的名字也来到了门边，将上车的猪仔领到了指定的位置。 猪仔们不用检查了，除了身上的衣服，他们口袋里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完毕了。 车辆中间靠窗的位置左右各坐了一名猪仔，一共坐了3排；三名打手去了后面，两名打手留在了前面。 清点完人数之后，押运负责人坐回了副驾驶位，示意主班司机发车。 过程中，4号线已经认出了7号线，按照上级指示，他需要在旅游大巴离境前选择最合适的时机动手。 因为知道车上有枪，除了要救出7号线外，也需要保证车上无辜人员的生命安全，所以无法在车上行动，因为有三个枪手，他无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即使他能与7号线联手。 最佳方案，是在到达服务区后，再想办法与7号线一同逃离，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车牌号，车上其他人员再由负责追踪的警察负责解救。 除非他们逃离后，押运负责人取消行动、就地解散；但4号线认为这些亡命之徒会选择铤而走险，即使逃了两个人，他们在不清楚自己和7号线的身份的前提下，是不会取消行动的。 但如果这些人中有人知道7号线的身份呢？7号线为什么会在这辆车上？是不是因为身份暴露了吗？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他带出去再说吧。 此时，7号线正坐在窗边闭目养神，他已经被关在冰库后面的监狱足足5天，他就是因为那天接到了市公安局李副局长的电话后，才到了这里。 是否有人会来营救自己，不得而知。 凌晨6点，天微亮，车即将达到下一个服务站。 押运负责人通过旅游大巴的广播说道：“下个服务站，我们吃饭撒尿。” 4号线打起了精神，错过了这一次，可能就要等10个小时以后了。 这个时候押运负责人继续说道：“大家有明白我们是干什么去的吧？”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得我们给你们提供了一个打工还债的机会，但你们中难免有些人怕吃苦，可千万别想着跑，因为，你们跑了我们还能找到你们的家人！” 十五分钟后，大巴车驶入了服务站。 按照押运负责人的安排，由主副班司机去打包早饭，饭在车上吃。 然后再由打手看着猪仔们解决内急，每个人轮流下车，不管大小便只有10分钟，每个猪仔派了两个打手跟着，其中一个打手是指定的打手，另一个打手则自愿参加，这样打手也可以轮流解决内急。 前两个猪仔都在快七八分钟的时候被带了回来，第三个是7号线。 两个打手一前一后，三人向厕所走去。 到了厕所后，打手一人跟了进去，一人留在了外面。 7号线说要大解，跟进去的打手看着他进入了第三个蹲坑。 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也进入了隔壁蹲坑。 打手三分钟后就出来了，他直接出了厕所，问一同来的打手是否需要解手。 两人便换了位置，另一打手解手后出来已经过了8分钟，厕所外指定看管7号线的打手着急了，他进来敲打第三个蹲坑的门...... 第117集——暗线13 他进来敲打第三个蹲坑的门...... “你好了没有，时间快到了。”他在门外喊道。 门打开了，7号线走了出来。 出厕所后，三人往大巴的方向走去。 来到旅游大巴门前，三人准备陆续上车。 “你们怎么这么久呀！？”车上一个打手埋怨道：“憋死我了！” 这个时候正班司机已经拎着十几份早餐往车的方向走。 押运负责人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向了车后门处。 “十分钟还差十秒呢？你着什么急！”车下另一个打手回应道。 “加上前面两个我已经憋了快半小时了我！”车上的打手着急地想往外挤。 这时7号线刚走到阶梯的第二级，但却被上面下来的打手堵在了门口，他还想往前挤，尽快通过回到车里。 却不想惹恼了正要下车的打手，他一脚揣在了7号线的肩膀上，7号线滚落到车下。 “他妈的，你是找死是吗？还敢挤老子！”打手骂骂咧咧地快步来到车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押运负责人站起身，朝后车门走去。 通过车窗，他看到有个打手正在踹着一个猪仔，而猪仔连滚带爬已经爬出了十几米，而车下另外两个看守7号线的打手却站在门口看戏。 在他们眼中，猪仔已没有任何人权可言，是可以任由打骂的奴隶一般。 当押运负责人来到后门门口时，两人已离车有近30米的距离。 “怎么回事？是哪个打人？”押运负责人站在车门口，探出头来，问车下正在袖手旁观的两个打手。 “李准。”站在门左侧的打手回答道。 “他第一趟不是去上过厕所了吗？”押运负责人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时车里第一趟与李准一同前去的打手应和道：“是的，他去过，不过刚才他说第一趟只小便，现在想去大便。” “这臭小子，这个时候闹啥事！”押运负责人听完抱怨道，然后向门口的两个打手命令道：“快去把他们俩给我带回来！” 两个打手听到命令，不敢怠慢，朝已经远离有50米的两人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可此时，7号线已经站起了身，向前狂奔而去，打他的打手也立马追赶而去。 等后面的几人反应过来，距离两人已有百米远。 两人沿着来时的高速路内侧狂奔起来，7号线知道旅游大巴不可能逆行来追自己和紧随其后的打手。 就在大巴车进入服务站时...... 李准已经站到了7号线与第一个要下车的猪仔中间，车一个右转弯，李准一个趔趄，跌向了7号线。 他顺手把一小团纸纸塞进了7号线的手中。 “看什么看！”李准冲着7号线大吼：“再看老子打死你！” 7号线握紧了手中的餐巾纸，把头转向了窗外，并悄悄把纸团塞进了裤子口袋。 因为有这么一出，所以车上的人都以为李准就是看7号线不顺眼，要教训他，所以刚开始大家都只是看戏。 而7号线此时也暗暗高兴，自己的任务也进了一步。 进入厕所后，7号线拿出了纸团，展开后，看见了上面的字：“厕所待久点，回到车门口后，上车慢点，一起逃”！ 大巴果然没敢追来，后面的两个打手也没追多远，追出服务站没多久，他们俩就回头了。 待两个打手回到车上后，旅游大巴迅速驶离了服务站。 次日，只有7号线回到了警察局。 “4号线呢？”在南州市白石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办公室里，接头人问7号线。 “4号线已叛逃！”7号线回复道。 “啊！怎么可能？”接头人无比震惊，继续说道：“他是去营救你的，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们一起逃出服务站之后.......”7号线回顾起昨晚事情的经过。 他们一路没有停下，而是一口气跑到了下一个服务站。 进站后，两人就来到快餐厅，坐下休息，李准说道：“孙军，还想回去吗？” “回哪里？”孙军摸不着头脑，问道。 “局里呀！”李准说道。 “当然，我们现在暴露了，只能回去。”孙军肯定地说道。 “我不想回去了，我们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不少资源，实际上我们可以自己干，比干警察要有前途。”李准认真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救我？不如继续在里面干，然后脱线不就可以了？”孙军反问道。 “脱线？脱线不就是你这样的结果，我们需要找另外的平台，我已经找好了门路，但我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我希望找一个帮手。”李准说道。 “不行，你必须和我回去，我不能看着你就此堕落。”孙军坚决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此分别，你继续回去做你的警察，我要走我的阳关道。”说完李准就离开了...... 第118集——暗线14 说完李准就离开了...... 孙军说李准离开后应该是在服务区找了一辆黑车，具体去向不明。 自己也搭了一辆顺风车回到了市区。 接头人只能暂且相信7号线所说的，他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会被发现并送往缅北的？” 7号线说自己也不清楚，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当天下班后，几个小额公司的同事就控制了他，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到了一个地方关押起来，全程都蒙着头，他也不清楚关押的具体地点，关了几天后就送往了前往缅北的旅游大巴上。 “好的，辛苦了，你去办理复职手续吧，可以先休息几天。”接头人听完后说道。 “是！”孙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离开了。 孙军离开后，接头人给1号线刘田福留了言，晚上见面。 孙军办理完复职手续，来到了办公楼三楼，他敲响了胡国强副局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胡副局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门后，孙军来到胡局长的办公桌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回来啦。怎么样？有收获吗？”胡副局长说完，示意他坐下。 “4号线已断线，但其他几条线未能截取到有用信息。”孙军认真地回复道。 “看来这老李挺狡猾呀，暗线藏得这么深。”胡副局长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早上先去了李副局长那里报到。”孙军汇报道。 “哦，好的，他没有发现什么吧？”胡副局长盯着孙军问道。 “应该没有，我已办理完复职手续。”孙军回复道。 “可别小看他，你回来也好，现在的形式越来越复杂，我需要帮手。”胡副局长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便签，在上面写上了一个电话号码。 “今晚7点和这个人联系，具体什么情况，对方会告知你。”胡副局长说着将便签撕下后递了过来。 “是！”孙军回答着敬了军礼，然后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李副局长让他休息几天，这几天就不会给他派任务了，他换上便服坐上了回当卧底前住处的公交。 在公交车上，他望着窗外，想起了昨天晚上...... 李准和他跑上高速公路，他们已经跑了45分钟，李准边跑边问：“孙军，你身份暴露了吗？怎么要被送缅北去？” “我也不太清楚，我周二下班前就被他们的人控制住了。”孙军回复道。 “那现在我们俩都得回归了，我这里刚接触到一些核心证据，可惜了！”李准惋惜地说道。 “哦，那是我拖累了你，拖累了大家，对不起。”孙军也有些懊恼地说。 “这是什么话，同志间的安危是第一位的，换做是任何一条暗线出问题，我想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吧。”李准认真地说道。 “当然！诶，其他暗线的通知你有接触过吗？”孙军突然问道。 “没有，难道你除了这次接触到我，之前还接触过其他暗线的同志？”李准反问道。 “到没有，我们安插进来这么长时间，暗线见如果互通有无也许我们早就能破了案然后回归了。”孙军说道。 “这得听上头的安排，我们执行命令就是第一天职！”李准回复道。 “说得好！”孙军回复道，两人继续跑着。 二十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了服务区，已经是早上7点50，服务区已经热闹起来。 他们进了一个快餐厅，坐下来休息。 “诶，你对其他暗线有什么猜测吗？”刚坐下，孙军就问道。 “有些，但这个不敢乱说。”李准说道。 “说说看吧，咱们现在都要回归了，还有什么顾忌吗？”孙军继续问道。 “万一猜错了可不好，这可违反了纪律。”李准不太愿意交流这个话题。 “我听说，贸易公司正巧这次有批货去缅北，关键是昨晚才加塞的，你说会不会也是营救我的暗线？”孙军继续引导着话题。 “没听说有别的安排，就安排了我来营救你呀。”李准肯定地说道：“看外面停了不少车了，我们问问有没回城里的吧，此地不宜久留。” 孙军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望了望窗外，说道：“哎，跑了这么久，饿了，我请客，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你请客？你身上还有钱？”李准清楚他的情况，说道。 “哦，差点忘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猪仔，那就当我向你借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将涌泉相报！”孙军打趣道。 两人点了两碗粥，几个包子。可是就在他们刚坐下准备开吃时，几个人推门而入...... 第119集——暗线15 几个人推门而入...... 李准背对着玻璃门，此时推门而入的两人已经分别走到了李准和孙军的背后。 李准刚张嘴准备咬下一口包子，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背。 “别出声，否则崩了你！”背后这人狠狠地说道。 李准抬头看孙军背后站着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押送孙军的打手。 这帮人竟然如此执著，追了过来，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进了服务站？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难道他们下了高速掉头跑到了这个服务区前面的入口上了高速追过来的？ 两人被三名打手押出餐厅，远远的李准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旅游大巴，看来他们确实是下了高速掉头回来又上了高速追到了这个服务站！ 他们怎么确定我们是在这个服务站？李准不敢相信，他看向了孙军，他的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 很快他们便被押上了车，李准被套上了头套，孙军下了车。 车又重新开上了前往缅北的路，离开服务站没多久，李准就遭受了一顿毒打！ 公交车到站了，孙军下了车，他继续回忆...... 就在周二，他接到了胡副局长的电话。 “局长，有何指示？”孙军问道。 “已经三年多了，有其他暗线的线索吗？”胡副局长质问道。 “嗯、嗯、目前还没有？”每次面对这个问题，孙军都很无奈，暗线的工作模式使得挖掘暗线的工作如同大海捞针。 “再找不到，等暗线收网，我们就完蛋了！”胡副局长加重了语气责备道。 “明白，我会继续努力的。”孙军也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只能这么说。 “有时候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明白吗？你这样办......”胡副局长将方案与孙军做了详细交代。 虽然，这次行动只揪出了4号线，但好歹也算有突破，当初如果不是胡副局长，自己也不可能混到市局当刑警。 据他所了解的信息，胡副局长在旧的四条暗线中也埋了一条线，可是和李副局长的暗线一样，暗线间并不知晓彼此的情况。 这也是孙军担心的地方，保不齐哪一天胡副局长会舍子保帅，而舍去的那颗子就是自己！ 孙军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竟然是一套140平米的4居室。孙军并非官二代，富二代，家里条件也一般，仅凭当警察的这点工资是无法支付这么大套房子的首付的。 但他却能在卧底头一年以全款买下，钱走得是父母的账，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买房的钱来路不正。 胡副局长选中他也是因为他从孙军的眼中看到了野心，从他的日常行为中看到了追求物质享乐的心。 当晚，孙军拨通了胡副局长给的电话。 “喂，你好，胡副局长让我给你打电话。”孙军直接表明打电话的原因。 “哦，孙军，你好！胡局长都和我说了。”对方也表明了知悉这通电话的来意。 “胡副局长说你会告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孙军说道。 “是的，我们下一步......”对方把下一步计划说得明明白白，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孙军猜测这就是胡副局长安排的另一条暗线。 因为自己现在已经回归，胡局长让自己与暗线配合，目的就是为了提升挖掘其他暗线的效率。 当晚，刘田福如之前接头一样，在午夜12点按响了云天酒店1506房门铃。 李副局长把4号线失踪及7号线汇报的情况向刘田福做了介绍。 “看来我们内部已经破防了。”李副局长忧心忡忡地说道。 “您说的是4号线还是7号线？”刘田福问道。 “现在不好说，但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李副局长依然严肃，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吸了起来。 “放心吧，还有5条线在。”刘田福说道。 “但下一阶段的斗争恐怕会更加困难。”李副局长说完吸了一口烟，站了起来，走到了台灯前，继续说道：“我得到可靠消息，我们内部高层已经被渗透成为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哦！南州吗？”刘田福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是的，据说早在暗线行动开始之前。”李副局长说完转过了身，走回到墙角的沙发前，缓缓坐下：“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那之前的旧线是否也已经被污染了！？”刘田福坐直了身体，认真地问道。 “很有可能，我们现在正在排查，但非常困难，暗线的工作模式决定了他可以藏得很深！”李副局长说着若有所思地看向刘田福身后的窗帘...... 第120集——希望3 李副局长说着若有所思地看向刘田福身后的窗帘...... 微风吹动着窗帘，老梁没有发现亮光的踪迹，恐怕是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 他关了电脑，洗漱上床了。躺在床上侧身看着窗外，明天的项目评审会该如何汇报这两个项目呢？ 再找新项目已经来不及了，七部虽然也储备了一些项目，但都不成熟，这一阶段自己面临业绩考核的情况下已经把部门的家底都掏空了，除非有新的项目开发路径、新的投资人才带来新的渠道、或者...... 不一会儿，老梁就睡了过去，确实是累了，这一晚老梁没有做梦。 次日，老梁起了个大早，孩子们星期三开学，这两天还可以睡睡懒觉。 至于保姆，老梁和妻子商量就先雇着，等梁志伟完全康复再说。 吃完早餐，老梁就惬意地出了门，坐地铁来到公司。 进门来到自己办公室外面，他看见了今天汇报项目的两位总监，他们正在整理了汇报材料。 老梁欣慰地点点头，平时的以身作则、严格要求换来了这些小伙伴们的努力和用心。 “吴总监，来我办公室。”进办公室门前，老梁向一位总监发出了邀请。 “好的，马上过来。”吴总监回复后就保存好文件，拿上电脑，立刻站起了身，向老梁办公室小跑过去。 “来，坐吧。”老梁示意他坐下。 “今天项目汇报时间是10点30，我已经把项目评审报告最新版发到了小组群。”吴总监直接开始了汇报。 吴磊，七中心的老兵，从投资助理干到投研经理，再到高级投研经理，再到现在的见习投研总监，他也是七中心唯一的一个从最底层干上来的总监。 a项目是他之前做投资经理时就在持续跟进的项目，这个小伙子有一股韧劲，这股韧劲颇得领导们的欣赏。一中心、二中心都来挖过他，可小伙儿就是认定老梁了。 “好的，你把汇报提纲演练一遍。”老梁说完，打开了笔记本。 汇报完毕后，老梁的笔记本上还是很干净，只有两条建议。 “补充细分赛道行业规模，如果找不到，用常用方法进行估算；财务测算过于保守，重新调整一下，把毛利预估增长水平调高一些，根据目前行业趋势，调高3-5%，逐年递增。” “明白。我立刻修改！”说完吴磊就抱着电脑往外快步走去。 “帮我叫下徐总监。”老梁交代吴磊，吴磊刚想关门，答应后只是把门虚掩了起来。 过了两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老梁大声回应，徐总监进来后，老梁示意他坐下，说道：“你的项目是下午两点汇报？” 徐东，也算是七中心的老兵了，但比吴磊晚两年进入大富集团，刚进公司就已是投研总监，上个月刚晋升的高级投研总监，就是因为那个救了老梁“一命”的项目！ 他也将参加即将在年中举行的投研副总裁内部选拔，在几个中心的人选中也算是比较突出。 “是的。”徐东不紧不慢地回复到，他和吴磊就是两个极端，一个风风火火，一个四平八稳。 “把e项目的汇报提纲演练一遍吧。”老梁直入主题。 徐东条理清晰，说话能少不多，整体汇报老梁很满意。 但老梁还是提了一个建议：“老徐，你是老人了，不能做这样的小动作，你不了解魏总的火眼金睛吗？” “这不也是为了项目能过吗？评审又不只有魏总一个人。”徐总缓缓道来。 “但魏总万一用一票否决你，你不就白忙活了？首先得过魏总这一关。”老梁靠在椅背上温和地回复道。 “我明白，但这个项目不这样算，数据确实不好看。”徐东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大富过项目可不只是看眼前，有价值的项目，看的是未来。你上一单业务不就验证了吗？”老梁说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把前两年的非主营收入及相关利润剔除再做测算，政府补贴不能当饭吃。” “明白。”徐冬说完，但又面露难色：“但是，梁总，这个项目如果过不了会，我这个季度考核分比被拉低，年中的选拔可能会受到影响。” “看来我们老徐这次是真的认真起来了！”老梁调侃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好的，梁总，那我去修改一下。”看着老梁坚定的眼神，徐东也放心许多，回复后走出了办公室。 老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状态了，他望向窗外那湾海景，对今天项目顺利过会充满了信心...... 第121集——希望4 对今天项目顺利过会充满了信心...... 大富集团项目投委会由3-7人组成，魏世勋自然是常委，他与蒋大富必须有一人出席，如果确实两人都无法出席，则必须由两人联名提名代理人选。 代理人选从研发中心副总裁中产生，一中心李子清总、四中心邵文杰总都担任过代理人选，魏世勋的嫡系目前就老梁还没有当担过此重任！ 蒋大富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事务繁杂，自然能参加投委会的机会不多，这常委的一票权基本都是由魏世勋掌控。 项目评审会的投委会成员一般是5个人，多了影响效率，少了难免评估不全面。 风控部负责人、投后管理部负责人是常委，但不具有一票权。这两个部门因为是服务所有中心，所以业务繁忙起来，负责人也只能委托助理代为参加，把自己的意见在会上宣读。 但这种情况下，这两个部门不具有投票权。 他们的评审意见就只能被当成了其他投委的参考资料。 风控部门的意见是大家比较关注的，因为所有的法务尽调和财务尽调都出自这个部门！ 投后管理部则能提供一些已投项目后续运营管理中存在的问题，为投资条件的确定提供依据与建议。 所以投票的主力还是研发中心的副总裁们。 副总裁自然是不能给自己部门的项目投票。所以副总裁之间经常就项目提前进行沟通。 这种沟通自然是业务层面的，可不是什么人情世故，因为魏世勋的火眼金睛没有人敢怠慢，只能老老实实地做项目。 沟通交流当然也有帮助，可以把项目评审报告完善到最佳状态，尤其是图文展示及项目亮点挖掘等方面，经常能碰撞出火花。 一些平淡无奇的项目经过沟通调整，可能也能变得光彩照人。 当然，公司整体的投资赛道、模式、政策也是经常发生调整，所以评委会的成员必须对这些方面综合考虑才能做出客观准确的评估。 即便如此，投资不易运营更难，大富集团的投资成功退出率截至最新数据为11.5%，创下了历史新低，因为这几年投资得多，退出得少，待项目运营成熟后，这个数据会有所上升。 当然，这个退出率指的是简单的数量，退出达大富或旗下公司持有比例的50%才算数，所以那些已经有部分退出的项目没有计算进来。 这个数据在投行领域已经非常优秀，否则大富集团也不可能连续两年获得全能投行金鼎奖。 上午第一个项目是一中心的项目，研发总监做了汇报，李子清做了项目点评，主要讲的是项目的核心亮点和推荐理由。 每个项目评审是限时的，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要完成对项目的整体介绍，非常考验研发总监的演讲能力。 之后是尽调人员发表尽调意见，财务和法务分别发表。 再之后就是最难受的环节：问答，每位投委成员都会发问。 别看有些投委私底下已经交流过，但听完报告很多新问题都冒出来了，大到行业趋势，小到测算数据，如果对项目不熟悉，别说做出准确且全面的回答来了，就是能答出来都不容易。 经常有些项目小组被问得哑口无言，当场手忙脚乱地翻资料，打电话给项目方核实，等等；这些都是减分项。 在大富，没两把刷子，想过项目评审会比登天还难。 10点20分，吴磊带着投研经理及投研助理提前到了第一会议室，投研经理调试着电脑，大屏上投放着项目评审报告。 10点25分，老梁走进了会议室，坐在了吴磊的左侧。 10点28分左右，投委们及旁听人员陆续入场。旁听人员一般是新入职的总监或经理，也有副总裁，名额有限，需要申请，向评审会秘书提出申请，先到先得。 魏世勋坐在主席位上，他示意会议秘书可以开始了，会议室10点30分准时关门，不得再进人。 会议秘书一般是有pmo工作人员担任，如果pmo忙不过来，总裁助理、副总裁助理都可以代理上阵，今天的会议秘书是pmo谷帆，她得到魏世勋的示意后宣布：“研发七中心a项目评审会正是开始。” “下面请研发总监吴磊进行项目汇报。”会议秘书继续说道：“请坐在门口的同事帮忙把大屏幕前的灯关一下。” 很快会议室的灯就被关掉了一半，屏幕的亮度刚刚好。 “好的，魏总及各位评审，大家上午好。我是研发七中心研发总监吴磊，下面由我来做a项目项目汇报。”吴磊有些紧张，语速比平时快许多...... 第122集——希望5 语速比平时快许多...... “吴磊，不要紧张，语速放慢些。”老梁拍了拍吴磊的肩膀，在一旁提醒道。 坐在对面的李子清看到了打趣道：“咱们七中心的明星总监怎么也会紧张哦，是不是梁总逼得太紧了！？” 周围的同事及老梁都被他这一句话逗乐了，李子清可是暗地里挖过吴磊。 老梁对李子清笑笑，没有做回应，因为屏幕上项目汇报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 “大家安静，继续吧。”魏世勋看着屏幕说道。 “好的。”吴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汇报，语速确实降下来了，但还是比平时略快。 老梁也转过身，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大屏幕。 “2007年创建品牌a宠物，现今与30家主流宠物用品品牌合作，线下为1000多个宠物实体店、宠物诊所、宠物医院供货，自有4家门店其中2家宠物门店、2家宠物医院，及1家加盟宠物门店；线上依托某宝，运营超过十年，客流稳定。”吴磊首先介绍了项目的基本业务情况； “......主要销售产品为宠物（猫、狗）主粮，占比72.8%，涉及宠物保健品、宠物药品、宠物用品......” “......股权结构：公司此前未有股权融资。目前创始人潘明立夫妻持股100%......”这一点是老梁最担心被挑战的点。 “......组织架构：共50人，其中包含物流部9人、仓储部7人、网商部7人，销售部4人、宠物门店7人、宠物医院3人、行政部6人。” “......2022年营收4545万，净利润1541万，2021年营收3613万，净利润1221万，2020年营收2543万，净利润603万......” 吴磊用时17分钟就汇报完毕，汇报介绍后他说道：“以上是a项目的研发汇报，谢谢大家的聆听。” “好的，谢谢吴磊中间的汇报。接下来请风控团队做两务尽调报告。”会议秘书宣布道。 老梁关注了两务汇报中的几个点： 首先，a项目一站式仓储物流现只覆盖了粤南地区，还未有完成全国一站式仓储物流体系的建立，配送速度仅在粤南地区有优势，没有全国优势。 其次，a项目为1000多个宠物实体店、宠物诊所、宠物医院供货，客单价年消费均值为8863元，客单价偏低，其中资质较好的的用户仅400多家。 最后，a项目想要发展品牌效应，线下门店导流到线上购物，线上品牌导流到线下服务。只有利用渠道资源，全国开设门店，才能打通线上和线下渠道。 果然，之后的问答环节，评委关注的基本都围绕着这几个点，包括之前老梁担忧的股权问题。 “股权目前是夫妻俩100%，之后有什么计划吗？”魏世勋等其他评委都问完，就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公司承诺，大富入股后，公司将在3个月之内完成股权激励方案的设计及落地。”老梁胸有成竹地回复道。 昨晚上床前他给吴磊打了电话，让a项目对接人连夜出具了承诺书。 就在魏世勋提问前，盖了章的承诺书刚好发到了吴磊的手机上。 屏幕上，吴磊投放了公司出具的承诺书。 “好的，我没有问题了。”魏世勋满意地点点头。 “好的，a项目评审会答辩环节结束，请各位评委在会后休息时间投票。a项目评审会到此结束。下午两点将举行今天的第三场评审会，评审项目为七中心的f项目。请相关人员准时参加评审。谢谢大家，散会。”11点45分，历时一个多小时的项目评审会随着会议秘书的宣布结束了，会议室的人群逐渐散去。 老梁和吴磊坐在位置上相视而笑，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这个项目大概率过会了！ 中午，老梁在办公室吃着外卖，手机上收到了会议秘书发来的项目评审结果，投票是不记名的，三票“通过”，一票“有条件通过”，一票“否决”，最终结果是“通过”。 按照公司规定，投委投出的票是不需要写明理由的，但多数投委都会在自己参加的每一场评审会，在自己的投票上写明理由。 因为，魏世勋会看每一个人的投票情况。 a项目“否决”票的理由和“有条件通过”的理由基本一致：因为疫情。 这个理由很刁钻，只要涉及线下业务的项目都可以套用，风险可大可小，疫情的不确定性增加了这种评审理由的合理性。 但关于疫情对于a项目经营的影响会上已经做了详细的汇报，正是因为a项目的线上销售比重越来越大，所以未来抗疫情风险的能力才越来越强。 老梁猜测这“否决”票是自己这一轮的直接竞争对手，目前处于倒数第二的八中心副总裁蓝伟...... 第123集——希望5 目前处于倒数第二的八中心副总裁蓝伟投出的...... 上一轮被淘汰的二中心、五中心，都因为刚换帅，没有参加本轮考核，两中心在刚上任的副总裁试用期未满前也不参加排名。 至于这“有条件”通过，他暂时想不到是谁，但项目毕竟是已经通过了，可喜可贺。 他立马把好消息发给了吴磊，同时发给了七中心部门助理。 第一时间，七中心助理就将项目过会的消息发到了部门群里。 最受到鼓舞的自然是下午就要作报告的徐东。 下午1点50，徐总带领团队到第一会议室提前做好了准备。 1点55，老梁走进了会议室，之后投委成员及旁听人员陆续到场。 但魏世勋没到，眼看2点已过，主席位及左右两边的位置都空着。 这迟到可是要发红包的，超过1分钟200块，不满一分钟按一分钟算，2000元封顶；但超过10分钟取消评审资格，并暂停担任投委两次。 这个规矩可是魏世勋自己定的，难道这次他要破例了？ 2点05分，1200块了！就在2点06分快到时，魏世勋跨进门来。 但他没有坐在主席位上，而是走到了主席位左边的第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大家稍安勿躁，今天下午的评审会推迟十分钟左右开始，因为有重要客人来访。”魏世勋坐下后说道。 接着他掏出了手机，和旁边的会议秘书耳语了几句，然后在他的手机上操作着。 几个看到魏世勋动作的副总裁及业务部门负责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都拿起了手机，打开屏幕，打开了高管群。 老梁坐在魏世勋的同一侧，没有看见魏世勋的动作，但他突然发现放在桌面上已经调为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老梁赶忙打开了手机，高管群里出现了一个红包，老梁赶紧点击：188.48元！ 老梁点完后发现已有7人领了红包，他的金额暂时排在第4位，最少的是李水清，只有可怜的1.43元。 无声的会场中一场激烈的抢红包大赛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结束了，会场中的高管都已经抢到了红包，剩下的就是会场外或正在出差的高管。 “咦，这王勉不是出差了吗？”坐在对面的李水清看着手机屏幕对坐在隔壁的风控负责人说道。 王勉是投后管理部的副总裁，经常出差。 风控负责任人看着自己的手机，回应道：“是哦，看这手速挺快的呀！而且还排第一呀！” “哎，这差出得好不惬意呀！”李水清看着自己的排名，叹了一口气，羡慕地说道。 大家听到后都在偷笑，只有魏世勋端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抢红包大戏。 2点10分左右，大家听到门外传来了蒋大富的声音：“来，来，请进！” 蒋大富领着三个人走进了会议室。 来到主席位边上后，蒋大富请走在前面的客人坐在了主席位的右手边，说道：“来，王总，请坐。” 会议秘书在进人进门时就已经迎了上去，把另外两位陪同人员安排在了施总相邻的位置上。 老梁这时看到了坐在王总边上的客人，此人怎么如此眼熟，那一头白发，和金丝框眼镜。 王总落座后，蒋大富坐在了主席位上。会议秘书安排好位置后，就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好，大家下午好。坐在我左手边的客人是千科集团董事长王安，王总，大家欢迎。”蒋大富介绍完客人，带头鼓起了掌，瞬时会议室内掌声雷动。 “坐在他身边的两位分别是是千科集团常务副总裁施忠祥，施总，以及投融资部负责人刘总，大家欢迎。”蒋大富介绍完另外两位客人，会议室内又响起一片掌声。 “今天王总带队来我司考察，目的就是为将来千科集团与大富集团间的合作打前站。我们请王总给我们说几句吧。”蒋大富说完带头鼓起掌来，会议室又是一片掌声。 王安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简单说两句吧，感谢蒋总的邀请，大富集团是我市连续多年的明星企业，在投资界的名声鹊起，今天也是非常荣幸能带着团队来到公司现场学习观摩。” “我和蒋总是老朋友了，我们都在地产界打拼了几十年，近些年地产行业的政策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同行企业都面临着转型的压力，千科集团作为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更是首当其冲呀。” “所以，我非常佩服蒋总，早了我们这么多年就转型成功了，成了投资界的翘楚！” “其实，转型我们一直在思考，但从未全力付诸行动。未来，我们非常希望能和大富集团达成全方位的合作，共赢、共享、共大富！” 会议室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直到蒋大富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第124集——希望6 直到蒋大富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感谢王总的精彩发言，我相信未来我们一定能在更广阔的领域全面合作。今天请王总观摩我们的项目评审会，希望王总在会后能够给我们提取宝贵的意见。”蒋大富说完示意魏世勋可以开始会议了。 “欢迎千科集团的各位领导莅临观摩，我们今天下午第三场评审会就正式开始！”魏世勋说完示意会议秘书启动会议。 “好的，研发七中心e项目评审会正式开始。” 和上午的流程一样，由项目研发总监进行项目汇报。 会议室熄了一半灯后，徐东开始了汇报。 “蒋总、王总及千科集团的领导、魏总、各位评审，大家下午好。我是研发七中心研发总监徐东，下面由我来做e项目项目汇报。”徐东的语速刚刚好，他也紧张，这种紧张正好加快了他平时慢半拍的语速。 老梁仔细听着徐东的开场，放心地点着头。 “e项目公司成立于2005年，注册资本5863万元，具备核心部件自主研发能力的科室与移动影像设备制造商,目前公司的产品包括科室影像设备与移动医疗车两部分......” “......18种产品医疗器械注册证......拥有国内外完备的资质认证，包括ce、fdac等认证......拥有100多项行业专利......” “......中国首家通过国家对外援助重大项目合格供应商，商务部认可的首家对外推荐医疗影像企业，唯一通过美国fda工厂审核的医疗车放射影像企业......” “......创始人吕剑平，三十四年医疗器械行业从业经验，个人申请的专利十余项...... “......2022年营收25845万元，净利润1847万，2021年营收18613万，净利润629万，2020年营收10643万，净利润-603万元......” “......2021年，我国医疗器械行业市场规模高达6233.4亿元，过去6年来cagr达到18.21%。中国医疗器械行业市场仍以中低端为主，市场占比高达75%......” “......复购率：公司产品使用周期为7-8年，大多数医院会选择在3-4年更新一次；复购率100%......” 徐东用时19分钟49秒汇报完毕，老梁满脸骄傲地回头看着徐东，频频点头。 接下来风控团队做两务尽调报告。 老梁关注了两务汇报中的几个点： 首先，e项目研发投入大，医疗器械变现周期长，国产设备的替代风险随着国外同类产品价格的降低而变大，对研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其次，e项目专利产品和注册的高附加值医疗器械产品目前由于资金有限，无法做市场推广，也没有实现销售，所以专利价值没有得到充分释放，导致公司整体毛利偏低。 再次，e项目由于医疗影像行业的成交价格逐年降低，部分产品也顺应市场竞争要求做了促销和让利销售，所以加重了毛利持续偏低的情况。 最后，移动医疗车作为未来战略中心，其适用范围对于渠道能力要求极高。 心理有数之后，老梁对该项目进行了项目点评。 “e项目作为重点高新技术企业，先后荣获a级企业、高新技术企业、科技小巨人企业、省级企业重点实验室、省级企业技术中心、科技进步三等奖、名牌企业、诚信企业、绿色企业等40多项荣誉奖项。” “公司财务数据表现良好：营收规模较大，营收净利润同比增长快，财务指标基本满足评审要求；负债率常年维持在50%左右，表现健康。” “业务数据表现良好，已服务1000多家医疗机构，复购率、渗透率达100%，流动医疗车市占率极高。” “国内目前有医疗器械类上市公司48家，可基本对标的上市公司为万东医疗，万东医疗18年上半年营收3.8亿，净利润3934.41万，同比上涨50.26%，发展态势良好；综合来看，行业内企业上市退出路径清晰；项目目前的盈利能力使其通过自身发展实现资本市场退出不存在实质性障碍。” “对久天集团医疗机构渠道资源具有天然需求，久天资源的导入能有效优化其成本费用结构。” 这最后一条点评引起了蒋大富和魏世勋的注意，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综上所述，e项目是适合我司投资的优质项目。”老梁干脆利落地结了尾。 之后进入了问答环节。 下午的两位副总裁分别是四中心的邵文杰和六中心的程剑。 邵文杰只提了几个技术问题，如净利润水平提升与政府补贴高度相关，国外同类产品的竞争，毛利下降等问题，徐东都轻松解决了...... 第125集——希望8 徐东都轻松解决了...... 邵文杰之前与老梁讨论过这个项目，所以疑难问题都在之前解决了。 而这六中心的程剑一上来就问到未来战略业务的渠道问题，魏世勋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帮组项目组回复道：“梁总的总结陈词看来程剑总是没有认真听哦。” 因为程剑加入公司稍晚，对大富与久天集团的合作并不了解，自然对老梁说的这最后一条点评没有感觉。 魏世勋回复后，程剑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项目小组都一一解答。 剩下的投委基本也没有“难住”项目组，这个时候蒋大富把球传给了三位客人。 “王总，要不你们也给我们提些宝贵意见。”蒋大富对着王安客气地说道。 王安立即回复道：“蒋总客气了，我们今天来主要是学习观摩，就不好班门弄斧了吧。” “王总这才叫客气，房地产投资可是过去几十年最热的投资，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就是最成功的投资人。”蒋大富继续恭维着王安，他也想借此机会试探这将来的合作伙伴有没有投资方面的人才储备。 王安见推脱不掉，就转头看向施忠祥和刘培民说道：“那要不就让施总和刘总都说说看吧。” 施忠祥与刘培民相互看了一眼，刘培民开口先说到：“施总，您先说吧。” 施忠祥也没有推辞，开口说道。“感谢蒋总的邀请，非常荣幸能参加今天大富集团的投资项目评审会。也感谢王总带队，让我看到了这么高水平的项目评审会，确实受益匪浅。” “我叫施忠祥，目前担任千科集团的常务副总裁。王总了解我，我是从工地包工头干起的，后来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再后来就加入了王总的团队。” “对于我而言，干房地产有一样最重要的武器，就是质量！在工程的安全上我们说质量就是生命，那么在投资上，我认为质量也应该是生命。” “项目的质量决定了投资的成败，今天这场评审会全面评估了e项目的质量，并给出了客观的结论，我认为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但我只看到了项目小组的人在讲，看到了大富的各部门的专家们在讲，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听到这里有些人面面相觑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投委会不就是由投资方团队来评审决策吗？ “我没有听见行业专家的声音，当然在座的各位是专家，但是否还需要行业内真正的专家给出给专业的评审意见？值得探讨一下。” “而且，我没有听到项目方的声音，项目方创始人的风貌是否可以通过某些方式展现给投委们？投资界经常说投资就是投人，但今天没有看到e项目要投资的人。” 听到这里，魏世勋对这个施忠祥肃然起敬，这两点建议大富集团投资部门虽然都以其他的形式实现了，但对于不在行业内的人能看到今天会上没有展示出的重要环节，确实有点水平。 “以上两点是个人拙见，当然也许是今天的时间不允许，大富的投资专家们在会场外都完成了上述评审，我觉得就是我多言了，还请诸位见谅，谢谢大家。” 蒋大富听完也觉得这千科集团藏龙卧虎呀，带头鼓起了掌。 一阵掌声过后，蒋大富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没想到施总对项目评审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和精准的观察，看来千科集团真是藏龙卧虎呀！我对我们未来的合作更加有信心了。” “哪里，哪里，蒋总见笑了。”施忠祥摆摆手，谦虚地说道。 “那下面我们就请刘总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刘培民扶了一下镜框，笑着说道：“哎呀，有点后悔在施总后面发言。”会场发出了一阵笑声。 笑声过后，他继续说道：“感谢各位领导给了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我叫刘培民，文刀刘，培养的培，人民的民，现担任千科集团的投融资负责人。” “千科集团的投融资部是一个年轻的部门，去年在王安总**远瞩的战略把控下才诞生的部门。” “我呢，之前在鹏国投、高升创投呆了十六个年头，去年受到王安总的邀请加入了千科集团大家庭。算是投资领域的老兵。” “但投资永远不能只靠经验，还要靠眼光！所以刚才施总说的两点我非常赞同。” “今天的项目评审流程确实是正规军中的正规军，非常系统及完备，能给出客观的评审结果。我只对今天这个项目补充两点看法。”...... 第126集——希望9 “第一点，财政补贴比去年下降了50%，这是什么原因？我在现场没有听到答案，如果是普遍的政策调整还好，万一是对于该产业方向的区域性调整可能就会面临一定风险。” 老梁也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才让徐东把财政补贴在测算中剔除。 “第二点，研发团队的持股情况没有看到，只是介绍了研发团队的构成和人员背景，以及研发部门负责人的持股情况，但没有看到团队其他成员的相关情况，对于一个研发型企业，对于研发团队的激励至关重要，应该把相关信息补充完整。” “提得不妥，还望诸位海涵，谢谢大家。” 又是一片掌声，蒋大富对这个未来的合作伙伴的投研实力有了充分的信心。 但对于老梁，这未来的合作伙伴差点搅黄了他的e项目。 最终的评审结果是“有条件”通过，这条件就是要求项目小组系统评估政策风险并获取研发团队的整体持股情况并提出解决方案。 三个月后，千科集团成了大富集团的战略投资人，持股5%；协议中约定随着合作的逐步深入，持股比例到年底将增加至10%；大富集团交叉持有了千科集团1%的股权，并将陆续获得2个亿的股权投资资金注入。 当晚，老梁带领两个总监团队的成员到石屋烧烤开庆功宴。 宴会上最开心的自然是吴磊，因为他的见习总监可以提前转正了。 而徐东则有些闷闷不乐，这又得花一周甚至更长的时间返工，这虽然对项目的影响可能不大，但总是存在变数，项目方是否还有耐性配合，投资条件是否会发生变化，都会影响这“有条件”的摘帽。 老梁看出了徐东的郁闷，酒过三巡后，他端起酒走到了徐东旁边的座位坐下，将酒杯端到了徐东的面前。 徐东这才发现老梁来到了自己身边，赶忙转过身来，端起了酒杯，刚想站起来，被老梁按住了肩膀。 “唉，坐着喝，坐着喝。“徐东不好推迟，刚离开座位的屁股又坐了回去，老梁继续问道：”在担心摘帽的事？” “没有，这个项目我有信心！”徐东嘴上虽这么说，但依然皱着眉的表情出卖了他。 “放心，后续调资源支持你，一周内完成摘帽！”老梁坚定地说道，举起了酒杯，继续说：“来，干杯！” “谢谢梁总的支持！”徐东也举起了酒杯，他把酒杯沿放低碰了上去，皱着的眉毛总算展开了。 “梁总，我敬您一个！”就在两人正要一饮而尽之时，一个女声在老梁身后响起。 老梁回头一看，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站在他的身后，双手端着酒杯，两片脸蛋因为喝了不少酒而泛着潮红。 美女是部门助理郭羡妮，鹏大英语本科毕业，英国斯特丹大学mba，刚毕业回国，24岁的她在50多位面试者中突围成功，进入大富集团。 此时，部门总监洪坤鹏也小跑过来：“从来没见到我们郭大美女主动出击呀！梁总这酒必须喝。” 郭羡妮进部门6个月以来确实还没有主动在聚餐的时候敬过酒。 看着她穿着长裙站在身后，老梁站起了身，他先喝光了杯中的红酒，然后想拿酒瓶再倒上一杯，此时洪坤鹏立马抢到了前面，到桌面上拿上酒瓶，给老梁倒上了酒。 老梁再次转身时，郭羡妮已经向前一步站在了他的面前，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 老梁清楚地闻见她头发中散发出的香味，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到郭羡妮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许暧昧。 老梁赶紧把眼神转到了郭羡妮的酒杯上，说道：“哇，喝这么多呀！？看来我们小郭助理的酒量不错嘛。” 郭羡妮还痴痴地盯着老梁，说道：“敬梁总的酒必须到位！” 洪坤鹏此时又在一旁起哄：“到位！？到位就喝一个交杯呗！” 大家酒喝到位了，几个人听见了洪坤鹏的提议就围了过来，起哄道：“交杯、交杯、交杯......” 郭羡妮听到这个提议竟没有退缩，把举酒杯的手微微弯曲，看着老梁。 部门聚会经常都会玩些小游戏，但这一次最过火，也许是因为两个项目通过刺激了大家兴奋的神经。 老梁犹豫着，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如果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6个月前，郭羡妮通过了大富集团的面试，面试当天，电梯挤不进，这时站在最外面的男士，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主动下了电梯，让给了她...... 第127集——迷失1 让给了她...... 郭羡妮赶上了面试时间，第一面自然是人力资源负责人，负责人面完后非常满意，派人事专员将她带到了用人单位的办公室。 老梁从众多简历中挑中了三份，其中一份就是郭羡妮的，分散在当周他有时间的时候面试，今天上午9点半约了一个。 两人对视后，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你呀！” 电梯口让位的男士就是老梁，但他并没有认出她就是郭羡妮，她对老梁的绅士风度，第一印象深刻。 郭羡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改口道：“您好，梁总！” 老梁并未对她的失礼感到不快，反而觉得这姑娘有点自然熟，挺好，微笑着说：“请坐。” 郭羡妮顺利通过了面试，当周她就入职了，之后一个月她顺利交接了前一任助理的工作。 那段时间，梁志伟刚刚苏醒，老梁仍然把不少精力放在了医院，所以这部门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真离不开这郭羡妮。 部门助理一般等到部门负责人下班之后就可以下班了，但老梁那一段时间基本都准点下班去医院，郭羡妮基本也会自己忙到8、9点。 期间有一次，晚上8点，郭羡妮接到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需要老梁签署一个紧急文件，他便毫不犹豫地连夜将文件送去了医院，老梁当时非常感动，看着这个年轻的助理，眼神中写满了“十分满意”！ 本来6个月的试用期，郭羡妮3个月就转正了。 部门在年前进行了三次聚会，郭羡妮还滴酒未沾。 前两次，部门的人都没有说什么。 可是到了第三次，可就有人看不过去了，洪坤鹏代表这几个看不过眼的人站出来挑事。 “郭大美女，你这一次两次不喝酒，我们就原谅你了，这事不过三哦！”洪坤鹏借着酒劲挑起了话题。 “这不还没过三吗？”石磊正好坐在郭羡妮的旁边，做起了护花使者。 “我这是提前警告，下次如果再不喝酒，那就只能军法处置了！”洪坤鹏佯装认真地说道。 “什么军法？梁总都没说话，你定的啥军法。”石磊搬来老梁当救兵。 “梁总，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定下军法了，这喝多喝少一回事，但不能不喝呀。看别的部门的助理，那都个顶个地能喝！”洪坤鹏不依不饶地游说老梁。 “别的部门助理？她们能喝你都知道？看来洪总监脱单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老梁半开玩笑地说道，他也想帮郭羡妮解围，故意转移了话题。 “单身好，单身好，我还年轻，还要好好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洪坤鹏顺嘴说道，但他很快又绕了回来：“享受生活就得喝酒，来，郭大美女，我敬你一个！” 老梁和之前两次聚会一样没有阻止，他想看看郭助理这次是如何化解的。 部门助理是上传下达的重要桥梁，如果无法圆通地处理一些情况，就无法快速地和一线员工打成一片，助理工作的效率就会受到影响。 眼看洪坤鹏已经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了自己身边，郭羡妮也赶紧站起身来，一手拿起了准备好的空杯，一手拿起了红酒瓶。 老梁都替她捏一把汗。 洪坤鹏本来想过来给她倒上酒，但看她拿起了酒瓶，就高兴地说道：“哈哈，郭大美女觉悟高，主动给自己倒酒了吧。” “比起喝酒，我更擅长倒酒，这么好的酒应该留给像洪总监这样，真正懂酒的人品！”郭羡妮说完就给洪坤鹏的杯里倒酒，美女给自己倒酒，洪坤鹏又不好意思突然撤回杯子。 “诶诶诶，这是什么情况！”这洪坤鹏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杯子已经满了。 郭羡妮继续说道：“我不会喝酒，我今天就给大家搞好服务，大家喝得尽兴，不要有后顾之忧，喝醉了我送大家回家。“ 说完她放下酒瓶，端起自己桌前已经准备好的茶水，往手上拿着的空酒杯中倒了一些，举起了杯，调皮地看着洪坤鹏。 洪坤鹏可没这么容易被打发，他又说道：“喝一小杯红酒不可能醉的，还是可以服务的。不喝酒就是看不起我！” 郭羡妮依然甜美地微笑着，说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是拿你当君子看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以茶代酒也很美，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洪坤鹏竟一时语塞，看着眼前满满一杯酒，郭羡妮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说道：“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第128集——迷失2 “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老梁看着郭助理，点点头，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对着洪坤鹏说道：“美女都放你一马了，你就随意吧！”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堂堂君子还能说什么？我喝！”洪坤鹏自我调侃了一番，又不好喝太少，半杯酒下了肚。 此时，徐东说道：“没想到我们郭大美女的拒酒词还真有一套呀！佩服。” “徐总在笑话我呢！要不我也敬您一杯？”郭羡妮嗔怪道，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徐东。 徐东连忙摆摆手，说道：“不敢不敢，这样的喝法，一桌人都得你来送回家了。” 桌上所有人都都哄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小郭助理是很有原则的，服务意识特别强，是难得的好助理！来，我敬你一杯。”老梁竟举起了酒杯说道，他是想再考验一下郭助理的应变能力。 