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娶》 1二叔 001 唐宛手上正拿着话本子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双有力的带着温度的大手从背后绕了过来。 唐宛嘴角弯了弯,细嫩的小手握住男人略带着薄茧的手,那是一只经常握着笔的手,温润,手心肌肤纹理上带着他特有的温度。 晋阳的下巴阖在唐宛的肩膀上,嘴唇里吐出的热气悉数往耳朵处的白皙肌肤喷薄而去。 唐宛缩了缩脖子,有点痒。晋阳似乎也察觉到了,用嘴唇衔起耳朵下的小珠,细细舔弄起来。 这下女人的敏感点慢慢被点燃,唐宛在男人的怀抱中扭着身子,小脸上有腾起的热气,说,“你大病初愈,现在还不适宜行房事…” “无碍…此番我身体已是大好。”晋阳不理,更加得寸进尺,似乎是为了向女人证明,身下往上顶弄,胯下巨物邦硬而有力。 唐宛脸蛋一红,稍一松懈,男人那双执笔的手将女人胸前的嫩乳放在手上细细把玩,那指端花蕊更是被手指揉捏夹弄的鲜红顶立,好似下一秒就要迎着暴雨肆意开放。 唐宛忍不住莺啼出声,之前刚饮过一杯酒,此时被男人这一番揉捏,只觉得下面似有汩汩清泉流出。 也许是饮了酒,稍稍推抗了一番,便也任他动作。一时之间,当是红被翻浪,春光无限。 唐宛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软光滑的蝉被,她将双腿搭在男人的腰腹处,两只细嫩的小腿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着。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此时,男人较之前,在房事上格外猛烈。他似乎很兴奋,每一次顶弄皆是大开大合,狠狠推着嫩肉入进去,重重的抽插着小宍,胯下那两颗蛋也在啪啪的拍打着臀肉。 唐宛自穿越过来,很久没有经历如此激烈的性事,咬了咬唇,只觉得的有些受不住,“你今日怎的如此兴奋…下面要被撞坏了…” 晋阳闻言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看,眼睛里不知闪过什么,“你喜欢吗?” 唐宛看着男人额头上的汗水,伸出手给他擦了擦,忽然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身子刚大好…” 男人确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把捞起她一只的长腿,搭在肩上,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开始猛烈的进攻。 唐宛一时被情欲夺去思绪,被男人肏的摇个不停,像是在激流中的孤帆,身子更是在男人身下软成一滩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宛已是在男人的巨物下泄了好几次。 男人也射了好几次。等她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男人也倒在一旁休息。 唐宛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忽然就察觉到不对劲。晋阳呼吸急促,她手指探到男人鼻息下面,只觉得热的可怕胸膛更是剧烈起伏。竟像是下一秒就要停了呼吸一般。 唐宛已是许久没有经历过晋阳如此情况,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之间大脑空白了几刻。 她匆匆给自己和男人围了一件衣服,就抱着他,赶紧叫了奴仆进来。她紧紧握住男人的手,有些后怕。她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等着大夫过来。 晋阳身为晋府嫡子,前途大好,可能是在娘胎中带了病出来,身子一直都有些孱弱。大夫来了之后,她便没有可帮的上忙的地方。不仅如此,府上的人也基本被闹醒,齐齐聚在她这处。 老太太在高处坐着,一言不发。隔壁房间大夫在看诊,里闹成一团,不停有热水端进端出。 唐宛跪在地上,心中一时有些发苦。晋阳此时又是大病初愈,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她早知就不该喝那杯酒,一时竟由着男人的性子胡来。 心中这般胡乱想着,忽然身旁掠过一阵疾风,她尚未回过神来,只觉得一只黑靴猛的踹向她的胸口,竟这般如破了线的风筝摔了出去。 脑袋嗡的一声磕在一旁的桌肚上,一下子就流出了鲜血。 一时之间,室内有些安静的过分。奴仆具被那个踹人的凶神恶煞的男人吓住,屏住呼吸。 唐宛脑中像炸了一般,迷糊的不行,晕晕飘飘的,就看见那张阴沉着的一张脸。 倒是一张及英俊的一张脸,她来到此处这般久,没人能和他比较。只是锋芒太盛,叫人不敢直视。如今这般盛怒阴沉,更是叫人不喜。 等那阵晕旋过去,她从腹中拿出一方手帕止住血,复又跪好。 模糊中听老太太惊喜的声音,两人一番对话,她才知,男人竟然是晋阳的二叔,晋察。 之前一直在边疆驻守,手段之狠辣,惯有阎王之称,听闻近日大退敌军,一时更是风光无限。只是不知为何,前几日回到晋地,大概是吵闹声弄醒,又听闻了她这一荒唐事,便大方给她踹了一脚。 阎王之称,果真是名不虚传。这一脚,直直踹进她的心窝子,钻心的痛。她不敢呻吟,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想,这一脚怕是一个月都难以恢复。 唐宛安静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2罚跪祠堂 002 老太太似乎也没有想到晋察一进来会给唐宛踹了一脚,女人的身子似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这一脚光是听着声音就很重。 老太太瞧着虽严厉,却是个十足的软性子,不然之前也不会由这晋阳软磨硬泡,将唐宛纳入房中,这其中还多亏了她的软耳根子。 老太太不由说道:“有话好好说,怎的一进来就踹人。” 晋察皱着眉头,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隔着甚远,就听到这边吵闹,招呼过来一问,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叫人传了出去,叫他人如何看待晋府。” 他似觉得那一脚太轻,轻飘飘道,“这样的女人如何能留在晋府,叫我说,早点拿去发卖了才好。您呐,就是心软,竟然将这样的妖女塞到他身边去了。” 唐宛闻言,不由得僵直了身子。 这个男人真是狠毒,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定了罪,连过问都不肯问一句,直接将人打入海底深渊。 老太太咳嗽了一声,“唐宛毕竟已经是晋阳身边的人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我瞧着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就这样吧,先将她关在祠堂里跪着,等晋阳醒了再侯发落。” 她说完,看向晋察,“如何?” 晋察无所谓,“随你。” … 唐宛跪在冰冷的祠堂,膝盖一片发麻,身子都冻僵了。她原本就没穿多少衣服,事发突然,只是匆忙批了一件薄纱,根本就无法御寒。 门口穿来轻微响动,有人悄声走上前来。 唐宛惊讶叫出声,“李妈妈,你怎么来了?” 李妈妈从怀里拿出一件厚衣,给她披上。又掏出了几块点心,虽然有些凉了,她吃进胃里却觉得格外的暖和。 李妈妈看着女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轻笑,“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唐宛笑,“饿了,自然就顾不上体面了。” 李妈妈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自她进入府中,就格外的懂事利索,人也乖巧聪明,格外招人疼。她一贯的疼她。 她也是好运气,被公子看中,纳入了房中,瞧着一片的好前途,她跟着也沾了光,身份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谁知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被那阎王给放在手心里拿捏,若是一不小心,可就就连骨头都没了。 她一方面是心疼她,一方面也是在她身上在押赌注。这姑娘,她这些年也都看在眼里,不是个池中之物,她想着,在她身上多花些心思,怎么想也都是值当的。 唐宛很快就吃完了点心,说,“李妈妈你赶紧回去吧,不然被别人发现了,你也要收到牵连被罚。我没事,等公子醒了,就会叫人把我放出去。” 李妈妈心中也知道这一回事,因此细细嘱咐了她,“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太医说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醒过来了。此番一时慌乱,许是忘了这里,等公子醒过来定会把你带出去。你在这里暂时先安心待着。” “嗯。”她轻声应道。 李妈妈见状又是一番心疼。 3我就知道,二叔火眼金睛 003 晋阳是第二天醒过来的。令唐宛欣慰的是,他马上就叫小安把她放了出来。 看着唐宛额头上的伤,他满是心疼,把她拉过来坐在床边,冰凉的手指贴在她额边的肌肤,“这伤口怕是要落疤,回春堂那里近日有新出的去除疤痕的伤药。你放心,我会去找人寻过来仔细给你涂上,必不会让你忧心。”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在脸上滑过。很快就滑进她的衣衫里,拢住那团嫩乳细细把玩起来。 刚醒过来,就做这样的事情… 唐宛咬着嘴唇,一狠心把他的手从衣衫内拿出来。 他挑起眉梢看她,“怎么了?” 唐宛摇了摇头,觉得心口那处被那人踢过的地方隐隐做痛,“你刚醒过来,不宜做这些事情…等你好了…” 晋阳却也不是个轻易会被说服的性子,唐宛不想担上妖女的名声,有心制止,却躲不过他的动作。身子好几次逃离都被被男人拉住,手也被反锁在身后,她弓着身子,无所适从… 他笑道,“怕什么?我又不动,你好好享受就是了…” 唐宛还要说话,晋阳的手指已经探进了下面的花蕊,细长的手指轻轻挑动,很快就分泌出诱人的蜜汁… 深深的插入抽出… 唐宛被他拉上床,衣衫剥落,双腿也被他大大打开,细密破碎的喘息在男人嘴唇贴上来的那刻,彻底失控… 虽说他没动,可这样刺激的动作,到底叫她娇吟连连… — 唐宛不知道晋阳是如何处理的,总之这件事算是一笔带过了,后面如何她也不必操心。 晋阳稍养了一阵,气色恢复了许多,身子较之前反而健朗了一些。 唐宛用手遮挡着烈阳,看着院中练剑的男人,她额头上出了些薄汗,轻声叫身旁的小荷去将她早就准备好的茶水和瓜果端过来。 她走到树影下坐下,摇着薄扇扇风。 身前忽然落下一阵阴影,唐宛抬头,赶紧站起来,退了一步,双手合拢贴在身前,朝二叔福身。 晋察脚步很大,走起路来都会带起一阵风,他没说话,手上握着一把利剑。 唐宛低头看着,像是忽然被那锋利亮眼的剑闪了眼睛,只心里止不住的发怵。她摸了摸胸口,只觉得那剑下一刻就会脱离主人的掌控刺了过来。她忍不住又小小的退了一步。 晋察衣袖擦着她身边走过,似是察觉她的动作,忽然侧头看了她一眼,手腕动了动,脚步不停,朝晋阳走了过去。 那边晋阳收了势,将剑放在小安的手中,笑着和二叔说话,“今日倒是赶巧,很久没有和你练剑了。” 晋察脸上扯起一抹笑,相比于晋阳的自然温润,倒像是皮笑肉不笑,看着让人徒然心惊。他看了小安收剑的动作,指出来,“你这架势看着,倒不是像和我比剑。” 他似是不虞,“如今你倒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结仇了。” 晋阳闻言慢条斯理,脸上表情不变。 小安听着这话,握着剑的手一抖,这会儿倒是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得。 晋阳笑了笑,示意小安退下。 “如今我身子薄弱,和二叔比剑,自然是不如。” 晋察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听他继续说,“不如我们比比射箭吧。” 晋察解下剑,随风赶紧伸手接过去,走到一旁,和小安站在一起。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向院中,脸上都没有表情。 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晋察胜。 晋阳笑着将弓箭递给身旁的仆人,“看来不仅是剑法,我弓箭也不如你。” 晋察皱了皱眉头,“我在塞外常年练习,一天不曾落下,又总与敌军交战。你常年在院中,没有实战经验,自然不能比过我。不过,这箭法倒是落后不少,你这些年定是疏于练习。” 晋阳苦笑,“我就知道,二叔火眼金睛。” … 两人结伴走过来,这时候小荷将东西端上来,婢女们上前伺候两人吃茶。 唐宛抬眼向晋阳求救,他像是没有看见,挽起袖子慢吞吞吃了一片瓜,才放下来,说,“你退下吧。” 唐宛松了一口气,给他续上茶水,正要走,忽听二叔慢慢将茶杯放在桌上,说,“老夫人给你相看了几家的女儿,对谢家嫡女很是中意,有时间你记得去想看,过了亲便可将亲事办下来。” 唐宛手腕动了动,落了几滴茶水在外面。 晋阳皱眉,轻声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下去。” 唐宛赶紧放下茶壶要走,二叔忽然将他手中的杯子推过来,“给我也续一杯罢。” 他心情似乎很不错,“不过一个丫环,怎么值得你如此动气。” “你如今年纪不小了,这次相看一番便赶紧将亲事结下来,也好了了老夫人一番心事,让她老人家开心一回。” 晋阳道,“让二叔见笑了。只是二叔您…辈份比我高,也长我五岁,怎么也不打算娶妻!” 他倒是不避讳,“我长年在外带兵打仗,娶了人家,说不定那日就没了,叫人当了寡妇。便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唐宛低头倒茶,只觉得这茶口怎么如此细小,倒了这么久也没有倒完。只能听身旁男人云淡风轻道,“可惜,倒是叫我先了你一步。既然老夫人相中了谢家嫡女,那便定下她吧。” 晋察看着蕴郁茶水,“你也不选一选,看是不是合自己的心意。” 男人语气淡然,似话中有话,“不必,正妻乃执掌中馈之人,老夫人相中,必有她的道理。” 唐宛哪还能再听,倒完收了茶壶就走。 晋阳到底没忍住去看女人脸上僵硬的神色,他看她仓皇逃蹙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如此情绪外露,不知收敛,等那谢家嫡女嫁到正房中来,不知要受多少苦头。 他眼前忽然浮现她在身下承欢的嫣然桃红可怜之姿,摇摇头。罢了,到时便多护着她几分吧。 4在书房遇见二叔 004 唐宛回到房中,眼前忽然浮现出男人淡薄的模样,以及那轻飘飘却似大山一般压着她翻不了身的话语。 谢家嫡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相予的。 她不自觉握着拳头,在床边坐了许久,一直坐到傍晚,房中暗了下来。 “诶呦,这房中怎么这么暗。”李妈妈看见她,走过来,“这丫头们也太惫懒了些,怎么不知进来点蜡烛。” 小荷和一众丫环低头听着李妈妈的训斥, 她到底不忍心,“无妨,是我不许她们进来的。” 李妈妈察觉她情绪,“姑娘怎么了?心情不好?” “无事。”她说了她也不会懂。 李妈妈走过来,在她身旁蹲下,劝慰道,“姑娘你就别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心中还担心着,不好过。这公子要娶谢家嫡女的消息早已在府中传开了。你放心我已经打听好了,这谢家嫡女说的好听是个性子温婉,说不好听了就是唯唯诺诺。再说公子心在您这边,这谢家嫡女翻不起风浪了。” 很快就过了十五,眼看着离谢婉进门的日子越来越近。 倒是巧了,这名字读音倒是和她一样。 许是忌惮着老夫人,和谢府,不能落了谢家的脸面,他这段时日没有来她这边,就连来看她也不曾。 唐宛心知肚明。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姑娘,如何能不明白,他这是有了晾着她的心思。只是到底不是古人,心中无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不过这几日一晾,倒是凉了她的心,也让她彻底明白过来,顺带着将那原本好不容易有的几分微弱的心思彻底赶了出去。 如此,心中倒是轻快了许多。 于是她收拾了一番,去府中藏书阁取几本书来看,顺便将之前看完的书放回去。 她随便挑了几本游记,随便翻着倒是上了头,想着先挑几本回去慢慢看,便沿着书架慢慢走,看还有那些有趣的书籍。 晋察一踏进藏书阁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他起先是皱眉,心中腾起一股怒气,这府中的藏书阁岂是随便一个丫鬟便能进来的?正准备唤人将她赶出去,又忽然止住了口。 他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般,放轻了脚步,就站在书架的一侧,慢慢看她走过来,看她何时能发现自己。 哪只女人竟然入了迷,就这样轻微仰着头,仍几丝秀发落在脸颊两侧,还有一根被女人含进嘴里不自知。 修长修理的脖颈白皙脆弱,好似一掌下去就能掐断了一般。 他忽然就想起了半月前,他从她身旁走过,女人也是这样,微微低了颈子,红润的嘴唇含着几丝黑发。 他走到跟前,似是惧怕他手中的剑,忽然小小的退后一步,动作虽然微弱,哪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幽深的眼神落在女人嫣红嘴唇几秒,定住,又侧头移开。 幽闭的室内,隐隐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子,之前没有注意,现在倒是一股脑儿浮现在眼前。 比如初见,她身上胡乱披着寝衣红纱,嫩白的胸乳随着被他踹翻的动作露出来,上面似乎隐隐能瞧见几点红纹。不过几秒钟,女人似乎是瞧见他的眼神,赶紧将衣服拢好,彻底遮挡那片诱人的白皙。 他脸上似有血丝涌上,恼怒此女轻浮的动作,脸色难看,眼神便显得愈发凶狠,怒斥她妖女。 他忽然又侧过头来,恶狠狠盯着女人胸前鼓囊的一团。 就这一晃神的时间,女人便靠了过来,暗香愈发清晰。女人似乎没有发觉他就站在她身后一点,就这样莽撞的撞了过来。 晋察一把握住女人肩膀,他的手很大,似乎能碰到女人挤压的胸部。他盯着她的胸脯,手上使了劲,女人被他捏疼了,加上被他硬邦邦的身躯一撞,没有站稳,便摇摇晃晃倒在他怀里,胸前的两团软肉更是一齐贴在他胸口。 晋察另一只手捏住女人的细腰,盈盈一握,娇软的很。 女人察觉自己撞了人,慌忙抬起头来,待看到他的脸,徒然慌乱起来,奈何被他捏住了致命的地方,只能在他怀中挤攮着,逃不了身。 女人身体柔软,暗香醉人。他锁定女人的无害脸,投怀送抱,惯会放荡勾引。这一番动作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吸了一口气,眼神愈加不善。 唐宛看着男人的眼神,如何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怕是又是觉得她在勾引他。 她扭了扭身体,肩膀和腰部被男人掌控在手上,动一下便疼的要命。 “放手。” 男人不放,逼问道,“你又在耍什么小动作。” 唐宛抬头盯着男人的眼睛看,“二叔,我是来这里受公子的吩咐,拿几本书给他看的。不信的话,您看看我手上的书便是了。便是给奴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二叔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 倒是聪明,会把搬出晋阳搬出来堵住他的口。 晋察眼皮子都没动,声音很平静,右手使了力气,硬梆梆的手掌都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敢,便可以在老夫人和公子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了。” 唐宛皱起眉头,整张脸都要被男人捏的皱起来了,“奴家不敢…” 男人冷哼,“我看你倒是敢的很!” 唐宛被男人堵住,不知道怎么回男人的话,实在是疼的很,忍不住将手臂撑在男人的胸口,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二叔快放开我吧,距离太近了叫人看见了不好。” 许是这个动作徒然惊醒男人,他像是被烫了手一样,一把撇下了她,握着她臂膀的手指还搓了搓,像是不小心碰到了脏人的垃圾一样。 唐宛没有防备,一把撞上了书架,弄出了一些身响出来,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格外的刺眼。 小荷探头,似乎是要进来,“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唐宛这副狼狈的样子如何见得人,二叔现在也在这里,两人独处一室,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她赶紧制止,“没事!我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书架。我忽然记起来还有一本书忘记拿过来了,你快去房中给我拿过来。” 她说了一本书名。 小荷有些犹豫,唐宛忽然沉声催促她,倒是多了几分威严,“还不赶紧去。” 小荷彻底打消疑虑,拉起裙摆就匆匆离开。 门外脚步渐轻,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旁边男人忽然靠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旁,声音也冷不丁飘过来,“还没成为女主人呢,倒是有了女主人的架子了。” 唐宛苦不堪言,“二叔…” 晋察似乎耐心耗尽,丢下一句,“我可都瞧着呢,摆正你的位置,不要让我发现你搞花样。想必你在京中也知道我的手段,不然你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他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像是没有看到别的路,抬脚从她身边走过去,唐宛没来的及让,又被男人邦硬的身子撞的倒在书架上。 唐宛捏着肩膀在房中站了一会儿,等男人走远了,才慢吞吞走出去。 刚没走几步,小荷就捧着书走过来,许是走的及,还有几丝薄汗在额头上。 唐宛心情不好,不想发泄在别人身上,侧开身子让她过去。 小荷却停下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小心翼翼的说,“姑娘…” 唐宛不想听,低头看见她手上的书。这本她还没有看完,她一时着急就把这本说了出来。 还挺有意思,她不想再过来跑一趟,又碰到那个煞神,也不管小荷疑惑的眼神,从她手上把书抽过来,走了。 小荷盯着自己姑娘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还满心欢喜,怎么来了一趟藏书阁更个人又腌了起来,还莫名透着一股怒气。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唐宛一回到房中,就拉下衣服看肩膀和腰部,果然被男人掐的青了起来,还有右胸,许是被男人无意中碰到,也是青红一片。不小心碰到,便疼的她连连抽气。 5眸色深沉 005 谢婉抽着鼻子趴在自家二哥身上。 谢峰偏了片头,道,“再哭脸上化的妆就要掉了,那就不漂亮了。” 谢婉将手握成一个拳头,轻轻在二哥肩膀上锤了一下。 谢峰笑了一声,将她送到轿子中。他一只手微撑着轿帘,视线定在新娘的红色盖头,视线好似能穿透那一层红布。 谢婉便忍不住想要掀起盖头看一眼,谢峰一只手摁住她,沉声道,“别掀,掀开盖头就不吉利了。你放心,若是在晋府有人欺负你,尽管来这里找二哥,二哥给你撑腰。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谢府,遇到事情不必忍着,我们断不会叫人给你欺负去的。” 谢婉只觉得眼泪都要忍不住了,“二哥…” 谢峰却是下了轿子,缓缓将轿帘落下。 走到一旁,翻身上马,“起轿。” * 唐宛听着远处的喜乐,知道是谢婉到了晋府。 如今这梨园倒是落的一片清净。 李妈妈在一旁劝慰,“姑娘不必忧心…” 唐宛披上一件披风,“无事,我出去走走。” 她往外面走,“你们也不必跟上。” 李妈妈以为她是为将来担忧,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小荷则以为她是为着这喜事难过。两人对视一眼,便让她出去散散心。 唐宛没有走多远,她在凉亭中坐下,看着天上的明月,一时之间忽有愁思涌上。 一双小手忽然伸过来,“宛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诺,给你吃喜糖。” 唐宛见是叁叔的嫡子,低头扯出一个笑,从白胖的小手上将糖果接过来,“那你怎么也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的婢女呢,怎么也没有跟着你。” 晋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是她们没有跟着我,是我不准她们跟我。我偷偷溜出来的,一群人跟在后面就不好玩了。“ 唐宛被小孩逗笑,在他鼻子上轻轻碰了一下,“在这里跟我玩绕口令呢!” 晋商摸着鼻子问,“宛娘还没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晋商走到她身边坐下,两条小腿在一旁蹬来蹬去,“是不是他今日要娶亲,你伤心了?” 唐宛低头看他一眼,忽然明白过来,晋商虽说瞧着只有九岁,小团子一个,可他一出生便没有娘亲,虽说老夫人宠爱他,到底不是母亲,如此倒落了个早熟的性子。 唐宛实话实说,“没有。” 晋商好奇,“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唐宛想,连一个小孩子都知道她不开心。 她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晋商不肯,“我不想这么早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她威胁他,“那我便去告诉你父亲,叫他狠狠罚你。” 晋商瞪着一双大眼睛,“你…我好心找你玩,你却要去告状?!宛娘,我以后再也不找你玩了!” 他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唐宛面不改色的跟上,这样的气话实在是听过太多遍了。过不了几天,又会凑到她这边来。 … 唐宛还没到叁房,一个身资曼妙的女子迎了上来,是叁叔晋繁的通房,曼娘。 她走过来要牵晋商的手,被小孩躲开了。 她倒也不尴尬,超她点头,“多谢宛娘。” 她抬头,眼睛忽然亮了亮,一张小脸又红又羞,“公子…” 唐宛转头,没想到人就在她身后,她被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男人的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腰。 唐宛回过神,仰头看了一眼那张刚毅的脸,手摁在胸脯,往后退了退,与他拉开距离。 晋繁面不改色收回手,那只手心向上,背在背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小团子见着了立马跑到父亲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头也埋进他的黑色锦袍中,像是受到了委屈一样,闷声道,“父亲…” 曼娘见状脸色一白,她没看好小公子,让他偷偷跑了出去,怕要受罚,偷偷看晋繁脸上的神色。 却见他皱眉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小团子的身子一僵,立马撤了手,跑到唐宛的身边,倒是一把抱住她的腿。 唐宛脸僵了僵,拉了拉他的手,这我也救不了你。你可不要连累我… 果然,男人眉头皱得更深,“滚过来!躲在女人身后像什么样子。“ 曼娘犹豫着,男人命令道,“还不把他带走。” 唐宛觉得这男人太过严苛,不过这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她拉开小团子的手,让曼娘将闷闷不乐的小人儿带走。 唐宛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男人福了福身,走了。 晋繁皱眉看着女人在黑夜中一扭一扭的腰姿,眸色深沉。 6你今天的水倒是格外多h 006 曼娘将小团子带到房中,吩咐婢女伺候他梳洗换衣,在外面这么一趟,衣服已然落了脏兮兮的灰尘。 她刚出房间,身前忽然落下一抹阴影。 她抬头,还没来得及惊呼,便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臂,拉到一旁的房间。 她脸上升起一片桃红,还没来得及害羞,便被男人一把扣住了腰,放在桌子上。 她靠在冰凉坚硬的桌子,身后是沁凉的镜子,身前是热情似火的男人,只不过眉头狠狠皱起,眼眸幽深,让人猜不透。 她的衣服很快被男人用手撕开,胸乳也被男人狠狠含在嘴里啃咬,尤其是她的腰,被男人狠狠掐着,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一动便疼的不行。 她咬着唇瓣,不知道为何男人忽然如此急色,前戏不过是咬了几下她的胸,边一把捞起她的腿,掀起他的袍子,将笼中巨兽放出来,便狠狠插了进来。 柔棍又粗又大,柱身通体紫红青筋,一进来便是大力捣弄,直撞的她汁水连连,很快便泄了身。 男人就着这样的动作插了好几百下,每一下都极重极其要命,蜜水从穴口流出来,被男人捣成了糊状白沫。曼娘难耐的伸直了腿,腰被男人死死箍着,只觉得差点要被男人插死了… 好不容易男人射了出来,一大泡浓精全部进了她的子宫,她还没有来的及喘口气,男人插在她穴口的巨物又硬了起来。 曼娘心惊,扭头看他,男人的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她翻了个身,脸也被他死死摁在冰凉坚硬桌面,就这样箍着她的腰背,下面粗硬肿胀的柔棍狠狠撞击着柔嫩的花穴。 男人盯着她的腰背,眸色愈加深沉,不过顷刻,呼吸边悉数乱了,胯下的动作愈发没了轻重缓急。 不过他也不需要温柔对待,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他一把往外拉开她的腿,粗壮的阴茎随着猛烈的动作,似乎不但没有疏解,反而愈加坚硬,他喘息沉重,猛的在女人屁股上落下响亮的一巴掌,“骚货,夹紧点。” 女人身子一颤,屁股立马一片红色,她紧咬着唇瓣,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脸色似羞辱异常。她很快恢复过来,腰部随着男人的抽插起起落落,紧紧咬着男人的柔棍不放。 女人单脚站立,另一只腿大张使得门户大开,下面还要承受男人的猛烈撞击,很快便如被雨打落的娇花一般,摇摇欲坠… — 唐宛回到房中,李妈妈和小荷在门外欲言又止,脸上却是忍不住的喜色。 唐宛见着,心中便隐有猜忌。果然刚踏进房中,男人便一把捞过她的腰,将她摁在一旁的柱子上。 唐宛如今已经看的很开,她只不过是一个随时能丢弃的通房,说不定哪天将她随手送人了也说不定。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取悦这个男人,获得更多的宠爱,最好是生下一个孩子,那便彻底有了依靠。如此,她方才能安心。以前她没有想过,也是她最不屑的,如今却是她唯一的生存之道。 他说冷落就冷落,何其轻易。她狠下心。把这个当成她的工作,一步步往上升,如此也有许多的乐趣。 她想开了,轻轻咬着男人的耳朵,将手臂搭在他身上,往他耳朵里吹气。 晋阳忽然笑了出来,“你今日倒是主动许多,往常可都是我在伺候你,你还推叁阻四的。此番,可是吃醋了?” 唐宛红唇贴着他的脸,吐气如兰,只说,“你这半个月不曾来我的房中,今日可是新婚之夜,你现在过来也不怕新娘子生气?” 晋阳忽然转了眼眸,盯着她看,“她能生什么气,我只不过来这里歇歇脚,等会儿自会去她房中。” 唐宛被他眼睛看的有一瞬的不自然,她伸出手指轻轻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公子不让她生气,便这来这儿伤我的心了…” 她半真半假说笑,脸上是佯装的哀伤。美人吃醋,眼波半含娇泪,脸上含伤,如此一来,倒真是惹人怜惜。那个男人能抗的住,便是晋阳无一例外。 晋阳笑,“就是怕你伤心,所以才来找你。” “油嘴滑舌…” 唐宛还没说完,只觉得天旋地转,男人一把将她扛起来放在床上,晋阳双手撑在她的头上,眼眸深沉,“你怕是没有见识到真正的油嘴滑舌是什么样的。现在我便让你长长见识。” 说完,他慢慢将她的衣服拉开,从脖子开始亲到乳房腰部,最后来到蜜穴。 他将鼻子轻轻在蜜穴处闻了闻,“香而不腻,果真极品。”话音刚落,便张开嘴将花穴含进嘴里慢慢舔咬。 滑腻有力的舌头也是伸进穴口,做着抽插的动作。唐宛半个月没有做了,现在被他这么一刺激,情欲倒是彻底上来。 她蜷着腿,架上男人的脖子。 不多时,便喷了男人一脸。 晋阳扬起头,爬到她身上,“你今天倒是格外动情,水也特别多。” 7取悦他h 007 男人盯着她的脸,用手指将脸上嘴边的淫水擦干净,在她的注视下,将手指含进嘴里吮吸。 唐宛慢慢吸了一口气。 男人低头深深的吻上去,舌头也搅进去。唐宛微微偏了头,一想到男人的嘴和舌头刚含过她的私密之处便有些抗拒。她不好太过明显,男人以为她害羞,没放在心上,舌头用了力,在口腔四处扫荡。 唐宛明眸半睁,看着男人微微闭着眼,沉沦在唇齿之欲当中。 他方才说她主动,她今日便主动一番。实在是他嘴中的腥味熏着她了,虽说是她下体分泌的汁水。 唐宛推倒男人,在男人不接的眸光中,坐在男人的腰腹上,她的手在男人的腹部抚摸,虽说没有强劲的肌肉,到底肌理分明,温润有力漂亮,妥妥的读书人。 男人的巨物早已高高的立起来,她用手揉搓了一会儿,便半抬身子,慢慢将柔棍含了进去。 她的小穴早已湿润的不像话,不同特地搅弄,她慢慢沉下身子,虽有些吃力,到底顺利将男人全部吃下。 她慢慢摇动腰肢,手撑在男人的腰腹肌肉上,绞着混子起起伏伏。 晋阳没想到她此番如此主动,他几乎是吃惊的看着她将他含进身体里,从他这个角度能完整看到花穴是如何张着淋漓的小嘴将他纳含进入,又是如何的肆意吞吐。 之前一直是他主动,虽说颇有一番趣味,可到底是他单方面的抽动,和这娇柔小女人的主动吞纳,又别有一番滋味。他只觉得通体爽快,似有细密的柔情将他的心脏紧紧裹住,方才觉得这是两情相悦的滋味,如此敦伦美妙。 他如何能忍,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上,胯下巨棍如失控般,狠狠在女人身上抽动。 一直到了后面,也不管女人的哭泣求饶,身下狠狠抽插送入,捣的女人欲生欲死。 她的眼泪抽泣像是一股春药,浇在他心头,自有一番热血涌上心头,下面的柔棍便是愈发的激凯昂扬。 … 如此一番响动,直燃了一炷香,方才停下。 唐宛全身浸泡在热水中,晋阳已经梳洗穿衣完毕,他之前穿贯了白色锦袍,此时一身红色喜服,格外红艳俊朗,眉色绝艳。 男人走过来,一副餍足的模样,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似觉得不满足,又深深的搅进去,手也不自觉的放在胸乳上,狠狠揉捏。 如此又是一番春光乍泄,他抽离,女人唇色潋滟,上面还有粘粘着银丝,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克制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说,“近日府中新的一些绸缎玉钗,待会儿我吩咐小安挑些好看的给你送过来。” 唐宛面色柔和,很乖巧的“嗯”了一声。 晋阳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满足,撩起红色衣袍出去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小安就将满目琳琅的东西送了过来。 李妈妈摸着金钗银丽,乐的不能释手,“公子果真对您宠爱非凡,宛娘可要牢牢抓住了公子的心啊。” 唐宛摸了一下光滑的绸缎,唇角弯了弯。 8单纯无害 008 第二日,谢婉去上房拜访,唐宛反而落了个清静。她睡了个懒觉,才慢慢梳妆打扮完毕,等时间差不多,她快要回来的时候,过去站在她房门口,等着给谢婉请安。 晋阳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女人安静柔顺的站在门口。他投给女人的一个赞赏满意的眼神,牵着谢婉的手进去了。 唐宛转头看了两个人郎情妾意的背影,也跟着进去了。若是这一幕落到这原身上面,怕心里要怄死吧。 她现在回想着过去的种种,虽说最初是有被男人感动的时刻,以为他会是天神,救自己与危难时刻。可经历种种,她也算明白过来了,就是二叔踹了她的女人,他仍然是和和乐乐与他说笑。该娶亲就娶亲,为了谢府冷落她,是一样也不少。 唐宛将这些在心中复盘之后,愈发觉得,之前那一抹柔肠,是原身遗留在她身上的感情。 更何况是原身,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丫鬟,在他身边伺候着,难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更是将那人高高的捧到了天上,当成天神,供奉在神坛。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妻妾成群,为他争风吃醋。 … 唐宛奉了茶之后,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站着。 晋阳坐在上位,老神在的喝着茶。他掀起茶盖,看里面蕴出的水汽。 谢婉声音很柔,“坐吧。” 唐宛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看着还像一个小姑娘,长的漂漂亮亮,声音也轻轻柔柔的。 晋阳看了她一眼,唐宛便坐下了。 谢婉没有说话,唐宛作为一个小小的通房,自然也没有资格开口说话。 一时之间突然安静下来。 晋阳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说道,“婉婉,你方才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她吗?” 打破了冰封的局面。 谢婉笑了起来,右边脸颊瞬间酝酿起一个淡淡的酒窝,“哦对,你…夫…夫君…”她突然低下头,似乎有些害羞,复又轻声说道,“夫君不说,我差点就要忘了。” 她抬手招人将定西拿上来,又唤她上前,亲手给她戴上。 仔细端详着,许久才笑道,“不错,你戴起来真漂亮。” 唐宛低头看着手腕上通体晶莹的玉镯,温软柔婉,成色看起来是极好的。 啧。 真像个孩子,单纯无害。 只是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如果是真的,那真是浪漫天真,我见尤怜。若是装的,能装的这么无邪,那便是心思深沉到一定的程度了。她更希望她是真的无邪。 唐宛福身谢过她。 马车上的欢愉(h) 009 第叁日,谢婉回门。晋阳自然是陪他一起回去。 经过叁日的相处,她们两人在表面上倒是和睦。唐宛在心里挑了一下眉,应该说是谢婉单方面的喜欢她。 她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对一个通房掏心掏肺。时常唤上她,一起吃饭午睡,昨日晋阳公事繁忙,没有回府,她竟然叫她过去陪她,以怕黑的理由,还拉着她在床上说了一宿的话。 晋阳今日早晨过来的时候,看见她在房中,也挑了一下眉。 唐宛打了个哈欠,轻声解释。 她不知晋阳是信了没信,不过,妻妾和睦成这样,是个男人心里都要乐开了花。喜闻乐见嘛。 唐宛自然逃脱不了送她们出门的任务,于是只能一路上让谢婉像个小姑娘一样牵着她手,绕过迂回的长廊,送她出府。 只是,府外竟早早就停了一对人马,谢婉眼睛都要亮了,超不远处的男人甜甜叫一声,“二哥。” 唐宛吐血。 拜托,麻烦你叫二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握着我的手。 没看到对面那个男人瞬间就黑了脸吗! 谢峰锋利的眼神在她脸上扫过,唐宛觉得,如果他的眼睛能化成利剑,她现在早就被戳成了一个刺猬。 晋阳见他早早就侯在府外,脸色有些不虞。这样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怕他会欺负她不成。 晋阳待牵着谢婉的手上自家府中准备好的马车,谢峰走了过来,将人半路截走了。 谢婉有些尴尬,自家哥哥谢峰一个眼神扫过去,于是灰溜溜的钻到旁边的马车去了。 唐宛在一旁看戏,还没来得及乐呵,晋阳就看了过来,慢条斯理道,“还不快过来!” 谢峰的激光眼又超她射了过来,脸更黑了。 晋阳火上浇油,“怎么,难道还要我过去牵你?” “……” 唐宛瞪大了眼睛,男人慢慢摸着袖子的褶皱,薄唇轻启,她怕他又要说出什么害人的话来,赶紧提着裙摆小跑了过去。 晋阳看着女人慌不择路的样子,眼角眉梢勾起一抹笑意,抬起手要扶她,那知她一把打掉他的手,一溜烟儿窜进轿中。 晋阳也不恼,神色自若的理了理袖子,迎着谢峰的目光,朝他合掌辑了一拳,掀了衣袍上轿。 谢峰朝这边深深看了一眼。 晋阳抬手落下轿帘,随着帘布的缓缓落下,两人的目光齐齐遮挡。 谢峰收回目光,翻身上马。 晋阳低头看着女人娇艳的面容,由于小跑,小脸上泛起了红色的光泽,愈发明艳动人。 他心头一动,捏过女人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女人皱眉,一双小手在他的胸口推搡着,他也不在意,一只大手将她的合拢握在手心,没过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化成绕指柔。 女人滩成一团水靠在他怀中,他闻着女人身上幽暗的沁香,有些心猿意马,手也不老实,从腰部绕上去,将那两团玉兔纳入手心把玩。 唐宛察觉他的动作,回过神来,突然就有些泛恶心。这人前几天还和老婆上床,现在那根棍子又要来插她。 她使了力气去推他,男人以为他是在打情骂俏,欲拒还迎,一把箍住她的手腕,轻轻松松,撩开衣袍,露出虎视眈眈的柔棍,在她的眼皮底下颤颤巍巍的,抵着穴口就插了进来。 唐宛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前戏,她现在还干涩的很,柔嫩的花穴有些被男人巨根冒失的动作插的有些疼。 她皱着眉头哼哼,“你今日怎么这么急?夫人没有喂饱你?” 男人的柔棍抵着花壁缓慢抽插着,一股股淫水挡不住的泄了出来,男人察觉,在穴口出摩挲了一会儿,柔棍抵着宫口狠捣,没一会儿就激烈起来。 马车摇晃,晋阳呼吸紊乱,大掌托着女人的臀部,抵着嫩肉艰难抽插,“她那小身板,哪里能满足我。还是宛娘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紧,夹的人欲生欲死。” 唐宛听他提谢婉,原本在马车怕人发现的刺激感引起的情欲瞬间就下去了。 她手掌搭在男人的脖子上,指甲也嵌进男人的肉里,整个人随着男人的抽插动作起伏。唐宛被插的狠了,就用细牙咬住男人的肩肌。 男人吃痛,额头上青筋暴起,“你是属狗的?”胯下的柔棍暴起,一下比一下狠戾,狂捣子宫。唐宛吃痛,细牙咬的更狠。 如此一来,搭在男人肩膀的小腿摇摇晃晃,时而又突然绷紧。 … 唐宛下马车的时候,腿都要软了,好在男人在身边及时在她腰上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让她出丑。 她摸了摸头发,看了眼周围人的神色,看他们表情无虞,才彻底放下心来。 于是跟着男人进府。 10她也配 010 马车上。 谢峰一脸怒其不争,“你身边那个人就是晋阳那小子的通房?” 谢婉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是啊,怎么了二哥,你也很喜欢宛娘呀。” 谢峰眉头狠狠皱起,“呸!她也配和你叫一个名字。” “……” 谢峰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要记住,你是正妻,若这个小通房敢在你身边耍手段,就把她发买了,或是让张嚒嚒帮你打杀掉,好歹也算干净。” 谢婉好似被吓到,“好端端的说什么杀人的话。” 谢峰眼神幽幽的看着她,声音有些冷漠无情,“婉儿,你现在已经嫁到晋府,做了晋阳的夫人,不再是谢府欢乐无忧的大小姐。以后我会让张嚒嚒慢慢教你,这些事情你也要开始上手了。” — 谢府众人见晋阳带了通房过来,脸上微有些不快,而晋阳却面色自若,好似没有看见。 于是众人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唐宛身上。 奈何唐宛一直跟在谢婉身边伺候,而谢婉言语和行动也表现的很喜欢唐宛,无形之中倒是化去了不少的麻烦。 只是她好似情绪有些低落,从她下马车她就发现了。 到了午后歇息的时候,谢婉照例拉着她躺在绣床上休息。 谢婉的头枕在她的腿上,她一边梳着女孩儿的乌黑的长发,一边打量着她的闺房。 晋阳还在外面与谢府的男人们交谈,到现在也还没有来到她的闺房参观,倒是她,待她先参观了谢婉的闺房。 她摸了摸床面粉色的锦缎,只觉得鼻腔中涌现了一股甜腻的幽香,她微微弯了腰,凑到床单上仔细闻了一下。 … 谢婉看见她的动作,手撑着她的肚子,抬起身子看她,“你在干什么?” 唐宛被她弄到肚子上的软肉,有些想笑,她推了推她的手。 谢婉便将手肘支在她的大腿上,撑着脸蛋看她。 唐宛看着眼前圆溜溜的大眼睛,刚想说话,忽然低头在凑近她的脸轻轻嗅了一下。 谢婉不明所以,看着女人的脸压近,在她的脸,接着又移到脖颈,在那处仔细的闻。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眼睛都快要忘记眨了,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 女人轻声笑,“难怪我觉得你这房间里的香味有些熟悉,尤其是床上,原来是你身上的味道。” 谢婉呆呆的“喔”了一声。 后知后觉的回她,“这是为我秘制的香料,平时都会在我穿的衣服和用度的面料上熏香。所以,严格来说,并不是我身上的香味。” 女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手摸着她的头发,好似上瘾,沿着头发落在胸脯的痕迹,在她的身上流连,“啧,分的这么仔细干嘛,用香料熏了这么久,这香味都进入你的肌肤入了味,说是从你身上出来也不奇怪。” 她状似无意间问起,“对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心情还不错,怎么一下马车就闷闷不乐的。” … 谢婉忽然就想起了谢峰在马车上对她说的话。 她以前一直觉得虽然二哥脾气不是很好,对她还是很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最近总感觉二哥变了。 又好像没有变,他一直都是这样。或许是她变了吧,她觉得二哥简直不可理喻。 于是谢婉靠在女人的怀里,眨着眼睛说道,“我只是最近觉得二哥有些冷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女人摸着她背脊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谢婉继续说,“宛娘,你说他是不是很坏呀。” 女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对呀,坏死了。” … 谢婉正舒服的躺着,不知怎的,忽然爬起来,鼻子凑近她的大腿附近,肚子上方。 女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想到什么,身子忽然有些僵硬。 谢婉抬起头来望着她,“你身上怎么有股怪味。” 女人提起袖子装模作样的闻了一下,“是吗…” 谢婉声音幽幽,“不是袖子的,这里…不…” 她的手指指着她的肚子,又慢慢下滑,“应该是这里…你的身上一直都是一股暗暗的幽香,像幽冷梅花又像甜沁的桃花,可是你这里为什么有股腥味。” 女人的脸上似有桃色,“唔…因为…喔对了,那是因为我今日来红了,对我今日来红了。” 谢婉眼神存疑。 女人说到这,似乎想到什么,起身要推开她,“我现在身上不干净,你还是离我远些,当心让你讨了晦气。” 谢婉有些不快,呆在她身上不挪身子,皱了皱鼻子道,“没事,我又不嫌弃。” 11谢…谢峰 011 唐宛看着身上熟睡的人儿,悄悄喘了一口气。 她小心的将女人放在床上,手腕不小心被枕到她的颈下,她下了床,半个身子趴在床头,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来。 谢婉翻了一个身子,唐宛眼疾手快,赶紧将手抽出来。还没有喘一口气,谢婉嫩白的小手冷不丁的拍过来。 唐宛没有防备,猛的往后一缩,身子顺便失去平衡,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屁蹲儿。 小荷听到动静,从屏风处伸出一个头来,“宛娘…” 唐宛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 小荷秒懂,紧紧闭上嘴,脚步都轻了起来。 小人儿尚且什么也不知的呼呼大睡,唐宛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无奈的摸了摸开花的屁股。 … 她关上门,刚走到门口,就被吓了一跳。 张嚒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一张方脸板起来,看起来更加方了。 唐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心虚,像是偷了人家的宝贝一样,“婉…呃,夫…夫人睡着了…” 张嚒嚒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唐宛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说了。 