郭羡妮这回有点紧张了，她赶紧站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问道：“那...那...那您看我是多喝些茶还是少...少喝些茶呢？” “哈哈哈！”老梁被她这句话逗乐了，一桌人又跟着哄笑起来。 “小郭助理，你真行！”老梁缓缓站了起来，看郭羡妮倒了半杯茶后，将杯中酒倒进了嘴里，说道：“来，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郭羡妮也赶忙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完将酒杯倒了过来，一滴不剩。 老梁为这个可爱的助理加入团队而感到真心地高兴，坐下后他说道：“适当地喝些红酒还是有好处的，如果没有过敏之类的特殊情况，我还是建议大家在这种场合适度喝些酒。” “毕竟今天都是自己人，可以随意一些，但如果面对应酬客人的时候可就不能滴酒不沾喽。” “所以，不会喝酒的要尽快锻炼起一些酒量。” 他转向了郭羡妮说道：“小郭助理，为了锻炼你的酒量，要不我们也来打个赌怎么样？” “好呀，一切听领导安排！”郭羡妮看着老梁，快速响应道。 “下次我们聚会应该是在春节后的第一次评审会后，如果我们的项目都通过了，你就喝点酒怎么样？” 郭羡妮想了想，回答道：“没问题，但喝多少呢？” 老梁若有所思了一小会，然后问大家：“你们说，小郭助理应该喝多少呀？” “一杯！一整杯！”洪坤鹏第一个起哄，大家都看向他，这一次可没人附和了，他很快改了口：“半杯、半杯！半杯可以了吧，半杯都不喝，还叫喝酒吗？” 徐东也来凑热闹：“我觉得郭助理的酒量应该可以，两杯没问题！” 这个时候声音开始多了起来，你一嘴，他一嘴，没过一会儿，已经有人说一瓶了！ 听得郭羡妮像是被审判一样坐在位置上，大气不敢出。 “随意，随意喝就好！”这个时候坐在郭羡妮身边的护花使者又出声了，郭羡妮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老梁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诶，都是这么高文化的知识分子，只有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 “就是！就是！”刚才都不敢参与讨论的几个女经理也在座位上发出了声音。 老梁接着说：“这酒量需要循序渐进，我觉得随意喝就好，也许我们小郭助理这一喝就收不住了呢？” 大家又哄笑了起来，郭羡妮也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好领导。 “但一定不能喝醉，你还要买单的嘛！”老梁说完，桌上已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郭羡妮看着老梁，她笑得最开心。 在老梁的眼里，郭羡妮青春活泼，就如同自己的女儿长大一些一般，他也期盼着女儿长大后能如同自己身边的这些年轻女孩一样优秀，所以只是想给她们自己力所能及的照护。 2002年的国庆黄金周，刚满三岁的郭羡妮，在父母的带领下自驾来到了黔州省旅游。 在黔南省旅游的第三天，他们来到了牛岭河开发了一处风景区，不少广西旅游团都将此处作为旅程的目的地，所以他们去到旅游景点的那一天人特别的多。 黔州地势险峻，石山耸立，遇见发迹于黑蒙山脉的牛岭河，造就了激流湍急的奇景，每逢节假日，此处都会成为临近省市市民出行的首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地势问题，开凿和设施设备的完善都存在一定难度，要想欣赏完奇景，只能徒步上山。 但是，对于郭羡妮一家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经历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他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享受过这样轻松愉快的旅程，三人随着旅行团的大队伍走走停停，好不惬意...... 第129集——迷失3 好不惬意...... 山路难行，直到中午，一群人都未能登上山顶，可偏偏餐饮店并没有设立在山下，而是设立在山顶，若不想饿着肚子，只能想办法登上山顶。 然而，还未等郭羡妮父母有所动作，就看见大批游客从山路上走下来，他们边走边摇头，告知后方的游客：“这山路根本就登不上山顶，路都被封死了啊！” 既然没有办法徒步上山，众人的选择便只剩下了一种：乘坐缆车上山。 虽说乘坐缆车需要一定的费用，可是，相比起饥肠辘辘的感受，这费用在游客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对于当时已经是中产水平的郭羡妮父母而言更是不在话下。 于是，很多游客决定一起乘坐缆车前往山顶的餐饮店。 殊不知，这一看似无奈的决定正是出自于景区有意引导，实际上，上山唯一的道路是景区工作人员封锁的！倘若人人都经过这条道路上山，景区岂不是挣不到游客的钱了吗？ 于是，为了让游客尽可能乘坐缆车，增加收入，景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人为封锁了那条小路。 景区缆车只有两箱，一上一下，但中午时段，人流激增，原本只能容纳12人的缆车，取不断地往里装人。 郭羡妮和爸爸上车和，妈妈上不来了，车厢内已装下了整整36人。 “你们先上去吧，妮妮也饿了，你们上去后向找地方吃饭。”妈妈说完回到了排队的队伍里。 “好的，我们在山顶汇合。”爸爸抱着郭羡妮，站在拥挤的车厢里说道。 因为之前上去的一箱人也是满满当当，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安全问题。 就这样，36人挤在五平方米的缆车中往110米高的山上驶去，说说笑笑，甚至休闲地欣赏起牛岭河的风景，全然没有被拥挤的环境所困扰。 爸爸索性把郭羡妮举过了头顶，这样她能够更清楚地看见外面的风景。 缆车顺利行至山顶，车门缓缓打开，正当乘客准备从缆车中走出时，缆车的顶部发出了一声闷响。 紧接着一阵白烟从闷响处飘散出来。突然，载满人的缆车忽然向后倒去，直直地沿着缆绳下滑。 这趟缆车的操作员只培训了三天就上岗了，遇到这种情况紧张万分，他一次又一次猛踩刹车，“咔哒”一声巨响，缆车刹车鼓发出了爆裂的声音。 缆车下滑的速度开始加快，乘客们顿时惊恐万分，害怕和挤迫让不少人直接从百米高空的车门处掉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余下的乘客用手紧紧攀住车门，郭羡妮更是被爸爸紧紧抱着了怀里，爸爸一只手紧紧抓着车内的扶手，紧张得声音已经扭曲，但他还是不断安慰郭羡妮：“妮妮不怕，妮妮不怕，一会儿就没事了！” 郭羡妮的哭声也早已淹没在了人群的尖叫声中！ 妈妈在山下目睹了惊心的一幕，她紧张得来回游走，捂着嘴流着泪看着缆车的动向。 就在缆车滑落至距离地面80米处时，爸爸亲眼看见缆车后方的缆绳被扯断！断裂的缆绳向缆车快速反弹回来，重重砸在了缆车玻璃上，玻璃被砸得支离破碎，外面的风除了从门口灌入车内，又从窗口处鱼贯而入！ 每个人的心都已经吊在了嗓子眼，现在这风吹得人更是无法呼吸！ 缆绳撞击玻璃后反弹至车顶，在车顶打了几圈，形成了死结！缆车被山顶残留的缆绳牵引着，顺着缆绳的方向朝着石壁的方向重重地撞了过去，巨型荡秋千在短短的三秒钟后撞击在了石壁上！ 由于撞击，缆绳最终脱落开，缆车最终从40米高空垂直砸落到了地上，变得支离破碎。 巨大的灰尘和血腥味在陆地上弥漫开来，没有人愿意去看那个破碎的车厢一眼，遍地的残肢在告诉众人，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事故。 当救援人员赶到时，车厢所在之处一片狼藉，已经没有活人的求救声与呻吟，大家几乎不抱任何希望掀开车厢的铁皮，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或许是因为惊恐，或许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几乎所有人在车厢中都呈现蜷缩与抱团的姿势，可是，救援人员最先看到的并不是那些抱团的乘客，而是在人群中被高举起来的一个女孩。 女孩身下的那一双手的主人像其他游客一样表现出自然蜷缩，他被变形车厢挤压过来的人体挤在了中间，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将郭羡妮高高举起，为年仅三岁的女儿赢得一线生机！ 惊吓使得小女孩昏厥了过去，但她奇迹般地没有受到其他的损伤。 就在救援人员将郭羡妮抱出车厢的同时，妈妈哭着冲过了封锁线，冲向了幸存下来的女儿...... 第130集——迷失4 冲向了幸存下来的女儿...... 大概十五分钟后，醒来的郭羡妮着急地问妈妈：“爸爸呢？爸爸呢？我要爸爸！” 妈妈为了安抚孩子说爸爸没事，但有些轻伤，送到医院去了。 事后追究责任时众人才发现，所谓的观光缆车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考察便开始运营，在大家都没见过缆车的年代，一个没有资质的团队凭借着想象就开始了设计。这一趟上山旅程，缆车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往山脚和山顶之间运送了上千趟乘客，直到2002年，已经是运营的第四个年头。 四年的隐患在顷刻间爆发，造成了这一场人祸！ 事后统计，此次事故共有14名游客遇难，22名游客受伤，是1949年以后我国最严重的一起缆车事故。造成事故的主要责任人也被判决，遇难者与受伤的游客也得到了相应的赔偿。 不过，金钱可以弥补肉体上的伤痛，却难以弥补逝去的生命，多少家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配偶或父母亲，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生命中难以被忘怀的痛！对于三岁的郭羡妮而言更是如此。 郭妈妈直到给丈夫办理追悼会前才告诉女儿真相。三岁的郭羡妮再次哭成了泪人。 处理完了丈夫的后事，郭妈妈便带着女儿过上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好在家里还有产业，郭妈妈一人揽下了原来夫妻两人的活，为了女儿她活成了女强人，企业经营得有声有色，给了女儿最好的生活。 但郭妈妈也为了女儿一直单身，直到女儿18岁考上了大学。 郭羡妮8岁以后就很懂事了，她知道妈妈为了自己而单身，经常会帮妈妈与接触到的叔叔牵红线。 但郭妈妈总是说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谈恋爱，要求郭羡妮好好学习，等她考上了大学，自己一定考虑再找一个伴侣。 其实，妈妈不了解女儿对于父爱的渴望，从幼儿园开始，看到别的孩子有妈妈，也要爸爸，她都会伤心难过。 考上大学后，郭羡妮学习成绩依然优异，但她却暗恋上自己的导师，导师的孩子都已经上高中了。大三那一年，她主动向老师表白，搞得满城风雨，学校差点开除她。 郭妈妈出面摆平了事态，并在郭羡妮刚完成毕业答辩后就将她送到了英国。在英国边读边玩了半年，她考入了斯特丹大学mba，好在她对外国成熟男人似乎不太感冒，没有节外生枝，一年半以后顺利毕业回国。 24岁的郭羡妮到了择偶的最佳年龄，她对年轻、帅气、有才学的同龄男生根本不感兴趣，只觉得他们是在自己眼前不断飞舞的雄性苍蝇一般。 而对于成熟、稳重，说话条理清晰，眼神中写满故事的男性则没有什么抵抗力。 加上在英国留学的经历，使得她的思想更加的开放，她以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择偶观。 只要她看中的男性，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否已经成家，已经有小孩，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事业有多成功。 她只想在她选中的成熟男性怀中享受那种令她着迷的安全感！ 而老梁又机缘巧合地成为她回国后的第一个目标。 老梁自己则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才进公司半年多的女孩已经渐渐地陷入了他的成熟魅力之中！ 聚会时的近距离接触后，郭羡妮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因为在老梁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的同时，她也闻到了老梁身上成熟的味道。 “......交杯、交杯、交杯、交杯......”众人还在周围不停地煽风点火，郭羡妮弯曲着手臂，痴痴地看着老梁，静待着老梁把端着酒的手臂嫁接过来。 就在这时，老梁口袋中的手机振动了起来，老梁赶紧放下了酒杯，伸手摸向左边裤子口袋，掏出手机后他根本没看屏幕，就往门外走，不好意思地对郭羡妮及同事们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喝着。” 刚走出门，老梁接起了电话，大声说道：“喂，老婆啊！哦，我们很快就要结束了......” 包间门关上前，大家都听到了老梁和老婆通话。门关上后，老梁长处了一口气，继续佯装着接电话，快步往电梯口走去。 原来手机振动是老梁预设的闹钟，到点提醒老梁准备结束宴会回家了。 郭羡妮看着老梁离开，失落地放下了手臂，但她还站在那里不愿移步，双手捧着酒杯，她在等老梁回来。 “郭大美女，要不和我喝个交杯呗！”洪坤鹏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愤，端着酒杯凑了上来。 “去去去，快一边去！”这时吴磊也赶了过来，站在了郭羡妮和洪坤鹏中间，半开玩笑地推了一把洪坤鹏...... 第131集——迷失5 半开玩笑地推了一把洪坤鹏...... “怎么，难道吴总想插足，要不我们俩喝个交杯？”洪坤鹏确实喝高了，开始口不择言。 边上的人似乎也魔怔了，跟着起哄：“交杯、交杯、交杯、交杯......”。 “交就交，谁怕谁！”吴磊接着氛围也想撒开了玩，竟也真把手臂嫁接了过去。 两人交杯的那一霎那，不约而同地吐出了舌头，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众人哄笑起来。 郭羡妮看到也忍俊不禁，刚才的尴尬似乎烟消云散了。 两人喝完交杯，看郭羡妮还站在那里，洪坤鹏走了上去，靠近郭羡妮的身边，轻声说道：“梁总夫人查岗，恐怕这交杯酒喝不成了，下次再找机会吧。” 郭羡妮晃过神来，但失落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她笑着举起酒杯和洪坤鹏说道：“来，我们喝，干杯！” 还没等洪坤鹏说话，郭羡妮自顾自地碰了洪坤鹏的杯子后，把杯中酒一股脑地往嘴里灌。 看得洪坤鹏和吴磊是目瞪口呆。 “来来，肖经理和刘经理过来把人扶一下。”洪坤鹏看这一大杯下去，郭羡妮估计要醉，赶忙叫来了两位女经理。 肖月和刘海琳赶忙小跑过来，果然郭羡妮喝完杯中酒已站不稳，两人将其扶到了座位上。 吴磊赶忙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温水。 二十分钟后，老梁回到了房间。 欢乐的高潮似乎过去了，大家分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看到老梁回来，大家都陆续回到了桌子上。 老梁看到了郭羡妮，她脸上的潮红更加明显了，从耳根红到了脖颈，双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眼神怅然若失，两个女经理陪在边上。 “怎么，谁把我们小郭助理给灌醉了？”老梁坐了下来，微笑着说道：“说了锻炼酒量需要循序渐进的嘛。” “是洪总灌的。”吴磊坐在了肖月的位置上调侃道。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肖月和刘海琳也附和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清楚细节，不要乱说，好吗？我可是君子。”洪坤鹏赶紧撇清关系。 “那这次酒喝得也算有收获，我们都知道了小郭助理的酒量啦。”老梁笑着说，同事们又是一阵哄笑。 当老梁再次看向郭羡妮时，发现她竟然幽怨地看着自己，他赶紧收回了眼神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喝完杯中酒，就散了吧。” 老梁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其他人效仿，郭羡妮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喝完杯中酒，老梁交待道：“肖月、刘海琳，你们俩负责把小郭助理送回家。” “好的！”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其他人都没事吧？需不需要送的？”老梁问道。 “没有、没有......”大家都回应道，人群陆陆续续地往外走去。 “我单还没买呢？”这是郭羡妮突然想起了买单，正想挣脱两位经理的搀扶。 “我已经买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老梁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说道。 “哦！？梁总，那是我失、失、失职了。”郭羡妮说完，摇摇晃晃地鞠了一躬，还好两位经理搀扶着，要不可能站不稳。 老梁赶紧示意两个经理带郭羡妮离开，说道：“打车回去，找我报销。” 老梁和几位总监一同走出了酒店，因为今天喝酒，大家都叫了代驾，有些坐地铁的也与老梁不同路，因为老梁家距离公司只有两站路。 老梁和众人挥别后，独自走进了地铁。今晚老梁也喝了不少，他先来到了地铁口内的厕所，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老梁洗完脸，一抬头，竟在镜子中看到了郭羡妮精致的脸和她那幽怨的眼神。 老梁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幻觉消失了。边上正在洗手的男人惊奇地看着他，老梁笑笑，说道：“牙疼，牙疼。” 老梁出了厕所，感觉清醒了许多，走起路来竟轻快许多，他甚至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心中的那一丝丝兴奋不由自主地滋生着，那惬意的感觉已经超越了买完彩票后的愉悦，那种在特殊情境下才有的愉悦！ 进了地铁，老梁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条一模一样的长裙，一样的秀发及肩，会是她吗？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希望是她？还是希望不是她？ 女孩转过了脸，不是她！ 老梁心中竟然有些失落，但突然他似乎又意识到什么。 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孩子，自己这岌岌可危的家，才刚刚有了一丝希望的家！ 危险的信号已经闪现...... 第132集——迷失6 危险的信号已经闪现...... 老梁拿出手机，刷着各种八卦，希望能把那闪现的危险信号尽快清除。 还挺有效，直到他进了家门，幻觉都没有再出现。 直到老梁上床闭上了眼睛...... “梁总，梁总，我敬您一杯！”老梁睁开了眼睛，郭羡妮端着酒杯站在他的面前。 老梁看着眼前年轻的容颜，竟有点小鹿乱撞的感觉。 郭羡妮仍痴痴地看着老梁，等着他回应。 老梁向身旁看去，桌上出现了一杯酒，他端起了酒杯，刚想去碰郭羡妮的杯时，郭羡妮调皮地移开了酒杯。 老梁不解地问：“怎么了？” “梁总，您还欠我一杯交杯酒呢？”郭羡妮说完，娇羞地看着老梁，把手臂弯曲了起来。 老梁不知所措，但身体却诚实地向郭羡妮靠近。 不一会儿，两只手臂嫁接在了一起，触碰到郭羡妮光滑柔嫩且温凉的肌肤，老梁顿时心潮澎湃。 郭羡妮那精致的脸蛋红得恰到好处，是微醺，也是因为心动。 两人对视了许久，然后缓缓将酒抿入口中。 “梁申恒！”突然，老梁身后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嚎叫声：“你在干什么！” 老梁回头一看，戚丽娟站在不远处指着自己，且已泪流满面！ 戚丽娟的身后慢慢又出现了两个人，梁志伟和梁心如，他们指着老梁，怨恨地看着老梁。 “啊！”老梁惊醒了过来，眼前一双眼正盯着自己，老梁又被吓了一跳！ 老梁定睛一看，是戚丽娟醒了，正盯着自己看，说道：“你看着我干嘛，吓我一跳。” “你做梦了？”戚丽娟神秘地说道。 “不会吧，我没有做梦呀。”老梁立即否认，这个梦可千万不能让老婆知道。 “那你刚才“啊”了一声？”戚丽娟接着问。 “哦，是吗？可能是最近工作忙，比较焦虑吧。”老梁敷衍着，转身看向窗外，外面天已经蒙蒙亮。 当他再次转身时，戚丽娟已经抱了过来。她抱住了老梁的腰，头靠在了他的左肩膀上。 “老公，我们很久没有出去旅游了，经过儿子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彼此珍惜这段缘分，找个时间出去转一转吧。”戚丽娟轻声说道，右手手指在老梁的胸口轻轻地划着圈。 虽然胸口有点痒痒的，但老梁觉得很舒服，他甚至还想再睡一觉，他扭头亲了戚丽娟的额头，然后闭上眼，回复道：“好呀，我也想带你们出去转转。但要等年中会议后。” 大富集团上半年业绩不错，公司年中会议安排在清远的麒麟温泉别墅召开，三天两晚，7月第一周当周周五早下午三点开始，周日晚上6点结束。 公司各部门负责人、副总裁、总监、助理都必须参加，行政部及人力资源部全员配合会务工作。公司包了三辆大巴，所有人不得开车，当然除了蒋大富。 会议召开前夕，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年中汇报资料，总结自己的成绩，发现自己的问题及对应的解决方案，提出未来半年的目标及实现路径。 当然还有年中表彰，对上半年取得优异成绩的团队及个人给予奖励和荣誉，这也是大家最期待的环节。 老梁自从上次部门聚会后，就刻意与郭羡妮保持这距离，都尽量避免与她独处，就是郭羡妮找他签字的时候，他都得提前叫上总监来办公室聊项目。 郭羡妮似乎也看出了老梁的用意，也把主要的心思放在了工作上，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对于郭羡妮来说，目前每天能见到老梁，能闻到他身上成熟的味道就已经能给她带去一天的好心情，但老梁的疏远，却让郭羡妮对老梁的好感与日俱增，这种好感夹着着渴望，爱恋的情愫在郭羡妮心中滋长。 7月第一周的周五上午9点，大富集团楼下地面停车场内停着三辆大巴车，从9点15开始已经有员工陆续到达现场放好了行李并上了车。 公司要求分所有参会人员9点25必须上车，超过一分钟，罚款，与参加评审会的要求相同，只是不同级别的罚款标准不同而已。 9点半大巴准时从公司出发，过时不候，如果错过了就自己想办法去会场吧，下午的会如果迟到，一分钟罚500，而且还有扣绩效等若干惩罚。 所以除非是已经请假并获得批准了，否则没有人敢迟到，更别说不参加了。 高管们坐一趟车，其他人员则分布在其他两辆大巴，所以高管这部车基本坐得比较松，但还是有“要好”的高管坐在了起...... 第133集——迷失7 但还是有“要好”的高管坐在了起...... 老梁上车时是9点21分，车上已经坐了一半的高管，魏世勋也已经到了，他坐在第三排左侧靠窗的位置，而坐在他旁边的自然是他最得意的门徒邵文杰。 “魏总，早上好！”老梁先打了招呼，魏总看了过来，点头微笑说道：“梁总，早！” “梁总早呀！”邵文杰也笑着回应，招了招手。 接下来坐在第五排右侧靠窗的是人力资源部负责人王若馨，她旁边坐着风控部负责人董爱莲，两人也看见了老梁，打完招呼，老梁继续往后走。 此时，前门又有人上车了，老梁回头一看，是六中心副总裁程剑，他与魏总和邵总打了招呼，就坐在了第二排靠右的窗边。 第六排左边靠窗的是八中心副总裁蓝伟，他正看着窗外，老梁也就继续往前走着。 老梁来到第七排，对“7”这个数字他特别有感情，所以准备坐在第七排右边靠窗的位置。 此时，第九排右边靠窗的位置上有人向老梁招手，是一中心副总裁李子清，也是魏世勋的嫡系，老梁赶紧也招手回应打了招呼。 李子清的旁边坐着三中心蒋远朋，老梁也打了招呼，此时，他看见第十排左边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也正看着窗外，老梁重新站直了身体，走出了第七排，向第十排走去。 “苟总，早上好呀！”老梁来到第十排，向靠窗的男人主动打了招呼，他是创新事业部苟利国。 创新事业部是刚创立一年多的部门，刚创立时就为公司促成了与久天集团的战略合作，但这个苟总平日行事极为低调，也似乎喜欢独来独往。 苟利国听到有人打招呼，回头看是梁总，就赶紧回应道：“早上好呀，梁总！” “咱俩坐一块吧。”老梁说完就坐了下来，苟利国坐直了身体，脸色似乎微变，但立马又恢复了微笑，说道：“梁总和我坐一起，是我的荣幸啊！” 几分钟后，剩下的高管都上了车，挑选了位置，9点30分，三辆大巴准时发车。 到目的地两个小时多小时车程，老梁与苟利国聊起了家常。 苟利国的家竟与老梁家只隔了一条街，家中一女一子，长女竟也在凤岗实验中学，读初一。两人一下有了许多共同话题，熟络了起来。 说到凤岗实验中学，苟利国也提起来去年学校发生的学生出车祸的事，他没想到出事的人就是老梁的儿子。 老梁也就把这心酸的经历与苟利国诉说起来，听得苟利国是唏嘘不已，对梁志伟深表同情，也表达了希望孩子尽早康复的良好祝愿。 两人也聊起了孩子的成绩，老梁说道儿子的数学成绩不错，苟利国女儿的英语成绩则非常优秀，于是便约定以后多串门，两个孩子之间也可以互相交流学习，相互促进。 下车后，两人自然成了朋友。 公司将近100人，在会务组的带领安排下井井有条地办理了入住。 领到各自住处的门卡后，两人分别前，老梁说道：“苟总，工作上有些问题我也想向你请教，这两天我们多交流。” “请教不敢当，相互交流吧。”苟利国愉快地回复道。 这创新事业部虽然只设立了一年多，但队伍已经壮大至40人左右，已经相当于两个研发中心的规模，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突出的业绩产生，但光从公司的资源支持力度上看，未来这个部门的角色会越来越重要。 和久天集团的合作是苟利国到公司后打响的第一炮，但这第一炮没有炸开，因为在业务模式设计上，久天和大富也是在不断磨合，毕竟创新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也有不断试错的过程。 老梁的e项目当时过会提及可以利用久天集团的渠道资源实现e公司的战略转型，也是关注到了创新事业部的创新研发可能很快就会有成果了。 高管们住的别墅每栋有三层，每层两个房间，具体哪个房间由抽签决定。当然也可以协商调换。 高管以下员工，住的别墅也差不多，只是每层的房间被隔成了四间。 员工们住的别墅并不相连，因为定房时很难订到一起，所以分散在了东、南两区。 老梁的住处在东区9栋，他与邵文杰、蓝伟、王若馨、董爱莲等四人分配到了一起。 一楼自然是让给了两位女性高管，老梁、蓝伟住进了二楼，邵文杰住进了三楼，还空着一个房间调剂用，四栋高管别墅一共有三间房用于调剂。 调剂就是因为有些员工会前一天请假，会务组取消了一栋员工别墅，很剩下的两个员工调剂到了高管别墅。 但愿意住高管别墅的员工不多，大家“你谦我让”的总算定出了两个人...... 第134集——迷失8 大家“你谦我让”的总算定出了两个人...... “哎呀，怎么这么倒霉，要和高管一起住！”六中心的女总监吴慕灵拿到自己的房卡时抱怨道。 另一个拿到高管别墅房卡的则是行政部的向卉：“是啊，我们天天面对高管，现在开个会还得住一起，真是郁闷！” “你们不想住，可以问问别人愿不愿意换呀，也许有人愿意住吧。”会务组发卡的员工说道。 两人便开始向还未散去的员工游说和自己换卡，最终还真给她们换成了。 八中心总监胡浩东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到了南区4栋，他本来是在南区14栋的，现在换到了高管别墅。 他愿意换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八中心目前业绩排倒数第二，自己在八中心的位置中不溜丢，如果中心业绩无法改观，不久的将来将面临业绩淘汰，自己则处在一个比较危险的位置。 所以这难得的与高管近距离接触与沟通的机会也许能在不久的将来改变他的命运，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另一个成功换卡的员工也来到了自己换来的住处，东区9栋，她戴着草帽、穿着白色抹胸吊带裙和淡蓝色披肩薄纱。 虽然是阴天，但7月初的中午时分依然炎热，薄纱已经被放在了行李箱上，她裸露着香肩，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朝9栋房门走去。 因为换房耽误了一些时间，她到住处时，里面的人似乎都出去吃饭去了。 刷卡进门后，她看到了电梯。这高管的别墅就是不同，她拖着行李来到了电梯旁，电梯的金属门上映出了她的样子——郭羡妮。 房号302，她按下了电梯等待着，回想起之前换卡时的场景...... 当时吴磊和她在一起，吴磊想帮助郭羡妮拖行李，但被郭羡妮婉拒了，他们正要离开，就听到有人在身后问：“换卡吗？高管别墅的调剂房，换吗？” 郭羡妮听到后问吴磊：“什么是调剂房？” 吴磊回答道：“哦，就是高管那边的房间有空余，而员工这边房间不够，就把员工调到管管那边的房间。” “哦，那高管那边的房间不是更好吗？她们为什么要换？”郭羡妮继续问道。 “好啥呀，住的是舒服一些，房间大一些，但都是天天要业绩的主，谁愿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吴磊说完也看着不远处换卡的好戏。 “我的箱子你帮我看一下，我过去问一下。”郭羡妮说完就走向了会务组的工作人员。 “哦，好！”吴磊回答后站在原处，迷惑地看着郭羡妮的背影，想不出她想干什么。 郭羡妮找到了会务组发放别墅门卡的工作人员问道：“能把调剂的高管楼号给我看一下吗？” 工作人员递了一张水红色的a4纸过来，说道：“上面打钩的就是，一共两个房间。” 郭羡妮结果了a4纸，她在打了钩的两个楼号后面搜索着名字，“梁申恒”！ 于是她说了声谢谢后，赶忙转身来到正在换卡的两人身旁。 此时，向卉的卡已经被换走，只剩下吴慕灵的卡。 “你们好，你们是想换卡吗？”郭羡妮问道。 “是的是的！”吴慕灵正发愁呢，没想到主动有人来问。 “是东区9栋吗？”郭羡妮继续问道。 “是的是的！”吴慕灵把房卡伸到了郭羡妮面前。 郭羡妮接过了卡，核对了上面的楼号，然后把自己的卡交给了吴慕灵。两人各取所需，都开心地道别离去。 回到行李箱旁，吴磊便问道：“你换了卡？”实际上他已经看到了换卡过程，但还想再确认一下。 “是啊！”郭羡妮难以抑制的兴奋溢于言表。 “为啥呀？大家躲都来不及。”吴磊不解地问道。 “因为听说房间更大，我带了这么多行李，得有地方放呀！”郭羡妮调皮地说道，没等吴磊反应过来，她已经拉着重重的行李箱离开了。 出了服务大厅的门，吴磊又好奇地问道：“你的箱子怎么这么重，带了什么宝贝？” “这样问不礼貌哦，这里面都是女孩子的东西。”郭羡妮佯装生气地说道。 “哦，对不起，是我多问了，我帮你拿吧。”吴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道歉，但郭羡妮依然拒绝了他帮忙拿行李的好意，他似乎也还没有意识到他与郭羡妮之间的情感鸿沟根本无法逾越！ 两人上了摆渡车，车先经过北区，吴磊帮郭羡妮把行李搬下车后，郭羡妮就不再给他献殷勤的机会了，拖起箱子就往里走，头也不回地摆着手向吴磊挥别，吴磊怅然若失地坐回了摆渡车。 电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三楼，郭羡妮打开了302的房门，她并没有流连于房间内的摆设，对于她而言，这些摆设司空见惯。 她和妈妈每年都会去海外旅游一两次，迪拜帆船酒店她都住过四次了。 她把箱子拖到了置物柜前，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拿出了她带来的“宝贝”...... 第135集——迷失9 拿出了她带来的“宝贝”...... 这也许是老天眷顾自己，让自己有机会住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男性旁边，自己带来的“宝贝”派上用场的概率更大了！ 郭羡妮抱着自己的“宝贝”，一下子躺在了床上，及肩的秀发铺散在床褥上，她想象着在自己梦中情人怀抱中温存时的场景，竟害羞起来，咬着唇，红了脸。 当天中午12点左右，住在一起的高管三三两两约好，陆陆续续地前往餐厅吃饭。 景区里有两个餐厅，一家中餐厅，一家西餐厅，都在服务大厅的二楼。 两个餐厅分别在电梯出口的左右两边。大家凭着房卡就可以到其中一家吃饭。 从中午吃饭的人数来看，应该有好几家公司在这个地方开会或者集体旅游。 老梁几人来到服务大厅时已经是12点半，今天中午是自助餐，餐厅里人不少，但因为餐厅够大，也还算是秩序井然。 老梁打好了餐食，四处张望，想找到满意的位置，他又看见了苟利国。 他径直走了过去，苟利国也是刚刚才坐下，刚想动嘴，就听见了梁总的“呼唤”：“苟总，又见面啦！” “快坐快坐！”苟利国看见“熟人”自然是热情得不得了，站起身来迎接，示意老梁坐在对面的座位。 两人又边吃边聊了起来，转眼到了一点钟。 此时，郭羡妮来到了餐厅，她选好了餐食，也在四处张望找位置，但此时餐厅里空闲的位置很多，实际她是在找人，找梁申恒。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只想碰碰运气。 老梁此时看见了她，因为明天的汇报稿还需要郭羡妮修改，所以老梁向她招起了手。 郭羡妮看到了老梁，她顿时开心起来，快步来到了老梁的桌前。 “还没吃呀？”老梁关心地问道。 “嗯！”郭羡妮点点头回应道，心头却暖暖的，感觉老梁特别关心自己。 “来，坐下吧。”老梁指着四方桌右手边的位置说道。因为郭羡妮手里拿着餐盘，老梁站起身帮她把椅子挪了出来。 郭羡妮心中又激荡起一股暖流，她赶忙说道：“谢谢梁总。” “这位是？”苟利国不认识眼前的美女，也来了兴趣，看着老梁问道。 “这是我部门的助理，郭羡妮。英国斯特丹大学mba，高材生！”老梁介绍道，苟利国嘉许地点着头，然后他向郭羡妮介绍苟利国：“这位是创新事业部的苟利国，苟总。” “苟总好！”郭羡妮立即向苟利国点头问好。 “你好，小郭助理！这么晚吃饭一定是因为给领导改稿子了吧？”苟利国一下子就给郭羡妮戴了一顶高帽。 郭羡妮对眼前这位领导顿时产生了好感，也许也是因为他和老梁坐在一起吧，而且看样子和老梁的关系不错，她微笑着回应道：“哪有，梁总的稿子我可改不动，都已经是精华了。” 老梁和苟利国都笑了起来，老梁满意地看着郭羡妮，苟利国也对这个会说话的助理肃然起敬，说道：“老梁眼光真好呀，你可要小心哦，这么优秀的助理别被挖墙角喽！” “那我第一个就得提防你！”老梁也打趣道，两人又相视而笑，老梁接着说：“不过我的稿子可没小郭助理说得那么好，还得改一改。” “看吧，梁总这还是怕小郭助理太闲，然后被挖走吧！”苟总说完，两人又笑了起来。 “那当然，谁挖我家小郭，我就挖谁家城墙！”老梁故作认真地说道，逗得郭羡妮捂嘴偷笑起来。 “好，那你们抓紧时间聊聊稿子，下午的会可别迟到，我就先回去了。”苟利国说完后便起身道别，离开了。 苟利国走远后，郭羡妮开始吃饭，看着老梁问道：“梁总，您真的怕我被挖走吗？” “嘿，还来劲了？难道你有叛逃之心？”老梁假装认真地质问道。 “嘿嘿！”郭嫌妮乐开了花，她又痴痴地看着老梁。 自从上次聚会之后，两人之间很久没有像这样轻松自在地聊过天了。 老梁也为自己心里拉近彼此间距离的欲望牵扯着，但再次看到郭羡妮痴痴的眼神时，他再次退却了，他赶忙收回了眼神。 “梁总，您是不是住在东区9栋？”郭羡妮靠近老梁神秘地问道，她才不管老梁是不是有顾虑，她管不了那么多。 “嗯。“老梁回应道，但仔细想想不对呀，这刚分配的房，郭羡妮怎么知道的呢？于是问道：“看来小郭助理长能耐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老天的安排呗。”郭羡妮调皮地说道，把调换楼号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136集——迷失10 把调换楼号的事情说了一遍...... 但她可没有说自己先去问了工作人员，还提前看了入住人员的名单，才确定了要换卡。 她说她是出于好心，也想住更大的房间，才换了卡，然后才去工作人员那里了解的入住人员名单，发现了老梁的名字。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这才浪漫。 “哦，那你现在搬到我的楼上了？”老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问道。 “是呀，东区9栋302。”郭羡妮说完拿出了房卡，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般在老梁面前晃了晃。 老梁心头突然感到一丝激动，上次部门聚会后回家路上的幻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激动被理智淹没，说道：“那挺好，工作交待起来倒是方便许多。快吃吧，下午的会不能迟到。” 郭羡妮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但她也尽量吃得优雅，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独处机会被自己的吃相破坏。 老梁拿出了手机，但却无心浏览，眼前这个女孩时不时对自己流露出的情感，似乎已经不单纯是上下级之间的那种情谊。 下午一点半，两人坐摆渡车回到了东区别墅区，走在了回9栋的路上。 郭羡妮注意到了路边盛开的花，那是一丛丛的薰衣草，蓝色、紫色、还有蓝紫色，此时，竟有一抹阳光穿过了厚厚的云彩，洒在那一小片薰衣草上，这金色的烂漫美不胜收。 郭羡妮轻快地跑跳过去，及膝的裙子飘荡了起来，裙摆下那双纤细的玉腿泛着白光。老梁看着这曼妙的曲线，竟浮想联翩。 如果自己再年轻20岁，也没有家庭，必定会勇敢地加入这美景中去，追求那令人心动的容颜。 但他不知道，如果年轻20岁，这美丽的容颜是不会为年少轻狂的自己停留的。 郭羡妮此时已经蹲在了花丛边，捧着一株离她觉得最美的花苞，伸着脖子陶醉地闻着。 “咔嚓”，郭羡妮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原来老梁站在不远处拿着手机在拍照，而手机明显是在对着自己。 郭羡妮转过头，又摆了几个姿势，老梁也配合着给她拍了照。 “来，看看满意吗？”老梁把手机递给了郭羡妮。 她接过了手机，翻开着自己的照片，过了一会儿，说道：“没想到梁总的摄影技术这么高超，拍得真好，别忘了发给我哦。” “当然，我马上发给你。”老梁回应道，操作完成后他接着说：“我女儿也喜欢拍照，所以这拍照技术可是练出来的？” 老梁故意提及了家庭情况，他希望郭羡妮能知难而退。 “哈哈，原来梁总也是女儿奴啊！”郭羡妮开心地调侃道，知道老梁疼爱女儿，她的内心此时更加愉悦了！ “是的，我很爱我的家人。你的照片我要删除了，我可不想被我老婆发现。”老梁认真地说道，然后低头删除着照片。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虽然眼前的女子如此美好，但他仍要将这暧昧扼杀在萌芽之时！ “哦，我好羡慕您的太太，您这么爱他！”郭羡妮收住了开心的笑容，认真地回复道，脸上却看不到失落。 因为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反而更加确认了自己的选择！ 老梁看到她的反应，自然是放心许多，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这个年纪的女孩，还留过学，可能只是比较开放，比较愿意表达自己的情感，是自己多虑了。 于是他放下了戒备，开心地说道：“是啊，她年轻时也和你一样漂亮。” “那梁总是怎么把她骗到手的呢？”郭羡妮调皮地问道。 “嘿，什么叫骗，我年轻时也很帅的好吧！”老梁用手把稀松的头发往后梳了一把，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哈。”郭羡妮竟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不是嘲笑，而是觉得老梁自黑得很幽默。 等郭羡妮笑得差不多了，老梁说道：“郭大美女，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美景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欣赏。” 于是两人便回到了9栋，打开了门，老梁往楼梯走去，郭羡妮也跟了上来。 “你不是住三楼吗？”老梁问道。 “我陪您走一走。”郭羡妮回复道。 “你不会是觉得我老人家走不动楼梯，还要你扶吧？”老梁故作认真地质询道。 郭羡妮又被逗乐了，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左右摇摆，说道：“不是，不是，爬楼梯更健康。这不刚吃饱饭吗。” “那还是坐电梯吧，你这么瘦弱。走，我陪你。”说完老梁便下了台阶往电梯走去。 郭羡妮实际上是想跟着老梁确定一下他住的房间号，免得自己的“大计划”落空...... 第137集——迷失11 免得自己的“大计划”落空...... 老梁似乎看出了这一点，怕这年轻的助理搞什么小动作，在这会议期间闹出点小动静可就晚节不保了。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这么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年轻的高材生，这么聪明，怎么会和自己玩老少配，自己肯定是前一段时间太焦虑了，因此才变得如此自恋。 房间里的人似乎都在休息，也没见到其他人在外面活动。 两人来到了电梯口，老梁按下了电梯按钮，门打开后，两人进了电梯。 老梁第一时间按下了“3”楼，他想先送郭羡妮再回二楼，这样自己的房间至少还可以暂时处于“保密”状态。 来到三楼后，老梁看着郭羡妮进了房间，然后自己走楼梯下楼，可就在他打开门锁进门的几秒钟时间，郭羡妮已经在楼梯拐角处看着他进入了哪个房间。 老梁就住在郭羡妮的楼下，202。 郭羡妮兴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老梁的每个动作和选择都在自己的预想之中，成熟、稳重、有责任感、能抵挡诱惑，还这么幽默。 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怀抱！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 事情总是处在矛盾之中，矛盾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因为如果这个温暖的怀抱满足了郭羡妮，那意味着他背叛了自己的责任和忠诚。 但如果这个怀抱拒绝了郭羡妮，这怀抱才是成熟、稳重、有责任感、能抵挡诱惑的！但对于郭羡妮来说，这样的怀抱就是冰冷的，无法给自己取暖。 郭羡妮并不纠结，她认为这个怀抱的本质是温暖的，只是他选择给谁温暖而已，他有选择的权利，而且她相信这个怀抱会选择自己！ 因为老天已经很早以前就夺走了自己温暖的怀抱，现在应该把他还给自己。 老梁回房间后，则仍在为自己不断浮现的龌龊想法而懊恼，已过四十不惑的自己现在却迷惑了！ 面对如此近距离地散发着青春气息且对自己似乎充满探索欲的美丽尤物，自己该如何把持。 他没有躺下，而是打开了箱子，拿出了自己带来的书《三体》，一直想拜读，但一直没有时间，现在读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老梁认真地看着书，很快就进入了书的内容情境，忘却了眼前的烦恼。 两点半左右，大家都陆续出门前往会场了。 邵文杰出门时正好遇上了郭羡妮，魏世勋的门徒见走动都比较密切，对彼此的助理也都已经熟悉，但郭羡妮住到了对门，邵文杰也是没想到。 他确认是郭羡慕妮后便问道：“小郭助理怎么搬到这来了？” “调剂过来的，员工别墅住不下了。”郭羡妮一句话就对付了。此时，她听见楼下传来了开门声，便加快了下楼的脚步，她想和老梁一起走。 “哦，那还挺幸......”邵文杰话还没说完，郭羡妮已经跑下了楼梯，他悻然地说完了剩下的两个字：”......运的。”自有他自己听见。 “梁总！”郭羡妮欢快地向老梁打了招呼。 “哦，小郭助理，我们一起走吧。”老梁锁了门便和郭羡妮一起出发了。 老梁也想通了，没必要过于避嫌，本来就是自己的助理，保持正常的工作关系即可，刻意保持距离反而会让人觉得关系不正常。 会场在服务中心的三楼，会场也是分两边。电梯左边是可以同时容纳500人的大会场，右边是1个200人的中型会场、2个100人的小会场以及10个可以容纳十几人的会议室。 下午的会主要是开幕式，在电梯右边的200人中型会场举行。 蒋大富做了接近两个小时主题演讲，并启动了大会。 然后分管各业务支线的董事各自做了半年总结汇报，每人十五分钟，又是一个小时。 紧接下来是股东代表的发言，两个机构股东分别发表了近10分钟的发言。 最后主持人宣布了明天的会程安排便散会了。 明天上午是由研发各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按照中心顺序汇报；下午则是创新事业部及其他职能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每人20分钟的时间。 年中和年终两场会，都是高管们展示自己工作成绩的好机会，后续的评优、升迁除了基于业绩之外，还得靠靠董事会成员对自己汇报的印象分，所以高管们对这两场汇报都非常重视。 有些部门临时抱佛脚，开幕大会后就到小会议室中召开部门会前会，一开也是一两个小时。 魏世勋的几个门徒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都是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他们也不会显得特立独行，只是会把这会前会缩短到20分钟之内...... 第138集——迷失12 只是会把这会前会缩短到20分钟之内...... 郭羡妮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七中心同事们，晚上7点半召开会前会，并锁定了一个会议室。 同事们吃完饭后，在景区逛了逛，7点半都准时达到了预定的会议室，而此时很多部门都还在饿着肚子热火朝天地开着会。 迟到的规矩和评审会一样，所以没有人迟到。 会前会由老梁就自己的报告讲十分钟，大家提问10分钟，郭羡妮记录，然后会后与老梁讨论修改。 老梁的演讲能力自然是一流的，把20分钟的汇报压缩在10分钟内也没有影响报告的精彩程度。尤其是对于工作中存在问题的剖析及解决方案，说得七中心的员工们频频点头。 几个总监也是在认真地记录着，很多问题是他们日常工作中没有发现的，听完老梁的解说很多人做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 郭羡妮自然也是听得极其入神，站在讲台上的老梁竟变得年轻了许多，显得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直到掌声响起，郭羡妮才晃过神来，老梁的演讲结束了，郭羡妮跟着用力地鼓起掌来。 几位总监提了一些建议，但多数是对老梁的彩虹屁，只有徐东提出了几个图表展示存在的问题。 老梁自己的文字及表格处理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但对于统计数据的图形化处理却不是太熟练，好在郭助理弥补了他这一短板。 既然是叫做温泉别墅，自然有泡温泉的地方，每个区内都有不同主题的天然及人工温泉。 会议结束后，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把泡温泉提上了日程。 景区内设有林中温泉，河边温泉，河中小岛温泉等主题休闲项目，配套设施有酒店、别墅、饮食、卡拉ok、酒吧、会议室等。 此处的温泉比较特别，通常温泉都在山上，但这个矿泉就在北江岸边，躺在温泉中无敌江景尽收眼底。 林中温泉南区、北区、西区都有，但河边温泉及河中小岛温泉都在东区，所以高官们的别墅才安排在东区。 东区的房价自然也是最贵的。 第一次来的新员工自然是所有的温泉都想体验一下，但老员工基本就只会去河中小岛温泉啦，如果人太多，他们也会选择河边温泉。 夏天的夜晚温泉开放时间会比冬季长一个半小时，到晚上11点，再晚泡温泉对身体可就不太好了。 8点钟左右，东区的道路上已经是熙熙攘攘地像热闹的街市，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拎着装着泳衣的袋子往河边温泉走去。 “小郭助理呀，你是第一次来吧？”回住处的路上，老梁问道。 “是呀，第一次来。”郭羡妮平静地回答道，并没有表现出想去泡温泉的欲望，因为她泡过的温泉不计其数了。 “哦，那你先和同事们去泡一泡呗，汇报稿我自己回去改一改就行了。”老梁诚恳地建议道。 “那怎么行，工作得先完成。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吗？”郭羡妮认真地回复道。 “那你自己看着办喽，待会改完稿子应该也还有时间，到晚上11点呢，可以去东区的河中小岛温泉体验一下，独特的江景还是值得一看的。”老梁继续建议道。 “那您一起去吗？”郭羡妮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轻声问道。 “哦，这个嘛。”老梁犹豫了一会儿，偷偷说道：“现在身材走样太厉害，不敢露啊！” 郭羡妮噗呲一下笑了起来，说道：“泡温泉又不是比身材！” “说得也是，那就改完稿一起去泡泡吧。”老梁说完就摸着肚子往前走去，忧虑不安的样子惹得郭羡妮又是一阵欢笑。 回到房间后，郭羡妮赶紧拿出了电脑，用最快的速度处理着数据和图形，她想把时间都留给泡温泉。 老梁回房后，先是躺在了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典型的中年人间歇性疲惫症，见到椅子就想坐，见到沙发就想靠、见到床就想躺。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他仰头时发现床头的床头灯灯罩上有黑底金字的长方形铭牌，之前来都没有发现。 他起身走到了左边的床头灯旁，仔细看了看铭牌，上面竟然镶着景区的logo！再看看右边的灯罩上也有一个！ 现在这宣传真是无处不在啊，但这个logo也太小了，不过也还是被自己发现了，尤其是发现以后自己对这个细节更是印象深刻，这个宣传做得真高明！ 接着老梁坐到了书桌前，拿起了书桌上的《三体》继续看了起来。 看了大概二十分钟后，他拿出了电脑，打开了微信，微信中的信息不断闪烁着，他一个个点开，中途看到了郭羡妮发来了好几条信息...... 第139集——迷失13 中途看到了郭羡妮发来了好几条信息...... 原来她已经改好了汇报稿，发了过来，催着老梁审阅回复。 老梁暗想，郭助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前后二十多分钟，看来年轻人还是想去泡温泉！于是他回复道：“收到，没问题了，你先去泡温泉吧。” “不着急，我等您，您好了叫我一声。”郭助理回复道。 老梁打开了郭羡妮发过来的文件，还是把整个汇报稿认真地过了一遍，修改的几处看得尤其仔细，确定没问题后，他把文件发给了会务组。 十五分钟后，然后他给郭羡妮留了言：“五分钟后，楼下汇合，泡温泉去。” 到了东区温泉区已经是晚上9点20，两人分别去更衣室换泳衣。 老梁换好泳衣站在了更衣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材，摇着头，虽然这一段时间因为梁志伟的事瘦了不少，肚腩上的肥肉少了一大层，但那看不见一块肌肉的白肚皮彰显着中年男人的油腻！ 手臂和腿上的肌肉线条倒还依稀可见，也算是对自己身材仅剩的一点自信吧。 哎，老梁无奈地摇着头走出了更衣室，但没走几步，他便挺起了胸膛，身材不够精神凑！ 可当郭羡妮穿着性感的泳装朝自己走来时，老梁这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心瞬间被摧毁。 郭羡妮穿一身白底蓝色竖条的连体吊袋裙泳衣，身材被映衬得一览无遗。老梁硬着头皮迎接了上去。 “哇，小郭助理，当助理真是屈才了，应该去当模特呀。”老梁发自真心地夸奖道。 郭羡妮害羞地低下了头，扎起的马尾调皮地摆动着，青春洋溢，说道：“谢谢梁总夸奖。”然后提起了裙边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 看得老梁是心猿意马，可他立刻抽回了眼神，说道：“我们先去小岛温泉吧。” 郭羡妮转身往前走去，背部有几条左右交叉的蓝色吊袋，雪白的美背在这夜晚昏暗的灯光下竟也泛着白光！ 老梁看着这无暇的身体，胸口的小鹿竟再次乱撞起来。 他似乎有些后悔了，应了这泡温泉之约，嗨，来都来了，走吧，他挺起了胸膛。 温泉池中还有不少人，不过已经比之前少了许多。 老梁躲进温泉池后，让池水淹没了自己的身材，才恢复了些自信。但当他抬头看到郭羡妮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又不淡定了。 郭羡妮不看江景，看着自己这油腻的身材，不，现在身材也看不到了，看着我这老脸干嘛？池子里这么多小鲜肉不看，难道是想回去和同事们编排我。 老梁有点懊悔，自己之前怎么不好好锻炼锻炼，也不至于这身材滑坡到现如今这种状态！ 郭羡妮似乎看出了老梁的尴尬，她转身看向了江景。 此时，池里有两个小年轻看到了美女，在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两人便站起身凑过去搭讪。 两个小伙子，身上的肌肉线条散发了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就是他们自信搭讪的铭牌！ “哇，好美呀！”一个小伙很快来到了郭羡妮的身边，看着江中的美景说道。 “是啊，是我今天见到最美的！”另一个小伙来到了郭羡妮的另一边，也看向江中。 郭羡妮没有理睬他们，而是继续欣赏着美景。 “美女，一个人看风景吗？”左边的小伙继续问道。 郭羡妮看向小伙，身材不错，但说话的样子很讨厌，她讪笑了一下，转过头继续看风景。 “一个人看风景多孤单，一起聊聊多好。”右边的小伙也在继续进攻。 郭羡妮看向右边的小伙，身材更火爆，但说话的样子依然讨厌，她轻蔑一笑，继续转过头看风景。 “或者留个联系方式，晚上寂寞的时候可以电话聊一聊。”左边的小伙继续发动攻势。 “或者你的房间号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来你房间聊。”右边的小伙得寸进尺。 “你们能让我安静地看会儿风景吗？”郭羡妮终于不耐烦地说道。 “看风景多无聊，还是聊天更容易增进感情。”左边的小伙继续说道。 “探索些比风景更有趣的事情不是更好！”右边的小伙色眯眯地看着郭羡妮。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快离我远点！”郭羡妮下了逐客令。 但两人似乎没听见，反而靠得更近了，右边的小伙的胳膊触碰到了郭羡妮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这时她们身后传来了一声严厉地质问。 几人转头一看，两个小伙很意外，郭羡妮很惊喜，是老梁...... 第140集——迷失14 是老梁...... “大叔，你别多管闲事！”左边的小伙立刻叫嚣起来。 “梁......”郭羡妮还没开口，老梁就抢先说道：“女儿，你没事吧？” 郭羡妮差点笑出声，她左右看了一下两个小伙子的表情，他们被吓呆了。 “叔叔，对不起，对不起！”两个小伙落荒而逃。 郭羡妮看着老梁，英雄救美使得她心中对老梁的爱慕之情更深了一层，她调皮地说道：“爸爸，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陪我？” 老梁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大“女儿”，斜眼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一点都不害怕吗？” “爸爸在我附近，我才不怕！”郭羡妮似乎喜欢上了这个角色扮演游戏，装小女孩的声音说道，说完就把老梁的手臂给挽上了。 老梁被宛若凝脂的玉手环绕住手臂，如触电般后退了一小步，但为了避免尴尬，他没有挣脱郭羡妮的手臂。 他假装严厉地说道：“女儿，你都这么大了，不要随便触碰爸爸的身体，要不找不到男朋友了，快松手！” “不松，我就要抱住爸爸！”郭羡妮借势说道，竟撒起娇来，身体都贴了上来。 老梁手臂上一阵鸡皮疙瘩，赶紧严肃地说道：“小郭助理，游戏结束啦！” 郭羡妮这才放开了老梁的手臂，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梁总、郭大美女！” 老梁转过头，看见了洪坤鹏，赶忙向他招手，郭羡妮也跟着招起了手，不远处部门的其他几个同事也走了过来。 洪坤鹏看到了领导，赶紧回头招呼同事们：“兄弟们，老大在这里，快过来！” 老梁和郭羡妮很自然地拉开了一些距离，洪坤鹏跳进池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梁总，你们泡了多久了？”洪坤鹏刚问出口，就觉得不妥，改口道：“您来了多久了？” “哦，我刚来，就遇见了小郭助理，然后你们就来了。”老梁解释道。 郭羡妮也应和道：“是的，我和梁总刚遇见。” 洪坤鹏立马把眼睛转移到了郭羡妮身上，上下打量着郭羡妮，说道：“哇，郭大美女这打扮是要隔空杀人吗？” “嗯！？杀人？”郭羡妮问道，她还没从刚才的游戏中晃过神来。 “你这么性感的打扮，都要让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男同胞暴血而亡啦！”洪坤鹏说道，露出了坏笑。 郭羡妮瞪着他，做出了挖眼睛的动作，吓得洪坤鹏倒退了一步。 此时，其他同事也陆续下到了池子里：“梁总、梁总、梁总......郭助理、郭助理......” 吴磊、徐东、还有五位经理，肖月、刘海琳也在其中，大家都围了过来。 “哎呀，这池子被我们七中心包场了呀！”老梁开玩笑道。 所有人笑了起来。洪坤鹏接着说道：“我们七中心兵强马壮！”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老梁接着问道，然后他带头泡入池中，其他人也陆续蹲坐下来，泡入池中。 “我们带着几个新兵蛋子去转了一圈！”洪坤鹏答道。 “是啊，我们回到房间没多久就出发了，泡了一晚上了！”徐东接着说道。 “不只是泡了一晚上，还跑了一晚上，绕了个大圈圈！”吴磊也加入了话题。 几个新人经理也兴奋地说道：“是啊，每个区都不太一样，各种温泉都有！”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这个时候的江景最美！”老梁指向郭羡妮刚才站过的地方说道。 老梁话音刚落，江边竟然放起了烟火，一排排烟花串入江面，五颜六色，各种形状。 郭羡妮第一个站了起来，小跑过去，其他人也陆续赶了过去。 大家看着被烟花照亮的江面，江面倒影着烟花，江边放烟火的地方被白烟笼罩，增加了整个场景的仙气。 短短五分钟，大家却被惊艳得兴奋无比，只有老梁坐在池子里淡定自若。 郭羡妮倒是司空见惯，但今天老梁在场，这场烟花似乎也变得意义非凡，她甚至对着江景许下了一个愿望。 每年的1、4、7、10月的第一周周五10点钟才有的烟火，七中心只有老梁知道，因为魏总基本在4月、10月都会带着中心总们来一次，召开业务交流会。 来了多次以后，中心总们基本都知道了这里放烟花的规矩。 而更衣室的楼顶上有个大钟，从小岛温泉的池子里正好能看到钟上的时间。 众人看完了烟火，对这一次的行程似乎都心满意足了，又在池里闲聊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众人便各回各屋去了。 郭羡妮回到了房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此美好的一天，她真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定格在她挽住老梁胳膊的那一刻！ 她倒在了床上，浮想联翩，更加坚定了实施“大计划”的决心！ 她看向床头，床头的影像都已经倒置，她看着床头左侧倒置的灯罩上黑底金字的长方形铭牌，发起了呆...... 第141——对手18 发起了呆...... 名牌上的名字是倒着的，他再次努力地侧过了身，然后转过头，把身体支撑起一些后，他看到了名牌上的名字：施忠祥！ 这个身份是张立伟中彩票后为了兑奖购买的新身份。 他开出租时用的也是这个身份，进医院时自然也是用的这个身份，只是他不记得车祸前的所有事情。 对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名字有了莫名的好感！就好像刚孵出蛋壳的小鸡仔，即使见到眼前是一只鸭子也一样屁颠颠地跟上去，唧唧地叫着“妈妈”！ 出租车公司的行政人事部派了一名专员来看望苏醒后的施忠祥。 通过专员这里，施忠祥得知自己名下还有一套房，但是出租车登记信息时有做了登记。 因为事故是油罐车司机负全责，车辆也上了保险，车辆的理赔工作正在进行中，等施忠祥出院后应该就能够办理完毕。 而这一阶段住院的所有费用，基本都有医保，所有都由公司暂时垫付了，专员让施忠祥安心养伤，届时公司垫付的费用会从车辆理赔款中直接扣除。 专员还八卦地说道：“你的命可算好了，事故当时跟在你后面的车可就惨了，司机没了！” “哦！？”车祸时的场景在施忠祥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也想不起细节，头也疼了起来，只能停止了回忆，说道：“是啊，那可太惨了！” 对于公司的相关安排施忠祥表示了感谢，专员也表示会隔三差五来看他，直到他出院。 出院后，施忠祥不再敢开出租车，又修养了一个月之后，他平时没事就出门到处转悠，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干的。 每次经过工地，他多会驻足观看，对工地里的活兴趣盎然。 很快他找了份工地里的活，施忠祥干活极其认真，且对安全和质量有着非比常人的执着！ 夏天时，工地太热，施忠祥剃光了头发，露出了那道骇人的伤疤，工友们只知道这道疤是车祸留下的，但包括施忠祥自己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那道伤疤里藏着多少故事和秘密！ 他那“天生”的对安全和质量的执着就是源于疤痕里那美好的白光胴体！ 一年后，施忠祥又当上了包工头。 两年后，成立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三年后，施忠祥的公司有了较好地发展，他和那个他住院时经常来看他的专员谈了三年恋爱后结了婚。 专员的名字叫李媛，父亲李烈是大鹏市国土局的副局长。 施忠祥也是在交往过程中了解到了李媛的背景，才决定与李媛结婚的。 实际上他对李媛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慕，纯粹是友谊和利用，因为他的脑海中关于情爱的那一部分已经被白光胴体占满！ 和李媛结婚后，施忠祥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着李家人传宗接代的要求。 刚开始三年还行，施忠祥忙事业，经常应酬，但时间久了，李家人的意见越来越大，只有李媛还护着自己的丈夫。 但三年之后，李媛也渐渐地不理解丈夫，为什么一起生个孩子这么难。 这段婚姻又维持了四年，“七年之痒”之际，他们的婚姻在难以调和的矛盾作用下草草结束了。 施忠祥因为这段婚姻事业上了一个台阶，但也因为这段婚姻事业停留在了这个台阶。 通过李烈获得的资源即将消耗殆尽，而且离婚后与李烈比较密切的资源都在合同到期后与施忠祥公司的合作画上了句号。 就这样，施忠祥又坚持了五年，把公司卖给了已经成为地产界龙头的千科集团。 之所以千科集团能看上施忠祥的公司，就是因为这家公司对于安全和质量的执着渗透到了文化里！ 千科集团以现金加股权置换的模式100%控股了施忠祥的公司。 施忠祥公司的高管基本都获得了一部分千科集团的股权。 施忠祥还获得了一笔巨款，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财务自由，同时进入了千科集团的董事会，还担任了建筑工程事业部的负责人。 千科集团在之后的十几年间成长为了房地产行业的巨无霸，施忠祥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眼光，登上了自己事业的顶峰。 2016年51岁的施忠祥成为了千科集团的常务副总裁，成为了人生赢家！但此时的他实际只有46岁！ 施忠祥出院后，就逐渐萌生出了一种癖好，对白光胴体那不可遏制的贪欲！ 刚开始事业忙，这种欲望只有在梦境中不断滋长。但与李媛结婚后，他最大的癖好之一就是在卫生间外面偷看李媛洗澡。 但一旦近距离看清楚李媛他又会变得性趣索然...... 第142——恶化1 但一旦近距离看清楚李媛他又会变得性趣索然...... 有时李媛发现施忠祥在偷看自己，心里乐开了花，以为自己的丈夫开窍了，要和自己云雨一番。 但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丈夫在看书、看报告、或者干脆睡着了，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情景发生。 李媛也是一个大美人，丈夫的两面派作风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在若干年后的深夜，李媛发现了施忠祥的所作所为，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和施忠祥离婚。 那是离婚前夜，周六的凌晨两点，李媛起身发现施忠祥不见了，她来到卫生间，发现里面没有人。 于是她开始在别墅里找寻施忠祥的踪迹。 在经过施忠祥的书房时，她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她轻轻推开了门，看到施忠祥正光着身子坐在凳子上看书，似乎连底裤都没有穿。 此时，施忠祥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桌面，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房间。 李媛刚开始也以为施忠祥在看书，她悄悄走到了施忠祥的身后，当她看清楚施忠祥正在看的东西后，委屈和羞耻顿时涌上了心头！ 施忠祥在看相册，相册里全是少女的裸照，有各种姿势的，看少女还未发育完全的胸部，少女的年龄应该在十岁左右。 而施忠祥正在看着照片自我安慰。 “你在干嘛！”李媛大声质问，眼泪夺眶而出。 施忠祥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盖上了相册，拿衣服挡住了私处，他不敢站起来！ 回头看着生气的妻子，不知说什么好。 “你这个变态！”李媛说完，大哭起来，转身夺门而出。 过了十分钟左右，施忠祥穿好了衣服，追了出来。 他来到客厅发现李媛已经穿好了正装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本结婚证。 李媛还在抽泣，施忠祥来到她的身边坐下，他想安慰一下李媛，伸手碰了一下李媛的胳膊，但李媛像触电般躲向一边。 施忠祥坐在沙发上低下了头，等待着。 空气都凝固了，房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照片哪来的？”十分钟后，李媛问道。 “买来的。”施忠祥回答道。 “照片里是谁？”李媛继续问。 “不知道。”施忠祥回答道。 “照片里的女孩多大了。”李媛又止不住地抽泣起来。 “十一岁。”施忠祥回到道，依然低着头。 “你去把相册拿来！所有的！”李媛命令道。 几分钟后，施忠祥抱着整整五本大相册来到了客厅，把相册放在茶几上后，他轻声说道：“都在这里了。” “什么时候开始看的？”李媛继续问。 “结婚后不久就开始了。”施忠祥如实回答着。 “为什么要看呢？我不好看吗？”李媛又抽泣起来，哭红的双眼看着施忠祥。 施忠祥重重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也不知道，就像毒瘾一般，染上了，戒不掉！” “你有没有爱过我？”李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施忠祥没有回答。 两人就这样坐着，李媛是在苦累了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施忠祥坐在那里一直到天亮。 “我们离婚吧。”李媛终于说出了她最不愿意说的话。 当天，两人就去民政局办了手续。 当天，施忠祥就搬了出来，住进了酒店；只带走了他的部分衣服和那五本相册。 之后施忠祥找到了新的住处，就回来把剩下的衣物拿走。 夫妻名下的三套房子、一套别墅及现金都留给了李媛，施忠祥只保留了公司。 2009年施忠祥卖掉公司后，获得了1000万的现金，他很快在南海区入手了一套别墅。 2010年他领养了一个三岁小女孩，他给女孩改名为施小敏。 2015年他娶了第二任妻子赵琳，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家看上去像一个完整的家，毕竟自己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至少看上去要正常。 他与赵琳结婚后只同房了一个月，而且并没有性生活。一个月后，两人便分居两室。 这些都是结婚前已经商量好的，施忠祥以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为由表明自己无法过性生活。 赵琳只是看中他的钱，因为施忠祥也答应给她不菲的生活费。 得知施小敏的身世后，赵琳刚开始对施小敏也还不错，还会关照一下她的生活，但拿到生活费后，她就开启了自己的潇洒生活。 2018年施小敏11岁，已经出落得小巧玲珑。 在她生日那天，她穿上了爸爸给自己买的一身白色连衣裙，戴着生日帽，坐在了家里长长的餐桌主座前。施忠祥坐在左边，赵琳坐在右边，两人拍着手掌，唱着生日快乐歌。 在吹蜡烛时，施忠祥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出神，就像狮子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般...... 第143——恶化2 就像狮子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般...... 直到赵琳递过来一块蛋糕，他才缓过神来。 “敏敏，快跳个舞给爸爸看看。”施忠祥缓缓说道，切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施小敏跳下了木椅，小跑到餐桌旁空地上，显摆好了造型，赵琳配合地用手机放出了音乐，施小敏开始翩翩起舞。 施忠祥看得入神，看得陶醉，这自己培养起来的少女竟是如此地沁人心脾！ 没有人知道施忠祥背后藏着另一个自己。 与李媛离婚后，施忠祥没有半点失落，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收藏”上来。 基本在以每年两三本相册的速度增加着，他的私人房间时总是锁着的，只有施忠祥自己能进去。 房间里书架的最里面的带锁的柜子里，堆叠着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29本相册！ 直到2013年，一些不良网站吸引了施忠祥的注意。 比起静态的照片，施忠祥更加热衷于网络世界中动态的视频和海量的图片，他的放纵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甚至回到现实世界中，只要看到十几岁的少女，他就会想入非非！ 当然，他的兽欲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真正释放！ 施小敏11岁生日后，经常能看见爸爸早早回家，对于施忠祥而言，现实中的女儿看得见、摸得着，他足足两个礼拜没有再去“欣赏”他那些相册，也没有再登录他的网络账号。 施小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么亲近的父女关系，当然对于爸爸早早回家陪自己是乐此不疲。 赵琳早已习惯性地不着家，她拿着施忠祥给她的生活费寻欢作乐，夜不归宿，一周也就回家睡个两三晚，施忠祥根本不想干涉，他觉得这样挺好，不会打扰到他与女儿独处的美好时光。 知道施小敏有一次独自洗澡，发现门竟然开了，她走出浴室想把门关上，可是却看见施忠祥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挡住了身体，因为在学校老师已经教过孩子们，要保护好隐私部位。 “爸爸，我在洗澡呢，你不能看！”施小敏嗔怪道。 “没关系的，你小的时候还是爸爸帮你洗的澡呢，爸爸和妈妈是可以看的，我要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健康呀。”施忠祥蹲下身，认真地说道。 “哦，这样吗？但老师说我们要保护好隐私，不能让别人随便看的。”施小敏毕竟还是个孩子，在“父爱”面前她犹豫了。 “爸爸可不是别人，我是你最亲的亲人。”施忠祥厚颜无耻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施小敏放下了戒备，走回了浴室，过程中一步三回头，似乎在确认这样的合理性，但她11岁的小脑袋里根本无法判断。 施忠祥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每天看着这具他培养起来的散发着白光的胴体！ 过了几天时间，洗完澡后，施忠祥会帮施小敏擦干了身体。 又过了几天，施忠祥在施小敏洗澡后提出要给她拍照的要求，说这是对身体的纪念。 就这样，两个月时间过去了，施小敏似乎也适应了这独特的父爱，施忠祥更是乐在其中。 直到有一天，赵琳回家。 当晚，赵琳10点到家，这是近两个月以来她最早到家的一次。 回到家，她听到了楼上传来了父女俩的动静。 她悄悄走到了施忠祥的私房门外。 她确实没听错，父女俩在房间里，赵琳轻轻转动了门把手，门竟然没锁，开了一条缝，她透过门缝看见了施忠祥和施小敏基本一丝不挂的在床上。 施忠祥拿着单反摄像机在给施小敏拍着照片。 他要求施小敏做出各种动作，施小敏竟也配合着。 “施忠祥，你在干什么？”赵琳推开门，跑到床前，大声质问道。 赵琳虽然贪玩，但家风还算正派，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情绪竟然失控，激动的泪水流了下来。 施小敏被吓坏了，赶紧拿起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惊讶地看着自己这许久未见的后妈。 赵琳赶紧走到床边抱住了孩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孩子。” 施忠祥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他站起身来，原来身下穿着大短裤，只是刚才斜趴在床边，看上去像一丝不挂。 被赵琳扫了兴，他有点恼怒：“怎么？今天舍得回家了？平时怎么都见不到你人影？你还知道回家呀？” 几句话问得赵琳无言以对。 “虽然敏敏是领养的，你也不能这样对她！”缓过神来，赵琳依然质问施忠祥。 “我怎么对她了？我只是给她拍一些照片留作纪念。”施忠祥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第144集——恶化3 施忠祥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拍照需要光着身子吗？需要摆那么下流的动作吗？”赵琳紧紧抱着施小敏，身体抖动着继续质问。 “这叫做艺术，你懂不懂？少女如此美妙的身体，必须记录下来，你懂不懂？”施忠祥突然恼怒起来，走到了赵琳面前，指着她大声说道。 施小敏被施忠祥的样子吓哭了，躲在赵琳怀里哭了起来。 “都不许哭！你们吃我的，穿我的，就得听我的！”施忠祥看到施小敏也哭了，竟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赵琳赶紧抱起孩子往门外跑去。 施忠祥并没有追出去，他知道赵琳绝对不敢过分造次，离开他，她怎么活？ 施忠祥关上了房门，他来到了一个立柜前，将单反相机放在了立柜上，打开了立柜上的黑胶唱片机。接着他打开了下面的抽屉，从一排黑胶唱片中挑选了一张。 他将唱片轻轻地放在了唱盘上，将唱针调整好位置放了下去，邓丽君的《甜蜜蜜》从音箱中飘了出来。 他欣赏了一会儿音乐，然后去洗了个澡。穿着浴袍出来后，他倒上了一杯红酒，拿起立柜上的单反相机， 坐到卧室沙发上，摇晃着酒杯，喝了一小口。 然后拿起了单反相机，欣赏着艺术品一般一张一张仔细地观看着刚才拍摄的照片！ 之后，他挑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贪婪地看着照片，肆意地发泄着体内的欲火！ 赵琳抱着施小敏回到了房间，找了施小敏的衣服给她换上。 “爸爸还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赵琳心疼地看着施小敏，抚摸着她的头说。 “没有，就是拍照片。”施小敏也才从施忠祥的怒吼中缓过神，抽泣着说。 “哦，以后妈妈都陪着你。”赵琳说完紧紧抱着孩子，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晚上，赵琳就睡在了施小敏的身边。 可是第二天早上，施小敏醒来时，赵琳已经不见了。 凌晨五点，施忠祥就来到了施小敏的房间，施小敏已经熟睡，赵琳怕吵醒施小敏，只能跟着施忠祥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后，施忠祥直接说道：“今天去办离婚！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什么？我看到这样的事还能离开？除非你让我把小敏带走！”赵琳没想到施忠祥会如此决绝，她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哼，笑话，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和我提条件！？”施忠祥冷笑道，他突然凑近到赵琳的身边，右手捏住了赵琳的脸颊，狠狠地说道：“我有手段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你信不信？” 赵琳看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但她无法把施小敏留给这个禽兽，她仍然咬牙坚持：“我要带走小敏，否则我会把你的事告诉所有人！” “哈哈，你去呀，你看敏敏以后怎么生活！”施忠祥大笑起来，然后恶狠狠地继续说道：“而且谁信你？” 赵琳仔细想想确实如此，没有任何证据，以施忠祥目前的身份地位，自己贸然行事，最终只能是自食其果！ “人在做，天在看，施忠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敏敏做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赵琳无奈地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我的事，你少管，你也管不着！我这几年给你的钱你几辈子都挣不到！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只蚂蚁！知道吗！”施忠祥也吼了起来。 赵琳瞪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泪如雨下！她也为自己这几年荒废光阴而感到羞愧，更为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而无地自容！ 赵琳回到房间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她来到施小敏的房间，轻轻推开了门。 她在床边看着施小敏，却不敢吵醒她，她无法面对她，无法面对自己将抛下她独自面对施忠祥这匹恶狼！ 但她也无能为力，面对施忠祥自己确实只是一只蚂蚁！ 她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施忠祥拿着一个大信封走到她的面前，递给了她：“这里是二十万，只要你听话，我还会持续供养你。” 她犹豫着，挣扎着！“砰”的一声，施忠祥将信封扔在了茶几上，说道：“爱要不要！” 上午6点半，施忠祥就迫不及待地要带赵琳离开，他不想让施小敏醒来再看见这个碍事的女人！ 当他再次来到茶几前时，看见茶几上的信封不见了，阴险地笑了起来，说道：“识时务者，才能活得久！” 赵琳根本没想到这二十万根本不是为她准备的，这二十万她根本无福消受！也没想到，如果她不拿这笔钱，施忠祥可能还会放她一条生路...... 第145集——恶化4 施忠祥可能还会放她一条生路...... 施忠祥直接开车带着赵琳来到了民政局，在车上呆到了民政局上班的时间，施忠祥见有人开门，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赵琳下车，他们成为了当天办理离婚的第一对夫妻。 办完证后，两人回到车上，施忠祥似乎轻松了许多，问道：“门口有顺风车，你要去哪里？你的行李很重，我让顺风车送你，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赵琳没有回答。 施忠祥也没有理睬她，直接将车开出了民政局大门，停在了道路右手边一辆打着双闪的灰色别克车旁。 他停好车，打开后备箱，然后下车去拿行李箱，别克车上的司机看到有客，急忙下车帮忙，两人说了几句，司机便将行李箱放入了别克车后备箱中。 施忠祥回到自己的车窗前，对赵琳说道：“车我给你叫好了，去哪儿你自己和司机说吧。” 赵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上了别克车。 施忠祥也上了自己的车，看着别克车远去，他阴笑着，一股惬意油然而生！ 别克车在路口停了下来，后座左右车门被打开，一边上来一个男青年，将赵琳夹在了中间，他们迅速关上了门，赵琳还来不及反应，车子已经又启动开出了。 就在等待民政局上班的期间，施忠祥以下车抽烟为由，到无人的角落打了一个电话。 “立波，开车带两个兄弟到民政局。”电话接通后，施忠祥说道。 田立波，施忠祥创业时的司机，对施忠祥忠心耿耿，施忠祥给了他一些股份，在公司被并购后，田立波也是大赚了一笔，之后自己也开了公司，搞装修。 这些年，他公司的业务有一半是施忠祥给的，所以他对施忠祥比自己亲兄弟还亲。 “好的，祥哥，几点？”田立波问道。 “九点一刻到民政局门后，送一个人去南州！”施忠祥说道。 “好的，什么人？”田立波接着问道。 “一个女人，我会把她送到你的车上。”施忠祥神秘兮兮地说道：”钱我已经安排好，在行李箱里，你和兄弟们分了！”施忠祥说完挂了电话。 别克车一路奔向南州，没过几日，赵琳被送去了缅北，她的余生就将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她已经花掉的施忠祥的债！ 赵琳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施小敏陷入了孤立无援，施忠祥的要求越来越多，他对施小敏这个新玩物保持了持久的兴趣，施小敏也只能强颜欢笑地配合着。 施忠祥为了控制施小敏的思想，带着她看暗网上的直播表演，让她觉得这一切实际上是很正常的，施小敏的强颜欢笑也逐渐发生着变化。 她似乎慢慢适应了这种精神和肉体的“摧残”，淡漠了对自己身体的保护！ 但赵琳离开前一天晚上对她说的话，她并没有忘记。 临睡前，赵琳对她说：“孩子，女孩的身体是最宝贵的，不能随便展示，尤其是在异性面前；更不能让别人触碰，如果以后还有人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你要留下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怎么做呢？”施小敏好奇地问道。 “比如你爸爸拍摄的照片，他相机里的东西就是证据！”赵琳认真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但是爸爸的相机怎么才会给我呢？”施小敏问道。 “没关系，以后妈妈陪着你，没人敢欺负你了。”赵琳抱着施小敏的头，亲吻着，信誓旦旦地说道。 2019年，施小敏12岁生日后，施忠祥对施小敏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兴趣，又开始把注意力转回到他的收藏品和暗网中的直播中去，两人似乎也在慢慢地恢复着正常的父女关系。 “爸爸，教我用相机吧，我也想和你一样，拍出有艺术感的照片。”有一天，施小敏对施忠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施忠祥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仔细想想马上答应了：“好呀，我的女儿长大了，好的，我教你！” “爸爸，我爱你！”施小敏习惯性地脱口而出，这个“爱”不单纯是对父亲的爱，也是应和施忠祥对自己那扭曲的“爱”！ “以后多拍些艺术照和爸爸一起分享，知道吗？”这才是施忠祥的真正目的，他可以有机会获取更多的猎物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求！ 施忠祥做梦也没有想到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儿，会偷偷地拷贝相机里的照片和视频。 上了初中后，按照施忠祥的要求，施小敏带回了女同学的照片，并对赵怡然施暴，赵怡然跳楼后，对施小敏的冲击很大，她开始憎恨施忠祥的所作所为...... 第146集——恶化5 她开始憎恨施忠祥的所作所为...... 施忠祥2000年时把业务做到了南州，南州作为南粤省的省会，房产商发展得也是如火如荼，施忠祥自然是不能错过这里的商机。 但他把业务拓展到南州还有一层考虑，因为此时他正好和李媛家里就传宗接代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自己也需要新的市场减少大鹏市场的风险，万一哪一天离婚了，大鹏的市场可能就到头了。 之后好在婚姻还坚持了4年，使得他有充分的时间把南州市场培育起来。 南州与大鹏不同，大鹏是移民城市，而南州本地居民居多，关系网复杂、民风彪悍、本地人敢打敢拼，光黑帮大大小小就有两百多个。 这些黑帮能赚钱但不合法的勾当基本都干，什么收保护费、敲诈勒索、强迫交易、高利贷、开赌场、制毒贩毒、卖淫都是他们涉猎的业务范围。 2000年左右，南州的黑帮非法买卖枪支、弹药、故意伤害、杀人放火都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为了保证在南州业务的顺利开展，施忠祥买通了黑白两道。 2001年春节过后，施忠祥的公司中标了南州白石区裕华路华福新居建筑工程项目，工地才开工一周，就有黑帮上门收保护费。 白石区的黑帮占了南州市的一半，就是南州市捞钱的机会多，帮派多了也就经常发生“撞车”的事情。 工地当天上午一辆水泥车刚开进大铁门，后面就跟上了一帮人，看门人来不及关门，对峙时还被扇了几个耳光！ 上门的是万龙帮，帮派总部在白石区，为首的小头目带领了裕华路一带的七八个喽啰来到了工地。 “你们这里谁管事？”为首的头目叫周广清，人称“清哥”。 “您不要为难我，我只是个看门的！”看门人哀求道，被打得脸红了起来。 周广清便带着一伙人来到了板房前，大声地叫嚣道：“你们这里谁管事，给我出来！” 包工头伍志强看外面有人闹事，便赶紧跑到了外面，几个工友也跟了出来。 伍志强看来者不善，又知道这地界黑帮多，赶紧掏出了烟，堆上笑向走在最前面的混混走去并说道：“各位大哥，看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广清吊儿郎当地站在那，抖着左腿，斜眼看了一眼伍志强，不屑地问道：“你就是管事的？” “是的，我是这里的包工头。”伍志强说完把烟递了个过来。 周广清接过了烟，伍志强为他点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不错，挺懂事！我们是负责保护这一带百姓安全的，你们这个地方一个月交1000吧。” “您怎么称呼？”伍志强问道。 “兄弟们都叫一声“清哥”！”周广清趾高气地回复到。 “那“强哥”您认识吗？”伍志强接着问。 “哪个“强哥”？”周广清反问道：“咱们这个地界除了黑帮多，强哥也不少！”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他叫“强哥”！我们已经由强哥保护了。”伍志强仍然堆着笑说道。 “我管你谁保护的，在这里谁敢和我们抢生意！”周广清一下子翻了脸，高声喝道，之后把烟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灭！ “清哥，您也别发火，强哥也给我们交代了，遇到麻烦找他。”伍志强笑着说道。 “啪”周广清一个巴掌招呼在伍志强脸上，然后一脚揣在了他的肚子上，几个工友见状马上冲了上来。 “你们想干嘛！”“想干嘛！”周广清身后的喽啰们也叫嚣起来，指着想要冲上来的工友，陆续从身后的裤腰带上抽出了家伙。 工友们立刻停在了原处，几把砍刀，几根钢管亮在他们面前！ “妈了个巴子，废话真多，管他妈什么强哥，我清哥过来保护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周广清疯狂叫嚣着，又踹了几脚之后，他一脚踩在了伍志强的脸上！ 此时，工地铁门外又来了一批人，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往事发点走了过来。为首的是龙门的郑华强，人称强哥。 龙门与万龙帮本都是青龙堂的分支，但时常也会因为抢地盘而擦枪走火，这个时期的黑帮虽然也有行事的规则和底线，但因为门派众多，各有各的规矩，就渐渐演化成了利益至上！ 周广清见对方人多势众，就先将脚从伍志强的脸上挪开了，顺势啐了一口唾沫。 “清哥，怎么这么有时间来我罩的场子转呀？”郑华强开门见山地说道...... 第147集——恶化6 郑华强开门见山地说道...... 周广清缓步走到郑华强面前，他比郑华强矮半头，就插着腰扬起脖子说道：“我说是哪个强哥，原来是你呀。这裕华路的场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龙门罩了？” “清哥，我也只是办事的，上头交代我罩哪个场子我就罩哪个！”郑华强从考带掏出了一包烟，敲出了两支，自己叼了一支，递了一支给周广清。 “上头？哪个上头？兄弟们都要吃饭，上头这样指派岂不是要砸我们的饭碗？”周广清把双手交叉在了胸前说道，并没接过郑华强的烟。 郑华强收回烟，点燃了自己的烟，吸了一口吐出后说道：“你们除了裕华路还有周边两条路和七条街，怎么会饿死呢？既然上头都定下来的事，我们下面办事的人照半就不会错的。” “呵呵，裕华路的场子我万龙帮罩得住！照你们这样的吃相，今天抢了我裕华路一个工地，明天就会抢我裕华路整条路！”周广清振振有词地说道。 “清哥，这抢不抢我们说了也不算，该说的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不要让我难做呀！”郑华强不紧不慢地说道。 “今天我既然带着兄弟们来了，就不可能空着手回去。”周广清说完时，他的马仔从板房内拿出来一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后，周广清一屁股坐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抖了起来。 郑华强没有理睬他，他走到了伍志强的面前，此时伍志强已经被工友扶到了板房前的门廊处坐着，喘着粗气，表情痛苦。 “强哥，没事吧？”郑华强问道。 “哎呀，疼啊！”伍志强一手摸着自己肚子，一手摸着腰，脸上也被蹭破了皮，有气无力地说着。 “赶紧送医院吧？”郑华强大声地说道，示意两边的工友扶着伍志强离开了，然后大声地问道：“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剩下的工友们都摇摇头，周广清似乎没听见一般，正在用手掏着耳朵。 郑华强走到了周广清的面前，说道：“清哥，就算讨生活也不能随便打人呀，这人看是伤得不轻，看这件事咱们就各让一步，你带着兄弟们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找麻烦；我们负责这工人的医药费。你看怎么样？” “伤得重不重，我清哥打人打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一点皮外伤，把保护费交了，这医药费我们交得起！”周水清吊儿郎当地说道，抖着腿油盐不进。 郑华强此时径直走到了周水清面前，周水清的马仔在他身后都抄着家伙往前了一步，郑华强身后的马仔也都亮出了家伙，往前逼近。 郑华强看都不看对方的马仔一眼，走到只里周水清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瞪着周水清说道：“周水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讲规矩，怕将来你们丢的就不只是一条裕华路！” 周水清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被他的腿推翻在了地上，他冲到了郑华强面前，叫嚣道：“老子就不讲规矩，你敢怎么样？” 被溅了一脸口水的郑华强抹了一把脸，紧接着他从口中集了一大口唾沫啐到了周水清的脸上，正中他的眉心！ 口水遮挡住周水清的视线，他退了两步，赶忙用手吧唾沫擦干净。 此时，两边的马仔都叫嚣起来，但大哥没有发话，没人敢上前一步。 周水清掏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刚想上前，但一杆硬邦邦的管子顶住了他的眉心。 周水清身后的马仔们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到郑华强手中拿着的管子是一把手枪！ 如郑华强、周水清这个级别的混混是不可能持枪的，他们如果私自持枪，是要被砍去双手的！ 除非得到上头至少是支线头目的授权许可，保护特殊的“客户”时才能带枪，但这枪一旦亮出来，就给了持枪人生杀大权，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因为，授权时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即使开枪杀人，也自然会有人顶罪！ 但这枪不到迫不得已也不能随便亮，否则也可能被收回持枪权利，并受到帮派处罚！挨打都是轻的，挨刀断指都有可能！ 周水清自然也是知道这个规矩，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完全不顾及自己在马仔面前的面子，求饶道：“强哥，强哥，大家都是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 这郑华强也不是好事之人，之所以上头安排他来保护这工地，自然也是周全考虑的结果...... 第148集——恶化7 自然也是周全考虑的结果...... “今天你的命搁在这里都没人管！”郑华强用枪管顶了顶周广清的眉心，冷静地说道：“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为什么非得逼我亮家伙呢？” “是是，是我狗仗人势，不识抬举，您就绕我一命！我保证不再踏入这个工地半步！”周广清看着枪口颤抖地说着，额头上的汗已经顺着眉心留了下来。 郑华强收起了枪，为了给周广清留点面子，他将周广清扶了起来，周广清两腿发软，后面两个马仔赶紧上前帮忙。 “清哥，兄弟们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待周广清站稳后，郑华强冷冷地说道。 “一定一定，说到做到！”周广清说完作了个揖，扭头就走，几个马仔也跟着他小跑离去。 事后，龙门确实赔了汤药费，龙门头目在青龙堂的安排下还亲自在云鹤楼摆酒请罪...... 事发一周后的周六晚上7点，云鹤堂的云义厅席摆三桌，正在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郑华强带着七八个兄弟先到，他们坐在了进门处右手边的小桌上。 伍志强带着几个工友们紧随而到，他们进门后先给郑华强等人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感谢他们当日现场解围，才防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郑华强也表达了歉意，表示没能及时保证大家的周全，害得伍志强受伤。 正当两边和睦融洽地聊着时，龙门头目到了现场。 “七叔、七叔......”郑华强带着兄弟们起身迎接，伍志强带着工友们也站了起来，看郑华强毕恭毕敬的样子，他们已经知道来者身份不低，也学着郑华强们打起了招呼：“七叔好，七叔好！” “好，好，都到啦，先坐下吧！”七叔说完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七叔原名刘茂发，家族排行老七，人称“七叔”，龙门头目，原来青龙堂的副堂主。 他来到主桌，坐在了中间往左数第三个位置。 送他至主桌后，两名随从来到了郑华强这一桌，坐了下来。 几分钟后，门外进来一人，此人头发向后梳得油光发亮，带着一副黑边的眼镜，穿着立领白底格子短袖衬衣，西裤，一双皮鞋和他的头发一样岑亮！ 伍志强等人看到老人，立刻站了起来，打招呼道：“田总，田总......!” 田总，田立波，大鹏市立波装修装潢有限公司创始人，2000年在南州设立了分公司，承包了华福新居建筑工程项目。 他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后来到了主桌，他向七叔招了招手，说道：“七叔来这么早呀？”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人老了，行动迟缓，所以早点出门。”七叔摆摆手开玩笑道。 “我看您这身体硬朗着呢！”田立波说完坐在了中间位置右边第三个位置，正好与七叔对称，他的司机坐到了伍志强这一桌。 “哪里呀，刚才差点走错房间了。老了，不中用了。”七叔说完摇了摇头。 随后七叔左边的座位先后被青龙堂的几位副堂主坐满，田立波右边的座位也被他这边的客人坐满了，就剩下中间三个位置，虚位以待。 7点50分，门外传来了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 服务人员赶忙打开了门，两人走进门后，众人都站了起来，包括七叔和田立波，整个云义厅肃静了下来。 “都来啦！”走在前面的男人用浑厚的男中音打破了肃静。 紧着着，厅内热闹了起来，郑华强这桌喊着“堂主、堂主......”、伍志强这桌喊着“施总、施总......”。 两个男人一路招手来到了主桌，堂主坐在了主座中央，施总施忠祥坐在了堂主右边，田立波的左边。 主桌上目前就只剩下堂主左边的一个位置还是空着的。 堂主刘茂建，湘南白沙人，十几岁开始闯荡江湖，二十出头就来到南州打拼，最早时在白石区他专门负责帮人拉送行李，依照行李大小定价。 他可不是个老实人，因为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模样，他时常在送完后抬高价格，旅客们着急上车，又不好不给，只能当倒了大霉，吃哑巴亏。 得逞多次后，他在火车站拉送行李这个市场也有了一些“名声”。 可是做这个生意的不止他一个，市场竞争无处不在。 为了独吞这块肥肉，他召集了一些混混做小弟，跟人抢地盘，故意捣乱，还强行给旅客拉行李，旅客成了他们手里待宰的肥羊，拉一次就要几元钱，不给就打人。 因为他嚣张跋扈，逞凶斗狠，很快火车站一带都成了他的地盘...... 第149集——恶化8 很快火车站一带都成了他的地盘...... 之后，他组织手下的小弟向火车站周边的商铺收取保护费，不给店铺就会被他手下的混混打砸。 而抢夺地盘、资源的过程中，刘茂建的团伙已经逐渐发展成组织。 1992年，32岁的刘茂建在南州白石区开了家娱乐城，场里是电子赌博，赌场的生意非常红火，刘茂建狠发了一笔财。 到了1996年，刘茂建的赌场已经扩张到了南州所有区，还有专车接送赌客，赌场提供的服务也与国际接轨，配备有百家乐、轮盘赌、21点等与国际大赌场完全一样的赌具。 赌场的资本积累使得刘茂建的帝国也随之壮大，替人收债、敲诈勒索等业务也在同期迅速发展起来。 1999年，施忠祥来南州时就拜会了刘茂建，以极其优惠的条件参股了刘茂建在白石区的赌场，当然是通过田立波代持的。 刘茂建当时也想着转做正行，就以他老婆的名义入股了田立波的公司，并通过田立波代持了一部分施忠祥公司的股权。 基于双方的利益关联，施忠祥的业务才得以在南州迅速地拓展起来。 “让七叔给胡所长打个电话吧。”刘茂建坐下后，招呼来自己的保镖，让他传话给一座之隔的七叔。 七叔接到保镖传达的信息后，立马起身向厅外走去。 七叔回来坐下后，刘茂建就宣布开席了，因为他知道最近风声紧，这胡所长不一定能来。 胡所长，胡永乐，白石区华林街道派出所所长，三年前还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普通干警，在刘茂建的帮衬下迅速坐上了现在的位置，家里现在的条件也自然比一般民警好得多！ 胡永乐身边也笼络了一批与自己“志同道合”的警察。 今天这席上给胡永乐留了一个位，也是因为施忠祥，施忠祥白石区裕华路的工程能中标，也是少不了这胡永乐的帮忙。 胡永乐的准岳父是白石区国土局局长。 今天这场宴席表面看是刘茂建的赔罪宴，实际上是几个利益关联方的联谊宴。 未来的若干年，几方都因为彼此间的勾而结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巨额利益。 刘茂建渐渐成为南州势力最强的帮派头目。 胡永乐在不久的将来就成为了南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其岳父同期也升迁至南州市国土局局长一职。 施忠祥表面上仍是成功的企业家，暗地里则成为了南州市地下产业的最大金主和获益方！ 刘茂建早年在火车站附近积累了第一桶金之后，有段时间转战与白石区农批市场，但却遇到了和自己气味相投的另一半，菜霸任秀芳，两人不打不相识，之后竟也发展成了夫妻。 婚后一年，刘茂建夫妇有了儿子，起名刘金龙。 刘茂建自然是退出了和自己老婆的竞争，转向了赌场的开设和经营，这一年刘金龙6岁。 刘茂建事业的发展壮大也为任秀芳的业务提供了巨大的支持。 夫妻就这样狼狈为奸地发家了。 刘金龙是家中独子，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自然也养成了江湖习气，性格乖张、暴戾、蛮不讲理，长大后渐渐接过了刘茂建的衣钵。 刘茂建本不想这唯一的儿子再走自己的老路，奈何也管束不住这乖张跋扈的刘金龙，只能任由他放肆。 2011年，也许是坏事做尽，天理循环报应，51岁的刘茂建因为肝癌去世。 任秀芳与刘金龙办理完刘茂建的后事之后，因为任秀芳已经洗白，决定由刘金龙接下了刘茂建的所有产业。 任秀芳则在背后垂帘听政，指挥着这黑色的商业帝国继续前行。 刚开始，刘金龙对任秀芳基本是言听计从，但一年之后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把黑手伸向了更多产业，铤而走险。 由于刘金龙的过于高调，青龙堂旗下的产业引起了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于2013年开始布局“除龙”计划。 胡永乐此时已是市局刑侦处的处长，也在“除龙”计划行动组里，他的亲信成为了卧底之一。 所有的卧底身份只有接头人清楚，五位副局级以上的接头人，完全是打乱后盲选，选中后只知道彼此的身份，除了最高指挥官，没有任何第三人知道具体的人员信息。 胡永乐的这个亲信在行动开始后不久就主动联系上了胡永乐。 也正是亲信与胡永乐的配合，使得“除龙”行动错失了多次收网的良好时机，牺牲了两名卧底。 直到张爱国棒杀刘金龙，才扭转了警方的不利局面...... 第150集——勇者1 才扭转了警方的不利局面...... 但刘金龙虽然死了，背后还有任秀芳，青龙堂这个黑色商业帝国虽然遭受重创，但仍然在苟延残喘，其背后的华娱传媒、西施传媒等新型犯罪组织成了警方的新目标。 警方在“除龙”行动过程中只是收集到了青龙堂相关产业的证据信息，对于其背后保护伞及其资金链条背后的金主的信息并未获得有效突破，于是立即启动了“暗线”行动。 警方收回了四名卧底，留下四名卧底成为了旧暗线，又安排了三名新卧底成为了新暗线。 7号线暴露回归及4号线失踪的消息，所有剩余暗线第一时间都已获悉，这是暗线行动开展以来的至暗时刻！ 刘田福虽然已经接触到了金主，但2020年春节至今已经快两年的时间，金主的小心谨慎使得刘田福还没有掌握任何有效的证据材料。 现如今，是否申请其他暗线支持呢？但暗线内部很有可能已经被渗透，寻求支援也存在极大的风险。 还是得靠自己，可是如何突破呢？ 2022年正月十五，施小敏约了梁志伟见面。 还是在梁志伟家附近的凤岗区中心公园，这一次约在了白天。 上午9点梁志伟如约而至。 “梁志伟，你来啦。”两人在公园门口见面，施小敏看见梁志伟便先打起了招呼。 “你说的题给我看看吧。”梁志伟直入主题，但这次他察觉到施小敏情绪有些低落。 “你能陪我走一走吗？”施小敏央求道，眼睛里竟有泪水打转。 梁志伟看她这个样子，心软了，说道：“那走吧。”，说完便往公园里走去。 “班长，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走了一小会儿，施小敏望向梁志伟问道。 “哦。”梁志伟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我是一个孤儿！我现在的爸爸领养了我。”施小敏低下头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梁志伟听到她是个孤儿时已经决定把她的故事听完。 “......我的爸爸很有钱，他给我吃，给我穿，给我创造了很好的物质条件，但我却没有感觉到亲情的爱！”说道这里，施小敏抽泣了起来。 梁志伟紧张地看着周围，好在周围没人，他赶紧安慰施小敏道：“你别哭呀，你要这样我可不敢听下去了。” “好的，我不哭。”施小敏说完赶紧擦掉眼泪，挤出了笑容，看得梁志伟竟有些心疼。 “我的后妈也不管我，但她其实对我还不错，每次旅游都会给我带小礼物，但我们的交流也就仅限于此......”施小敏继续讲述。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白云亭，进入亭子后，两人坐了下来，施小敏把斜挎包放在了两腿之间，然后悠悠地说道：“......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刚说完，她就别过头去，不敢让梁志伟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 梁志伟听完施小敏的故事，对眼前这个同学只剩下了怜悯，对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似乎也理解了，但想想自己又能做什么吗？只能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地面。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施小敏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梁志伟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头别向另外一边。 “我今天没有收到任何礼物。”施小敏说完竟嚎啕大哭起来。梁志伟赶忙站了起来，安慰道：“你别难过了，你如果好好地对待别人，是可以交到朋友的。” 听到这里，施小敏抬缓缓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就是这么做的。”梁志伟看她停止了哭泣，赶紧认真地说道。 “那班长，你能做我的第一个朋友吗？”施小敏眨着泪眼，期盼地望着梁志伟。 梁志伟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施小敏，点了点头。 施小敏一下乐开了花，跳起来想去抱梁志伟的胳膊。 梁志伟赶紧后退了一步，躲开后说道：“朋友之交淡如水，适当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施小敏也没有再放肆，她赶忙擦干了眼泪，然后说道：“班长，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要送你礼物做纪念！” 说完，施小敏便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礼品盒。 “不好吧？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给你准备礼物，还收你的礼物？不合适。”梁志伟认真地说道。 “今天我交到了第一个真正的朋友，比我的生日还重要呢！”施小敏也认真地回复道。 梁志伟看她难得从悲伤的情绪中跳脱出来，就勉为其难地接过了礼物。 拿到礼物后，他并没有想拆开的样子，施小敏见状催促道：“班长，你拆开看看吧。” 梁志伟又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回了长椅上，撕开了礼品盒的包装...... 第151集——勇者2 撕开了礼品盒的包装...... 拆开后，里面是个飘雪水晶球音乐盒。 水晶球中央是一间两层的木屋别墅，外面站着一个女孩，公主打扮，望着屋子，屋子周边是高矮不一的松树，白雪覆盖在翠绿的松叶上。 旋转底座，会发出音乐，八音盒音乐，倒置水晶再转回来，水晶里就下起了雪。 梁志伟看着眼前这个礼物，说不上特别喜欢，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普通，就佯装有点惊讶地说道：“挺漂亮的！” 但他的演技太拙劣，施小敏一眼就看穿了，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第一次就先送我喜欢的吧。” “哦，谢谢！”