人还没走一步,张嚒嚒忽然在后面出声,“你要去哪里?” 唐宛转过身子回她,“那个…公子找我…” 张嚒嚒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 唐宛搓了搓手,张嚒嚒眼睛往下瞟,盯着她的手一动不动。 她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不雅,于是勾了勾鼻子,尴尬道,“…呃…那我走啦…” 张嚒嚒又点了点头。 唐宛松了一口气,赶紧溜人。走过院子,刚看到游廊的影子,忽然听到身后人幽幽道,“谢府山幽林深,不似旁的府邸,奴婢忠告在先,还是低头慎言,莫要走远了才好。” 唐宛身子僵了僵,只觉得这人奇怪的很,这话也说的让人脊背发凉。 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将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脑子,赶紧拉着小荷的手臂走了。 …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就迷了路。 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来过这里,唐宛又是一个路痴,只觉得那那儿都陌生的很。她很是后悔没有从谢婉那里带一个丫鬟带路。 她走的累了,见前方有一座小石桥,石桥几步远有一座凉亭。 唐宛眼睛亮了亮,“我去那边歇歇脚,你去找个人问问路,再过来接我。” 说着,她几步小跑过去,刚上了桥,正往凉亭那里走,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紧紧蒙住她的红唇,那么紧的力道,差点就要窒息了。 紧接着,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带起来,藏进身旁的假山石洞处。 唐宛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男人紧紧压在石壁上。 上面凹凸不平,由于男人完全没有吝啬力气,上面凸起的小石块戳的腰背生疼,还有阵阵的灰尘落下来。 她咳嗽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看到了男人的脸,结巴道,“…谢…谢峰…” 男人脸色阴鸷,狠戾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终于在女人发白的脸色下沉声道,“是我。” 12本王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教了 唐宛动了动手腕,谢峰握着她的手徒然一紧,她吃痛,挣扎的更加厉害,“你…你这在做什么…放开我…” 谢峰不放,只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弄的唐宛心里发毛。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虽说她只是晋阳的一个小小的通房,可在诺大的谢府面前,她微弱渺小到根本就触碰到她们的利益,跟何况是谢婉。 心中略一思量,唐宛便放下心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太不堪一击,所以对谢峰来说,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 唐宛放松下来,指望着他能看在她这么识时务的份上放开她。然而谢峰的力气仍然没有卸去半分,反而更加大,他一只手就轻轻松松让她动不了半分。 她瞪着眸子看他,“谢峰!” “你还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男人声音低沉。 唐宛实在是不解,语气也冷了下来,“我与阁下无冤无仇,在这之前也跟本就从未见过你,阁下为何如此!” 谢峰眼眸徒然划过一丝凶狠,同时也被她幼稚的想法所取乐,手腕忽然往前一拧,唐宛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往前一拉,接着就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踩死一只蚂蚁还需要理由!” 唐宛又惊又怒,“你…” 他似觉得有趣,往她的脖子里吹起,“一个女人而已,而且…搞死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动手。”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似乎被手上粘腻的触感所讶异,又动手捏了捏。 唐宛看着脸上作乱的手,控制自己的怒气,“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得寸进尺。”男人轻笑,眼睛里却实在是没有什么温度。 他的手指沿着细嫩的脸颊缓慢的下滑,修长冰冷的指尖轻轻划过脖子,来到脆弱的咽喉。 唐宛垂眸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别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拿着一片薄刃在脖子上化一样,让她心里止不住颤抖。 他轻声笑,“多漂亮的美人啊,可惜,不偏不倚落在了我的手上。” 大手掐上她的喉咙,猛的收紧。 唐宛只觉得顷刻之间就没了呼吸。 她被男人单手举起,像一条上岸的鱼儿死命的扑腾… “砰。” 谢峰的手腕被一颗石子击中,剧痛使他松开了手腕。 唐宛的喉咙得到解放,她双手抚上来,开始剧烈喘息咳嗽。 眼角出现一席黑袍。 她咳的眼犯泪花,一只劲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猛的一拉,就扑进了的男人温热的胸膛。 她睁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令她厌恶的面孔,只是在谢峰面前,倒也显得没那么不堪。 她抚着喉咙,轻拉着他的袖子,躲在男人的身后。 谢峰往后踉跄了一步,站定。 “晋察!”他不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在这里教训下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多管闲事。” 晋察见女人乖巧躲在他身后,眼皮微搭。 “我没记错的话,她是我晋府的人。”过了会儿,他抬眸,似觉好笑,“本王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教了。” 13就像降服一匹不听话的烈马 013 唐宛摸了摸脖子,虽然话不好听,到底是暂时将她护住了。 谢峰一时顿住。 他忽然盯着晋察认真看了几秒钟,大笑道,“大名鼎鼎的晋大王爷,威振北疆的晋大将军什么时候这么闲了,竟然还会去管一个卑劣婢女的死活。” 晋察面色冷冽,带着蔑视,“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谢峰面色有些难堪,他转头面色阴沉的看着唐宛,语气阴森冷然,“你最好给我藏稳妥了,下次别再落在我的手上。” 话毕,一摔衣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你本事倒是大的很。”晋察转过头来看唐宛,脸色阴晴不定,“尽会招惹是非。” “……”唐宛有苦难言,她招惹谁了? 晋阳见她不说话,脸上表情却倔强的很。 沉声道,“不服?” 唐宛不语。 他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厉害的,没想到只会一点小聪明。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结果只会惹火上身,玉石俱焚。” 唐宛瞪着眼睛看他。 结果他绕了这么一大圈,赶明儿就是在说她水性杨花,平白招惹谢峰不得,还惹的一身骚? 唐宛一字一句道,“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他第一次见我就发疯,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样都是我活该喽!” 男人一只手背在后面,“你要不要我给你个镜子,看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唐宛被他这样的态度激怒,上前几步,仰头盯着她说,“好啊,你给我照,让我看看现在什么样子!” 晋察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她,瞳孔一片漆黑。 唐宛心里忽然就没有底了。 只不过刚刚气势还十足,她这个时候突然泄气便显得十分尴尬,只能僵硬的挺着。 只是晋察看着她不说话,让人心里害怕。 她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刚退了两步,晋察忽然单手揪住她的衣领,脚尖轻点,她就被他提着后脖颈飞了起来。 “啊…” 唐宛刚惊吓出声,立马用手捂住嘴。可不能让人听见。 几秒钟的时间,晋察就把她带到了湖中央的小岛上。 上方是一座大石桥,四周都是茂密的足人高的芦苇。 她狼狈落地,还没站稳就被男人拉着手臂,几乎是拖到了湖边。 他单手摁着她的脖子,她的脸几乎要与湖面来个亲密接触。 唐宛看到了水面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脖子上丑陋的一片红痕,以及一双害怕略带着茫然的眼睛。 晋察问她,“看清楚了吗?” 她忽然反应过来,她刚刚是在做什么,是在与他置气吗?她忽然感到恐惧。 她怎么配! 男人见她不答,继续问, “嗯?要不要凑的更近一点,照的更清楚一点,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唐宛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不要。” 男人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把她拉起来,却意外看到女人眼冒泪花却强行憋住的模样。 他捏着女人的下巴,皱眉道,“抖什么?”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抖,只能握着手臂,控制自己的身体,抬眼看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抖,我在控制了。” 晋察见此眉头皱地更厉害,他还没做什么,就吓得这么厉害。 他手上一松,力气卸下许多,唐宛察觉他的动作,立即挣了挣手腕从他身边逃离。 晋察看着空空的手腕,目光落到那个一惊一乍,恨不得逃离他身边的女人身上,眸中的怒火蓦地升腾起来。 他上前,一只手狠狠拽住女人的手腕,力气很大,无法逃脱。 女人猛地抬头,眼眶里有水光一闪而过,竟然有种别样柔弱温顺的感觉。 柔弱温顺? 晋察心中低嗤一声。 这个女人外表柔弱,惯会装模作样,一副柔顺作派,只怕心里不知怎么想的。若是有一面镜子将这个女人的心肠照上一照,再胆大的人见了,也要吓的身躯一震,叹一声胆大包天。 垂眸对上她的目光,只见里面呈满了惊恐和畏惧,他一愣,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异样。 他饶有兴味地看了半晌。 呵呵。 她的目光不似作假,好似真的是惧怕他。 惧怕就对了。他要的就是这养的效果。就要像降服一匹不听话的烈马,首先就是要它惧怕,接着再服从他,就算只是表面的服从。 晋察放下捏着她下巴的手,准而捏住她的手腕,唐宛不动,随便他做什么。 他拉着她来到桥下石洞处,这里很宽敞,四周都是人高的幽草。 她靠着石壁,安静的看向别处。 过了会儿,她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晋察的声音飘过来,“你是这样求人的?” 她抬眼看他。 他很耐心,“这就是求人的态度?” 两句话都是一个意思。唐宛却忽然明白过来。 她顺着他来,“王爷,可以麻烦您带奴婢离开这里吗?” 她小声补充一句,“公子有事找奴婢,这会儿可能已经在找我了。” 没听到回答,她抬头看他。 晋察忽然抬起手腕,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她脸上,难得温柔的触碰她的脸颊。 唐宛眉心一跳,挥手打掉男人的手腕。 她往后退开一步,蹙眉看着他,目光警惕。 男人眉头挑了起来,话锋转向别处,“你现在还以为是晋阳在找你?” “…什么意思?” 他不答,嗤笑,“如此愚笨,只怕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小荷是她的心腹,知根知底,她不会背叛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根本就不是晋阳召她,而是有人从中假传消息。 晋察抬起手臂,轻哼,“还不算太笨。” 腰间一紧,她被男人圈在怀里,疾风扑在脸上,花丝缭绕。 男人轻巧落地,唐宛不得已抓住男人的手臂平衡身体。 耳边传来小荷焦急的呼喊声。 她退连忙开几步,朝男人福身,“多谢二叔。” 14只能抬手让让她们退下,独留二人待在房中 014 小荷带着府中侍女前来带路。 唐宛不知为何,心中一紧,回头看了一眼之前男人站的地方,现今已经空空如也。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在腹中诽谤男人,她身后是那么高的假山,也不知他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真是神出鬼没。 “姑娘,你在看什么?”小荷突然探头过来,往她身后的方向看。 “无事。”她淡声说道,随后朝小荷身旁的侍女笑了笑,“麻烦带路回谢夫人的院子。” 小荷不解,“晋公子不是找姑娘吗,怎地又要回去?” “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那里,先回去取一下。” 说着,她和递给小荷一个眼神。 侍女柔声道,“娘子若是落下什么东西,可以让奴婢配小荷姐姐走一趟。不必娘子白白走一趟。” “无防,我亲自走一趟妥帖一点。”她拉过侍女的手,轻轻手背拍了一下,语气颇为亲昵,“辛苦你走这一趟。” 侍女低垂眉眼,看了一眼手上的银子,不动声色收回袖中,恭敬道,“娘子对晋公子一片冰心,玉壶可鉴。” 唐宛敛眉一笑。 等两人回到院中,谢婉已经醒了。 张嬷嬷此时正在谢婉身旁候着,见她来了,只和她在空中对视了一眼,就不再将目光投向她半分,也不曾多言。 唐宛心中静默一会儿,主动走过去奉茶,谢宛抬手接过,在婢女的伺候下,在口中轻轻漱了几下微偏了头,吐进小瓷碗中。 谢婉从盘中拿起绣帕,轻轻在嘴边擦了一下,这才拉过唐宛的手在床边坐下,“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一醒来,就没见着你的人影。” 唐宛也没有说谎,“刚才晋公子传唤我,刚出去没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之前夫人准备送给公子的荷包忘记带了。” “我看夫人没有送给公子,故猜想夫人年纪尚小,想必是羞涩了,所以想帮帮夫人,敬一份微薄之力。” 谢婉手上紧了紧,抬眸看向唐宛,眼睛里满是澄澈,“你…是不是遇见谢峰了?” 唐宛犹疑了一会儿,尚未开口,谢婉已经知晓了,“看来是遇到了。” 她轻声呢喃了一声,这才抬起头看向她道,语气也真诚极了,“你先在我这里待着,等会儿我就让婢女去传唤,不必让你去了。” 唐宛待要说话,谢婉已经拉过她的手,轻声柔慰解释一番,“这个时候,前头都是一群大老爷们,闹闹哄哄的,你去哪儿待着也不舒心,不如和我们后院家眷在一块儿,也好作伴。再说有你在我身边,陪我解闷,我也不会那么孤寂了。” 唐宛目的已然达到。她妆似羞怯地低下头,便顺理成章留了下来。 谢婉因阻她去见晋阳,虽然是为她好,为了不让二哥对她有那么多敌意,好以保证她的安全。但到底是没能让她见到晋阳。 她知晓像唐宛这样的女人,大抵是要依靠晋阳的宠爱而生存。若离了他,就像离了水的鱼,在岸上挣扎几番,就脱水而死。 谢婉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女人,只见她微低着颈子,露出来的柔腻雪白娇弱,此时微微侧靠向她,好似攀附藤蔓的菟丝花。 谢婉心中微一触动,目光不由向下,只见女人眸中水润,轻轻咬着嫣红唇瓣,一副感激的样子看着自己,心中愧疚越甚,拉着她的手又是一番劝慰,还赏了她许多旧日贵重的珠钗首饰。 之前的事情倒是可以存而不论,唯独此举惹得张嬷嬷一番不快,频频不快地看向唐宛。 小荷候在一旁,被张嬷嬷略带威压的视线压地不敢喘气,越发谨慎起来,唯恐做错事情,惹得她不快,受到处罚。 谢婉见张嬷嬷神色越发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小便陪伴在她身旁,又拖了谢峰的嘱咐,事事以她着想。只能抬手让让她们退下,独留二人待在房中。 要是让晋察这个煞星知晓了,只怕下一秒就让 015 傍晚,回府的时候,自是晋阳和谢婉乘坐一辆马车。 唐宛被谢婉安排在另一辆,紧跟着她的。 上车的时候,唐宛踩着矮凳,忽然感受到一束目光,遥遥地笼罩在她身上。 唐宛头皮一紧,循着目光看过去,谢峰此时已送谢婉上车,站在前面的车驾下,一只手踱在背后,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他的目光轻飘飘地切过她。 唐宛握着小荷的手略微收紧,轻掀裙摆,迈脚踏入轿中。 直到将轿帘放下,将周嘈一切隔绝开来,她才松下了一口气。 自回了府中,晋阳随谢婉先回到倚玉园。 唐宛自觉识趣,想携了小荷先回到梨园,况且今日发生了许多事情,她也颇觉得有些疲惫,只想回去还好休憩一下。 谁知谢婉还想着今日的事情,觉得有些亏欠,想要弥补她,于是一下车就走到她旁边,颇为殷切地拉着她的手一起进屋去,惹得身旁的张嬷嬷频频侧目。 一进屋,就已经有奴婢候着,叁五人将帘栊开了,又有人奴婢捧上铜盆,伺候着盥手。 房中已经点了熏香,闻着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谢婉拉着她的手坐在榻上,晋阳则坐在炕几的另一边,背靠着碧青色引枕,眼下也有了淡淡的疲惫。 尽管熏了香,他身上还有一股酒味,是在谢府应酬时喝多了酒。 唐宛这般想着,谢婉身旁的雪梅已经端了漆盘上来,给晋阳奉上醒酒茶。 晋阳抬手接过喝下了,将茶碗放置于盘上。 雪梅又悄无声息退下。 唐宛见状,在旁候着说了一些话,只是晋阳谈话的兴致并不高。 这头她们前脚刚进屋,老太太那边知道她们回了倚玉园,刚好又在前头设了宴席,便叫人过来传话,叫两人过去。 唐宛闻此,心里舒了一口气。 她起身告退,带了小荷回到梨园。 屋里已经备好了水,只等着唐宛进去洗漱。 她进了净房,将衣服脱了放置在梨木楎架上,身子刚没入浴桶,小荷候在身后伺候着按摩肩背,缓解这一日的辛苦疲惫。 唐宛微闭了眼,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小荷先前倒是有心学过这些按摩伺候的本事,力道适中,很是舒服,没一会儿,她就眯缝着眼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待到桶中的水微凉了起来,小荷拍了拍她的肩背,唤她醒来。 她慢慢醒转,瞧了一眼屋子,颇有些不知身在何处,静默了一会儿,身子从水中出来,小荷立马捧了衣服给她穿上,另有一丫鬟递了帕子过来帮她绞干湿发。 等洗漱完毕坐在床上,这会儿确是睡不着了,挪步到桌案上,在灯火下看了会儿书。 她没有让人伺候睡觉的习惯,便放她们前去房中睡觉去了。 耳朵一动,忽闻一阵窸窣的声音。 她走到窗前,拉开帘栊,见台上有几粒小石子。她抬头一看,墙头处探出了一小脑袋。 这厢她已经明了,是那里来的声音了。 她开了门,走到院中那棵桂花树下。 晋商已经爬上墙头,悬着两只小短腿,坐在上面。 唐宛光是这么瞧着,就已经有些心慌。 他身旁的丫头婆子不知跑哪里躲懒去了,竟没有瞧住小公子,让他一个人偷跑着出来了,还爬上这么高的墙头。 她生怕他不小心掉下来摔着磕着了,还是在她的院子里,要是让晋察这个煞星知晓了,只怕下一秒就让让人将她拖了发卖去。 府中就你一个有趣的人,偏你也要和她们学做 016 唐宛唯恐惊扰了他,柔着嗓音问他,“这么晚了怎地还不睡,偷偷跑到我这里来?伺候你的丫头婆子呢,怎么没瞧见她们?” 晋商微微偏了头,有些不满,“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地过来瞧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想着叫婆子撵了我去。” “她们都无趣得很。府中就你一个有趣的人,偏你也要和她们学做一堆,将我扔给她们,真真是狠心肠。” 说着,他拍了一下手掌。 唐宛在下边看着,看他两手空空,没有旁物依附,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都要揪起来了。 她忙道,“好好好。我不告诉别人,也不将你扔给婆子。” 她缓了语调,“我这里新得了几件些有趣的物件,你要不要先下来,我给你过过眼。” 晋商摇了摇头,并不相信,“你骗我。”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晋商犹豫了一会儿,唐宛加大火候,“旁的不说,单说这有趣的玩意儿,我这里可是有不少。之前你从我这里讨过的,那件不称你心意,你还不知道。” 晋商这下真笑了,笑声咯咯作响,在夜里很是清脆。 唐宛微偏了头等他回话。 晋商说,“可我今天晚上不想要那些玩意儿。” 唐宛有些头疼,“你大可以领了去,等那日有了时间,想起来,再去玩儿也不迟。这也是个不错的抉择不是。” 晋商这会儿偏不听话。唐宛拿他没辙,在下面等了一会儿,衣服本就穿得单薄,又叫夜里的凉风一吹,身子很快就敷上了一层凉意。 忙从袖中拿出绢帕,捂着口鼻,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她刚洗过澡,原是准备入睡的,谁知到了床上偏没了睡意,倒是叫晋商这个小团子打搅了,给引了过来,惹上这件麻烦事。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院中圆桌旁的石凳上坐下,手撑着下巴,微抬了头去瞧天上的月亮,并不理他。 晋商在旁叫唤了她几声,见她侧着脑袋,并不瞧自己,微微有些泄气。 又怕自己声音大了点,叫屋里的丫鬟吵醒了,引地他的婆子过来寻。 他坐在上面等了会儿,又想着旁的法子,想要引起下面女人的注意,谁知她只拧了脑袋往天上看,偏不看自己。 好似天上挂着银钱一般,多看几眼就能掉下来一般。 他也引高了脖颈,只瞧见一弯月亮,并没有别的好看的地方。 就这样,两人静默着,很快晋商就觉得没了趣味。 先前唐宛和自己说话,他逗弄着觉得颇为有趣,这会儿她不理自己了,他一个人坐在上面,冷风习习,渐渐觉得有些冷了。 这处树木繁盛,蚊虫居多,他挥舞着袖子,无法全部驱赶,很快手臂和大腿就叫蚊虫叮咬了,疼痛之后很快就生出了红肿。 他见唐宛还不理自己,心里慢慢生起了闷气,伸了手臂抱住探出墙头的那棵桂花树,慢慢沿着树干滑了下来。 唐宛余光中见他挥舞手臂驱赶蚊虫,那小小的身子在墙头乱晃,面上不显,心中很是担忧。 晋商走到唐宛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小小的嘴巴撅起来。 唐宛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瞧见他的神态,像是在和自己置气,面上不觉扯出一抹笑来。 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将嘴巴中间的地方嘟地更甚。 晋商叫捏住了脸,虽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还是偏了脑袋躲开她的蹂躏。 唐宛并不生气,撤了手去,此前对他独自攀墙惹自己不快的脑意也一并撤去。 时日久了,这段关系便有了补偿缺失的母爱的 017 晋商手上握着一只小小的竹蜻蜓,不觉有些微微失望,“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竹蜻蜓罢了,我那里还有许多,甚至做工用材比这好上百倍不止。” 唐宛从他手上接过来,手指不知在哪里微微摆动一下,竹蜻蜓就嗡嗡几声,在空中飞了起来。 晋商瞪大了眼睛,往日这种都需要用手捻搓棒身,才会飞起来。那会像这种,凭白就往前一路飞走了,翅膀还扑哧扑哧上下煽动,活像真的一样。 虽然这竹蜻蜓只飞了不过五秒钟,就翩翩落在地上,晋商还是惊奇的不行。 小跑过去,小身子蹲在地上将竹蜻蜓捡起来,纳罕地摸在手上瞧个不停。 唐宛也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怎么样,没骗你吧。” 晋商抬起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眼睫扑闪扑闪,“宛娘,这个要怎么玩?” 刚他在蜻蜓身上摸了好一会儿,都没瞧出来她是碰在了什么地方,呼地一下子就飞起来了。 唐宛从他手上接过来,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在小团子满脸好奇的注视下,慢慢说道,“你真想知道?那我们就说好了,等会儿我告诉了你,就叫了丫环过来,带你回自己院子里去,怎样?” 晋商听闻,脸上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了起来,“你怎么总是想着撵我回去,我不过是想同你待在一处罢了。” 唐宛听闻他的话,并没有因为小公子喜笑自己而高兴。她位卑人轻,这样的喜爱委实有些消受不起。 虽然他有这个年纪的天真浪漫,但他明明知晓被发现了会让她受罚,还多次不顾自己安危,跑过来找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每次都能用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哄骗他过去,不知要被罚多少次了。 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晋符的人打杀了她,也是无人敢置置喙的。 她直起身子,“那便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你回去。你就在这里待着吧,什么时候累了,就自己寻了路回去。” “嗳…” 袖子被人拉住,她微低了脖子,看到那个小人儿微张着小嘴,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好言好语,怎地突然就变了脸色。 夜渐深,她已感到有几分冷了。 唐宛心里有些微微不耐,见他这样的神色,那分不耐消退了几分,将竹蜻蜓塞到他手上,转身进屋去了。 晋商跟着她进了屋子,小小的身板爬上榻坐好,手撑在炕桌上玩弄着竹蜻蜓,脸上表现的毫不在乎,偏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她脸上的神色。 唐宛在瓷制绣凳上坐下,拿着桌上看到一半的书,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她知道小团子一直在看她,全当作什么都看不见。 她知晓他这是缺少母亲的关爱,不过是之前做奴婢时,偶然碰见,照拂了他几分,并没有同其他人那样处处管制他。 他觉得自己与旁人不同,便喜欢来找自己玩,时日久了,这段关系便有了补偿缺失的母爱的意味。 不过是,她暂时能够拿捏他,才没能让这段关系失衡罢了。 想到此,她刚有几分软了的心,又硬了起来。 想着冷着他有段时间,也是时候收收了,太过了,只怕也不好收场。 她是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从他手上接过,在他的注视下,摁了一下蜻蜓的眼珠子,在静室中,只听地一声轻微的响动,便脱了手飞了出去。 晋商眼珠子在蜻蜓上转了转,又转回她身上,她平静温和地看过去,他扭过着脖子轻声哼了一声。 留风一站到她面前,就冷冰冰说道,“宛姑娘 018 晋商在屋中独自玩了许久,唐宛估摸着时间,提出来送他回去。晋商虽然还是不愿,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只能息鼓偃旗,最后不情不愿地说道,“我不要婢女送我。你送我回去吧。” 唐宛听闻,随手穿上一件风披,推开门向还坐在屋里的小团子说道,“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晋商愣了一下,抓起竹蜻蜓跟着往外走。 夜已经渐深,从这里到叁房还有一段距离,唐宛手上拿了一个灯笼,带着晋商往外走。 晋商握着她的披风一角,在后面嘟囔,“真不想回去。” 唐宛笑了笑,“不可。你明日还要早起读书。若起不来,被你父亲知晓,一顿罚怕是免不了的。” 晋商不满扯了扯她的衣角,“好好的,做什么说这样晦气的事情。” 唐宛但笑不语。 在叁房不远处的竹林,她遇见了前来寻晋商的丫环婆子。 唐宛将小团子交给她们,并不跟着过去。晋商走的并不情愿,一个人闷头快步往前走,风呼呼吹着,将他的衣袍吹起,远远瞧着,小小一团很是可爱。 婢女匆匆朝她道谢,赶紧提裙跑过去追他。 唐宛一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身回去。 只是,远远地瞧着,不远处似乎有一点光亮,瞧着并不十分清楚。 唐宛以为是有婢女趁着夜色在竹林深处偷偷祭拜,故没有前去打扰,也没有让婆子过去撵了去。 只走了一段路,忽有人怀中抱剑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唐宛一愣,认出这是晋察身边的侍卫,留风。 留风一站到她面前,就冷冰冰说道,“宛姑娘,二爷有请。” 唐宛一怔,看向那光亮,忽然察觉到大概是晋察在哪里,“是有什么事吗?怎地突然前来找我?” 留风只道,“走吧。二爷还在等你。” 唐宛知晓这是没得商量的事情了。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手上握紧了灯笼杆子,跟着留风往前走。 在夜里,男人一身劲瘦黑衣,步子迈得又大又快,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女人跟不上。 唐宛吸了一口气,抬手拉起裙摆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好在并不是很远。这处有一处小亭阁,晋察就坐在那里,石桌上摆了茶水,男人正端起来喝。 唐宛喘了一口气,赶紧平复呼吸,同是抬起手臂捋平裙摆,这才上前两步,向男人问候,“二爷。” 留风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下来。唐宛余光中寻了一下,四周都无他的身影,不免诽谤起来,果真是主仆二人,一样的神出鬼没。 男人没回话,继续慢慢喝着茶,直到杯中茶水尽,他才放下手,将茶杯稳稳放在桌上。 直到唐宛闻到随风送过来的酒味,她才恍然发现,瞧他这模样,应是刚从酒席上下来。 生旖意『po1⒏mоbi』 019 “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服饰我吃茶。” 他身旁并没有一个婢女服饰,所有他这句话确是同她讲的。 旁边放置着一个红泥小火炉,唐宛走上前,微微俯低了身体,帮他煮茶。 待煮好后,她拿起茶壶,过去给他续茶。 茶水如徐徐清泉流水,自壶口细细流出。 晋察低垂着眸子看自袖子中露出的一双纤细的皓腕,大抵是酒喝的多了,忍不住心旌摇荡起来。 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执着白玉壶,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往上。 女人衣服穿得单薄,却也遮挡地严严实实,只能堪堪看到内里一身交颈白衣,外罩的浅紫色披风。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穿着,在他眼里,却有了一些别的意味。 大抵是遮挡的太过严实,又落在她身上,便带了些色情的味道,想要用眼睛自外而内将这些衣物层层剥落,直到将藏在内里的白嫩酮体显现出来。 他眼前忽然就浮现了初见,女人隐隐露出的殷红肚兜,以及白嫩胸乳上的点点红梅。 思及此,他的呼吸徒然深重起来。 唐宛自是不知他的心理活动。 她低着颈子给男人斟茶,能察觉道男人的视线,似乎落在了她身上,从手往上,而后在身上流连。 那视线像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让人忍不住齿冷。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时间慢极了,每一秒都像是折磨。 她勉强控制住身体,不让她不受自己的意志发抖。 同时,在心里回想着两人的种种过往,男人的凶狠残暴,对她的恶劣暴力途径,虽说今日将她从谢峰手中救出来,却仍不改恶劣脾性,对她一番贬低戏弄。 从一开始,她就在他心里留下了秽乱内帷的第一印象。 怕是任何人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这样想吧。也因此,他见到自己,免不得敲打一番。 此次,怕也是这样。 于是,她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惹他不快。 她立在他身旁,夜风徐徐,撩起她的发丝,唐宛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竹林前方,她来时的小路。 终于,男人起身,道,“回吧。” 唐宛回过神,见男人往那条小路上走,突然想起来,他回恒竹山居的路,和自己有一段迭起来了。 她忙起身跟上去。好在男人心中似乎有心事,并不急着赶路,沿途一路走得颇为闲散,她不用像跟着留风一样,赶得气喘吁吁。 只是,刚还没见到身影的人,又悄声出现在身后,在亭阁里默默收拾着残局。 唐宛连忙收回视线。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挺动的动作忽然一停(二更) 手上提着的灯笼,慢慢跟在后面,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走过山廊,此处颇为寂静,微风徐徐,天上月色朦胧,远处山林虫鸣,流水潺潺,行走间只有衣物细微的摩挲,以及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唐宛不免分心想,若是忽略前面那个男人,夜晚行走在这样幽静的长廊,不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她还沉浸在美好的月色中,男人忽然停了下来,唐宛一时没有察觉,差点撞上男人的后背。 她赶紧停下来,望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背景,如山如柱,沉稳而压迫。 晋察驻手看向侧前方,无甚表情,唐宛不知为何,也跟着他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山廊下边有堆积着许多山湖石,旁边是一棵不知品种的大树,枝繁叶茂,大树和不规律的石头颇为和谐。 她刚开始还疑虑,突然就发觉了不对劲。 那处人影幢幢,似有人在哪里。 唐宛往左边伸了一下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那处的声音忽然就大了些,遥遥的往这边传来。 唐宛这下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有人在下边草丛中偷情。 只是在寂静的夜里,肉体相搏的声音有些藏匿不住,加上两人似乎到了紧要处,动作愈发激烈,竟然将遮挡他们的草丛压倒,两具赤裸的肉体就这样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没察觉,动作间将旁边遮蔽的山湖石踢倒,碎石咕噜滚下去,发出不小的声响。 唐宛忍不住咳嗽一声,想要提醒他们。 在野外精神本就高度紧张,忽然听到声音,挺动的动作忽然一停,那人还覆在女人身上,深深陷入女人身体的手指和物件都停止了动作。 只是声音转瞬即逝,男人疑虑是野猫的声音,又开始了动作。 唐宛忍不住去看晋察的神色,只见他面无表情,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却无端让人感到压迫。 下处两人终于停了,唐宛松了一口气。 男人抱着女人温存细雨,惹得女人羞恼,不住轻捶男人的胸口,男人轻笑,搂住女人,寻到她的小嘴吮吸,又开始了一下轮的肉搏。 唐宛再次偷瞥男人,他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忍不住后退一步,然而还是没有快过男人的动作。 他一把扣住她露在外面的一截白皙手腕。 男人的脚步很快,她几乎被拉着走的,中途踉跄了几下,她还没喘过气,就被男人捏着肩背压在墙上。 她仓惶抬眼,忽然就撞进了男人幽深的眼眸中。 此时是一处垂花门,他们隐在一侧的阴影处。 唐宛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要说撞见有人在野外偷情,理应惩罚两人,为何要将自己拉过来。 勾栏事『po1⒏mоbi』 晋察忽然抬手,唐宛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偏了偏头。 男人动作一顿,眼神暗了暗,捏住她肩背的手收紧,那处被捏得发疼,后面就是墙壁,她避无可避。 男人强势地捏住她的下巴,手指略微一动,她被迫抬头看他。 唐宛忍不住皱眉,他是怎地了,又是哪处惹他不满,要拿她发作。 面上不满,她仍然要顾忌他,“二爷,怎么了?” 男人沉默不语,只用一双眼睛看她。 她被这眼神看的发毛,手腕处隐隐发帐发疼,不用想应该已经红了,第二天就会出现青痕,到时免不得要遮挡一番。 肩膀也隐隐作痛,她抬眸看他,“二爷…可以松一下手吗…你捏疼我了…” 晋察的手指忽地动了动,指腹在她的下巴处摩挲,唐宛看着他愈发幽深的眼睛,心忍不住下沉,忍不住想要后退,只能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然而男人似乎犹觉不够,修长的手指慢慢往上,将要触碰到泫然欲滴的唇瓣时,突然自身后墙壁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唐宛心里一惊,忽然觉得不好,双手猛地拽住男人的前襟,往前一拉,同时将脑袋也紧紧埋在男人的胸口。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阵仗浩大。 这里虽然处于阴影处,但是周围没有遮挡之物,因此站在此处的两人很是瞩目,一眼就被看到。 管家婆子在夜里巡视的时候,忽然在山廊下面撞见两个不知死后,在山廊下借着山湖石和草丛遮蔽的偷情。声音动作之大,丝毫不把府中规矩放在眼中。 何况,近日二爷自北疆凯旋而归,老太太特地嘱咐,二爷喜静,要加强府中巡守,尤其是恒竹山居附近,万不可出现差池。 这长廊邻近二爷的居所,之前长久空置,加上此处幽静,多山石茂树遮蔽,少有人来,便变成了府中孤男寡女绝佳的幽谧之地。 之前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且算了。可此次管家婆子得了命令,自是对府中上下耳提面命,没想到还有人敢在风头上行事,还一抓就是两对。 这下可把管家婆子气煞了。她叁申五令,还有人坏了规矩,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把老太太,甚至晋府放在眼里。 她看到垂花门这处搂搂抱抱的两人,叉腰就是一顿怒骂,“你们这对娼妇淫夫,下叁滥的贱东西,说了多少遍了,竟还敢在此处做这种不要脸的勾栏事…” “放肆!” 管家婆子睁圆了双眼,她忍不住后退几步,待看清男人的怒容,只觉得有一道雷当头劈在她身上。 在晋察归家之时,她曾远远看过一眼,因此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回想起刚刚说的话,她忍不住全身颤颤发抖,膝盖像是被一根木棍狠狠敲击,差点就要站不住,身后的奴婢未曾见过晋察,见状忙上前一步一把扶住她。 管家婆子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抚掉婢女的手,双膝一软,立马就贴头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嘴里颤抖着求饶,“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呐!奴婢受老太太之命,在此巡夜,刚在此抓到一对野鸳鸯,奴婢以为…以为…” 虽然此处昏暗,只一刹晃过去,跪下来是也只看到晋察怀中女子衣物一角,可她眼光毒辣,光衣物款式用料也大抵猜出了几分。 男人怀中女子不是府中婢女,也不是未出阁姑娘,大抵是哪位夫人… 这等深宅秽私…她不敢再深想,“奴婢不知二爷在此,惊扰二爷。婢女一时糊涂,并不是有意冲撞二爷,求二爷宽恕奴女,饶奴婢一回…饶奴婢一回呐!”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你回来了。” 管家婆子身后一众婢女听闻面前的男人是晋察,心里猛地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恕罪,脖子僵直地贴在地面上,连头也不敢抬。 原来眼前的男人竟然是二爷… 晋察低头看着女人翕张的嘴唇,捏着女人下巴的手被柔软的触感所触动,他的目光忍不住上移,在泫然欲滴的唇瓣上停驻一会儿,又被耳垂上的碧绿耳坠所吸引。 女人身子微颤,似乎怕地要紧,紧紧捏着他腰间的衣袍,用了一点力气扯了扯,那耳坠也一颤一颤,轻微晃动,似乎要晃进心里去。 “二爷,求你帮帮我…” 女人声音极小,只两人听得见。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恳切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急切与羞恼,直直望进他的眼里。 晋察哪能再看,手一抬,就将女人的脑袋压下去,完全埋进他的胸口。 身后跪了一片。 他的手指深入女人的头发,微微侧了脸,“够了。” 管事婆子闻言猛地停了动作,她想要抬头,动作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又僵硬着身子,将脖子硬生生压下去。 晋察沉声道,“念在你的初心是忠心为府中做事,此事便罢了。”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虽然没有人敢抬头,晋察还是抬头盖住女人的头,宽大的衣袍将女人半个身子盖住。 晋察低眸看着女人手指紧紧拽住他衣袍,抬臂护住女人,半掩着她离开。 终于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唐宛松了一口气,从男人的怀中离开。 她抬手抚平衣裙,抬眸向男人道谢。 晋察怀中忽然一空,忽然觉得哪里有些空落落的。 看着女人微乱的头发,他手指微动,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抬手将沾在头发上的落叶拿了下来。 唐宛被男人动作一惊,忍不住后退一步,待看到男人手中发黄的树叶,她朝他感激一笑,“多谢二爷。” 晋察一只手背在身后,闻言点点头,道,“无事。你先回吧。此事你不必忧心,无人敢说出去。” 唐宛原本还在担心刚才的事情,见得了男人的承诺,放下心来。 只是,男人之前忽然将她扣在墙壁上,现在又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不过,男人既不再主动提起,她也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等她回到梨园,园中和之前无甚差别,此时夜已渐深,下人都已入睡,冷风刮起院中落叶,她踩在落叶上,忽然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待她推门进屋时,才终于明白原委。 屋中央跪了一片奴才。他们俱屏息着,听到响声大概是知晓她回来了,身体微微一震,也不敢抬头。 晋阳在宴席散去之后,并没有去谢婉府中,而是来到她这里来了,只是不知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男人端坐在榻上喝茶,背后靠着半旧沉香色引枕,小安侯在一侧服侍添茶。 见她来了,晋阳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明明很细微,却像是当头一棒,敲地她心口微微一震。 窗外半明半昧的光打在他脸上,透着一丝青白,他轻声道,“你回来了。” 唐宛见到这样的状况,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一抖,同时估摸算了一下,从她送小团子回去到现在的时间。 大概有一个时辰。 怜惜 唐宛走回去,接过小安手中的茶壶,微微俯身给晋阳倒茶。 晋阳看着茶水倾倒入杯中,沉默不语。 唐宛垂眸看他神色,斟酌了一下,方轻柔道,“公子今日怎么突然到宛娘房中了。” 晋阳抿了一口茶,才道,“你方才去那里了。” 唐宛如实向他解释一番,从小团子突然找她,到送他回府,只是中间略去了晋察这一件事。 晋阳听后,并无别的反应,只道,“你送晋商回去,本无过错。只是府中下人,竟懈怠至此,无一人知晓。该罚!” 唐宛心下微微一沉,他抬眸看向晋阳,男人手上拿着茶杯,指腹在杯壁微微摩挲。 她心下知道,晋阳此番做出这么大阵仗,却是有些生气了。 她作为他的通房,不好好待在屋中等他回来,这么晚了到处乱跑,即使是送贪玩而甩了婢女偷偷跑出来的嫡子。 他嘴上说她没错,却用惩罚她的婢女,借此来敲打自己。 唐宛转眸看向屋中跪着的一片奴才,脚步一顿,不知为何,突然想要逃离。 她的眼睛扫过小荷,李妈妈…还有一众额头紧紧贴着地板的,瑟瑟发抖的奴仆。 她上前几步,在晋阳的脚边蹲伏下来,双手轻轻放在男人的腿上,隔着衣袍轻轻推了一下男人,声音尽量显得轻柔而可怜,“公子…我知错了。我以后会好好管教下人,去那里也会随时报备的…” 晋阳低下头,唐宛见状微微抬眸,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颈子微弯,尽显一副柔弱姿态。 晋阳手心一紧,原本还想晾一晾她,让她知晓错误。可见她如此可怜兮兮,这么快就领会他的意思,如此乖巧懂事,还真是格外令人怜惜。 他一把握住女人的手,安放在他的腿上,小安在旁见状,已经心下明了。 连忙将跪在屋中的奴仆赶下去,他也悄悄退下去,将门轻轻带上。 站在院子中,他抬头瞧着天上的一弯月亮,不知为何,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公子刚来的时候,见屋中无一人伺候着,宛娘这么晚了也不知到何处,他连忙派了人去寻,却又不敢兴师动众,只派了几人偷偷去寻。 府中找了一圈,都没有寻到人,却是带回了一个消息,有人在山廊那处幽会被管家婆子抓到。 小安听闻心下一震,眼前忽然就浮现宛娘那副柔软娇美的面容,以及那幅弱柳扶风,似随时都能被风吹跑一般,易受到惊吓的模样,这样的女人,给她十个胆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况且他家公子英姿雄伟,攀上他便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还会眼皮子浅到,随便找一个奴仆在野外幽会。 明知她不会,可眼下宛娘子不见踪影,偏偏又传来这样的消息,任何人都会想岔。 他连忙偷偷去看男人脸色,果见他脸色暗沉,似能滴出墨来。 小安忙抓了那人的手,细细盘问了一遍。那奴仆见小安语气严厉急切,再去看旁边的公子,正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目光遥遥锁定他,似要听个明白。 奴仆只觉得膝盖一软,只觉得头脑嗡嗡,差点要被头顶上的威压所震慑吓晕,连忙从头到尾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小安听完之后,心里微微一松,还好是个乌龙。 我这就带你进汤池泡泡,暖暖身子! 屋中一瞬间就安静下来。 晋阳手上使了力气,一把将女人拉起来。 唐宛脚下不稳,不小心摔到男人的怀里,脸紧紧贴在男人的胸口。 她顺势靠在男人身上,眼睫半垂,双手也从腋下怀抱住男人,小手在男人背后轻抚,直到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晋阳一把捏住她作乱的手,从后面拉过来,放在胸口。 他低头看着女人的脸,只瞧见片片红晕,眼睫一颤一颤,像翩飞的蝴蝶,他心神一荡,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往那嫣红的唇瓣亲了上去。 女人身体一愣,手挣了挣,叫男人一把紧紧握住。 晋阳身体往前靠了靠,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唐宛整个人被迫缩在男人怀里,小小的一团,格外惹人怜惜。 一吻毕,男人离开稍许,他捏住女人瘦削的肩背,眉头微皱,“怎么了,你今日不在状态。” 唐宛忍不住想要摸唇,手指动了动,在男人的目光下,强忍住这样的想法。 她嫣然一笑,忽然一把埋进男人的怀抱,借此遮挡男人的目光,她缩了缩身子,轻声抱怨,“好冷。我有点冷。” 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轻轻摇了摇,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撒娇和埋怨,“我刚刚送小公子回去,路上风好大,我穿得又单薄…刚回来屋子就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我有点被吓到了,又在门口被你晾了这么久…” “我…” 唐宛哪能让他开口,她抬起头,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像一只藤蔓,柔媚地攀上他的肩,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放在男人的唇上。 她知道晋阳这个时候在看她,故意在他的唇部停留几秒,等男人下意识吞咽的时候,她才慢慢抬眸,睫毛微翘,睁着乌濛濛的眸子看他,“你刚刚的样子好吓人,眉头锁地紧紧的,我还以为你在也不要我了,再也不来宛娘这里来了,宛娘好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手指慢慢触上男人的眉毛,在那处慢慢抚摸,接着,像是无法控制一般,忽然别开脑袋,身体慢慢抽动几下,同时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叁… 果然,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过来,同时抬高她的脸。 唐宛适当躲了一下,才叫男人得手,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就这样呈现在男人面前。 晋阳微微愣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她的眼泪擦去,“我没有怪你,更不会不要你,不要多想。下人行为懈怠,管束不力,久而久之就不会把你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自然不会尽心尽力服侍你。今日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惩罚必不可少,就罚两个月的月例,如何?” 唐宛知道他这是让步了,如果她不顺着台阶下,恐怕会得反效果,让人觉得在无理取闹,忍人厌烦。 她抽抽鼻子,笑着道,“我知道公子都是为我好。我全听公子的。” 话说完,忽然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腾空抱了起来,男人随手取了衣服给她围上,抱着她往门外走,空出一只手掀起珠帘,一时之间,发出泠泠碰珠的声音。 她突然被抱起,惊地一把抓住男人的前襟。 晋阳低眸看着女人红脸抓住自己衣物的模样,像一只受到惊吓而手忙脚乱的小猫咪,他忍不住自胸腔中发出愉悦的笑声,低头凑近她,声音暧昧,“刚不是说冷吗,我这就带你进汤池泡泡,暖暖身子!” 汤池(微H) 小安原本已经嘱咐下去,将热水烧好了,端着铜盆侯在门口等着。谁知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他心下纳闷,刚刚还听到里面传来笑声,怎的这么快就惹公子生气,以至于忽然就半道离开。 这般想着,刚好迎上去,只见公子跑着女人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面上还带着笑意。 见着他们,笑意淡了淡,小安见了,连忙低下头去。 后面一种婢女见状脸上也是大红,忙跪下低着头,恭送公子离开。 晋阳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子,“我要去汤池,赶紧叫人去预备好。” 说完,大步离去。 小安心下大惊,脸上神色却是不变,忙有条不紊安排婢女赶去汤池候着。 等两人离去,他看了一眼这院子,道,“往日倒是不觉得,今日不知怎的,突然觉的这院子似乎有些小了。” 李妈妈忙起身,走到小安面前,将一个盒子放在他手上,“安管事,此话怎讲?” 小安打开盒子朝里看了一眼,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你家娘子是个有福气的。我今日瞧着,是时候给宛娘子物色一个新住处。这梨园好是好,就是小了点,远了点,怕留不住福气。你说,旖桃院怎么样?” 李妈妈心下一惊,旖桃院可是好地方啊,比这里大不说,主要离公子近些,过来也方便,到时恩宠自然更甚。 小安继续道,“这里人手似乎也少了些。这样吧,今儿个晚上,我就多派些人手过来。如今这梨园可还有什么缺的,李妈妈可要及时和招呼一声,我立马叫人送过来。” 李妈妈站在风中,被小安这一顿话整地,像是忽然被一块从天而降地金砖敲中了脑袋,浑身都晕乎乎的。 — 唐宛没想到他会带她来到这处汤池。 她全身都被浸泡在水中,身旁有侍女跪在池边,牵起她的手放在岸边,给她敷上鲜花汁的,给她按摩肩膀的,还有几人端着漆盘,垂头侯在一旁的… 唐宛收回目光,晋阳也进了池子,长发微散,热气蒸腾,他的衣物已经湿透了,附在男人的胸膛上。 她的身上也是如此,衣服被温泉水浸湿,薄如轻纱。 晋阳只觉得呼吸都沉重了几息。 男人目光如此热烈,无法忽视,大概是水温太高了,唐宛一时之间有些脸热。 “退下吧。”男人沉声道。 婢女闻言,低头有序离开。 汤池瞬间安静下来,雾气朦胧,唐宛看着男人的眼神,知道他在等她主动。 于是她慢慢朝男人走过去,脚下忽然踩到一处硬物,她一惊,身子有些不稳,随后腰间一紧,原来是男人的大手握住了自己,顺道带入怀中。 腰间男人的手下滑,唐宛闷哼一声,脸被池水漾红,她忽地抬起手臂,攀附在男人肩上。 垂在池边的纱帘被风吹起,互相缠绕起来,一时之间像缠绕在一起的毛线团无法分开。 身体忽然被男人抛起,她一惊,整个人都被挂在男人身上。 晋阳握着她的大腿,支撑着她的身体,力气大地让她有些吃痛,随后抽出一只手,拨开她的衣裙。 衣物湿漉漉地贴在他的手上,他如入无人之地,他并不着急,微凉的指尖慢慢摸索着进入。 唐宛痛哼一声,她咬紧牙关,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随着男人的抽动的手指起起伏伏。 池水漾起丝丝波纹,搭在肩膀上的手指没有依靠,只能去抓男人肩背,在水中泡皱的手指慢慢用力到泛白,随后在激烈的动作中慢慢无力垂下来。 如今这样一副抵触的模样,倒是格外令人惊喜 唐宛手指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嗓子也哑了,她以为是在汤池里胡闹太过的结果。结果到了第二日,嗓子痛的咽不下东西,在李妈妈的劝导下倒是用了一些饭。 折腾了一宿,她身子骨像是被车碾了一遭,浑身上下酸痛无力,便又上床躺着休息,没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妈妈担心不过,过来叫了她几回,她也记不清了,中途似乎请了大夫过来,小荷喂着她吃了一些药,又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再此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有一丝冰凉的触感,她抬手触去,摸到一双男人的手,她眯缝地睁开眼,看见晋阳那张放大的脸,一时之间,她有些分不清是梦镜还是现实。 吃了药发了一身汗,浑身黏腻地难受,她哑着嗓子问,“公子怎么来了。” “身子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听着格外温情,落入她耳中,却似从远方传来一般。她身体还有些烫,大概还在发着热。 晋阳看她这幅迷糊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清醒,将那只刚摸过她额头的手,放在自己头上碰了碰。 有些烫。 看来是昨晚闹的过分了些。让女人着了凉。 晋阳心下闪过几分对女人的愧疚,李妈妈就侯在床榻的一侧,晋阳坐在床上,眼睛还落在女人身上,微微侧着脸,问道,“可喝过药了?” 李妈妈恭敬道,“已喝过药了。宛娘子今日晨起,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嗓子也痛地吃不下饭,奴婢倒是劝着用了些,大抵身子难受,吃完后就睡了。奴婢便将府医请过来,叫醒娘子服了药,才让她睡的。” 李妈妈看着晋阳的脸色,小心道,“只是奴婢有些担心,这都睡了一天了,府医开了药,也都服下去,要说发了一声汗,这个时辰也该醒了,怎么娘子瞧着似乎还想睡?” 晋阳沉吟一声,道,“再去将府医请过来看看,斟酌着开一副药,熬了送过来。” 李妈妈忙道,“我这就过去请!” 晋阳就安静坐在床边,握着女人温热的柔荑。 待汤药熬好了端过来,即使女人好想睡,晋阳还是强硬地将唐宛叫醒了。 唐宛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沉香色帷帐,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晋阳将一个半旧引枕拿过来,放在唐宛的腰下,扶着她的身体起来。 “先起来把药喝了。”他道。 唐宛坐起身子,看着眼前黑糊糊的一碗药,心里实在是抵触,可瞧着男人神色,知晓这一回大底是躲不过了。 她皱了一下眉头,想着等会儿可得一口气喝了,不然实在是受罪。她伸了手想要将药碗接过来,谁知男人手一偏,躲开了。 唐宛抬眉不解看他,晋阳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将被子往里捏了捏,身子也靠着她往里坐了些,宠溺道,“你安心坐着罢,我亲自喂你喝。” 唐宛实在是不解,不知他怎地忽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无奈男人现在兴致正高,也不好拂了他去,只好双手交迭放在腹部,安静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用汤匙搅着药汁。模样乖地,像等着投食的小鸡崽子。 晋阳倒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可爱的一面。往日里有什么事,她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他说什么,她都乖乖应着。 如今这样一副抵触的模样,倒是格外令人惊喜。 “不要,脏……” 唐宛叫晋阳喂了几汤匙药,心里实在是难受地紧。 晋阳误以为她是不想喝药,将汤匙放下靠在碗边沿,微微笑道,“乖一些,先将药喝了,喝完喂你吃几颗蜜饯矫矫味。” 唐宛知晓他这是误会了,轻抿着嘴道,“我想就现在就吃。” 晋阳无奈笑了笑,叫侍女去取了蜜饯来。唐宛等地就是这一刻,趁他不注意,将碗从男人手上夺了来,她想的挺好,只是这汤药刚熬好的,还烫地很,她猛地灌下去,直觉得嗓子眼都要被烫穿了。 嘴里还含着药,她连忙从衣襟中摸出一张帕子,捂在嘴上将药汁吐了出来,一不小心就呛着了,咳嗽起来。 晋阳一时不察,叫女人得了手,待见了她狼狈的模样,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眼睛弯起一抹弧度来,随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引得婢女频频侧目。 晋阳抬手将女人垂到颊侧的青丝勾到耳后,含笑无奈地伸出手边去拍女人的后背,边道,“怎的这么不小心。” 唐宛眼睛都湿润了,水汪汪的一双美眸似娇似怨地瞪了他一眼。 晋阳一时心里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怎么着都不得劲。 他放在她背上的手指动了动,想到女人现在还生着病,将手放了下来。 他没有再勉强她,从她手中将药碗拿过来,搅了搅,放在婢女手上的漆盘上,道,“罢了,先放这里凉一会儿。” 这时候蜜饯也拿过来了,晋阳从檀木盒中拿出一颗,用修长的手指夹着,慢慢送进她的嘴里。 唐宛很小心,还是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指,男人一愣,往里送了些。 蜜饯的甜味一丝丝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男人的手指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沾上了条条银丝。 他颇为淡定从容,从她手上取过手帕,细细地擦试着。 唐宛脸上起了红晕,连忙去抢手帕,“不要,脏……” 却叫男人躲了过去。 她看着那手帕,她刚擦了嘴,还吐了药汁在上面… 晋阳含笑看着她,“没事,我不嫌弃。” 唐宛别过脸,不去看他。 婢女早已识趣,红着脸低头悄悄退了出去。 吃了蜜饯,那碗药也躲不掉。 唐宛认命地端过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晋阳喂了她几颗蜜饯,唐宛吃了下去,仍是不奏效,苦地她嗓子眼都是那股黏稠的味道,怎么也去不掉,直皱眉头,灌了好几杯茶水才冲淡了些。 喝下药没多久,她就开始犯困,晋阳没让她睡,叫她下床走走,“你睡了一天,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唐宛实在是困地很,不是很想理他,可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只能苦兮兮从床榻上爬下来。 鞋子不知道被她踢到那里去了,她趴在床沿上找鞋,被晋阳一把揪到床上,“身子不舒服就别乱动了,乖乖坐好,我给你找。” 若是换成别人,怕是早已惶恐不安,跪在床上请罪了。可现在他们两个呆在房间里,又没有别人看着,唐宛就乖乖坐在床边,很是安心地享受他的照顾。 情意起「po1⒏space」 晋阳蹲下身子,帮她找鞋子,她的绣鞋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他微微伏下身子帮她把鞋子拿出来放在手上,一只手寻到那双在空中微晃的小脚,放在手上轻轻捏着,将鞋子穿上去。 唐宛低眸瞧着,很是煞有其事地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头。 这个时代,叫女人摸头,尤其是男人的头顶,是很忌讳的事情。 男人一时之间有些怔住,或者说是没回过神来,竟然会有人胆大包天去摸他的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就这样撞进一双俏皮的盛满笑意的眼睛里,好似满天的星光都装在里面。 他一时愣了神,抬手将女人的手拿了下来,放在手里捏着,颇有些无奈,“以后可不许了。” 女人歪了一下脑袋,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晋阳叹了口气,在床边挨着她坐下,捏着她的鼻子,很是认真地同她讲,“以后莫在外面做这样的动作,叫人看到了免不了受罚。到时我可帮不了你。” 女人娇笑着往后躲了些,发出几声清铃声般的笑声,“可现在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晋阳叫问愣住了,眼中竟也滑出了几丝笑意,他牵起她的手下床去,唐宛在床上躺了一天,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脚也有些绵软,叫男人握住腰肢,拥着往桌案上走去。 唐宛被安置在椅子上坐着,晋阳从博古架上拿出一个沉香木雕花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墨条让她磨。 晋阳掀起衣袍在她旁边坐下,拿起笔写字,余光中见着女人小声抱怨,“刚还让我好好呆着不要动,现在就开始使唤人家帮你磨墨。” 他轻轻摇了摇头,女人嘴上这样说,却是立马拿起墨条放在砚台里,挽起袖子,露出一双晧腕,往砚台里加了些许清水慢慢研磨起来。 晋阳提醒道,“磨墨要轻重、快慢适中,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 唐宛眸也不抬,却是认认真真做起来,“知道了。” 坐姿端正了,在砚上不轻不重地垂直地打圈儿,间或加些清水,一直到她手腕泛酸,才算研磨好了。 高度集中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扭了扭手腕,她将磨好的砚台放在男人面前,轻声道“好了。” 男人终于放下笔,抬手将女人的柔夷握在手中,手指精准地放在手腕关节处的穴口揉捏起来,力道微微有些重,却意外没之前那么麻了。 晋阳轻声道,“腹中可饥饿了?” 男人不说,她还尚不觉得,经这么一提醒,她还真有些觉得肚子空空。 男人见状,召婢女进来摆饭,无一例外都是一些清淡的饮食。 唐宛喝了药,下午让发了一身汗,加上一天都没有用去多少东西,又被男人支使着去研了许久的墨,这个时候是真饿了,见着清淡的饭菜,倒也有了胃口,叫用去了许多,还喝了满满一碗莲子羹。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亭下遇 唐宛放下汤勺,心满意足摸了一下肚子,看到晋阳含笑的目光。 用了饭没过多久,就有些犯困了。之前磨墨有些累了,精神一松懈下来,加上饱暖思欲,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愈发不想动弹。 偏晋阳硬要扯着她去外面走走,唐宛不情愿,叫他裹了几层衣服,硬拽着出去了。 也没有走多远,就在梨园附近转了转,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瞧的,都是走惯了的路。这个时候晚上是没有路灯的,花园处高树茂丛,挡了许多月光。 晋阳没有让丫鬟跟着,就他手上提着一只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周围的花也都看不清,朦朦胧胧的像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暖光。 没让丫鬟跟着是对的,倒也多了几分清净。两人慢慢走着,一时之间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不知此刻,他心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唐宛偏了头去看他,在夜色下,他一身月白色长袍,手提天青色雕花灯笼,踩在石子路上,缓步而行,颇有些像她之前喜爱的文人墨客那款。 很快她就打破了这份静谧,虽说烧有些退下去了,身子还是有些发热,叫围了一层衣服,又走了些路,很快就热了起来,还出了一些汗,黏在身上颇有些难受。 她扯了扯,想要将衣服下一件,叫晋阳给拦住了,说,“你如今得了风寒,若不注意些,好不容易好了些,又会加重。难道你还想像今日这样难受?” 这她也是不想的。只是身子热的像火炉一样。 唐宛颇有些无奈,道,“可我现在着实热的厉害,走了这么些路还出了汗,很不舒服。况且,并不是着了风寒,穿越多衣服就越好。” “不行。”男人是没有商量的语气。 唐宛脸上的笑挂在了脸上,她动手想要将衣服脱了,叫男人握住手腕,他沉吟一会儿,看到前方有一处凉亭,道,“我们先去前面歇歇脚。脱衣服就别想了,等你凉快一些,我们再回去。” 说罢,便牵着她的手往凉亭里走去。 唐宛实在是无奈,心里不满,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觉得此刻的他,实在是像极了老妈子,毫无商量可言,只能抬手捏他的手臂,把握着力度,又不能下手太重。 晋阳眼底含了笑意,也没刻意去躲,低了眸子摸了一下她的脖子,两人就这样吵闹着到了凉亭。 只没想到还有人坐在这里,这处长了一大片紫藤,郁郁葱葱,加上晚上比较暗,因此没有注意到。也不知他在此处坐了多久。 晋阳不着痕迹地将手松开,眼底还有残留的笑意,走到男人面前,“二叔。” 唐宛也是一愣,跟在他身后给男人福身问候。 晋察垂着眼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点了点头,让晋阳在一旁坐下。唐宛没有得到吩咐,并不能入座,即使此时身子不舒服,脚也走的酸麻,也只能恭敬地站在一旁侯着。 香帷浓 得了晋察的话,晋阳在一旁落座了,唐宛往晋阳身边走了几步,站在他那侧。 晋阳也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喝了一口,慢慢道,“二叔可是喝了酒?” 晋察抚了一下衣袖,才道,“你说的不错,刚从酒席上下来,此时酒劲上来了,头有些晕,便在此处歇歇脚。” 晋阳闻言,心里一松,语气也松快起来,既吃醉了酒,加上此处昏暗,大抵没看去多少。 晋察好似没注意到到站在一侧的唐宛,笑着揶揄道,“怎地不见你夫人。新婚燕尔,按理说应当是如胶似漆才是。” 这本就是一句玩笑话,晋阳笑了笑,轻轻揭过了。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大多是朝堂上的事情,唐宛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这也本就没有她搭话的机会。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晋阳往凉亭外看了一眼,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二叔,我就先行告退,您也要早些歇息才是。” 晋察也没有挽留,晋阳看了唐宛一眼,她领会,朝坐着的男人告退,跟着晋阳一道走了。 唐宛跟在晋阳的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等到了凉亭里的人看不见的时候,晋阳才慢下来脚步。 唐宛走到他旁边,晋阳却是没再牵她的手腕,两个人并行而走。 到了梨园,唐宛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她解开衣服去净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晋阳手上拿着一本书,腰间垫着一个半旧沉香色引枕头。 不知为何,唐宛一眼就瞧出男人的心神似乎不在书上,见着她来了,他往她的方向招了一下手,唐宛走回去,他很自然地就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 唐宛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你在看什么书?” 晋阳半晌没说话,唐宛抬了头去看,碰上他正在看自己的眼睛,看着他逐渐幽深的眼神,她心下生了些警惕,男人见了,无声笑了笑,道,“放心,你现在身子不舒服,我不会动你。” 唐宛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男人惯会说这样的话,比如说她们那里的流行说只蹭蹭不进去,可见古代男人也是一样的,她伸出手翻开男人的封面瞧了一眼,果然是能让自己打瞌睡的书,她悻悻地放下手,忽地有一道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你身上熏的什么香,这样好闻。” 她刚洗完澡,并没来得及熏香,并且她平时也不怎么爱熏香,拉起袖子闻了闻,“大抵是小荷有在帮我在衣服上熏香,我也闻不出,叫小荷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不用了。”晋阳拦下她的手,见她会错了意思,也只轻声笑了笑,掏出一方巾帕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湿发,只没过一会儿手就不规矩了,大手将她的一瀑青丝撩至脖颈一侧,带着薄茧的指腹就沿着衣襟伸了进去,一路微凉的进去,惹得她颤了颤身子。 唐宛在他瞧不见的地方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他说话不算话,她一把将他的手从衣襟里拿出来,“昨晚闹地那样厉害,现在还没大好呢!” 痴意起 晋阳被拂了意,也并不生气,一把将她抱起来安置到床榻上。唐宛突然被抱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晋阳摸了摸她的削肩,“不是说那里还未好吗,我去拿药给你涂一涂。” 唐宛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男人说完,拉起床头的铃铛,吩咐婢女拿了药过来。 唐宛抱着腿坐在床上等着,看着晋阳修长的握着白色瓷瓶,一时之间有些许抵触。 晋阳撩了一下她颈侧的青丝,轻声笑了笑,“别怕,我给你擦药,不会疼的。” 唐宛心里叹息一声,她在意的是这件事吗? 男人的手放在她腿上,她有些抗拒,缩了腿想要往后退,他手下微微一沉,就将她按住了,再一用力,轻易将她的腿掰开。 这时候已经不允许她拒绝了,她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沉香色的帷帐。 晋阳一只手拿着白色瓷瓶,另一只手撩开她的裙摆,手指碰了碰花蕊,用手指撑开往里看了一眼,还真有些擦破皮了,慢慢扭开瓷盖,伸出食指挖出一坨淡淡清香药膏来,用手指送了进去。 身下有异物感传来,她感觉被药涂到的地方清清凉凉的,这感觉还行,暂时能够忍受,还没松下一口气,男人的手指沿着内壁捻摸起来,进去的也越发深入。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拽住被衾,颤声问,“好了没,快些…” 男人手指力度徒然加大,唐宛闷哼一声,踢了一下脚,不小心踢到男人的身上,男人一把握住了,哼声道,“男人可不兴说快的。” 唐宛眼睫微颤,男人眉毛一挑,“你出水了。” 她闭着眼睛将脸侧向一边,男人俯下身,看到她露出那一截白嫩脖颈,心中一动,凑过去一把含住。 唐宛心下一惊,想扭头却无法,男人身体很重,此刻埋在她脖颈处撕扯,像大山一样闷地难受,她推攘片刻,反倒叫男人钳住了双手。 “公子……” 她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身下硬硬的物件杵在她腿间,难以忽视。 晋阳深吸一口气,猛地放开了她,人还趴在她身上,猛烈的呼吸就在颈侧,她扭过头,看他重重的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她身上爬起来,克制地帮她将衣裙穿好,“说好了不碰你,就不会食言。” 唐宛往他身下看了一眼,鼓起来的一团,有衣袍应当没那么明显,她却看的十分清晰,尴尬的撇开眼睛。 男人见状喉结微动,一把将被子蒙在她身上,给团成一团,唐宛全身都被裹住,从被衾里探出头,叫男人用手帕遮住。 “公子是要闷死我吗?” 男人脸色微沉,隔着被子将她抱住,“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可不兴乱说。” 唐宛心下只道他是迷信,并不与他争,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微眯起眼睛看她,“公子…我好困啊,我要睡了……” 许是药劲终于上来了,刚又在外面走了一趟,没一会儿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晋阳隔着被子歇了一会儿,低下头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了,呼吸浅浅,许是叫被子闷的,脸上尚有淡淡的血色。 他轻声叹息一声,用手掌将女人的额发拨开了些,仔细盯着她的脸,能看见细细的毛绒,一时之间竟有些看痴了去。 心意知 第二日寅时,天还没有亮,只房间里点了一盏火烛,昏昏暗暗的,似乎不想吵醒熟睡的女人。 唐宛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迷濛濛地睁开眼,晋阳正伸开手让侍女伺候着穿朝服,像是在梦里一般,她半睁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想要起身,听晋阳道,“不用你起了,再睡会儿。” 唐宛就真的不动了,她将被子往上裹了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看他穿衣。 晋阳见她这一副模样,不自觉摇头低声笑了笑,侍女手上拿着一条镶玉腰带正要给他系上,让他拿走了,自己低着头系好。 等他穿好衣服,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唐宛眯着眼睛不动,像一只乖巧的猫让他把毛撸顺了,男人低头看着恬静的面容和水盈盈的唇,心中一动,也不管房中的婢女,低头寻着唇瓣就是一阵痴缠。 唐宛惊地睁开眸子,婢女早已羞红着脸掩门离开了,等一吻结束,他倒没什么,自己却已经气喘吁吁,况且她还没刷牙呢,看他一脸享受的模样,他也不觉得有味道吗,气得用手去推他的胸膛,“你干什么,刚还有人在房中呢,这会儿你倒是不怕有人看去了。” 晋阳笑吟吟握着她的手腕,掌腹在柔夷处摩挲着,不以为意的模样,“她们都是我房中的人,并不敢说出去。” “行了,你早些走吧,再晚些就该迟了。” “我知道了。”他轻声应着,捉住她的唇慢慢碾磨,一直到身体起了反应,方闭了闭眼,不舍离去。 唐宛一觉睡到巳正,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并不是很想起来,朦朦胧胧中记起来,晋阳今早凌晨离开的时候,似乎专门和她说起谢宛今日要去皇觉庙。 她一时之间真记不起来是梦境还是真的,召小荷细细一问,还确是真实发生的,谢婉午正便要出发,离现在不多不少,刚好一个时辰。 她的睡意立马就没了,瞬间清醒,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小荷在旁用热水绞了帕子递过来给她,“宛娘真不是我说你,你对这些事也是真不上心,也不怕忘了时间惹夫人生气。公子知道你不记得,还特地给我嘱咐一番呢。” 唐宛斜她一眼,并不真生气,用帕子擦了脸,坐在梳妆桌前对着镜子擦粉,打趣她,“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还没怎地,你倒是先替我忧心上了。” 小荷叫说的小脸一红,她还没再说些什么,自顾先急了起来,使唤一旁站着的婢女将铜盆端出去将水倒了,走到她身后帮自己挽发,生着闷气道,“奴婢脸皮子薄,您可别再拿我打趣了。” 日常相处起来,她也知道在园子里,唐宛并不会拿自己怎样,苦口婆心道,“不过,这些事不也正说明了,公子对您是真上心!您也要对公子上心一点才好。” 这种事情,往往是旁人看得清楚些,唐宛看着镜子中女人姣好的面容,微微一愣,半真半假道,“你怎知我对你家公子不是真上心。” 小荷嘟囔一声,给她簪上一支雕花蝴蝶金钗,“真上心,你就不会连这点小事也不记得。” 唐宛失笑,拍了拍她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现在肚子饿地很,快去看看厨房做的饭菜送过来了没有。” 挑斜枝「po1⒏space」 待用了饭,唐宛在二门外远远就看到了携着一众奴仆匆匆赶过来的小安,大气都还没喘匀,便要来禀,叫唐宛给拦住了,“先歇歇再说,我这里不急。” 小安吞了几口唾沫,已经大好了,“紧赶慢赶可算是赶着了,就怕耽误您去找夫人的时间。前儿个晚上,我在公子面前提了一嘴, 旖桃园现如今还空置着,公子立马吩咐我去办这事儿。梨园虽好,到底没旖桃园宽敞舒适,主要是离得近,您想见公子也方便。” 小安停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仍然是安安静静的模样,瞧不出半分欢喜也瞧不出不满意,一时心里也有些琢磨不透,“昨儿个宛娘子身子不舒服,加上事情还完全办妥,就先压着没告诉您。公子也没在您跟前提起,就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呢。公子已经吩咐下去,等旖桃园已经布置好了,就立马让您搬过去。” “这不事情一有着落,小的想让娘子开心,立马就马上派了人过来搬东西。宛娘子您放心,等您从皇觉寺回来,就可以直接过去住了。” 唐宛听完,看了小荷一眼,见她心虚般低了头绞着手并不看自己,心下已经明了,感情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自己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她并不在乎离得近离得远,近有近的好处,远也有远的自在,在这处住久习惯了不假,叫搬去别处也无可厚非,只她很不喜这样临时被通知的被动的感觉。 不能做主的事情多了,也不只这一件。大大小小,桩桩件件,尤其是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眼前这桩便是。 唐宛心里叹息一声,心中并不十分高兴,只是这场面多多少少还是要做做的,吩咐小荷去取了银子来,道,“小安管事有心了。只我不在园中,这事还需您多费些心,李妈妈腿脚不便就没让她跟我一起,若碰到事情让她拿主意便可。” “日后宛娘还需您多多照拂,这些银子不过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可千万莫要推脱,你们拿去吃些酒也好。” 小安笑了笑,心里十分受用,见得了她的准话,又如此上道,不骄不躁,只道后面的恩宠还长着呢,也不妨他亲自走这一躺。 “宛娘子,您放心交给奴婢就好了,必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等小安他们进了园子,小荷低着头悄悄瞧自己的脸色,并不敢说话。 唐宛知道她没什么错,自己也不该将气撒在她身上,只脸色说不上好看,不冷不热道,“走吧。若是再慢些迟了,当心我罚你。” 小荷快步跟上,没一会儿就恢复如常,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道,“是公子吩咐的,不让我们跟你说,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奴婢想着,旖桃园这样好的出去,您知道了定会高兴。哪知道会这样,反倒惹了您不快。若是别人,早高兴坏了,只您还在心里生着闷气,奴婢真不知您怎么想的。” 唐宛失笑,这丫头,还真会编排自己,换着法子说自己与她们置气。 路上凭空多出一处斜枝,小荷说着话没注意,唐宛随手捻起来挑到一边,不至于碰到她的头发,方漫不经心道,“他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你的主子,叫你这样听他的话……” 话未说完,叫小荷给打断了,“这处是那个婆子管的,也太会偷懒了,多出来的斜枝也不叫人修一修,刮着娘子的脸可怎么办!”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皇觉寺 转角处,男人看着远处女人渐渐走远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他慢慢走出阴影,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夹住纤细的斜枝,清冽的风中,青绿的枝叶颤颤巍巍,手指微微一用力,只听得咯吱一声,叶枝径直跌入尘土中。 * 唐宛来到倚玉园,谢婉也收拾妥当,一身半旧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发髻上也只一支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簪,很平常的穿着,盈盈坐在那里,却有一种不同的美丽,唐宛站在珠帘处,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 张嬷嬷一进门就见着这样的场景,道,“宛娘子既来了,还不过去给夫人请安。” 谢婉注意到她,轻轻一笑,抬手招她进去,“这些虚礼在这里便免了,倒显得生疏了。” 张嬷嬷心里不满,走过去帮她将衣裙熨帖整齐,在她耳边嘟囔道,“真是想不通,夫人怎的对着她如此宽容。” 谢婉笑了笑,“宛娘不必在意,张嬷嬷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心直口快,心地却软的不行。” 唐宛脸上笑笑,并不回话。张嬷嬷是她自小的奶嬷嬷,自然有不同于常人的情分,不是她人可比拟的。对于她若有若无的提防和敌视,她也表示理解,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收拾妥当,一同乘车而去。行至闹市,她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忍不住掀开车帘,看车窗外热闹市集,长街小贩与行走人群。 她刚来到晋府,就是一个奴婢,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幼是个孤儿,无根无枝的,也少有机会出得门去。待被晋阳看中,做了通房,倒是能得门去,可也只有寥寥几回,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行了一个半个时辰,才到皇觉寺的山脚,远远的能看到寺庙的全貌,等到了半山腰,忽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也不大,只雷声狠狠砸在地上,听起来颇为吓人。 马车再往前行了一段路,忽地停了下来,张嬷嬷拨了人去查看,不久就有护卫过来隔着帘布禀告,声音低低沉沉的,“夫人,前面是窄路,不久前叫山上的落石弄塌陷了,马车没有办法过去。恐怕得委屈夫人和娘子下车步行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无法只能下车。好在车内平时也准备了雨具,让此行显得没有那么狼狈。 她刚下车,小荷就感觉拿了伞过来,想要帮她撑伞,叫唐宛给拒了,“不用,我自己撑着就好,免得两人都淋了雨。” 谢婉听闻觉得好奇,也要自己试试,叫张嬷嬷给挡了,不快道,“夫人身份尊贵,怎可以亲自做这样的琐事,下等事就应叫下等人去做。” 谢婉整日叫规矩束缚住,好不容易出得府来,还要被处处管束,心里已经有几分不耐了,脸上表情仍管理妥当,笑盈盈道,“嬷嬷,不过是件小事,不必处处遵守。况且,这样反倒不会让自己身上淋到雨。” 张嬷嬷看她意志已定,遂不再规劝。 行一善 霏霏细雨,丝丝缕缕落个不停,唐宛提着裙子在小荷的撑扶下,颇为小心走过那处塌方,只脚下忽然绵软无力,差点被碎石绊了一跤,好在小荷及时拉住了她。 只是绣鞋遭了殃,一脚踩进泥土中,连下面的裙摆也不能幸免,全染上了泥水,一时之间好不狼狈。 脚腕处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唐宛勉力忍耐,速度不自觉降下来,小荷察觉到,担心极了,“宛娘可是扭到脚了?要不我们歇一歇。” “无事,走慢点就好了。此处塌方泥土松软,是万万不能停的,恐怕会有落石从半山腰滚下来。” 待一行人走过这处,只身后马车无法过来了,只能继续往前步行。唐宛脚下有伤慢慢就落在后面。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唐宛一时不察,叫风把雨伞卷走了,唐宛忙跟着快走了几步,将伞从地上捡起来,只伞骨都被折断了,全都沾染上泥水,她手上也是了。 小荷连忙小跑过来,将伞遮在她头顶上,见着她的狼狈样子,嘴里忍不住抱怨道,“这样的雨,伞被卷走了就算了,做什么还去追,你脚上还有伤呢!若是扭到了走不了路就不好了。” 偏偏这雨也不大,就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像是夏日围绕在身边怎么也赶不走的,嗡嗡吵闹个不停的蚊虫,惹人厌烦,唐宛的心情被这不间断的雨染上了几分不耐,从衣襟中取了手帕,将手上的污泥胡乱擦拭几下。 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重重地踩在地上,惹得她回头看过去。 一男一女打骑着马过来,男子一身侍卫服装,女子束着头发,也做男子打扮,并没有刻意扮成男子,因此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 女子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即使她不懂马的品种,也能一眼瞧出这马的稀有和高贵,想来这女子的身份并不简单。 到了她面前就伸出一只手来,她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低头一看,手指白皙修长,上面还有一层薄茧。 女子意气风发,无拘无束,道,“你的脚似乎扭伤了,要不要与我一起共骑?” 唐宛恍惚了一下,在脑海中回忆一下,她似乎从未见过她。 见她呆呆的,女子轻声一笑,“你是不是要去皇觉寺?刚好我也有事过去。上马罢,我捎你一段。” 那女子看出她的犹豫,以为她怕自己是坏人,要将人掳走,况且自己一身男子装束,虽能瞧出女子身形,心中大抵是有犹疑的,故拍了拍胸口,道,“好妹妹,你别怕,我也是女子,不会将你拐走的。你就当举手之劳,权且成了我这当日行一善吧!” 唐宛回神,心想这女子可真有趣,明明是她要帮自己,却非说自己成全她。这时旁边男子给她投了一个不善的眼神,似乎极不满意女子凭白让一个陌生人上自己的马。 唐宛朝女子歉意一笑,心里是真心感谢她,“谢谢姑娘的好意,只是我衣裙染了泥水,恐污了您的衣物和坐骑。” 女子爽朗一笑,“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不过一小事儿,不及姑娘重要!” 那男人的目光愈发不善,小荷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宛娘,那男子凶神恶煞,满脸不善,这女子这一身上下都奇怪得很,明明是女子,偏做男子打扮,还是勿要太过接近的好。” 小娘子 谢婉被后面的动静惊动,不顾张嬷嬷的阻拦,拨开围着的层层侍女,提着衣裙挡在唐宛身边,皱眉道,“不过一会儿没看住你,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女子坐在马上,谢婉从远处走来,觉得那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只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听到她的声音,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模糊的面容来,她心中一喜,食指和中指并起来,去挑女子的伞边,手腕轻轻一动,一张脸慢慢出现在她眼前。 谢婉突然被挑起伞,一脸不悦地往上看去,见着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作男子装扮,且举止轻浮,心中愈发不喜起来,觉得此人真是粗鲁无礼。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女子高兴的心情,只听她惊喜道,“谢婉,还真是你!还记得我吗?” 微风拂过,细雨霏霏,她的手指被雨滴打湿,男子一脸不悦地扯着她的袖子,将她的手拉回。 女子丝毫不在意,自顾说道,“瞧你这神情,大抵是不记得我了,小没良心的,可真让人伤心。小时候在陇西你让人欺负了,还是我出手将人打跑,为此我还磕掉了一颗牙。” 谢婉经此一提醒,倒是对眼前人有了些许印象,只心里还是有些许芥蒂。那并不是很没好的回忆。 “喔,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这位小姑娘可是第一次见我,我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女子笑着看向唐宛,刚想说话,就谢婉打断了。 语气并不是很好,“她叫李青玉。” 她转头看向唐宛,“不用理睬她,她一直就是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 “小没良心的,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没大没小的。”李青玉笑道,似乎有些无奈,话里并无半点伤心,好像这样就是她们的相处模式。 唐宛也是都一次见到谢婉这样的一面,她一直以为谢婉是守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没想到她小时候还去过陇西,且话里话外,对李青玉毫无客气可言。 李青玉看向唐宛,“以后唤我青玉变好。旁边这位是我的护卫,常翼。对了,好妹妹,说了这么久了,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唐宛,”她微微抬了头,“唤我宛娘便可。” 李青玉微微一愣,脸上变化了一瞬,直言道,“原来你就是晋阳的小老婆。” 谢婉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她拉起唐宛的手便要走,被李青玉的话给叫住了,“你这位小娘子的脚扭到了,这里离皇觉寺还有好长一段路,你拉了人家的手就走,光凭脚就要走上去,你受的了,只是不知这位小娘子的脚受不受得了。可得吃好大一番苦头呢。” 果然见她停了,她乐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便就要走了。你还真是和往常一样,半点耐心也无。” 谢婉走回来,看向骑着马的男人,道,“你下来。” 见男人不动,她继续说,“你不下来,那我们便要和李青玉共乘一骑了。” 见她直言李青玉名讳,也不管她是谁,面色微微一冷,喝道,“你放肆。” “常翼。”还未说得几句,叫李青玉给叫住了,“不过一小事尔,这些都是虚礼,我并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每次都如此。况且,她们都是我的好友,好友之间,这些就更加不必介怀了。” 常翼闻言,并不答话,只迅速翻身下马,动作流畅有力,衣风猎猎。随后沉默不言走到她身侧,帮她牵住白马的缰绳。 李青玉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没有听进去,下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还会这样。古板而不听劝,认定一件事,便犟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明知道他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沉默寡言,死脑筋,她心里还是升起一簇无名火,看着他这幅样子就莫名来气,对着他骂了一声呆子。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将缰绳从他手上抢过来,对着马屁股就是狠狠一鞭子,策马而去,留他一人呆愣在地。 前方马上的女人突然一回头,见着他这幅呆愣的模样,大笑几声,往马屁股又是猛地几鞭子,没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 林深处 常翼将马扔给谢婉,面色冷峻,一句话不讲,一眼也不曾分给半分,手上抱着一把剑就走开了。 谢婉也不在乎,看向唐宛,“你可会骑马?” 唐宛摇摇头。 谢婉道,“那我们两共乘一骑。” 唐宛好奇,“夫人会骑马?” 谢婉被她眼神看得不自在,并没有过多解释,“幼时在陇西待过一段时间,因此学会了了骑马。你可不要对我抱有多大的期望,我也只是会骑而已。” 唐宛笑笑,在小荷的撑扶下,顺利爬上马,谢婉的骑艺远比她说的好,只见她在脚蹬上一踩,就很利落的翻山上马,坐在她身后。 唐宛眼睛微微瞪大,扭着脖子往后看了她一眼。 谢婉眼睛躲闪一下,拿起鞭子轻轻一抽,马身猛地腾起,唐宛被晃了一下,叫谢婉双手轻轻环住,打马往前走了。 张嬷嬷站在下面由婢女扶着,已经气得手都在发抖了,见谢婉并不听她的规劝,便瞪着小荷,直将她吓得缩在一边。 她和谢婉先到皇觉寺,由着主持领着到今晚的住处换了干净的衣服。按着李青玉的脚程,早就到了,只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并没有看到人影。 唐宛身上已经淋湿了,浑身不舒服,只想先洗个澡舒缓一下。只是身上没有衣服,向此处的尼姑借了干净的衣服,又借了擦伤的药,等洗漱好,擦完药,来到谢婉的院中,并没有看见她。 旁边有一扫地的小尼姑,十二叁岁的模样,身子小小瘦瘦的,瞧着也算干净,她走过去问她,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出去,小尼姑模样呆呆的,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小尼姑说完就又继续扫地了,用扫帚将落叶归置在一堆,见她还站在原地没走,抬起头问她,“娘子可还有事?” 眼睛很圆,懵懵懂懂的样子。 唐宛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无事,多谢你了。” 小尼姑看了她一眼,低着头继续干活去了。 唐宛看她这处扫好了,又慢吞吞走到另一处小道上继续清扫落叶。手也小小的,握着有身子长的扫帚显得笨重又可爱。 她犹豫了一会儿,就往那小道上走过去,小尼姑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转了个身子,给她让路。 谢婉大抵已经换好衣物,先去大殿中去了。唐宛回想着之前大尼姑给她指的路,慢慢沿记忆中的路往前走。 只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她望着眼前的岔道,微微叹了一口气,再次感叹起来,今日真是不适远行。 早知道就多等一段时间,待小荷回来,两人一起过去了。虽然是叽叽喳喳了些,好歹是个认路中高手,不比她,没有导航就东西南北不分了。 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小路,她觉得大概是之前的几个岔道就错了,于是原路返回,试着往相反的方向走,结果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致越陌生,没有一丝人烟气息,竟像是走到了森林深处。 