梁志伟这句谢谢是发自内心的，之前对于眼前这个同学的糟糕印象已有所改观。 但自从这天以后，施小敏只是偶尔给梁志伟打电话，两人再也没有相见过，直到两人在同一天出车祸，天人两隔也没有再见过。 梁志伟当天回家后把音乐盒放进了抽屉里，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还会拿出来把玩一下，但时间久了，也渐渐失去了兴趣。 音乐盒就这样在抽屉的角落里静静地积着灰。 张爱国给张爱佳祖孙俩找到住处后，也不敢离开南州，他希望能先把张爱佳彻底安顿好再回大鹏。 但这安顿好的前提就是搞清楚印志勇这帮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爱佳如往常一般“上班”、“下班”，只是那暗室中的第四间房她依然还没有进去过。 又到了交易的日子，唐文超下班后回到了宿舍，他躺在了沙发上，想着今天又有一大笔钱进口袋就兴奋不已，但很快这段时间工作的疲惫感袭来。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洗手间，打开洗脸池的水龙头，捧起一湾水冲洗在脸上。 当他再次抬头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竟然穿着迷彩服。 “文超、文超！”门外有人敲门，喊着他的名字：“快点到操场，紧急集合！” 唐文超看向门外，卫生间也变了，自己是在一个大卫生间里，盥洗室里有几十个洗脸池，自己所在的洗脸池离门不远。 中间大镜子的最上方印着8个红字：“热情服务，廉明高效”。 唐文超走到洗手间门前，打开了门，来到了楼道，这里应该是宿舍区，楼道里和他一样穿着迷彩服的人都在朝一个方向跑去。 “快走呀！文超，迟到了可是要被处罚的！”最后一个人停留在他面前，应该就是刚才敲门的那个人，但他竟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但他一点紧迫感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缓步走向宿舍区的大门。 走出了大门，耀眼的阳光照得唐文超睁不开眼，待他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他看到了操场上数百人穿着迷彩服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方形矩阵。 不一会儿，操练开始了，有些方阵站军姿，有些方阵走正步，有些方阵跑圈，有些方阵过障碍。 “唐文超出列！”突然唐文超听到教官叫自己的名字，他感想回应，但此时眼前的方阵中已经有一个人替他回答了。 “到！”唐文超看到一个更年轻的自己跑出了方阵，向教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向后转！”教官发号施令，唐文超立即转向方阵。 “立正！”教官再次发出指令。唐文超立刻抬头挺胸，以标准军姿站立着。 “非常好，大家仔细看，这才是标准的军姿！”教官以唐文超为标杆，给大家讲解站军姿的要领：“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张开约60度。“ “两腿绷直，小腹微收，上体正直，自然挺胸，两肩要平、稍向后张，身体稍稍向前倾，两臂自然下垂。” “五指并拢，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中指贴于裤缝线，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两眼平视前方。” “唐文超能做到，你们也一定能做到。”教官严肃地看着大家说道。 “唐文超归队！”教官命令道，年轻唐文超跑回了队列，教官继续发指令：“全体立正！” 接着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副牌，在每个人的两只手掌下都各压了一张，操作完之后，还剩4张牌，他把剩下的牌收回了口袋。 “两小时军姿！牌如果掉了，俯卧撑100个！”说完教官就开始如猎鹰一般巡视着，没有人敢怠慢、偷懒、做小动作！ 唐文超发现大家似乎看不见自己，他抬头看向教学楼顶部，上面有一个大大的警徽！ 警徽两旁各有四个大字，左边的四个大字是“刚正不阿”，右边的四个大字是“执法如山”。 这里是自己的母校：粤东警官学院...... 第152集——勇者3 粤东警官学院...... 紧接着，光影在加速，身边的人影飞速移动，场景也在日夜交替，操场中央的旗杆上的国旗飞速地升了又降，降了又升。 不一会场景慢慢减速，操场东边的跑道中央搭起了演讲台，唐文超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迎来了毕业典礼！ 但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不是毕业证书和正式警服，而是一纸通报和开除学籍的决定！ 阳光明媚的天空竟下起了雨，唐文超看着年轻的自己孤身一人站在操场上，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看着地面！ 突然晴天一道霹雳划过，闪电顺势而下劈中了年轻的自己！ “啊！”唐文超被惊醒了过来，额头上已满是汗水，自己竟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刚才的梦还在脑海中回荡，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那一身迷彩服。 他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带上这一段时间偷偷拷贝下来的货，出了门。 在公交车上，唐文超又想起了往事。 毕业典礼前一个礼拜，自己来到了市区嗨翻天酒吧，他想用放纵的方式给自己的警校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本想自己静静地享受这喧闹的酒吧，但很快有个混混喝多了，在殴打他的女朋友！ 没人敢管，因为混混身边还有帮手，但唐文超作为警察不能不管，虽然自己还没毕业，还不是正式的警察！ 很快，几人便打在了一起，几人都挂了彩，被殴打的女人报了警，警察来了，这被打的女人竟然还是护着自己的男朋友，唐文超因为寻恤滋事被带到了派出所。 很快校领导知道了这件事，人在派出所里面呆了12小时就出来了，但唐文超的处罚决定也已经在路上！ 回想完不堪的往事，唐文超已经到了站。 下车后他径直走向东滨旅馆，上了6楼，敲开了603房间的门。 “来啦。”门后一个男人问候道。 唐文超左顾右盼，看没有其他人便进了门，进去后，唐文超立刻将门反锁。 进房间后，他来到书桌旁，对方已经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他掏出准备好的u旁递给了对方，对方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他。 他接过信封，打开口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沓钞票，和上次一样，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多了一倍。 唐文超没有点钱，他把钱放进了裤子口袋，对着男人说道：“头儿，这次我把他们的用工协议和公司这段时间的流水都拷贝进来了。” 接下来唐文超把近一个月的情况向头儿进行了汇报。 十五分钟后，汇报结束。头儿听完汇报后把身体凑向前，在台灯的照射下，唐文超才能清了他的脸，头儿说道“很好！是否有关于金主的消息？” “没有呀，印志勇这个级别的恐怕是没有机会接触到金主。”唐文超回复道。 “目前4号线仍处于掉线状态，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头儿忧虑地说道。 “明白，大概什么时候能收网？”唐文超问出了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不清楚呀，现在斗争形势越来越复杂。”头儿说完又靠回了椅背上。 “其他暗线有什么进展吗？”唐文超继续问道。 “也没有好消息，虽然1号线两年前已经接触了金主，但到目前也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头儿回复道。 “这1号线会不会就是被渗透的暗线？”唐文超接着问道。 “不得而知，目前保护好自己是第一位的。”头儿回复道。 “明白，那没有其他安排我就先撤了。”唐文超说道。 “去吧，注意安全！”接头人说完点头示意。 唐文超起身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他便离开了房间。 回宿舍的公交车上，唐文超有回忆起警校毕业前，接头人与他的对话。 唐文超的接头人是时任南州市公安局局长，兼任粤东警官学院副院长的候为民。 “唐文超，为什么想当警察呀？”侯为民在毕业前一个月把唐文超叫到了副院长办公室谈话。 “为了匡扶正义！”唐文超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调侃道。 “嗯，还有别的理由吗？”侯为民认真地问道。 “也许是注定的吧，小时候就有英雄情节，对于警匪片里的警察都特别的佩服，后来看到警察就羡慕，羡慕这身警服下的职责与担当，渐渐就形成了爱好吧，能做自己爱好的职业不是每个人都想做的选择吗？”唐文超也认真地回答道。 “嗯，说得好！这个答案是我听到过最好的答案，之一！”侯为民夸奖道...... 第153集——勇者4 侯为民夸奖道...... “谢谢院长鼓励！”唐文超立刻站了起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坐下，坐下，今天谈话轻松点。“候为民示意唐文超坐下，接着严肃地说道：“接下来给你的任务将使你未来若干年都无法轻松，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接受。” “我愿意！”唐文超信心满满地回答道，因为尽快履行警察职责一直是他的愿望。 “小伙子，别着急，听我说完。”侯为民心里为找到这个有冲劲的年轻人而感到高兴，但也为他没有任何办案经验而感到担忧。 “卧底听说过吧？”侯为民神秘地开始了任务介绍。 “听说过呀！”侯为民的第一句话就勾起了唐文超的极大兴趣，他心里暗喜，这不就是自己最想干的吗？ 侯为民把暗线行动计划与唐文超做了详细的介绍。 唐文超兴奋地接受了任务，但这第一个任务就让他犹豫了。 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先卸下警察的身份！ 但唐文超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接受了6号新暗线的身份，开始了任务，酒吧闹事只是开始。 他被警校开除后，便找机会进入了帮派，在帮派中干着最危险的“工作”——贩毒。 很快他因为自己通风报信，把自己给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他按照接头人的安排与印志勇成了兄弟。 目的就是通过印志勇打入新型犯罪组织内部。 总指挥为了唐文超能顺利进入新型犯罪组织内部，安排1号线进行配合，吸引印志勇入局。 任务都是分头派给接头人的，所以接头人并不知道他们接到任务的真实目的，只需要执行到位！ 所以，刘田福虽然与唐文超正面接触过，但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因为4号线的失踪，7号线的回归，总指挥正在考虑将剩余的暗线联合起来，加速收网进程，但目前暗线被渗透，找到被渗透的暗线成了暗线联合作战的前提条件。 总指挥粤东省公安厅副厅长陈立强把1至3号线及5至6号线的资料全部摆在桌前，花了一天时间认真地再次审阅了一遍，但仍然毫无头绪。 2022年3月15日，唐文超收到了接头人最新指示，暗线行动目前获得重大突破，1号线已经获取目标核心证据，并将于3月18日晚全面收网。 据1号线报，当晚任秀芳将于金主再次会面，新业务逐步壮大，金主将进行新一轮投资，本次双方仍然约在南岸国际酒店4楼永福厅，擒贼先擒王，公安提前进行了全面布控。 唐文超被通知当晚的抓捕行动由所有暗线联合行动。 马上要结束这3年多的卧底生涯，唐文超行动前夜彻夜难眠，失眠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因为总算可以当回真正的警察了！ 但行动当晚，当任秀芳和金主都出现在永福厅后，行动取消了！ 唐文超不理解，为什么取消行动，上级告知是证据链仍需进一步完善，唐文超是不相信的，这么重大的行动怎么可能会在证据链不完善的情况下开展，但他也只能服从命令。 同样的测试在3月底前又进行了四次，分别测试了2号线、3号线、5号线和1号线。线报都是由1号线提供，因为目前只有他能获取任秀芳或金主的行动消息，一旦测试出被渗透的暗线，被渗透的暗线将被“掐断”，剩下的暗线则可以联合执行接下来的收网行动！ 总指挥之所以安排告知被测试暗线是所有暗线联合行动，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让被渗透的暗线采取手段通知目标。 同时，被渗透的暗线会认为上级并不清楚是他通风报信，因为所有的暗线都将参加行动。 所谓的掐断，就是让这条线继续保持原状，但他不可能再获取到收网行动的任何有效信息，或者是可以通过这条线传递公安需要对手知道的假信息。 之所以新线旧线都要测，也是为了收网行动万无一失！ 这次测试卓有成效，成功掐断了被渗透的暗线，好在这被渗透的暗线只有一条！ 3号线，蒋同文，曾任南州白石区华林街道刑侦大队长，是胡永乐志同道合的兄弟。 也是因为胡永乐的原因，他在所里获得了各种荣誉，破案能手、优秀个人、三等功等奖励是拿到手软，早在除龙行动时，他就因为表现“优秀”，被选为了卧底之一。 他身上如此多的荣誉还能成为卧底，原因也是很复杂，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胡永乐...... 第154集——勇者5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胡永乐...... 当然，表面上的工作也需要做到位，贪污受贿必须来一套，但对于蒋同文而言，这其实才是真实的自己，演起来自然也不费力。 出狱后进入青龙堂也是胡永乐的安排，当然这只有胡永乐和蒋同文知道，任秀芳都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左膀右臂是警方安插进来的卧底。 蒋同文除了与自己的接头人汇报外，也会定期向胡永乐汇报，只是向两边汇报的内容大相径庭。 也是他使得除龙行动收网行动两次流产，其中一次也间接导致了两名卧底暴露身亡。 但此人行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总是能将自己置于安全之中，所以直到除龙行动收网，他也没有暴露。 暗线行动开始后，他作为旧暗线之一留在了青龙堂。 除龙行动的接头方式是一对二，所以除龙行动之后需要将已经认识的卧底搭档回收一个回来，但暗线行动的接头方式调整为一对一。 调整之后，他所能获取的信息就少了一倍，但对于胡永乐来说，这些已是至关重要的信息。 为了不暴露，蒋同文与接头人对接的信息准确度和信息量与别的暗线没有太大差别，但他接触到的核心信息却从来没有提供过。 2022年3月22日，蒋同文接到了接头人指示，两日后暗线将收网，所有暗线将联合行动，蒋同文将参与对任秀芳的抓捕。 当日正好是任秀芳召集青龙堂“高级干部”为刘田福担任南州市飞龙艺术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一职庆祝。 蒋同文当晚就将消息告知了胡永乐，胡永乐自然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任秀芳。 24号的宴会果然取消了。 接头人也是很自然地告诉蒋同文，因为证据链还不完整，行动推迟了，这就让蒋同文打消疑虑，继续作为暗线留在了青龙堂。 虽然被渗透的暗线已经找到，但背后的保护伞仍然无从寻觅，所以暗线行动仍然是如履薄冰。 1号线测试完毕后，蒋同文的身份被第一时间被通报给了其他暗线，1号线在听到他的名字后倒吸口凉气。 刘田福与蒋同文算是比较熟悉，都是任秀芳的左膀右臂，所以交流的机会也比较多。 蒋同文一直负责货运公司和水产养殖两块业务，水产出口东南亚，部分水货里藏有毒品，空运出入境。 之所以蒋同文能做到，就是因为他之前在海关也有关系网，其中一部分是胡永乐提供给他的，其中一部分是他自己从警时积累下来的。 货运公司则是负责集团下贸易在全国的货运，包块把人运送到缅北等地。 所以，他对青龙堂最黑暗的角落接触得应该是最深的，如果这一块业务被曝光，青龙堂就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刘田福与接头人商量，如何好好利用蒋同文这颗棋子。 几个暗线间的身份都已经在暗线之间曝光，大家很快成了最紧密的战友，共同朝着收网的目标前进。 施小敏送完生日礼物后，回到了家里。 当晚，施忠祥早早回到了家里，他来到了施小敏的房门前，没有敲门，他想直接推门而入。 可是房门反锁着，他只好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施小敏打开了房门，施忠祥直接走了进来，边走边问：“神神秘秘地锁着门，在干嘛？” “在写作业呀。”施小敏在他身后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施忠祥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异样后，来到了施小敏的书桌前，看着桌面上摆放的英语习题册，点头说道：“嗯，我家敏敏最近学习很努力！” 施小敏此时也坐回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问道：“爸爸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还要做作业呢。” “爸爸想看看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和爸爸交流的。”施忠祥坐在了施小敏的床边回复道。 “没有什么的，您这么忙，学习上的事自能靠我自己。”施小敏知道施忠祥祥交流什么，但她还是把话题往学习上引。 “学习不要紧，我相信你自己一定能学好！我说的主要是艺术创作方面。”施忠祥说出了自己最想了解的事情。 “正在找机会呢，您现在要求越来越高，不好物色呢。”施小敏开始做作业，并应付道。 过了一小会，施忠祥突然问道：“你最近没有和一个叫赵刚的人来往吧？” 施小敏心头一震，停下了手里的作业，她最近确实在和一个姓张的叔叔和一个姓张的爷爷来往，但爸爸怎么会知道呢...... 第155集——勇者6 但爸爸怎么会知道呢...... 她缓缓转过头，看到施忠祥的表情吓了一跳，施忠祥严肃地审视着自己，似乎已经确定了这件事，只是需要施小敏自己告诉他。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谁是赵刚？自己并不认识，于是她回答道：“没有呀，我不认识这个赵刚。” “哦！？”施忠祥收回了审视的目光，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片。 纸片似乎是从报纸上截切下来的，他递给了施小敏，说道：“你看看吧。” 施小敏接过了照片，看到上面是一个正在哭诉的男人，她心头一震，这不就是张立伟，张叔叔吗？ 但她没有表现出惊讶，施忠祥接着说道：“这张图片就是赵刚，他是赵怡然的父亲！” 施小敏听到了赵怡然的名字，抑制不住心头的震惊，手一松，报纸掉落到了地面。 难怪张立伟，不，是赵刚，这么关注自己为什么有赵怡然的照片，还要追问照片背后的事情，回想起有几次他的表情，对自己是满眼的恨意！ 施忠祥继续说道：“听说他在伺机报复，如果他已经找到你了，你可要小心！” 说完施忠祥站起身准备向门外走去，“爸爸，他已经找到我了！”施小敏颤抖地说道，她毕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孩，他现在面对如此巨大的威胁也只能求助于眼前这个男人。 施忠祥在赵怡然死后就已经开始关注赵刚，因为他知道赵怡然跳楼的真正原因，万一赵刚找上施小敏，就有可能知道这背后的秘密，自己的罪行就将会曝光！ 但赵刚在赵怡然死后不久就搬家了，而且也辞职了，所以施忠祥即使再有手段也无从着手。 但最近他发现了施小敏的异样，尤其是她与梁志伟在公园的第一次见面，无缘无故又联系起赵怡然所在学校的同学，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施忠祥不安的了。 施小敏又因为春节前与张爱国见过面，而且把施忠祥要求自己在学校找女孩拍照的事情告诉了他，使得她好长一段时间都心神不宁，这些都没有逃过施忠祥的眼睛。 但春节前后，因为与大富集团谈战略合作以及南州新业务的持续投入，他也忙不过来，所以直到这一天他才回过头来过问此事。 施小敏把赵刚找到自己，然后约梁志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但她没有说与张爱国见面的事情。 “赵刚是怎么联系你的？”施忠祥问道。 “他给了我一个手机！”施小敏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张爱国也通过这个号码联系过她。 “快把手机给我！”施忠祥认真地说道，接着他问道：“你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和他说吧？” “没、没有。”施小敏低下头说道，因为她担心施忠祥会惩罚自己，她也没有去拿手机，因为她害怕施忠祥发现张爱国联系过自己。 “快把手机给我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把我们置于多么危险的境地之中！”施忠祥生气地说道。 施小敏被下了一个激灵，赶忙去书包里翻手机。 找到手机后，她把手机递给了施忠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委屈地说道：“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赵怡然的爸爸。” “哎！”施忠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不能怪你，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赵刚如果想为女儿报仇，你就很危险了，知道吗？” “哦，知道了，那后面我该怎么办呢？”施小敏可怜巴巴地央求着施忠祥。 “先别着急，我想想再说。”施忠祥说完拿着手机出了房间。 第二天晚上，施忠祥把手机还给了施小敏，并告诉她继续保持与赵刚的联系，但如果约见面时，一定要告诉自己。 施忠祥并没有从通话记录中获取到张爱国的信息，因为张爱国用的就是赵刚原来的电话，号码显示是一样的。 但他关注到了之后一通电话是在春节前，他便询问施小敏春节前赵刚找她是什么事。 施小敏只能说还是想约梁志伟，具体什么原因自己也不清楚，但结合他是赵怡然的父亲这一点来看，他找梁志伟应该也和赵怡然有关。 “你们还是在那家餐厅见面的？”施忠祥问道。 “是的。“施小敏回答道。 “他让你约梁志伟是为什么呢？”施忠祥皱着眉头问道。 “他只是说过想调查赵怡然跳楼的原因。”施小敏回复道。 “梁志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施忠祥接着问...... 第156集——勇者7 施忠祥接着问...... “我也不太清楚。”施小敏到现在也确实不知道梁志伟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她接着说道：“但我们第一次找赵怡然拍照时，被梁志伟撞见了。” “什么！？”施忠祥非常惊讶，如果是这样的话，梁志伟岂不是也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还是需要确认一下，继续问道：“他也知道事情的全部？” “不知道吧，他只是在厕所外面看见我们，我们在厕所里面做的事情他肯定不知道。”施小敏肯定地回复道。 “哦！？”施忠祥还是有点不放心，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威胁让他顿到不安，他决定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将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 施小敏也没有把赵刚已经拿到赵怡然照片的事情告诉施忠祥，因为施忠祥不允许她泄露关于照片的任何消息，更别说她手上还有这么多照片！ 施忠祥还给施小敏手机前，把手机号码及外观图片发给了田立波，安排田立波调查手机从哪里卖出的，号码是在哪里开卡的。 次日，田立波便有了消息，卡是在六和人才市场附近的营业厅开的，田立波立刻派人去附近打听情况。 施忠祥特别交代，赵刚的名字只能他自己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人，不要太张扬，要暗中调查，所以田立波这边的调查进展非常慢。 田立波后来猜想，手机和卡都是在六和人才市场附近买的，而且赵刚应该还买了身份证，这样他才能用假身份证开了这手机卡。 六和市场这买身份证的有好几家，但同时买手机和手机卡的，就一家。 两周后，田立波亲自找到了孙大庆。 田立波还是一身标准打扮，头发向后梳得油光发亮，两鬓有白发，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穿着立领白底格子毛衣，蓝黑休闲裤上没有一点褶皱，一双鳄鱼皮鞋和他的头发一样岑亮！ 看得孙大庆是直冒问号，这样的人也需要买身份证、手机、手机卡？是搞诈骗还是搞传销？ 但来了就是客，也许还是个大买卖，据中间人介绍，老人姓田，于是孙大庆招呼道：“田总，看有什么需要的？” “十台旧手机，十张电话卡，十个身份证，没问题吧？”田立波坐下后直接说道。 “没问题，我们就是干这个的，您稍等。”孙大庆看买卖不小，更加热情起来。 “我再打听个人，看孙老板是否有印象？”田立波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孙大庆。 “哦，我看看。”孙大庆接过照片，他仔细看了半天然后肯定地说道：“不认识，没见过。” “哦，他的名字叫赵刚，您一点印象都没有？”田立波继续询问道。 “田总，我们这里高峰期的时候一天也有几十个客人，我就算记忆力再好，也记不全呀。”孙大庆回复道。 “好，这是我的电话。”田立波拿出一张名片，名片也是金色的，递给了孙大庆，接着说道：“如果孙老板想起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联系我，必有重酬！” 孙大庆接过了名片，立马点头哈腰地回复道：“好嘞，没问题！” 一会儿功夫，货送来了，田立波吩咐手下把货收好，把钱给了孙大庆，然后就带人离开了。 孙大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回头就拿起来电话，拨通了张爱国的号码。 “爱国哥，您回大鹏了吗？”电话接通后，孙大庆直接问道。 “猴子？我还在南州，还回不去呢。”张爱国回答道，他接着问：“有什么事吗？” “刚才有人打听赵刚的消息！”孙大庆放低了音量。 “哦！？”张爱国觉得奇怪，还有什么人会到孙大庆那儿打听赵刚的消息，他接着问道：“是什么人？” 孙大庆拿着那张金色名片说道：“田立波，大鹏市立波装修装潢有限公司董事长，法人。” “没听说过这个人呀，他找赵刚有什么事吗？”张爱国接着问道。 “我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所以也没问。”孙大庆回复道。 “哦，对，你做得对，谢谢你呀，猴子。”张爱国想想孙大庆做得对，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能透露过多信息。 “爱国哥，客气了，您看需不需要我调查一下对方的来头。”孙大庆请缨道。 “暂时不用吧，等我回大鹏再说吧。”张爱国不想让孙大庆也牵扯进来，坚决地回复道。 “好嘞，爱国哥，那我随时听您调遣。”孙大庆还是客气地回复道，两人道别后就挂断了电话...... 第157集——勇者8 两人道别后就挂断了电话...... 孙大庆与田立波的对话被他的下属老五听见了，当初赵刚的交易记录就是老五找到的。 这老五刚开始对孙大庆还是忠心耿耿，但自从孙大庆有了转行的打算之后，这老五就有点意见了，他觉得孙大庆自己赚够了，就不管兄弟们死活了。 所以，他想抓住田立波这次机会。 孙大庆对自己手下的兄弟到时没有防备，因为他转行也是想带着大家一起转行，只是还没有告诉大家罢了。 他与张爱国挂断电话后，便把田立波的名片顺手放在了桌上，然后去仓库看到货情况去了。 老五伺机来到桌旁将田立波的名片用手机拍了下来！ 当晚，老五就与田立波通了电话。 “喂，哪位？”接通电话后，田立波问道。 “您好！您是田董事长吗？”老五谄媚地问道。 “我是田立波，你是哪位？”田立波接着说道。 “哦，我是孙大庆这边的员工。我叫......哦，您也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老五回答道，他原名高松林，他本想报上大名，但还是留了心眼，对方只是想了解信息，没必要自报家门留下线索。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田立波为了核实对方身份接着问道。 “您今天不是留了名片给孙老板吗？”高松林说道。 留名片的事只有几个贴身人员知道，所以田立波确定对方应该是自己需要的信息，于是接着问道：“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您想找一个叫赵刚的？”高松林说道。 “是的，你有他的消息吗？”田立波那头音调高了起来，似乎很感兴趣。 “是的，但是泄露客户信息可是我们这行的大忌，如果......”高松林说道，但还没说完田立波就打断了他。 “1万元，我出1万元买他的信息。”田立波直接给出了高价。 高松林却还不知足，说道：“田董事长，我可以冒着被开除的风险，我希望大家最好都有点诚意。” “两万元，差不多是你半年工资了吧？”田立波缓缓说道。 “田董事长够爽快，先付款后给信息。”高松林说道。 “没问题。你把账号发给我。”田立波也爽快地答应道。 “麻烦您记一下，账号：......，开户行：......，姓名：张灵甫。”高松林把自己的账号报给了田立波，并与田立波核实了两遍，他报的的自己用别的身份证办理的账号，因为他可不希望孙大庆将来查到蛛丝马迹。 当晚，田立波就把两万元打入了高松林指定的账号。 收到钱后，高松林换了一个号码给田立波打了过去，并用了变声器，田立波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理解高松林的用意：他并不想让任何第三者知道自己透露了赵刚的信息。 田立波用笔记下了赵刚的地址：凤岗区石岗城中村6栋401。 次日，田立波便派人前往调查。 很快，手下有了回应，但结果却让田立波倍感失望。 手下回复说搞错了，那里住的是一个叫张立伟的！ 田立波第一时间给高松林打电话，他第一时间拨打了高松林打给自己的两个电话号码，却发现两个号码已经无法接通！ 田立波怒火中烧，他立马起身准备去孙大庆那边把这个提供假信息的员工揪出来！ 此时，当天陪同他一起去孙大庆那儿的手下给田立波提了个醒，他说这张立伟可能是赵刚的假身份，赵刚去孙大庆那边一定购买了这个假身份。 田立波仔细一想，有道理，必须要派人进房间里去看看。另一头他也派人去调查这个可能诈骗了自己两万元的“张灵甫”是何方神圣！ 田立波安排了两人尽快进到房间里一探究竟。 这两个手下虽然愿意为了老板赴汤蹈火，但毕竟都还是正规公司的普通员工，做起事来遵纪守法还是第一位的；如果非得违法乱纪，也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他们可不想落下个私闯民宅的罪名。 两人观察清楚环境、策划好方案、准备妥当开始行动已是一周之后。 他们冒充成维修工，选择了某个工作日的上午，等老板娘出门后他们便来到了401门前。 其中一人，本就是锁匠，因为偷盗进的监狱，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 田立波因为要发展南州业务，从2000年开始每年都会陆续招聘一些有“特殊才能”的员工。 “咔哒”，不到3秒，门已打开，两人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他们这一个礼拜发现这房间没人进出，才敢进来。 两人开始分头搜寻线索。不久，他们便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几样东西...... 第158集——勇者9 他们便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几样东西...... 张爱国一直以为401是安全的，所以他并没有带走所有东西。 两人把找到的东西分别拍照，之后在房间里又转悠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两人便离开了。 两人第一时间向田立波报道了进展，他们也没法判断获得的几样信息是不是属于赵刚的。 田立波让他们把资料全部发给自己，他则第一时间把资料转发给给了施忠祥。 当晚11点，施忠祥刚洗完澡，就收到了田立波发来的消息。 施忠祥首先注意到的是材料中的两份租赁合同，但不是内容吸引了他，而是张立伟的身份证复印件。 身份证上的名字和照片都似曾相识！他后脑勺的疤竟然灼烧起来，疼得他不敢直视这复印件。 他把手机中租赁合同的图片赶紧先行划过，突然一张全红的图片映入眼帘！ 定睛一看，是一本红色日记本的封面。 打开后面的内容图片后，施忠祥确定了笔记本的主人，就是被施小敏和自己迫害而死的赵怡然！ 也因此他确定了这个张立伟就是赵怡然的父亲，赵刚！ 资料的最后是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也如此熟悉。 施忠祥来到了自己“收藏”的书架前，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锁，拿出了2019年的其中一本收藏。 翻开了其中的一页，他拿着手机对比着相册中的图片，很快一张基本一样的照片被找到了。 两只照片区别在于，手机图片中的照片头部已经被黑色签字笔覆盖，旁边也没有站着施小敏！ 这张照片怎么会在赵刚的手上？难道他已经调查到了什么？ 施忠祥的头嗡地一下炸开一般，看来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第三人知晓了，这个人不能留！ 他又把手机图片翻回租赁合同，这回他仔细看了合同内容，他把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发给了田立波。 然后，他走出了书房，来到了施小敏的房间，重重地敲响了门。 “快开门！”施忠祥大声叫着门，内心气愤不已，他怀疑是施小敏把照片给了赵刚！ 不一会儿，施小敏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问道：“什么事呀，爸爸，这么晚了！” 施忠祥推门而入，打开了灯，把手机里的照片展示在施小敏面前，质问道：“这是你给赵刚的？” 施小敏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张照片确实是赵刚从自己这边拿走的。 “不是的，爸爸，是他从我这里偷走的。”施小敏立刻哭丧着脸说道。 “偷走的？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些照片？我不是说过吗，给我以后就立即销毁底片，你为什么要留着？”施忠祥大声质问道。 施小敏低着头不敢说话，两手紧张地揉搓着衣角。 “你还告诉他什么了？”施忠祥继续大声质问道。 “没有了，没有了，我什么也没有说。”施小敏说完哭了起来。 “还什么都没有说！你是要等到赵刚找上门来才说吗？”施忠祥说完恶狠狠地盯着施小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施小敏看了一眼施忠祥的眼神，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答，可能会遭到父亲的毒打，便说道：“我、我、我只说了欺负赵怡然，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施小敏的脸上，火辣辣地疼，施小敏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你还想干什么？还想把养育你这么多年的爸爸送进监狱吗？”施忠祥还没有发泄完，他继续恶狠狠地说道：“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与赵刚往来，我就把你送去和你的后妈见面！” 施小敏哭泣着，大气不敢出，她舔了一下嘴角，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她的嘴角被打破了。 施忠祥似乎也看到了施小敏被打出了血，他转头离开了房间。 可不到3秒钟，他又回来，大声吼道：“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保留这些照片，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施小敏听着施忠祥远去的脚步声，痛哭起来，但又不敢哭出声，她蜷起了腿，抱在胸前，头埋了进去，全身颤抖了起来。 次日清晨，施小敏起床刚打开门，发现施忠祥穿着睡衣守候在门外，和昨天晚上对比，他的眼神简直属于另外一个人！ 施小敏不敢关门，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不会突然变回昨晚那只发狂的怪兽！ 施忠祥走了过来，扶着她的下巴，仔细地看着她的嘴角，关切地问道：“敏敏，疼吗？” 施小敏点点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第159集——勇者10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施忠祥一把抱住了她，他先痛哭起来，说道：“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昨天发疯了，爸爸只是害怕我们这个家被毁掉！对不起，对不起！” 施小敏也判断不出施忠祥是真心地难过，真心地关心自己，真心地爱这个家，还是只是为了维持他变态的欲望而在演戏！ 但她不想判断也不敢判断，她任由施忠祥“安慰”着，只能让泪水来表达这复杂的情绪。 施忠祥自以为得逞了，他抚摸着施小敏的头，让她吃了早餐上学去。 施小敏刚出家门，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打了一辆的士，上车后，她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尽快摆脱这无休止的折磨！ 田立波收到施忠祥的信息后，得知这张立伟就是赵刚，便叫停了对“张灵甫”的调查。 租赁合同显示赵刚还有一处住处，他便安排之前进入城中村6栋401的两个手下前往调查。 两人仍然装扮成维修工人来到了凤岗区瀚天花园4栋601。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两人只花了两天时间观察，便开始了行动。 但这一次，两人一无所获。 除了一抽屉的照片，和上次笔记本里夹着的照片一模一样，全是复制品。 其他东西都已经被张爱国带回了城中村401或者502，但他们也发现了房间的布局和城中村401的摆设布局一模一样。 和上次一样，他们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是拍了照片。 离开瀚天花园后，他们又再次来到了凤岗区石岗城中村6栋401，因为田立波交代二人把红色笔记本带回去。 拿了笔记本，两人正要离去，其中一人想去解个手，他进了卫生间，拉完屎后他发现卫生间竟然没有纸，这是是否他发现洗手池地下有一个柜子。 他打开了柜子，里面没有纸，但却有一个黑色熟料带包裹的东西。 他只好叫同伴看外面有没有纸帮自己拿一下，处理完以后，他拿着黑色熟料带来到了外面。 两人把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把40公分长的尖刀，两人觉得这上面也许有赵刚的指纹，便将刀也带走了。 次日，两人向田立波交了差，田立波也把情况向施忠祥做了交代，施忠祥让田立波保管好笔记本和尖刀，将来也许有用。 目前施忠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赵刚，然后把他弄去缅北，但他并不知道，赵刚早已成为植物人，此刻正悄无声息地躺在医院里，即使施忠祥以张立伟的名义进行悬赏也不可能找到赵刚。 施忠祥想到了施小敏的手机，让施小敏把人约出来不就行了！ 当晚，他提早回到家中，让施小敏联系赵刚，或者是张立伟。 施小敏也只好打通了电话，当对面接起电话时，施小敏却不知道如何称呼。 她知道对面现在不是赵刚，而是张爱国，如果称呼张叔叔，对方肯定会觉得奇怪，明明春节前已经见过，都是称呼张爷爷。 但如果叫张爷爷，施忠祥在旁边，肯定会猜到自己与张爱国联系过，那岂不是又要被施忠祥虐待一顿。 两者相权取其轻，施小敏本想叫张叔叔，但对面却先说起了话：“施小敏，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这么长时间看您没有联系我，我想联系一下看。”施小敏还是省略了称呼，打着马虎眼。 “哦，我虽然老了，但还没那么快死。”张爱国半带调侃地说道。 “哦，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再见一面吧。”施小敏按照施忠祥的要求约对方见面。 “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见面。”张爱国直接回复道。 “哦，关于赵怡然的事，我有了一些新的线索。”施小敏说这句话时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施忠祥不要听出什么问题。 因为上一次见面时，她已经把施忠祥的一部分秘密告诉了张爱国。 “是吗？那好呀，等我回来吧，我现在不在大鹏。”张爱国说道。 “那您在什么地方，如果近的话我可以过来找您。”施小敏想获取对方的具体位置。 “南州你说近不近？你还是好好学习吧，等我回来找你。”张爱国说道。 “哦，那好吧，再见。”施小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生怕施忠祥发现对方并不是赵刚。 这通电话开着免提，施忠祥的要求，所以对方的声音施忠祥也听得一清二楚，他问道：“这赵刚的声音显得非常老沉呀？” “嗯，是的。”施小敏低着头，她害怕施忠祥看出什么破绽...... 第160集——勇者11 她害怕施忠祥看出什么破绽...... “他在南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样还省得我还要费劲把他送到南州！”施忠祥眯着双眼说道，说完阴笑了起来。 施忠祥立马发消息给田立波，让他明天跑一趟南州，让青龙堂帮忙找一个叫张立伟的人！赵刚的照片他之前已经发给了田立波。 田立波问施忠祥找到之后如何处理，施忠祥直接回复送去缅北。 田立波在南州折腾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张立伟，同名同姓的不少，但没有一个是赵刚的样子。 一个月后，张爱国回到了大鹏，张爱佳这边“工作”基本稳定后，他留了一笔钱给张爱佳的奶奶，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了奶奶。 张爱国首先去了医院，看望了赵刚，赵刚的病情并没有实质性的好转，他又交了一笔费用，加上之前余下的费用，应该可以用到年底了。 然后他去约了孙大庆，请他对田立波进行调查，搞清楚他找赵刚的原因及目的。 紧接着，他约了施小敏，因为关于赵怡然的一切他都希望能够了解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施小敏自然没有让施忠祥知道张爱国已经回到了大鹏，而且还要见面。 2022年五一过后，他们约在了老地方，当天放学后，施小敏留下来自习，等到7点半她来到了学校对面的西胜客。 两人见面后，施小敏便将被施忠祥虐待的细节托盘而出，但她隐瞒了手机也已经被施忠祥发现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施小敏已经对施忠祥绝望了，但她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对抗施忠祥，所以她希望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 “哦！？竟然这么恶劣？”张爱国听完之后也被震惊了，当然施小敏添油加醋的本事还是很大的。 “是的，我怀疑我后妈失踪就是他干的，因为那天他威胁我，如果我再犯错他就让我和后妈一样消失！”施小敏抽泣着说道。 “竟然有这么凶残的人！？”张爱国严肃地说道，自从刘金龙之后也没有再遇到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我该怎么办呀？张爷爷。”施小敏可怜巴巴地望着张爱国。 张爱国似乎又看到了一个张爱佳，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且已经过了行侠仗义的年龄，想帮当没有能力帮呀。 “你暂时还是不要再激怒他，坏人总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张爱国说道，内心仍然在犹豫着。 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张爱国最终还是决定参与对施忠祥的审判中来，毕竟赵怡然的死及女儿一家人的不幸都是施忠祥这幕后黑手造成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施小敏着急地问道。 “我今天回去想想办法，下次见面时我们再商量对策。”张爱国回复道，临走时他又交代道：“以后联系我和出来见面都要加倍小心。” “田总，我看那人不像赵刚。”就在施小敏和张爱国在餐厅里脱下口罩见面之后不久，餐厅外有个人给田立波打了电话。 “不像吗？你看清楚了吗？”田立波严肃地质问道。 “看清楚了，是个老头，比照片上老多了，而且五官都不像，差别很大。”那人也非常确定地回复道。 “好，跟紧，别弄丢了。”田立波交代道。 张爱国出了餐厅之后，就准备回凤岗区石岗城中村，他没有发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他。 直到快到了城中村，下公交时他才察觉到了那人看着自己时的异样。 那人果然也跟下了车，张爱国便在附近转悠起来。 他没有进村，而是去了附近的小吃店，他点了一份肠粉，吃的过程中不经意地抬头观察，那人还在不远处。 吃完点心后他去了另一头的商场，他打算在商场中将人甩掉。 果如其人，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转悠，张爱国成功将跟踪者甩掉了。 回到住处后，张爱国先给孙大庆打了电话。 “猴子，我刚才被人跟踪了。”张爱国轻声说道。 “啊！？什么人？”孙大庆惊讶地问道。 “我估计和田立波是同一拨人。”张爱国猜测道。 “是吗？赵刚之前是惹了什么事吗？”孙大庆继续问道，因为张爱国并没有把赵刚家里的情况与孙大庆详说，包括赵怡然跳楼的事情也没有说。 “可能是吧，但我心里大概有数了，调查田立波的事可以暂停了，我也不想你卷得太深。”张爱国说道。 “爱国哥太客气了，我猴子江湖上混哪怕惹事呀。”孙大庆回复道。 “这帮人不好惹，你还有生意要做，就不要再费心啦。”张爱国坚持道...... 第161集——勇者12 张爱国坚持道...... “好吧，我听您的，您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孙大庆见张爱国如此坚持，就只好答应道。 “好的，谢谢你，猴子。”张爱国道谢后，两人道别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张爱国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他翻出了在401及瀚天花园601得到的资料，突然意识到赵怡然的笔记本还在401，他担心田立波等会否通过其他渠道找到这里。 他趁着夜深人静来到了401，回想之前离开大鹏时，也是鬼使神差，把笔记本又放回了401，现在有些后悔了。 当他进入401后，书桌中间抽屉已经开着一条缝，是不是自己当时放完笔记本没关紧？ 当他拉开抽屉发现笔记本已经不见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张爱国马上仔细观察了房间的每个角落，看看有没有其他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来到卫生间，发现洗脸池地下的柜门大开着！现在他基本确认这个房间在他不在大鹏期间有人来过，而且还拿走的笔记本和别的自己都没发现的东西！ 会不会是房东？不可能，房东即使进门也不可能顺走东西，还是一本对她而言毫无价值的笔记本。 张爱国出了401的门，赶紧回到了502，他把书桌的每个抽屉又找了一遍，看是不是自己老糊涂记错了。 但结果还是一样，赵怡然的笔记本不见了！ 更让他感到脊背发凉的是，对方找到了赵刚的住处，并能够悄无声息地拿走了东西。 可能真的需要孙大庆的帮忙，自己才能面对这危局！ 施小敏回到住处后，施忠祥已经在客厅等着她。 “爸爸！？您......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施小敏惊讶地问道，看着这阵势内心惶恐不已。 “哦，爸爸想你了呀，想看看我们敏敏最近在忙些什么。”施忠祥面无表情地说道，像是在背着台词。 “上学，写作业，考试，我最近可没有和梁志伟来往了。”施小敏认真地回复道。 “哦！？是吗？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和爸爸说吗？”施忠祥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从桌面上拿起了香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起来。 “没有了，爸爸。”施小敏肯定地回复道，但内心却愈发惴惴不安，继续说道：“爸爸，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说完，她便朝楼梯走去。 施忠祥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他，他打开了放在桌面上的录音笔。 “施小敏吗？”录音笔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张爱国的声音，对于施忠祥来说是赵刚的声音。 “张爷爷，您好！您回大鹏了吗？”施小敏激动地问道。 “是的，昨天刚回来，我们还是约在老地方见面吧？”张爱国说道。 “好的，明天放学以后，7点半，可以吗？”施小敏急切的说道，她希望尽快见到这个可能帮到自己的人。 “好的，明天见。”张爱国回复道。 电话挂断了，但声音并没有结束，手机按件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地像是把手机放进背包里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施小敏刚踏上楼梯的第一个台阶，听到了录音，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是惊恐的泪水！ 她已意识到施忠祥在还回手机之前一定在手机里动了手脚，装了窃听器之类的。 施忠祥没有继续播放录音，他按了暂停键，说道：“敏敏，现在有什么想对爸爸说的吗？” 施小敏收回了踏上第一个台阶的左腿，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来，你过来。”施忠祥声音很轻，但又不容置疑地说道。 施小敏不想转身，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她小步走到了施忠祥面前，低着头。 “来，坐下。”施忠祥轻声说完，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然后吸了一口烟。 施小敏缓缓坐下，身体颤抖起来，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敏敏，爸爸是爱你的，虽然你是我领养的，但我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施忠祥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点羞愧。 施小敏心想，你待我还不如你的黑胶插片机，自己到目前的人生如同吊线木偶一般。 “现在你却联合着外人和爸爸作对？”说到这里，施忠祥竟有一些伤感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继续说道：“你只要把事情给爸爸说清楚，爸爸还是可以原谅你的。” 施小敏偷瞄了一眼施忠祥，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人捉摸不透，毕竟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即使是条狗，应该也多多少少收会有些感情了吧...... 第162集——勇者13 应该也多多少少收会有些感情了吧...... 可是自己可不是狗，她只想做个正常的人！ “您既然都听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施小敏轻声地问道，她不想激怒施忠祥，激怒他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因为爸爸想听听你的想法。”施忠祥继续打着亲情牌说道。 “我的想法？我的什么想法？”施小敏问道。 “你今天去见的人是谁？”施忠祥问道。 “张爷爷，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施小敏回答道。 “他和赵刚是什么关系？”施忠祥问道。 “不知道，他拿了赵刚的手机，说赵刚生病了，有他来代替赵刚。”施小敏如实回答道。 “他叫什么名字？”施忠祥继续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张。”施小敏回答道。 “她说代替赵刚干什么？”施忠祥接着问。 “之前赵刚让我约梁志伟到一个公园，就是被您发现的那一次，之后就没有再说干什么了。”施小敏回答道。 “你为什么把我的事情和他说？你不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吗？”施忠祥提高了音量问道。 “因为您打我，我害怕！”施小敏可怜巴巴地回答道。 “爸爸打你是害怕你做傻事，你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吗？”施忠祥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危险？您打我不危险吗？你对我和那些女孩做的这些事情，你觉得是对的吗？”施小敏突然反驳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把所有憋屈化作了反抗的力量。 “啪”一巴掌打在了施小敏的脸上，她的头发都飘散开，脸火辣辣地疼。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竟然敢这样质问我！”施忠祥暴怒，吼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此时，施忠祥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了电话，是田立波，电话那头说道：“施总，人跟丢了。” “啊！？一个老头都跟丢了？”施忠祥有点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是啊，在商场跟丢的，只能再找机会了。”田立波回复道。 “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们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施忠祥生气地说道，挂了电话。 再回头看看施小敏，她还坐在那里，这一次倒没有哭，只是恶狠狠地看着茶几，这眼神倒有几分与自己神似。 目前这个张姓老头不知去向，还是需要施小敏协助才有机会再把他约出来，施忠祥又换了一副嘴脸，他走到了施小敏的身边，蹲了下来。 施小敏生气地把头瞥向一边。 “敏敏，对不起。”施忠祥温柔地说道，握住了施小敏的双手。 施小敏依然不理他，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施小敏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施忠祥把施小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脑勺的伤疤上，从左到右摸着，然后说道：“你摸到了吗？爸爸这是一种病！” “什么！？”施小敏转过了头，惊讶地问道。 “你摸到的是爸爸出车祸后留下的一道十八厘米宽的伤疤，爸爸的脑子受过伤。”施忠祥解释道。 施小敏站了起来，走到了施忠祥的身后，拨开了他的头发，确实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一道伤疤。 施忠祥站起身，拉着施小敏的手再次坐回了沙发。 “车祸差点要了爸爸的命，虽然我活了下来，但也留下了后遗症，我对你做的这些都是后遗症的症状。”施忠祥煞有介事地编造谎言道。 所谓的后遗症只是自己放纵欲望的结果，但施小敏却信以为真，说道：“那您怎么不去看医生呢？” “我已经在看了，但医生说这已经引起了心理上的变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类似于抑郁症的绝症。”施忠祥继续编造谎言，除了吃一些止疼药，他根本没有再看什么医生。 “您怎么一直没有告诉我？”施小敏问道。 “这些痛苦的往事我当然不想你知道，我也很痛恨我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施忠祥虚情假意地自责道。 “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做回一个好人，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好吗？”施小敏彻底被骗了，竟然向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妥协了。 “我会改掉的，医生说经过我的努力我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呢。”施忠祥继续哄骗道。 “爸爸，我希望您能早日康复，变回我的好爸爸。”施小敏说道，抱住了施忠祥，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又有了一些憧憬。 施忠祥抱着施小敏，眯着眼睛一脸阴笑，他接着说道：“那你不要再和外人一起揭发爸爸的隐私了好吗？” “嗯，我知道了，我听您的。”施小敏似乎已经陶醉到这破镜重圆之中，轻声回复道...... 第163集——勇者14 轻声回复道...... “等那个张爷爷下次与你联系时，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们一起把问题解决了，好不好？”施忠祥提议道。 “好的，爸爸。”施小敏还依偎在施钟祥的肩头回复道。 “早点去休息吧。”施忠祥轻轻推开施小敏，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施小敏点点头便上楼去了，施忠祥微笑地看着她。 施小敏一步三回头，她想确认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施忠祥微笑着点头，摆手让她快上楼去，待施小敏的背影就消失在楼道上，施忠祥又恢复了那一脸阴笑。 回到房间后，施小敏恢复了一些理智，她回想着施忠祥这些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再回想着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她还是需要学会保护自己！ 手机目前已经被监听了，说话都要谨慎，虽然她非常渴望得到一个祥和美满的家，但是否值得再次付出自己的信任她也在权衡之中。 洗漱完后，她回到了房间，将门反锁，她拿出一本红色外皮的笔记本，开始写下文字，一些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公开的文字！ 张爱佳总算迎来了进第四间更衣室的“权利”！ 但进去后她就后悔了，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撞见那个女孩从这个房间出来时的表情都是那么的阴郁。 满房间挂的都是性感内衣，情趣内衣，还有半透明的，看得张爱佳羞容满面。 但她需要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奶奶等着她养老呢，她挑了一件最保守的，穿好后在外面裹了一件浴袍走出了房间。 唐文超在外面等着，看到张爱佳的表情时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已司空见惯，第一次总是会别扭，习惯就好了。 之前的两个女孩，加上最近又新进来三个女孩，佳人艺术公司目前的“艺人”数量已经达到6人。 早些进来的两个女孩都已经进入了直播阶段。 随着收入的增加，张爱佳也发现了两个女孩的变化，她们不再像之前那样羞怯和阴郁，到脸上慢慢有了些自信的笑容，到现在脸上总是挂着满意的笑。 这也使得张爱佳期待了直播那一天的到来！但眼下自己还是想要通过这过于暴露身体的考验。 印志勇通过近半年的运作，使得公司“业务”步入了良性循环，艺人直播他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目前已经有两个直播点，马上要建第三个，这第三个点就是为张爱佳准备的。 印志勇也非常期待张爱佳的表现，在他眼中她就是未来的提款机。 其他两个分公司在直播这一块为了节约成本，都只选择一个直播点，一个点经常是三四个艺人一起，每个人直播几个小时。 这样就导致艺人的工作时长不饱满，收入大幅缩减；另一方面也增加了风险，一旦被网警锁定，基本上点就会被端，就要从头开始。 而印志勇的直播点虽然只有一个艺人，但面积不需要太大，因为化妆室、更衣室、休息室、都不需要，艺人在自己的专属空间，私密感更好，直播起来也就更加自如大胆。 虽然需要支付两份网络费用，但租金剩下的钱正好贴补这一部分支出。 最重要的是即使被端掉一个点，还有一个点，风险不在一个篮子里。 印志勇自己可想不出这样的点子，这是他的军师唐文超出的点子，因此，他对唐文超更是羡慕嫉妒，羡慕他读过大学，嫉妒他在营商方面的才华。 唐文超知道印志勇做得越好，他越有机会接触到整个新型犯罪集团的核心信息，所以他也在加倍努力地扶持印志勇，终极目标是加速收网进程。 但也因为唐文超，印志勇将成为新型犯罪集团的明日之星！因为暗线之间的联合之后，刘田福都在支持唐文超，这也使得印志勇旗下的产业在收网前都非常安全。 但这个明日之星注定是短命的，暗线收网之时正是这颗新星寿终正寝之日！ 就在暗线联合之后的次日清晨，唐文超来到公司。 “超哥，今天这么早来上班呀。”前台向唐文超打招呼。 “你不是比我更早。”唐文超回应道。 “虎哥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前台接着说道。 唐文超心头一震，暗线刚联合，怎么这个前台小妹妹就来了这么一句，他没有表现出惊讶，微微一笑，回复道：“哦，好，谢谢虎哥支持，代我向他也问好。” 前台郭蓉，在解救完7号线的行动之后本要回归的，但在她自己的强烈要求下，以及“表叔”刘田福的支持下，她留下成为了暗线8号...... 第164集——勇者15 她留下成为了暗线8号...... 随后她跟着刘田福来到了大原城中村的佳人艺术公司当起了前台。 但此时的唐文超还没有接收到郭蓉的暗线身份，虽然刚才的对话让他感觉到奇怪，但因为郭蓉平常伪装得非常到位，使得他一时也没办法把她和暗线挂上钩。 “这是虎哥让我给你带的铁观音。”郭蓉说完把一罐铁观音递给了唐文超。 “哦，好的，谢谢！”唐文超接过了铁盒，道谢后便朝办公室走去。 虎哥自然是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罐一样的铁观音，免得大家觉得奇怪，怎么只有唐文超有。 只是唐文超的茶盒里暗藏玄机罢了。 郭蓉来送茶自然也是保证了茶叶不会被送错。 印志勇直播业务开展之后，为了及时检测到网警信息，就引进了几套信息截留的设备，佳人艺术公司留了三台，两个直播点各一台。 使用后发现这些设备的功能真强大，通过后台软件不光能截留网警信息，还能把方圆百米之内的无线网络传输信息都截留到后台。 等于说公司所有人的手机都成了透明的了，这设备覆盖范围内，手机接收的、发出的信息，接打的电话都会被监测到，电话甚至通过软件可以监听到通话内容。 印志勇得知这个功能后大喜过望，因为暗线存在的消息早就在青龙堂内部传遍了，有了这个设备至少能保证公司方园百米范围内可疑的人都可以被监测到。 当然，保证万无一失的前提是有人24小时坐在屏幕前看着滚动的信息屏，但这太费眼，没人愿意干。 所以，印志勇采取了轮班制，上班时间每人盯一个小时。 但时间一长，大家又觉得很无聊，而且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使得这些设备没有被充分利用起来。 即便如此，唐文超和刘田福在这关键时期也不愿冒险，他们就采取了传统的方式进行信息传递。 回到办公室，唐文超把茶叶锁进了抽屉里。 “阿超！”唐文超刚把抽屉锁上，门外就传来了印志勇的声音，当他起身时，印志勇已经站在了门口。 “干嘛呢？阿超。”印志勇直接来到了办公桌前，把刚领的茶叶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撑在桌面上，问道。 “没干嘛呀？我刚到。”唐文超坐正后，打开了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 “虎哥给的茶叶领了？”印志勇看着桌面上的茶问道。 “还没有。”唐文超担心印志勇生疑，问自己为什么把茶叶锁在抽屉里，就干脆说还没有领。 “那快去领呀，领完以后和我出去一趟。”印志勇说道。 “哦，去哪？”唐文超问道。 “第3个点。”印志勇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定就好了，我看不看无所谓。”唐文超敷衍道。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的军师，没有经过你的法眼开光，再好的地方都不行！”印志勇调侃地说道。 “好吧，几点出发？”唐文超也不好拒绝，只好问道。 “现在就走。”印志勇说完，拿上茶叶就往外走去。 唐文超关掉了电脑，站起身，跟随着印志勇来到了门外。 印志勇经过前台时故意放慢了脚步，此时正好有一个员工进门从郭蓉手中接过茶叶。 “超哥，你的茶叶还没领！”郭蓉见两人走了过来，便向唐文超招呼道。 “哦，我和勇哥出去一趟，等回来后再领。”唐文超回复到，现在他基本确定了郭蓉的身份，她的灵活应变已化险为夷。 “哦，好的，我给您留一份。”郭蓉自然地说道。 “我的茶叶也帮我保管好。”印志勇说完便把茶叶递给了郭蓉。 “好嘞，勇哥！”郭蓉笑着答应道。 两人加快了脚步向楼下走去，唐文超跟在印志勇身后，他把手背着身后竖起了左手大拇指！回头看了郭蓉一眼。 郭蓉看到他的大拇指乐开了花。 就在印志勇领了茶叶朝唐文超办公室走去时，郭蓉就戴上了平时她听音乐的耳机，在手机端切换了软件后，耳机里传来了唐文超办公室的声音。 窃听器就安装在唐文超的办公桌下面。 郭蓉清楚地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才能够应对自如。 当然这也是刘田福交待的，两周前郭蓉就布控完毕了，不光是唐文超，印志勇还有其他几位公司骨干的办公室里都安装了窃听器，唐文超都还没发现那个窃听器。 唐文超感觉印志勇近期对自己似乎特别关注，他并不知道印志勇已得知他是警校肄业...... 第165集——勇者16 他并不知道印志勇已得知他是警校肄业...... 佳人艺术公司因为业务扩张，春节刚过，印志勇就加大了招人的力度，两个直播点分别需要增加两个人手，这新增的直播点也需要三到五人。 当日，一个面试者到了公司门口，他看见了一个瘦高个从门内走了出来，这个人很眼熟，他刚开始还没认出来，于是他便问了前台。 “你好，我想问刚才出去那个男的也是这家公司的吗？”他问郭蓉。 “你是来面试的？”郭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嗯，是的，面试运营经理。”这人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郭蓉继续问道，然后拿出了预约表准备核对姓名。 “我叫苏凌风。”这人回答道。 “玉树临风的临风啊！？”郭蓉调侃道，在预约表上搜索着名字。 “不是，凌是凌空的凌。”苏凌风笑着回答道。 “哦，约了10点半，好，这个表你登记一下，填好后交给我。”郭蓉说完将面试登记表递给了苏凌风。 这一通操作下来，他竟完了打听自己想打听的人了。 但在等待面试时，他看见了这个高瘦男人回公司了，有人喊他“超哥”。 结合样貌，他想起来此人就是唐文超，那时在酒吧和自己打了一架的就是他，他当时是警官学校的学生，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面试工作都是印志勇亲自上阵，很快轮到苏凌风了，但他却犹豫了起来，因为他担心这“超哥”如果是这里的高管，自己可能面试都通过不了，何必浪费时间。 即使通过了面试，将来这“超哥”很有可能报复自己，在这里工作恐怕也不长久，还是算了吧。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小混混，没学历，没技术，只有无数次的拘留记录，还能有啥选择，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他走进了印志勇的办公室。 自我介绍之后，印志勇问了一些问题，接着他问苏凌风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我想问超哥是这里的高管吗？”苏凌风问道，表情有些许为难，印志勇看在了眼里。 印志勇对这第一个问题也感到些许意外，问道：“怎么？你认识阿超？” “不，不，只是刚才在外面看见他，有点像，还不敢确定。”苏凌风摆手解释道。 “哦，他叫唐文超，是佳人公司的常务副总。”印志勇介绍道，他看见苏凌风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 “啊！？常务副总！那我可能没必要再面试了，我先走了，告辞。”苏凌风说完起身要走。 “诶，诶，别急呀，我才是这里的总经理，这里用谁我说了算。”印志勇说完抬手示意他回来坐下。 苏凌风还是没有半点高兴劲，但他还是坐了回来。 “怎么，你和我们超总有仇？”印志勇待他坐下后问道。 “是啊，打过架。”苏凌风说道。 “哦！？和我说说看，我看能不能帮你化解了。”印志勇突然感兴趣起来，说道。 苏凌风把当初在酒吧与唐文超打架的事情经过与印志勇详细地诉说起来。 “你说他是警察学校快要毕业的学生！？”印志勇听到这里，脸色都变了，他回想起印志勇一直和自己隐瞒就读过的院校就如芒在背。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在派出所，我们虽然被分开做的笔录，但我听见他介绍自己是警官学校大四的学生，而且后来，他的校长还来所里领人了呢！”苏凌风肯定地说道。 “后来呢？”印志勇继续问道。 “后来我就不清楚了，但如果因为这件事他被警校开除，才来到这里工......”说到这里，苏凌风觉得自己说错了，这不是在总经理面前贬低了这里的工作吗？他赶紧收了声。 听到这个猜测，印志勇倒是放心了一些，唐文超被学校开除这点他应该没有骗人，所以他不愿再提起，于是他说道：“这里工作怎么了？我们这里是正规公司！你看到门口挂着的营业执照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超哥恨死我了！”苏凌风说道，一脸后悔的表情。 “你被录取了！”印志勇看着苏凌风肯定地说道。 “什么？印总？真的吗？您不怕我引起什么矛盾？”苏凌风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就喜欢你这股子义气！放心，我会做好超总的思想工作的。”印志勇自信地许诺道，他接着说：“不过，你短期内先去我司的一个直播点工作，不要在公司路面，等我说服了阿超，你再回公司。” “好的，一切听印总安排，谢谢印总，谢谢！”苏凌风站了起来，边道谢边给印志勇鞠躬...... 第166集——勇者17 边道谢边给印志勇鞠躬...... 印志勇通知人事给苏凌风办理了入职手续，苏凌风办完手续后就离开了，期间也没有和唐文超再打过照面。 印志勇回到办公室，坐在了椅子上，细细回想自己与唐文超在监狱中“打成”哥们的过程。 他突然想到了“暗线”，这些个卧底已经让青龙堂的兄弟们活在了惶恐之中，做事缩手缩脚，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但他又转念一想，因为被警校开除，唐文超才更有做坏事的动力呀！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为了万全起见，他还是要再摸摸唐文超的底！ 到了第三个直播点，这第三个点竟然设在了写字楼里。 难怪印志勇最近一直在公司宣导农村包围城市，土鳖升华为精英。 前两个点都是在不同的城中村，而这第三个点却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写字楼，这不是自己钻入死胡同了吗？唐文超对印志勇的这一番操作实在想不通。 他们来到了18楼，唐文超跟着印志勇来到了1818号房间。 当唐文超看到前台上方大大的招牌时，他明白了一切。 这里不是什么直播点，而是佳人艺术公司的新办公场所。 而旧的办公场所理所当然的会被改造成直播点。 “怎么瞒着我搞了这么大的动作？”唐文超问道。 “这不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吗？”印志勇说完爽朗地笑了起来。 印志勇按了指模，进门后，唐文超发现整个办公室里似乎没有其他人。 但印志勇打开了办公区域的灯，带领唐文超向会议室走去。唐文超接着灯光看清了整个区域，比城中村的办公区大了至少两倍，摄影房都变成了工作室。 更衣室和沐浴室安排在了办公室的隔壁，还是通过暗门连接，这两个房间只有授权的高级管理人员才能进入。 办公区有三个会议室，一个大会议室，两个小会议室，还有若干个会客室，看来印志勇是要大干一场了。 两人来到了第三会议室，印志勇推门而入，唐文超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里面。 “勇哥，超哥，你们来啦！”里面这人立马站起身打起招呼。 唐文超看他浑身上下像是刚从工地里抛出来的一样，头发满是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认识吧？”印志勇回头问唐文超，唐文超摇摇头，印志勇指着那人继续说道：“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佳人公司运营副总监苏凌风。” 然后他指向唐文超，向苏凌风介绍道：“这位是我司常务副总唐文超，超哥。” “久仰久仰，超哥好！”苏凌风把手放在腰间t恤上来回擦了几趟，满脸堆笑地说道，并伸出了双手。 唐文超也伸出了一只手，看着苏凌风说道：“苏总监，幸会，你好！” “怎么叫幸会，你们应该认识的！”印志勇突然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唐文超说道。 “哦！？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唐文超故作惊讶地说道。 苏凌风赶紧说道：“看来超哥是贵人多忘事呀，我是......” 但他还没说完，印志勇就打断了他，说道：“可能是你这行头太邋遢了，你快去洗一洗，我们在这里等你。” “诶，好的，勇哥。”苏凌风应承着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超哥，也稍等我一下。”然后就点头哈腰地出了门。 “怎么样？不错吧”印志勇待苏凌风出门后问道。 “什么不错？”唐文超明知故问。 “苏总监呀，这里的装修工程都是他主导完成的，当然是在我的指导之下。”印志勇阴阳怪气地说道。 “很好呀，看上去挺实干的。”唐文超附和道。 “我们的总部即将迁到这里，老地方就用作第三个直播点，你看怎么样？”印志勇继续问道。 “怎么样？都已经完工了还来问我怎么样？”唐文超反问道。 “不是不希望你太辛苦嘛，我作为公司总经理，也得做点突出贡献嘛。”印志勇说道。 “恭喜呀，印总，前途无量呀，大展宏图啊！”唐文超拱手作揖地调侃道。 “来，一起看看外面的风景吧。”印志勇说完，把手搭在唐文超的肩膀上，带他一同走向会议室的窗边。 唐文超向窗外看去，窗户外正对着小蛮腰南州塔，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确实挑得不错。 “看到我们的未来了吗？”印志勇重重拍了拍唐文超的肩膀说道。 唐文超点点头，面无表情...... 第167集——勇者18 面无表情...... 印志勇把手收了回去，撑在窗台上，语气严肃起来，说道：“但是只有真正的志同道合的兄弟才能共享未来！” 唐文超转头看向印志勇，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唐文超非常清楚他今天的目的。 苏凌风面试当天，唐文超实际上第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只是装作不认识。 他也不知道这人是来干嘛，没有必要节外生枝，而且来面试也不一定能通过，通过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即便认出自己，当初自己被警校开除也是做得天衣无缝，顶多就是让印志勇知道自己的学校是警察学校。 所以，他并没有把苏凌风当做威胁，反而可以证明自己也不是善茬。 “共享未来！好，我的梦想看来可以提前实现了！”唐文超略带兴奋地说道。 “勇哥，超哥，我回来了。”门外苏凌风推门而入，与二人打招呼。 印志勇转过身，张罗道：“来，坐下聊，坐下聊！” 三人坐定后，印志勇指着苏凌风对唐文超说道：“阿超，现在认出来了吗？” 唐文超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左看右看，突然瞪大了眼睛，重重在桌面上拍了一掌，站了起来。 吓得苏凌风也往后撤，印志勇也被吓了一个激灵。 唐文超指着苏凌风，恶狠狠地说道：“哦！原来是你！！” “超、超、超...超哥！”苏凌风赶紧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双手作揖求饶，不时瞟向印志勇，希望印志勇能出面拦住发怒的唐文超，帮自己说说情。 “哈哈哈......”唐文超突然大笑起来，两人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下来，但却被这一出搞得面面相觑。 笑了好一会儿，唐文超才重新坐回座位，说道：“苏凌风，就是你，我们在酒吧干了一架！” 苏凌风赶紧鞠躬道歉：“对不起，超、超哥，对不起，我有眼不是泰......”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是个光荣的人民警察了！”唐文超打断了苏凌风，咬着牙缓缓说道。 苏凌风继续鞠躬说道：“超、超哥，我当时也......” “我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就可能没有今天的我！哈哈哈！”唐文超说完突然又笑了几声，接着说道：“今天的我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哪是穷酸的人民警察可以比的！哈哈哈！” 说完唐文超继续笑着，缓缓站起身来，朝苏凌风走去。 苏凌风不知道唐文超想干嘛，他也不敢动，印志勇在他又不能退，他瞟着唐文超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站在那里紧张万分。 走到只有一步距离时，唐文超抬起来手，朝苏凌风扇了过去，印志勇见状掏出了手机，他正想拨通电话，唐文超的手掌停在了苏凌风的脸旁。 苏凌风此时紧闭双眼，他也希望唐文超能出出气，那他们之间的恩怨就化解了，可是只等来了一阵风。 当他睁开眼睛时，唐文超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说道：“苏总监，好好干，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唐文超伸出了右手，苏凌风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衣服上蹭了几下，然后双手握住了唐文超的右手掌，有点激动地说道：“谢谢超哥，您大人不计小......” “诶，打住，以后是兄弟了，什么大人、小人，一起赚钱就对了！”唐文超打断他豪气地说道。 “好兄弟！”印志勇也拍响了桌子，大声附和了一声。 三人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唐文超问道：“勇哥，今天还有别的什么安排吗？” 印志勇缓缓站了起来，说道：“暂时没有别的安排了。”，突然他脸色一沉，看着唐文超严肃地问道：“不过，阿超，这人民警察是怎么回事呀？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也没和我说过呀。” 唐文超摇摇头，摆摆手，说道：“哎，勇哥，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挺好，我不想说过去。” “怎么，看不起你勇哥？你旁边那个是你的兄弟，我不是？”印志勇看着唐文超并指着苏凌风说道。 唐文超正等着他这句话，于是把自己警校快毕业但因为酒吧事件被开除的事情娓娓道来。 “难怪这么优秀呢，如果当了警察估计我们南州的坏人都被你抓光了。”听到唐文超说自己本来要拿优秀毕业生的，印志勇调侃道。 “哎，想起那时我还消沉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想想就觉得不值。”唐文超继续说道。 后来唐文超贩毒，进了监狱，这一段印志勇是清楚的。 “我听了觉得很正常呀，为什么瞒我瞒了这么久？”印志勇盯着唐文超问道...... 第168集——交锋1 印志勇盯着唐文超问道...... “一来，自己和过去已经做了了断，不想提；二来，提了我们还有机会成为兄弟吗？”唐文超反问道。 印志勇大笑起来，唐文超的回答总是这样无懈可击。 笑声过后，他站了起来，走到唐文超身边，张开了双臂，唐文超会意也站了起来，两人拥抱在一起。 “不容易呀，我的好兄弟！”印志勇重重拍打着唐文超的背动情地说道。 唐文超也拍打着印志勇的背，说道：“好兄弟！” “以后在我这里不许有秘密！”两人分开后，印志勇看着唐文超说道。 “这话说得，难道我洞房时还得带上你？”唐文超调侃道。 印志勇一拳打在唐文超的手臂上，说道：“臭小子，和谁洞房总得告诉我吧！？” 三人听后都相视而笑起来。 就在此时，会议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除了唐文超，其他两人都没有感到惊讶。 “请进。”印志勇说道。 此时，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穿着制服，唐文超刚开始以为是保安，但仔细看了这身制服，是标准的警察制服！ “苏总监，你先去忙吧，没有我的通知，谁也不许进来！“印志勇看着苏凌风交代道。 “好的，勇哥。”苏凌风立刻站了起来，出了门并把门带上。 然后印志勇站了起来，指着警察向唐文超说道：”来，阿超，介绍一个真警察给你认识！”。 唐文超很快晃过神来，也跟着站了起来，暗想今天的好戏真是一出接一出呀。 此时，警察已经走到了印志勇的面前，他伸出了手，说道：“勇哥，好久不见啦。” “军哥大驾光临，使我这里蓬荜生辉呀！”印志勇热情地握着军哥的手，脸上堆满了笑，他接着说道：“来，我介绍一个好兄弟给你。” 唐文超和军哥打了照面，此人似曾相识，但又没有印象，正当他挖掘记忆时，印志勇说道：“来，阿超，这是军哥，市公安局二级警司！” 唐文超伸出手去，与军哥握在了一起，军哥自我介绍道：“我叫孙军，多多指教！” 孙军！7号线！回归的7号线！唐文超心头一紧，7号线来这个地方干什么？而且是这个时间点！是为了什么？他掌握了多少暗线的信息？他为什么和印志勇有交集？静观其变吧！ “你好，孙警官，我叫唐文超。”唐文超不动声色地自我介绍道。 “哦，久仰久仰，你就是勇哥的左膀右臂，军师！”孙军顺口说道。 这一说让唐文超心头更紧了，他怎么得知这些信息的，看来他与印志勇早有往来。 “今天邀请军哥来，主要是我们公司迁了新址，邀请您过来给我们开开光。”几人坐下后，印志勇说道。 “勇哥这自带财气的体质，哪需要我来开光呀。”孙军摘掉了警帽说道，顺手把警帽反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孙军心领神会，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进了帽子里，孙军没有看也没有拒绝，表现得极其自然。两人只是相视一笑，没有多言其他。 “军哥，我给您打听一件事。”印志勇先开了口。 “勇哥客气，什么事，说吧。”孙军干脆地说道。 “您是毕业于粤东警官学院？”印志勇问道。 听到了自己的母校，唐文超心头再次一紧，今天这印志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呀，南州70%的警察都是毕业于这个学校呀。”孙军也毫无保留地回答道。 “哦，那你和我这位兄弟应该算是校友！”印志勇看着唐文超说道。 “哦！？是吗？超哥也是警官学院毕业的？”孙军看着唐文超问道。 “没有毕业，肄业！”唐文超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原因肄业呀？”孙军追问道。 “酒吧喝多了，打架！”唐文超回答得干净利落，他不想再自己的身份上再过多纠缠。 “哦！我知道了，你可是咱学校的典型......”孙军意识到失言了，收住了声，改口道：“也好，现在多好，风生水起的，人生更精彩了！” “多亏了勇哥给口饭吃。”唐文超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哪里，你是靠本事吃饭，要不是你我们哪能有这么快的发展。”印志勇高兴地看着唐文超说道。 “军哥，以后我们就到您的地界了，生意上的事多多照应呀，我们警民合作，一定会生意兴隆！”印志勇说完，伸出了手，两人再次握在了一起。 “好勒，勇哥，都是自己人，好说。”孙军说完便把那一叠厚厚的信封放进了手提包里，戴上了帽子，这是准备走了的意思...... 第169集——交锋2 这是准备走了的意思...... “谢谢军哥，那我送您出去。”印志勇先站了起来，唐文超也跟着站了起来，孙军也缓缓站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孙军说完向两人点头示意，并向门外走去。 “我们送送您！”印志勇说道。 两人陪同孙军来到公司大门口，孙军说道：“你们留步吧。”双方便挥手道别。 孙军刚走出两步，又回头说道：“超哥，我是比你晚一届，算是你的师弟，以后多联络。” “好嘞，军哥，一定联络，慢走！”唐文超赶忙回应道。 两人回到公司后，印志勇便嬉皮笑脸地说道：“阿超，以后这孙警司这边你就......” 唐文超根本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越走越快，向刚才的会议室走去，因为他的手机还放在桌面上。 “阿超、阿超......”印志勇看唐文超不理睬自己，便快步跟了上去。 进入会议室后，唐文超拿了手机就往外走，印志勇双手扶住唐文超的两边肩膀，拦着他说道：“阿超，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你什么意思呀？” “什么意思？我问你是什么意思才对！”唐文超反问道。 “怎么了？我介绍孙督察给你，错了？”印志勇装糊涂说道。 “是啊，你只是想看看我什么学校毕业的，对吗？”唐文超故作生气地问道。 “哎呀，阿超，你也要理解我，现在我们做的事情要小心谨慎，我不想再进去了！”印志勇摇着头说道，显得今天所做的测试都是身不由己。 “我理解你，谁理解我，我把你当兄弟时，就说过我不想再提，你尊重我了吗？”唐文超提高了音量，拨开了印志勇的手，准备往外走。 “阿超，阿超，阿超，你冷静点。”印志勇恳求道，抓着唐文超的一只胳膊不放，继续说道：“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是勇哥我小心眼，好了吧。” 唐文超这才收回了脾气，站在原地，双手交叉在胸前。 印志勇看唐文超软了下来，乘势把手臂搭在了唐文超的肩膀上，唐文超没有拒绝，说明已经原谅他了，于是他说道：“好兄弟，我晚上摆酒请罪，可以了吧。” 唐文超斜了他一眼，说道：“酒就免了，我觉得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们还是就此散伙，免得我在你面前碍眼！” “那怎么行，没有你我比没有老婆还糟糕，阿超，你不要离开我！”印志勇竟然撒起娇来，惹得唐文超一身鸡皮疙瘩。 唐文超觉得肉麻难耐，故作发抖状，嫌弃地说道：“你还是赶紧找个老婆吧，这样我就可以尽早解脱了！” 两人笑了起来，就这样两人和好如初，走出了会议室。 分别后，唐文超对印志勇竟抱有了一丝愧疚，本质上说这印志勇也是生活所迫，经过几年的改造他实际并不想再犯罪，现在却在自己的“帮助”下一步步走向深渊！ 但转念一想，即使不是唐文超，他也能找到宋文超、李文超，他做与不做，除了他自己的良心，也没有其他因素可以左右，唐文超也就释然了一些。 当晚下班前，印志勇又打来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听那头似乎人也不少，今日这乔迁之喜看来印志勇也是搞得挺高调。 唐文超拒绝之后，便在城中村办公室内打包物品，三天内这个地方就要搬空了，后续是要改造装修，变成第三个直播点。 郭蓉还在，唐文超便邀约了郭蓉一起吃饭。 两人在城中村找了一家有包间的饭店。 刚进包间，唐文超便问道：“诶，今天你怎么做到神机妙算的？” 郭蓉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说道：“超哥想知道呀？那就看今天这一顿吃得怎么样了。” “嘿！你还挺会敲竹竿啊。”唐文超说完拿起了菜单，继续说道：“说吧，想吃什么？有没什么忌口没有。” “没啥忌口！就爱吃贵的！”郭蓉调侃道。 “哦，你这可是一种病要治！”唐文超也开玩笑说道。 “你才有病！”郭蓉佯装生气道：“要不是我，你今天还有心情吃饭？吃餐贵的都舍不得啊！？” “我突然想起你这是什么症状了！”唐文超也不管不顾继续调侃道。 “什么症状？”郭蓉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就是，典型的，公主病哦！哈哈哈！”唐文超说完以后大笑起来。 “你！”郭蓉一拳打在了唐文超的右手臂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请不请，不请我可走了。” “请请请，请救命恩人吃饭，多贵都得请！”唐文超说完拿起菜单认真地看了起来...... 第170集——交锋3 唐文超说完拿起菜单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郭蓉这才心满意足地看着唐文超说道。 “盯着我干嘛？平时看得还不够烦吗？”唐文超发现郭蓉盯着自己，有点不自在地说道。 “今天的超哥确实不一样呢，我昨天接到消息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郭蓉煞有介事地说道。 “服务员，点菜！”唐文超叫来了服务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点完了才唐文超看向郭蓉问道：“哦！？我平时什么样？” “凶神恶煞的流氓形象！”郭蓉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唐文超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道：“这说明我的专业能力强，伪装得好！” “是，是，超哥演技一流！”郭蓉说完继续咯咯地笑着。 “也比不上你呀，今天要不是这一出，我还真没看出你是自己人。”唐文超也给郭蓉戴上了高帽。 “那当然，我的刑事侦查学可是满分，全校第一！”郭蓉骄傲地说道。 唐文超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厉害！真厉害！......影后！” 说完唐文超也咯咯地笑了起来，惹得郭蓉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我们得表演课不能ng，否则可能就没命回去了。”唐文超突然深沉下来，严肃地说道。 郭蓉也被带入了，认真地说道：“是啊，像在刀口上跳舞。” 唐文超一下又乐了起来，说道：“看来我们郭影后的舞姿一定也很曼妙吧。” 郭蓉被唐文超这突如其来的悲喜转换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是一记粉拳打在了唐文超的手臂上。 唐文超故作疼痛状，此时，服务人员推门而入，上凉菜了。 两人停下了打闹，唐文超点了几瓶啤酒，两人肚子里竟然同时闹起了咕噜声，对视一眼之后，也不客套也没二话，就开始吃了。 酒上来后，不一会儿热菜也一个接着一个的上了，两人已非常默契，上一份菜基本就以极快的速度光盘。 两人边吃边喝，半饱之后，两人的速度就都慢了下来。 菜上齐后，唐文超认真地问道：“怎么样，菜还满意吧？“ “不错，打90分吧。”郭蓉也认真地回答道。 “看来影后这要求就是高啊，这10分差在哪呢？”唐文超调侃道。 “有点太好了，恐怕得吃撑了！”郭蓉回答道。 “这！？你也太难伺候了！”唐文超故作气恼状说道。 “过犹不及，知道吗？一切都要刚刚好，才是最完美的。”说道完美时，郭蓉闭上了双眼，又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你怎么会选择当警察呢？”唐文超又猝不及防地改变了话题，看着陶醉的郭蓉认真地问道。 郭蓉睁开了眼睛，发现唐文超正以温柔并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竟感觉有些害羞，但她没有避开唐文超的眼神，坚定且认真地说道：“为了匡扶正义！” 唐文超刚送了一口菜到嘴里，一下子喷了出来，惊讶地看着郭蓉，说道：“匡扶正义！？” 一记粉拳再次打在了唐文超的手臂上，郭蓉似乎真的有些生气道：“有那么奇怪吗？匡扶正义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没有什么不对，我只是觉得那么巧！”唐文超说道，并想起了当初校长找自己当卧底时的情形。 “什么那么巧？”郭蓉看着唐文超好奇地问道。 “我当初被人问这个问题时也是这个答案：为了匡扶正义！”唐文超解释道。 “这有什么的，英雄所见略同呗。”郭蓉夹了一口菜到嘴里，边嚼边豪爽地说道。 唐文超见状再次调侃道：“果然是巾帼，喝酒吃肉都如此豪爽！” 郭蓉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有点难看，赶紧捂住了小嘴。 一口菜下肚之后，郭蓉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的妈妈也是警察，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那时我才7岁。” 唐文超一下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肃然起敬。 “所以，我当时也在心里发誓，我要和妈妈一样，我要抓遍天下的坏人，让和我妈妈一样的好警察都不再有危险。”郭蓉说得很平淡，但也很令人动情，她的眼泪也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几个字也抖动起来， 唐文超在两人杯中倒满了啤酒，举起酒杯，示意郭蓉干杯，碰杯后，随着一口啤酒下肚，眼泪从郭蓉的眼角滑落下来。 唐文超顿时对眼前这个坚强、善良、聪明、勇敢的女孩产生了爱怜之心，并暗自许诺即使豁出性命也一定要保护这个女孩周全...... 第171集——交锋4 保护这个女孩周全...... 唐文超再次满上一杯酒，举起酒杯，说道：“来，郭蓉，我敬你！我相信你妈妈在天堂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感到无比骄傲的！” 说完，唐文超便把整杯酒灌入肚中，郭蓉也把杯中的半杯酒干了。 除了这半杯酒，郭蓉之前都是随意地小口咪着酒，桌上的4瓶酒，唐文超已经干掉了3瓶，郭蓉这边还有半瓶。 唐文超把郭蓉剩下的半瓶也拿了过来，给郭蓉倒了一些之后，剩下的都倒入了自己杯中。 又吃了一些菜之后，唐文超又神秘兮兮地问道：“诶，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今天神机妙算的事情说道说道了？” “嗯，虎哥两周前就让我布局了，在佳人公司关键人物办公室安装窃听器......”郭蓉把早上如何通过窃听器听到唐文超与印志勇的对话的过程说了一遍。 “这两天搬家，还不赶紧回收设备？”唐文超关切地问道。 “今天已经办完了。”郭蓉得意地说道。 唐文超竖起了大拇指，另一只手端起了酒杯，说道：“厉害！佩服！”然后一饮而尽。 酒喝完了，唐文超拿起了茶叶盒，端详着上面的图案。 郭蓉也看了过来，这会轮到她神秘兮兮地问道：“虎哥给你画了什么锦囊？” 唐文超摇摇头，打开了盒盖，他朝里面望去，八成满的茶叶包，似乎和普通的茶叶礼盒没有区别。 他拿出了两包，都是真空包装的茶叶包，他刚想把所有茶叶包都倒出来时，郭蓉制止了他。 他看着郭蓉，郭蓉说道：“这里鱼龙混杂，万一有人推门进来，小心为妙。” 唐文超再次用眼神表达了对郭蓉的敬佩，他把刚才拿出的两袋茶叶放回盒中，然后盖上了盖子。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快十点，服务员过来催促道，要打烊了。 唐文超买完单，两人便往外面走，郭蓉不住在城中村，因为之前在龙腾投资咨询公司当前台，租住在公司附近，到佳人公司后因为住处距离不算远，而且老房子也还有半年才到期，也就没有第一时间租住到佳人公司附近。 两人在酒店外面便道了别，道别时两人竟都有些不舍，唐文超先回的头，他看着郭蓉远去的倩影，他不再感到孤独，心中莫名地感到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郭蓉快到城中村的牌坊前时也回了头，他看着唐文超那表面放荡不羁，内心却坚定刚毅的背影，她对这个勇于奉献青春的有志青年动了芳心，也更加坚定了斗争即将胜利的信念！ 唐文超虽然喝了不少，但还是清醒的，他拿着茶叶盒，来到了宿舍前的街道口。 不远处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拎着一打啤酒，在路灯下他脚上那岑亮的皮鞋竟反着光。 “勇哥！”这一次，唐文超大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阿超，你、你去哪里了？打、打、打你电话又不接！”印志勇抱怨道。 “我不也有约吗？喝了点小酒。”唐文超也实话实说，因为走近后他闻到了印志勇身上的酒气，他应该喝了不少酒，而且还是白酒。 “哦！？约、约、约了谁？”印志勇有些醉意，迷离的双眼盯着唐文超说道。 唐文超看着他绯红的双颊，基本确定今晚不管说什么，他估计明早也会忘记，但他还是不愿意冒险，说道：“要你管？难不成还真想和我一起洞房？” “哦！？洞、洞房？我知、知道了，说，你看、看、看上了谁？是我们公司的吗？肯、肯、肯定不是艺人吧？阿超你是正、正常人？难道是阿全部门新、新、新来的女摄影师？那身材是挺火、火、火辣......”印志勇醉酒后竟成了话痨，一连串问题轰了过来。 唐文超打断了他，说道：“诶，勇哥可不要乱猜，我看你是有点醉了，赶紧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们兄、兄弟今天这么大、大、大的日子都还没、没喝呢！”印志勇说完，把一打啤酒高高地举了起来。 唐文超接过了啤酒，印志勇一个踉跄，唐文超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可是夹在腋下的茶叶盒竟掉在了地上，可能是因为在酒店打开后，盖子没盖紧，掉在地上后，盖子被甩飞出去，里面的茶叶包散落一地。 “什、什、什么声音？什么东、东、东西掉地、地、地上了？”印志勇听到铁盒掉落地面的声音，便询问道。 “没什么，一个铁盒子掉了而已。”唐文超扶着他靠到宿舍楼的墙角边坐下，自己则赶紧回到路中央去捡散落的茶叶包...... 第172集——交锋5 自己则赶紧回到路中央去捡散落的茶叶包...... 这时他捡到了一个茶叶包手感不太一样，软软的，仔细看外表真空已泄去，他正想捏一捏看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印志勇的声音：“阿超，你、你在干吗？” 就在唐文超回头的一瞬间，印志勇竟抢走了他手上的茶叶包。 “啊哈！我、我拿到了，这是什么？”印志勇竟两眼放光，看上去酒意似乎醒了不少，他接着兴奋地说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秘、秘密？” 唐文超竟也紧张了几秒，万一那里面装的正好是1号线传递给自己的信息那就麻烦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你真的醉了，那可是虎哥给的茶叶，别给我弄撒了！” 印志勇又踉跄起来，醉意似乎有上头了，他把手中的茶叶袋举高，认真地端详着。 “这、这、这不是茶、茶、茶叶！”印志勇摇头摆手地说道，唐文超紧张地盯着他手中的茶叶袋！ “这是锦囊！呃！”印志勇刚说完一股酒气冲上喉咙，气顺后他接着说道：“这是我赐、赐给你的锦、锦囊，保证你能泡、泡、泡妞成功！” 说完他便举着“锦囊”朝唐文超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快要撞上唐文超时，唐文超将他一把扶住。 “伸出你的双、双手，接受赏、赏、赏赐！”印志勇继续玩闹道。 唐文超无奈地伸出了双手，印志勇把茶叶袋拍在了他的两手掌之间，唐文超赶紧握紧了拳头，说道：“谢谢勇哥赏赐！” “哈哈哈！哈哈哈！”印志勇边说边指着唐文超笑了起来。 唐文超把地上的茶叶袋都捡回铁盒之后，把盖子用力压紧后夹回了腋下。 当务之急是先把印志勇送回宿舍，他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印志勇，将他送回了房间。 这印志勇也确实醉了，一粘到床就打起了呼噜。 唐文超将他向右侧侧过身后，拿枕头垫在了他的后背，便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宿舍已经是晚上11点半。 回房后，他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了台灯，把茶叶盒打开，倒出了所有茶叶袋，之前那一袋特别的茶叶袋，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唐文超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外观，这茶叶袋边缘没有撕开或者剪开的痕迹，看来这1号线也是做得非常小心，就差把里面的空气抽出来了。 捏下去后可以感觉到一条条的物体，也是茶叶的感觉，他说着茶叶袋的v型开袋口缓缓撕开了茶叶袋。 一卷白色的纸条被菜叶包裹着，唐文超拿出了纸条。 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来1号线要告诉唐文超的信息确实非常多，纸条面积有限，之后缩小了字体。 唐文超拿出了放大镜，开始阅读。 “5号线，给你送茶叶的是8号线......” 刘田福首先挑明了郭蓉的身份，然后把自己的工作进展和唐文超交了底，因为接头人传递信息有时滞，所以他们之间要建立起直接的联系，而且要让这一切看起来顺其自然。 看完纸条的内容之后，唐文超顿时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感，郭蓉消除了自己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孤独感，1号线带来了安全感，他更加坚定了任务即将胜利的信心。 他来到窗台，向外眺望而去，那个方向就是自己母校的所在。 自从离别母校之后，自己就是以与内心极其矛盾的生活方式生活着，刚开始时想过放弃，过程中有过沉沦，但还是坚持到了今天。 经过黑暗洗礼过的自己更加懂得了光明的珍贵，他必将为了自己的使命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他的脑海中此刻竟浮现了那首诗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马上就将迎来自由了，暗线收网之后自己将重获自由，现在的生活对自己来说确实是暗黑如地狱一般。 为了顺利成为卧底，他连父母都没有告知实情，以至于父母这么多年仍然耿耿于怀，对于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是又爱又恨！ 父母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是否有什么苦衷，他愿意和自己一同面对，但他都忍痛拒绝了，为了被暗黑势力迫害的老百姓也能够重获自由，他毅然选择独自面对。 任务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父母请罪，自己要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一直在坚持自己的爱好和理想，没有让他们失望。 爱情？自己到现在都不敢谈情说爱，这种黑白交错的状态，有时连自己都无法面对，如何去负担对另一半的爱？自己的另一半会是怎样的呢？ 郭蓉，怎么会想到郭蓉？郭蓉确实是不错的女孩！而且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勇者”！ 但现在，他们联合在了一起，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将突破这暗黑，唐文超满心期待！ 他来到床边，倒了下去，他仰起头，看向床头...... 第173集——迷失13 看向床头...... 床头的影像都已经倒置，她看着床头左侧倒置的灯罩上黑底金字的长方形铭牌，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她竟有了了解铭牌上内容的欲望，她站了起来，走到左侧床头灯旁，仔细地看向铭牌，原来是景区的logo，她看看右边灯罩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铭牌，顿时感觉这个设计还挺巧妙的。 第二天，会议进行得很顺利，老梁的汇报在上午11点10分正式开始。 主持人报幕后，老梁站起了身，伴随着全场的掌声走上了台。 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了激光笔，来到了台上的大屏幕前，站好位置后，然后开始汇报。 “尊敬的蒋总、魏总、李总、赵总，董事局的各位领导，及各部门领导及同事们，大家上午好！”说完他缓缓鞠了一躬，台下一片掌声。 “我是梁申恒，下面由我代表大富集团研究发展部七中心做半年中结汇报......” 工作总结、问题、解决方案，建议 老梁发言完毕后，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八中心蓝伟发言完毕后，上午的会程就结束了。 下午的会结束后，七中心在西餐厅小小聚了一下，饭后大家又三五成群地约好泡温泉。 洪坤鹏等几人约了老梁和郭羡妮在东区，河边温泉和林中温泉大家昨天都还没有泡过，所以老梁也勉为其难地再次赴约。 郭羡妮今天换了一身泳衣，淡蓝色裙边比基尼，小蛮腰上雪白光滑的肌肤看得众男同胞是目不转睛、“口若悬河”！ 老梁的反应倒还平静，昨天和郭羡妮做了一回“父女”后，对这个女孩竟也多出了一份亲切感，老梁觉得自己可能是上了岁数了吧，渐渐地不食人间美色了。 但他表现得越镇定，这郭羡妮可就陷得越深了！ 老梁回到房间时已经十点，他洗漱完准备看一会儿《三体》就睡觉，明天年中会还有最后一个环节，表彰。 老梁已被提前通知获得了半年度业绩第四名及伯乐奖的荣誉，所以也没有太多兴奋感。倒是别人获得什么荣誉他比较感兴趣。 这“伯乐奖”是因为老梁已经推荐有40余人来大富面试，进入大富集团也有五六个，这些人都是老梁自己的人脉。 老梁正看着书，手机提示有微信发来。 他放下了书，拿起手机，是郭羡妮发来的信息：“梁总，您能来我房间一下吗？我爸爸去世了！” “啊！这也太不幸了！”老梁心想，感觉太突然了！ 