野男人 唐宛不敢再往前走了,只觉得眼前通往森林深处的路口,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下一秒便要将她吞噬干净,骨头也不吐出来的那种。 现在这个时辰已经是傍晚了,天空已慢慢暗了下来,四处都是高高的林木,被风一吹就发出簌簌的风声,叫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尤其是隐隐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声音。 她吓得赶紧往回走,肾上腺素狂飙,连被崴的脚上的痛也感受不到了,在危及生命的时刻,其他的伤痛都显得渺小起来。 她埋着头直往前走,走到一个拐角时,面前忽然出现巨大的阴影。 她吓地一愣,脖子梗起来,头也不敢抬,身子都僵住了,转头就想往后跑,只身子往前冲的速度没有降下来,径直撞上那个黑黑硬硬的怪物。 她惊地叫了一声,被拽住了手腕,只觉得被拽的那处冰冰凉凉的,像是厉鬼在索魂。 “是我。”低沉的声音。 她挣扎的动作一顿,抬了颈子去看,是一张俊秀的脸,男人的瞳孔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她一时有些呆住了,还有些陷在情绪里的残余,待她回过神来,男人还抓着她的一双手不放。 她连忙抽出手来,男人好似才察觉,放下了手。 晋察皱眉道,“做什么跑的这样快,后面有人在追你?” “没…没有……” 唐宛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男人狐疑看她一眼,见她惊疑不定的模样,脸色忽的一沉,声音也冷了起来,像是能下冰渣子,道,“为何作此打扮,独自一人在林子深处?” 唐宛见他带着冷意的眸子,忽的反应过来,他竟然误会自己…… 唐宛一顿,一时着急起来,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未解释,男人却已经将她的沉默理解为是默认,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怒道,“放肆。” “你好大的胆子,竟偷偷来到山野和野男人私会……” “我……”唐宛急道,顿时就被晋察吓地连退几步。 因为男人将手中的长剑拔出来,只听的嗖的一声,长剑发出洌洌寒光。 唐宛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一剑砍了她,吓地扭头就跑。 他往前大跨一步,像捉小鸡一般,提着她的衣领就将她揪了起来。 眼睛散发着寒光,像是要将她戳个窟窿,不,他手上的剑立马就能将她戳一个窟窿,她忽然就想起来当初男人给自己猛踹的一脚,丝毫不怀疑眼前的怒气冲冲的男人会一剑了结自己。 她怕急了,身子都在抖,只觉得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简直比恶狼和怪物还要可怕。 “野男人在哪里,待我一剑了解了他!” 男人的手紧紧捏着她的衣领,她被他提拎起来,双脚离地。 男人的力气大极了,她的呼吸越来越稀薄,悬在空中的双腿忍不住扑腾起来,她深刻觉得自己在被他戳个窟窿之前,会被他勒死。 阎王爷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双手不停地拍打男人的手腕,男人终于察觉她的窘境,松开手来。 森冷道,“晋府待你有哪些不好,竟水性至此,私自在野外幽会。在皇家寺院就能如此行事,真是胆大包天,若不是让我撞见,你还想隐瞒到何时!” “为何还不招来?那男人自私怯弱至此,将你一个人抛弃在此,独自逃窜。真是糊涂。难道你还想包庇这样一个男人?” 唐宛双脚一落地,就握着喉咙咳嗽,泪花都冒出来了,还有一半是吓的。 男人已经不耐了,唐宛唯恐他心里不爽,将自己刺了个对半,忙抬头道,“……二爷,您误会我了,我是清白的,并非与人在此私会。我出现在此,是有原因的。” 见男人冷静下来,她一口气简要说完,“今日我陪夫人来皇觉寺上香,半途路况塌陷,便弃了马车,两人骑马先至。又因下雨淋湿衣裙,故向寺庙的尼姑借了衣物换上。” “我出来寻夫人不到,问了扫地的小尼姑,她年纪尚小懵懂并不知晓。我心想夫人应是先行去大殿了,故寻着来路过去,谁知一道迷路至此。” 唐宛停顿一会儿,喘了一口气,昧着良心说道,“还好遇到了二爷,否则宛娘不知何时才能出得这迷宫般的诡路。” 说完,半含泪眸,用袖子掩了悄悄去看男人的神色,只见他面色冷凝,眉头半蹙,也不知信了没有。 半晌,听得男人一声微嗤,“果真个呆头鹅。像你这样不识南北,不分东西,转身恍若失忆之人,外出可千万要记得带奴仆,否则,只怕分分钟便被歹人拐了去。” 面色还是冷硬,到底将剑收了回去。 唐宛暗叹一声,她本就是个路痴,生来便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惹他明面嘲讽,到底消了他的怒气,没让他一刀砍了“”野男人”后顺便了结自己。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晋察将手背在身后,道,“罢了。先跟我回去。” 唐宛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剑,感叹道,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男人看她一眼,睫毛上还垂着滴露般的泪水,微愣一下,转头往前走。 唐宛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再说话。 一路沉默。 待到了大殿,刚好碰到急匆匆过来寻她的小荷。 还未等她行礼,晋察径直来到小荷面前,道,“去拿一套衣裙,给你主子换上。” 小荷吓得一愣,头也不敢抬,都快要结巴了,连忙道,“……是,二爷。” 晋察扔下这句话,沿着白石阶梯,拾级而下,瞧着似乎是往文殊普贤殿的方向去了。 唐宛走到她面前,小荷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男人离去的方向,确定他走远了听不到了,才摸着胸口道,“突然看见二爷那张脸,真是吓死人了。” 唐宛取笑道,“怎么,不过世间一张面皮,就这样可怕?” 世上面皮千万,面皮之下的人心才是最难以测量的。 不过,她却不可抑制想到刚才他拿剑的一幕,皱起的眉,冷冽的眼睛,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他说的话倒是没错,以后还是要离他远一些。 唐宛不想再迷路,找了一个尼姑引路,她沿着长廊往前走,一直走到油松树下,听得小荷在耳边嘟囔道,“他可是有着阎王爷之称的二爷!名字可以止小儿啼哭,谁见了他不得腿软!不过,宛娘,你怎会和他走在一起?” “说来话长,”唐宛并不想谈起,道,“还是先去换好衣物,寻了夫人才是正事。” 闭门羹 谢家老太太每年都会花大半的时候都会待在皇觉寺礼佛。因此,谢婉一到这里,就被侯着的婆子领过去了。 唐宛换好妥帖的衣物后,前来寻谢婉,虽说她只是一个小小通房,按照规矩,还是需要随前去拜访,不管其他,诚意要先做足了。 却被候在门外的婆子挡着,她说明了来意,那婆子脸色不变,仍然没有半分的软色之意,只道,夫人还在殿中与老夫人相聚,还请娘子先行等候,得老夫人召唤,才可以进去。 唐宛无法,只能在和小荷候在门外等候。那婆子说完,就合了门进去,留两个小丫环站在门外,和她大眼瞪小眼。 唐宛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夜色渐深,她脚都站麻了,身子也被夜里露气弄了一身的寒意。 唐宛前一天的伤寒才刚好,小荷怕她在外头夜里站了这么久又会复发,走到两个小丫环面前,递了银子过去,好声道,“好姐姐,我家娘子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身子都要冻僵了,可否麻烦好姐姐再进去通报一声?” 那小丫环原本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见了银子并不收,只哼了声,道,“你道我们是什么人,什么乱七八糟的银子都收?你家娘子冷,我们两个站在外头就不冷了?若不是你们两个,我们也不用站在外头吹冷风,活受罪。嬷嬷既发了话,说让你们等着,就乖乖等着,等老太太发话了,自会传你们进去。” 左边那个倒是好说话一点,“娘子,实在是老太太的规矩,不能违背。她也是好心,这样吧,我就先进去帮你再问问,若是是不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小荷忙道,“好姐姐,多谢你了,你的恩情我会一直记着的。” 左边小丫环笑笑,推了门进去,小荷心里踟蹰,在原地踱步,等小丫环出来,忙上前去问,“好姐姐,如何了?” 右边那个嗤道,“这还用问吗,看她那神色,就知道是没成。我说你也太容易心软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还白忙活一趟。不要以为老夫人宠爱你,就不会罚你了。” 那小丫环在小荷期盼的目光下摇摇头,小荷知晓这是不成了,顿时低落起来,和她道谢一番,走到唐宛的身边。 唐宛心中并无多大情绪,谢家老太太这样的人物就相当于一家五百强公司董事长,没得几次,是等闲不会轻易见人的。 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天已经全黑了,嬷嬷才姗姗来迟,道,“老太太年事已高,枯熬不起,现已准备睡了,你明日再来吧。” 小荷在旁问道,“既老太太要睡了,那夫人等会儿便要出来了。我们娘子心诚,等夫人一起回去。” 话音刚落,那嬷嬷瞪了一眼,“夫人是老太太最宠爱的曾孙女,自然是要在这里陪着的。” 湖边去 石阶路上,小荷不满的抱怨,“谢府老太太真是好大的架子,不愿见您就直说,害得宛娘在风口等了两个多时辰,若是因此见风,又让寒气伤了身体可怎么办。” 唐宛拢了拢衣裳,路两旁有稀稀落落的油松树,现在已经是亥时了,她还没有用饭,腹中饥饿得很。 “你饿了吗?” 小荷停了一下,肚子很应景的响了起来。 唐宛轻声笑了笑,惹得小荷羞恼起来,“宛娘何故取笑奴婢。” “没什么,走吧,带你去吃些人间美味。” 这个时间,皇觉寺已经过了饭点,并没有饭菜用了。好在下午的时候,她看到一处湖泊,离的并不是很远,也不在林子深处,不用惧怕有野狼过来。 皇觉寺的管教虽森严,下面偶尔也有犯戒的小沙弥,唐宛花了一些银子借了一些渔具来,领着小荷前去那个小湖泊叉鱼。 这处安静极了,往常并没有人过来这边,只有虫鸣的身影。微风拂来,惹起水面一丝涟漪。 唐宛将渔具放置在地上,将裙子捞起来,别在腰间,接着动手将鞋袜脱掉,手上握着一支鱼叉慢慢走近那水域。 垂钓太慢了,她没有那个耐心,况且这样的夜晚也不允许,不如鱼叉来得痛快些。 小荷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跟在她后面,即紧张又好奇,待见她脱了鞋袜,又赤足走进湖边,一颗心顿时就悬起来了,又不敢大声叫,只怕惊地她一脚滑进湖中,遂小声阻道,“宛娘!万万不可。” 小荷见唐宛不听劝,仍赤足继续往水里走,一颗心顿时上下扑通起来,顾不得其他,连忙奔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只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往前扑了过去。 好在唐宛一把拉住她,才没让她摔倒。只她往前扑的动作太大,唐宛也被惯性弄地往后退几步,差点也扑进湖中去了。 衣裙鞋袜都湿了,连带着将唐宛的也不能幸免。 小荷整个眉眼都耷拉下来,“宛娘,对不起,差点就连累你了。” 又道,“宛娘,要不就算了吧。我们赶紧回房去将湿衣换了,免得着凉了。” 唐宛苦笑着揪起湿哒哒的衣服,见小荷着丫头一脸内疚的表情,像是下一秒都要哭出来似的,道,“要回就你先回,我可不回。” 小荷还要劝,唐宛将那支鱼叉在手中掂了掂,寻了一个好发力的舒服姿势,“现在穿着湿衣赶着回去,正是冷的时候,待回到房间衣服已是半干,也没了换的必要,该受的冷风反倒一丝也不少。” 见她有被说动的痕迹,她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眯眯道,“反正衣物湿都湿了,没了后顾之忧,不是更痛快些。你也莫要拘束,好不容易出趟府,身边也没了看管,索性今晚畅快了玩。” 小荷微微一愣,保持着手放在脸上的姿势,半晌没回神。 “我……” “嘘,”唐宛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莫将鱼儿吓跑了。” 说完,转头盯着水面看。 好在湖面在月光下,还勉强能够视物。 女人面色恬静,目光坚毅,右手握着鱼叉,手臂高度与双耳平齐,目不转睛看着前方。 小荷也不敢动,呆呆地站着,生怕动一下,鱼儿就跑了。 娇女子 小荷怔怔站着,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本是再娇娇不过的女子,此刻因抬臂的动作,整个身体都在蓄力,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叫她有一莫名种感觉,好似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只听地唰地一声,一阵刺破空气的响声,她连忙转了头去看,唐宛已经将长叉从水里提起来,尾部赫然刺中一条足有碗口般的大鱼。 她惊地叫了一声,连忙提了桶过去将鱼儿拔下来,没想到鱼儿被长叉刺中,还在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尾巴拍在水面上,溅的她一脸的水花。 她赶紧闭了眼睛,眼睫儿都是一层水珠,仔细闻着似乎带着可疑的鱼腥味,她被这鱼儿弄地有些气恼,胡乱伸着手去摁住那鱼儿,只它全身都滑溜溜的,差点从手上溜走了。 唐宛见她这狼狈的模样,自喉咙中发出愉悦的清凌凌的笑声,手使了力气,往上一提,握住鱼叉的中下部,另一只手不知摁住了鱼儿那个部位,竟也不打滑,稳稳地将鱼儿拿了下来,稍弯了腰放进木桶里。 鱼儿在木桶中也不老实,一阵胡乱扑棱,将桶中的水花都溅地老高了。 都溅在两人的衣裙上了,只衣物早就湿了,如今再湿一些,也是无所谓了。 小荷有些吃力地将木桶提起来,涉水走到岸边,弯腰将桶放在湿润的泥土时,看着身上的湿衣,抬手扯了扯,忽然扑哧笑了出来,惹地唐宛转头看她一眼,“你这丫头,刚不是还嫌弃鱼腥味,怎的又突然笑起来了。” 小荷一只手扶着木桶,兀自笑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一边将伸手将衣袖一圈圈往上挽,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就笑了。” 唐宛觉得有些莫名,摇头失笑。见唐宛还要捕鱼,小荷问道,“这条鱼都快占了半只桶了,抓那么多,只怕是吃不完。” 唐宛愣了下,“一时高兴光顾着捕鱼去了,倒是没想到这茬事,还好你提醒我。” 说完就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将鱼叉收了起来夹在腋下,弯腰拾水将手清洗干净。 上了岸,将衣裙撩下来,小荷寻了一处空地将火生好了。 唐宛寻了几根粗树枝,在火堆旁简单做了一个架子,将外面的湿衣脱下来,展开铺在架子上,“你也赶紧将湿衣脱下来,这会儿被冷风一吹,莫要感冒了。” 小荷也将外层湿衣脱下来,唐宛伸手接过,放在那里烤干。 接下来的分工很明确,小荷拾了一谢干柴枯枝用来生火,唐宛则用剩下的粗树枝削尖了,将鱼叉起来放在火上烤。 现在已经很晚了,偶有冷风吹来,坐在火堆旁,倒也没有那么冷。 烤鱼这两个字,听起来也是很简单一件事,可做起来需要许多准备,两个人忙碌一番,没多久身上也起了汗。 好不容易到了收尾阶段,能隐隐闻到鱼儿烤熟的肉香味,小荷挨着她坐在一边,这时候闲暇下来,思绪忽然就活泛起来,用手托着下巴好奇问道,“宛娘,我们在佛门圣地烤鱼,该不会被人抓到吧!” 摇曳火光下,唐宛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张嘴啊。” “要抓早就抓了,那会等到现在。” “放心吧!我查看过了,这处偏僻,寻常情况下无人会来到此处。周围又有高山大树遮挡,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再说了,谁会想到,有人会这么晚了不睡觉,偷偷跑到这里烤鱼呢!” 似天仙 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小荷的脑袋被手指点地往后倒,她用手撑了一下地,等坐稳了,像是才察觉这话不吉利,连忙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嘴巴,又扭头朝地上呸呸呸,连呸叁声。 一套动作流水般做下来,像是才察觉到滑稽,捂着嘴巴小声笑起来。 唐宛在一旁看她演独角戏般,也忍不住笑,身子一颤一颤的,忙提了袖子抹眼睛,今天实在是笑的太多次了,眼泪都要出来了。 “宛娘,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事情的?在府中也没见你做过这些。” 唐宛觉得这话问的好笑,左手握着树枝,将烤鱼翻了一个身,拿了蘸料洒上去,一时之间,香气四溢,直叫人吞口水,“我本是奴婢出身,在入府之前,什么讨生计的活都做过,不然你以为我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荷被这香气吸引了过去,吞了一口唾沫,唐宛从上面撕了一块鱼肉,递给她,“有些烫,你慢点吃。” 小荷赶紧伸手接了过来,刚说了小心烫,她的嘴就被烫地龇牙咧嘴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奴婢真是罪过,让主子烤东西给我吃。”话是这样说,却不见得是真愧疚。 小荷是在唐宛成为通房之后,从外面刚进来的丫头里面挑出来,分到房中的。 虽然也听说她是奴婢出生,还是想象不到她做粗活的样子,更想象不到她为生计奔忙的样子。 那时候是冬天,天寒地冻的到处闹饥荒,吃不饱饭。 街上到处都是流民,寒冷无衣裹,饥肚无果腹,她因为模样周正,勉强过得去眼,被选进晋府里做丫环。才得了银子去买粮食,家里人不至于饿死。后来成了宛娘的奴婢,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后,更是时不时拿银子接济她家中。 她还记得,刚被挑进来做奴婢的时候,她有多高兴,又有多紧张。在她们被送到主子房中的路上,婆子还在耳边给她们立规矩。 她的心跳快的不行,不停地绞着手指,生怕惹得主子不高兴给撵了出去。那时候她怎么办,家里人怎么办,只怕要饿死街头。 府中的一切都很新奇,她低着头想看,又不敢乱看。路过花园的时候,她远远瞧见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立在梅树那头,披着一件通身雪白的狐裘,白的没有一丝瑕疵,正抬高了颈子,伸手去剪梅枝,衣袖由于重力垂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的晧腕。 旁边立着一个小丫环,手上端着白瓷瓶。 待将梅枝剪下来,她露出一抹笑来,转身放进瓷瓶中。 待后来跟着宛娘认了字,读了几句诗,才真真切切地知道,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是什么意思。 这诗句就是专门为她写的。 只今天,又见到了她除了温柔娇美之外的另一面。 她一直都觉得,自家的主子和别人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她不是凡世中的俗人。 婆子见她愣在原处发呆,心想看着是个机灵的,怎到了临脚一门,才发现原来是个呆愣的,生怕她触了主子霉头,当场气地抬手就去拧她的耳朵。 婆子的力气是真大啊,耳朵都要被拧下来了。她吓得不敢躲,也不敢叫,只疼地呜呜掉眼泪。 婆子见状更是气打不一处来,待见到她望着的方向时,怕主子瞧见了不好,才赶紧松了手。 “你倒是眼尖儿,前面那个就是你主子。赶紧擦干净了眼泪,过去给嗑个头。” 她当时就愣住了,连哭都忘记了。 只知道,原来那天仙一样的人物就是自己主子。 暗窥视 两人将鱼肉分食,已经是大饱了。这时候火堆慢慢变小,小荷走过去摸摸衣架上的衣物布料,已经是干了。 她将衣物取下来,递给唐宛,“摸上去已经暖和了,宛娘赶紧穿上吧,不要着凉了。” 唐宛将外衣穿上,确实感觉身上一股暖意。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在火堆旁坐了会儿,预备将柴火灭了。 远远的叫风送来一阵笑声,李青玉不知什么时候从林子边缘走了过来,她身旁还跟着双手抱剑的常翼。一身黑衣,仿佛要隐去黑夜中。 “好妹妹,原来是你在这里偷食。” 火已经灭了,唐宛叫小荷去河边提了一桶水浇了上去才算安心。在林子里生火是很危险的,虽然这是片空地,离水源也近,免不得会出意外,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李青玉很快就走到近前,唐宛笑道,“你来晚了,已经叫我们两个分食了。” “你们两个贪吃鬼。”李青玉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怎地大晚上在这里弄烤鱼吃,莫不是晚上没吃饱?” 她兀自说道,“也是,寺庙里除了做成各式各样的豆腐和绿色蔬菜,也无其他可食的了。口味单调,食之口中寡淡的很。真是,大晚上的,倒是将我腹中的馋虫给引出来了。” “才不是没吃饱,”小荷正俯身收拾渔具,听到女人的话,小声嘀咕一句,叫唐宛的眼色给制止了,她转开话题,好奇道,“你怎知我们在吃烤鱼?” “香味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李青玉看见鱼叉,摇了摇手中折扇,看向唐宛直语道,“你捕鱼技术倒是一流。” 小荷纳罕道,“你又是怎知是我家娘子捕的鱼?” 可以凭借香味知道她们在这里吃烤鱼,可她又没有亲眼看见,又是怎知谁在捕鱼? 李青玉哈哈笑了两声,并不答话,只收了扇子在手上敲两下,大笑离去。 常翼全程板着脸,根本就没看她们两个,也跟着离开了。 小荷对他们两个印象并不好,女人模样状若疯癫,没有丝毫礼数,男人黑着个脸,脾气古怪。 一个疯言疯语,一个憋着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心道,可真是一对怪人,得叫她加宛娘离他们远一点才好。 等她们收了渔具回去,小荷不安问道,“她们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吗?” 唐宛摇头,有意打趣她,“这可不好说。” 小荷叫她这个态度弄地心里更加不安了,恨恨道,“我就知道,她们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唐宛笑道,“你对她们怀有偏见。这可不好。” 小荷不服,“我才没有对他们有偏见,是他们本身就不是好人。我看人可准了,宛娘你风姿卓约,可千万离他们远一点,勿要被他们给污了。” 唐宛被她的话逗得直乐,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随口道,“可见你对我也有偏见。” 小荷听完大惊,随后反应过来,“我这怎么是对宛娘有偏见,您可千万莫要打趣奴婢了。莫要不将奴婢的话放在心上,我看人真的是可准了…” “知道了。”她随口应道。 * 等出了林子,李青玉忽然停了脚步。 察觉常翼的不对劲,李青玉随口问道,“怎么了?有异常?” 常翼环抱双手,眼似利刃,整个人好似扎根在土地中利剑,李青玉知道他在思考,并不出声打扰。 过了几秒,常翼摇头,“不知。” 见李青玉沉默,他才继续道,“刚在林中,我并没有察觉到此人的气息,只心中隐有不适,似有人在暗中窥视。又或许是我想岔了。若是有人,那此人武功必定在我之上。” 李青玉沉默了。 常翼道,“为了您的安全,此处是不能待了。我们必须速速离去。” 李青玉用指节瞧了瞧扇炳,沉吟一会儿道,“你刚也说了,只是感觉。或许是你草木皆兵了。” 常翼冷声道,“但凡关系您的安全,马虎不得。” “行了,此事不必再提,你也不必再劝,我心中自有考量。” 祈福树「po1⒏today」 竹林外,晋察对身后留风说道,“李青玉忽至晋地,此事怕是不简单,去将这件事查清楚。她身边那个侍卫武功不低,敏锐度也不错,此人的底细也一并查了。” 留风领命。随后,他继续道,“还有一事,去将唐宛的过往一并查了。她的生平去过的地方,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情,凡有疑虑,一并上报。她旁边的婢女的底细也要仔细盘问清楚。” 晋地远离海域,她却有如此娴熟的捕鱼技巧,夜色昏暗,只怕是军中将士,也无她这样的好身手。 留这样身份可疑的女子放在府中,放在世侄身边,实在是一大隐患,必须盘查清楚。 * 第二日,唐宛无事,小荷却是起迟了。唐宛去看她,可以确定是发烧了,应是昨晚着凉的缘故,于是没有没有让她跟着自己,而是唤了另外一个婢女跟着。 今日顺利见到了谢府老太太,她着一身半旧褐色斜领直裰,面容慈祥,见了唐宛,既不热情也不生分,给她赐了座,刚好靠近窗子。 谢婉挨着老太太坐在一起,偶尔将话题抛给她,不让她太过尴尬。唐宛到底人微言轻,虽对这些也不是很在乎,心里到底对她很是感激。 等两人从谢老太太院中出来时,谢婉偶然问了一嘴,“为何不见小荷,我记着这个丫头素来和你亲近。” 唐宛简单带过,“她今日不舒服,就没让她跟来。若是将病气带给谢老太太和夫人,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何故?昨日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突然病了。”谢婉道,“可是昨日路上下雨,在路上着了风寒?我这里恰巧有一副药方,治疗这方面有奇效。” 说完,她就领了身旁婢女去领了药方子给送过去,让熬了药服下。 唐宛见她神色不似作假,便知她对昨日之事毫不知情。 事情的经过大抵也能猜出。谢婉突然被谢老太太寻了过去,应是和身边婢女传了话,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没有将消息带给她。 在深深高门大宅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阴私手段没有见过。而谢老太太的嬷嬷借故将她拒之门外,不过是存着敲打她的意味。 说话间,两人已经是来到石桥上了,唐宛伸出右手扶着石栏杆,望着桥下的流水。 谢婉在她身旁站定,说道,“听说寺中祈福树很灵,要不要过去试一试?” 唐宛欣然答应。 祈福树在一处悬边,古榕树根如蟠龙,足有叁四成人环抱大小,上面悬挂着无数条红色的祈福带,微风拂过,满树的红色条带在空中晃动。 树下不远处有一石桌,一白须老者正手执黑棋和一个青年人对弈。 青年人玉冠束发,宽肩窄背,肩背流畅,隐隐带着一股力量感。 她们往功德箱中放了银钱,在小沙弥的引导下,在雕花镂空立架上取了祈福带,展开在手心,红色条带布料柔软。 笔墨已经准备好,她将祈福带平展于桌面上,垂头思虑一会儿,将毛笔沾好墨水,在布料上写上愿望。 一笔一划,缓慢而坚定。首-发:po18.today「po1⒏today」 迷双眼 待收了笔,唐宛展在手心上等墨干。 谢婉也写好了,笑盈盈问她,“你写的什么?” 唐宛这具身体的双亲不在,而她的家人远在另外一个时空,一时之间心中弥漫上一种似有若无的愁丝。 谢婉还在等着回答。 她嫣然一笑,一副俏皮模样,颇有些少女怀春娇羞意味,“保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谢婉也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 两人走到树边,她挑了一处条带不多,稍微有些高的树枝,好在旁边有一矮石,她踩上去,再稍踮双脚,便能勉强够到那处斜枝。 好不容易将祈福带挂上,她下了矮石,站在一旁满意看着自己的成果。 清风吹过,红色条带随风飘扬,将来自亲人的祈愿带去远方。 谢婉也挂好了,走到她身旁,抬眸注视着这棵古老的繁枝榕树。 一声老人爽朗的笑声,“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人。” 唐宛转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老人抚着胡须,笑的爽朗,青年人背对着,不知说了什么,隔着远听不清楚。 她们两个人准备离开,这个时候那边两人也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去,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青年人慢慢转过身体,两人看清他面容,都是一怔。 远处那人,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与往常深色玄服的凌厉,这样一身穿着,颇有一丝儒雅文将的味道。 待她回过神,谢婉已经带着她走至男人面前,“二叔。” 唐宛也给男人福了一礼。 男人颔首,破天荒问道,有些像晚辈对小辈的闲聊,“你们来此祈福?” 唐宛心想,你刚才在这里,不是全都见着了吗? 面上还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谢婉笑着回道,“听说这里的祈福树很灵,许了什么愿望,只要将它写在祈福带上,挂在树上就都会实现。我们心中好奇,于是就过来试试。” “哦,是吗?”男人轻声笑了笑,看着并不是很相信,祈福树这样哄骗青年男女的把戏真的会有这么灵验。 不过,今日的他似乎格外耐心且温和,“那你们都许了什么愿望?” 谢婉将她刚刚说的话搬出来,“这可不能告诉二叔。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再说了,女子的愿望,无非就是叁种,您大抵也是不感兴趣的。” 晋察果真没有再问下去,只道,“这话倒是新奇,又透着几分道理。你平日里可是有读佛经?” “倒是不曾。我平日里并不喜欢看这些。这话是我从宛娘那里听来的。”谢婉似想起什么,看向她道,“难怪我觉得这话听起来有那么几分耳熟,原来宛娘平日里喜欢读佛经么?” 晋察的目光这才似有若无的从她身上飘过。 崖边忽地起了大风,刮起地上的落叶和走石,古榕树也动了起来,万千红条带漫天飞舞。 她站在树下,无数翩飞的祈福带下,被突如其来的大风迷地微闭上双眼,眼睫微颤,如即将化羽而去的幻紫斑蛱蝶,待风停下,几缕青丝才慢慢落至颊侧。 不经意 谢婉轻声抱怨,“怎地突然起这么大的风。” 风终于停了,唐宛睁开眼睛,晋察一只手背在身后,目光慢慢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她转了一下眼睛,轻声回答,“我也不曾。是听府中老人闲聊时说的,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 晋察闻言,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唐宛轻轻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明明很正常的交谈,却她隐隐感到一种不适感,尤其是他那种淡淡的目光。 就像一只极轻的羽毛在轻轻挠她的手心,那种感觉淡淡萦绕在心头,无法挥离,又无法忽视。 可能是他表现太正常了吧,所以让她不适。想到这里,她开始唾弃自己,她大概是在这里生活的久了,被人以各种形式方法的敲打,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竟然会产生这种心理。 谢婉忽然道,竟有些跃跃欲试,“二叔怎地突然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不如,您也来试一试,真的很有意思的。” 晋察挑了一下眉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行。 这让谢婉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对她道,“宛娘,你也劝劝二叔吧。祈福树真的很灵的,有很多人千里迢迢,就为了过来为亲人祈福。既然我们在这里,就莫要浪费了这样好的机会。” 谢婉还悄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况且…二叔现在还未娶妻,不如就求佛祖保佑您,赐给你一个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新娘子!我们都很好奇,也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位叔母了。” 唐宛心道,他这样的性子,可不会是尝试这些东西的人,不过是无用功罢了。望着谢婉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她在心里微微叹一口气,只怕让你失望了。 她勉强道,“确实很灵验。” 话音刚落,晋察就笑了一下,好似长辈对晚辈无礼胡闹的无奈,朗声道,“既然你如此诚心相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试一试。看是否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 谢婉没察觉不妥,“自然不会诓骗您。” 唐宛心下却一惊,你? 她如何又诚心相劝了,不过是谢婉闹着,她才勉强说了一句。 她忙去看男人的脸色,只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只心道自己想多了。 他应是对谢婉说的。刚刚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是对着谢婉。 两人已经去功德箱投了银子,步行至镂空雕花立架前去了,唐宛忙跟上,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从木架上取下一张崭新的祈福带。 谢婉笑眯眯地转过身子,拉着她走向一旁,道,“二叔,您慢慢想,我们不偷看你写。” “好了。”男人声音很低沉。 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她们转过身子,刚好看到他放下执笔的手。 谢婉略微有些失望,“你该不会是没写吧,怎地这样快。” 男人笑而不答,将祈福带折上,几步就走到树下,微微抬了头看繁茂的枝干,漫不经心道,“你们比较经验,挂在何处要好一些?” 他何时信这些,还要寻一处好位置? 还未等她们回话,他已经抬手,很轻松的挂在头顶一侧的枝干上。 唐宛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低头看着旁边的突兀矮石,再看看男人刚挂的同一条枝干上,旁边还飘扬着一条祈福带。 风吹过,两条鲜红的布带随风晃动,继而缠绕在一起。 她忽然觉得这红色亮地有些扎眼。 这不是她刚挂的地方吗? 男人已经转过身体,抬手抚了一下衣袖上的褶皱,随意道,“刚好这处还有位置,就挂在这里吧。” 惊察觉「po1⒏art」 他面容沉静,举止自然,实在是挑不出一点问题。 唐宛的心情却就不能平静,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敢深想,也不能深想,她强制自己将心中纷乱的心思压下。 谢婉抬头看了一会儿,道,“还真是巧,这不是宛娘刚挂的地方吗?” 说着抬手指了一下那处,“旁边那处就是宛娘的。” 唐宛望着那处缭绕又分开的两条布带,心里有什么慢慢下沉,她忍不住转头去观察男人脸上的神色,想从中得出什么,却又惧怕知道结果。 男人很敏锐,很平淡地循着视线看过来,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窥视,他很平静,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撩动一下。 她狼狈别开视线,脑海中全是男人眼中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每一处都在显示男人算的上愉悦的心情。 挂完祈福带,谢婉提着去寺院各处逛逛,晋察微垂着双眸,并没有犹豫多久,欣然应答。 与两人的轻松自在相比,她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微落后两人两步,一个人游离在一处。 “你怎么了,脸色忽然这么苍白?” 谢婉惊讶的声音唤回她的神智,她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脸上的表情,朝她挤出一抹笑,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笑实在是比哭还要难看。 “无事,我……” 从谢婉的眼睛中,她大抵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僵硬难看了,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连唇色都有些苍白了。 她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觉得胃疼,肚子也疼,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狠狠地攥着这些器官,像绞干衣物一般,将血液从这些器官中绞走。 她捂住自己的胃,接着下移,慢慢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开始浮现痛苦的神色,她现在真的很想蹲下来,然而这个姿势实在是不雅,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如果这么做了,只怕明日关于她的谣言就会迅速流传起来。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用不用唤大夫来?”男人察觉她的异样,温声问道。 谢婉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见着她用手捂住腹部的动作,忽然就明白过来了,忙往旁边一步,挡住男人的视线,“无妨,让她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尚有疑虑,“我看她脸色好似是病了,当真不用找大夫?” 唐宛扶住谢婉的手,她微弯着腰,微蹙着眉头,“我这是女子的症状,并不碍事,只需在房中多休息一下就可。只是,扰了二爷的游玩兴致,是宛娘的罪过。” 男人很是宽容,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无需自责。既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 谢婉看唐宛难受的样子,对她的状况担心不过,正想请辞,谁知男人挥了挥手,“出来这么些时辰,我也有些乏累了。你也不必陪我,各自去吧。” 说完,抬手唤了奴仆抬了架轿子过来,扶她上了轿子。 小说+影视在线:po18.art「po1⒏art」 赌不起 唐宛坐在轿子上,谢婉关心道,“怎地今日疼地这般厉害,我记着上次还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唐宛心中乱地厉害,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却也说不上好看,这次的月事来的也算是及时,若是待的时间再久些,迟早发现她的不对劲来。 她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往日里,我有提前吃药的,所以来的时候并不会疼地厉害。许是今日小日子提前来了,加上昨日淋了雨,又受了些风寒,所以才会在二爷面前腹痛的失了礼数。” 说完,她低着头,一副伤心羞愧的模样。 谢婉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她能感受到来自她手心里的文温度。 “莫怕,二叔心中有丘壑,不会拿这件事同你计较的,况且这是女子无法控制的事情,你也无需因此自扰,徒惹心中不快。” 唐宛自是不会因此忧愁,对她来说,这也本不该是件女子羞愧至无地自容的事情。 让她忧心的是今日他反常的态度。常日里,她惯会粉饰太平,日子久了,有些事情能揭过就轻轻揭过。可有时候,偏偏又敏锐至此。 若是她迟钝一些就好了,偏偏她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出来。有一瞬间,她甚至狠极了她这好至敏感的洞察人心的能力。 她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兴趣,或者只是一时之间的见色起意,又或许真是她想多了。 无论如何,如今之计,是想办法避免和他见面。 她赌不起。 谢婉的眼神满是担忧。 唐宛将颈子埋地愈发低了,好似一折就会弯的柔嫩芦苇,露在袖子外面的手指狠狠绞在一起,用力到手指苍白, “可是…现如今我出了这样的嗅事,已经没了脸面再去见二爷…这样的我,只怕是会给夫人,给公子蒙羞…” 她怯弱地说着,到后面语气逐渐激动起来,手开始发抖,嗓子也带上了哭腔。 “若是…我、我…” 谢婉怎知她心底有这样的想法,惊地想紧紧握住她不停颤抖的手。 唐宛将手避开了,抬了袖子放在鼻子前面,只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眸子,而此时里面充盈着泪水和狠绝,“到时候,我自去寻了柱子一头撞上去,一了百了,也绝不要给夫人和公子蒙羞,让别人往我身上泼污水!我就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去…” 谢婉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不知如何安抚她,也不敢轻易碰她,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化作蝴蝶飞走了一般。 唐宛从衣袖中抬起眼睛,肩膀微微抖动,睫毛颤动,已经是落下了一行清泪。 美人衣袖带泪两边垂,况且她本就不舒服,唇无血色,脸颊苍白,这戏便就越发真了几分,直想教人狠狠揉进怀中,好好怜惜爱哄一番。 女人又垂了一行泪,“夫人…” 谢婉微微一声叹息,手放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女人好似终于绷不住了,猛地就跌进她怀中,手指轻轻拽住她的衣裳,小声啜泣了起来。 谢婉微微一愣,僵着的手指慢慢放下来,轻轻安抚她的肩背。 “你放心,我会帮你。你羞愧面对二爷,我便想办法帮避着去见他。今日在场之人,我会吩咐下去,保证无人胆敢在背后嚼你舌根子。莫要再忧心了,这样只会让胸中郁气沉积于肝肺中,伤你身体。” 清幽地 唐宛拽着她衣裳的手指紧了紧,“夫人的恩情,宛娘无以为报…唯愿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 “好了,莫想这些了。什么做牛做马的,我也不需要这些。你今日也乏累了,就待在房中好好休息。对了,你往日里常服用的药方可还在,赶紧叫婢女送去熬了,送过来给你服下,免得让你平白多受些苦楚。” 什么药方不药方的事,这本就是她扯的谎。往日里,她偶尔会腹痛,却也没有像这次,来得如此剧烈。 之前倒是有喝过一段时间的中药调理身体,不过她觉得太苦了,喝得口中满嘴的苦味,就没坚持了。 她神色如常,道,“我也记不清了,等回去问问小荷,她也许有带在身上。” 轿子停在了她住的院子,谢婉的侍女已经上前给了银子将轿夫打发了去。 她们走进院中,小荷听得动静,简单穿好了衣裳出来迎她,唐宛一只手微微放在肚子上,一遍暗暗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之前我来小日子之前,常喝得那副药的药方子你可有带在身上。” 小荷忙道,“并不曾带在身上。但那那药方所用的每一处药材我都还记得。” 小荷看了她一眼,担忧道,“宛娘可是身子不舒服了,我这就去帮您去将药汤熬了。” 唐宛正要跨进房中,一旁的侍女用手赶紧将帘幔撩至一侧,她听到小荷的话,停了一下,说道,“今日你身子不爽利,这样的小事不用你亲力亲为,叫旁人熬了端上来也是一样的。” 谢婉闻言笑了笑,道,“你的这个丫头倒是个忠心的,事事为你。” 说着,又看向小荷,“可听见你主子的话了,你尚在病中,便安心下去歇息吧,将身子养好了,才能更好服侍她。再者,宛娘身旁的事一直都是你事无巨细的安排好,如今也合该给旁人一个机会了。” 唐宛轻声笑了一下,先进屋将衣物换了,等出来时,谢婉坐在塌上,手上拿着一卷书,随手翻着。 那是她带过来的一本游记,平日里无聊时翻一翻,随手搁置在桌上。 见她过来,谢婉从案几上端起刚泡好端上来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现在可有觉得好一些。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 说话间,递给她一个暖手炉。 “现在又不是寒冬,还没到这个地步,叫人见了,是会笑话宛娘的。”话是这样说,也是乖乖接过来搁置在腿上。 谢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保证,“你放心,无人敢笑话你。” 唐宛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顿时觉得腹中有热气涌起,自觉身体舒服许多。 看向她手中拿着的书,笑道,“这是从府中带出来,无事时用来消磨时间的。” 谢婉笑了笑,“倒是不曾想过你会看这个,不过闲暇时看看,也是极好的。” “皇觉寺是个清幽的好地方,你便安心在这里先将身子养好。” “至于二叔,我会吩咐下去叫人留意他的行踪,随时给你消息。这几日你先在房中待着,无事时可在附近转转,等二叔离了寺,我再带你到处转转。” 唐宛垂眸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白雾,见得了谢婉的保证,顿时觉得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下来。 笑颜看「Рo1⒏аrt」 她不比谢婉,身边没有那么多可以让她支配的眼线,只怕刚出手,就让晋察识了去。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小荷将药端了上来,她知道自己怕苦,此处寻不到蜜饯,便又熬了一晚甜羹过来。 唐宛看着眼前这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只觉得自胃中翻涌起一股不适感,一直抵达到喉咙,她强自按压下不适,待药凉了些,在谢婉的注视下,一口气闷了。 谢婉拿出一方手递给她,唐宛很想说自己有随身携带,可以用自己的,到底还是从她手上接了过来,擦拭嘴角。 小荷很及时地将甜羹奉了上来,唐宛正觉得口中苦的很,忙喝了几口,才觉得口腔中那股味道淡了些。 谢婉见她这副轻轻皱着眉头,对汤药避之不及的模样,觉得颇为可爱,“喝了这药对你好,可以减免些许痛楚。等回了府,得叫个擅妇人之症的大夫给你瞧瞧,斟酌开服方子,长久服下去,将你这症状好好从根源上调理一番才好。” 唐宛闻言,满脑子都是又苦又涩的一大碗满满的药汁,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灌上叁大碗,只怕是连饭都要没有胃口吃了,一时之间只觉得人生无望了,忙拉住她的手道,“夫人对宛娘的之心,宛娘心中感激万分,只是我这本也不是特别的病症,平日里并无事,可能是昨日淋了雨受了些寒气,故今日才会腹痛,实在是不用如此煞费苦心。往日里,是不曾有如此情况的。” 谢婉闻言,笑了笑,轻轻将手抽出来。 唐宛的手落空,望着她脸上的笑,顿时只觉得心往下坠了坠,果不其然,只见谢婉不容置喙道,“我只你这是怕药苦。只是你身子既有这样的病症,须地乘着如今症状轻的时候,将身子彻底养好才是,往后才不会再在这上面吃苦头不是。此番你必须听我的,届时到府中找个大夫好好替你看看才好。” 唐宛知道她说的在理,也是为自己好,只心里实在是对喝药这件事抵触,见着她这一副自己不答应便不罢休的模样,只好勉强先应下了。 谢婉在房中陪了她许久,见她情绪稳定了才离开。接下来的两日,谢婉都会过来在她房中她待一会儿,她本就没有轻生的想法,只是为了利用她好离晋察远一点儿,只是没想到她会花这么多的时间来陪她。 谢婉也没有说一些大道理劝解她,宽慰她,只是过来陪她做一些事情。等到谢老太太传人叫她过去,她才会离开。 谢婉来皇觉寺本就是为了祈福,因此通常是在桌案上埋首抄着佛经,一抄就是几个时辰,认真的连水都顾不得喝,她在一旁看的都替她觉得累得慌。 而她则半靠在塌上,手上拿着一本游记,慢悠悠地看着,偶尔看到有趣的地方就拿笔标注一下。其实也不过是随处圈圈画画罢了。 看到地方美食的时候,心中馋地很,若是条件允许的话,就会拉着小荷一起去小厨房捣鼓起来。 身旁还有旁的婢女打下手,她也不用亲自动手,只搬了个圆凳在旁边坐着指挥,有时她在旁边看的心痒了,就会捞起衣袖,做做扭捏面团等活计。 等做好了,她就端过去让谢婉尝一尝,顺便让她提出不足之处,以及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她做足了架势,颇有模样的拿笔在纸上记录起来,在经过尝试几次之后,做出来的糕点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唐宛提出来模仿她的字迹,帮她抄写一部分,虽然她的字很丑,却也是真心想要帮她分担,实在是看着那一沓厚厚的经书,不知谢婉要写到何时才能抄的完。 唐宛见她没有拒接,便以为是准许的意思,可等到她坐在旁边,摆好笔墨,拿着写好的经书,准备摹写的时候,才知道她刚才为何没有拒绝了。 谢婉毕竟是正经教出来的大家闺秀,诗书礼易,琴棋书画,虽说不是样样精通,却是件件熟习,便是单单书法这一件,就已经是大家的水平了。至少在她眼中是这样的。 她一抬头,就看到谢婉狡黠的神色,似乎早知道如此。她不愿被她笑话,于是便硬着头皮的摹写起来,只是写的手腕都疼了,字还是写的歪歪扭扭的,像蚯蚓在白纸上爬行一样,更别提模仿字迹了。 