他赶忙起身准备往外走，可是一细想，合适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会不会闹出闲话。 这小郭才二十出头，父亲就去世了，还是要赶紧安慰一下，要不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行呀。 而且小郭点名要自己上去，肯定是能从自己这里得到安慰，或者是找到“父亲”的感觉，所以作为长辈、领导，自己也是义不容辞呀。 身正不怕影子斜，走吧！下定决心后，老梁打开了门，上了楼，但他还是四处看看，生怕被人撞见。 来到302，他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就开了，郭羡妮似乎就等在门口。 他看见郭羡妮的眼睛红红的，确实刚哭过的样子，便进了门。 郭羡妮待老梁进门后便关上了门并反锁了，因为这里的所有房间不反锁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 刚进门的老梁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他刚想转身，郭羡妮已经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老梁感觉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的后背，身上如触电般发麻！但他没有挣脱，因为郭羡妮现在需要安慰。 “小郭助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老梁试着安慰道，可是郭羡妮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梁总，您能叫我妮妮吗？我爸小时候就是这么叫我的。”郭羡妮在老梁身后娇声说道。 “这！？“老梁犹豫了一秒钟，继续说道：”好吧，妮妮！你先别难过，和我说说情况吧。” 老梁把手放在了郭羡妮的手臂上，想轻轻把她的手往两边松开，郭羡妮玉臂上柔软温润的肌肤再一次让他有了触电的感觉。 稍微用力后，老梁发现郭羡妮抱得有点紧，就没再用力，而是轻轻拍打郭羡妮的手背，说道：“来，妮妮，你先松开，我们聊聊吧。” 郭羡妮总算松开了手，老梁也送了一口气。 待郭羡妮松开手后，他转过了身，可是郭羡妮再次抱住了他的腰，头靠在了老梁的胸口上。 老梁无处安放的双方悬停在了空中，这一番操作下来，老梁额头已经紧张得冒出了许多汗珠。 郭羡妮秀发上的香味扑面而来，不一会儿老梁也闻到了她的体香...... 第174集——迷失14 不一会儿老梁也闻到了她的体香...... 老梁发现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他要赶紧采取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一只手自然下垂，另一只手放在了郭羡妮的肩膀上轻轻拍打，说道：“小郭助理，你先松开，你再这样我可要离开了。” 郭羡妮抬起了头，可怜楚楚地望着老梁，看见对方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她便把手收了回来。 “我想我爸爸了！”郭羡妮说完再次委屈地哭了起来。 “来，你先别难过，你先坐下。”老梁轻轻拉着她的手臂，扶她来到了床边。 郭羡妮坐下后，老梁来到书桌旁抽了两张纸，然后把书桌边的椅子挪了过来，坐在了郭羡妮的对面。 他把纸巾递给了郭羡妮，郭羡妮接过后擦着眼泪。 这个时候老梁才发现郭羡妮只穿着贴身的睡裙，刚才郭羡妮的身体接触自己，里面似乎是真空的，他顿时又有些不淡定了！ 这个时候就不拘小节了吧，他很快调整了情绪，问道：“你爸爸怎么走的？怎么这么突然？” “我爸爸在我三岁时就走了，我刚才又想起了他。”郭羡妮说完，继续抽泣着。 “哦！？”老梁回想起前面郭羡妮给自己发的微信，是自己理解错了吗？不过幼年丧夫，确实够可怜的，尤其对于女孩来说。 老梁又想起了昨天和郭羡妮假扮父女，可能勾起了他对父亲的回忆，现在她这么难过也是情有可原，于是继续安慰道：“看来爸爸很疼爱你呀，你如果愿意，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郭羡妮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开始把三岁时发生的那起事故讲述给老梁听。 老梁听完唏嘘不已，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更是多了一分怜惜。 “我想你爸爸在天之灵也希望看见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而且他看到你这么优秀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老梁疼惜地看着郭羡妮，安慰道。 “您能抱抱我吗？”郭羡妮红着眼眶望着老梁说道。 “这！？”老梁面露难色，刚才进门的那一系列拥抱自己差点没有招架住，现在如果再来一次，难免自己会把持不住。 看老梁半天仍在犹豫，郭羡妮站了起来，老梁抬头看去，睡裙下的身体凹凸有致，玲珑妩媚，但他不敢多看，把头转向了窗外。 “梁总，对不起，我的要求过分了，您是有家庭的人，我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要求。”郭羡妮似乎变得理智起来，温柔地说道。 她缓步来到了行李边的架子旁，上面放着她的“宝贝”。 “那您能陪我喝两杯吗？”郭羡妮打开“宝贝”中的一瓶，往准备好的酒杯中倒上了酒。 郭羡妮竟到老远拖了两瓶干红葡萄酒，为了老梁她真的是煞费苦心！ 老梁依然坐在椅子上，他的内心此时竟有挣扎，有期待，有彷徨，有渴求，他该如何面对这困局。 他还没想明白，一杯酒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差一公分就满杯了，他看看郭羡妮杯中的酒，和她的一样高。 老梁站起了身，接过了酒，说道：“酒能消愁，希望陪你喝完这杯，你的心情能好起来。” 干杯后，两人将酒缓缓抿入口中，郭羡妮痴痴地看着老梁，期待着他能突破禁锢，奔向自己，但老梁闭着眼喝光了酒。 “梁总，我的裙子好看吗？”郭羡妮喝完酒，脸微微红了起来，迷离着双眼，没有拿酒杯的手微微掀起了自己的裙角，然后转了一圈。 老梁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美不胜收的尤物，顿时心潮澎湃。但他还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欲望，转移话题说道：“好酒，这酒应该很贵吧。” “法国名庄玛歌古堡2009干红，750毫升装。”郭羡妮回复道，然后调皮地说：“是我从妈妈的珍藏中偷出来的！” “哦！？”老梁对眼前这个女子又多了一分好奇，他走到了架子旁，拿起了酒瓶端详着，接着说道：“妮妮，你现在的家庭条件不错，应该好好珍惜。” “我很珍惜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也很爱我的妈妈。”郭羡妮端着空酒杯望着老梁认真地说道。 “嗯，你是一个懂生活的好姑娘，你应该好好地认认真真地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老梁也表达出了自己当下最真实的想法。 此时，郭羡妮又来到了老梁的身边，暧昧地看着老梁说道：“我已经找到了。” 接着她从老梁伸手去拿老梁手中的酒瓶，老梁便松开给她，她先给老梁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哦？那我对我这个未来女婿非常感兴趣，是否可以和我说说他的情况？”老梁半开玩笑地说道...... 第175集——勇者19 老梁半开玩笑地说道...... 郭羡妮端着酒喝了一小口，靠在架子上，然后说道：“他成熟、稳重、风趣、顾家，只是有一点保守。” “哦，挺好呀，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老梁继续问道。 “他和我们是同行，也是做投资的呢！”郭羡妮说完端起酒杯接着说道：“来，梁总，我们再干一个！” 老梁犹豫了一秒钟，但看郭羡妮的心情好了许多，而且谈及了自己的男朋友，便放心许多，就碰了杯并把酒缓缓喝进肚里。 老梁想瓶中酒所剩无几，喝完就早点回去了，他端起酒瓶把酒分到了两人杯中，然后开玩笑说道：“你男朋友比昨天那两个小伙子帅吧？” “当然，不是同一个级别的都！”郭羡妮已满脸潮红，似乎有些醉了。 “真有眼光！”老梁微笑着说道，他举起了酒杯，接着说：”来，小郭助理，祝你永远幸福，干杯！我干了，你随意！” 老梁仰头喝完杯中酒，当他低头看郭羡妮时，她并没有喝，而是迷离地看着自己。 “但是，他已经有家庭了，而且他很爱他的妻子和女儿！”郭羡妮站直了身体，说话间向老梁缓缓靠了过来。 老梁心中的担忧似乎已经得到了验证，但他仍心存侥幸，万一只是巧合呢？大半瓶葡萄酒的作用下，他的理智已经丧失了不少！ 说是担忧，但这种情愫又挺复杂，担忧中有些许惊喜，惊喜中有些许彷徨，彷徨中有些许期待，期待中有些许压抑，压抑中有些许冲动，矛盾得让人无所适从！ “而且他还欠我一样重要的东西！”郭羡妮说完已到了老梁的眼前，有些许幽怨地看着老梁。 老梁看到这眼神时慌了，上次聚会郭羡妮喝醉后就是这样看着自己！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问道：“是吗？他欠了你什么？” 郭羡妮没有立即回到，她转向身边的架子，熟练地开启了另一瓶酒，拿着酒瓶来到老梁面前。 她给老梁的杯子满上酒，然后给自己也满上。把酒放回架子上后，她走了回来，和老梁保持了半臂的距离。 然后，她把端酒的手臂微微弯曲，柔情似水地说道：“他欠我一杯交杯酒！” 老梁看着郭羡妮满脸的真诚，竟被她的痴情所感动，今天这杯酒不喝，自己就真不是个男人，不是个人！ 他把端着杯的手小心翼翼地嫁接了过去，看着郭羡妮，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凝视这个女人，也是他这许久以来第一次勇敢面对这真诚且热烈的爱意！ 郭羡妮感动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自己的诚意打动了眼前这个男人，即使他的爱意只能表达这么多，而且可能只能是这么一瞬间。 两人缓缓靠近，深情凝视，然后分别把酒缓缓抿入口中。 喝完杯中酒之后，老梁觉得还清了情债，但他有些站不稳了，他缓步来到了床边的椅子前坐下，正在努力地用混沌的脑子思索着。 “小郭助理，谢谢你对我表达的爱意，但是......”老梁话说到一半，郭羡妮已来到眼前。 她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将玉指轻轻地放在了老梁的唇上。 “嘘！“郭羡妮让老梁安静，一股酒香夹着体香吹到了老梁脸上，她继续说道：”他还欠我一个拥抱！” 说完，她便侧身向老梁两腿间坐了下来，左手臂环绕住老梁的脖子，头靠在了老梁的胸前。 老梁靠在椅背上无法动弹，他正压抑着浴火，不让这火串遍全身。 可是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老梁觉得自己硬了起来，郭羡妮也感觉到了，她痴情地看着老梁的下巴说道：“今晚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后悔！” 老梁张开了手臂，缓缓抱住了郭羡妮，这柔软如水的身体，这沁人心脾的体香，他的手真想在她的身体上肆意游走，可是自己的家人怎么办？ 老梁最后一丝的理智从心底觉醒，他看向门口，妻子和子女正站在门口向他招手。 怀中这个女人只能是一段可遇不可求的情缘，交杯酒与拥抱已经还给她了，是时候终结了。 但如此美好的爱人，不能给她太深的伤害，他要以最佳的方式告别。 他抱起了郭羡妮，走到了床边，轻轻把她放下，然后轻轻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挪了下来。 躺平后，郭羡妮的胸口起伏着，微微仰着头，似乎等待着猛烈的爱的冲击。 “妮妮，谢谢你的爱！再早二十年遇见你，我可能会毫不犹豫，但我不能这么自私，希望你能理解！” 老梁说完，在郭羡妮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郭羡妮似乎醉了，她没有再进一步纠缠，老梁掀起被子给她盖好后，缓缓走到了门前，妻子和子女都向他露出了微笑。 待身体的火消退后，老梁毅然打开了门，按下了反锁按钮，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郭羡妮躺着床上，听到关门声的同时，她侧过了身，眼角流下了一行热泪...... 第176集——交锋6 眼角流下了一行热泪...... 关上这扇门，老梁成了生活的勇者，因为他暂时抵御住了这门后极致的诱惑！ 无论是生活中的勇者，还是战场上的勇者，抑或是职责下的勇者，他们仍将面临与对手的无数次交锋，他们的每一次正确决策都会使得胜利更近一步。 但他们的每一次错误决定也可能会使得胜利遥不可及！ 老梁自己也想不到，从他决定赴郭羡妮的温泉之约开始，错误就已经在慢慢萌芽，虽然他果断地掐灭了不断蔓延的错误之火，但这火已经烧毁了一片绿地！且还将在不久的将来蔓延成危及老梁生活的熊熊烈焰！ 张爱国也想不到，与施小敏似乎已经形成的攻守联盟，却因为施忠祥的巧言令色瞬间瓦解，他也将再次面临对手的无情反击！ 唐文超及暗线门似乎也慢慢占据了优势，但对手并不会坐以待毙，因为对手们如果失败了，也将失去自由！ 老梁离开302后，正要下楼回房间，但他似乎听到了楼下有动静，探头看去，只看到201的房门正好关了起来。 201住着蓝伟，也许他刚泡完温泉回来吧，好在没有在自己进302时撞见他，要不真是有口难辩。 老梁蹑手蹑脚地回到了202，轻轻地关上了门。 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不太真实，老梁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绯红的脸，仍然觉得是不是做了一个梦，还没醒！ 他捧了几把凉水冲着发烫的脸，抬头竟又在镜中看见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看清她的脸后，那哀怨的含泪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他的身体再次发热，他赶紧脱下衣服，洗了一个凉水澡，洗完澡后身体冷静了不少。 回到书桌旁，他拿起了《三体》看了起来，直到有了睡意，已是凌晨2点半。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房间，光影因为风吹动着窗帘而摆动，一束光照在了老梁的脸上，他醒了过来。 来到洗手间，老梁捧了一把水搓了一把脸，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时他愣住了。 镜中人头发乌黑浓密，皮肤光滑有弹性，这不是年轻时的自己吗？ 老梁看着自己的双手，也已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肌肉线条分明，他掀开了背心，肚皮上的腹肌竟也看得清楚。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活力，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小梁洗完脸，走出了卫生间，发现卫生间外面就是温泉池，外面竟有无数个温泉池，温泉池中烟波滚滚，阳光在烟波中穿行，竟形成了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彩虹。 “呵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烟波中传来，由近及远，小梁追随了过去。 他拨开云雾，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笑声如此熟悉，但他却始终没法在自己脑子中画出她的样子！ 突然，烟雾散去，他来到了一片野花丛前，花丛中央有一棵老树，他进入了花丛，继续向老树前进。 之所以说是老树，因为从远处看树干的质态就像一个驼背的老人，走近后，小梁才发现这颗老树如此巨大。 他认出这是榕树，从榕树粗大的树干及树干上交错的根枝来看，这棵树确实应该挺老了。 小梁正在惊叹着蓉树的巨大，树干另一侧又传来了他在追寻的笑声。 他加快了脚步，但树干实在太大，他绕到另一侧竟花了足足五分钟。 此时，眼前的景象让小梁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了一个少女正蹲在一丛美丽的野花丛中，捧着一株离她觉得最美的花苞，伸着脖子陶醉地闻着。 野花都变得更美了，一丛丛的薰衣草，蓝色、紫色、还有蓝紫色，是花衬托了少女的美，还是少女赋予了花灵性，小梁也分不清，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的眼睛移开一秒，连眨眼都舍不得！ 此时，竟有一抹阳光穿过了厚厚榕树叶，洒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这金粉色的烂漫美不胜收！ 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她站了起来，及膝的裙子飘荡了起来，裙摆下那双纤细的玉腿泛着白光。小梁心中一阵悸动！此时，少女转过了脸，微笑地看向小梁，是郭羡妮！ 这一次，小梁没有丝毫犹豫，他小跑来到了少女面前，他伸出手握住了郭羡妮的纤纤玉手。 郭羡妮笑开了花，两人在野花丛中狂奔起来，欢呼起来，他们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一同向青春致敬！ 穿过了花海，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前面不远处就是小岛温泉，温泉上飘散着雪白的仙气...... 第177集——交锋7 温泉上飘散着雪白的仙气...... 小梁发现他们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泳装，郭羡妮穿一身淡蓝色裙边比基尼泳衣，身材被映衬得一览无遗。 两人牵手来到池边后，小梁一把抱起了郭羡妮，跳入池中，两人欢快地打闹了一阵。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此时西北角的天空被焰火照亮了，两人拉手来到了西北角，一同看着绚烂的天空。 小梁悄悄地靠近了郭羡妮，搂住了她的腰，郭羡妮转过脸，深情地看着小梁，两人的脸慢慢靠近，拥吻在了一起。 很快，他们回到了酒店房间，进入房间两人的着装又发生了变化，郭羡妮的衣服变成了吊袋及膝的丝绸睡裙。 来到床前，两人深情对望着彼此，郭羡妮突然把手背在了身后，凭空变出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小梁。 小梁接过红酒，弯曲着手臂，郭羡妮满脸幸福地将手臂嫁接过来，深情对望之后，两人将红酒缓缓抿入口中。 喝完了酒，酒杯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小梁望着微醺的郭羡妮，心潮澎湃！ 他抱起了郭羡妮，顺滑的丝绸薄如蝉翼，他能感受到这睡裙下完美的胴体，一股股电流传遍全身。 将郭羡妮轻轻放在床上后，小梁深情地吻向郭羡妮那柔软潮湿的双唇，两人缠绵在了一起。 可就在这时，窗外竟然光影交错，传来了一阵阵的防空警报！ 广播里传来了清晰的声音：“三体人入侵、三体人入侵、三体人入侵......” 两人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此时窗外到处都是轰炸声。 突然一阵强烈的闪光出现在二人面前，老梁赶紧抱住郭羡妮，并捂住了眼睛，但仍然挡不住这强光，他感觉到了身体被火灼烧，耳朵也出现了幻听：“嘀嘀嘀、嘀嘀嘀......” “嘀嘀嘀、嘀嘀嘀......”老梁睁开了眼睛，他拿起了放在床头的手机，取消了闹钟，已是早上7点半。 坐起身后，他感觉到浑身乏力，也许是小梁一个晚上的青春洋溢耗去了老梁太多的体力。 他伸了伸懒腰，低头看见了摆在床头的《三体》，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懊恼地拿起了书，盖了起来，走到行李箱边，将书丢回了行李箱！ 早上的表彰大会结束后就要回程了，这郭羡妮这边该怎么处理呀？不能再留她在自己身边，这也太残忍了吧？小姑娘只是喝多了，情感上对父亲的爱无处寄托罢了，再给她一次机会？ 出门后，老梁听到了楼上传来了女士中跟皮鞋的声音，是郭羡妮。 老梁继续往前走，他不太敢面对这一晚上青春洋溢的尴尬！ “梁总早！”郭羡妮先向老梁打了招呼，她很快来到了老梁的身边。 老梁看着眼前的郭羡妮，没有看出尴尬和对昨晚差点擦枪走火的芥蒂，于是也微笑地回应道：“小郭助理早！” 两人就像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一同去吃了早餐，参加了会议，老梁上台领奖时郭羡妮依旧在台下热情地鼓掌，只是郭羡妮那眼神中似乎又多了一分尊敬。 但此时，台下有个人虽然也鼓着掌，他看着台上春风得意的老梁阴险地笑着，他正计划着让老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回公司后，大家又开始忙碌各自的工作和生活，郭羡妮对于老梁的态度没有发生根本变化，甚至平时更加努力地做到无微不至。 当然，老梁那晚已经表明了态度，郭羡妮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她只要能和老梁在一起工作就已经心满意足，无所求地春风化雨。 老梁那一晚让小梁帮自己圆了青春梦，也就回归了本心，踏踏实实工作，踏踏实实爱家，不再有非分之想。 距离第二轮考核不到两周了，不出意外的话，老梁是稳稳地倒数第二，这蓝伟也应该是稳稳地倒数第一。 但就在这倒数第二周，魏世勋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举报信有图有真相，举报七中心研发副总裁梁申恒私生活混乱，不顾自己有妻儿子女，乱搞男女关系，伤风败俗，道德沦丧！ 一共四张照片，一张是两人在温泉池换完泳衣，郭羡妮掀起裙角给老梁行屈膝礼的照片。 一张是郭羡妮进入302房间的照片，一张是老梁进入302房间的照片，一张是老梁出302房间的照片。 还有一个u盘，里面是两段视频。 一段就是温泉池中老梁帮助郭羡妮解围的视频，看视频的拍摄角度应该是从小岛温泉旁边不远的一个池子中拍摄的，这一段视频中郭羡妮挽住老梁的手臂的过程都被清楚地拍了下来...... 第178集——交锋8 被清楚地拍了下来...... 另一段则是老梁进出302房间的视频，这段视频不像是手机拍摄的，而是监控录像拍摄下来的，视频右上角还有日期和时间！ 视频做了剪辑，从刚开始郭羡妮搬进302，到事发当晚泡完温泉后，郭羡妮回房，半小时后老梁进入房间，一个小时之后老梁出了房间，后面的三张照片就是从视频中截图下来的。 “这个老梁！晚节不保！”魏世勋看完视频气愤地说道，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躺在桌面的举报信上！ 这个举报者也是煞费苦心，竟然还弄到了酒店的监控视频！ 魏世勋第一时间给老梁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 听魏世勋电话中的口气，应该是出了大事！老梁赶到了魏世勋的办公室。 老梁刚进办公室，门还没来得及关，魏世勋就质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呀？老梁，这个时候拈花惹草你是犯得哪门子糊涂？” 老梁被说得一头雾水，反问道：“什么拈花惹草，魏总，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魏志勋指着桌面上的举报信，严肃地说道：“你自己看！” 老梁拿起了桌面上的举报信认真地看了起来，举报信的内容是用电脑打印的，也没有署名，但内容确实十分险恶。 再看看照片，老梁顿时来了火，他无辜地望向魏总：“魏总，我是被诬陷的，我根本没有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这里还有，你过来看看！”魏世勋把电脑屏幕转向了老梁，播放了两段视频。 老梁看得是目瞪口呆，他的脑子竟一下子陷入了空白！ “怎么？连辩解的欲望都没有了吧？这叫证据确凿！”魏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魏总，我......”老梁确实想辩解，但他怎么解释呢？说细节只会越说越乱，他当晚什么都没有做，但他亲吻了郭羡妮的额头，还抱了她，怎么说呢？ 魏世勋等待了一会儿，看着老梁为难的表情，他也不清楚老梁是否有难言之隐，还是只是事发后无从辩解，他说道：“大富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对于公司职员，尤其是中高层管理人员的道德素养一直都非常重视！” 魏世勋扶了扶眼镜，似乎要做出一个艰难地决定，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梁，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堕落至此，公司决定暂时对你进行停职处理，待事情进一步调查清楚之后再予以正式处理！” “魏总，我和郭助理真的是清白的！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我责无旁贷，但郭助理还年轻，我不希望这件事对她造成影响！”老梁脑子仍然一片混乱，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郭羡妮的清白，他不想让这她背负骂名。 “是不是清白的，我还会做全面调查，你自己先好好反省吧！”魏世勋说完，摘掉了眼睛，闭上了眼睛，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鼻梁，上下揉搓，头疼不已。 老梁缓缓站了起来，准备走出门，魏世勋又说道：“你把郭羡妮叫来，你先不要和她聊！” “哦。好的。”老梁机械地回答道，出了门。 他回到了办公室，给郭羡妮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老梁说道：“小郭助理，你去一下魏总办公室。” “魏总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郭羡妮问道，因为魏世勋通过部门领导找部门助理她确实还没遇见过。 “你去了就知道了，但你记住，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明白吗！？”老梁严肃地交代道。 郭羡妮不置可否，因为她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听老梁的口气似乎挺严重。 挂断电话后，郭羡妮觉得自己也没有犯什么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去看看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郭羡妮轻松自若地走出了魏总办公室，经过老梁办公室时，她还敲开了老梁的门。 “梁总，我聊完了。”郭羡妮站在门口微笑着说道。 老梁以为她是故作坚强，也不忍再多聊，便说道：“哦，那好吧，希望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哦！？什么压力？”郭羡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老梁问道。 “嗯，就是......”自打儿子出车祸以来，老梁的心自就没有再这么乱过了，他也现在不知道怎么安慰郭羡妮。 可就在此时，老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魏世勋打来的，接通电话后，魏世勋说道：“老梁，你暂时不用停职，具体处理等后续通知吧。” 老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再看看郭羡妮淡定轻松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来来，小郭助理，我们坐着聊一聊。”...... 第179集——交锋9 我们坐着聊一聊...... 郭羡妮坐下后，老梁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一定和魏世勋说了什么，才会改变这处理决定，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等老梁开口，郭羡妮先说道：“梁总，您一定是想知道我和魏总是怎么聊的吧？” “嗯！当然！但是......”老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词不达意，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看着郭羡妮，回想起当晚发生的一切，竟有些羞于启齿，他低下头避开了郭羡妮的眼神。 “其实，也没聊什么，就是聊了一下视频里的细节。”郭羡妮倒是说得大大方方。 “哦，都说了哪些细、细节？”老梁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有点紧张地问道。 “我说我有个数据表格处理不好，请您上来指导，因为数据比较复杂所以花了点时间。”郭羡妮坦然说道。 “哦！？就这样？”老梁不敢置信地问道。 “那还要怎样，至于其他细节都发生在别人看不见的房间里，有必要说吗？”郭羡妮说到这里竟有些害羞，脸红了起来。 “是的，是的，没有必要说。”老梁这才缓过神来，之前自己在魏总办公室表现得太不淡定，好像这些举报的证据已经看见自己所做的一切一般，罪恶感十足，才会不知所措。 “梁总，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幕后黑手！”郭羡妮竟有些兴奋地攥紧拳头认真地说道，惹得老梁哭笑不得。 “小郭助理，我似乎今天才认识你！”老梁无奈地说道，年轻人的世界自己确实不懂了，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先保持一致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是匿名，所有要找到幕后黑手恐怕比较难。” “梁总，我还和魏总说了，这件事摆明就是冲您来的，您想想您在公司有没有仇人呗。”郭羡妮神秘兮兮地提醒道。 这句话提醒了老梁，老梁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郭羡妮竟还如此冷静，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却措手不及，感到有些许惭愧。 他的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蓝伟，目前八中心和自己是直接竞争关系，两人一走才能一留！ 目前按照业绩来看，蓝伟基本已被锁定是走的那一个，难免他不会狗急跳墙，找老梁垫背，自己才有机会留下。 而且开年中会议时，他就住在老梁对面，也是最有可能跟踪到老梁和郭羡妮行踪的人！那晚下楼时，老梁看见了蓝伟门口正好有关门的动静。 当晚，老梁回到了家里，但从进门开始他就觉得戚丽娟的脸色不大对劲。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戚丽娟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请到假？年中会议前你答应带我们出去转转的。” “嗯，这一段时间还比较忙，看等8月初的样子吧。”老梁看着电视回答道。 “忙什么呢？年中会都开完了。”戚丽娟继续问道。 “还有像项目要看，这部第二轮考核这个月底就要出结果了吗，这个时候不能松懈。”老梁回应道。 “诶，我听说你的助理挺漂亮的？”戚丽娟突然转移了话题。 老梁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年轻人嘛，都爱打扮。” “是叫郭羡妮吗？”戚丽娟看着老梁认真地问道。 老梁回头看到戚丽娟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在打转，紧张地说道：“嗯，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戚丽娟强忍着泪水问道。 老梁赶紧靠近戚丽娟，想抱住她，但戚丽娟不领情，往后坐避开了老梁，老梁悻悻然地说道：“老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呀，年中会的时候我们住在一起......” 戚丽娟瞪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生气地看着老梁，老梁赶紧打了自己嘴巴，纠正道：“我们住在上下楼，然后就是正常的工作往来，没有其他什么呀。” “非要等到纸包不住火吗？”戚丽娟生气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指着老梁的鼻梁继续说道：“就如你当年背着我抵押房产去炒股一样！” 老梁最害怕的往事再次被提起，他也着急了，说道：“你看看你，又翻旧账，这都过去多久了，我们就没有办法从这个坑里爬出来了是吗？” “我说的是旧账吗？我说的是你的新欢！”戚丽娟说完狠狠地擦去眼角流下的泪水。 “什么新欢！？老婆，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老梁一肚子委屈地说道...... 第180集——交锋10 老梁一肚子委屈地说道...... 戚丽娟站起身，走进了卧室，拿出来一个信封，重重地摔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说道：“有图有真相！我怎么相信！？” “当年要不是你不和我商量瞒着我，也不至于我们差点落得无家可归！”戚丽娟越说越生气，继续大声说道：“我已经原谅你了，但没想到你本性难移，竟然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说要我怎么样？” 老梁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戚丽娟，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老婆，你要相信我，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干这种龌龊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看？你已经知道了是吗？”戚丽娟指着桌面上的信封问道。 “是的，今天公司领导已经收到了，应该是一样的内容，一份举报信，几张照片和两段视频。”老梁懊恼地说道。 “那我刚才问你，你为什么不说？”戚丽娟一把推开了老梁，大声地质问道。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吗？”梁志伟走出了房间，看着两人的架势，紧张地问道。经过几个月的调理，梁志伟已经能自主行走了，只是左脚还有些乏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要彻底恢复还需要时日。 两人看见儿子出来，也不好再继续争吵，戚丽娟抹了一把眼泪，坐回到了沙发上，生气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老梁先安抚儿子，让他回屋写作业，然后去女儿房间看了一眼，看女儿已经熟睡，便又回到了客厅，坐在了戚丽娟旁边。 “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我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清者自清，说出来只是平添烦恼而已。”老梁解释道。 但戚丽娟依然把头瞥向了另一边，老梁继续说道：“看来这次是置我于死地呀，公司、家里都寄了，我们更不能让坏人得逞呀。” “不让坏人得逞？我看你就是坏人！”戚丽娟还在气头上，爱人不忠比破产十次都让人觉得心碎，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 “我希望我们遇到事情能平心静气地交流，我说了，我和郭助理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做。”老梁继续安抚道。 “哼，真是好笑，泡温泉拉拉扯扯，进出房间如入无人之境，还叫什么都没做！”戚丽娟依然句句扎心。 “团建时有些身体接触也是正常的呀，而且为了工作进出房间也是正常的呀，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封建社会！”老梁也争辩道，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单纯从现在的“证据”来看，自己只会越描越乱。 “什么年代？什么年代也不能乱搞男女关系！”戚丽娟再次提高了音量，气鼓鼓地看着老梁。 “嘘，你小声点，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好吗？”老梁指了指两个孩子的房间，说道。 戚丽娟闭上了眼睛，靠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两手抱在胸前。 老梁这时拿起了桌面上的信封，打开，里面的信件内容和公司的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称呼，称呼由“大富集团公司领导”改成了“梁申恒的家人”。 两人在沙发上又坐了许久，戚丽娟渐渐地也消了气，刚才老梁说公司和家里收到了一模一样的举报信，那应该确实是有人蓄谋整老梁。 单纯看视频的内容，确实没有办法说进了房间就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但和下属如此亲密也是不能原谅，中年人还不知道保持距离，稳重处事，这老梁也是头脑发热！ 她去房间把老梁的枕头、被子拿了出来，扔到了沙发上，仍然生气地说道：“事情没搞清楚前，你睡沙发！” 然后洗漱后就休息去了。 老梁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睡沙发的日子刚过去没多久，又要重启了。 洗漱完之后，他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将信封里的u盘插入了接口，打开了视频，认真地看了起来。 温泉池这段视频真是匪夷所思，这个拍摄的人是谁？怎么会这么巧呢？盘温泉还戴上了手机？从老梁和郭羡妮出来更衣室后开始拍摄？怎么就抓得这么准呢？ 视频结束应该是在洪坤鹏看见老梁打了招呼，这个可以理解，看这边人多了，怕被发现，所以结束了拍摄。 进出房间的视频就应该是知道郭羡妮住在老梁楼上的人，目前9栋别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蓝伟！剩下的就是七中心的同事，七中心的同事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呀，想来想去只有这蓝伟有作案动机...... 第181集——交锋11 郭羡妮突然有点难过地说道...... 老梁赶紧安慰她说道：“你对父亲的那种情感我理解，我也有女儿，但学会控制很重要，我相信你会慢慢成长起来的。” “谢谢您，梁总，那天魏总找我前，您和我说一切都是您的责任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郭羡妮动情地说道。 “应该的，七中心努力工作的伙伴都不应该受委屈！”老梁坚定地说道，郭羡妮心中又是一阵感动，但也有些许失落，因为这份关怀不是出于男女之爱，而是出于上下级的关怀。 老梁表面轻松，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自己如果真的丢失了大富的工作，处境就被动了，这个年龄要再找到合适的工作，确实不容易！ 戚丽娟又还没有去工作，自己如果被辞退，自己这一家四口的生活必定会陷入坐吃山空的危险局面之中。 而且郭羡妮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庭现在也受到了匿名信的威胁，他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保不齐她会再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老梁望向窗外，愁容满面。 一个半小时之后，两人到了温泉别墅，停好车后，两人一同来到了服务中心的前台。 “你好，美女，请问监控室在哪里？”前台有两位美女，老梁挑选了左边的一个问道。 “您好，您是有什么事情吗？”前台美女反问道。 “哦，我在9栋别墅丢了一条手链，是我老婆的，我想找找看。”老梁编起了瞎话。 郭羡妮看着说瞎话的老梁，瞪大了眼睛，老梁使了一个眼色，她的表情才恢复了正常。 前台美女见状以为郭羡妮就是老梁的老婆，问道：“请问夫人，您的手链是什么样的？” 老梁被吓得咳嗽了几声，郭羡妮倒是蛮受用的，害羞地笑着，老梁赶紧说道：“你搞错了，这位是我的女儿。” “哦，对不起，那请问您夫人的手链是什么样子的？”前台美女继续问道。 “银色的，很细，链脚处有一颗心形配饰。”老梁继续编着。 “您稍等一下。”前台美女说完，竟然低下头打开了抽屉，似乎在找着什么。 老梁和郭羡妮两人对她的举动感到惊讶，面面相觑，难道前台确实有一条这样的手链？不会这么巧吧？ 不一会儿，她真的找到了一条很细的银色手链，但链脚处没有心形配饰。 没等前台美女开口，老梁就看着链子否认道：“不是这条，不是这条，我那条虽然也很细，但比这条粗一些。” “是的，不是这一条，上面的心形配饰我记得很清楚。”郭羡妮也附和道。 “哦，好的，请你们稍等。”前台美女说完把链子放回原处，然后走向右边前台，和右边的美女交流了几句。 右边前台美女也开始翻找抽屉，过了一会儿，她向左边前台美女摇了摇头。 “您的身份证出示一下，谢谢。”前台美女礼貌地说道。 老梁把身份证递给了她，她在感应器上操作了一番，说道：“您是7月7日办理的入住，7月9日退的房。房号是东区9栋202。上述信息是否准确？” “准确！”老梁答复道。 “好的，谢谢！请您稍等。”前台美女说完后便叫来了一个保安，把事情与保安描述后，让保安带老梁二人去监控室调取监控。 老梁和郭羡妮之前也讨论过要不要报警处理，因为他们的隐私被泄露了，酒店和匿名者都有责任，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但报警处理的周期太长，等还他们清白时，也许事情已经发生质变；而且报警处理也存在不确定性，这种类型的案子对于警方而言是小案子，他们如果不尽心办理，可能最终也无法还原事实。 来到了监控室，保安与监控人员说明了来意后，老梁和郭羡妮才被允许进入。 监控室很大，屏幕墙上有几十个屏幕，每个屏幕上跳动播放着不同摄像头的实时监控图像。 老梁大概数了一下，一排十个屏幕，总共有6排，共计有60个小屏幕。 监控室里面有三人，两人在屏幕前，一个在门口守着。 保安交代完就离开了，门口守着的保安把他带到了其中一个监控人员身边。 “调一下东区9栋202房7月7号到9号的监控。”门卫交代完就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监控保安拿起挂在监控台边上的册子，翻开查找起来。 “请问，这里的监控视频可以拷贝出去吗？”老梁问道。目前他想了解视频是怎么外流出去的，是不是管理比较松懈，才有机可乘。 “不可以！”监控保安边翻着册子，边坚决地回复道...... 第182集——交锋12 边坚决地回复道...... “那怎样才能拷贝出去呢？”老梁继续问道。 “我说了不可以！除非是办案部门凭调查令来调，才允许拷贝。”保安有点不耐烦地回头看着老梁说道。 老梁正想开口问下一个问题时，郭羡妮问道：“那如果没有调查令也被拷贝出去了呢？” “那就犯法了！”保安也直接回复道。他找到了房号，输入了屏幕号、房号及时间。 “哦，那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看了是吗？”老梁向郭羡妮使了一个眼神，继续问道。 “是的，本来是不允许看的，给你们看都是特别照顾了。”监控人员说道。 “好的，谢谢啦。”老梁看着屏幕回复道。 “你们仔细想想链子大概什么时间，掉在什么地方了，否则三天的视频看不完的。”保安说道。 “你帮我看一下8号晚上，大概11点半左右二楼的视频。”老梁说道。他想看看他当时从郭羡妮房间里出来时，蓝伟到底在干什么。 过了一分钟，保安已经将视频调整到了老梁所说的时间地点，监控中显示当时二楼没有灯光。 别墅中的灯光都是声控和红外孔的，侦测到人影或声音就会亮起。 过了大概两分钟，一楼的灯光亮了起来，灯光从远及近亮了起来，当二楼的灯光亮起来后，人影出现了，是蓝伟，他穿着浴袍，看样子是刚泡完温泉回来。 温泉十一点清场，如果泡完后在更衣室再洗个澡，换衣服，时间应该也差不多。 蓝伟往201房门走出，打开了门。 此时，他似乎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走回到楼梯口，上了两阶台阶，向302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过了几秒钟，他蹑手蹑脚地跑下楼梯，跑回了自己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楼道口老梁探出了头，看向201的方向。 看来蓝伟一定是看到了当晚老梁从302房间出来的场景，那么他能够精准调取到当晚的监控视频也就不难理解了。 那他是怎么把视频拷贝走的呢？ 他正想着时，郭羡妮说道：“麻烦您再放一下302前一个半小时的左右的画面，我当时应该戴着这条链子，我爸爸来我房间时，我好想也戴着呢。” 老梁看向郭羡妮，点点头，两人越来越默契了，因为现在需要确认匿名信里提供的视频和这里拍到的视频是一模一样的，需要锁定证据！ 保安很快将视频调整到了一个半小时前，郭羡妮看到自己上楼时的影像便让对方从这里开始看。 两人认真地看着，确认了匿名信中的这一段视频和现在播放的视频一模一样，因为匿名信中的视频是剪辑的，两人又陆续确认了老梁上楼进入302的视频，和老梁11点半出302的视频。 保安看老梁走出302时的动作有些纳闷了，看向老梁问道：“不好意思，我怎么觉得你的样子有点鬼鬼祟祟的呀？” 老梁面不改色地回复道：“比较晚了，动作轻点，怕吵到邻居！” 郭羡妮捂着嘴差点笑出声。 视频中并没有看到郭羡妮手上带着手链，郭羡妮这时佯装着急地说道：“那可是妈妈最喜欢的手链，视频里都没看到呀！” 老梁接着问道：“会不会掉在温泉池了？” 郭羡妮配合道：“有可能，我记得第一天泡温泉的时候就没有摘掉。” 这时保安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小姐，您刚才也说记得，看了也没有呀。” “保安大哥，您看都已经查了这么多了，好人做到底，看看温泉附近，如果没有我们就算了。”老梁双手合十请求道。 “什么大哥，我看您才是大哥！”保安没好气地回怼道，然后说道：“时间，地点？” “7月7号晚上九点二十五分左右，小岛温泉附近。”郭羡妮说道。 保安开始调整，视频飞速倒退着，温泉池附近有两个摄像头，都在39号屏幕。 匿名信中的第一段视频就是在正对小岛温泉的左手边的某个地方用手机拍摄的，如果运气好，可能可以直接在监控中看到他或她的脸！ 而且匿名信中两人更衣后郭羡妮行屈膝礼的照片也是从同一个地方或者距离视频拍摄地不远处拍摄的。 看到视频后，两个人失望了，因为摄像头虽然可以拍到小岛温泉的正面，但左手边的景象被一棵棕榈树挡得严严实实！ “这左右两边还有摄像头吗？”老梁着急地问道。 “近距离的没有了，远距离的有，但不一定看得清楚。”保安回复道。 两人只好看看这缺失左手边景象的视频，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 第183集——交锋12 边坚决地回复道...... “那怎样才能拷贝出去呢？”老梁继续问道。 “我说了不可以！除非是办案部门凭调查令来调，才允许拷贝。”保安有点不耐烦地回头看着老梁说道。 老梁正想开口问下一个问题时，郭羡妮问道：“那如果没有调查令也被拷贝出去了呢？” “那就犯法了！”保安也直接回复道。他找到了房号，输入了屏幕号、房号及时间。 “哦，那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看了是吗？”老梁向郭羡妮使了一个眼神，继续问道。 “是的，本来是不允许看的，给你们看都是特别照顾了。”监控人员说道。 “好的，谢谢啦。”老梁看着屏幕回复道。 “你们仔细想想链子大概什么时间，掉在什么地方了，否则三天的视频看不完的。”保安说道。 “你帮我看一下8号晚上，大概11点半左右二楼的视频。”老梁说道。他想看看他当时从郭羡妮房间里出来时，蓝伟到底在干什么。 过了一分钟，保安已经将视频调整到了老梁所说的时间地点，监控中显示当时二楼没有灯光。 别墅中的灯光都是声控和红外孔的，侦测到人影或声音就会亮起。 过了大概两分钟，一楼的灯光亮了起来，灯光从远及近亮了起来，当二楼的灯光亮起来后，人影出现了，是蓝伟，他穿着浴袍，看样子是刚泡完温泉回来。 温泉十一点清场，如果泡完后在更衣室再洗个澡，换衣服，时间应该也差不多。 蓝伟往201房门走出，打开了门。 此时，他似乎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走回到楼梯口，上了两阶台阶，向302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过了几秒钟，他蹑手蹑脚地跑下楼梯，跑回了自己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楼道口老梁探出了头，看向201的方向。 看来蓝伟一定是看到了当晚老梁从302房间出来的场景，那么他能够精准调取到当晚的监控视频也就不难理解了。 那他是怎么把视频拷贝走的呢？ 他正想着时，郭羡妮说道：“麻烦您再放一下302前一个半小时的左右的画面，我当时应该戴着这条链子，我爸爸来我房间时，我好想也戴着呢。” 老梁看向郭羡妮，点点头，两人越来越默契了，因为现在需要确认匿名信里提供的视频和这里拍到的视频是一模一样的，需要锁定证据！ 保安很快将视频调整到了一个半小时前，郭羡妮看到自己上楼时的影像便让对方从这里开始看。 两人认真地看着，确认了匿名信中的这一段视频和现在播放的视频一模一样，因为匿名信中的视频是剪辑的，两人又陆续确认了老梁上楼进入302的视频，和老梁11点半出302的视频。 保安看老梁走出302时的动作有些纳闷了，看向老梁问道：“不好意思，我怎么觉得你的样子有点鬼鬼祟祟的呀？” 老梁面不改色地回复道：“比较晚了，动作轻点，怕吵到邻居！” 郭羡妮捂着嘴差点笑出声。 视频中并没有看到郭羡妮手上带着手链，郭羡妮这时佯装着急地说道：“那可是妈妈最喜欢的手链，视频里都没看到呀！” 老梁接着问道：“会不会掉在温泉池了？” 郭羡妮配合道：“有可能，我记得第一天泡温泉的时候就没有摘掉。” 这时保安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小姐，您刚才也说记得，看了也没有呀。” “保安大哥，您看都已经查了这么多了，好人做到底，看看温泉附近，如果没有我们就算了。”老梁双手合十请求道。 “什么大哥，我看您才是大哥！”保安没好气地回怼道，然后说道：“时间，地点？” “7月7号晚上九点二十五分左右，小岛温泉附近。”郭羡妮说道。 保安开始调整，视频飞速倒退着，温泉池附近有两个摄像头，都在39号屏幕。 匿名信中的第一段视频就是在正对小岛温泉的左手边的某个地方用手机拍摄的，如果运气好，可能可以直接在监控中看到他或她的脸！ 而且匿名信中两人更衣后郭羡妮行屈膝礼的照片也是从同一个地方或者距离视频拍摄地不远处拍摄的。 看到视频后，两个人失望了，因为摄像头虽然可以拍到小岛温泉的正面，但左手边的景象被一棵棕榈树挡得严严实实！ “这左右两边还有摄像头吗？”老梁着急地问道。 “近距离的没有了，远距离的有，但不一定看得清楚。”保安回复道。 两人只好看看这缺失左手边景象的视频，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 第184集——交锋13 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 摄像头在更衣楼圆形大钟的正下方，距离地面大概有四米，九点半左右，两人的身影出现了，先是老梁从左边出来，郭羡妮不一会儿就从右边出来。 郭羡妮行完屈膝礼之后，两人便想小岛温泉池走去。 因为两人位置距离摄像头已超过5米，两人的对话无法听清。否则当时的对话被这保安听见，又得疑惑问询半天。 因为温泉池附近的灯光还是非常亮的，视频内容清晰得很，放大后能看见细节动作。 九点四十左右，两个小伙骚扰郭羡妮，两分钟后老梁出面解围。 九点四十五左右七中心的同事们看到了他们，走在最前面的是洪坤鹏，他和老梁及郭羡妮打完招呼后，回头招手，让同事们都往小岛温泉聚拢过去。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老梁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让保安在众人聚拢过去的时候反复播放了三遍。 “大哥，你发现什么了吗？这样搞，机器都短命了！”保安不耐烦地说道。 “我好想看到一个亮闪闪的东西！”老梁随便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地方说道，但实际他一直在注意视频的左下角偏上两公分处。 那个位置正好是棕榈树叶片末端的景象。 那晚加上洪坤鹏一共是有8位同事来到了小岛温泉。洪坤鹏招呼身后的同事，应该是有7位。 但视频中7位同事中有两位被这片棕榈叶挡住了，随着他们向小岛温泉靠近，人像才脱离棕榈叶显现出来。 老梁注意到，被遮挡之前一共是6位同事出现在屏幕最下方！ 也就说经过棕榈叶之后，视频中多了一位同事！这多的一位就是从视频左方景象中加入的！怎么这么巧？他或她的时机为何掐得这么准确？ 因为棕榈叶的遮挡，他或她从视频拍摄地走入到人群中的影像没有被拍下来！ 这是巧合吗？还是此人有意为之？那他的反侦察能力就太强了，做得如此精细！ 这也使得老梁心中更加烦闷，如果真是这样，陷害自己和郭羡妮的人就出自于七中心，这怎么可能？ 被棕榈叶挡住的这三位同事是重点怀疑对象！因为，棕榈叶之后他们是否调换了位置不得而知，这从左边加入的嫌疑人是谁也需要询问这几人才能确定。 这棕榈叶后的两人是谁呢？老梁尽量回忆着，但当时在温泉池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看了看郭羡妮，她似乎也在思考，但他不知道她想的是否和自己一样。 两人不能在现场交流，因为他们是来找链子的，不是来找人的。 “你们看好了没有，有线索了吗？”保安不耐烦地问道。 “看不出来什么，算了吧，我们先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有需要，我们再找您。”老梁说完看了一眼郭羡妮，她还在想着什么，老梁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道：“走啦。” 这一通折腾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两人来到服务大厅二楼西餐厅就餐。 吃饭时，两人交换了意见，郭羡妮记得当时站在最左边的是肖月，但视频中棕榈叶挡着的是当时他们的右手边，所以需要知道最右边的三个人。 而当时郭羡妮的位置是温泉池的西北角，面向摄像头是郭羡妮在左，老梁在右，郭羡妮要看清右边的三个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老梁当时洪坤鹏招手后望去也只注意道走在最前面的是徐东，后面的人也没有去细看。 两人对视了一眼，如同破案的侦探搭档一般，异口同声地说道：“排除法！” 肖月、徐东可以排除了，剩下的5个人吴磊、刘海琳及其他三位新人经理。 新人经理可以排除，他们没有作案动机。 只剩下吴磊和刘海琳！ 但剩下这两个人又有什么作案动机呢？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现在也不能贸然和这几人联系，否则打草惊蛇就更难还原真相了。 而且，这两人当时手里并没有手机！难道藏在身上？那还必须有防水装备，否则这一泡不就报废了。 郭羡妮又想起了一个细节，放烟火时，肖月拿出了手机，给大家合影，她的手机是装在防水套里的，拍照时拿出防水套，拍完以后又放了回去，防水套绑在手臂上。 再仔细一想，几个新人经理都有类似的装备，年轻人来新奇的地方拍照留作纪念是必须的环节。 男生反倒没有人有类似的装备，男生一般都不太爱拍照，那按照这样推理，嫌疑人就是刘海琳...... 第185集——交锋15 嫌疑人就是刘海琳...... 但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现在还需要破解的谜题还有嫌疑人是如何拷贝到视频的？他或她是什么时间拷贝的？ “哦！我知道了！”饭吃了一半，郭羡妮突然叫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就像结了一道世界难题一般兴奋。 “知道什么了？”老梁的好奇心都被她勾了起来，他惊讶地看着郭羡妮问道。 “刘海琳是蓝伟的女朋友！”郭羡妮继续兴奋地说道。 老梁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他捂住了嘴，待一口饭下咽之后，他说道：“郭助理，这个时候还开这种玩笑，不合适吧！”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有依据的！”郭羡妮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依据？”老梁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可是听洪坤鹏说的！他说过刘海琳去年的时候和一位中心负责人谈恋爱，咱们公司不是比较特别，没有反对这办公室恋情吗？”郭羡妮眉飞色舞地说道。 “当时，他说这位中心负责人是所有负责人中最年轻的，具体是谁他不肯说，让我自己观察。” “我来公司半年多，很少看见我们中心的经理和其他中心的负责人有一起吃过饭的，但我却撞见过几次刘海琳和蓝伟一起吃饭！”说道吃饭，郭羡妮停下了讲述，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菜。 老梁正听得津津有味，也往嘴里送了饭菜，说道：“然后呢？这就男女朋友了？” “关键是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结合现在我们了解到的信息，我猜测大概率这两人是这种关系。”郭羡妮继续推断道：“这种关系之下作案动机就有了，为了维持这段恋情，两人携手陷害您，这样蓝伟就能留下了！” “听着像是那么回事！但是这男女朋友关系也只是推断，没有实锤呀！这种事，不十拿九稳，真的不好乱猜！”老梁发表完自己的见解之后继续埋头吃饭。 “梁总，这个时候必须用有罪推定思维，才能以最快的时间还原真相。”郭羡妮有点着急地劝解道。 “是的，我明白，我们再想想吧。”老梁嘴上这么说，实际心里乱如麻，涉及到七中心的伙伴，真相也许不是他想去面对的。 但他转念想想，做出这种事，就枉为七中心的成员，更应该尽快将这种人清除出队伍！ 两人吃完饭，老梁已想清楚，他说道：“我们一会儿再去一趟监控室，实施第二套方案！” “明白！”郭羡妮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两人休息了十五分钟后，又来到了监控室。 他们一改早上温文尔雅地作风，老梁带头闯了进去。 门口的保安还坐在椅子上打盹，等他反应过来，老梁和郭羡妮已经坐在了监控室里多出的椅子上。 “你们的主管是谁，叫他出来！”老梁蛮横地质问道。 “你们上午不是来过了吗？”几个保安都围了过来，看门的保安问道。 “来过怎么了？问题没有解决！”老梁继续大声说道。 “什么问题？一条那么小的链子，找不到我们也没办法呀！”监控保安说道。 “你们看看这个！”老梁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说道。 监控保安接过了u盘，插入监控屏幕右边一台台式电脑的usb接口，读取了里面的内容。 看完内容，几人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监控保安问道：“你手上怎么会有我们监控视频的备份，而且还剪辑过？” “这是我要问你们的问题！我们的隐私你们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老梁站起来激动地质问道。 “今天你们如果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马上就要报警！”郭羡妮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腰板应和道。 “这！？”监控保安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和看门保安耳语了几句，看门保安拿上对讲机就向门外跑去。 不一会儿，保安队长过来了，估计是看门保安和他说清楚了，他一进门就非常客气地说道：“两位客人久等了，我是这里的保安队长，我姓宋。“ ”听说你们的视频资料被泄漏了，我在这里代表公司向你们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宋队长说完就给老梁二人鞠了一个近六十度的躬，诚意之至。 “我的要求很简单，帮我查清楚是谁从你们这里拷贝走了我们的视频。”老梁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平和地说道。 “为了保证你们的调查效率，我们全程参与你们的调查，我们希望今天下午就能拿到结果！”郭羡妮恰到好处地补充了需求...... 第186集——交锋16 郭羡妮恰到好处地补充了需求...... “好的，请二位放心，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查明情况。”宋队长说话干脆利索，感觉像是部队出来的。 他立刻开始安排调查任务，首先他向老梁了解了视频收到的具体时间，预测了被拷贝的可能时间，然后第一时间安排调取监控室内的监控。 然后，他安排看门保安把最近保安的人员流动查清楚，尤其关注交易前后的人员离职情况，因为要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拷贝走视频，唯一的可能就是内部人协同，或者就是内部人所为。 如果是内部人所为一定不可能是还想在这里工作的员工干的，大概率是短期面临淘汰或者准备主动离开的员工。 视频拷贝源于什么原因需要核查，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且该员工应该是交易完成后不久就离开了。 老梁和郭羡妮看着宋队长的一番操作，心里踏实了不少，决定今天之内完成任务应该不成问题。 很快看门保安先有了进展，7月9日之后至今离职保安一共四人，监控室的工作因为是两班倒，由所有在职保安轮岗，所以需要核实这四人在此期间是否在监控室上岗。 经过核实，离职四人中有两名保安在此期间轮岗，两人姓名分别为黄少发、刘东强，黄少发人是7月12日白天的岗，刘东强是7月15日晚间的岗，两人离职时间分别是7月14日及7月17日。 宋队长立刻指挥监控在岗的两名保安分别调取7月12日白天和7月15日晚间的监控视频。 老梁此时提出了疑问，如果嫌疑人是惯犯，他很有可能也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作案痕迹！ 宋队长笑着说道：“我们的监控系统是去年刚升级的，虽然支持删除区间视频，但需要两人同时指纹授权，一人是我，一人是酒店总经理，所以要删去自己的作案痕迹基本是不可能的！” 宋队长还介绍了监控室的存储设备，说可以存储近二十天的视频内容，超过的之后会逐步覆盖日期最早的内容，这也是升级时候才达到的水平，升级前只能存储一个礼拜的内容。 老梁和郭羡妮听完之后相视点头认可，并对宋队长的工作进度表达了满意之情。 “宋队！”此时左边的监控保安似乎有了发现，他喊宋队来到了屏幕前，老梁和郭羡妮了激动地来到了屏幕前。 保安指着最下面一排中间位置的一个屏幕，几人都看了过去。 7月12日中午12点34分，黄少发趁着另一个监控保安去饭堂打饭的时间在坐着视频拷贝前的视频节选，虽然屏幕上看不到他节选的内容，但他的操作宋队长一看便能解读出来。 12点41分，看门保安说要去上厕所，趁着这个间隙，黄少发来到刻录机旁将事先发送至刻录机主机的内容进行了拷贝操作，内容较大，一共刻录了两张光盘，12点49分完成了刻录。 宋队长看到这里解释道：“我们这里的光盘每张可以刻录30分钟的超高清视频，但普通的监控视屏可以存储一个半小时左右，两张光盘的内容就超过了一个半小时。” 12点52分，看门保安回到岗位，12点59分，另一个保安也回到了岗位。 宋队长让监控保安马上按照刻录时段在刻录机上查询其刻录的内容，因为每天刻录机上都会有一百多个固定的刻录任务，通过这种方式将重点区域的影像人为延长。 这么多天累计下来的刻录记录也是非常之多，要一个个去看估计一天都看不完，所以现在锁定了时间段，只要调取到那个时间段的刻录记录即可。 很快监控保安就找到了那个时间段的刻录影像，果然是老梁和郭羡妮的相关视频。 一共拷了两段视频，一段是郭羡妮搬入9栋302的视频，这段视频只有短短5分钟，一段是事发当晚郭羡妮回到房间前开始，到老梁走出房间后，约两个小时的时间。 宋队长锁定了嫌疑人之后，立刻拿起电话拨打对方的电话号码，可是号码已经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看来这黄少发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连号码都换了！ “看来现在只能报警了!”宋队长无奈地说道：“人已经离开了几天，如果不靠警方的力量很难查到他的轨迹。” 老梁说道：“暂时不需要，我们也不想这件事闹大，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黄少发刻录视频前的线索。” “是的，我们也不希望走到报警这一步，毕竟这是我们的失职导致的顾客隐私外泄，我再次向二位表示诚挚地歉意！”宋队长说完再次鞠了一躬...... 第187集——交锋17 宋队长说完再次鞠了一躬...... “宋队长，你的歉意已经用行动表示了，我们对你到目前为止的行动都表示满意，希望能再努力一下吧。”老梁看着宋队长诚恳地说道。 “好的！”宋队长马上又安排两监控保安对黄少发之前的的视频进行倒推调查。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半，老梁和郭羡妮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目前回放速度已经调整到了十倍数，一天24小时，需要2.4小时才能看完。 为了保证细节不被错过，回放速度也不能更快了！ 他立刻安排右边的监控保安操作了分屏数据，老梁建议从7月10日开始查询，因为7月9日回程结束后，大家都需要随车回大鹏，所以当日留下做这件事的几率不大， 宋队接受了建议，让监控保安从7月10号开始顺时排查，跟踪黄少发的行踪，看是否与可疑人等发生过交流。 又过了一个小时，右边监控保安有了发现！ 7月10号的下午18点06分，黄少发去打饭，出服务中心后被一个人拉到了摄像头死角，看来此人是观察过周边的环境的，宋队长立刻安排左边监控保安调取该摄像头周边的摄像头对该区域的视频记录。 很快，监控保安从服务大堂对面的马路的一个摄像头影像中找到了这两个人。 但由于距离较远，超过了40米，无法看清两人的体貌特征，幸好此时天色还比较亮，两人身上的衣服还是看得清楚。 嫌疑人带着鸭舌帽，穿着浅色t恤，按照宋队的经验，他判断是白色，中色及膝短裤，深色运动鞋。 老梁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7月10日周一是工作日，他对郭羡妮说道：“郭助理，你查询一下7月10号部门人员的外出登记情况。” “总监除了徐东，其他三位都外出了，以为是早上9点半外出，一位是下午两点外出，一位是下午三点半外出。当日都没有回司！”郭羡妮很快给出了答案，因为他也在老梁提出建议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老梁赞许地看着郭羡妮，继续问道：“经理呢？” “三人外出，包括刘海琳，刘海琳当日下午两点外出，她是与洪坤鹏一同外出的，当日未回。”郭羡妮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看视频中判断嫌疑人打扮应该是男性，但刘海琳是短发，加上帽子，也很难说，除非距离再近一些，看清其他体貌特征。 宋队早已让人把视频定格放大，他挑了一张相对而言最清晰的嫌疑人背影，放大后他发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黑色条纹在t恤背面。 前后几张认真比对后，宋队确认t恤背面是英文，首个字母是“w”！ 他立刻指挥左边监控保安跟踪这件t恤，与黄少发交流完之后半小时，他或她并在原地并没有动，半小时之后他回到了服务中心，他又挑选了一个镜头死角。 但服务大厅门外及大厅的几处摄像头已经拍摄到他的近景，刘海琳应该可以排除了，因为从四肢的肌肉及胸部构造，及腿部隐约可见的体毛来看，嫌疑人是男性！ 而他的t恤背后的英文字也清清楚楚地被看见了，是：“whoiam!” 老梁和郭羡妮看到这一排英文字时，异口同声地问道：“whoareyou！” 因为他的鸭舌帽成功地从各个角度挡住了他的脸！ 之后他便离开了，前往停车场，驾车离去，车牌号也拍了下来，只是一辆普通的大众，既然嫌疑人如此小心，车大概率是租的！ 宋队这个时候又有了新的想法，7月12日当天没有看到黄少发与嫌疑人再次接触，黄少发应该是把拷贝的视频寄出去的！ 他立刻让右边监控人员往视频拷贝后的黄少发行踪进行调查。刚才虽然过了一遍，但是以10倍速过的，如果只是寄个快递也许就是几十秒的事情，10倍速就让这一视频变成了几秒快速掠过，很有可能错过了。 宋队让监控人员调整为两倍速播放，半个小时后有了新的发现。 黄少发在拷贝视频一个小时后，果然通过顺利速运寄出了一个快递！ 他当时提前下单，偷偷接听快递员电话后，佯装要上厕所，利用上厕所的时间寄出了快递。 这样整个事件基本就清晰了，7月10日嫌疑人驾车来到温泉别墅，锁定了监控室保安黄少发，并约定交易其所需要的视频内容，谈好价格后嫌疑人给了黄少发邮寄地址。 黄少发之所以选择7月12日才动手，是因为他在找时机，而且他的离职时间是不变的，早一天不如晚一天...... 第188集——交锋18 早一天不如晚一天...... 最佳的时机他才能既得到利益，又不被发现并追查。但他想得太天真，即使在监控室一无所获，老梁和郭羡妮如果报警，他也是迟早要受到惩罚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但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比比皆是。 嫌疑人也正是如此。 他7月7日晚上和同事们约好了一起泡温泉，刚开始大家就约好了带新经理们体验一下所有的温泉，最后一站是小岛温泉，东区别墅大门外是他们的汇合地点。 他老远就看到了老梁和郭羡妮走向小岛温泉的方向。 先到的同事都在东区别墅大门外等待其他人，他和刘海琳最先到达指定地点。 嫌疑人看到老梁和郭羡妮时，其他人都还没有到达约定地点，他便借上厕所的名义先去往小岛温泉。 因为他身上的泳衣并没有换，所以就在郭羡妮和老梁换衣服之际，他已经埋伏在了小岛温泉的附近。 他观察了周围的情况，选择了那个最隐蔽的位置。 他也用事先准备好的手机拍下了老梁和郭羡妮之间的互动。 就在洪坤鹏喊老梁的那一瞬间，他收起了手机，观察周围没人注意后，他将手机藏在了小温泉池外围一块两块石头缝中间。 藏好手机后，他迅速向厕所的方向移动，厕所就在那片挡住镜头的棕榈叶右下方，也许是机缘巧合，他就这样给自己制造了一次鱼目混珠的机会！ 当洪坤鹏向剩下的6人招手时，他正好经过厕所，而几人向小岛温泉方向移动时，他也正好顺势加入了人群，靠他最近的是刘海琳，刘海琳知道他去上厕所，所以也没有任何疑问！ 就在当天分房之后，有个领导竟跟在他的身后，领导曾经挖过他，让他去自己中心，但他拒绝了。 这个领导就是八中心的蓝伟，蓝伟似乎也察觉到了郭羡妮对老梁那特殊的情愫，所以他想借此机会联合嫌疑人一起搞垮老梁，这样两人都得利！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同意了，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他的内心也住着一个不安分的恶魔。 7月8日晚上11点半，他接到了蓝伟的电话，蓝伟告诉他看到的一切！ 嫌疑人怒火中烧，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整垮老梁及自己等不到的东西的信念！ 蓝伟给了他具体的时间段，让他去想办法搞到视频拷贝！ 他彻夜未眠，谋划着如何搞到视频拷贝。 7月9号，会议签到后，他便去了厕所，他去了监控室附近，他也以丢了东西的名义想看视频回放，他表演到位，说那尊玉佛是母亲在他18岁生日那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天当班的监控保安其中一个正好也是黄少发！ 黄少发帮他找了半天，没找到，他便向黄少发要电话号码，黄少发刚开始不肯给自己的手机号，只是给了值班室的号码，但他把黄少发拉到了一边，悄悄地对黄少发说，如果找到了给他重谢！ 于是黄少发便给了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当晚，回到大鹏后他给黄少发打了电话，两人闲聊起来，他说拷贝视频可以赚不少钱，自己有渠道，也正好接到一个活，不知道黄大发愿不愿意干。 黄少发想自己马上就要离职了，如果能用在职的几天捞点外块也不错，关键是对方开出的价码竟是他六个月的工资，于是便答应了。 7月10日，嫌疑人向部门助理办理了外出手续之后，便前往租车公司租赁了一辆大众汽车，赶到温泉别墅时已是傍晚五点四十。 他给黄少发打了电话，两人便在服务中心门外再次见了面。 他先交代了任务，黄少发确认后，他给了黄少发成交价的一成作为交易订金，然后给了黄少发邮寄地址，要求他尽快处理好，当他收到寄出快递号后再支付三成货款，验货后就会付剩余货款。 两人就这样愉快地达成了交易。 回到大鹏后，嫌疑人焦急地等待着，当他7月12日下午接近两点，他收到黄少发发来的快递单号时，内心激动无比，自己和蓝伟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大半！ 7月13日他收到了拷贝的视频，他将视频认真审核之后，给黄少发转去了剩余的货款。 当晚他通宵剪辑，就为了自己的“作品”尽快问世，然后触达他想告知的人。 就在作品即将问世之前，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虽然视频通过想象可以断定老梁与郭羡妮之间有不正当关系的嫌疑，但没有实锤...... 第189集——恶化9 但没有实锤...... 不可以没有实锤！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代价不只是金钱，还有他的良心！ 次日，他再次拨打了黄少发的电话，黄少发当日办理离职，已经无法进入监控室，但他推荐了另一个即将离职的保安刘东强给嫌疑人。 在高额利益的诱惑之下，刘东强自然也是希望在离开前捞一把。 黄少发自然也能分一杯羹，所以他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了刘东强。 刘东强在15日晚间执勤时抓住了机会，找到了嫌疑人想要的视频内容。 嫌疑人自然不会留下自己的真实姓名，他的小区都是用快递柜，所以只要住所正确，手机号正确，就能寄到，所以他用了化名。 黄少发和刘东强为了捞钱也并不在意此人的身份。 为了寄出匿名性，嫌疑人选择了去邮局投递，因为普通邮件的寄达时间会比较长，所以7月14日他就把两份拷贝好的视频、照片和信件分别寄送给了魏世勋和老梁家里。 老梁家的地址七中心的人员都清楚，尤其是老员工，他们去老梁家聚会过两次。 信件寄出后他还给蓝伟打了一个电话报告事情进展，因为蓝伟承诺如果能留下，他将把部门最好的资源配置给嫌疑人，帮助他上位！ 但他更关注的还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其他人得到！ 7月17日傍晚下班回家后，他收到了刘东强寄来的货物，看过里面的内容之后，他满意且阴险地笑了起来！ 有了第一次的操作经验，他很快就完成了第二封匿名信，连夜他就将信寄出了。 7月18日他到公司，当他坐在位置上看到梁申恒火急火燎地赶去魏世勋办公室时，他知道应该是他的计划奏效了。 他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待着好戏的发酵。 十几分钟后，梁申恒面色凝重的从魏世勋办公室走了出来，不一会儿，当他看到郭羡妮又去往魏世勋办公室的方向时，他确认一定是自己的信到了！他的心里兴奋无比！ 但郭羡妮出来时的表情和梁申恒完全不同，她是一脸轻松，看来这段视频还不能说明问题，至少没有唬住郭羡妮。 但他的内心一点都不失落，因为好戏还在后头！ 次日，他早早到了办公室，因为他知道今天还有好戏，同一天寄出的匿名信昨天应该也到了梁申恒家里。 当他看见梁申恒拿着一个信封进了蓝伟的办公室时，他的猜测再次得到验证，上帝视角偷窥的兴奋感再次袭来，让他感觉到一阵酥麻！ 梁申恒出了蓝伟办公室后，郭羡妮不久便进入了梁申恒的办公室。 这一次，他有些失落，因为这匿名信会否让梁申恒和郭羡妮两人走得更近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操控他人命运的爽感，他希望梁申恒离开，郭羡妮留下。 但郭羡妮留下也不一定会和自己走到一起，两个人都走也能让自己脆弱的自尊心得到些许的慰藉！ 7月20日，老梁和郭羡妮在宋队长的帮助下至少已经找到了拷贝视频的保安，但要查询到他寄出资料的去向还需要一些时间。 当天时间已不早，老梁和郭羡妮先驱车回到了大鹏。 当晚十点，宋队长打来电话，告知老梁视频收件人的信息已经查询到。 宋队长通过视频锁定了收快递的快递小哥，因为同一个快递公司在同一个区域基本就是配备一到两名快递员，除非快递员离职，否则很容易就锁定到视频中的快递小哥。 但找到快递小哥后，对于当天这一笔快递单的查询却花了不少时间，但最终还是找到了。 但老梁听到收件人的名字后失望了，不是他熟悉的名字！ 老梁输入了电话号码，竟然也不在自己的通讯录里。 只剩下地址了。 他把地址发给了郭羡妮，让她核对地址和七中心员工身份证地址或者通讯录中留下的地址是否有重合的。 很快郭羡妮有了答案！ 为了不打草惊蛇，老梁和郭羡妮决定次日上班时打嫌疑人一个措手不及！ 7月21日早上，大富集团十八楼陆陆续续有员工来到了公司，嫌疑人也来了，郭羡妮到公司后望向了他的位置，并发微信告知老梁：“目标已出现！” 老梁正在上电梯，很快他来到了办公区，当他看向嫌疑人时，嫌疑人也看向了他，嫌疑人似乎察觉到老梁看自己的眼神不对，赶紧收回了目光，佯装埋头看资料。 不一会儿，他被叫进了老梁办公室！随后郭羡妮也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第190集——恶化10 并关上了门...... 唐文超进入了一片漆黑的仓库，凌晨两点半，这个时间点只有厂房内的流水线上还在忙碌着，各类海鲜被送上清洗线，包装线，当然还有只有这里才有的加塞线。 加塞都是人工操作，把毒品有规律地藏入海鲜的肚子里，一箱海鲜大概只有五分之一藏了毒，并不是每箱都有料，有料的箱子上会贴上一张黄色的原型标签。 这个地方唐文超是第一次来，因为他不得不来，在8号线失踪的第二天，他就从1号线那里得知了这里的具体方位。 他好不容易才混了进来，躲进了仓库，但需要去到冰库，还需要经过灯火通明的生产线。 他通过仓库门间的缝隙观察着，寻找着最佳时机！ 厂房外仍有两个安保人员在巡逻，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交代另一个说自己打个盹，商量好两人轮流休息后，一人走向了房门右侧的一个躺椅上躺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人似乎尿急便跑到了房门左侧的阴暗处解决。 就是这个时候，唐文超轻轻打开仓库门，环顾了四周无人后他迅速朝厂房大门移动，当他进入大门后，尿急保安刚好解完手。 他看到了衣帽间，通过透明玻璃他看见里面挂着工作服，半身、全身的下水裤。 于是他猫腰进入了衣帽间。他观察厂房内的七八个工人有一半穿着全身下水裤，于是也挑了一件全身下水裤，然后混进了流水线工人的队伍里。 他学着工人们的模样看着在传送带上流动的海鲜，是不是翻一翻、看一看，把太小的挑出来，加塞人员在流水线的最后面，所有的货物会掉入泡沫箱之中，然后有料的货会被送进冷藏库。 当他看到去冷库的工人回来并离开去休息后，他缓步走了过去。 他搬起了推车旁的泡沫箱，装了几箱后他便推着小车往冷库的大门走去。 他推开了冷库的大门，大门很重，随着门渐渐打开，一阵阵愈发强烈的寒气袭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推着推车进入了冷库。 看来这个地方不光是卖海鲜，还卖猪牛羊肉，进入冷库之后，引入眼帘的就是那高悬着的猪牛羊被解剖完毕的尸体。 左右两边是货架，货架上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泡沫箱子。 唐文超放下了推车，走向冷库深处，他的任务就是找到8号线，确认她在这里，然后找时机将她解救出来！ 现阶段还不能大举行动，冒然端了这个窝点，势必会打草惊蛇，影响整个暗线行动的收网进程，甚至导致行动失败，而且万一8号线不在这里，就更得不偿失了！ 就在唐文超请郭蓉吃饭当晚印志勇被唐文超安顿回房间后，唐文超便离开了。 但唐文超刚出门，印志勇就坐起身来，洗把脸后，他回到了公司，打开了电脑。 打开了他昨天才安装在房间吸烟报警器里面的针孔摄像头监拍的视频内容。 因为他前天临近下班的时候俯身捡掉在地上的笔时，无意间在办公桌下方看到了一个凸起物。 虽然是白天，但那个位置的光线真的很暗，不仔细看确实很难发现。 印志勇当时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一个窃听器！ 于是他便在第二天悄悄地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对准了自己办公桌的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天还没来得及看，所以他必须把这件事做完，但没想到，今天真的有“收获”。 他看到了郭蓉在下班后不久，人去楼空之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刚开始似乎在整理房间，就在印志勇认为不会有什么异常时，郭蓉熟练地卸下了窃听器，然后环顾了四周后便离开了。 印志勇即惊讶又兴奋，惊讶于他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前台竟然是内奸，兴奋于总算在公司发展的关键时期可以拔除藏在自己身边的暗线了！ 印志勇马上拿起手机，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唐文超帮自己解决这件事，但他仔细想了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今天自己确实是喝得有点多，脑子晕乎乎的，他拿了一瓶矿泉水，一下子喝下了半瓶。 剩下的半瓶他浇在了脸上，现在清醒多了。 他突然想到早上茶叶的事情，他明明上楼道时远远看见唐文超领了一罐茶叶，但因为也没看仔细，所有唐文超说没有的时候他也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加上郭蓉后面的配合，就让自己更加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他立刻来到了唐文超的办公室，物品都打包得差不多了，他翻来找去，总算找到了证据，一罐茶叶原封不动的躺在隐蔽的角落里...... 第191集——恶化11 一罐茶叶原封不动地躺在隐蔽的角落里...... 但就在半个小时前，唐文超才拿着茶叶回宿舍了呀！这是怎么回事？唐文超也有问题？ 他虽然清醒了许多，但今天喝点酒确实上头，虽然没醉，但也有些晕头撞向。 保险起见，他打通了苏凌风的电话。 苏凌风受了印志勇这么大恩惠，自然是对他唯命是从。 他虽然当过小混混，但没有犯过法没有坐过牢，对于绑架这种事情还是心里没底，心生几分畏惧。 印志勇也担心这一点，所以没有告诉他对方是警察。 只是告诉他前台的女孩郭蓉欠了公司一大笔钱，需要去缅北打工还债，但是他今天与郭蓉沟通，郭蓉表示不愿意去，而且还要告公司诈骗，所以需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接着印志勇轻声交代了明天的计划，苏凌风听着频频点头。 印志勇最后说道这个任务很重要，如果郭蓉告了公司，公司可能都要关门，苏凌风的工作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苏凌风知道利害关系后，更是坚定了完成任务的决心。 事后，印志勇又给唐文超打了个电话，唐文超已睡觉，听声音刚被吵醒。 “怎么了？勇哥，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唐文超那头打着哈欠说道。 “我今天好像喝醉了，是你送我回来的？”印志勇明知故问。 “嗯，我送你回的宿舍，怎么了？”唐文超问道。 “没什么，我刚才吐了一地，洗了把脸清醒多了，所以打电话来表达谢意！”印志勇佯装一副酒刚醒的口气缓缓说道。 “我们兄弟间说什么谢！”唐文超回复道。 “我这么晚骚扰你，不会生我气吧？”印志勇接着问道。 “你试探我我都没生气，打个电话怎么会，不过确实搅扰了我的好梦！”唐文超回复道。 “明天上午你直接去新公司，我们商量件事。”印志勇说道。 “哦，好的。几点？”唐文超问道。 “早一点吧，8点半到，如何？”印志勇把时间定得早，就是不希望唐文超明天去佳人公司，因为这可能会影响苏凌风明天的任务。 “没问题，我准时到！但你不能再骚扰我睡觉，否则我可睡不醒！”唐文超答应后，提出了要求调侃道。 挂断电话后，印志勇竟看着电话发起呆来，唐文超如果真的和郭蓉是一伙的，自己该怎么办？ 不管怎样，他都和自己出生入死过，但他如果威胁到自己的财路，那自己也只能见佛杀佛！ 第二天早上，郭蓉如往常一般8点45就到了公司，过了几分钟，苏凌风到了前台处。 “郭姐，勇哥让我带你去新公司一趟。”苏凌风看着郭蓉说道。 郭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问道：“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善后呢，过去新公司干嘛？” “勇哥说今天有贵宾，需要你过去新公司前台压阵！”苏凌风笑着说道。 “哦，那这边善后工作谁来干？”郭蓉继续问道。 “待会车上你给我交待清楚，哪些善后工作要做，我带几个兄弟过来干。”苏凌风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的？”郭蓉反问道，然后说道：“好吧，那几点出发？” “现在就走呀，贵宾据说十点左右就到啦！”苏凌风佯装着急的样子说道。 两人出了公司，苏凌风便往郊区工厂开去，而郭蓉因为还没有去过新公司，刚开始也没有提出疑问。 就将要出市区时，郭蓉刚想问是什么情况，她看到路口站着一个人便不再问。 印志勇带着一个马仔站在路口向苏凌风招手。 苏凌风停下车，印志勇坐到了后座。 “勇哥，不是说公司有贵宾吗？怎么在这里呢？”郭蓉转头看着印志勇好奇地问道。 “哦，我们要去接一下贵宾。”印志勇简单地回复了一句。 此时，马仔拉开了前面副驾驶的门，请郭蓉坐到了后座，然后自己坐到了副驾驶。 郭蓉此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为时已晚，车子已经继续向郊区工厂前进。 “什么贵宾呀？不是去机场、火车站接吗？”车开出一段距离后，郭蓉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印志勇故作神秘地说道。 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开进了一片荒地，此时，郭蓉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又开了一小会儿，郊区渔场映入眼帘，远远看去它就像爬在荒地里的一只黑色怪兽，那黑色的铁门如同怪兽的嘴...... 第192集——恶化12 那黑色的铁门如同怪兽的嘴..... 郭蓉心理虽然忐忑，但她毕竟训练有素，当印志勇瞥向她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勇哥，什么样的贵宾会在这个地方啊？”郭蓉若无其事地问道。 “进去以后你就知道了。”印志勇依然卖着关子。 车子径直开到了流水线工厂的后方，这里有个暗门直接通往那最黑暗的地方！ 从看到印志勇开始，郭蓉就在想着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应该如何应对，此时，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几套应对策略，具体还要看印志勇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暗门打开后，郭蓉躲在了印志勇身边，说道：“勇哥，这里好像很冷的样子，而且那么黑，我可以在外面等吗？” 印志勇阴险地笑了一声，说道：“有我在，怕什么，贵宾可不可以怠慢，一起进去吧。” 说完印志勇让苏凌风留在外面，然后他走在了前面，后面的马仔催了一声，郭蓉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暗门后面确实冷，比外面冷十几度都不夸张，进门后直接右拐，暗道非常狭窄，而且越往里面走越冷，走了大概十米左拐，又走了大概二十米，他们走到了暗道的尽头，尽头有灯光，尽头再左拐他们就来到了冷库后的“牢房”。 虽然是白天，这个“牢房”却暗无天日，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挂在空中闪烁这微不足道的光。 光的周围三米的地方还能看清，但三米开外的地方似乎更暗了！ 印志勇伸手按在墙壁上，“牢房”里由近及远一片一片地亮了起来。 右手边的“牢房”也一间间地显现了出来，但“牢房”里暂时没有人，不，有一个人在最后一间牢房！ 郭蓉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地方的空气不是太好，混杂着各种味道，她捂住了口鼻。 印志勇让马仔打开了通风系统，当马仔按下开关后，刚才经过的暗道里传来了大型排气扇的轰鸣声，过了一会儿，这里面的空气似乎好了一些。 “勇哥，这里面的就、就是贵宾？”郭蓉不可置信地看着印志勇问道。 印志勇点点头，没有回答，他看着郭蓉，然后坐在了左侧嵌入墙中的不锈钢座椅上，他示意郭蓉也坐过来。 郭蓉坐下后，印志勇缓缓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也是贵宾之一！” 郭蓉的震惊溢于言表，但她的内心却波澜不惊，她瞪大眼睛惊讶地质问道：“勇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印志勇说完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微信，打开了其中一段视频，说道：“你自己看吧。” 郭蓉接过手机仔细看了视频，看完后委屈地说道：“勇哥，这是冤枉呀，我是帮你拆除了那个设备，有功无过吧？”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设备？我都一直没发现，要不是偶然的机会，也许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原来是埋伏在我们这里的警察！”印志勇最后一句话提高了音量，并恶狠狠地盯着郭蓉。 “勇哥，你误会啦！我确实也是偶然才发现的，而且我知道是谁装上去的！”郭蓉很肯定地说道。 “是谁？”印志勇本也不太相信这郭蓉会是卧底，单凭这拆监听设备的举动来判断确实有些武断，再听她这么一说，他也来了兴趣。 郭蓉见印志勇上套了，便靠近印志勇轻声说道：“超哥！” “什么？”印志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震惊不已。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在办公室装的监控？”郭蓉继续追问道。 “前天！”印志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郭蓉就是希望知道这印志勇手上还有没有更早一些的视频或者证据，既然是前天，那这故事就好编了。 “哦，那如果更早一些的话，就能拍到是谁装的窃听器了。”郭蓉继续说道。 “这还用你说！？”印志勇觉得被侮辱了智商，提高音量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亲眼看到了超哥去你的办公室，然后在你的桌子底下按了蛮久。”郭蓉绘声绘色地说道。 “哦！？什么时候？”印志勇仍然不可置信，问道。 “一周以前，是上周周一下班以后，我平时一般都是等大家离开才离开，但那天我发现超哥也走得很晚....”郭蓉绘声绘色地描绘起当天的情况，她把唐文超拉进来也是为了将来两人能够更好的配合解困。 郭蓉说她去了趟厕所回来时要经过印志勇的办公室，可她刚出厕所门，就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印志勇的办公室！ 她先是躲在墙角，然后慢慢往前挪动，当视线逐渐覆盖印志勇的办公桌的位置时，她发现确实有个人在里面...... 第193集——恶化13 她发现确实有个人在里面...... 当时办公室里面没开灯，但外面过道的灯照亮了里面，郭蓉看他的背影他好像一只手在办公桌的下面摸索着，又像在按压着什么，还四处张望。 郭蓉赶紧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卫生间，不敢出声。在厕所里又待了二十分钟左右，她才敢从里面出来。 可是就在她来到前台准备拿包离开时，唐文超突然出现了！ “郭蓉，你还没走呀？”唐文超盯着郭蓉阴阳怪气地问道。 “没、没有，刚准备走呢！”郭蓉紧张得包差点掉在了地上。 “你刚才怎么不在前台，我还以为公司没有人了。”唐文超盯着她问道。 “我刚才肚子不舒服，上、上、上厕所呢。”郭蓉边说边紧张地搓着包。 唐文超把郭蓉的紧张都看在了眼里，坏笑着调侃道：“包都快被你搓破了。“说完他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盯着郭蓉问道：”你紧张什么？” “没、没、没紧张，我只是肚子还不太舒服。”郭蓉低下了头回复道。 “哦！？是吗？那得赶紧买点药吃。”说完唐文超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公司大门。 郭蓉以为他要走了，她刚想回头看一眼，耳边又传来了唐文超的声音：“你没有看见什么吧？” 郭蓉吓得一哆嗦，赶紧否认道：“没、没、没有，超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唐文超立即明白自己被郭蓉看见了，但他没有发作，而是继续说道：“如果眼神也不好，就赶紧去买眼药水！都可以治！” 郭蓉点点头，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但如果嘴巴坏掉了，到处乱说话，就没得治了！”唐文超说完便走出了公司大门。 郭蓉继续讲述着自己编撰的故事：“所以直到昨天我都不敢去看超哥放在你办公桌下的是什么。” “昨天公司不是要搬家了吗？我看大家都不在，就想看看超哥到底在你办公桌下放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有你监控视频里拍到的这些画面。”郭蓉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就看印志勇信不信了。 “你为什么给了他两罐茶叶？”印志勇突然问道。 “哦，这不是为了巴结一下超哥吗？我怕他因为我看见了什么给我穿小鞋。”郭蓉回答道。 印志勇认真地想着，似乎觉得郭蓉这个故事好像也挺合理的，唐文超和郭蓉哪个更像卧底？那肯定是唐文超呀，警校的学生怎么说可能都还有当警察的梦想吧！ “事情调查清楚前，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吧。”印志勇说完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勇哥、勇哥，你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呀，这个地方我怎么呆得住呀！？”郭蓉跟着勇哥求情道，但内心却为自己的计谋成功而感到高兴。 马仔拦住了郭蓉，郭蓉又喊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她也就不喊了，佯装生气地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 可能是担心她和最后一间房里的人交流，马仔把她关进了第一间房，郭蓉让马仔给印志勇带话，自己是冤枉的，希望勇哥尽快放自己出去。 马仔离开前按灭了“牢房”的照明灯，只留下那只昏暗的白炽灯，郭蓉这才发现那盏白炽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竟是如此明亮。 排气扇也关了，郭蓉这才感受到了寒冷的侵袭，原来排气扇的作用除了净化空气，还有内外温度的平衡，她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赶紧拿出了手机！ 但在意料之中，这里没有半点信号，此时，有人喊起来：“姑娘、姑娘！”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最后一间房间的那个男人，刚才她只是瞥了一眼，没有机会仔细观察，只记得这个男人胡子拉渣，头发也已经很长，身上披着被子但却仍然在发抖。 “你在叫我吗？”郭蓉也回应道。 虽然距离有十几米，但这里不需要太大声说话，因为排气扇关掉之后这里很安静，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 “当然是在叫你，这里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男人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看来他身上披的薄被子御寒功能有限。 郭蓉想想也是，自己一下子陷入这种环境，确实还没适应过来，她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我来了五天了，我刚进来时，这里住满了，比现在暖和一些。”男人回复道。 郭蓉拿着手机在各个角落试着，她不想放弃任何一点机会。 “你现在是不是拿着手机在试信号，因为手机没被收走，觉得是不幸中的万幸，试过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燃起的希望被再次浇灭的痛苦。”男人有点自嘲地说道，他看着放在床上那早已没电的手机，无奈地笑着...... 第194集——恶化14 无奈地笑着...... 郭蓉听完不为所动，直到试完所有的位置，她才泄了气，坐回了那不到半米宽的床板上。 现在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黑暗，她看向床尾，一床被子堆在了墙角。 她爬过去，拽过被子，一阵霉味扑鼻而来，但眼下保温很重要，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将被子披在了身上。 “你是什么原因进来的？”郭蓉靠着墙壁继续问道。 “欠了几十万，利滚利现在已经一百多万了，哪里还得了？”男人回复道。 “他们有对你使用暴力吗？”郭蓉继续问道。 “关在这里就是一种冷暴力！再就是一些拳打脚踢，他们有分寸，打坏了就赔了。”男人回复道。 “这里有饭吃吗？”郭蓉看看时间已经是12点半，肚子也有点闹了。 “每天两餐，差的时候就是面包和水，好的时候又米饭和菜。”男人刚说完，两人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应该是送午饭的，灯打开后，郭蓉看到一个工人模样的人，戴着口罩，拎着两套餐盒站在那里。 那人向走向了郭蓉，把餐盒放在了铁门上的送餐口，便拎着另一个餐盒向后面走去。 临走时他打开了排气扇，并回头交待道：“二十分钟后来收餐盒，如果没按时放回送餐口，就没有晚饭吃。” 郭蓉这才四处环顾，看见在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圆形的时钟，白底黑针，如果不开灯根本看不见时间。 可能因为饿了，不到十分钟，餐盒中的米饭、青菜和豆腐都已经被一扫而空。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郭蓉吃完饭后把餐盒放回了送餐口，然后问道。 “重要吗？自由都已经失去了，还谈什么名字。”男人说得很平静，但郭蓉依然听出了一丝哀伤。 “你刚才说之前这里住满了人，他们都和你一样吗？”郭蓉继续问道。 “都差不多吧，不是欠债就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欠债的原因就五花八门了，赌博、生意失败、炒股、被诈骗等等，我这几天在这里听到的悲惨故事比过去一年都多！”男人这两天可能没有人讲话，已经憋闷了许久，难得现在有个活人陪自己聊天，他打开了话匣子。 他继续问道：“你呢？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我前面听那个男人说什么“警察”！难道你是警察吗？” “你觉得我像警察？”郭蓉没有正面回答，对于自己的身份现在对任何陌生人仍需要保密。 “不太像，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但我在这里真的遇见过一个警察！”男人刚说完，送餐人员来收餐盒了，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人走时依然关了灯和排气扇，房间里的温度又开始慢慢地降低。 郭蓉突然想到这个男人在这里待了五天，这漫漫的几日寒夜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祈祷着唐文超能尽快来解救自己。 “你说你遇到过警察？你怎么知道他（她）是警察？”待送餐人员的动静消失后，郭蓉继续问道。 男人讲起了那天他遇到警察的情况...... “我四个多月前进来过一次，我之前是做木材生意的，最红火的时候，家里有两套房，一套别墅......” 男人姓名钟明诚，在南州做木材生意，为了扩大生产把两套住房都抵押了，但他运气不好遇到了套路贷集团，加上那一年生意不顺，他的房子被以过户贷的名义低价过户给了套路贷集团的一个律师。 四年后他生意有所好转，想还清贷款要回房子时，这个律师以各种名义不予退还，两人闹上了法庭，但面对律师，钟明诚根本不是对手，没有保留任何有利的证据，连当初签订的过户贷协议套路贷集团当初都以各种理由没有给到他。 折腾了一年多，生意又在这个时候因为国家地产调控发生了逆转，供应商抬价，市场滞销，他的积蓄被消耗殆尽，妻子与他闹离婚，他心力交瘁！ 就在这个时候，律师还反告他卖了房并且是租住在里面，当时为了贷款，他和律师签了租赁协议，当时他只知道为了贷款，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圈套！ 可为时已晚，他请律师的钱就是从青龙堂旗下的高利贷公司借来的，前前后后已经花了三十多万，后来得知这套路贷集团和这高利贷公司竟然是兄弟公司！ 最可气的是律师申请做了笔迹鉴定，把他根本没有签署的一些不平等条约也算在了他的头上，律师拿着这些鉴定结果，在法院获得了一审支持...... 第195集——恶化15 在法院获得了一审支持...... 钟明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欠了一屁股债，二审已经没钱打了，他只能和解，接受了一审判决结果！ 但官司虽然结束了，他的生意也已经黄了，妻子也与他离婚了，车子房子都没有，只剩下欠套路贷集团的这三十多万的债务！ 他开始打工还债，但每个月挣的钱还不够还利息的，就这样利滚利在他的负债在2021年底已经达到惊人的100多万！ 2022年1月，因为他已经停止还款一个月，他被带到了冷库！ 当时自己第一次遭遇这种暴力催债，心里非常害怕，加上这里的环境根本不是人待的，他度日如年！ 他本来想死在这里算了，反正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直到第三天一个警察被带到了冷库。 之所以知道他是警察，因为带他到这里的是几个打手，“我记得这些人都叫他李准。”钟明诚继续讲述着。 郭蓉听到这个名字，马上坐直了身体，站到门边，问道：“你再说一遍这个警察的名字！” “李准！”钟明诚提高了音量。 “他后来怎么样了？”郭蓉听到了4号线的名字，急切地问道。 钟明诚继续说道：“他被打得很惨，基本都破相了！我听他们说什么卧底之类的，还说什么活不过明天......” 李准被重新带回大巴后就遭到了一顿毒打，大巴因为暗线营救行动取消了前往缅北的行程，回到了郊区工厂。 大巴上的“猪仔”和李准都被带到了冷库。 而此时，钟明诚及其他几个被关押在这里的人还没见过需要这么多人押运的“猪仔”。 “他妈的，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是警察！”为首的本次押运负责人钱有富恶狠狠盯着李准说道。 “知道我是警察，你们还敢袭警？”李准不甘示弱地点回复道。 几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钱有富拍打着李准的脸，嘲笑地说道：“到了这，就没有警察了，只有猪仔！” “你们这是知法犯法！你们是逃不......”李准盯着钱有富硬气地回复道。 “咚”的一声闷响，钱有富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李准的肚子上，李准话没说完就已疼得弯下腰去。 接下来，钱有富示意两名打手开始动手，李准在众人面前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两个打手下手的狠辣也是钟明诚到这里以来见过的最惨烈的一次。 之前自己及其他人遭受的所谓的拳打脚踢和眼前的景象比起来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李准的手被拷在身后也根本无法反击，很快他便摊到在地，蜷缩着身体任由拳脚雨点般砸来。 十分钟后，两个打手都打累了，站在一旁休息片刻。 “呵、呵、呵，真，没，想，到！”李准侧躺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呵、呵......” 钱有富站起身来，来到了李准面前，蹲下身来，问道：“你没想到什么？” “我，没，想，到，孙，军！”李准喘着粗气，按着肚子还毅然地嘲笑到：“哈、哈，孙，军！” “孙军怎么了？”钱有富听得一头雾水，他还以为李准被打怕了要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孙，军，是，孬，种！哈、哈、哈！”李准笑得很吃力，头上的伤口仍在流血。 他抓住时机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到钱有富的脸上，继续说道：“和，你，们，他，妈，一，样！哈、哈......” 钱有富来不及后撤，被吐了一脸的血水，两个打手见状再次对李准就行了一番攻击。 钱有富擦干脸上的唾沫后，赶紧拉住了两个打手，骂道：“你们两个蠢货，再打要出人命了！”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准，钱有富再次上前，这一次他没有蹲下，一脚踩在李准的左手掌上，问道：“你了解的卧底还有谁？” “哈...哈...”李准想笑，但真的没有力气了，气息似乎在从他的伤口不断外泄。 “你只要说出来，我保证你没事，还能得到一大笔好处！”钱有富继续说道：“但如果你不说，你也知道自己将会有多惨！” 李准不想再浪费一点力气，他闭着眼，不再作任何回应。 “你们把他拉进去。”钱有富见李准软硬不吃，就先命令打手将李准关押起来。 李准被关在了钟明诚的旁边。 钟明诚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警察，心都已经凉了半截，他也发觉自己似乎还没有那么想死！ “他这样会不会死在这里？”钟明诚鼓起勇气对着即将离开的钱有富说道。 “应该不会吧，小伙子身体棒得很！”钱有富回头不屑地回复道...... 第196集——恶化16 钱有富回头不屑地回复道...... “可这里晚上真的很冷，他受那么重的伤，我怕他扛不住！”钟明诚继续说道。 钱有富想了想有道理，毕竟他没有在这里头住过，不知道这里的环境，如果李准真的死了，那就什么信息也得不到了。 于是他让两个打手又把人弄了出来，吩咐道：“今天先带他去医务室，把伤处理一下，找一个暖和的地方，明天再把他送进来！” 两个打手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但也只能照办。 第二天早上，李准又被带了回来，他走路很慢，一瘸一拐，但至少还活着。 