唯有她 唐宛半睡半醒间,忽觉脸上有一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她以为是谢婉过来了,故意用晨间自冷雾中带了凉意的手来逗自己,她轻声呢喃一声,只觉得眼睛睁不开,一把将脸上作恶的手拿开,道,“别闹了,今日怎的来的这样早,你自去吃些东西吧。” 话刚说完,忽觉得手上的触感不对,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晋阳一张微微放大的脸庞。 唐宛一怔,顿时有些清醒过来。她稍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不过几日未见,看着男人稍显陌生的的脸,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像是一场梦境,有种不是很清醒的感觉。本来不久前她还陷在香甜的梦中。 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晋阳不答,只用一双眼睛安静的看她,他一身的凉意,连带着温暖的床榻上也沾染了些,眉头轻轻皱起来,像是这几日习惯了,见着她温润的脸庞才微微放松下来。 须臾,他的目光落至手中的柔荑,轻轻捏了一下,唐宛觉得手中被男人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样,微微发痒,应是他手上的薄茧所致。 听男人温声道,“近日楚阳一带水患严重,我由圣上亲自派任,前去治理,沿水一路南下,行至一楚姓村庄,便暂时在此处安置下来。” “今日回到府衙,书房外正巧有一株梧桐树,批示公文间隙,抬头正好能看见,与你园中的那株极像。尤其是与在靠窗的小塌上看到的角度一样。” 唐宛一直安静听着,闻言道,“竟有这样的奇事。你这样说,倒是惹得我也想前去看一看了。” 晋阳轻声一笑,“这有何难,等水患一过,我便带你前去小住几日。那处民风淳朴,风景也是极好的,想必你见了定会欢喜。昨日从湖中钓了一尾鲈鱼,经那府中厨子手,味道与京城很不一样,尝着竟也别样美味,到时也要叫你试一试才好。” 近日楚阳水患严重,圣上也格外重视,故派他至此。这一路。他四处奔波,待回到暂设的当地府衙中,身体已是累级,桌案上还有高高堆积的公文等着处理,他案牍劳形,抬头间看见那梧桐树叶随风沙沙摆动的声音,眼前忽的就浮现她在小榻上安静看书的模样。 炕几上摆放着一盘洗净的紫色圆滚滚的葡萄。 她坐姿一向不好,在外人面前尚可,等回到内室便会立马显出原形,好在这些只有他才能见着。 晋府教导一向严厉,行为处事,各方礼仪,他自小便是严格遵守,从小讲究的便是坐如钟,站如松,从来不会像她这般,松软似无骨。若是叫他见了府中旁的姑娘小姐这般,少不得会讨得他一番斥责。只是见着她这样,心中竟也未有不喜,反而觉得她这般也是尚好的。 好像这样的事,放在她身上也是极为合理而妥帖的。 睫毛如扇,她看的格外入神,时不时翻动书页,拿起桌案上的葡萄送入口中。 晋阳抬手揉捏眉头,缓解近日连续忙碌的疲劳,微垂眼睫,心中微嗤道,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儿女情长起来。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却也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她的面容,也不知她这时在做什么,大抵是刚梳洗完,趴在床榻上看一会儿近日新出的话本子,准备入睡了罢。 他这时才恍然发现,不过十日未见,心中竟已是极思念。 手上的公务也看不下去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像是漂浮起来的浑浊水墨,鼻尖竟恍惚闻到一股暗香,好似能感受到女人温软的身体就在眼前。 他一凛,将手上的公文放下,眼睛捕捉到案旁的檀香,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白雾。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听到男人不变喜怒的声音。 “小安!” 看不起「Рo1⒏аrt」 男人发了怒,他没有想到此地的府衙竟然如此大胆,为往他房中塞女人,在他房中私自放置这种香。那人既然敢铤而走险以这种方式,妄想讨得荣华富贵,就须得承担此种行为带来的风险,以及男人的雷霆之怒。 他掀开帘布,阔步走进内室,果见昏暗的床榻之中隆起一起微微弧度,房间内门窗紧闭,隐有暗香浮动,他脸色微沉,一把将床帘用力扯开,他的手紧紧握住那块布料,只听撕拉一声,力气大到将布料撕扯开。 男人的到来惊到安静卧在床榻上的女人,待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大步而来,她心中紧张又激动,还未欣喜一会儿,身上一轻,娇柔的身躯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她忍不住抬眸看过去,见到男人英俊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没想到男人的相貌如此优越,想到男人的身份,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她睫毛微颤,微抬了脖子去看男人,娇柔道,“公子” 谁曾想这句话惹得男人动了怒,明明脸上无甚表情,一幅温润面容,偏偏眸中极冷,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体征的物件。 她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全身发冷,她身上只着一件殷红肚兜,大片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时之间只觉得汗毛微起。 明明怕的很,可一想到此事成功后的荣华富贵,她心中一横,鼓起勇气抬起身体,摆好角度想要去引诱男人。 她对自己的美貌一向自信,还未曾有男子见了她不动心,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主动向他袒露尤物般的身体,男人无法拒绝。 思及此,她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惧怕也稍稍减弱,只是还未近的男人身体,便听得他一声微嗤,“扔出去。” 女人美眸微睁,房中明明只有他们两人,他在和谁说话? 还未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臂膀一痛,身体便腾空起来,被来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往来人看过去,是一张清秀的脸庞,身上带着一股子圆滑,此刻正瞪圆了眼睛看自己。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房中的? 她心中有不齿,刚被她掀翻在地的羞怒之情稍退,紧接而来的一种高傲和看不起。 蠢物! 看他这幅模样,是被自己看怔了吧。 想想也是,他不过一个下人,能见过几个女人。 然而还未等她自得几秒,便被他紧紧钳住手臂,像是拖猫猫狗狗一般,没有丝毫顾忌的拖出去了。 她身上还未穿衣服! 然而来人一脸的紧张和急迫,屏住呼吸,生怕动作慢了惹得站在一旁的男人生了气。 这时候她还哪能看不出。 连忙想要挣开手臂,然而他抓的紧紧的,没有一丝的逃脱的可能性,她心中一急,这才感到慌乱,要是被扔到门外,她可还怎么做人,忙道,“且慢…且慢…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大爷的…” 话说到一半,她住了嘴。 她不过是大爷与一婢子的私生女,并无人顾及。 她心中微沉。原本只是想说这样的话来吓吓男子,谁曾想,男子并不听她的话,脸上无甚表情,她这才明白,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只是被拖出去的时候,不甘心的回头看床边那一身白衣无暇的贵人。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昏暗的房间内,她跪伏在地,大爷背着手站在窗前,自窗前的微光在身后投下一片暗影。 他的话还历历在目,他背对着自己道,若你能搭上此人,便能一脚踏上登天石,往后无人再不敢看不起你。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疾驰去 这句话对她的引诱力太大了,明知希望渺茫,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往烛火冲过去,待她被烈火灼身时,心里除了不甘心,还有意想中的坦然。 他明知道的,还是让她来做,不知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贵人。 而她,明知道结果的,还是来了。 她抱着双臂,被扔在门前,往来的奴仆俱停下来观看,这下,应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包括那人。 无人上前给她披衣,她似被冬风吹倒的小草,无力趴伏在地上。 她也不甚在意,与周围暗中指点的眼光。 小安看着台阶下的女人,眸中情绪不辨。 这样的女人,他不知见过多少。只是这次因是在一个小小的府衙中,让他掉了轻心,竟让她这样轻易进了晋阳的内室。闯下这样祸事,在男人沉声叫他时,他就觉不好,待看到室内中的情景,只觉得心肝都要颤起来了。若不是他动作迅速,只怕下一刻就要波及他,这让他如何对她感到可怜。 只是,这件事还不算完。 果然,晋阳唤他进去,小安恭敬等在男人身边,听候他的吩咐。 “去将楚厉传来。” 小安应下,立马出门去传楚厉,没多久,一身穿绛紫衣衫男人随小安进来,待看到阶下跪着的女子,他只投下一撇,立马就收回目光,脚步也不曾停留一下。 女人心底一阵苦笑,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只是,心中不是不曾有过期待,到底是落空了,那人一眼不肯施舍她半分。 将楚厉送进房中,他就退出去将门合上,候在门外不让人打扰。 里面很安静,不曾传出半毫的声音,更没有想象中瓷杯摔地的声音。只是越安静,越让人感到不安。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得门吱呀一声,男子灰败着脸色从房中走出来,更无闲情顾忌旁的人。 小安原地望着院中的景致,阶下兀自跪着的女人,廊中走动的仆人,天上展翅的飞鸟,一是之间只觉得是一场静态的图画。 男人阔步走出来,“备马。” 说完,大步而去。 小安一愣,这么晚了,这个时辰他要去哪里? 男人没有解释,大步朝马厩走去,小安连忙跟上,解下他常用的那匹黑马,男人单手拉着缰绳,翻身上马,缰绳一挥,如射出利箭,往前奔驰而去。 小安不知出了何事,忙上马跟了上去。 男人速度极快,像是收到什么紧急情报一般,疾驰而去。 小安叫远远落在后面,跟了一段路程,看着男人前去的方向,忽然明白过来。 只怕不是有什么紧急情报,而是赶着去见什么人。 得了答案,他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因心中着急而紧追不舍,而是刻意保持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就这样在夜色中行了将近叁个时辰,才到了山脚,远远地抬头看着皇觉寺的影子,小安心道,公子果真是来见她。 两心近「Рo1⒏аrt」 晋阳看着女人曼妙的身影,尤其是微抬脖颈是微弯的弧度,似不堪一折的柳枝,他微微一晃神,有一瞬间的愣怔。 直到女人朝他的身体靠过来时,才突然回过神来,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愤怒。 这个女人很美,也很像她,只是相似的很表面。而他竟然被药物所控制,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想法,觉得有一瞬间很像她。 只是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如荒野上的野草被小火苗点燃,一瞬间竟无法遏制。 楚阳离皇觉寺不算太远,这个时辰出发,能在天明之前见到她。 楚厉离开后,他坐在房中,端着一杯茶,手指摩挲着青花瓷杯身,一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所蛊惑。 等他的理性重回大脑的时候,身体已经骑在马上,往遥远的方向奔去。 夜晚的冷风裹挟住他,冰冰凉凉的刮的脸颊生疼,然而在旷野中,感受着带着冷气的风涌入身体,他的头脑也越发清醒。 终于,他站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门口。男人的到来惊醒了守夜的侍女,自从上次之后,无论她去往什么地方,都会安排奴婢守夜。这是府中一直以来的规矩,更是为主子半夜醒来好随时伺候。 他抬手制止了侍女的惊呼,以及想要进屋叫醒唐宛的想法。他来本就是想要来看看她,并不是特意来吵醒她,让她起身来伺候自己。 然而终究还是惊醒了她。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身上冷雾湿气散去,才抬脚走过去,房间中的布置并无出彩的地方,很平常的一间小屋子,然而一想到她在此处生活了十日,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他环视屋中的布置,能看出她生活的痕迹。内室的小榻上零散放着几个闷青色靠枕,他走过去,拿起胡乱放置在炕几上的游记翻阅,在清冷的月光下,能看出来书本并没有被女人很好的保存,边角压出褶皱,他抬手碾了一下手指上可疑的糕点碎屑,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笑意来。 想来她在傍晚便是不甚规矩的半躺在此处,手上拿着这本游记随意翻看着,甚至还在几处地名勾勾画画。 他轻声笑,想来她心中甚是慕羡。罢了,以后便带她去这些地方好好游玩一番,圆了她这般的念想。 将书本搁置在桌案上,抬脚往床边走去,透过夏日天青色薄薄的纱幔,能看到女人微微起伏的身体。 心头微微一窒,他一把握住纱幔,慢慢往一边撩开。 女人的睡姿并不是很好,勉强算得上周正。 他坐在床边,听着清浅的呼吸,以及由于睡姿不佳而被压乱的头发,还有一根青丝留恋在唇边,他轻轻靠过去,一股清新而温暖的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他有一瞬间的屏息,轻轻的将发丝从她的殷红柔软的唇边抽离,只是手指像是被施了术法一般,沿着滑腻的肌肤流连忘返。 女人被他的动作惊醒,嘴中呢喃几句,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瞧着并不是很清醒。 晋阳看着她这一番海棠春睡的姿态,心头很是触动,看着她娇软的迷糊面容,一瞬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她的手握住,轻轻的放在手心揉捏着,感受肌肤相贴的柔软温热触感。 女人温言软语,一双睡眼将自己望着,他握着她的手,挨着她在旁边坐着,两人像是无数普通寻常的夫妻,靠在床头说着一些无聊的小事,两颗心贴的很近。以往,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也不理解,如今,却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气息乱 唐宛有些微微出神,她看着男人略带倦容的面容,轻声道,“怪我,你赶了这么久的路,未有好好休息,还让我拉着说了这么久的话。” 他来的时候,侍女在门外已经被惊动了,这时候热水等一俱物品应都已备好,唐宛身着单衣下床,拉着他的手让他去净室梳洗。 被男人一把拉住纤细的手腕,他的手微微使了一些力气,她被迫顺着力道往后考过去,后背撞进带着凉意的胸膛。 就这样他稳稳握住细腰将她圈在怀里,唐宛掀眸不解抬头看过去,男人轻轻一笑,从煇架上取了一件她的外衫给她披上,“这个时辰还冷的很,多穿些,莫要着凉了。” 她本是想让他去将身上的凉意洗去,自己再去拿衣服穿戴好,见他如此,便也由着他动作了。 只是他今日有些怪怪的,也不说话,给她穿一件外衫而已,许久都没有穿好,好像从刚见面到现在,就一直都有些奇怪。 男人的指尖在领口处,将那处的褶皱慢慢抚平,唐宛忍不住抬眼看他的神色,竟莫名看到一丝缱绻。 以及毫不遮掩的欲念。 唐宛启唇想要说话,叫他给止住了。 “好了。” 男人的指腹在脖颈处柔嫩的肌肤擦过,终于从那处离开。 唐宛只觉得被碰的那处有些痒痒的,男人牵着她走到放置在窗边的榻上,抬臂轻轻握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榻上。 “不用你来伺候,就在此处坐着罢。我稍后就好。” 说罢,唤人将吃食摆上,“你先用些,填一下肚子。不用等我。” 唐宛笑笑,抬手拈了一块梨花糕,放进嘴中慢慢咀嚼。 男人动作很快,应该只是用热水冲了一下身体,换了一身舒适衣物就出来了。 她刚好吃完一块,男人在她面前坐下,面容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她还想再拿一块用,被他一把捉住手,用一方手绢细细擦净了。 “勿用太多了。”他轻笑,“不然,等会儿可要吃不下早饭了。” 唐宛只能悻悻的将手抽回来。 晋阳大抵是真饿了,用了两碗杏仁瘦肉粥。这是早早放在小厨房熬制好的,还在上面放了几瓣清晨花枝上带着露水的桃花,她用汤匙在碗中舀了一下,就闻到一股纯糯的香气。 两人用完早饭,晋阳带着她出去走了走,算是消食。唐宛想着,他大老远赶路过来,身体应该已经很疲惫了,便提出回去休息。 话音刚落,晋阳就停了脚步,笑着捏住她的鼻尖,“我还未怎样,你今日如此怎的着急?” 唐宛一愣,脸上腾起一片红霞,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不禁在心里埋怨他的不正经,“你往日可不曾这样取笑我……” 晋阳看着低着头兀自羞涩的女人,心中微微一动,抬臂圈住她的身体,低了头就去寻她的红唇。 软糯香甜,一吻毕,女人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下面那处疼的厉害。 从见到她开始就已经在克制,刚才的一吻,就像是一剂催情药,彻底将他埋在身体深处的欲望点燃。 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重新覆上女人嫣红到有些发肿的唇瓣,肆无忌惮的掠夺她所有的呼吸,同时挥臂推着她往后走,女人看不见后面的路,踉跄了好几下,都被他一把捞住,毫无商量的往后退去。 直到后背抵上坚硬的石壁,肩膀处被男人的手劲握的有些疼,唐宛微微皱起眉头来。 “晋阳……” 唐宛气息不稳。 春光现 纤细的脖子微微往上扬起,唇齿间是抑制不住的轻喘。 紧紧抓住男人的小臂,指甲也用力到嵌进皮肉。虽然此处静谧,平时也不会有人过来,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紧张,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惹的她担心许久。 “放松点。” 男人轻皱眉头,握在她肩上的手徒然重了起来。手背上的一条青筋微微绷起,看起来尤为性感。 唐宛被这力道弄的有些疼,一边被迫承受,一边分神想着,回去褪了衣裳,身上这几处定会布满青痕。 她这一身皮肉就是如此,力道稍微重了些,就会出现青痕,若是不小心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是被人打了的缘故。其实只是瞧着触目惊心,倒也不是真的疼,平日里不小心磕着碰着也会出现这样的痕迹。 晋阳察觉她的分神,心中微微有些不满,大手握住女人的肩膀,微微下沉,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叫你在这样的时候出神?” 男人炙热的呼吸就在头顶,也不知是真的有些气她分心,还是借此放肆自己的私欲。 轻咬唇瓣,唐宛回他,“你知道的。” 晋阳忍不住轻笑,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唐宛将手搭在她的颈侧,牢牢的圈住。女儿温软的香气就面前,晋阳轻眯眼眸,徒然深邃危险起来,伸出一只手指不轻不重的摁压着女人的唇瓣。 手指慢慢探进檀口,找到那尾灵活的香舌,唐宛被他的动作弄得难受,忍不住想往后躲,却被一只大手蛮横的扣住脖颈。 “唔~”女人无力的嘤咛。 晋阳满意收回手,带出一丝让人脸红心跳的银丝。 唐宛脸上升起薄怒,拿一握粉拳垂男人的胸口。晋阳只当这是闺中情趣,并不放在心上,任她动作。女人的力道不重不痒,并没有让他感到疼痛,反而自胸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酥麻痒意。 下处被紧紧的缠裹住。女人背靠在石壁上,腰身由于被男人托在半空,只能选择攀附在他身上,修长的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身,随着他嗟磨自己的动作无力的颤动。 乍泄的春色就这样呈现在他的眸中,晋阳眸中泛起了微红,下处抵弄的力道愈发没了轻重。 等两人回到房间,唐宛还没消气,拿皂角在铜盆中将手洗了好几遍,晋阳站在一侧,脸上是餍足后的神色,见她洗完手,便要拉过她的手,帮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被女人一把打开。 唐宛从他手上拿过丝帕,自己擦了,兀自坐在一边,并不是很想理他。晋阳自知理亏,亲自倒了一杯清茶,捧过来地给她。唐宛微抬眼眸,自他手中端过来,将喉中黏腻的感觉洗去。 一杯饮尽,唐宛轻声咳嗽一声。 再抬眼,晋阳手上拿着一瓶白色的瓷瓶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将裙摆撩起来,果见膝盖上已经青红一片,右边膝上一处磕破了皮,冒着红色的血丝。 晋阳见状,脸上的笑意隐去,拿干净的丝帕沾水打湿了,轻轻覆在上面。 唐宛痛的轻轻嘶了一声,晋阳扣住她纤细的脚腕,“忍着点,我先帮你把伤口清理干净,会有点疼。” 无需理由 唐宛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做声了,低头看他将瓶盖打开,帮自己上药,膝盖处轻轻凉凉的,缓解了些许痛楚。 “还疼吗?这样有没有好一些?”晋阳抬起头,问她。 唐宛倪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眼神,晋阳却觉得下腹猛地一紧,明明才释放不久,就又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来。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碰见了她,许多事情都没办法解释,就像一直被束缚住的野兽终有一日突破了牢笼,无需理由。 握着脚腕的手慢慢收紧,目光触到膝盖处刚擦了药的伤口,他无声的将女人的裙子放下来,把她的脚放在地上。 门口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小荷站在门口轻声道,“公子,夫人过来了。” 晋阳站起身来,“进来吧。” 谢婉进门来,将身上的披风脱下,身旁的婢女接过,挂在屋内的煇架上。 “公子过来,怎么也不过来通报一声?若不是我恰好过来看宛妹妹,可就要错过了。若是因此落下个不敬的罪名,我可是要算在公子的头上。” “此番是我考虑不周。”晋阳轻轻一笑,“你近日来这边倒是愈发勤了。既要照顾老太太,还要走这么远的路过来。这样两头走,倒也不觉得累。” 谢婉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即莞尔一笑,“宛妹妹一直都招人喜欢,能过来和她聊天解闷,多走几步路又算什么。” 晋阳未曾多想,交谈了几句,便起身走了。他本就是一时兴起而来,身上还有公务在身,不可因此而懈怠了。 晋阳走后,谢婉道,“房中怎么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你刚刚喝过药了?” 唐宛脸上一红,女人指的应是上在膝上的药,想起刚刚的荒唐事,这叫她怎么好明说。谢婉已经人事,一听便能知晓其中的蹊跷,便随着她的话搪塞过去。 好在谢婉以为是调理身子的药,也没深究,心中还颇为欣慰,她能如此积极喝药。 道,“良药苦口,你能想通,这也是件好事。此番身子调理好了,往后便不必在此事上受罪。我这里新得了一罐蜜饯,是用杏子和桃花做的,今日特意带过来给你尝尝。” 唐宛接过来,捻起一块放进口中,一股甜味自舌尖绽放,她忍不住眯起眼睛,“我很喜欢,夫人有心了。” 谢婉笑了笑,“你喜欢便好。我一见着这物,就知道你会喜欢,看来我这次没有看错。” 小葫芦 又在皇觉寺待了五天,她们便启程回来了。中间在谢婉的帮助下,倒也没有再见到晋察。她也不知道晋察的消息,只是知道此人行踪不定,不知现在这个时刻又会到何处去。不过总归不是她的事,她也无须多想。 她们是在早晨走的,等到了城中已经是午时,谢婉见她撩开帘子往外看,提议道,“上次来的时候,我见你便撩起帘子往外看,刚好这个时候也无事,不如我们下去走走,若是遇见什么喜欢的东西,也好买回去。” 唐宛犹豫一瞬,叫她拉着手下去了。谢婉笑,“怎么,如今连陪我去逛逛都不肯了。” 唐宛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轻轻笑笑,也不争辩,便也随她。 马车在一旁停下,一旁的婢女将帘布掀起来,她们在侍女的搀扶下,下得车来。 在这里,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能赶得马车,一旁的百姓早已经散开,生怕这车子的主人是个不好相与的,惹上事情,却又因为好奇,在不远处偷偷拿眼睛往这边看。 只见下来一个天仙般的人物,还未来得及惊叹,只见里面伸出一双白雪般的手,轻轻搭在侍女手上,接着是一双被绣鞋包裹住的小巧金莲,不过一瞬,又隐没在裙摆下,接着是盈盈一握细腰,丰盈胸脯,不禁屏息往上看,待终于窥见真容,不由深吸一口气。 一旁的张嬷嬷脸色算不上好看,却也没有再规劝,只因这些时日下来,这样的事情早已经不知见过多少回了,早已经如古井一般无波澜。她想,有她在一旁牢牢盯着,不过是一小小通房,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既然夫人此刻还算喜欢,便让她暂时待在夫人身边,讨她欢心供她解闷罢。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偶尔停在一处小摊子上,拿起摆在上面的小饰品放在眼前颇为好奇的看。谢婉见她对这些小饰品感兴趣,也拿起一根银簪子看,她自小在谢府中,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在晋府也自是什么都不缺的。 手上这个小玩意儿虽然瞧着不是很珍贵,却胜在独特别致,簪尾镶着一个绿色的小葫芦,圆润可爱,手摸在上面有一种暖润的光滑触感,她瞧着颇为欢喜。 这时候摊主人笑吟吟道,“夫人真是好眼力,这银簪可是独一份的,不仅色泽材质是上乘,主要是这寓意好。” 谢婉道,“不过一个簪子,有何寓意?” 摊主道,“您看,这小葫芦多可爱,可是夫妻和睦,多子多福的象征。要我说,您买了去,保证会心想事成。” 谢婉闻言笑笑,“这簪子极好,寓意也很吉利。” 说着,将簪子放回原处。摊主人见这夫人言笑晏晏,还以为生意要做成了,没想到一转眼竟将簪子放了回去。 忙道,“我瞧着夫人颇为欢喜,怎的又放回原处了?可是有那处得了夫人的忌讳?” 谢婉道,“这簪子无一处不好。只我什么都有了,便是想要求得一物,也断不会将希望放在一死物身上。” 摊主人便知道自己不该多嘴那一句了,道,“那夫人不妨看看其他的,我这还有旁的好物,不管拿到何处比,也是不差的。” 谢婉笑道,“便将她刚才看的都包起来吧。” 泪眼看 摊主人心中一乐,原本还以为这生意要做不成了,谁成想会如此大手笔,包首饰的时候忍不住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人,心道,这样的美人儿,怪不到府中夫人会这般宠爱。 这些有婢女拿着,自然是不用她们操心,唐宛仍忍不住笑道,“不过是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为何都买了?” 谢婉道,“统共也没用去多少银子,不过是见你喜欢,买来讨你一乐罢了。” 正说着话,一八九岁女孩挎着一篮鲜花径直朝她们过来,叫婢女给拦住了。 女孩穿的还算干净,声音脆生生的,“姑娘要买花吗,今晨刚采摘的,上头的露水还没升走呢。” 唐宛走过去一看,果见花枝上颤微着晶莹露水,小女孩见状,朗声道,“姑娘若是喜欢,不妨买一束回去,清晨的花最是鲜妍,买回家去插在花瓶上,便是什么都不做,这般看着心中也是极为欢喜的。” 小女孩长得不错,又这般会说话,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这般将自己望着,很是讨喜,唐宛便买了两束栀子花握在手上。 白色的花瓣迎风展露着,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小荷伸手想要拿过去,叫她给拒了,“不用,我自己拿着便好。” “你倒是好心。”谢婉瞧了她一眼,叫婢女拦住前头的小女孩,将花全给买走了,就连篮子也给拿来了。 小女孩见着眼前一封亮澄澄银子,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那还计较篮子的事情,她们给的银子不知可以买多少个了。 这一路上,不知买了多少东西,吃的玩的,样样都没少。 一阵香味飘过来,唐宛抬头看过去,只见前头围了一圈人,她被这香味勾的肚中馋虫,挤到前头一看,一老板正在炒板栗,生意很是很是不错。 便也站在队伍后面,跟着排起队来。 谢婉瞧着有趣,也跟着她一起,侍女见拦不住,忙围在两人身边,将闲杂人等隔开。 前头的人见状,连连回头看过来。 “不过排队买个板栗,不必如此,都散去吧。” 张嬷嬷此时脸都青了,板着脸像一堵墙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退让,“夫人,您要过来,我劝您不住,只是为了您的安全,万万不可无人在一旁守着。这处人鱼混杂,若是叫您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这一把年纪也别活了。” “好嬷嬷,什么活不活的,我不想再从你嘴中听得这话,往后可不能再说了。” 谢婉见她如此执着,不过一小事儿,便也不再提了。 张嬷嬷见她能还听进自己的话,脸色缓和了些。 等两人买了板栗,唐宛打开袋子,香气扑鼻而来,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剥开一个就放进嘴中咀嚼起来。 吃了几个,忽然见着前头一个女人噙着一双泪眼将自己望着。 香桃来 唐宛一愣,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并不识的那人。 那女人仍将自己望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好似没瞧住,下一秒就要不见了一般。 唐宛原本想要当做没看见,只是那人的目光太过炙热,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她叫给看的不自在,便看过去,用目光询问。女人似乎想上前,却又仿佛近乡情却般踟蹰着不敢向前。 没一会儿,莹白的脸庞落下两行清泪。 唐宛一愣,谢婉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问道,“怎的了,你认识她?” 唐宛摇摇头,“我也不知,远远地就瞧见她盯着我看,不过一会儿,竟哭了出来。” 谢婉便叫侍女将那女人带过来。只那女人一到近前,眼泪流个不停,话也问不出来。 旁边就是醉仙楼,便将女人带过去。 唐宛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从脸庞中看出了几分与自己相似之处,尤其是眼睛的弧度,不免心中咯噔一下。 和谢婉对视一眼,便知她刚才为何要带她过来了,想是刚才看了一眼,便看出了几分端倪。 谢婉将人带到房中,便推门走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两人,到隔壁的房中坐下了。 唐宛也不说话,等女人先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同时眼睛落在女人身上,以及腹部微微隆起的弧度。 女人终于止住了泪,抽噎道,“香……香桃……” 唐宛问道,“你叫香桃?为何一见我就哭泣,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女人抬起眼来,唐宛一时竟也有些紧张起来。 “我不叫香桃,”她道,似又有流泪的趋势,“香桃是你的名字。” 唐宛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你先喝口热茶,哭了这般久对肚中孩子不好。” 她也不知为何,一个陌生的女人,明明可以不予理会,自己却坐在这里,耐心问道,“嗯,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香兰。”她又流下泪来,“是我不好,当初要不是我没有将你看住,也不会叫你走散,独自一人流浪如此之久……” “我如今衣食无忧,你不必过度自责,” 唐宛递给她一方巾帕,香兰接过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后,放在鼻尖闻了闻,唐宛笑了笑,问道,“十多年未见,面貌与幼时大有不同,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香兰急道,“自从那一日与你走散,我每每想起,都无法安睡,因此都会在临睡前一遍遍在脑海中临摹你的面容,生怕那一日在街道中碰见,无法将你一眼认出。好在,你与幼时并无太大分别,才没能叫我错过你……” 唐宛见她言辞殷切,并不似作假,又细细问了她几个问题,当初在何时何处离散,女人皆细细道来,与她所知的皆能契合起来。 叫她能够肯定的是那句,在她的右腿内侧,有一块红色的半边花瓣胎记。 这样隐私的部位,除了晋阳,也只因自己知道,便是贴身伺候的小荷也不知。 幼走失 两人交谈了许久,从香兰的讲述中,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七岁那年,刚好闹灾荒,一家人成了流民,于是便决定来晋地投靠舅舅家,谁知半途在山野中遭遇劫匪,父母为了保护两个女儿,惨死在劫匪的刀下。 她们两个得到了逃亡的时间,却在逃命的途中走失。据香兰的回忆,那时,两个人在山野中奔走了一天一夜,彼时两人滴水未进,早已经饥肠辘辘,香桃年纪小,加上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经走不动了,便坐在地上说肚子饿。 香兰生怕没有劫匪还在后面跟着,加上她们还在山上,并没有完全走出去,只怕随时还能遇见另外一拨劫匪,拉起小香桃的手便要继续赶路,可是小香桃太饿太累了,根本就走不动,她自己也是强弓末弩,便一咬牙,将小香桃藏起来,出去寻些野果子回来。可谁知,等她抱了满满一兜野果回来的时候,小香桃却不在原来的地方,她四处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在原处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等到小香桃的人影。她掏出怀中的小青果,这是在家乡有的青果,小香桃很喜欢吃,她一时贪心,就一路沿着走了许久,等回过神来,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她想着,也许是自己出去的太久了,过了两人约定的时辰,小香桃担心自己,便出去寻。 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是不是迷了路,小香桃一贯怕黑,也不知是怎么提起胆子出去找自己。 她忙出去寻,一边沿路开始找起,一边在心中恼怒自己,一路找到一条河,才叫她在河边找到自己的一只鞋子。上面沾满了泥土,中指处还破了洞。 她捡起鞋子,沿河走了许久,却在阴差阳错之间,叫她走出来大山,抬头便能远远看见城门。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她们就可以顺利来到城中,找到舅舅…… …… 唐宛沉吟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她现在的心很乱。她没想过原身的家人还会在世,并且有朝一日会遇见。她不是原身,却半道占了人家的身体,香兰见着她,以为自己的妹妹尚在人世,且生活得还算可以,殊不知早已经香消玉损了。 唐宛不忍心让她知道,尤其是女人身上还怀有一个孩子。 还有一层,便是她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忽然有一天,有一个女人跑过来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姐姐,她还有一个亲人,两个人身上血管中流着的是同样的血液。 虽然不是在现代,并不是一同长大,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却仍然有一种悸动。 “二爷怎会在此?” 安抚好香兰之后,唐宛推开门走出去,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左手边是一个楼梯,不时有人上下走过,唐宛绕过楼梯,沿着走廊往外走,一直走到露台。双手撑在栏杆上,再慢慢收紧,深深吸了口气之后,她低头,可以看到楼下人来人往的人群。 人群中忽然有人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照向她。 她心中一惊,垂眸看过去,男人将帽檐往下一压,转身走了,一瞬间就消失在人流中。 是常黎,李青玉身旁的护卫,他为何做此打扮? 他与李青玉形影不离,是否意味着李青玉也在此处。 唐宛收回目光,余光中却见一人影往这边走过来。 唐宛转头,晋察站在她一侧,单手放在背后,目光落在远处,正是刚刚常黎消失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十几日未见的原因,唐宛竟觉得此刻的他有些陌生,周身的气派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般在心中想着,她摹的惊觉,她原本就与他并不是十分熟识,就连交谈也不过寥寥几句,为何会产生他很陌生这样的感觉? 唐宛收回打量的视线,问道,“二爷怎会在此?” 晋察这才扭过头来看她,眉目间隐隐带着一丝调侃,“这般躲着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同我讲话了。” 唐宛心中划过一条黑线。之前在皇觉寺隐隐察觉男人的隐秘的想法,心中一时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应对,这才借着谢婉来躲避他。此番听男人得话,应是已经知晓她的动作。 只是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知晓的,离开皇觉寺又是否与自己有关。有了十几日的缓冲时间,她在心中想了许久,晋察年少时身处繁华皇城,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经历过,后来只身前往边境,不仅单凭自己在军中树立一派威望,还屡得奇功,所过之处,入目皆是血色,得阎王之称,止小儿啼哭,这般心性坚韧如此,绝不是能被美色迷惑的人物。 就算他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大抵也是一时兴起,不能长久,若是做出太大的反应,做出一幅避之不及的模样,说不定还会惹男人恼怒,激起人的逆反心理,反而使他更加上心。这般想着,如今之计,还是就这般正常相处,往后情况再徐徐图之。 晋阳如今对她这幅身子还算痴迷,不说别的,单是男人的占有欲,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受到别的男人的觊觎,多多少少也会护着自己。 再说晋察这样的人,对礼法最为严苛,又怎会与自己的侄子争夺女人,做出这般乱了规矩的事情。 这般想着,心中放下心来,抬眼看过去,见他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觉心中猜想,他是否在心中耻笑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人人见了就要喜欢? 不禁想起第一次见面,男人就是这般满脸淡然的模样,像是对待死物一样,朝着她的胸口就是重重一脚,叫人刻骨铭心,害的她许久才好,直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胸口隐隐发疼。 视线交汇「Рo1⒏аrt」 唐宛微微一笑,“宛娘可不敢,二爷这样说,可是要吓煞奴家了。” 晋察闻言,并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唐宛同他站在一处,两人都不说话,慢慢觉得有些煎熬,她踟蹰几许,正待说些告辞的话,男人已经先她一步,“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这话一听就是客套话,并不见真心。他不欲多言,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唐宛见男人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微微松一口气,她也沿着走廊往回走,正巧看到谢婉从房间里出来,收回望向楼下的方向,抬眸看向自己,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唐宛看见她的神情,猜想她应是刚好看到男人从她身边离开。 她站的地方是一条长栏杆,四处并无遮挡的地方,微微一低头就能将楼下一览无余,因此,当她低了目光去寻那道身影的时候,男人刚好抬眸看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皆是一怔。 男人脸上并无多的表情,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很快就收回视线,似乎只是因有人看他,被他察觉,这才循着目光看过来。 留风一身黑衣,不知从那处悄然走出来,在男人耳边低语几句。 男人脸色沉静,听罢并无多的情绪,只微微点头,抬步往前走。留风落后几步跟着,很快两人身影就消失在门口。 唐宛上前,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先一步说道,“先前幸得夫人开解,如今我已看开许多,世间诸多凡事缠身,若是桩桩件件都揪着不放,不仅伤神伤身,还会平添几多烦恼。之前是我一时想岔了,竟一头扎了进去,若不是夫人及时开导,只怕我现今还深陷囹圄,不得其法。” “刚刚我偶然碰见二爷,发觉直面那件事并非我想象中的困难,二爷似是也不记得了,并未提起。” 谢婉见她这般说,应是彻底放下了,笑道,“二叔这是粗中有细。别看他自军营中出来,瞧着五大叁粗的,没想到心中还有细致体贴的一面。” 此事算是揭过。谢婉话锋一转,问起街上女人的事情。 唐宛沉吟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已细细问过了,此女名叫香兰,确是……” 旁边忽然闯过来一个身影,直直往她这个方向砸过来,谢婉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方向一带。 唐宛心中一惊,待站定后,侧过身子看过去,只见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身的酒气,整个身体都扑在栏杆上,瞧着不怎么清醒,身后的奴仆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伸手一把拽住男人的衣服,生怕男人不小心就掉下去。 男人身子沉,好几个人围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护着。他转过头来,见眼前是两个天仙般的女子,一个顶一个漂亮,还以为自己是酒喝多了不清醒,一时之间恍置仙境,已经是口齿不清了,嘴里还囔囔着,“仙子……是仙子……” 他转过头去,“你瞧见了吗,我……我……竟见着了……活的……活的仙子……” 欲望前走,身子摇摇晃晃的,没走几步就扑通一身摔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奴仆忙一圈围了上去,簇拥着将男人抬起,这般闹哄哄的一弄,已是惹了许多人往这处看过来。 家里主子差点撞了别人的家眷,却无半分表示,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谢婉冷眼瞧着,脸上已是带了怒气,此处人多眼杂,若不是刚刚自己动作快,叫他这般将人压在身下,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流言。 见他这般醉醺醺的模样,不知哪处的纨绔,叫家里人宠成如此模样,就是惹了事奴仆也是怂恿,不见去劝阻。 自己身旁带着奴婢,能瞧出不是普通人家,他们尚且如此,只怕私下见着寻常百姓,行为会更过不堪。 不远处,房门从里打开,张嬷嬷被外面声音惊动,见到这乱糟糟的场景,忙走过来问道,“发生何事了?” 还不许我笑了? 一旁的奴婢见状,忙伸手去扶张嬷嬷。 “嬷嬷你慢点走,勿要摔了。” 待张嬷嬷走到近前,谢婉道,“一男子醉酒,差点冲撞了我。” 这时候奴仆已将那男子抬走了,张嬷嬷皱眉道,“是哪家的公子,这般无礼。” 一旁的婢女开口,“回嬷嬷,奴刚去问了,那人并不答话,态度很是嚣张。奴听闻,国公府的张老爷的幺子张覃先,在家备受宠爱,因此养成了个刁蛮任性的性子,在外烧伤抢掠,无恶不作,因家中有母亲帮着隐瞒,张老爷并不知情。奴猜想,此人可能就是张覃先。” 张嬷嬷闻言,道,“既如此,这事便交予你前去查探清楚,此人无礼至此,又如此残害百姓,须得给个教训才是。” 那婢女领命去了。 香兰也被外面的吵闹吸引,一只手护着肚子,半开房门往这边看,不知站了多久。 见唐宛往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不久前在街上咋见阿妹而鼓起的勇气稍退,随之涌上的是一股胆怯之意,不禁稍稍退了半步,脸上已有了娇怯之意。 眼眸半垂着,不敢抬头看人,“阿妹,你无事吧?” 唐宛笑了笑,伸手去扶她,“我无事,你先回房中坐着,勿要叫人冲撞了你肚中的孩子。” 她撑扶着香兰的手往里走,回头忽见谢婉脸上闪过一抹寻思的神色。 谢婉稍后两步在圆桌旁落座,看着香兰腹部,笑道,“姐姐腹中胎儿已有几月了?” 香兰闻言,脸上闪过红晕,低头抚摸肚子,脸上也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四个月了,才稍稍显怀,因此瞧着也并不十分明显。” 谢婉捂唇笑,“姐姐身材苗条,若不是刚刚宛娘提及,我还不大看的出来。” 谢婉本就不是攻击长相,加上性格温和,这般一说一笑,气氛顿时就融洽许多,香兰原本以为像她们这般大户人家会不好相与,自家阿妹在那里待着会受欺负,如今接触下来,才知先前想的并不尽然。 谢婉继续道,“不知姐夫在那里高就?” 香兰回,“我家相公是永安巷李家的长子,不久前衙门寻了一份差事。” 她想了想,继续道,“舅舅就住在永安巷,经营一家小脂粉铺子,我寻过来后,就在铺子中帮衬着生意,一日有人在铺子里闹事,被他在外头撞进,进来化解了这一桩闹剧,自此算是相识了。” 说着,头愈发低了,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因她作妇人打扮,头发全部挽上去,露出后颈处一抹雪白。 唐宛不禁笑道,惹得她更加羞怯,“看来姐姐与姐夫伉俪情深,真是叫人十分艳羡,姐姐往后可要多与我们讲讲你们相识的事情才好。” 谢婉见香兰的头已是快要低的不能再低了,伸手碰了一下唐宛的袖子,道,“好了,亏得是你自家姐姐,叫你这般打趣。若是我,可不能这般依你,却是愈发显得没大没小了,叫人瞧了去,还以为是我管教不当,偷偷笑话我呢。” “谁叫她是我自家姐姐,还不许我笑了?”唐宛掩了袖子,朝香兰盈盈笑道,“往后我可要时不时家去闹你,到时可不要后悔今日在街头捡了我。” 香兰连道“怎会”,见她可以与谢婉随口玩笑,心下高兴,眼眶悄悄泛红了,又落下泪来, 唐宛从袖口掏出帕子,帮女人擦脸上的泪水,微微叹息,“本是高兴的事情,怎的又哭了起来,惹得我也要掉眼泪了。” 登门拜访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是谢婉身旁的冬梅。 冬梅得了准许,进门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双手交合放在腹前,候在谢婉身旁等候吩咐。待谢婉与她说了几句,才掩门出去了。 谢婉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转过脸笑道,“你们姐妹俩乍然相逢,想必还有许多私密话要说,我就先不打扰了。府中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一步。” “宛娘,你先和姐姐在外头玩着,我已留了奴仆在这里守着,遇着什么事和她们说一声即可,会及时与我通报。我已吩咐下去,轿子也已在外头备好,想去何处便可直接过去,玩累了也自会有人送你和姐姐各自回去。” “我知你和姐姐相逢,心中高兴,等到时候得出空来,我会亲自到姐姐府中登门拜访。今日时间匆忙,旖桃院又刚收拾出来,宛娘便先回府中住着,往后时日还长久,到时我放你出府与姐姐一续,再小住片刻。” 唐宛不知她竟安排如此妥当,且她出府的时候才知旖桃院要给自己住,不曾想谢婉像是早已知了。唐宛见她脸上表情无异,似并不在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再在心中稍想便知,晋阳拨了个院子给自己,应是先从谢婉那里探过了口风。 谢婉走出房门,张嬷嬷正在不远处吩咐婢女些什么,见她过来,道,“已查明了,正是国公府的张覃先。” 谢婉点了点头,道“即是国公府教导无方,便也是时候叫张老爷知道,好好教导幺子一些基本的为人处世才好。” “对了,再去查查香兰的来历,各方面须要事无巨细查清楚了。” ———— 谢婉走后,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只中间又哭了几回,惹得她也掉了一些眼泪。 香兰伸手接过帕子,自去将眼泪擦了,“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不知怎的就哭了出来。真的,不骗你。” 说着,抬起头,眼睛被泪水洗过之后,亮晶晶的,只眼睛叫哭的红红的。 唐宛被她逗笑,“好了,好了。不哭了就行。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哭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嗯?” “等将来姐姐孩子长大了,可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尚在腹中的时候,是不是你惹我母亲哭的?” 香兰破涕而笑,“有我在一旁看着,不会叫他这般对你无礼。” 她伸手握住唐宛的手,“到时候,等他能走路了,我还要时常领着他来给你磕头,叫他时时刻刻记着你的好。” 唐宛这会儿是真真被她逗笑了,哪有叫姐姐的孩子经常过来给自己磕头的,可随后知晓她背后的心意,心中又不禁升起一丝淡淡的哀伤。 香兰知晓自己在深深宅院,虽说表面看着风光,背后又怎知是怎样的境地,便是她自己也无法说清。虽说现今看着与主母关系融洽,可若是今后出现利益冲突,首先一个便是子嗣问题,到时各种现实的问题浮出水面,她又该如何明哲保身。 这样做的意味她不是不知,相当于将孩儿以这种形式过继给自己,认作她半个娘亲,她本就是意外占了原身的身体,现今好不容易寻得亲人,又要姐姐忍受与骨肉的分离,无论如何她都狠不了这个心。况且她也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她也知,香兰这是心中愧疚,只怕是为了弥补自己在外漂泊多年才会这样说。有了子嗣傍身,到底会不一样。只越是这样,越叫她难以接受,更不忍将孩子当做一个筹码,便是她受过教育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宛娘,您又要去何处?” 唐宛说道,“姐姐,以后莫要这样说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你始终是你孩子的母亲,没有人可以代替。况且,孩子不是一个物品,以后这件事不必再提,我也当没听过。若是小孩长大了,让他知晓了心里也会不好受。” 香兰还想再说话,唐宛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事情既已发生,就让她过去吧。我幼时因不小心被江水冲走,撞到头部,从前过往皆记不得了。幸得晋府李妈妈捡到,将我带回府中,此后日子并不用忧愁如何饱腹,也未曾像你担心的那样流落街头,现今更是衣食无忧。真要说起来,我过得没有特别好,却也没那么不好,总归是比苦苦挣扎以求饱腹的普通人要好上许多倍。” 她这番话不仅仅是为了安慰香兰,其间也掺了几分真心,这样才能打动人,香兰听得动容,她又何尝不是。“姐姐,世间唯有真心最为珍贵,一想到在不为人知的岁月中,有人在这般记挂我,为我担心,我知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感激,也不是暗自窃喜,而是心疼。心疼有个傻子在漫长的时光中独自一人怀着内疚,日复一日的指责自己。就是有一日重逢了,首先想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将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过继给妹妹,只为了她多几分保障。若是父母在泉下知了姐姐这般,心里也会不好受。若是我能早早记起这一切,我一定会先找到你,好让你的心结能够轻一些,对自己的悔恨少一些。” 香兰一怔,竟是又流下泪来,“我……你……你竟是这般想的,我生怕……生怕有一日碰找你,怕你恨我,恨我没有再约好的时间回来,以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更怕再也碰不见你……还好,还好老天开眼,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让我们在这个时候碰到……” “所以啊,这就叫冥冥之中,老天自有他的安排,安排我们在各自在好的时间重逢。” ———— 自从在街上与香兰认亲,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天气也越发热了起来。其间谢婉如她所言,带着礼物前去李家拜访,顺道带着她去探望了原身的舅舅,他们一家都非常友善,知晓自己的身世后还抱着哭了一场。 只是当知晓谢婉是晋府的主母时,大吃一惊,连带着声音与动作都小心翼翼了起来。这些也是小事,原本就是普通人家,平时接触不到这样的人家,难免拘谨了一些,后头席面上了酒,众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气氛又逐渐好了起来。 小荷从外头进来,端了一盘蜜瓜进来,是放在井里澎过的,唐宛拿起一块,凉丝丝的,吃一小口下去瞬间就缓解了夏日的炎热。这味道很好,她没忍住又多用了几块。 小荷见了,说道,“您的小日子快到了,用太多了只怕到时会肚子疼。” 唐宛顿了一下,将剩下的这块吃完。 小荷递过来帕子,她拿起来将手擦了。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唐宛感到一阵头疼。小荷倾身想将轩窗掩了,她道,“不用了,关了窗空气进不来,反倒显得闷热。” 小荷停住了动作,“您待会儿要午后小憩,这声音会吵得您无法安眠。” 唐宛随手拿起小桌上的团扇,在空中抛了一下,道,“往日这个时间,晋商都要跑过来闹我。” 因她搬到旖桃院,离各处都近了许多,晋商过来这里也只要半个钟头,故常常趁着午睡的时刻偷偷溜出来寻她,吵得她不得安宁。 刚好院子后头是一片荷塘,那处可是凉快幽静的很,唐宛心头起了意,便也有些按捺不住,手撑在桌几上,从榻上下来了。 小荷看见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只觉得眉间一跳,“宛娘,您又要去何处?” 唐宛拿扇面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平日里安分的很,哪也不曾去过,怎的又凭白从你嘴中多出个又字? 听起来就像撒娇一样 小荷拿手摸了一下额头,刚那一下敲得并不重,不过一会儿功夫,唐宛撩着裙子往侧门走出去了。她轻轻嗳了一声,刚想跟上,就听见外头喧闹的声音,紧接着珠帘被人从外面撩起来,发出冷冷的清脆撞击声。 晋商似乎是跑过来的,胸口上下起伏,在房中巡视了一眼,喘着气道,“怎的又不见宛娘?这个时辰她不应是在房中准备午睡了么?” 说着,抬步想要往内室去,小荷忙上前拦住了,“小公子行行好,您也知道这个时间该睡午觉了,还跑过来闹我家娘子。” 晋商声音轻了下来:“宛娘可在里头睡了?” 小荷不知道怎么回他,晋商从她犹豫的神色中看出端倪,小脸上顿时不满起来,“行了,不必绞尽脑汁想着拿理由搪塞我。看你这幅神情就知宛娘不在里头,定是又跑到哪处躲着我去了。” 顿时表现出可怜的神色,“只是可怜我娘亲早早去了,又不得爹爹疼爱,好不容易宛娘离我住的近了些,可以过来找她玩。现今连宛娘也讨厌我,要躲着我了……” 小荷大呼头疼,这才明白自家娘子为何躲着他了,这架势寻常人还真是招架不住。 晋商可怜兮兮拉住她的裙子,“好姐姐,你就大发慈悲,告诉我宛娘往何处出了?” 小荷往侧门看了一眼,叫晋商这个小人精看见了,一把松开她的裙子,兔子一般往那处跑过去了。 唐宛记得之前远远有瞧见一艘小木船,她循着记忆绕着荷塘走,在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瞧见了,木桩处栓了一艘小木船,被茂密的芦苇挡住,她俯身将绳子解了,撩起裙摆,跨进去坐好。 远远地听到岸边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她也不管,颇为自在的拿起木浆划起来,荷叶纷纷往两边摆,一片小舟慢慢走向深处。 随手折了一片荷叶,荷面还残留着清晨的露水,被一弯细腕一折,露水滑落下来,掉进水面溅起一片淡淡的涟漪。 小船停在湖中央,很是凉爽寂静,木浆随手搁置在身侧,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懒懒的将荷叶盖在脸上,小船在水面上晃晃荡荡,连带着她的身体也慢悠悠轻轻摇了起来。 这感觉很像幼时放学后,也是这般的炎热的天气,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偷偷跟在姐姐的后面晃荡到了城南公园,那里一片都是大小湖泊,抬眼望去全是青葱的荷叶和开的正盛的荷花。 姐姐比她大四岁,因此对着这个跟在后面的跟屁虫很是不耐烦,“怎么成天就知道跟在我后面,快点回家去,我可不会管你。” 姐姐自然是不屑于同她这个不懂事的初二生玩闹,而她也早已习惯,自顾将书包拿下来放在一旁,脱了鞋子将脚放进清凉的水中,“我偏不。等会儿我就回家告诉妈妈你早恋了,还天天跑到这里偷偷看他。” 姐姐气的随手折断一片荷叶去蒙她的脸,边用手挠她的脖子,边骂道,“唐宛你可真是个告屁精。” 她被弄得咯咯直笑,女孩手上清凉的水滑进她的脖子,弄得她瑟缩了一下。后来她同学过来找她玩,一堆人凑在一旁讲八卦,她尚未开窍,这些话题不能提起她的兴趣,就在一旁躺下无聊的拿荷叶盖住脸。这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时间过得很慢,耳边是女生吵吵闹闹的声音,她却感到惬意,慢慢的就在这声音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有人叫自己,“快醒醒,该回家了。” 她翻了个身,却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睡得太久,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手盖在额头上,眯缝着眼看着黑下来的天,抬手摸过去想将书包提起来,纳闷道,“今天怎么黑的这么快,星星也怪亮的。” 由于刚睡醒,嗓音软软的的,听起来就像撒娇一样。 “你醒了。”(1200珠珠加更) 盖在脸上的荷叶不知什么时候叫风吹掉了,落在她的胸口上。唐宛摸了许久都没有碰见书包带子,且手中的触感也不一样,硬硬的,却不是书本那样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而是温热的,似乎蓄积某种令人心惊的力量。 她稍稍撑起身子,入目所及皆是高高的荷叶,些许有些陌生的景象让她稍稍回过神来,这里分明是旖桃院后方的荷塘,哪里是城南公园,又何曾时光倒流回到过去。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她回头,昏暗的夜色下,男人的脸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脸色的神情,眼睛却是黑亮,无端让人想起大漠中的狼群中的狼王。 男人低眸,她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正撑在男人的大腿上,她心口一跳,像是被烈火炙烤了一般,赶紧将手收回来。 男人望着女人惊慌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并不像之前那般感到恼火,而是自眼中蔓延起幽幽的暗火。 唐宛颇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手心,上面似乎还残存着男人的体温,抬眸四处望了一下,她们还在小船上,只是竟飘到了对岸,不远处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冷风一吹,竹叶摇晃起来,发出挲挲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颇有些诡怖。 问道:“二爷,你怎会在此处。” 且同她挤在一条窄小的船上,她需要费好些力气才能尽量不让自己碰到男人的腿。 只是两人的衣物缠绕在一起,怎么看着都像是有些暧昧。 晋察并不答话,忽然伸手往下摸去,有力的大手陷在她隆起的裙摆之下,唐宛心中一惊,忙一手撑在船舷,将身子往后退一些,另一只抓起衣裙往她这边掀。 桃纱挑线镶边裙太长,并没有完全拽过去,反而将女人精致小巧的镶珠绣鞋露出来,衣裙只是轻轻的在男人手背上摩挲而过。盖在胸口处的荷叶由于女人的倏忽的动作往下落,又被裙摆带起,慢慢滑向脚边,因此显得女人的脚更加的小巧。 晋察垂眸,女人的衣裙用料极为精致柔软,只描边纱线的触感太过突出,像是有人拿一把小刷子轻轻在手上划过去一般。 他将陷在衣裙之下的团扇拿出来。这是她之前随手搁置在船上的,不知他是如何瞧见的,她被男人突然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大脑尚且迷迷糊糊的,只见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执着女人家的团扇,正轻轻的朝她脸上送来丝丝清凉的风。 扇面上是一幅水面鸳鸯交颈的图画,入目是鸳鸯鲜艳的红与柳枝点缀的翠绿。像他这样叱咤疆场的男人,手上应是执剑的,此刻却拿着一把象征着奢靡风月的团扇,这样的场景与男人并不相配,有一种隐隐的不适感,却又意外的融入其中。 她怔怔的抬眸与男人对视,男人的眼眸中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动作有何不妥。颊侧和额间的青丝被轻风抚起,脖颈处也凉丝丝的,发丝缠在上面还有些痒,她呆呆的,伸出手一摸,才发现睡着的时候竟出了这么多的汗。 “你出了很多汗。” 他的声音很低,“你出了很多汗。” 她刚刚已经摸出来了。抬手将额发往两边捋,男人的目光很淡却无法忽视,她伸手想要从他手中接过扇子,到半路忽然意识到不妥,白皙的手腕就这样突兀停留在半空中。 晋察轻轻一笑,似乎并不介怀,手指一动,团扇像一把剑一般,在手中转了方向。这样的比喻很不妥当,只是男人的动作很有力量感,扇子在他手上像是也蕴藏着力量,好似不注意就会散发出潎洌杀机,化作一把暗器割破你的喉咙。 晋察将扇柄这端对着她,却见她并未伸手接过,而是呆呆地盯着扇面出神,一幅呆愣的模样,他低眸瞧着,并不觉得反感,反倒觉得女人这般模样很是少见,且处处透着一股令人心情愉悦的娇憨。 轻笑:“不是要拿去么,给你却又不接了。” 唐宛这才伸手拿过扇子,不知为何有种莫名心烦意乱的感觉,动作有些粗暴的朝脸上扇风,发丝被吹起,衣裙也猎猎作响。胡乱扇了一会儿,她放下扇子,这才记起正事,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艘小船上总归是不好的,虽说没有人会到这处来,但凡事总有意外,叫人瞧见了受罪的无非她自己一人,故道,“这船有些小了,两个人待着总归是有些挤的,不如我们到岸上去,视野也开阔些。” 晋察未置一词。唐宛瞧他不做声,便当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只不过这回她有了先见之明,率先拿起木浆朝男人递过去。 晋察低头瞧了她一眼,并未说些什么,从她手上接过木浆,很快就将小船划到了岸边。 男人先上岸,绳索在手上绕了几圈,他俯身稳住船身让她上来。 尽管女人很小心,裙摆还是又一次从男人手上划过。 晋察捏了捏手指,若无其事起身,大步走向木桩,弯腰将绳索缠绕在上面,动作很是干脆利落。 清冷的月光下,唐宛看着男人越发显得坚韧冷硬的侧脸,这才想起他似乎并未回答她第一个问题。不过她也不会再问了,因着她心中有种隐隐的感觉,好似答案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晋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折身却见她一个人站在原处发呆,也不知是今晚的第几次了。 男人几步就走了过去,在女人身前站定,轻皱着眉头瞧她,“你说岸上视野开阔,便依你上了岸,这才没多久,就见你望着水面出神,也不知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在哪儿都能发呆。” 额头冷不丁被扇面轻轻点了一下,她低呼一声,被敲回了神志,捂着额头,轻皱着眉头望过去,只见男人含笑握着扇柄,睫毛浓密的不像话,正垂眸瞧着自己。 倒真像是一副吓住了的模样 唐宛将手搭在扇面上,微微用了点力气,好在男人并未有与她相争的意思,因此她很轻巧的就将团扇拿回来。 她将扇子握在手上,就抬步往前沉默走去。扇柄轻轻在手心转动,毫无章法可言,绣鞋踩在地上,发出琐碎而令人心烦意乱的沙沙声响。 晋察看着女人的背影,大步跟了上去,等两人并肩而行的时候,又悄悄放慢了步子。 只女人沉默走着,并未发觉。 唐宛只顾闷头走,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陌生得很,刚想回头,却发现晋察正站在她身侧,一只手放在背后,悠然自得的看着自己,似乎想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走错了路。 男人忽视了她投来的求救的眼神。于是她硬着头皮往前继续走了一段。越往前走,心里越觉得怪异,竹林好似布了法阵一般,竟像是在原处兜圈子一般。 不远处有个小亭子,不知为何四角都叫挂上大红灯笼,散发着幽幽红光,远远就能叫人瞧见,很是夺目。 虽说大晚上的,又是在孤寂的竹林中,挂着红色的灯笼瞧着是有些渗人,不过在心中略一想,便有些转圜过来,应是晋察不久前在此处待过,故让丫鬟往这处挂了灯笼。 她仔细一瞧,感觉有点像上次待过的亭子,心中一喜,不免在心中感叹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阴差阳错叫她走到了这里,这下她就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往何处走了。 故大步往那处去,可等她走近了却发现并不是,心中不免有些微微失落。 她方向感不好,且东西不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下还真有点茫茫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 好在晋察在外行军打仗,少不了要学些问路的本事。身旁有个这样的人,唐宛便不是那么杵了,便拉起裙摆进亭子去了。 这一路不知走了多少路,脚都酸了,这时候她也懒得管晋察,坐在石凳上,微微捞起裙子捏起小腿来。 在这之前她是不敢这么做的,犹记得上次,她还只能站在一旁,连话也说不上。只现今情况略微有些不同了,她抬头见男人往她旁边落座,见了她的动作也好似没看见一般,瞧着也无反感的意思,便也就专心按摩起小腿来。 等小腿没那么酸麻了,她放下裙摆。 石桌上摆放着一盘玫瑰酥,并未用去几块,一旁还放着一盏凉茶,似乎显示着主人离去了好一段时间。 男人在一旁不作声,不过这可诓不了她,倒是越发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想。 鼻尖叫风送过来玫瑰酥的香气,面相很是不错,这么一看,突然想起来晚饭还未用,腹中倒是有些饥饿了。 她捻起一块,糕点还带着微热的温度,正想往嘴里送,叫男人给拦住了,她微微有些不悦,“你怎的这般小气,不过是带错了多走些了路,却是连一块糕点也不肯给我吃了?” “我何时小气到这种地步了。”男人叫她的话气笑了,“随便什么放在外面的东西你也敢吃,也不怕别人在里面下了药。” 她一愣,“这不是你放在这处的吗?” 他轻轻皱起眉头,“我看你是越发糊涂了,我什么时候来过这处。” 男人的神情不像是骗人,似乎真的不知晓,她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你不曾在这里待过,那这桌上的糕点茶水是谁放的?还有亭子四角挂着的灯笼是谁叫挂上的?大晚上的,谁没事会叫人在亭子里挂红色的灯笼。” 说着,一只纤纤玉手往凉亭上面指去。 女人声音听着有些轻微发抖。 晋察这才借着月光轻轻打量她,只见女人脸色微微泛白,在红色的微光下显得越发显得娇软柔弱,他目光下移,女人身子打着轻颤,脸色害怕的神色瞧着不似作假,倒真像是一副吓住了的模样。 我见犹怜 晋察摇头:“原以为你是个胆大的,如今看来,却是我瞧走眼了,原是个披着虎皮的绵羊,不过轻轻一碰就叫人给戳破了,里面还藏着一个小鼠般大的胆子。不过是个红色灯笼也能将你吓住,可见你也是个没出息的。” 男人话中带着奚落,却又不尽然,瞧着并没有生气,好似还有一丝愉悦的样子。 见她有些生气了,才道,“这凉亭或许是有人不久前待过,又或许是有婆子在此偷懒,故意装神弄鬼弄成这幅模样,为的就是故意吓唬你们这些胆小的小娘子,让远远瞧见了不敢过来。总归是些不成样子的小把戏,叫你怕成这样。若是你实在是不解气,不过花费片刻功夫,这便将她揪出来,拖下去打个几十大板以示惩戒。” 唐宛听得这话,心间便是一跳,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动辄打打杀杀,这几十大板打下去半条命都要没了。再往他脸上一瞧,只见他面色平静,好似打板子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并不放在心上,可见是个冷血的主。不免在心中暗道,别瞧着这大宅深院瞧着表面风光,里头的主子就是再一副和蔼无害模样,手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些不干净的血。 道,“是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被自己的的脑补唬住了。总归是些小事,不必做到如此。再者大晚上的,若是因此见了血,多少有些不吉利。” 晋察听了,低头去瞧她的脸色,只见她撇着头看向一旁,脸色比之前还要白几分,分明是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 他这般瞧着,心中有些不喜,可见她这副脸色惨白,我见犹怜的模样,又实在是生不起气来,一时之间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古怪道,“你这丫头,平日里一幅温厚老实的样子,之前尚且瞧不出来,今日才发现,你这性子实在是古怪,我帮你教训下人,你不高兴就算了,反倒怪在我头上来了。” 唐宛听见他这话,心里暗暗叫苦,因着他一时兴起,她便要配合他做出一幅感激他的样子。不过是没有如他的意,就将错处归置到她头上来了。她分明是不想因这些虚无缥缈的小事,让那下人凭白惹上灾祸。哪句话就怪到他头上去了,这人还真是不讲道理。 晋察见她不答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会儿他也算是瞧明白了,总归不是在反省,说不定还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好歹是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人,多么样的人没见过,惯得一副见识人心的本事,往日里,若是让他知晓了有人心中是这般想法,那这人离死也差不了多久了。 只是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表面乖巧,实则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不敢表露,只敢在心里暗暗计较的模样,也就不感到冒犯,反而有些想笑,又有些微微无奈。 道,“你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实则漏洞百出,稍稍见过世面的人就能看的出来。就拿今日这件事,你这人,打眼一瞧,就能知道不会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可真要说你不在乎,表现出来的又实在是真怕这些,就是平日里绞尽脑汁开脱的时候,也喜欢用上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什么别的臭男人「Рo1⒏аrt」 唐宛叫他说的脸色有些不好,心道,你的侄子还偏偏就吃我这一套,可见他就是你口中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你们叔侄俩都是从一个府中出来的,总归也算一条道上的人,这样四舍五入一算,可见你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般想着,心里也就略微好受一些了。 她唐宛到底不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虽说少不得要在晋府讨生活,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至少在心理上,却是不想承受你这个封建大老爷的压迫。 晋察见她低着头,还以为有桌子挡着,自己瞧不见,因而手指往上抬,有些无聊的拿手在桌沿下划着圈圈,眼睛也愣愣的瞧着桌上的糕点,一副想吃又碍于他之前的话不敢吃得样子。 也不知哪里来的耐心,手指搭在桌上敲了两下,“外面不知来历的东西,拿着就想着往嘴里放,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不过是见你警惕性低,这才随口说了你两句,就又不高兴了。可见之前全让我说对了。” 唐宛抬起头来,什么之前全让他说对了? 不过有一处,倒还真是让他说对了,只他既瞧得出自己不高心,不过是件小事,还揪着不放,往日瞧不出,今日却发现他也真是啰嗦,这样厉害的嘴皮子,却做了武将,不去当个文官,也真是可惜了。索性她也不杵他,就全当耳旁风了。 晋察叫坐在这里,一个人说了这么一大通,若是全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这也是不好的。要是惹得他恼羞成怒了,不知又要说出什么话来指责自己。 她稍稍瞪圆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像是有些受不住他的指控,遂小声抱怨道,声音不大却也刚好能让他听见,“我原本就以为是你之前待在这处的。若不是我以为是你吃剩下的,谁愿意叫人当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什么别的臭男人的糕点,都要舔着脸去尝一口的。” 晋察轻敲桌面的手指一顿,收回去了。 他低头看去,女人一个人坐在那里,似察觉他的视线,别过脸去不看自己,脸微微鼓起来,别的不说,单说这张脸,在月色下倒是别样可人。 他瞧着女人生着闷气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叫生出一股愉悦的感受来,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也缓和了些,道:“你这丫头,不过说了你两句,还真记恨在心了,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话,我又何曾这样说过你了。” 虽说她这话叫人恨的牙痒痒,可那句“什么别的臭男人”的话,却是叫他心底犹如让小猫爪子轻轻挠过一般,虽有爪牙,却也并不锋利,反而像隔靴挠痒一般,自身体深处升起一种酥麻的感觉,恨不得叫重一些才好。这样一来,什么气便也都生不起来了。 小猫儿(三更) 唐宛低着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微敛着眉,睫毛又长又卷,轻轻打着颤儿,叫人想起幼时养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儿,只是到底是只畜生,旁人拿着吃食一勾,就跑了过去,懒洋洋躺在手心任人撸玩,全身都表达出一副舒服的模样。 这样的场景,偶然叫他瞧见了一次,心中并无不悦,只是有些可惜,想要再找一只这样全身白的没有一丝杂毛的小猫儿并不容易,只是一旦叫染上了脏污,便总怀疑那处都不干净了起来,之前的喜爱也统统化成了云烟,便是再珍贵,也不过是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后面他的院中,就再也没见过这只猫了。 再之后的某一日,他在院中练剑,他那小侄子气哄哄跑来质问他,说那只猫儿怎的不见了。 他那日早上,练了足足两个时辰,一刻也不曾歇,叫来人这样一打断,那股气泄了,便也不想再继续练了,随手将剑往地上一掷,不偏不倚刚好插在那人脚边。 身上衣服都湿了,转身从仆人那里拿帕子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本不想搭理,只小侄子不依不饶,执着想要讨一个说法。 晋察叫缠的烦闷,转身冷冷瞧他。 小侄子似乎被他的眼神吓住了,愣愣的瞧着自己,呆住了一般。他彻底失去耐心,转身回屋,将门外小孩儿哭声与奴仆手忙脚乱的声音全部隔挡在外。 再往后,小侄得了新玩意儿,渐渐的便也将这只猫抛之脑后了,之前的难过与伤心好似也不存在了一般。 晋察低头瞧着眼前这只乖戾的小猫儿,虽说是别人手上的,大抵是有些得他的心,叫人忍不住伸出手逗弄一番。只是这只小猫儿心里还有警惕,尚存着些抵触,也不轻易上钩,之前不过略一试探,就炸了毛,叫在主人怀里躲了许久。只越是这样,越忍不住叫他想要试一试,到时它敞着肚皮躺在自己手心里撒娇是什么样的感觉。 晋察手指微动,很是想要伸手摸摸,一想到这样突兀的动作可能会吓到她,便也就生生忍住了。索性往后时日还长着,迟早是掌中之物,大可徐徐图之,便也就按捺下来了。 笑道,“走吧。” 唐宛自是不知他心中想法,只见他前一刻还板着脸训人,这时候又突然笑了出来,前一种不叫人害怕,只后头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叫她心中毛骨悚然起来,“去哪儿?” 晋察道,“不是待在这处害怕么,莫不是在这里冷风吹久了,将脑子吹傻了,竟也不想走了。我想你也是饿了,这便送你出去,待会儿叫厨娘做些好吃的给你,也免得你在这里吹着冷风,止不住在心里怎么埋怨我。” 唐宛摇头,“我可不去你那里。天气这样晚了,侍女还不见我回去,心里说不定怎样焦急,止不住到处寻我呢。” 晋察好笑,“我看你是真傻了,我哪句话说要领你到我那处。虽说不是光天化日,到底是月黑风高,若是叫下人瞧见了,指不定怎样在心里编排我,有一个就够了,再多了我可受不住。” 唐宛听得他这话,心里只觉得怪异,要说是在撇清关系,可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一来一回的,实在是有些像打情骂俏。 牙尖嘴利 唐宛低着头,沉默跟在男人身后,有些意乱的转着手中的团扇,男人走的悠闲,没过多久就将她带出了竹林,她心中实在是好奇,一时没忍住就问出了口:“这竹林是不是你叫人设了法阵,让一直在原处兜圈子,怎的偏偏就我走不出,你一走就出来了。” 晋察背着她,声音让人听不出真假,“要不怎说你聪明,你一说还真就让你给猜中了。” 唐宛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心道,不愧是在官场中的老狐狸,惯会说些不言不实的话,不愿说就算了,还要绕着弯子说自己蠢,实在是可恶。好在她虽是个小女子,却能腹中行舟,也就不同他计较了。 两人走到垂花门,唐宛不知怎的就想起上次的事情,不免在心中叹息一声,今晚过得实在是煎熬,就如同幼时同班主任待在一处,只觉得时间格外漫长。 唐宛停住脚步,道:“下面的路也不顺道了,二爷就止步于此吧。” 晋察今日却是很好说话,原以为还要纠缠一番,她这么一说,他也真就停下了,“也好。” 唐宛松一口气,刚想转身走,听他道:“你那小船还停在这边,这会儿人多眼杂的,不好叫人给你送过去,等晚点趁着月色,我再吩咐下人送来。” 她当时就愣在当口,不过是将她的船划过来,怎的被他这么一说,倒成了偷情了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暗地里互传信物呢。 晋察见她脸色不好,心道,上次不过略一试探,就躲了他许久,这次若是太过,只怕要缩进乌龟壳里不肯将头伸出来了,含笑道:“你这脸皮也太薄了,不过是逗了你两句,就又不肯说话了。” 唐宛叫当口的冷风一吹,之前那股子烦闷没压住,反而一股脑儿全涌上来了,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道:“不是我脸皮薄,实是今日发生的事太过赶巧了。今日下午,我在船里好好躺着,刚好就漂到了对岸,一睁眼还偏偏瞧见二爷在一旁坐着,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全让我给碰着了。若不是二爷,也就没后头那么多事了。” 后头这话,就有些挑明了开天窗说亮话,还有些质问的意味。刚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忍了一个晚上,却在要走的时候说了出来,也有些怕他恼羞成怒的。 没想到晋察也不恼,只含糊道:“刚说你脸皮薄,不肯说话,这便开始不愿意,牙尖嘴利了起来。可见我没有说错,你这丫头,却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 唐宛见他也不追究,而自己又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也就算了,遂与男人告辞,低头往前头去了。不过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何苦搬到台面上来说,只道是自己真叫冷风给吹傻了,竟也冲动了起来。这样一想,还真觉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再叫夜里的冷风一吹,一时凉飕飕了起来。 等回到了旖桃院,果见几个奴仆在门口张望着,个个脸上写满了焦急,见她回来,急匆匆迎了上来,又吩咐去将外头偷偷去寻的人叫回来,可见是吃足了上次的教训。 在屋里头没坐一会儿,小荷就从外间走了进来,脑门儿上全是汗。 她还未怎的,就见小荷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茶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放在了桌上,道:“不过是午后偷懒,不小心睡了过去,又睡得久了些,所以这个时辰才回来。” 痕迹 小荷急道:“您在哪处睡着了,怎的心这般大,在外头随便什么地方也能睡着,若是叫人偷看了去,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娘子呢。” 唐宛一听她这话,只觉得这口吻怎么和晋察那么像,着实令人有些不喜。小荷还要再问,她不愿多说,便给含糊过去了。小荷也无法,只能吩咐下去将热水备好。唐宛低头喝了一口茶,觉得房间里有些闷热,将窗子开了,仍觉得有些气闷,于是抬手去解颈部的扣子。 这时候热水抬进来了,她出了一身汗,刚好也要洗一洗,小荷见了,过来帮她将外衫解了,搭在臂弯里。 道,“宛娘,往后可不能如此大意了。” 唐宛胡乱应了声。 小荷看她不耐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应付自己罢了,虽知晓了,到底是无可奈何。 颈部出了汗,湿发糊在上面,唐宛有些不舒服的抬手摸了摸,小荷拿帕子去擦,忽然嘀咕了一声,“这处怎么让蚊虫给咬了。” 唐宛听得这话,身子顿时就僵住了,几步就走到梳妆台,俯身将衣服往下扯,动作间颇有些急切,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那几处红色颇为显眼。 小荷愣在原处,不知发什么何事,不过是说了句被蚊虫叮咬了,竟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唐宛盯着镜子目不转睛的瞧,只见脖子那处确实有痕迹,只不过是几个红点,而不是含出来的痕迹。仍还不放心,抬手在那处擦了擦,能感受到蚊虫叮咬后的微微凸起,才松了一口气。 想起什么,抬手将衣服往下扯,雪白的胸脯敞露出来,上面也无暧昧的痕迹。 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一放松下来,就有些虚脱的靠在台前。 后头倏然传来轻微的响动,转头却见小荷手上拿着一瓶药,满脸通红的瞧着自己。 唐宛回身,懒懒倚在那,将衣衫拉回肩头。 小荷顿了几秒才走上前来,脸上仍有些红,道:“宛……宛娘不必太过担心,这是专治蚊虫叮咬的药,不会在身上留下疤痕。” 一开口竟有些结巴了。 唐宛见她误会,一套逻辑自洽起来,便也就随她。 洗完澡,用过饭,待躺在床上,总觉得胸口发闷,身上也有一股燥热,许是下午睡久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后,半夜又被热醒,抬手一摸,身上也起了汗。 下床喝了口凉茶,在圆凳上坐了会儿,还是觉得房间里有些闷,于是走过去将窗户开了。 回来的时候见小荷簇拥着单被坐起来,一副迷糊的模样,看来是叫自己的动作扰醒了。 小荷睡在后头的小榻上,隔着一道屏风,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 虽说迷糊了些,眼睛却很尖,揉着眼眶道,“宛娘,你怎的又将窗户开了,当心寒风入体,着凉了。” 说完就要掀被过来。 唐宛道:“吵醒你了。觉得有些热,还有些闷,就开了窗。既你这样说了,就开个缝吧,也给房间透透气。” 小荷走到近前,疑道,“半夜我觉得凉快,还找了床薄被盖着,宛娘怎会觉得热?” 唐宛也觉得有些不对,抬手一摸,额头有些发烫,怕有些不准,又拉过小荷的手试了一试,果真是发起低烧来。大概是下午在外面睡了许久,后头又吹了冷风,再加上情绪不稳定,一惊一乍的,又叫感染上风寒了。 小荷伺候服了药睡下,第二日早上起来,果然头昏昏沉沉的,嗓子也不舒服。晚上没睡好,早上吃完药就有了睡意,于是又在榻上躺下睡了一觉。 醒来已是午后,她发着懵,房间里没人,一时之间安静极了。突然想起什么,她下床,身子还有些发软,踢踏着睡鞋走到内室,推开窗子一瞧,果见芦苇深处静静躺着一艘小船。 前朝 后面几天,唐宛也不曾登船游湖,即使那当真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在她生病那几天,谢婉也来看过她几次,只不过是在她房中坐了一会儿,同她说了几句家常,便匆匆离去。 不知为何,好像自从那日从酒楼回来后,谢婉都显得有些异常忙碌,且府中似乎有些平静的不太寻常。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森林中的各种动物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般,十分乖觉的守在自己的一亩叁分地中。 唐宛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吩咐人前去打听。 李妈妈是府中老人,有一些人脉在手上,很快就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如今的圣上治国有方,他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并且南方一带经济发展迅速,甚至隐隐有超越北方的趋势。 就在此时,不知有哪里来的消息,说是在南方一带,因商贾往来甚密,人员混杂,前朝余孽混迹其间,活动颇为频繁。 圣上听闻此事,颇为盛怒,在其他方面可能还会网开一面,唯独此事,绝不能姑息。 唐宛闻言,很是疑惑,“这事与谢婉有何干系?” 李妈妈道,“圣上为太子时,便以儒雅闻名。可是自他执政以来,愈发雷霆手段。行事诡异狠厉,与往日在东宫行事大相径庭。” 唐宛有此时略有耳闻。晋朝文官权力过大,已经到了可以影响皇帝决策的地步,先帝虽有意阻止,仍然无法改变这样的境地。经过朝朝代代的积累,又因为其中牵扯甚广,早已经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事情。 圣上在东宫时,因为太子,故需要韬光养晦,畜养势力。在他掌权之后,便无需顾及其他,可以大刀阔斧操办此事。 也正是他诡异狠辣的行事作风,才将手下文官收拾的服服帖帖。 换个说法,就是圣上生性多疑,尤其在此事上,体现的尤为彻底,本着宁可错差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凡是与前朝牵扯的,都没能躲过牢狱之灾。 若是止步于此,便也就罢了,坏就坏在,圣上似乎要深挖此事,大有不将前朝逆贼一网打尽,就誓不罢休之意。 可自古以来,前朝之人人数众多,分布各地,又以何种标准判定为逆贼呢。总而言之,逆贼又如何一网打尽? 唐宛心道,此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圣上应是想要借此打击文官集团,只是如何打击,只能看圣上后面如何做了。 李妈妈继续道,“依附谢府一小旁支行商,因有谢府庇护,势力逐渐扩大,在闽浙一带扎根甚深。官商相互,本是两者获利的好事,谁知这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那人已入了大狱,又与谢府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只怕已经波及到谢府了。” 唐宛无意识用手指绞着扇柄的坠子,不知为何就想到,谢府面临这样的事情,上下应是焦头烂额。而她还如常陪自己去舅舅家拜访,丝毫没有显现出来。 送猫 谢婉不主动提起,唐宛自然也不会前去询问。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晋阳给她写了信寄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小猫。 全身白的没有一丝杂毛,浅蓝色的眼睛像透明的琥珀一样,格外漂亮。 唐宛展开信,说是有商人前来上献,他见着这猫,不知为何就想起她来,觉得与她十分般配,就留下了。 想要让她早日抱着耍玩,就让人快马加鞭一同送来了。 其他的都是一些日常的小事,晋阳竟也不觉麻烦,一一写在信纸上,同她讲述。 唐宛读完信,抬头望向窗外。现在已经是夏日,又是正午时候,外面日头很是毒辣。 不知不觉,唐宛这时才发觉,晋阳离府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她将白纸平铺在桌面上,想要写些什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晋阳写了足足四页信纸,她自然也是要写回信的。只是字数不能太少,不然显得心意不足,又不能太敷衍。虽然通常写信的人不知,自己等待回信的恳切,读信的人却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来,若是敷衍了事,写信之人一眼便能看出,知晓自己心意被搁置,免不了心生失望。 唐宛写着不免有些失神,她惯常不喜写字,读书时尤其不喜写文章,一提笔就觉得笔尖发涩,绞尽脑汁也写不了多少字。 小荷进来时,就见唐宛右手撑着脸颊,低头看着桌上写了半页的信纸,蹙着眉头,似乎正是在为此事烦恼。 许是太出神了,鼻尖上的墨汁沾到信纸上都没发觉。 她走近了,也没有发觉。 轻声提醒道,“护卫迟迟不见来信,正在廊下等娘子呢,故让奴婢前来与宛娘说一声。” 唐宛骤然回神,道,“怎么这么急,让他再等等。” 小荷道,“护卫说是公子急着回信,若是迟了,只怕会是怪罪。” 唐宛闻言,搁下笔笑道,“当真这样说?” 小荷迟疑的点头。 看着唐宛狡黠的笑,心下一顿,只怕是她不知又想到什么点子,想要捉弄一番。 果真下一秒听她道,“每隔一炷香,你就端一碗莲花茶,盯着他喝下,给他去去热气。若是不喝,就叫晋阳莫要收到我的回信了。” 小荷道,“宛娘莫不是在捉弄护卫,若是让公子知晓了,只怕是不妥。” 唐宛笑道,“怕什么。你刚才可是同我说了,他着急的是私事,耽搁这一会儿,可误不了什么公事,也算不到我头上。” “可……若是他问起…… 唐宛没让她说完,靠在椅背上笑道,“好事是值得等待的。” 小荷退出去后,唐宛松了一口气,将笔搁在桌案上。 可算是让她寻着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了。终于写好信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她特意让小荷取了平日里常用的香,在信纸上染上一股清香。 推门出去,恰好看到刚从净房中匆匆跑来的护卫。她笑意盈盈的将信放在小荷手上,示意她送过去。 晋察就站在树下,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 唐宛很喜欢小猫的眼睛,看起来很像琥珀,于是就给小猫取了琥珀这个名字。旖桃院很大,就专门给琥珀开了一个小房间。 琥珀刚从娘胎里抱出来没多久,因此对唐宛很是依赖,每次她做什么事情,都会将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她的手边。或者蜷缩在她的腿上。 唐宛也很是喜欢这个小东西。窝在榻上看书的时候,时不时撸一下这小东西,从头顶沿着腰身一直往下抚去,直将那毛发摸顺了。琥珀抻着身子,眼膜微眯,瞧着很信任她的模样,看来也被她摸的很舒服。 原本是给它准备了房间的,可它总是缠着自己,要与她睡在一处,小荷每次来抱它走的时候,就睁着那浅蓝色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瞧。 圆润清浅,透着一种不涉世事的单纯。唐宛瞬间心软。反正她也是一个人睡,有这小东西陪着正好。索性就将它留在她房中。 一日午睡醒来,手习惯性的往旁边去摸,却摸了个空。 唤小荷进来,她也不知。琥珀素来乖巧,并不会到处乱窜,因此下人并没有多注意,倒是让它寻着空子溜出了屋子。 唐宛刚醒来,许是睡的久了,头有些昏昏沉沉,嗓子也有些干涩,抬手倒了一杯清茶,才好了许多。 下床带着丫鬟出去寻琥珀。 院子后面有荷塘,唐宛担心它贪玩,跳到荷叶上落了水,特意多派了些人往那处寻。 最后却是在花园中寻到了琥珀,蜷缩在一颗树上,已经爬到了最上面。 也不知它是如何跑这么高的。 此刻瑟缩在那处,还是它见着自己叫出声,唐宛一行人才发觉。 声音小小低低的,惹人生怜。 小荷站在一旁,也感觉心都要化了。 叫人拿了梯子过来,上去接琥珀下来。 琥珀许是太害怕,无论如何诱哄,都不肯下来。 唐宛无法,只能自己上去将它抱下来。 小荷第一个反对,之前对琥珀的怜惜之情也不见了,埋怨道,“之前还以为公子送的这小猫极好,今日却发现不然。平日里乖巧得很,今天却突然跑到树顶去了。刚我上去腿都发软,差点跌了下来,若是伤了娘子,叫奴婢如何交差。” 唐宛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你这丫头,见它乖巧可爱,能陪在我身边,不活泼乱动,徒惹事端,便喜爱怜惜它。一旦做了些出格的事情,便开始埋怨它不如自己心意。须得再乖巧可人些才好。” 小荷听了这话,脸色瞬间耷拉下来,“奴婢何曾这样说过。娘子读的书多,可不要欺负奴婢。” 唐宛摇头失笑。小荷被她这么一搅合,劝人的话说出来像是在辩解,也不能让人信服,只能无可奈何看着自家主子,将裙摆往上撩,别在腰间,攀着梯子上去。 小荷待她在身边久了,就知道她不是外表那般柔弱,任人摆布的性子。相反,她知道自家主子心性坚定,心里认定了什么事情,虽然不会在嘴上说出来,却会一直坚持下去,旁人如何也无法动摇想法。 只能吩咐下人抓紧梯子,提着心看她揽手叫猫儿过来。 好在琥珀很信任唐宛,见着是她,如见了娘亲的幼子,一跃而起跳到了女人的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还贴着女人的胸口胡乱蹭着,似乎在埋怨她这么晚才过来救自己。 唐宛也吃了一惊,身子小幅度往后后仰。一只手握住梯子,腾出一只手安抚受惊的小东西。 唐宛在上面被琥珀的小动作哄的高兴,小荷与一种奴仆在下面却看的心惊胆颤。 生怕刚才小猫那一跃,就将女人惊的掉了下来。 还有一重就是,二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留风,两人都是深色衣服,无端就让盎然的花园染上一股肃穆之气。 她们连忙要行礼,被他拦了下来,只道,“莫要惊扰了你们主子,惹她跌了下来。” 这话若是让唐宛知晓了,必定会在心中小声骂道,看来你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呀。 晋察一只手放在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仰头看着上面。 只唇角往下压,任人都能看出来,虽不知是否生气,却也绝不是好心情。 那一身的威严气势不自觉往外扩散,让人生不起别的心思。 虽然晋察是生得一副好面孔,可他在外的名声太过令人胆寒,旁人一听他的名号,胆儿都要吓破了,哪里会注意到他的脸。 也因此,少有心思不端,妄想荣华富贵而不怕死,去爬他床的丫鬟。 小荷一副心思放在上面女人身上,倒还好些。可她身旁的一种奴婢就如见了活阎王一般,身子僵直着扶住梯子,眼睛也发直,一点也不敢往旁边乱瞟。 