来到钟明诚的“牢房”前，他向钟明诚点点头表达谢意，因为昨晚他被送进牢房时听到了他与钱有富之间的对话。 待打手们都离开之后，钟明诚找李准聊了起来。 “诶，警察同志！”钟明诚靠到两间“牢房”共用的那堵墙边，隔着铁门向旁边的“牢房”说道。 他听到了隔壁的动静，继续说道：“警察同志，你身上有伤，就不用动了，这里说话不用太大力就能听见。”“哦，好的！”李准回复道。 “警察同志，我们现在怎么办呀？您是否有后备增援？”钟明诚直接问了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钟明诚经历了人生的起落，本来已经对未来心灰意冷，但眼前这一丝希望又激发起他那该死的求生欲，使得他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您好！这位先生，请你相信，邪不胜正！”李准说这句话是确实没有用太大的力，但他坚定的语气使得这短短两句话充满了力量！ “好的，好的，您辛苦了，请早点休息吧。”钟明诚客气地说道，受到鼓舞之后的他周身都觉得温暖起来。 “我现在睡不着，我倒想听听你的故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李准回应道。 钟明诚内心很感动，觉得这位警察一定是一个好警察，如此体察民情，同时也为这位好警察受到这样的待遇感到心痛和鸣不平，他说道：“好的，那我就给您讲讲吧，我六年前在南州做木材生意......” 讲到一半，钟明诚问道：“警察同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我叫李准。木子李，瞄准的准。”李准回复道。 “一听就是一个好警察的名字，李警官，非常荣幸能在这里遇见你。”钟明诚说起了心里话。 “呵呵，我倒希望我们不是在这里见面，而是在阳光之下。”李准会心一笑，回应道。 “是啊，希望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吧。”钟明诚望着那盏白炽灯感叹道。 “黎明一定会到来的！”李准也看着白炽灯坚定地说道，接着他说：“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钟明诚也回过神说道：“哦，对不起，我继续说，后来这个我生意又有了起色......” 说到律师反诉自己之后，他听到隔壁传来了鼾声，于是他叫了两声：“李警官、李警官！” 等了一会儿确定隔壁李警官已经熟睡之后，他轻轻说道：“李警官，祝你好梦，晚安！” 钟明诚那晚也总算睡了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准便被叫了起来。 “怎么样，李警官，这两天休息得不错吧？”钱有富进来后便嬉皮笑脸地问询道。 “嗯，托你的福，死不了！”李准冷笑道。 “对吧，我待你也不错，你就招了吧，现在你即使回去，也没人会相信你。”钱有富威胁道。 “那你也太小看警察了，正邪本就殊途，明眼人总是看得明白。”李准正义凌然地回应道。 钱有富吩咐打手把手中的皮箱提过来，打开后，里面是一沓沓钞票，他说道：“看到没，你这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吧？” 李准瞟了一眼便撇过脸去，望着墙上的时钟不作回应。 “怎么？嫌少？只要你和我们合作，以后每年给你送上一箱！”钱有富继续利诱道。 “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妈给我算过命，这种钱我没命花！”李准盯着钱有富坚决地回应道。 “你这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如果不怕骨头被打断了再接上，接上了再打断，我也无所谓。”钱有富盖上了钱箱，恶狠狠地威胁道。 “这样吧，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就告诉你！”李准用调戏的眼神看着钱有富。 “你！你个狗东西，欺人太甚！”钱有富指着李准叫骂道。 “不叫就算了，你打断我的骨头吧！”李准把铐着的双手伸向前，头依然瞥向一边，看着墙上的时钟。 “你！你没有家人吗？你刚才说到你妈，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钱有富阴毒地说道...... 第197集——恶化17 钱有富阴毒地说道..... 李准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了钱有富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祸不及家人，你不想讲规矩了是嘛？” “我只是问候一下老人家，是福是祸还不得看你吗？”钱有富眼看抓住了李准的软肋，得意起来。 “好吧，那我也只能说了！”李准控制住了情绪说道。 “快说！”钱有富一下来了精神，催促道。 “我知道的卧底也只有一个！”李准回应道。 “是谁？”钱有富着急地问道。 “他就是......”李准卖着关子，看着钱有富那着急的表情暗爽，他继续说道：“就是孙军！哈哈，就是这个王八羔子出卖了我！哈哈哈！” 钱有富听完后气得牙痒痒，但他没有发作，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转身离去，打手把李准又送回了“牢房”。 李准被送回“牢房”后，钟明诚被带了出去。 这是五天来他第一次见到阳光，眼睛还有些不适应，他见到了他的贷款经理，贷款经理带了了一份合同。 签了就能出去，但如果不按照协议内容履约，还要被抓进来，下次再进来就出不去了！ 钟明诚回头看了看那黑洞般的冷库入口，毅然签下了这份合同并盖了手印！ 出来后，每当想起李准，他就会抖擞精神，因为人民警察为了解救像自己这样被生活抛弃的人都如此深入虎穴、拼尽全力、视死如归，自已又有什么理由放弃生活呢？ 接下来的三个月，钟明诚如打了鸡血一般，拼命工作，踏踏实实地奋斗了三个月！ 但这个月初他又放弃了，生活和他开了一次可恶的玩笑，他查出自己得了胰腺癌，晚期，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听天由命吧。 还款晚了一周，他又被抓进来了，他的头发胡子之所以长，不是因为关在这里几天，而是查出癌症后他就从来没有打理过。 但他没有把这个“坏消息”告诉这些将他一步步推入深渊的人，因为让这副濒死的躯壳再继续耗费这些黑恶势力的时间和成本，是他最后的抗争！ 至于李准后来怎么样了，钟明诚就不得而知了。 郭蓉听完后，对4号线的安危更加担忧起来，同时也为眼前这位可怜人仅存的抗争之力所感动，她急切地盼望着唐文超能尽快来解救自己和这些已经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 唐文超来到佳人新公司后，没有找到印志勇，也没看见苏凌风，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印志勇已经安排马仔在公司接待唐文超，并告诉唐文超说印志勇有急事，让唐文超在公司等着。 马仔按照印志勇的吩咐，安排了几个面试给唐文超。 唐文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用面试打发时间吧。 面试完三人之后，已经是快十一点半钟，唐文超拨打印志勇的电话但无法接通。 今天也是大搬家的日子，怎么没有看见郭蓉，按说她这个前台今天应该第一批过来呀。 他接着拨打了郭蓉的手机号，但也无法接通。 唐文超心里犯起了嘀咕，这郭蓉不会是昨晚喝多了吧，今天公司搬家这么大事也掉链子？这印志勇的手机也无法接通，这么巧？ 他刚想拨打苏凌风的电话，上午的最后一位面试者来了。 面试结束后已经是快十二点了。 印志勇刚跨出冷库小黑门，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唐文超打来的。 “勇哥，你什么意思？我等了你一个上午！”唐文超在电话里问道。 “早上临时处理一点急事，我们改天再约吧。”印志勇回复道，他眼下还需要时间查清唐文超的身份。 “你在什么地方？你的手机怎么老是无法接通？”唐文超问道。 “虎哥让我到工厂拉批货，刚才在仓库里没信号！”印志勇应付道，为了转移话题他接着问：“早上面试怎么样？有没有满意的？” “有一个还不错，我都在简历上标注了，等你回来看看吧。”唐文超回复道。 “好嘞，辛苦啦，阿超。”印志勇说道。 “诶，勇哥，今天搬家这么大事，苏凌风怎么不见人哪？”唐文超突然问道。 “哦，他和我在一起，早上走得急，也没和你说。”印志勇应付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唐文超第一时间又拨打了郭蓉的电话，仍然无法接通。 也许是警察的直觉，唐文超一下子联想到郭蓉收放窃听器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他迅速离开了公司，往城中村赶去。 等他到公司时，楼下最后一货车的东西已经装好发车了，他三步并为两步跑上了楼，发现公司也已经人去楼空...... 第198集——恶化18 发现公司也已经人去楼空...... 他进公司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关于郭蓉的任何线索。 可是当他再次经过印志勇的办公室时，无意间看到了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脱落了下来！ 其他房间的烟雾报警器都没有动，为何这个脱落了呢？ 他端来了一个椅子，站了上去，仔细观察着烟雾报警器，一截黑色的粘贴痕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把烟雾报警器还原到脱落的位置，发现这个黑色的粘贴痕迹正好对着印志勇原来办公桌的位置。 假设这里装了一个摄像头，那郭蓉安装和拆卸窃听器的行动不是都尽入印志勇眼底！？ 他立刻跑下楼，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郭蓉的号码，手机仍然无法接通。 他着急了，他立刻回到宿舍，用暗线手机拨通了侯为民的电话，并要求晚上与1号线见面。 当晚，唐文超按约定时间来到了东滨旅馆603房。 进门之后，他发现1号线已经到了，刘田福急切地问道：“郭蓉不见了？” 唐文超点点头，把自己的判断给1号线和侯为民做了汇报。 “如果真的暴露了，那有可能被送去郊区工厂了！”刘田福判断道。 “那我们赶紧进行营救吧！”唐文超心急如焚地说道。 刘田福和侯为民听后都面露难色，侯为民说道：“这个时候贸然营救，会破坏整个暗线行动。” 唐文超反问道：“那我们就不管郭蓉的死活了吗？” “文超，这个时候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侯为民理解唐文超的反应，劝诫道。 “是的，况且现在也没法完全确定郭蓉就在郊区工厂。”刘田福也应和道。 唐文超摩拳擦掌，依然着急地说道：“对不起，候局，刘队，是我太着急了，但我还是担心她一个弱女子......”“郭蓉可不弱，她可是她那一届的搏击冠军！”刘田福打断了唐文超说道。 “可是，好虎架不过一群狼呀！”唐文超反驳道。 “文超同志，我和你一样担心她的安危，但你要相信我们的暗线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在关键时刻是具备自我保护的能力的。”刘田福继续说道。 “好了，你们也别争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阵脚，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侯为民说完点燃了一支烟，思考了起来。 经过三人磋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由唐文超孤身探敌营，探明郭蓉是否确实在郊区工厂。 刘田福因为之前救援7号线对郊区工厂的情况比较了解，提供了工厂及冷库的具体位置。 当晚快12点，从603出来后，唐文超没有做任何停留，便打车前往郊区工厂，一点半他到达了郊区工厂。 司机本来不愿意往里开，他说这个地方太偏僻，这么晚了待会出去都会迷路。 唐文超给他加了100块钱，他才硬着头皮开了进来，看到工厂的灯火之后，唐文超便让司机离开了。 他不想出租车开得太近被发现，没想到从下车的地方到工厂还是小跑了好一会儿。 期间有一辆货车从正门出来，唐文超就在门**暗处等待着进入工厂的机会。 眼看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但大门处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决定从工厂四周找入口。 面向工厂的左手边有一条小河，听刘田福介绍这是一个渔业工厂，那鱼类处理后的垃圾应该会往这通往入海口的小河里倾倒。 于是他沿着外墙，往左手边找去。果然走了大概一百米，他观察到二十米开外突然亮起了灯，接着一道铁门打开，有人推着一车渔业废物来到河边倾倒进去后又回到了铁门后。 接着又是一车。唐文超就这样躲在了门后，待那人再次推着车去到河边时，他猫腰进了铁门。 进门后鱼腥味扑鼻而来，唐文超赶紧拿出口罩戴上，但还是难以抵挡这浓烈的味道，加上空车，一共有六辆小推车。 还没清空的小推车里满载的应该是各类海鲜的内脏和秽物，他加快了脚步朝灯火通明的流水线工厂小跑过去。 接近流水线工厂后，他发现门口有两个门卫，他赶紧躲到了一旁的建筑墙边，时不时探头观察门卫的动静。 十几分钟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就在这时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推车的声音，应该是河边倒垃圾的工人回来了。 他赶紧找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扇门便猫了进去，就在他掩门的那一刻，倒垃圾的工人刚好经过...... 第199集——交锋19 倒垃圾的工人刚好经过...... 工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他抬眼看到门动了一下，他放下了手上的推车，朝门走了过去。 正当他想打开门时，突然一只野猫窜了出来，工人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推车旁，推起推车回流水线工厂里去了。 门后的唐文超松了一口气，这里头应该是仓库，左边堆着粮食、面粉、应该是工厂里工人的伙食，右边堆着洗衣粉、卫生纸，后面区域堆着许多去污粉，应该是清洗工厂用的。 他走到另一头，也有一扇门，门缝里正好可以看到两个门卫及流水线工厂里的情况。 工厂里的人都在各司其职，他也看到有下班的工人去到右手边的区域，换掉了身上的下水裤，然后走出厂房。 只要能进去，换上下水裤应该就没有人会怀疑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来到冷库的后端，唐文超没有找到牢房的入口，这里头温度在零下4度左右，冻得他瑟瑟发抖，他在原地跺起脚来。 原地跺脚不见效，就来回走路跺脚，他抬头看着冷库最后的这堵冰墙，希望在这上面找到破绽。 当他跺脚来到最右边又往左边移动的时候，距离最右边墙面约1米的地面声音出现了较大差异。 刚开始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墙面上，并没有注意脚下，这一会儿他无意间听见了这异响。他在这一米处左右跺着脚，以判断自己是否是听错了。 在确认一米线两旁的声音确有差异后，他趴在了地面上，用手指敲击着地面，耳朵贴着地面听着，这两边的声音确实有细微的差别。 唐文超观察着声响差别分界线处，发现有一条缝，他沿着缝把上面的冰雾擦去，发现这条缝有半米宽，缝的中间有一个透明处。 透明处是一个凹槽，因为里面的水结了冰所以看上去与地面齐平。 透过透明的冰块他看见凹槽里有个环形的挂钩，他立刻环顾了周围，发现右手边货架上有一根铁棍，棍头是一个挂钩。 他赶紧拿起铁棍用挂勾把冰凿开，然后勾上了凹槽内的挂钩，挂上后，他站在了缝隙的左边，站着马步开始施力。 这明显是一个暗门，唐文超一开始的力度不够，暗门纹丝不动，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暗门底下是中空的通道，但缝隙两边的声音却差别不大了！ 因为门板太厚，所以才这么重，声音也不容易穿透！ 由于在冰库时间太长，他感觉到力量在被这寒冷的空气慢慢抽空。 他铆足了劲，再次施力，门四周的冰开始发出崩裂的声音，从左到右，唐文超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力，门被抬起了。 唐文超持续发力，门板越抬越高，就在他快力竭的时候，他把右脚伸进了缝隙中，然后是左脚，下面果然是台阶。 唐文超坐在了地上，用双脚膝盖顶住了门，现在手上总算能卸了力，他坐在台阶上，甩动着双手，松弛好双臂已经酸痛难忍的肌肉。 休息片刻后，他用双手再次抬起了厚重的暗门，等到了一定高度后，他转动手掌把暗门往上推顶，身体也缓缓站了起来。 待门足够高时，他缓缓向台阶下走去，双手顶着门。随着身体往前下方挪动，门又变得越来越矮小，直到暗门再次关闭后，他才卸掉了双臂的力量。 暗门关闭后，这里面竟然一片黑暗，他只能先靠着墙，他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前方照去。 光亮能及之处看到的是向前延伸的台阶，他照了照四周，这里是一个暗道，他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三十几级台阶后，他看到了一堵墙以及向右拐的通道。 转向右边时他看到了尽头的灯光，那灯光很弱，所以刚才的暗道里根本看不到这微弱的光，观察没人后，他快步朝灯光的方向小跑过去。 来到灯光处，他在左手边看到了一扇门，门上有把手，他刚想推开门，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动静！ 他回头一看，原来右手边也有一扇暗门，因为没有把手，所以他刚才没有注意，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地听着，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就在声音已经达到门后时，他赶紧打开了左手边的门并躲在了门后。 脚步声朝冷库的方向远去，待听不见声音后，他打开了手电筒，看了看左手门后的景象。 是十几阶向上的台阶，台阶尽头是一堵墙，有向左的通道。 但他现在更想知道右手边的门后有什么，他打开了左手边的门，来到了右手边门前，推开了门...... 第200集——交锋20 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条直道，走出十米之后，他看到了暗道的尽头，接近尽头后，右手边有通道，唐问道准备转身，竟感觉有阴风袭来！ 他立刻停下了脚步，因为阴风是从下面吹过来的。 拿手电筒照去，前面竟是悬崖！ 说悬崖也不是天然的悬崖，这就是一个人造的陷阱！ 他拿手电筒向脚下照去，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是一个空洞，他的脚已经半掌悬空。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个黑洞。 黑洞是三米乘三米的正方形，但深不见底，如果刚才一不小心掉下去，估计就没命了。 这是哪个混蛋设计的陷阱，真是歹毒！ 他退后了两步，靠在了身后的墙上，墙竟然塌陷了进去，他心头一惊，但似乎已经无力回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抛弃手机，空出双手，使尽全力抓住了陷入口的两边。 手机掉落在陷入口后的台阶之上，听到这个声音，他踏实了许多，因为身后肯定不是万丈深渊！ 身体稳定后，他站直了身体，但还是向后看了几眼，但仍然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蹲下身体，摸索着手机。 摸到第三阶台阶总算摸到了手机，他打亮了屏幕，照向四周，心里面犯嘀咕，这迷宫设计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防止被关在这里的人逃跑？还是为了出事后逃避抓捕？ 受到刚才的惊吓，唐文超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更加谨慎，他可不想命丧于此，还有郭蓉等着他救呢。 这个暗道曲里拐弯，全程都是黑灯瞎火，总算来到了一堵墙，没有看到门，也没有把手，他推着墙。 墙打开了一条缝，外面一道光射了进来，出了墙门，他发现又回到了似曾相识的地方。 身后的墙门自动恢复了原样，他转过身想再次推动墙门，但怎么也推不动，看来这个墙门是单向设计的，只能出不能进。 他站的这个地方就是冷库下来后的暗道尽头，这里原来有三道门！ 右手边的是死路，中间也是死路，那就只剩下这左手边的活路了。 唐文超推开了左手边的门，迅速向前挪动。 很快他就进入了门后上行台阶顶端向左的通道，通道尽头最下方有一条直线缝隙，光线从里面透了出来。 那里应该就是“牢房”入口！唐文超加快了脚步，那条光线面前，他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看清楚了眼前的铁门，他迅速握住了门把手，但转不动；他试着推了推门，但也根本推不动。 怎么办，放弃行动吗？不能被一道门挡住去路呀，这也许是最后一道门，郭蓉就在门后！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剩下的救援时间已经不多，不如冒冒险吧，他重重地敲响了这道铁门！ 铁门上响亮的敲门声传遍了这个暗道，每敲一声唐文超的心就随着这闷响加速跳动一次，门后是未知，身后也是未知。 “你是谁？”这时一个男声出现在门后，他继续问道：“什么人在门后面？” “你是谁？”唐文超也反问道。 “你管我是谁，我要睡觉，请你不要敲门了好吗！”钟明诚被搅扰了好梦，不客气地说道。 “我找郭蓉，你知道她吗？”唐文超问道。 “郭蓉，什么郭蓉？不认识！”钟明诚不耐烦地说道。他和郭蓉聊了半天还不知道她的姓名，他也没有问，因为他也不关心，这一次钟明诚是确实不想苟活了，所以多认识一个人也毫无意义。 “你们这里是哪里？我迷路了!”唐文超换了策略。 “迷路了？你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钟明诚问道。 “是的！”唐文超回应道，想了想他继续说道：“我被关了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跑，没想到还是到了死路！” “哎呀，你就被费力了，欠了钱就还钱，就算跑出去不是一样要被逮回来。”钟明诚安慰他道。 “我老婆也被抓进来了，好像就关在你们这里！”唐文超试探道。 “你老婆！？你说今天，不是昨天上午被抓进来的是你老婆？”钟明诚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呀，祸不及家人，所以我必须带着我老婆一起逃！”唐文超继续瞎说道。 “超哥！是超哥吗？”此时，郭蓉也被吵醒了，她听到了唐文超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是呀，郭蓉，你没事吧？”唐文超听到了郭蓉的声音喜出望外，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些冷。”郭蓉感动地回应道。 “现在我们直接就隔了这一道门，但是我打不开。”唐文超急切地说道...... 第201集——交锋21 唐文超急切地说道...... “门后有一个门栓，如果有一张薄卡片应该能一点点挪开。”钟明诚说道。 他平时有观察到这扇门，但他在这里的时间都没有看见这扇门打开过，一般都是走左手边的“正门”，这右手边的“后门”确实没见人走过。 今天听到有人在门后敲门，才确定这确实是一道可以通到某个地方的门。 唐文超立刻在身上开始摸索，但除了手机他没有任何卡片带着身上。 他想了想，目前只能卸下手机背面的手机壳试试了。 卸下后，他把手机壳放在脚下使劲踩，把壳踩平后，他便开始操作。 眼看时间已经了凌晨4点，再不快点，就没有出去的时间了。 趁着唐文超在门后忙碌着，钟明诚问郭蓉道：“郭蓉，我才知道你的名字。” “对呀，你今天也没有问我呀。”郭蓉回应道。 “嗨，我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必要再认识什么人了。”钟明诚有些失落地回复道，但他马上又转变了口气问道：“你老公真棒，冒死来救你!” 唐文超此时正聚精会神地弄门栓，没有心思听二人的谈话。 “什么老公？”郭蓉听了会后惊讶地问道。 “你的超、超哥刚才说你是她老婆呀。”钟明诚也糊涂了，问道。 “你胡说什么，我和他是同事，不是夫妻！”郭蓉娇羞地回应道。 “不是我说的，是他，是你超哥说的！”钟明诚越说越糊涂了，辩解道。 此时，“咔哒”一声门栓脱落的声音传来，两人安静了下来。 唐文超推门而入，室内灯光昏暗，他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两人的位置。 来到牢房门前，唐文超发现两人的牢房都上了锁。 “钥匙就挂在排气扇的电源旁边。”钟明诚说道，他因为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他有过想逃的想法，所以当时又仔细观察这些细节。 进来的人都关在牢房里，所以也不担心有谁会出来拿走钥匙，而且从来没有发生过“猪仔”逃脱的事故，所有这里的安防越来越松懈。 牢房内连监控都没有，因为即使有人出了牢房，但要逃离工厂也是几乎不可能的，通道和暗门都是必经之路，暗门外的门卫一直都有。 唐文超很快找到了钥匙，这钥匙上还有编号，两分钟后郭蓉的房门被打开了，但铁门被拉开的一瞬间，郭蓉情不自禁地冲上前抱住了唐文超。 唐文超没有觉得一丝尴尬，而是觉得无比欣慰，他也紧紧抱住了郭蓉。 郭蓉在他最孤独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他把她当战友、当朋友、当亲人，如果能有幸发展为恋人和爱人更是他唐文超的福气！ 他当下心里最清晰的情愫就是想保护郭蓉，不能让她再受到委屈和伤害。 郭蓉抱着唐文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久久不愿放开。 “快走吧！”唐文超拍了拍郭蓉的后背说道。 郭蓉这才离开了唐文超温暖的怀抱，唐文超则快步走到了钟明诚的房门前并翻找着钥匙。 “不用麻烦了，我不走了。”钟明诚看着唐文超说道。 唐文超愣了一秒钟，但还是将找到的钥匙插入了锁孔。 “真的不用了，你们快跑，我已经是将死之人，出去了生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钟明诚再次诚恳地说道。 此时，郭蓉走了过来，她听过了钟明诚的故事，所以非常了解他时下的心境，她拉了一下唐文超的手臂，示意他就按照钟明诚说的办吧。 唐文超停下了拉门的动作，拉着郭蓉的手朝密室方向快速逃离而去。 当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的那一刻，钟明诚按响了手中的警报器。 “怎么样，已经一个月没还钱了！”打手叫嚣道，钟明诚倒在沙发里捂着脸。 “我真的没钱了，我得了癌症。”钟明诚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你得了癌症关我什么事！？我的工作就是让你还钱！”打手恶狠狠地说道，对钟明诚毫不同情。 此时，他接到了老板给他打来的电话。 “你今晚先把他带到工厂吧，他还有用！”老板交待道，打手点头答应道，老板接着又说：“在完成我安排的任务之前，对他客气点！” 当晚，钟明诚就被带到了工厂，但他并没有被送入冰库牢房，而是被安排在了员工宿舍。 他也对这一切待遇感到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打手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自己现在连身体都坏了，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次日凌晨两点半，他的宿舍迎来了一位客人。 “您就是钟明诚先生！？”来人问道...... 第202集——交锋22 来人问道...... “是的，您是！？”钟明诚反问道。 “我叫苏凌风，我是天润小额担保公司的经理。”苏凌风说道。 苏凌风接到了印志勇的电话后，按照印志勇的意思联系了担保公司的联络人，印志勇和担保公司的老板已经沟通好，他需要安排一个人来实现他的计划。 这个人就是钟明诚，他被选中也是命运使然，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条件，他被选中了。 “哦，我已经身无分文，而且得了癌症，我真的还不起钱了！”钟明诚听到苏凌风说是担保公司的经理，似乎明白了他的来意。 “钱不需要你还了！”苏凌风直接回应道。 “什么！？”钟明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 “钱不需要你还了！”苏凌风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而且你还能得到一大笔钱治病！” “什么！？”钟明诚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 因为他刚接受了等死的命运，命运之神却又来开玩笑了吗？如果有钱治病，自己能不能有机会重新来过？ 绝望时的希望有时就是这么让人欲罢不能，虽然自己很清楚自己癌症康复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有了钱，也许运气就回来了呢？ “我说了钱不用还，你还能得到一大笔治病的钱，但你也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苏凌风终于说到了重点。 “什么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做什么？”钟明诚问道。 “明天我们的冷库房会迎来一位重要的客人，当然当时你已经在里面了......”苏凌风把钟明诚的任务和盘托出。 两人商讨着钟明诚的话术，目的就是要查明和明天这位客人工作相关的重要信息，明天这位客人可能是个警察，也需要他去核实，之后要找到她的其他警察朋友。 第二天早少还有人会给他一个设备，如果有人来营救这个客人，才需要按下这个设备。 做到了就能得到苏凌风开出的条件，如果做不到，钟明诚也没有任何损失，因为他除了这条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苏凌风走后，钟明诚的内心挣扎着，与警察对抗就是和正义对抗，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犯过法，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虽然事业、生活不如意，不是不如意，而是一塌糊涂，但自己还都是本着做人的基本底线！ 现在接受了这个任务就是和魔鬼交换条件，不做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但做了自己可能能活，但却失去了为人的底线！ 但为什么坏人都能活得好好的，自己这样善良的人却要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折磨！ 为什么不多的余生还要做好人？不如自己也做坏人吧，坏人也许命更长！ 内心的挣扎直到他按下按钮前的那一刻还在持续不断地上演！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明诚被带到了冷库牢房，他很紧张，不断地演练着苏凌风交代的内容，多数内容就是他自己的真实经历，但有些细节需要调整修改。 比如他不是今天才进来的，而是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又比如李准被打得奄奄一息之后的次日就被送走了，次日的戏码也是苏凌风让他编排进来的。 为的就是引起郭蓉的共鸣，确认她的身份并诱导她说出他们想得到的信息。 虽然坏情绪引导他完成了这场戏，但内心的好人却不断地引导他弃恶扬善！所以在唐文超敲响铁门那一刻，他实际就已经想按下按钮，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仍在犹豫。 就在唐文超带着郭蓉离开的那一刻，他总算下定了决心，按下了那为恶的按钮！ 唐文超带着郭蓉在密道内快速穿行，但此时工厂内的警报已经在一分钟前响起，地面上已经集结了一大批打手，守候在各个关键的出入口。 工厂的大门已经被封锁，包括通往河道的那扇门！ 印志勇和苏凌风此时则在监控室里看着工厂各个角落监控视频，他们相视而笑，正在为计谋得逞而沾沾自喜！ 唐文超带着郭蓉来到了冷库进入地道的入口处，但小心起见，他只是先把门顶开了一条缝，环顾了四周后，他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便把门继续往上顶。 郭蓉先走了出来，可是此时货架那边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郭蓉回头看去。 她似乎看到了人影，但她不敢确定，唐文超则是以郭蓉先躲回地道。 郭蓉躲回地道后，他放下门板，往货架那边悄悄走了过去...... 第203集——恶化19 往货架那边悄悄走了过去...... 嫌疑人走进了老梁的办公室，进门后老梁让他关上了门。 嫌疑人看到了老梁桌面上放着的信件，但他仍然装作若无其事。 “七中心待你不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老梁问道。 吴磊看着老梁，又看看坐在一旁的郭羡妮，惊讶地回应道：“什么？梁总？我做什么了？” “你自己看看吧。”老梁把桌面上的信封向他推近了一些，说道。 吴磊站起身弯下腰，恭敬地拿过了信封，再次坐下后他打开了信封。 他拿出了里面的信件和照片，看过之后，他惊讶地问道：“这是谁干的？怎么这么卑劣！” “我们已经查到了这封信是哪里寄出去的！”老梁严肃地说道，看着吴磊这一副打死不认账的模样，老梁心里气愤无比，但却要表现得稳如泰山。 “哪里？”吴磊似乎要负隅顽抗到底。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在一旁的郭羡妮实在看不下去，看着吴磊气愤地说道。 吴磊倒是被郭羡妮的态度吓了一跳，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没有那么自信了。 “什么人？我只是一个认真工作的普通人，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我有权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吴磊稍事调整之后还是坚持说道。 “我们已经回到了温泉别墅调查清楚了事件的全部过程，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我们也获得了充足的证据，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我们将报警处理！”老梁坚决地说道。 但看着吴磊的样子他的内心十分心痛，自己精心栽培起来的总监竟然是知面不知心的卑劣货色！ 吴磊此时紧张了起来，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看着手上的信件发起了呆。 “吴磊，我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真的让我寒心！”老梁继续加码。 吴磊慢慢坐立不安起来，他似乎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因为虽然整个过程他做得小心谨慎，但过程中难免百密一疏，如果警察介入，抽丝剥茧，他估计也难逃真相曝光和相关制裁的命运。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帮......”吴磊还没说完，老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魏世勋打来的。 “老梁，你马上来我的办公室！”电话那头魏世勋大声地说道。 “好的，魏总，我马上过来！”老梁赶忙回应道。 老梁交代郭羡妮与吴磊继续对话，然后就小跑出了办公室。 “你刚才想说什么？”待老梁走出办公室后，郭羡妮看着吴磊问道。 吴磊竟也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郭羡妮，然后又看向了信封，继续说道：“郭羡妮，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郭羡妮被吴磊直呼姓名，还有点不适应，但为了完成“审问”任务，她也不好发作，说道：“知道。” 吴磊再次惊讶地抬起了头，看着郭羡妮，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些期待。 “但我不喜欢你！”郭羡妮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吴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郭羡妮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的失望和些许的气愤。 “梁申恒呢？你喜欢他？”吴磊厚颜无耻地问道。 “我喜欢谁和你无关，而且在公司我们最好对上司有礼貌，应该称呼他为梁总！”郭羡妮有些生气了，直接回怼道。 “你们年龄差距这么大，而且他有老婆、孩子，你们是不可能的！”吴磊继续死缠烂打地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这和你无关，我希望你还是把你自己的事情说清楚。”郭羡妮坚定地回复道。 此时，老梁也到了魏世勋的办公室。 魏世勋请他坐下后，直接问道：“老梁，你和郭羡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梁一下子楞在了那里，那天晚上的情景再次闪过了脑海，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潮波动。 “魏总，我们上一次不都交代过了吗？您不相信我们？”老梁觉得现在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遗留问题了，就反问道。 魏世勋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黄色的信封，和上次的一模一样，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你真是老糊涂了！是吗！？”魏世勋指着他的鼻子气愤地说道。 老梁一头雾水，他从来没见过魏世勋度对自己发什么大的火，这个信封不是已经处理完毕了吗？又要再重演一遍？这是什么操作？ 他打开了信封，信封里的内容让他惊掉了下巴！ 举报信的内容大同小异，但照片全换了，照片拍摄的角度看是9栋302的窗户外面...... 第204集——恶化20 照片拍摄的角度看是9栋302的窗户外面...... 一张是郭羡妮抱着老梁，老梁背对了窗户。 一张是郭羡妮抱着老梁，老梁面对着窗户。 一张是老梁抱着郭羡妮出现在了窗边。 最后一张是老梁把郭羡妮放在了床上并俯下身去！ 老梁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的瞬间如雷击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此时，魏世勋把桌面上的电脑转向了老梁，上面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是监控视频，上面有准确时间，和第一次收到的监控视频从时间上正好可以相互印证！ 竟然还有一段视频！这次的对手看来就是要置自己和郭羡妮于死地。 “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们都调查清楚了，还来问我干什么？”吴磊说完将双手抱在了胸前，产生了抵制情绪。 “吴磊，我们相处了半年多时间，我觉得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我认识的那个真正的你是勤劳、智慧、善良且有担当的。”郭羡妮动情地说道。 吴磊又看了一眼郭羡妮，看着她真诚的表情，他将抱在胸前的双手又放了下来，思考了片刻说道：“是蓝伟！” “什么！？”郭羡妮听到了八中心负责人的名字表面上震惊，但内心却早有预料。 因为当时她在温泉别墅调查过程中，猜想嫌疑人时，就想到了蓝伟和刘海琳！ 现在吴磊所说的只是证实了蓝伟换了一个拍档而已，蓝伟有可能就是主谋，但吴磊的作案动机呢？ 是因为他对自己有爱慕之情，然后嫉妒自己与老梁之间的关系？她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八中心的负责人蓝伟，当时我的包裹就是他寄出给我的，他让我分别转寄给魏总和梁总的家里。”吴磊继续说道。 “什么！？梁总的家里！？”郭羡妮这回真的被震惊到了。 她目前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梁总的家庭受到影响甚至是破坏！老梁竟然一直瞒着她，他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公司和家庭的压力。 “对，梁总的家里也寄了一份拷贝。”吴磊回答道。 郭羡妮当下也没有时间懊悔，她要尽快让这件事的影响消失殆尽，不能再让老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伤害！ “蓝伟是为了通过考核才这样干的？”郭羡妮继续问道。 “是的，对于他而言搏一搏，也许就能改变现状！”吴磊回答道。 “你们就不怕我们报警？”郭羡妮接着问道。 “警方对于这类小案件的办案效率很低，过程中相关证据都可能会灭失；对于你们而言，报警也会使得事态变得更加复杂，你们还不想这样做，因为你们关系暧昧已是事实！”吴磊分析道。 郭羡妮不得不佩服他到现在都还如此冷静！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吗？”魏世勋看着老梁震惊的表情，心痛地说道。 老梁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当晚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因为没有人看过这段视频后还会相信他和郭羡妮当晚只是在探讨工作。 他突然想到了家里！不能让这封信被齐丽娟看见！ 他赶忙站起身，着急地说道：“魏总，我要回趟家，这封信可能也寄到我家里了！” “什么！？”魏世勋不可置信地看着老梁。 “上次那封举报信也在同一天寄到了家里！”老梁失魂落魄地说道。 “啊！那你赶紧先回去！”魏世勋震惊无比，他清楚这封信如果老梁妻子看了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公布对老梁的停职决定，他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失去老梁！ 老梁快步走出了魏世勋的办公室，他首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的门，他直接冲到了吴磊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使劲把他拧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祸不及家人！为什么要寄给我的家里人！”老梁声嘶力竭地朝吴磊吼叫道。 郭羡妮被眼前的老梁震惊了，他为何会失控，难道魏总那边又有了什么坏消息！ “梁总，出什么事了吗？”郭羡妮问道。 老梁一把把吴磊推回到座位上，他只是看了一眼郭羡妮，便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办公室。 郭羡妮第一次看到老梁那冰冷的眼神，那透露着杀意又绝望的眼神，在郭羡妮看来那眼神似乎也是对自己那一晚的过激行为的审判！ 老梁离开后，郭羡妮拍了桌子，质问道：“郭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如果你有良心我希望你尽快能出面解决梁总的家庭危机！” “我出面？我出面不是比你亲自出面更有说服力吗！？”吴磊此时竟又换了一副嘴脸阴笑着说道，因为他知道他最新的大作已经发挥作用了...... 第205集——恶化21 因为他知道他最新的大作已经发挥作用了...... “你！你好自为之吧！”郭羡妮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老梁打车很快便回到了小区楼下，在出租车进入小区岗亭时，他正好看见邮政的邮递员骑着绿色的电动车从岗亭小门离开。 老梁心急如焚，因为早上他看到的信封和上次的一模一样，戚丽娟如果收到邮件一定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自己将百口莫辩！ 他快步来到电梯旁，焦急地等待着电梯，进电梯后他迅速按下16楼。 到了家门口，他看门前地板上没有黄色的信件，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按响了门铃。梁志伟开了门。 “爸爸，你怎么回来了？”梁志伟看到老梁惊讶地问道。 “嗯，回来拿点东西，早上忘带了。”老梁应和道，他一进门就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信封，但视线之内都没有找到，他接着问道：“妈妈和妹妹呢？” “妈妈带妹妹去超市了，她们出去没多久。”梁志伟回答道。 老梁心头暗喜，也许戚丽娟还没有看到黄色信封。 他接着问道：“刚才有没有收到一封信？” “没有呀，没有人来送信，不过我都在房间里写作业，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收到。”梁志伟回答道。 “哦！？”老梁刚有的一丝希望又被浇灭了，他接着说道：“那你去做作业吧，我拿完东西就回公司了。” “哦。”梁志伟答应道，之后便往自己房间走去，刚想打开房门他又回头问道：“爸爸，你是回来拿什么呢？” “哦，一份报告，今天下午要汇报。你赶紧做作业去吧。”老梁回复道。 待梁志伟回房后，他便回到卧室打开了书桌的几个抽屉，挨个搜寻。 也许信件还没寄到呢？毕竟这种平信寄送的时间不一定那么准确。 老梁搜索无果之后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沙发一头的被褥发呆，上次被打入“冷宫”之后，还未能回归，如果这一次的信再被戚丽娟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就如坐针毡，他用双手搓了几把脸，为当初赴了那温泉之约而感到无比懊悔。 当他再次望向沙发边的被褥时，他发现那枕头好像掉转了一个方向，他走了过去，掀开了枕头，黄色的信件安安静静地躺在下面！ 此时，门铃响了起来，老梁赶紧把枕头放了回去，他知道戚丽娟已经收到了邮件，但她没有打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梁志伟听到门铃声打开了房门，老梁则缓步走向了大门，他思索了两秒，打开了房门。 “爸爸！？”梁心如看到了老梁惊喜地叫了起来，然后就小跑过来。 老梁蹲下身体迎接着女儿热烈的拥抱。 “你怎么回来了？”戚丽娟惊讶地问道。 看戚丽娟的表情她似乎她对那封新到的黄色信封内的东西没有过多不好的猜想，老梁回复道：“哦，回来拿个u盘，我的报告放在里面了。” “拿到了？”戚丽娟问道。 “是的，已经拿到了。”老梁机械地回复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交代这黄色信封内的内容。 “那中午在家吃饭吧。”戚丽娟温柔地提议道。 “嗯，好吧。”老梁答复后亲了亲女儿的脸，把女儿放了下来。 “耶，爸爸中午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喽！那我去做暑假作业了。”梁心如说完欢快地跑到房间里去了。 老梁回头看到戚丽娟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他缓步走了过去。 “丽娟，我来帮你。”老梁脱掉了短袖衬衫，上身只留下了一件背心，他从门上拿下了围裙，熟练地系在了身上。 老梁喜欢下厨，周末基本都是他来操持一日三餐，他平时也有研究食谱，所以两个孩子包括戚丽娟都觉得老梁做的饭菜确实可口。 戚丽娟没有回应，很自然地让出了一些位置给老梁。 “我看看你都买了什么菜。”老梁看到戚丽娟放在冰箱前面已经整理了一半的菜说道。 “买了写心心爱吃的鲜笋，果果爱吃的基围虾，青菜和肉，你看看吧。”戚丽娟回应道。 “哦，还有香蕉呀。”老梁摸出了袋子里的一把香蕉说道。 “哦，对了，说道香蕉，我想起来早上收到了一封平信。”戚丽娟说完，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老梁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机械地回应道：“哦！？什么平信？” 戚丽娟来到沙发边，当她看向枕头时，发现枕头的方向掉了个头，早上自己收到信件后，怕孩子们乱动，就顺手放在了枕头底下，但枕头上的图案明明是朝向自己的...... 第206集——恶化22 她看了信封上的文字，和上次的黄色平信一模一样，她不想再为同一封信费心费力，因为她为了两个孩子也要保持家庭的和睦。 她也了解老梁的为人，如果他还是从前的老梁，他是不可能拈花惹草的；如果他变了，自己也控制不了，顺其自然吧，这些好事之人想整老梁，也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在这种时候她更应该站在老梁的身边支持他。 所以，她根本对信件内的内容不感兴趣，老梁只要给自己有所交待就行。 她拿上信件来到了厨房，递给了老梁说道：“给你，和上次的那份信件好像一模一样。” 老梁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伸手接过了信件，然后问道：“你就不想看看吗？” “不看了，坏人如此用心良苦，不能让他们得逞，果果和心心需要安全的环境。”戚丽娟温柔回复道。 老梁深情地望着戚丽娟，他向前两步，紧紧抱住了戚丽娟，激动地说道：“老婆，谢谢你！”说完他竟然流下了热泪。 这段时间他确实背负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妻子把自己再次赶出了卧室之后。 戚丽娟拍着老梁的背，安慰着他，继续说道：“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我不想再折腾。” “嗯，谢谢老婆！”老梁声音更咽地说道，他承诺道：“我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不再给你们平添烦恼。” 戚丽娟轻柔地推开老梁，看着他的脸然后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脸说道：“你晚上搬回房间睡吧，人这么憔悴！我可不想这一次出去旅游，你除了开车就是睡觉。” 老梁抹了一把眼泪，笑了起来，立正说道：“遵命！” 中午这餐饭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饭后老梁满血复活地回到了公司。 攘外必先安内，后院火灭之后，老梁的顾忌基本被打消了，他必须以铁腕来对付这些好事之人！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他去到魏总办公室，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向魏世勋做了汇报。 希望魏世勋再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处理完这件事情，自己是否还能留在大富他也不在乎了，他只希望还原真相。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老梁叫来了郭羡妮，通知召开部门临时会议。 会议上，老梁做了人员调配，将吴磊手下的经理全部调到了徐东手下。 因为徐东要参与接下来的中心负责人竞聘，所以大家也都理解这样的安排。 吴磊手上的项目到了老梁这里基本都被打回，因为没有通过部门负责人的初审和审批，项目连尽调都无法派出。 当晚下班前，老梁叫来了郭羡妮。 “郭助理，我在考虑这件事发展到现在，我们是否应该报警了？”郭羡妮坐下后老梁问道，他继续说道：“但报警对你的影响可能会比较大，因为毕竟你还年......” “梁总，我上午和吴磊沟通之后就已经报警了！”郭羡妮回复道。 “什么！？”老梁感到些许吃惊，但郭羡妮做出这样的动作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您的家人都已经知道了，您还瞒着我这么久。”郭羡妮惭愧且心疼地看着老梁说道。 “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我只希望对你也能控制住影响，众口铄金！”老梁诚恳地说道。 “梁总，您总是为他人着想，您自己呢？”郭羡妮看着老梁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也确实犯了错，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老梁满怀歉意地看着郭羡妮说道。 就在此时，老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戚丽娟的铃声。 老梁舒心地接起了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咆哮声：‘梁申恒！你到底干了什么！？’ 老梁似乎在做梦，中午那其乐融融的场面是幻觉吗？他看了看手机来显，确实是“老婆”；刚才那声咆哮确实是戚丽娟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老梁问道。 “你自己上网看看吧，你做的好事已经路人皆知了！”戚丽娟那头痛哭起来，挂断了手机。 不一会儿，老梁微信传来了戚丽娟发来的某音视频，他点击开了视频。 视频就是信封里的那段视频，只是通过特效竟然配上了台词，内容污秽不堪！ 这样的内容看来戚丽娟无法接受，关键是现在竟然被发到了网上！ 老梁站起身冲到了蓝伟的办公室，但办公室内已经没有人，蓝伟的助理告诉他蓝伟今日外出看项目，不回公司了。 他立刻给戚丽娟回复了一条微信：“老婆，你要相信我，我晚上回来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