等女人接了猫咪,顺利下来,脚踩在实地时,才悄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小荷急忙上前,将女人别在腰间的裙摆放下来。 唐宛心思放在琥珀身上,低头摸着它柔软的毛发,任她动作着,因而没有注意到小荷略微不自然的神色,以及有些急切的动作。 等她微微侧过身子,抬起脸往一旁看的时候,才发现站在那处的男人。 背后是一面青灰色的墙身,沉静,庄严,硬生生将悄悄探出墙头的粉色杏花压了下去,就像这座大宅子,处处透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晋察就站在树下,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宅子中的都是百年老树,盘根错节,枝繁叶深,与青墙相映得彰。 唐宛因为不知情,所以没有一点防备,脸上惊诧的表情没有丝毫作假。 手还放在猫儿的头上,脸上柔软温情还未散去,诧然见到男人,似乎有些受惊,瞳孔微微放大,眼睛显得更加圆润清亮,透着一中莫名天然的呆愣稚气。 嘴巴也微微张着,那抹嫣然红唇总让人觉得上了口脂。 身后满园春色像是失了焦,成了画纸上的呆滞的景色,美虽美,却没有生气,只有画中抱着猫的女人在这一刻仿佛鲜活了起来。 那地方也定是粗长的 80 唐宛走上前,问道,“二爷怎会在此。” 晋察听到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就想起她刚才关于小猫的话。 落在他耳中,他觉得女人既在说猫,也在说她自己。 唐宛抱着猫的样子,莫名就与幼时养的那只白猫重合。尤其是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的时候,就与怀中的小猫一样,柔和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之感,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他莫名就有一种很想叹息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想要填补生命中缺失的空白,却又说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而此刻,在这座园子中,他看着女人脖颈微垂,一幅温婉柔顺的模样,抱着猫盈盈朝自己走来,顷刻间,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用找了,就是她了。 晋察垂眸看着女人,她似乎刚刚午睡起来,脸上还有残存的睡意。 此时她已经很快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抬眼看向自己,见他不答话,也没有关系,好像只是见到家中长辈,故上前问候一番,好全了礼节。 晋察见了,微微有些不喜,只未曾表露出来。 身后仆人已经将梯子放下来,脚步放轻,从一旁抬着走了。 晋察忽然出声,“我幼时也养了一只猫,与你手上这只极像。” 身旁的奴婢听到男人这话,心中俱是一惊,仿佛没有想到,像他这样的人物,在小的时候也养过这样可爱的动物。 不禁在心中想着,这张脸的放小版,抚摸小猫的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那张小脸上大概是一副正经,不苟言笑的表情,明明心中欢喜,却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只是在心中想着,就有一种怪异而惊奇的感觉。在对男人惧怕的同时,又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唐宛不是他为何突然提起,抬头去看他。她并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府里大多数奴仆也不曾知晓。可能只有其中的老人才知道。 于是顺着他的话讲,“这却是未曾听旁人提起过,不曾想二爷也会养这样的小动物。也不知二爷是放在哪房中帮忙养着,听二爷这样说,惹得我也想瞧瞧是否真的如此相像。” 晋察语气很自然,“这倒是有些可惜了,没多久那只猫就死了。” 唐宛一愣,说道,“对不住二叔,我并不知晓。” 晋察走近一步,她不知他是何意思,有些想退,想到众人睽睽之下,男人也无法做出格的事情,便也止住了。况且,若是突兀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是没有什么事,落在旁人眼中,倒像是在可以遮掩什么。 这样一想,便也就大大方方起来。 只她总感觉,晋察好似能透察她的心思一般,就这样看着自己,并不揭示自己,也无旁的动作。 就像是刚好有那个心情,闲得无聊逗弄那只因怕生而躲在角落处的小猫。看它惊地炸毛的模样,然后适时顺顺毛,不至于真的吓得小动物跳脚。 晋察继续道,“不妨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若不是今日看见你手上这只,我都要忘记自己曾养过这样的猫了。” 他这话听着像叹息,却并无半分伤感,“想要再找一只,像那样白的没有一丝杂毛的猫,却是很难了。” 唐宛习惯性摸了一下手上的猫,打趣道,“若是二爷真的想找,未必寻不到。想来那些只是没有入二爷的眼罢了。” 晋察笑了笑,并不恼。好似因自己是长辈,看着晚辈挖苦自己,不好在意的无奈模样。 接着很自然的伸出手,像是睹物思情,因此想要伸手抱一下她怀中的琥珀。 唐宛愣了一下,不过几秒的时间,各种思绪就在脑中过了几遍。 虽然有些不愿。只是男人都做到这个份上,到底不好让他太过难看。低头看了一眼琥珀,又快速顺了一下它的毛,心中给它道了歉,这才小心将琥珀递过去。 晋察接过后,伸手摸了摸琥珀的头。 琥珀却像是被无形中的野兽扼住了喉咙一般,刚落在他手上就想跳走,被他轻轻一捏,就像触碰了什么开关一样,不敢轻易逃离,只能僵直着身体,乖乖任男人抚摸。只是背上被男人摸过的地方,毛发全部炸起来。 晋察的手修长有力,上面还隐隐能看出清浅的青筋。这是一只很漂亮的手,若是稍稍用力握起来,就会绷起来,看起来很是性感。 男人习武,是经常耍枪弄刀的,指腹上也因此有磨出的薄茧。 唐宛忽然就起这样的话,听说男人手指粗长,那地方也定是粗长的。 她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男人。不知为何,他这样的体格,虽然没有见过,却莫名觉得他那地方,也是绝对壮观的。 出事 好在男人低着头,没有发觉。唐宛有些微微发窘,虽然心中是排斥的,却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不受控制的想这些事情。大抵人心中都有一颗不受控制的八卦之心。 男人只是摸了几下,很快就将琥珀还给了她。唐宛连忙安抚炸了毛的小猫咪,琥珀重新回到女主人的怀抱,微眯着眼睛,很是受用。只是头仍有些没精神的耷拉着,看起来受惊不小。 唐宛重新抬头时,就见晋察正看着自己,唇角往上微微勾起,似乎听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好在,随后晋察就带着留风走了。似乎刚才一系列的动作,真的只是想要抱一下琥珀。 回到旖桃院后,琥珀就开始一阵阵的打喷嚏,似乎是着了凉,到了后面还流了一些鼻涕水,看起来很是狼狈。 应该是爬到树顶,叫吹了冷风,让寒气入体。 叫下人熬了药水送来,唐宛趴在案几上,拿着银匙给它喂药。 琥珀已经洗过澡,以免它着凉,虽然是夏天,还是特地开了个火炉,将全身的猫毛烘干了,才将它抱了过来。 就算是被喂难喝的药汁,琥珀还是很乖巧的,卷起舌头小口小口喝里面的药。 喝了一会儿,就伸起一只前爪,舔一下。 唐宛叹了一口气,戳了戳它的小脑袋,道,“我们俩还真是一对苦命的。无端遇到这个煞星,大夏天的,这般热的天气,叫吓得受了惊,还惹了风寒,憋屈的窝在这处喝药,真是可怜。”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 夏日炎炎,唐宛叫热的不行,索性在水榭里放了一张凉榻,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往那处去。 临近傍晚的时候,尤其是太阳还未落下时,蚊虫多了起来。尤其是临水的地方,蚊虫格外多。就算是放了驱蚊的熏香,洒了药水,还是没有用处。 像是她的血液格外鲜美,小荷就站在一旁,也没有去叮咬她,却专门过来吸她的血,没一会儿手臂脖子就让咬了好几个大包。 尤其是水蚊子,格外毒辣,唐宛叫弄得受不住,连忙回了房间。 被叮咬的地方痒的不行,用药水泡了一个澡,随手披了件衣服,就让婢女伺候着上药。 一个小丫鬟忽然急匆匆跑了进来,叫门槛绊了一跤,扑通一声就扑在了地上。 这声响叫唐宛吃了一惊,听着就知道摔得不轻。 李妈妈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气得去揪她的耳朵,“何事这样急,毛毛躁躁的,叫惊了娘子。” 小丫鬟叫摔的发懵,好一会儿才记起去捂耳朵,也不敢叫疼。 唐宛抬手叫她过来,“这一跤定是摔疼了。回去叫小荷姐姐从我这儿,给你拿药擦擦。” 李妈妈说道,“这些丫头惯会踩高捧低,您这样可不行,会惯坏这些丫头的。” 唐宛笑笑,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件小事,道,“这丫头也就十二叁岁,瞧着懵懵懂懂的,还未开化,能坏到那处去。” 说着低头问她,“发生何事了?” 小丫鬟闻言,抬起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像是不知如何说话了。 李妈妈道,“还愣着干什么呢,娘子问你话呢,却是叫摔傻了,叫主子这样干等着你。” 说着,突然咦了一声,凑过去盯着那丫头脸瞧了半晌,道,“你这丫头看着很是面生。你不是娘子房中的人吧。” 小荷端着衣服进来,道,“这丫头是娘子姐姐的婢女,大晚上的在后门处叫门,许是有些急事,被我碰见了,就让她进来了。” 唐宛正微微瞥过脖子,让婢女用手指沾了药膏,给自己上药,闻言微微一愣,抬手招她过来。 小丫鬟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先是给她嗑了几个响头,这才急切说道,“娘子身份高贵,又是我家主子的胞妹,求娘子救救我家主子罢。” 唐宛也没有心思上药了,一把抚开婢女的手,上前几步将那小丫鬟扶起来。这样走近了一看,还真是香兰身边的丫头,“你先不要急,也勿要说些旁的,我是你家主子的亲生妹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且说清楚了,发生了何事,大晚上叫你这般焦急赶过来。” 小丫鬟愣了一下,怕生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忙磕磕绊绊将事情说出来。 唐宛听完,有些失神,没想到这件事波及如此之广,不过是衙门一个小小的衙役,竟也被牵扯了进来。 他又是如何牵扯进来的,也没个解释,突然就进了一众士兵,闯进家门,将男人从饭桌上带走。 唐宛还要再问,那丫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她微微有些不耐,将衣服穿好,带着丫头就要出门。 好在,谢婉之前就给了她牌子,不同向上通报获得批准,只要对着守门的婆子出示,就可以随意进出府门,此番倒也方便了她。 此事我来想办法 82 大夫走后,唐宛握着香兰的手,坐在床边安慰她。 前几日,唐宛过来看她,那是她第一次胎动。唐宛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手下小孩的动静。这是一个幼小的生命。只是没想到,还未开心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在姐夫被抓走之后,香兰慌乱中要去拦,被一把推开,撞在桌角上,肚子就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好在大夫来的及时,也没有见血,这才没有大碍。 唐宛问起,他是如何就被抓走,怎么就和南方的商贾逆贼走到一处的。 香兰先前只是哭,随后道, “大概一个多月前,那时,城中忽然兴起一种脂粉,卖的格外火爆,那么小小一盒就能净赚二两银子。我与你姐夫心动,就与舅舅合资,一起进了货,谁知那货运来时,突然遇上大水,叫冲走了一批,剩下的好不容易护下来,又叫山匪劫走了。” “当时进这货物的钱财,光我们几个,是远远不够的,还有一大部分是借来的,想着货到了,卖出去后,就能将债务抵押,谁知货没了,银子周转不出来。” “我们也是一筹莫展,刚好这时,有一商人求上门来,说是家中幼妹突然走失,好不容易寻回来,却有流言出来,说她被山中劫匪破了身,失去了清白。” “那姑娘原本有一未婚夫,感情很好,听闻此事,连忙退了婚事。姑娘心中哀伤,又流言蜚语中伤,心中抑郁难平,一时想不开,某一日在家中上吊自尽,幸得兄长及时敢来,这才救下了。” “那商人道,此地流言四散,幼妹苦不堪言,已经无法在此生活下去。说是刚好家中远亲有一表妹,不久前病逝,故寻他来造一户籍,就与远房表妹互换身份,对外宣示,病逝的是他那幼妹,而她则以远房表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刚好那商人求到门上,我与你姐夫想着,成全了他,又能还清债务,这原本也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再说,两人户籍都是真的,又不是凭空造一身份,也不会对旁人造成伤害,于是就答应了。” “也不用做旁的,就将两人户籍换一下,在这里打个掩护,帮忙遮掩过去就好了。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大多衙门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并不会真的追究。” “原本这事做的隐蔽,也无旁人知晓,谁知他竟与南方逆贼有关系,叫官兵查出来,将我相公抓走了。因着逆贼的牵扯,不仅是我家相公,舅舅一家男丁,也因此全都进了牢房。” “我也真是糊涂,竟会起了这样的心思,若是我们两个安安分分做生意,就是欠了账,安分还了,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端。” 说着,拿手帕拭起眼泪来。 唐宛安慰道,“莫哭了,不要太过伤心,当心肚中孩子。莫要忧慌,此事我来想办法。”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这样的事情,牵扯这样广,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也只能先暂时稳住她的情绪,安慰一番罢了。 再说,就连谢府也无法独善其身,被牵扯其中,并无旁的解决办法,她一个依附于晋府的小小通房,又哪里来的法子呢。 叼奶儿,入穴(h) 83 唐宛推门出去,望着躲在院角的大树,在昏暗月色下只能瞧见一团暗影,叫夜风一处,轻轻摇晃起来,伴随着一阵簌簌树叶声。 小荷走上前,给她穿上披风。 唐宛低低叹了一口气,将披风往上拉了一下,道,“走吧。” 她不想太过招摇,就站在后门处,让小荷去敲门,守门的婆子见这么晚了,还有人叨扰,语气不耐,骂道,“哪个小妮子,这么晚了还来拍门……” 打开门,见到唐宛这张脸,猛的噤了声。 婆子满嘴的酒味,一张口那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想必偷偷喝了不少酒。 唐宛伸出袖子虚虚捂住口鼻。 婆子见状,伸出手轻轻往嘴上拍了一下,赔罪道,“老婆子我一时醉酒,不知是娘子,满嘴胡吣,真是罪过。” 摆起袖子在空中扇了扇,似想要将酒气扇走。 脸上陪着笑,一双眼睛直往她脸上瞅。 唐宛心情不佳,也不想同这婆子多费口舌,点头算是应了,带着小荷往里走。 那婆子见状,忙从一旁提起灯笼,弯着腰跟在旁边走了一段路,也不知哪里学的,竹筒倒豆子般,什么样的好话尽数扔在她身上。 唐宛蓦地停了脚步,从头上拔了一根银簪子,往那婆子身上扔过去,“行了,你自去忙吧,勿要再跟着了。” 婆子不知是何物,慌忙间接住了,才发现竟然是一根银簪。 再抬头,唐宛已经带着丫鬟走远了。 婆子低头瞅着手上簪子,在月光下闪着光,这模样怎么瞧着怎么精致,嘴里咧着笑个不停,想也没想,就放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回过神来,在嘴上轻轻扇了一下,糊涂。这样精致的物件儿,咬坏了可怎么了得。遂当做宝贝般,用袖子擦了擦,将上面的口水印儿擦去了。 小荷不满道,“那簪子是公子送的,怎么随手就送给那婆子去了。满嘴胡话,大晚上叫喝的醉醺醺的,放着她在哪里守门,要是出了什么事,几条小命都不够她赔的。” 两人此时不知,后头那婆子阴差阳错,还真因为唐宛,被用了刑,生生剥去了几层皮,差点连小命都没保住。此为后话了。 唐宛听了小荷的抱怨,随口道,“若你喜欢,首饰盒里还有许多,都可随你挑着用。” 小荷叫她说的脸色发白,“我哪里敢用娘子的东西。” 小声嘟囔道,“宛娘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说着这样的话来吓奴婢。往后可不能了。” 唐宛嘴角扯起一点笑。 一小道上忽然穿来衣物悉索的声音,似有道暗影往这头过来,唐宛忽的止住脚步,有些惊疑的往那边看过去。 等那两人身影露出来,唐宛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微微走近几步,福身问好,“叁爷。” 旁边提着灯笼的是他的通房,曼娘。 虽同为通房,两人却没什么来往,主要是两房隔得远了,又各自拘在自己的院子中,所以并不熟识。 这小女子走在大道上,那头明亮,看不清楚这里。晋繁在暗处,隔着不近的距离就能瞧见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因此主仆俩谈话的声音皆悉数入耳。 晋繁垂眸,就能瞧见那一截莹宝的颈子,在夜色中仿佛能灼人的眼睛一般。 夏装轻薄,此刻隔得近些,仿佛能闻到身上淡淡清香的药味。能看的出来,女人是已经洗漱过的,她站的地方,仿佛都透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晋繁眉头微皱,他向来不喜这些甜腻的味道,这样的闺中之趣,向来都是善于削弱人的志气的。 脖子上面零星落了几处红肿,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是叫男人含咬出来暧昧红痕的。只他视线好,即使是在夜里,也能一眼瞧出是蚊虫叮咬的。 以及他走近时,她由于害怕微微睁大了的眸子,也看的格外清楚。 唐宛打了招呼后,并无旁的事了,微微颔首,就从一旁走了。 男人忽然在身后唤自己,她不知是何事,停住脚步,转身看过去。 晋繁几步就走了上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恰到好处。 “你东西掉了。” 说着,手上拿着一个物件,递过来。 唐宛闻言,忽然就伸手摸了摸一侧发髻。 先前拔了银簪丢给婆子,不小心弄松了发髻,弄的另一只也掉了下来,她一点也没发觉。 此刻静静躺在男人手心上的发簪,可不是她头上的。 她伸手小心接过,只不知为何,男人似乎是停留在半空中久了,手腕轻颤,叫她轻轻擦过男人的手指。 唐宛微微一愣,抬眸去看男人的神色,见他神色无常,男人皮糙肉厚,许是没有发觉,便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晋繁看着女人在夜色下,摇曳的腰姿,嘴唇微抿。 不过是抚了一下发髻,很随意的动作,却让她凭空多了几分风流与妩媚。 袖子因重力垂落在女人的小臂处,将那处羊脂般白腻的肌肤露出来。在夜色下仿佛散发着莹莹光泽。 晋繁只觉喉中徒然干燥起来,转身盯着身旁的怯弱站着的女子,目光深不可测起来。 女子叫男人盯的双腿微微发抖。好在很快男人就沉声道,“走吧。” 脚步飞快,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一样,她迈开步子几乎小跑起来才能跟上。 可他不是刚处理完公事,刚从书房中出来吗。 回到房中之后,她进去奉茶,男人不知为何心浮气躁起来,丢了茶杯,碎在地上。 她吓得赶紧跪在起地上赔罪。谁知男人见了,更加生气了,不仅不准她进去侍奉,还将她赶了出去。 曼娘回到屋中后,兀自坐在床上垂泪,也顾不得找帕子,直接伸衣袖去擦,却仿佛如何都拭不尽,晶莹的泪珠掉在手背上。 叁爷不要她伺候,哭了一场也就早早睡了。那知半梦半醒间做了噩梦,叫一座大山压着,弄得她喘不过气来,呼吸都要不过来了。 她手脚并用,扑腾挣扎起来,想要将那大山推开,那知一晃神,那大山又凭白变成一只大雕,两只爪子死死钉着她的腰,垂头撕咬着她胸口的软肉,叫咬出淋漓的鲜血来。 她惊呼一声就醒了过来,额头上俱是冷汗,却见埋在她身上的哪是什么大雕,分明是正在努力耕耘的叁爷。 许是她的惊呼惹的他不满,低头就狠狠咬上乳尖,用牙齿轻轻啃着,她被弄的疼了,也不敢叫停,兀自忍受着。 晋繁叼着她一只奶儿吮吸,又埋首进另一边,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腰肢,像是要折断了才好。 下边用手挤进去摸出了水,便褪了亵裤,掏出炙热滚烫的阳具在穴口处捅了几下,就猛地入了进去。 她还没动情,下面虽然出了水,也并未完全伸展开来,就这样突兀被巨大入了进去,立马就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叁爷的衣服松松垮垮穿着,被她一抓就抓下来了。 背部肌理分明,是能让人脸红心跳的好身材。 男人很急切,似乎憋了许久,一进去就大开大合入了起来,撞的她身子都要散了,只能勉力去抓男人健硕的脊背。 不可抑制的从喉中溢出几声轻喘,她实在是受不住了,微微抬高颈子揽住男人的脖子,想要男人怜惜她一些。 晋繁粗大的男根紧紧埋在她的身体里,被她紧紧的包裹住。 闻言眼眸深深的看着她。 她叫看的不知所措起来,以为起了效果,伸出舌头叼住男人的耳垂,轻轻啮咬起来,乞求他动作轻一些。 晋繁侧脸躲开了,她微微有些失望,颈子垂下去。 男人的目光垂下来,伸手抚摸她的脖子,他看的认真,目光柔和似在看什么珍宝一样,满是怜惜。 曼娘受不住这样的目光,脸红心跳起来,情动起来,将头埋入他的颈项,低低叫了一声“叁爷”。 晋繁被女人的声音唤回神智,愣了一瞬,随即脸上闪过恼怒,脸色千变万化起来。 手指慢慢收紧,他看着女人呼吸急促,越来越难受的模样,胯下冲撞的越发迅猛起来。 女人的脸让掐的涨红起来,晋繁随后抓起一件衣服扔过去盖住了。 女人挣扎起来,他不管。 下处绞的越发紧了,他的脸色也由于快感微微扭曲起来,扳开女人一只腿,冲刺起来。 狠狠进入,拔出来只剩一个头,再蛮力插进去,这样的力道将两人性器贴合处都撞出一层白沫。 终于他深深埋在女人的宫口处,紫胀的性器痉挛了几下,终于哆哆嗦嗦射了出来。 晋繁爽完了,翻身躺在一侧喘息。 女人摸着脖子咳嗽起来,火辣辣疼得厉害。有些惊惧的往旁边移了移,离男人远些,什么旁的心思顷刻间全没了,若是再晚些,只怕就要被男人掐死了。 晋繁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动作,手背放在额头上,眉头微微皱起来。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女人由于罗衫轻垂,堆落在小臂处,而露出的嫩白肌肤,以及她伸手接过发簪时,他一恍神,两人指尖相触,仿佛有微弱电流淌过的蚀骨痒意。 光是这样想想,下面刚刚释放的巨物就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找二爷 84 最近几次去看香兰,原本这个月份是本不该的,可她却孕吐的厉害,吃了些温补的药,抑或是拿酸梅放在舌下压着,都没能减轻她的反应。 每每看到她因干呕而难受的模样,唐宛虽知原因,却也无可奈何。 那日晚上,她便去找了谢婉。可是谢婉如今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不仅要想着逆贼的事情,还要处理府中的一些琐事,如今也是忙的团团转。 谢嬷嬷见谢婉似乎是要将这事情揽下,脸色很是不好看。谢府如今已然立在刀剑上,如今发生的这事又与前朝牵扯在一起。这事可大可小,就怕被有心之人利用。如今,不知多少人暗地里旁观,就等着看谢府的下场。 谢婉不顾阻拦,先是派人前去打听那商人的身世和下落,接着又让人去那商人远房表妹的乡里去打探消息,看是否能从中找出一些转机。 如今,派出去的人,迟迟还未回来,为今之计可以做的,只能静静等待消息。 可能是处在孕期中的女人,受激素的影响,容易情绪激动,重思虑。香兰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说为了从口中撬出前朝之人的消息,在狱中动用私刑,有多人重伤,甚至还有好几人因此而死,叫席子随便一卷,扔进乱葬岗中去了。 香兰听闻此事,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到清早才囫囵睡下去,没睡两个时辰,就做噩梦惊醒了。 醒来胃中就一直反酸,东西也吃不下,好不容易让她哄着用了一些,又叫吐了出来。 唐宛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勺子,道,“你这样可不行。还未等姐夫他们从狱中出来,你的身子就先垮了。就是为了肚子中的孩儿,也多少要吃进去一些东西。” 香兰抬起头,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我也知道这样不行,可这些身体反应我实在是控制不住。” 唐宛知道这是心结,须得从心中打开才行。她将手中的清茶递过去。香兰垂眸,接过茶水,将口中酸味漱去,微微侧头,让婢女端着罐盂接了。 这样的情况,唯有亲自去狱中探望,香兰才能安心。只是她身子不便,稍稍闻到一些味道就会干呕,唐宛担心她在狱中情绪激动,劝了许久,方才让她答应,自己代替她过去。 只是去狱中探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唐宛不方便再去麻烦谢婉。她能帮忙去查探一些消息,做到这样的份上已是足够,她心中很是感谢。 若是她插手到监狱中,让人知道,只怕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查清前朝逆党之事,是晋察在管,唐宛思来想去,决定去请他帮忙。不过是去狱中探视,并不做其他,看在晋阳的份上,他应该能够照拂一二。 只是不知为何,之前总是会突然碰见,这会儿她特意去找他,却反而碰壁。特意去他院中蹲守了几日,也不见他回来。问起小厮,也只说是公务繁忙,近几日都宿在大理寺中了。 和善的三爷 85 唐宛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二爷何时会回来?” 小厮说道,“小的也不知。二爷的行踪,我等下人是一概不知的。娘子若是有事寻二爷,在此等候便是了,说不定一个赶巧,就能碰上二爷回来。” 唐宛连着在门口等了叁日,都不见他回来。再等下去,不说香兰了,连她也有些心烦意燥起来。 吩咐小荷给他一袋银子,说道,“若是二爷归家来,还烦请通会我一声。” 那人收了银子,打开一看,笑着应了。 带着小荷往回走,还未走远,远远就瞧见晋繁过来,径直往晋察的院子中去了。 小荷也瞧见了,道,“二爷不在,叁爷此行也要扑空了。” 唐宛想到什么,说,“我们前面那个凉亭坐着。” 那处凉亭,是晋繁出来时,必须经过的地方,小荷也是聪明,瞬间就明白过来。 没有等多久,晋繁大步而来。 唐宛迎上去。 晋繁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道,“你特地在此处等我?” 唐宛微微一笑,“叁爷料事如神,宛娘确实是有一事,想请叁爷帮忙。” 晋繁问,“是为永安巷李家长子,李连的事情?” 这会儿轮到唐宛愣住了,不过在心中略一思忖,便也知了。 晋繁在刑部任职,下面有什么案子,他自是知晓的。 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到底是晋府的人,李连多少也和她沾亲带故些,便是为了晋府不受牵连,他知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正是,一个月前,我与失散多年的胞姐相认。然而,几日前,姐夫入狱,因她身上还怀着身孕,忧思过甚,食不下饭,长此以往,恐对身体有疾,故我想请叁爷可以帮个忙,准许我入狱探望,好让姐姐安心。” 晋繁沉吟了一会儿,道,“此事不难,只是……” 唐宛见他松口,忙道,“不知叁爷有何顾虑,但凡宛娘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辞。” 晋繁闻言一笑,眼睛落在她身上,又收了回去,道,“不过一小事儿,用不着你做什么。只是牢狱中血腥甚重,关押的又不是一般的犯人,我是担心你一个小娘子受不住,惊吓的噩梦连连。” 唐宛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原是为了这个。旁的不敢说,平日里就属我胆子最大了。叁爷所言怕是要多虑了。” 晋繁看着女人的笑脸,道,“如此便好。牢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轻易入内。此次,只许你一人进去,待上一炷香的时间,便须得离开。可否?” “宛娘能够受叁爷恩惠,永生难忘。我人卑位轻,不敢说可以为叁爷帮上什么忙,但是为叁爷连续诵经叁月,为叁爷祈福这件小事,宛娘还是可以做的。” 晋繁垂眸,脸上扬起一抹淡笑,竟也打趣了起来,“你既要做,我也拦不得你。只你做了,还须得心诚一些。若是不心诚,让菩萨知了,怕是得折煞于我。” 唐宛有些吃惊的抬眸,刚好与男人的视线相碰,男人微微挑眉,一副“难道不是如此”的模样吗。见状,她也笑起来。晋繁虽然总是一脸严肃的模样,没想到私下里却很是和善的。 只见晋察站在明暗交界处 86 晋繁果然没有说假话,牢房里关押犯人众多,并且有在用刑,大部分犯人白色的囚服上都沾了大片鲜红的血迹,看起来颇为恐怖。 并且越往里面走,那股血腥味越发浓重。这算是她再次见识古代的残酷之处,在牢狱之中,不凡有清白之人,因着皇帝的敏感多疑,便残害如此多的无辜之人。 之前在晋繁面前夸下的海口,如今已经全然无法支撑下去,她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只觉得胃中翻涌的厉害,不得不那处帕子捂在鼻子处,才略微好受一些。 晋繁见了,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一个小女子,是等闲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回去定是要做噩梦的。” 两人又往里走了一段路。晋繁在一间牢房停了下来,道,“这边是永安巷的李连等一众人。你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有何事情,须得抓紧时间交代清楚。” 唐宛脸上挤出一抹笑来,只脸色有些惨白,委实说不上好看。 晋繁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似是微微叹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不大的牢房快要挤满了,里面是姐夫和舅舅家的男丁,一众人身上皆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已然是用过刑的了。 唐宛定睛一看,坛儿不过才五岁,竟也囫囵抓了进来。往日里甜甜拉着她的手的小男孩,此刻脸上脏兮兮的,瑟缩在大人的怀中,这样的场景即使是让她见了,一时之间也不禁眼热起来。 舅舅刘立震和李连见到她皆是一愣。 唐宛上前与他们交谈起来,他们口中所言,于香兰所说并无出入。这一趟出来,她并没有得到有用的讯息,并且见着这样一番景象,心里也不由得沉了沉。 她并不是会无私奉献的人,在古代也并无归属感,即使是寻得亲人,与他们来往,对他们表现出来的友善,也不过是对原身的一种弥补。 然而,到底是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与这里的人与事有了深深浅浅的牵扯,这让她有一种不安感。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割离开来,就像她以为的那样,她不过是无意中卷入其中的一抹孤魂,可以干脆利落脱身出来,只求得自己的安身之地,现如今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在冥冥之中,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手,在无形之中推着自己往前走。 不知是否因身处牢房的原因,她慢慢升起一股寒意。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唐宛出来时,晋繁正安静站在转角处,听手下人汇报,不远处摇曳烛火打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见到她来了,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唐宛知道他们有要紧事,便也站在原处安静等待。 没过一会儿,晋繁走过来,“可谈妥当了?” 唐宛点了点头,随后感觉似乎有些敷衍,于是抬起头看过去,说,“嗯,都说清楚了。” 他没再问了,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唐宛提步跟着他往前走。 许是因为出神了,她低着头往前走,男人不知为何突然停下来,她没有注意到,一时不察,撞了上去。 她捂着额头,察觉到什么,微微踮起脚尖从男人的肩膀处探出头来,只见晋察站在明暗交界处,手上拿着一把剑,鲜血顺着刀尖流下来,在幽幽的烛火下,越发显得那剑锋冷冽锋利起来。 微微发冷 87 唐宛也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碰见他。她特意去寻晋察,没有寻到,反而在这里见着了。 唐宛对上晋察的目光。他目光沉沉,脸上没什么情绪,可大抵是手上握剑,那剑上又带着血的原因,唐宛总觉得连他的眼睛都染上微微红光,叫人不寒而栗。 “你为何在此?”他冷冷发问。 唐宛未说话,晋繁先她一步解释起来,虽然瞧着颇有些官方,话里话外却都是维护她的意思。 “我今日寻你不得,恰巧在院子外面碰见了,应是寻你有些事情。刚好我也要过来处理些事情,便带她过来了。” 唐宛闻言,心中一动,叹道,同为长辈,这人与人的差距可真是大大不同。可谓差之一毫,失之千里。 晋察目光看向她,“何事寻我?” 大抵是身处牢房暗室的原因,唐宛总觉得他的声音像蒙着粗布的鼓面,沉闷而有力。 她确实是还有事情寻他。 于是转头看向晋繁,谢他,“多谢叁爷相助。我确实还有一事,想与二爷交谈。” 晋繁闻言,并未阻止,只道,“马车就停在外面,随时可以送你回去。” 他身上还有事情处理,说完大步而去。 晋察带她来到一处房间,似为他处理公事的地方。正中是紫檀螭案,两边各置四把官帽椅。晋察进门,取了一块布,剑上的血渍擦拭干净,随后挂于壁上。 转身见她望着墙壁上那把剑,目光微微闪烁。 晋察坐于案前,抬手倒了一杯凉茶,饮下。 唐宛并未寻一椅子坐下,立于堂前,等他将茶饮完。 男人放下茶杯,声音叩在书案上,明明是不轻不重的声音,可能是有事相求,理不直气不状,落在她耳中,就如远山之上敲响的警钟,有些嗡鸣起来。 “不是说有事来寻我,怎的到了跟前却又不说了。” 唐宛在心里措辞一番,才缓缓说道,“贸然来见二爷,宛娘心知有些唐突。实在是事情急切,宛娘一介女子,乃水面浮萍,实在是人微言轻,无依无靠,便如近日发生之事,寻不着任何门路,思来想去,唯有二爷宅亲仁厚,又有通天本事,故来此寻二爷帮助。” 她说完后,男人久久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房间里落针可闻,她本就心中惴惴,见此更是止不住在心头打鼓,忍不住抬眼望去。 只见晋察嘴角扯着一抹笑,却不是和煦,而是带着轻微讽刺,望着自己的眼神也微微发冷。 唐宛心中微沉,她本就没有带着多大的希望,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她能看在晋阳的面子上,帮自己一把。却没有想到,他并不吃自己这一套,且对此很是排斥,厌恶之情都浮于面上。 这样一想,不免在心中哀叹,今日之事,本就不该来寻他,于事情毫无增益,反得他厌恶。她低下头来,颇有些丧气的模样,再一想,心道,或许这也是一桩好事。或许,经过此事,他从心底里觉得,她原也就这般,略有一些颜色,性子也一般,从此也就将她放下手了。 这样的女人,果真祸水 88 唐宛心情好了许多,再一抬头,刚想说些什么话告辞,忽听晋察说道,“还有呢?” 还有?唐宛见他一幅不耐的神情,只道,若是自己再说些什么,那也是自取其辱,便道,“刚才所说之事,宛娘心知,是我鲁莽了。二爷公私分明,加上正是此事的负责人,更是不会为了他人,而改变自己的处事原则,做出徇私枉法之事……”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行了。我在这里,不想听你这些官方的说辞。” 他忽然卷起指节,轻轻敲击桌面。这时候外,外面忽然传来审犯人的哀嚎声,一声痛过一声,叫人光是听起来,就好似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竟也有些无法忍受起来。唐宛看着他那副闲适的模样,忽然想起来,他刚刚应是在审讯犯人,不然手上也不会提着一把带血的剑。而此刻,那剑亮眼的挂于堂上。 唐宛只觉得此刻,自己像是正在被审讯的犯人一般,她微微垂下头来,听着他指节叩击桌面的声音,越发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我……” 唐宛一时无话,喉中干涩起来,只觉得这人真是好生难伺候。相对而言,晋繁虽与他同为封建士大夫,看起来冰冷严肃,不好接近,稍加了解之后,便会发现,晋繁是面冷心热,而他面冷心冷,且是个生杀与夺的主。 晋察忽然寒声道,“果真是满嘴胡话。” 唐宛一惊,他今日是如何了,怎么如此不好相予。若他实在是不喜,将自己打发了便是,偏偏将她拘在这处,不仅她不自在,他瞧着也不痛快。 晋察望着女人抬眼望向自己懵懂而惶恐的眼神,愈发心烦意乱起来。 这小女子,惯会一派做戏模样。总是低着头,将柔弱的后勃颈露出来,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往日里那张小嘴儿喋喋不休,尽说些不严不实的话,今日却似哑了一般,不会辩驳了。 只会拿官话敷衍自己,今日,攀上了晋繁,却是连敷衍却也懒得了。 他这样一想,心中更是不快,窗外的光照在他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铁青。 同为男人,晋繁的异常,以及他看着她的眼神,他如何不知。他一眼就能看透。 这个女子,可真是不老实,一会儿没有看住他,就去勾搭别的男人了。不仅晋阳围着她团团转,晋繁竟也被他勾搭上了。 晋繁平日里并不会理会这样的事情,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哄的他,将她带了进来…… 大抵是诸多繁事缠身,他一连几日都在忙着处理案件,未曾睡个好觉,今日忽然见着她同晋繁出现在狱中,刚开始是平静,随后心头席卷出离奇的愤怒,又被生生抑住了。 可能是事极必返,他压抑的太久,这会儿全部的情绪,一股脑儿全部冒了出来,各种想法充斥在脑子里,一时之间,竟头疼了起来。 握掌成拳,抵在太阳穴的位置,甫一睁眼,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样的女人,果真祸水,是一刻也留不得了。 眼泪「Рo1⒏run」 89 唐宛见他前一刻还好好的,不知为何,竟像是头疼了起来,握拳撑在太阳穴处,微微露出一些疲惫出来。她这样瞧着,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惴惴不安起来。 这样想着,他猛的睁眼,眼中竟一下子布满红血丝,颇为可怖。她心中一震,男人抬眼看过来,直直的看向她,杀机毕露。 唐宛想也未想,转身就往门口奔去。 手刚要触到门,一把剑刺破风声,擦过她的手背刺进门里。 她望着她微微发震的剑,心跳在这一刻都要停止了。 若是她再晚一些,此刻,钉在门上的,就是她的手掌了。 背后传来男人的粗喘声,她猛地回头,见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退无可退,整个身子都贴在门上。 晋察很快就来到她的面前,微微靠近她,抬头将她耳边的剑拔出来。 她看着他摸剑,明明是一个死物,竟多了几分深情的模样。 慢慢将手往门那边挪去,男人蓦地抬眼,她的手僵在原处。 晋察一把握住她的手,软软糯糯的,好似没有骨头。唐宛却被他握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夜,别样宁静。 她一挣,反被他往前带,一头撞进硬邦邦的胸口。 身后是门闩插上的声音。 不小心撞到鼻子,一时之间,不仅鼻尖发酸,心里头也涨涨的,难受的紧。 躲了这么久,终究是无用。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男人没有用剑,而是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脖子上,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唐宛却觉得不能呼吸了一般,只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抬手握住男人的手,睁大眼睛看向男人,可能是人之将死,这一刻前尘往事在脑海中闪过,心中愈发酸涨起来。 自己在现代过得好好的,忽然穿成了一个小丫鬟,一来便卷进一场风波里,若不是诱的晋阳相救,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现今,又平白卷进这样的事情中,晋阳不在身边,送出的信也毫无音讯,难不成他嫌麻烦,怕连累己身,也不管自己了吗? 她明明也没有做什么伤心害理的事情,凭什么他叁番五次拿那把破剑吓唬自己。今日也不知是为何撞到他枪口上,兴许是在牢房中杀红了眼,一时看自己不爽利,便顺带着将自己也解决了。 委屈的情绪一来,便再也控制不住,她狠狠的瞪着男人,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大颗大颗如珍珠般,从莹白的脸庞滑落下来,直直砸在男人的手上,碎成了轻盈的水花。 颈子忽然一紧,她以为自己要去了,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片,嗓子也火辣辣痛了起来。她闭着眼,眼泪兀自流着,身子无力倒伏在男人身上,恍然间,嘴巴也像是被堵住了,无法呼吸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便再无遮掩的必要了 90 她感觉自己好似听到了剑摔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脸颊一片濡湿感,像是有小动物在爬一样,她眼睫微动,刚想睁眼,那小动物就爬到眼皮上。 她这是已经死了吗? 可脸上的触感那么真实。 眼睛重新恢复光明的时候,唐宛看到晋察微微放大的俊脸。 她呆呆的望着,鼻头通红,不过一会儿,又落下一行清泪来。 晋察垂眸看着,似是微微叹了一声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好像刚才起了杀心的人不是他,掷剑的人不是他,掐着女人脖子的也不是他。唯有此刻,一副小意模样,给女人拭泪的人,才是他。 前刻暴戾阴沉的模样不再,取之的是温柔的目光,修长的手抬起,慢慢擦去女人脸上的眼泪。 他手上有握剑带来的薄茧,抚摸在脸上,带着粗粝的感觉,磨的人生疼。 细白柔嫩的脸颊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唐宛微微别过脸。 刚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剑。 她这才知道,原来之前听到的声音是真的,感觉也是真的。嘴唇麻麻的,微微扯动便带来轻微撕裂的痛感,她还能尝到嘴里血液的腥味,只是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男人的。 许是哭的久了,眼睛润湿,带着刺痛感。 只人还被他抱在怀里。她有一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总感觉此刻不是真实的。他的手臂将人圈着,似铁笼一般,将女人关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过了片刻,晋察微微放开她,手还落在她的腰间,虽有了些许活动的空间,却隐隐呈现出禁锢的模样。 她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只脸颊还是湿湿的,如浅浅春日,梨花带雨,又似海棠醉日,看起来别样可人。 晋察喉结微动,只觉得心中发痒的厉害。 女人自是不知,眼眸微垂,长睫似蝶,还是一副懵懂怔然的模样,好似还未回过神来。 这已然不是挑开天窗说亮话,而是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硬生生将顶楼砸出洞来,全然无法忽视了。 只既已破窗,便再无遮掩的必要了。 倘若说之前,他还尚有闲心,徐徐将女人拢进手心。今日尝得滋味,恍如解开禁忌,一颗心似痒非痒,无法安定。他隐隐察觉,往后再要清心寡欲,却是不能了。 若是一再等待,只怕要让别人叼走了。 他设好的局,若是给别人做嫁衣,这如何都是不能的。即使是不愿,也不是她能决定的,请君不入瓮,那也能画地为牢,强硬圈之。 东西,从来都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手指捏住女人莹润的下巴,微微抬起,只见唐宛脸色苍白,一副凄凄哀色。 他恍若未见,微叹道,“女人果真是水做的。泪痕红邑,我见犹怜。” 只一句话,好似决定了她往后的结局。 他指尖夹着那片内衫 91 男人手指粗粝,摸在下巴上有种轻微的不适感,她望着男人冷峻的脸庞。他的目光赤裸而坦然,毫不遮掩。唐宛看的越发心惊,反倒发起愣来。 直到晋察将她推倒在门上,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男人慢慢去解自己的衣襟,她忙拿手挡在胸前。 晋察只是含笑,轻轻捏住她的手,看她挣扎,“晋繁的马车还在外面等你。若挣扎太过,衣服撕坏了,这里可没有女人的衣物可以让你换上。” 唐宛愣住,直直的看向他,还未说话,就觉得喉中一片火辣辣的疼,最终只吐出几个字,“非要如此吗?” 晋察低头,用指背摸女人的脸颊,是不容拒绝的神色,“跟了我又有什么不好,爷不仅能赏你这泼天富贵,亦能让你一家免牢狱之灾,从而得道升天,不必再看他人脸色。” 唐宛呐呐问道,“我已是晋阳的人,又如何能再跟着你。若让他人知晓,光是唾沫星子就能将我淹死。况且,此事一出,晋府岂能容我。只怕,不出半日,毒酒就赏下来了。” “如何不能跟我?” 晋察只觉得女人脸上皮肉甚是柔嫩,如上好的美玉,一旦沾染,便无法离手了。 听了她后头的话,也是一笑置之,“原你是忧心这个。你放心,既是我晋察的女人,又岂能让他人笑之。便是晋府的人,也无人敢赐毒酒与你。” 说着,手如一尾游鱼,顷刻间就来到了胸口处,将她的外衫解下,轻轻往外拉,就松松垮垮搭在圆润白皙的肩头。 春色如此,流连忘返之。 晋察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还要继续解,唐宛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吓住,拿手捂在胸口,却是如何再也不肯了。 晋察目光似粘黏在上面了一般,让她更是惶惶,心中哀叹的同时,又忍不住微嗤,男人果真是一个德行,见了女人的身子就走不动道了。 晋察并不是急色之人,只肖想太久,如今毫无反抗之力落在他手上,一时心猿意马,再也无法抑制。加之女子衣衫半解,春色微露,比全然袒露的模样,还要诱人几分。 他微微叹息一声,“你还在担忧什么?” 他这话问的实在是坦然,好似他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个。唐宛千言万语涌上喉头,“我……” 晋察很是耐心,等待她的话。 她不仅喉中冷涩,心里头也苦涩起来,“那你又要将我置于何地呢。在府中偷偷摸摸与你偷情?整日惶惶,唯恐有一日,东窗事发,不得善终,这便是我的结局吗?” 晋察终于正眼瞧她,只脸色让她说的有些不好,隐隐带着铁青,“在你心里头,爷岂是这等偷偷摸摸之人?且安安分分跟了爷,自有你光明正大,过好日子的那天。” 唐宛被他的言外之意,听的心惊。原不想。他竟存了这等心思?她不是无知小儿,也不是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女,深知男人惯会这等画饼的把戏。又在心里头过了一遭,只怕他这是诓她,哄骗自己给了他。 晋察见她柳眉似蹙非蹙,脸上是迷茫之色,便知她还未转圜过来。只这时耐心耗尽,他不再言语解释,男女之事,从来就解释不清。如此只能付诸行动,等她尝了他的好,享了他带来的富贵,回过滋味来,自能全部明白了。 他一把拦开她的手,轻轻捏住女人的内衫,只稍稍用了些力气,就撕裂开来,他指尖夹着那片内衫,端倪了片刻,只觉得有一股女子沁香涌入鼻中。他目光幽幽,喉中越发干涩起来,指腹捏着衣衫揉搓片刻,一松手,就无力落于地上。 喂奶(h) 92 唐宛被衣物撕裂的声音惊的急呼出声,“刚不是说,莫要扯坏了,这里没有衣物给我换洗么?怎的转头就给撕了。” 晋察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目光,道,“让你莫挡,你偏要伸手挡着。” 女人睁着一双圆润分明的眼睛看他,晋察这样看着,心跳有些微微加快,好似幼时上课顽皮,当堂让夫子抓了个正着。 心里头竟有些发讪,他咂摸了会儿个中滋味,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慰藉。这样别样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并不抵触,倒像是有些享受起来。 他嘴角噙着笑,“你们女子衣物,也太过单薄了,我还未使劲,谁知轻轻一扯就撕烂了。” 唐宛看着他不说话了,眉尖微蹙。晋察心中微痒,立马上手去剥女子的衣裳。 刚经历了这一遭,虽女人不情愿,到底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又怕拉扯间,衣物撕扯坏了穿不了。没一会儿,就半推半就的让男人将衣物从肩上褪下。 她半抱着细白的手臂,倏地敞胸露乳的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又是惊惧,又是羞涩。 晋察几乎是立马就屏住了呼吸,眼前都是女人莹润白皙的身子,白嫩的仿佛能发光一般。 伸手摸上她的颈子,女人身子轻轻发颤,弄得他的手也微微抖了起来。只她是惧怕,而他是兴奋使然。 下腹立马就热了起来,那处肌肉紧绷发涨,急需疏解,衣物下摆也让男子的棍子支棱了起来,鼓成一团。 晋察再也忍耐不住,躬身就含住了女人的乳儿。 “唔……”唐宛骤然被人咬了奶子,一时惊地弓起身子,反倒将乳儿往男人嘴里送了送。 晋察嘴中咬的,手中抓的,都是女人涨满的乳肉。伸手抓住另一只,手指里面陷进去,柔嫩的东西立马从指缝里溢出来。他整张脸都埋进女人的怀里。一时间,鼻尖的触感,眼中的艳色,这满香溢乳,激的他双目发红。 牙齿轻轻叼着乳尖,在乳晕处轻轻衔咬,再稍稍退出去,用舌尖绕着那处打转。 另只手还抓着一侧乳肉,揉捏成各种形状。 没一会儿,唐宛就细细喘息起来,乳尖儿变硬,高高立起来。 上头儿沾染着男人的津液,湿湿滑滑的,看起来别样的淫腻。 另外一边还未怜惜,那小红点儿可怜的迎风立起来,看起来也样可怜,指腹捏住顶端,只轻轻揉几下,唐宛就刺激的再次弓起了身子。 “别……别掐……” 疼,但又有种别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从小腹中窜上来。 她咬出唇,男人却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男人指腹粗糙,柔嫩的红梅如何能受的了这样的刺激,她背靠着门,手指陷进男人的头发中,扯着头发往外带,想要将男人扯远些。 没想到扯疼了男人的头皮,他微蹙着眉头,毫不犹豫捏住那乳肉往前送,略一低头,就咬了上去。 “疼啊,别咬……你是狗做的不成?” 晋察口中含着软香嫩肉,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女人的问题,嘴里哼哼了两声,唐宛听不清他的话,想来只是敷衍自己罢了。 动作确是轻了些,她闭眸靠在门上,还未缓过神来,晋察的动作却越发下流起来。没有咬,却是改为含,大片柔腻的软肉被他含进嘴中,那乳儿太大,一时不能完全吃下,他也不急,重重吮吸起来,像是饿极了的孩童,咬住那物什就不放了。 咬便咬了,还砸砸出声,一时房间里就响起了吞咽水声儿。 唐宛面红耳赤。 这活像是给孩子喂奶儿喝,只她那里有这样大的孩子。 “摸摸它。它很喜欢你。”(h) 93 且下面那物件直直抵着自己,光是隔着衣袍,就已经足以让她畏惧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同男人做那事,也不是没有思淫的时候,只她不重欲,稍加静心就可以挨过去。一想到等会儿,突然要进来这么大的东西,也不知吃不吃得下,怕是要挨痛了。 唐宛虽经了人事,到底没见过他这样的阵仗,对着他这个人,也是又怕又俱的。上一刻还好好的,不知何时就变了脸色,动辄拿着那把破剑吓她,掐着她的脖子,对她打打杀杀的。 她脚边就是那把剑,稍微动一下,就能踢到。 她真的摸不透晋察的性子,一开始就遭了他那样的对待,对着他这个人惧怕已经深深印在了心底,也因此对着他的一言一行格外敏感,每每说了什么话,都在心头过一遍,看是否有什么言外之意,以防不小心惹怒了他。 所以,最初倏地察觉他可能对自己有些许特别之处,心里头便犯起了异样。 只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悸动,而是恍若她是一只小动物,一朝不小心被天敌咬去了一只尾巴。忽然有一天,天敌告诉你,你还有点儿意思,所以我并不急着吃了你。 所以将她放在手心里把玩,像猫捉老鼠一样,抓住了又松开,还未等她跑远,又捉了回来,如此反复,惊的小动物满心惶惶。 说不定,那日玩腻了,或是没了兴致逗弄,就张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咬断小动物的脖子。 可这会儿,却被他压在门边,低头吸着自己的奶子,羞耻心慌之余,又多了几分惊惧。 晋察吃够了奶,开始不满足于此,用胯下那根东西隔着衣物去蹭她,唐宛避之不及,直蹭的她满脸通红。 “你……” 晋察竟不知羞的捉住她的手,直往那地方带过去。 穿过迭嶂的衣物,蓦地触碰到一根硕大的硬物。因着她并不是无知妇人,即使是没有亲眼看见,却也仿佛能在脑海中浮现一般。 晋察只轻轻捏住她的手,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她就无法动弹,挣扎不得,只能让他带着,触上男人的孽根。 手刚一碰上,那硕物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还未怎的,就在手心弹跳了一下。 晋察眼眸微闭,似是极为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再睁眸,目光沉而幽深,微微泛红。 唐宛被这目光压的脖颈都要弯儿了,眼睫微颤,似要哭出来了一样。 原因无他,而是晋察那物,到底隔着衣服,虽觉得大,只感叹一声,并无其他的感觉。可这会儿沉甸甸摸在手中,才惊觉此物的硕大。 男人胯下那物件,滚烫炙热,这样隔着衣服触摸,仿佛朦朦胧胧的隔着一层水雾,使触觉更加敏捷。 晋察握住她的手,不容拒绝的包裹住他的,那张俊脸压过来,在她耳边哑声道,“摸摸它。它很喜欢你。” 唐宛耳朵那一边全然红了,晋察隔得这样近,尽收眼底,自胸腔发出低沉的笑声。 听到她的耳中,这笑不清不楚,暧昧非常。 她颈子埋的更低了。 晋察恶从边起,忽然一把掀开那袍子,因她刚好低着头,手上握着那物什就赫然出现在眼中。 茎身粗长,经络虬结,许是暴露在空气与她的视线之中,唐宛眼睁睁看着紫红色的巨物在手心微跳几下,肉眼可见的涨大了起来。 “好了没,快些…”(h) 94 唐宛只觉得手上摸着的东西,烫手非常,只想远远扔去,因面上羞郝异常,不小心就攥的紧了,越发紧致的包着男人的玉茎。 晋察却是有些受不住了,低低嘶了一声,道,“握这么紧干什么?是要将它绞断了不成?” 唐宛磕磕绊绊起来,“莫……莫要胡说…” 被他一说,她当即要松手,又被他紧紧握住,低声喘道,“嗯,这样就很好。” 他的声音就在面前,热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暧昧热气。 晋察大手捉住她的手,这样迭着她的手,开始沿着茎身上下撸了起来。 唐宛感觉男人的呼吸愈发急促,那硕物在手中也越发粗大起来,蘑菇头顶端开始有水液溢出来,只是他那物好似钢铁一般,硬邦邦的,即使有了水液的润滑,也于事无济,直将她的手都磨红了,也还未舒缓出来。 唐宛咬唇,觉得手心越发疼痛起来,忍不住催促道,“好了没,快些……”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又用手弄了几分钟,还未出来。 唐宛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弄的没有知觉了,声音都要急出哭腔了,“快点…快出来……” 晋察胸口上下起伏,“男人可不兴快的。” 他继续道,“乖,说些别的话。我要出来了。” 唐宛低着头,瞧见蘑菇头似一张小嘴,正往外吐出水渍,她的手已经很湿了湿湿黏糊糊的,一手的黏腻。 过了会儿,才问,“说什么……” 晋察也低头看过去,“甚么都成。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爱听。” 唐宛手酸的厉害,轻轻撇嘴,“甚么是什么话?” 看着男人的命根子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她轻轻一捏,就能掌控他,这样的场景虽然淫靡不堪,却也她让她有些许别样的感觉。他就是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在自己手中又生又死的。 只她知道,这到底是一种错觉。在他底下压了这样久,便是此刻做着这样的事,也是被强拉着上手,何谈掌握他的生死。 这样出着神,身子忽然腾空起来,男人一把捞起她的腿弯,抱着她就往桌案上走,许是久久不能出来,他不再满足于只是用手,而是别的地方。 一时急色,长袖一挥,将案上的物件齐齐扫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阵响声。 唐宛被他弄的心都要揪起来了,忙伸手拽住他胸口处的衣衫,急道,“何故弄出这样大的声响,若是不慎引了旁人的注意力,可怎么办才好。” 晋察并不说话,将女人置于桌案上,摸着她白嫩的脚丫,微微摩挲着,唐宛被磨的发痒,想要将脚抽出来,却让男人轻轻攫住。 衣服很快就被男人褪了个干净,她袒身躺在桌案上,对上男人的目光,越发不自然,整个身子都呈现淡淡的粉色。 晋察的孽根,直直的挺立着,就在她双腿间。 他向前一步,那硕物就直挺挺的往前戳,径直的戳到她的腿心。 唐宛身子颤了颤。 “莫……莫弄了……”(h) 95 紫色的肉棒,与女人粉嫩柔腻的阴户,呈现巨大的反差,一刚一柔,一凸一凹,这样的场景,简直要将人逼疯。 她的脚还被他抓在手心,女人羞得脚尖都蜷缩起来,泛起淡淡的粉。 男人似是好奇,伸出两根手指拨开女人两片肥嫩的阴唇,那张指甲盖般大小的小嘴没了遮掩,羞答答的露出来。 一伸一缩,格外诱人。 伸出两根指节探进去,许是指尖薄茧太过粗粝,几乎是进去的当刻,唐宛就不舒服的扭动身体,结果却让其陷得更深。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内壁中摩擦着嫩肉,弄的生疼,又带起阵阵酥麻的感觉。 唐宛忍不住夹了下双腿,刚好夹住了男人的手指,又往里送得更深了些。 抬高她的臀,才能窥得里面的春色,索性将她的两只小腿儿并拢,搭放在他的肩上。白皙小巧的脚丫儿与古铜壮硕的肩膀放在一处,越发衬得那小腿可怜兮兮的。 晋察目光发沉,将手指抽出来,带出来一股水液,里头的软肉似乎很是不舍,一绞一绞的,不肯放开。 他低低笑了一声,“你出水了。” 他说完,就将手指慢慢放进嘴中,舌头一卷,就将水液全部裹了进去。 唐宛侧过脸,越发不敢看他的眼睛,可他的目光直直的笼罩,暧昧非常。她越发感到脸热,更让她觉得糟糕的是,下头没了东西的绞弄,似乎空虚的很,徒劳的收缩着,往外吐出一股一股的水液。 晋察也很是新奇,女人的腿心湿的不像话,“你下面这张小嘴,可比你上头的要诚实的多。” 手心轻轻盖住女人的花穴,就感觉整个手心都沾染上蜜汁了。 前头的柔核也立起来了,晋察伸出手揉了一下,指腹薄茧轻轻挂过去,唐宛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当即缩着身子颤了颤。 下头又冒出一股水液。 晋察微微挑眉,放了叁指进内壁轻拢慢捻,又专挑这处柔核揉捏起来,再微微用了力气去按压,弄得唐宛小腹处一缩一缩的,全身都好似没了力气。 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几乎要抽泣起来,小猫儿般细细乞求道,“莫……莫弄了……” 晋察不听,反而加重力道,又多加了一指进去,模仿性交的动作重重抽插起来。 同时也不忘记阴蒂处带来的强烈刺激。 没多久,唐宛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紧紧攥住晋察的手,抖着身子小泄了出来。 晋察手上是女人喷涌而出的水液,将其放在女人的肚皮上抹了抹,也不忘分享一些给馋的可怜的,随着娇躯抖动的娇软乳肉。 一时之间,这样淫靡的场景刺激的晋察呼吸急促起来,他再也忍耐不了,手扶着滚烫坚硬的孽根,在腿心戳了戳,那指甲盖般大小的小洞被顶的微微张大了嘴,勉强可以含住前端硕大的蘑菇头。 男人的硕物太大太坚硬了,虽勉强含住,却由于太满涨而往外无力的溢出津液。 唐宛低头刚好看到这样淫乱的场景,只觉得脑门有一根筋在突突跳着,挑战她衰弱的神经。 茎身青筋盘结,内壁太过狭窄,男人窄腰紧绷,正一寸寸往里戳,只不过刚进去一个头,就让温暖紧致的肉穴夹的额头冒出点点汗珠。 那物太大,唐宛吃的勉强,身上也起了细密的香汗。晋察的汗水滴在她身上,掉进脖颈的弯月中,体液交缠,暧昧至极,禁忌至极。 正当她哀叹,今日真的要彻底交代在这里时,男人忽然停住,身子覆在她身上,静止不动。 唐宛也是瞬间愣住,只觉得腿心处一片湿淋,低头看过去,磨的发红的穴口处被喷了一股白浊,沿着腿根往外流。两人交合处的耻毛也无法幸免。 男人忽然压低了身子,他的身体完完全全覆在她身上,没有一丝缝隙。加之,他那处耻毛又长又密,唐宛的目光被遮挡住。但也因此更加明显感觉到,男人胯下那物正软软的贴在她的腿心。 她的双腿还被男人搭在肩上,被男人紧紧压着,双膝顶着胸乳,这样的姿势太过别扭难受,加上男人身体很重,像山一样沉沉的覆在身上,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她心中惊疑不定,晋察的驴物虽大,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唯有眼睫微颤,显露她此刻惊诧的神情。 不敢移动分毫,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呼吸都慢了起来,只因男人此刻的脸色难看的要命,额头青筋根根暴起,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呜呜……”(h) 96 唐宛知道,晋察这人最是倨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且男人对这等事最是在意。她可不敢劝慰男人,说什么你真厉害的谎话。若是棋差半招,不知那点儿触到男人的眉头,她还真怕他一个恼火,捡起地上的剑就给自己劈了个对半。 可什么也不说,两人就这样交迭着,只觉得空气都是尴尬的。并且,她维持这样的姿势真是难受的紧。 过了会儿,他才从她身上离开。 唐宛的双腿终于可以解放出来。 虽然疲软了,但那物硕大一坨,看起来仍是壮观。 晋察显然没有放弃,想着再来一次,手放在性器上,看着躺在桌案上的女人撸了起来。 只是他刚刚才射出来,性器颇为疲软,无论怎样用手刺激,都没有复苏的迹象。 只他这模样,怎么看着,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像是在自渎,而是在对待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似乎要一口咬断她的脖子一样。 唐宛冷眼看着,心中越发害怕,手心无意识的抓着桌沿,往后缩了缩身子。 晋察忽然往前走一步,唐宛僵住了身子。 他该不会不仅早泄,还不举吧? 虽说刚刚才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只他眼神太过可怕,唐宛生怕他一个恼火,就将自己灭口了。 谁知晋察只是将她的双腿打开,让她阴户大开的对着男人。 唐宛呆呆的让男人摆着姿势,仰躺在桌案上,两只手握着脚窝,将双腿支起来对着男人。 她来不及羞涩,悄悄的松了口气。 许是男人这时候太过敏感,晋察眼睛往上,盯着她的脸看,待察觉到她害怕的神色时,面部微微僵硬起来。 唐宛呼吸再次提了起来。晋察将手从性器上松开,伏下身子就来抓她。 唐宛躲避不及,让他一把握住了脖子,辖制脖颈着往前扑。 一抬头,男人的物件就在眼前。 她抖着身子,乳儿也由于刚才的动作颤了起来。 谁知男人那胯下物竟隐隐有了抬头之势。 晋察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往里挤,让她的嘴张出一个洞来。 一指探进去,往里蛮横的搅弄了一番。 似在发泄心中的怒气。 不时有津液往下流,淌到脖子处。 晋察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她心中实在是害怕,敢怒不敢言。 过了会儿,他将手指抽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凑进那物件,此刻又生龙活虎的立起来了。 晋察沉声道,“舔它。”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扶着她的下巴,就压了过去。 在碰到她嘴唇的时候,男人的紫色肉棒似受了刺激,猛烈的跳了跳。 上头还沾染着两人的体液,此刻过了许久,上头的液体半干,很是粘稠,且味道很是不好闻,带着一股腥味。她皱着鼻子,微微侧过头。 男人的粗大孽根因此轻轻拍在她脸上。 弄的她闭上眼睛。 再睁眼的时候,那物戳着女人的翘鼻,似还不够,又来戳她的眼睛,让她的眼睫带上污浊。 他眉眼往下压,不耐,“快些。” 唐宛实在是受不住那味道,偏偏男人又在催促,她不愿,又害怕男人的脸色,只能压下心中的情绪,说了句等等,捞起桌上的内衫,胡乱将男人的东西擦了下,才张嘴含进去。 刚一含进去,那物就在口中暴涨,晋察往前一步,动作间带着那物径直戳进她的喉中。 “唔……”唐宛皱眉,嘴巴被迫张到最大。男人的耻毛又多又密,戳到她脸上,有点小硬,弄得她很是不舒服。 晋察抱着她的头,闭眼喘息,“乖,再张大点。” 像摸猫一样,揉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将她的头发揉乱。 “呜呜……”她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拍男人的腹部,惹的他更加兴奋,抱住她的头,就开始抽送起来。 根本没有给她适应的机会。 没一会儿,她的嘴就麻了。 晋察只觉得女人的口腔温暖紧致,比用手不知好上多少倍,简直爽的要爆炸了。 他只觉得后腰一阵阵发麻,没有注意到女人的不适,手指掐着脸颊,让她得嘴再张大些,就狠狠入了起来。 很快,他就受不住了,对着女人的嘴抽送了几十下,就尽数射进她的嘴里。 晋察闭着眼睛缓了几瞬,只觉得头皮发麻,从未体验过如此的感觉,简直如临仙境。 等他扶着巨物从女人嘴里抽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女人早已泪湿满面。 女人嘴唇微张,口含污浊,忙扭过身子吐出来,只他射的深,几乎是卡着喉咙舒缓出来的,那白浊又浓又稠,叫吞了大半,不小心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她还流着泪,小声啜泣着,这样的场景,如何不惹人生怜。 晋察走过去想要给女人顺气,叫她一掌拍开,这一下没舍得力气,只听得啪的一声,男人皮糙肉厚,倒也还好,只她的手心通红起来。 “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97 刚打完唐宛就看到晋察的脸色不好,一时之间也有些害怕。可一想到他刚才不顾她的感受,只想着疏解自己的欲望,弄得她这样狼狈,又有些生气。 唐宛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越发惴惴不安。只刚刚才发过脾气,为了不让场面太过难看,真让男人生气,于是面上维持着那股愠色,低头默默流泪。 过了会儿,晋察似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试探着伸出手,见她脸上神情微微有些僵硬,没再将自己的手挥开,心里也慢慢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的模样像是气的不轻,他愣了愣,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过分了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又见她低头默默啜泣,眼眶泛红,眼睫微湿,只觉得心头有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 抬手捏了捏掌中的柔软,他皮糙肉厚的,倒是并未感觉到疼痛,只她的红了一片,刚刚那一下,她应是很疼吧。 于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刚一触上她的手腕,就被掌中温软滑嫩的感觉惊到,瞬间就联想到了刚才的风月事,下腹发热,隐隐有了抬头之势。不禁在心中叹道,这小女子真真是有一幅好皮肉,身上无一处不软滑,无一处不细嫩,女子见了为之艳羡,男子见了为之倾慕。 晋察克制一番下面的欲望,扶着她从桌案上下来。 只女子身上未着寸缕,小腹下面的花缝和耻毛上还沾染上自己的白浊,这样的场景让他呼吸加重。 唐宛见他面色柔和了些,抬手将自己从桌案扶下,看着像是放过自己的模样,于是赶紧将地上的衣裙捡起来,背对着晋察穿上。 刚才迫不得已用内衫擦了他那物,只刚才穿的急切,一时也不知是那处脏了,抬头捏了胸前的衣物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总疑心上头有一股腥气。 于是有些嫌弃的放下。 晋察不知何时叫人端了茶水与衣物进来,那婢女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很快就将地面上的狼藉收拾好,接着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看到她投来的视线,晋察道,“无事,无人会说出去。” 唐宛端了茶水,将口中的腥腻去掉。 见到放在一旁的衣裙,还是与自己相似的款式,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换了衣裳,问道,“不是说没有衣物给我换吗?” 晋察咳嗽:“不过是吓唬你,何必当真。你放心换上便是。” 虽然唐宛嫌弃身上的衣物,还是害怕让人看出来,出于谨慎,便没有换上新的。 临走前,唐宛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是说道,“无事的话,那我……” 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因为晋察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唐宛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目光沉而压迫,不容反抗。 指腹轻轻压上她的唇,轻轻按压进去,“你今日的表现不错。等你回府的时候,自会得到你应有的奖励。” 唐宛身体微僵。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晋察会插手姐夫的事情,只是用什么方式,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她没有拒绝,因为这可能是她姐夫和舅舅一家唯一活命的机会。她心中安慰道,没事的,这是对刚才事情的补偿。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他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他要给,她就必须接。 因为很快,他就说道,“期待你下次的表现。” 今天,他暂时放过了她。 可是下次,就不仅仅是这些。 唐宛心中愤懑,很想给他扇一个巴掌。 只是她不敢,所以忍住了。 唐宛嘴唇微抿,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 晋察嘴角勾起,笑的有些恶劣,只道,“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发怔 98 唐宛脚步顿了顿,随后毫不犹豫的推门出去。 也许是心存着事,她总疑心身上那事的味道很大,步履微快,刻意不与旁人靠近。 小荷在轿子旁焦急等着,待见了唐宛,连忙迎上去,“如何了……” 话未说完,见唐宛脸上无甚表情,很快上了轿,道,“走吧。” 小荷愣了愣,以为她是累了,加上这关押犯人的地方,哪是寻常女子可以进去的,大抵是有些吓住了。 唐宛回了房,连忙让人去准备热水,挥退了伺候的婢女,在净室独自清洗身体。 小穴那时只是随便拿衣物擦了擦,这会儿终于可以仔细清洗,虽说晋察只进去了一个头,到底也算是边缘性行为,且他还在里面射了精。 唐宛伸出两指,将里面的男精扣洗干净,有些害怕他射的深,又慢慢往里探了探。 没想到竟然起了反应,小穴一缩一缩,慢慢往外吐出些许水液。 唐宛抽出手指,手指微微分开又并拢,慢慢碾了碾。可能是不久前被晋察用手指送上来高潮,这会儿突然有了欲望,里面叫嚣着想要东西填满。 唐宛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将手指探入进去。 甫一进去,就被层层软肉包裹住,唐宛慢慢往里探,一寸寸碾压壁肉,慢慢的水液越来越多,从花缝中满溢出去。 女人最直接强烈的爽感来自于阴蒂,于是另一只摸上前端的柔核,那处还敏感着,稍稍揉捏了一会儿,就立了起来,如饱满的小球。 手指在那处轻拢慢捻,唐宛靠在浴桶上,脖子越靠越往后,轻咬嘴唇,才能不让嘴里的呻吟叫出去。 下腹越来越热涨,渴望夹着什么东西一般,唐宛又探去两根手指,慢而重的抽插,软肉温暖而紧致,像是要将手指吃进去嚼碎了一般。 一波波快感往上涌去。 细腰往上弓起,越来越紧绷。 水声乍起。 唐宛放松身体,闭眼细细喘息,感受着身体深处的快感。 虽然是由晋察挑拨而起。 但是欲望并不可耻。 结束后,唐宛擦干净身体,换上寝衣。 腰腹都胸部都有深深浅浅的红痕,到了明日大抵要变青。之前屋里还有消痕的药膏,唐宛想了想,在博古架第四层的格子里找到了。 解开衣裙,手指挑开轻凉的白色药膏,细细的涂抹在身上。 晋察手上没有轻重,他可能觉得自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腰腹胸乳处的痕迹可怖,恍如被人肆虐折辱。 唐宛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晋阳送来的药膏。晋阳在性事上是温柔派,偶有失控的时候,断断续续用了两个月,也只用了半瓶。 晋察仅一次,这药膏就已快见底。 可见他力气之大。 好在,晋阳外派出去,不必忧心被他撞见。 只是,若他还在,她又何必落到这步田地。 幸与不幸,无人可以说清。 唐宛将药膏放置于桌几上,微微探身将窗子打开。 窗外徐徐微风被送进来,唐宛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新移栽过来的梧桐树发怔。 在这处院子待了有一个多月,要说早该适应了,只是窗外这样好的月色,忽然有些想念起梨园外那颗老树了。 菱角「Рo1⒏run」 99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小荷忘记了通报,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见唐宛坐在窗边发愣,小荷怔了怔,也只以为她是被吓住了,加上为李家忧心所至。 遂赶紧将事情告诉唐宛。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那商人因在外走南闯北,多少结了些仇家在外面。有人借逆贼一事,故意将污水泼到那商人身上,故而连累到李连及舅舅一行人。 如今那诬告之人已经抓住,事情查清,舅舅一家皆放归家去。 李连因在公事上,收钱包庇,调换户籍,这事可轻可重,因那商人求情,且未造成不良影响,打叁十大板,暂在牢中关押叁月,将所得尽数扣除,以示惩戒。 惩罚事小,人无事,就万事大吉。 唐宛听得这事,也坐不住了,忙换上衣物,与香兰悉数告知。 香兰这个月份,肚子已经很显了,听闻这个消息,哭的不能自已,还想着去舅舅家门口等候他们归来。 女人孕期受激素影响,容易情绪激动。夜黑风高的,唐宛怕她出了什么事,劝了许久,才勉强将她劝下,又在旁劝着吃了些东西,哄着她睡下,才安心。 唐宛坐在塌边,看着她的睡颜,虽说这段时间提心吊胆的,瘦了许久,大抵是在孕期,又哭了许久,那张脸有些微微的浮肿。 自出事后,唐宛就拨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她,按理说原本是不用她在旁边守着的,可能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疲惫涌上来,她不想动,就坐在床边看着床架上的镂空雕花纹发愣。 直到小荷过来,见香兰睡了,轻声问她是否要去休息。 明日还要陪香兰去见舅舅,索性就在这里住下。 唐宛帮香兰捏好被角后,起身随小荷过去。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这处院子虽小却很幽静,带路的小丫环看着有些眼熟,唐宛认出来是前几日来报信的那个,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环脸蛋微圆,眼睛也圆圆的,道,“奴婢叫菱角,是夫人给起的名字。” 唐宛听香兰说过,她小的时候很喜欢吃。 香兰说的并没有错,虽幼时并未同她生活在同一处,她还真是喜欢吃菱角。 姐姐四岁那年,国家开放二胎政策,没多久,她就怀上了。 家里突然多出一个成员,分去了对她的关心,因此,在小时候的印象里,姐姐对她的态度总是很恶劣,抢她的玩具,偷偷对她做鬼脸,出去玩不带着她。 不过,她却总是甩不掉她这个跟屁虫。 她小的时候身边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常常跟着她,可能是年纪小,容易讨得喜欢,也算是有了一些大朋友。 七八月份的时候,正是产菱角的时候,随便寻个有水的地方,就可以找到菱角。这个时候,她就会跟着她们去摘。 她们一群女孩,将裤脚高高的挽起来,在池塘里摸菱角。 她也很想下去,只是苦于身量不足。 姐姐在下面见了,脸上和头发上沾了泥巴,手上也脏兮兮的一团,直接将腕子往腰上一撑,就骂起她来,直将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可能是太激动了,她踉跄了一下,不仅差点儿摔进水里,还扑了一脸得水。 周围的女孩儿纷纷笑起来。 要不是姐姐一脸的气急败坏,她也是要笑出声的。 于是只能屈服她的威力待在岸上,时不时捡一下菱角,将它们装进桶里,余下的时间里,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乖巧的守着桶,许是无聊了,就撑着下巴打起瞌睡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是最美的。她总能在这个时间醒来,晚风温和的抚在脸上,她呆呆的望着远处霞光发怔。 额头猝然被一颗菱角砸中,姐姐笑道,“走了,小呆瓜。” 小桶装不下了,她就用裙子兜着,一下可以装好多,回去的路上,就可以边走边吃。 那个时候她一度觉得,姐姐很讨厌自己。 现在想想,若是有心,姐姐又怎能真的甩不掉她呢。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你怎么这样爱睡觉?” 100 且说,自那日看望了舅舅在之后,又歇了几日,便回到晋府。 一晃眼就过了半月,李连在牢房中托了人去照料着,过得倒也不算差。还有几日是晋商的十岁生日宴。晋商自小便得老太太的喜爱,虽晋繁不喜大肆操办,该有的却是不能少的。 虽说生辰渐近,晋商这段时日课程繁重,仍不能懈怠。之前约定好的出门游玩,也被搁置下来,闹不过他日日趁着午睡的时间过来寻自己,便拿了一卷书陪他在房中做课业。 晋商虽然生性活泼好动,拿起书本时却严肃认真,板板正正坐在桌子前,遇见难题时,眉间微蹙,嘴角抿起,也有了小夫子的感觉,可以看出来家教甚严,一看就知是出自晋繁之风。 唐宛窝在小榻上,第一次瞧见他这幅认真模样,颇为新奇看了许久。许是看久了,晋商察觉,抬起头微微皱起眉头疑惑的望着自己,“你总是看我作甚,弄得我连老夫子布置下来的课业都写不出了。” 唐宛捏起一块糕点送进口中,“你闹着叫我过来陪你,我待在这处闲着无聊,还不能看看你么?” 晋商抿起嘴来,也不知是不是后悔将她叫过来,“你不是自己带了书过来?可以看书来打发时间。或者,你觉得自己带过来的书籍不够有趣,可以自去书架上寻几本书来看。” 唐宛原本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听了他的话,突然起了兴致,于是觉定从榻上起身过去看看。在几排书架旁绕了几圈,都是些正经书籍,就连稍有的几本游记野史也是她看过的,连个话本子也无。 不禁在心里感叹,真是毫无童年趣味。想想也是,有哪个奴婢敢将在他们看来是旁门左道的书拿过来给他看。晋繁一看就是个传统的士大夫,且对晋商管教的颇为严格,若是让他知晓了,只怕立刻就打发出去了。 于是又坐了回去。 晋商问,“没寻到中意的书?” 唐宛笑笑,“我手上这本就很好。刚才只不过临时起意,看看你平时都读什么书罢了。” 晋商遥遥看了一眼唐宛手上的书,从前也不是没从她那处顺走一些,自是知晓自个儿书架上的并无多少趣味,不过是为求取功名而添置的书籍。于是低下头,笔尖沾了些墨水,继续写字。 唐宛往背后放了个引枕,斜靠在那处看书。不久前用过饭,又吃了许多糕点,肚子有些撑,许是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她看了没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 又坚持了一会儿,女人手上拿着的书从一旁掉下去,落在颈侧。 晋商抬起头时,唐宛已经睡着了,小嘴微张,呼吸浅浅。 窗外的风溜进来,将额角的散发抚起,脸上绒毛细小可见。太阳逐渐西移,因而有几许阳光跳在女人脸上,弄的她轻轻蹙起眉尖。 晋商起身过去,爬上小榻,为了不碰到女人将她弄醒,有些艰难的探着身子将窗子往下拉了些,这才没有阳光照到她的眼睛上。 唐宛醒过来时,脸上似有一片羽毛轻轻揭过,她睁开眼,窗外的暖风吹进来,吹得她发丝轻颤。她睡得热起来,顺了一下头发,好在发髻只是松了些,并没有乱。 手侧硬硬的,她摸出一本书来。袖子掉下去,露出手腕处的压痕。 她坐起来,发了一会儿愣,端起一杯凉茶喝。 晋商不知何时坐到她对面去了,正安静的看书,见她醒过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她,“你怎么这样爱睡觉。都睡了一个下午了,晚上不会睡不着吗?” “三爷。” 101 人小鬼大,竟还教训起她来了。 唐宛瞥了他一眼,“夫子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 晋商:“自然是都写完了,不然怎会有时间在这儿看闲书。” 今日也不知怎的了,晋商今日一股小夫子的感觉,课业都完成了,坐在这处看闲书,背挺的很直,说话也拿腔拿调的,往日这会儿,完成了任务,指不定疯成什么样子了。 唐宛稀奇的看他一眼,这才发现他手上拿的是自己的书。 唐宛老脸一红,一把抢了过来。 这本书剧情很简单,主要讲的是公主一朝落难被敌国将军所救,公主得知男主身份,心中怕的要死,为了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将自己杀了,就主动勾引男主的故事。 若只是这样,还不至于她将书抢过来。 关键的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是一本小黄文,大部分的篇幅都在描述男女主如何进行生命大和谐。 她低头看了一眼,血压瞬间升高。晋商看的这处,男女主角刚好正在进行生命大和谐,不仅如此,还是野外大和谐,从石桌和谐到了秋千上,画面之刺激,尺度之露骨,往日她不曾觉得,今日忽然发现,这简直是伤风败俗,不忍直视…… 唐宛瞥了一眼晋商,这才明白他今日的不对劲来自于何处,只是不知他看懂了几分。 为了严格把守秘密,她决定贿赂他。 唐宛往前探了下身子,“和你打个商量?” 晋商忽然笑起来,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又恢复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性,“我这儿听着呢,但说无妨。” 唐宛见他这样,也不在意,笑了笑,道,“今日的事,你不要与旁人说去。你也去过几回了,你想看什么书,自去我院子中拿便是。” 晋商道,“若是我想看你手上那本,可成?” 唐宛气笑了,拿书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人小鬼大。除了这本,其他随你拿去。” 她还笑着,晋商忽然收敛面容,严肃起来。 她转过头,只见晋繁站在门口,一只手掀着门帘,也不知在那处站了多久。 唐宛心中一跳,刚才她当着他的面,用书敲了一下晋商? 她赶紧站起身来,福身,“叁爷。” 晋商也从榻上下来了,刚才那副促狭的模样不见半分,转而换上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晋繁脸上似乎有些许疲惫,笑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笑的这样开心。” 他看了一眼桌上,上前一步,似是要将书拿起来翻开。 唐宛瞳孔放开,看着他的动作,上前一步就要将那书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晋商忽然开口道,“父亲!” 晋繁没去拿书了,而是转眸淡淡看他,“何事?” 晋商此刻在她眼中,就是一副英勇见义的模样。 只见晋商苦着脸道,“老夫子交代的课业我都完成了,可否请父亲检查一下。” 主动要求检查课业,这倒是少见,他又如何不能满足呢。 晋繁欣然应允,“可。能主动请教,实乃一大进步。如此为父便顺道校考你一番,看看近日功课可有长进。” 晋商闻言,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朝她投过来恨恨的一瞥,跟着晋繁往书案走过去。 看花灯 102 晋繁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案上的课本,随手翻了几下,就开始校考他。 晋商小脸绷的紧紧的,看起来很是怕他。 唐宛看到窗外的小荷,朝他招了招手。 小荷走过来。唐宛背过身子,偷偷将书从窗户递了过去。 直到小荷将书揣在怀里走远了,她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结束后,晋繁走过来,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唐宛见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将剩下的糕点继续吃完了。 他应是不喜吃甜食,这个甜度对她来说刚刚好,对不习惯吃的,则有些过于甜了。 果然他立刻倒了杯冷茶,一口喝下去了。 晋繁咳嗽了一声,似乎嗓子不舒服,道,“是晋商缠着你过来的吧。” 晋繁可真是一眼就能看透,只她也不能当着人家的父亲这样说,微微一笑,“同小公子在一处,我觉得很开心。他坐在那里看书,我在一旁看着,觉着心也跟着静下来了。” 晋商站在后面,听着这话,似是觉得她这话太过于违心,趁晋繁看不见,偷偷翻了个白眼。 同自己在一处时,他一贯喜欢做这些小动作。明明是已经习惯了的,每次看到,还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女人掩饰的很好,只是晋繁坐在她对面,虽没有刻意去看,到底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偶尔借着说话的时候,瞟过去一眼,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得清楚。 些许阳光落在她脸上,唇部弧度是被压着的,嘴角却忍不住往上轻微勾起。还有有那双带笑的眼睛,点点微光落在里面,无一不泄露出女人此刻的情绪。 晋繁低下眸,又倒了一杯水喝下,“听说,你们今日准备去看花灯?” 他怎会知晓?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晋繁放下茶杯,“他这几日闹得厉害,刚回来的时候,下人就跟我提了一嘴。” 唐宛知道最近他们很忙,连回府的时间也没有。可一回来就提起这个,唐宛以为他要教训晋商,回道,“原是准备要去的,可小公子近日课业繁重,加上他自己觉得生辰那日定是白白浪费一日时光,就决定留在书房学习,不准备去了。” 晋繁点了点头,道,“学习一事,须得有张有弛,一昧紧绷,并非是件好事。我近日忙碌,自觉陪他的时间很少,今日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自是要多陪陪他。这样吧,你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服,同你们一起出去逛逛。” 因着她见过他往日待晋商的模样,因此他能说出有张有弛这样的话来,唐宛已是觉得不易。所以当他说出要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唐宛心中很是吃惊,嘴巴也微微张了起来。 晋繁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站起身顺了一下衣袍,往外间去了。 所以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唐宛与晋商对视一眼,流露出些无奈的神色。 看花灯这事,本是同龄人一起去才好玩些。若是旁边有长辈在,拘着放不开,多少会有些不尽兴。 虽然晋商脸上是不怎么开心的神色,眼睛里却不禁流露出惊喜来。 唐宛看了他一会儿,明白了。 晋商娘亲早早去了,父亲又整日缠于公务,偶有时间相处,也是板着脸检查他的功课,少有温馨的时刻。 虽说身边有一大群丫鬟婆子围着,到底是群奴才,处处哄着捧着,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叫牵连自己掉层皮,自然算不得陪伴。 这样说起来他确实是缺少关怀,不然也不会整日过来缠着自己,叫她陪着他玩,即使是不能出去,也得叫她待在他身边,可不是个让人宠坏的孩子。 虽说他怕晋繁怕的厉害,心里也是希望他能多陪陪自己的。 游玩 103 晋繁没让她等多久,很快就回来了,似乎还用冷水洗了个脸,额角叫染上了些湿气。 他换了件藏青色直裰,领口和袖子处金丝缠边,日常的同时又多了些贵气。 晋繁不喜身边有婢女跟着,唐宛几次见他,他身边也只跟了个曼娘。 因此这次出去,就只她们叁人。 此次花灯是月满西楼的一个噱头,因而带动了周围的一众商铺都挂上了花灯。一时之间,这场面竟快比得上上元节了。 原本她是叫人在月满西楼订了位置的,因晋商还要习书,又给退了。现在街上这样多的人,那里的位置又一向不好预约,就只能在外处逛逛了。 虽然人多了些,在街上也有在街上的好处,多了些烟火气息。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在小商贩处买了许多小东西,晋繁竟也颇有耐心,还帮忙提东西。 唐宛知道他这是为了补偿晋商,尽多年来对他缺失的关怀,可他手上有大部分是她看中的东西,见他大包小包提着,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早知道会买这么多的东西,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些丫鬟的,还要麻烦叁爷这样提着。” 晋繁笑了笑,街上熙熙攘攘,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意外的磁性低沉,“这些东西我来提着正好,身边带一群婢女,你们这些小辈反倒不能玩得尽心。” 唐宛听了,在心中暗暗道,有你在一旁大抵也是不能尽兴的。 只他今日倒是好说话的很,脸上没了往日训晋商的严厉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往来的热闹人群给他填了几丝温情,眼角眉梢皆落了些许暖色。 晋繁的目光落下来,唐宛启唇笑了笑,去看过往的各色行人。 又逛了许久,人群忽然往一个方向涌去,唐宛忽然想起来。这个时辰月满西楼的花灯应是要挂出来了,只她们没有位置,这样多的人,不说挤不挤得进去,晋繁这样的人定是不愿。 她们这一趟出来,玩的还算开心。只本来就是冲着这花灯过去的,没有去成,到底是有些微微失落的。 天色已经晚了,她原想着说打道回府,晋繁忽然开口道,“走吧,带你们去看花灯。” 唐宛转过脸去看他,“你……” 晋繁看着女人亮晶晶的眼睛,耳尖处悄悄爬上粉红,“嗯,我提前叫人去预定了位置。” 晋繁这话说的还是保守了,他根本是在里面弄了一个豪华包厢,平日的时间要预定一个包厢也是很难得,更何况是这样的时间。 唐宛一进门,就直奔栏杆处,她双手抓着,微微探出些身子,这里的视野真的是太棒了,视野开阔,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并且看的十分清楚。 晋商也跑了过来,站在她旁边,伸出头往外看。 晋繁则淡定的多,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小心些,莫要摔下去了。” 唐宛回头看他一眼,笑,“放心吧,不会的。” 晋繁倒了一杯茶水,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唐宛压低身子,在晋商耳边小声道,“小心些,摔下去了可没人会救你。” 晋商瞪了她一眼,却见她含笑看着下面,一群舞女在面带薄纱莲步而上,随着长袖的抛出,一曲惊鸿舞便开始了。 要是搁以前,他定是要回嘴的,只今日晋繁就坐在一旁,他宽宏大量,便也不跟她计较了。 他跟着往下面看去。 舞毕,就要开始展示花灯了。 强势而无法挣脱 104 下面的灯顷刻间全都灭了,唯有上面各个包厢里面还传出些微光来,就在这时,一个足有两叁个马车大小的花灯从天而降,在淡淡的光华中,花瓣一片片慢慢往外绽放,隐隐约约显现出女人的身影来。 楼中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随着花灯的缓缓降落,开始有两叁盏灯亮了起来,客人皆缓了呼吸,看里面女人渐渐清晰的面孔。 唐宛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就在快要看清的时候,那流光徒然停了下来,只能感觉女子的美,却又无法完全看清,真是吊人胃口。 花灯降落在高台上,又慢慢亮了几盏灯,在淡淡的光华中,女子莲步轻移,随着乐器奏起,翩翩起舞。 一舞毕,灯光大亮,众人这才看清女子的面容,桃夭柳眉,玉骨冰肌,果真绝色。 原来花灯游,意不在花灯啊。 唐宛也忍不住探出身子,想要凑近些,好再瞧清楚些。 领子忽然被人轻轻一扯,她转头,见到晋繁那张微微放大的脸,“再探出去些,你就要掉下去了。” 很快就将手放下去了。 他走过去将帘子微微放下来一些,只稍稍做些遮挡,在这里仍能看到台下。 “站了这样久,过来用些茶果饮酥,月满西楼出名的可不止花灯。” 唐宛有些不好意思,看的太入迷了。台下的女人简直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还看,尤其是跳舞的时候,翩若惊鸿,连她一个女子都要忍不住咋舌,更何况男人。 经此一曲,已经惹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仅台下,台上包厢中的达官贵人,也有些蠢蠢欲动。 唐宛倒了一杯茶水饮下,她喝的急,权作解渴,初尝味涩,过了几瞬,才感觉到喉中有一股淡淡回甘。 晋繁落座,见她有些惊奇的表情,笑,“你再尝尝这桃花酥。” 唐宛捻起一块,咬了一口,只觉得像春日里游山间幽静小溪,偶有两叁只有不知名小鸟飞过,她被引着寻过去,叫闯入一片桃花林,满目桃粉,这样的场景,并不粉腻,只觉幽静淡然。 唐宛忍不住又饮了一杯,只这会是慢慢品尝,又连着用了好几种茶点。 晋繁笑,“怎样?可还符合你的口味。” 唐宛:“嗯,很好吃,我很喜欢。不愧是月满西楼的东西,花灯好看,女人美丽,茶水点心还好吃,让人流连忘返之。” 刚才一众人皆被台下的女人吸引,他却稳坐与案,品茶吃点心,唐宛见他一脸淡然,便忍不住打趣他。 晋繁笑了笑,并不在意的模样。 唐宛见他不答,继续饮茶。 这时候,月满西楼开始清场,外面围着的人也清去了,楼内挂上了各色各样的花灯。 唐宛捋了下衣裙,准备去外面看花灯,给晋繁和晋商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轻轻将门合上,廊上又换了灯笼样式,光线朦胧暧昧,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有种别样的感觉,她一时沉浸其中,伸手拨了一下,悬挂于壁上的一盏小巧雕花灯笼,上面的吊坠流苏也跟着转了起来。 刚走了几步,手臂一紧,像是被机械臂抓了一般,强势而无法挣脱,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天旋地转,随即很快被人拽进了隔壁的房间。 恶意的用下腹去蹭她 105 叫这么猛的一转,她脑子晕的很,随即被人压在墙壁上,她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发出些暗淡的光来,又被那人高大的身躯全部挡着,帘子又全部都拉上去,外面的光亮一丝也透不进来。外头光亮一片,唯独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很是渗人。 唐宛微微抖动着身子,呼吸也有些发紧,她保持着抬头的动作,愣愣的看过去。 只因即使是这样,虽瞧着有些不清晰,朦朦胧胧似隔在雾中,她仍然认出眼前人是谁。 男人衣物冰冰凉凉,似乎在屋中独自待了许久,叫沾染上了凉气,唯独触碰她的肌肤隐隐散发着热气。 她被困在臂膀之间,身后就是冰凉的墙壁,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空气似乎都稀薄起来。 男人眼睛落在她脸上,目光似乎有温度一般,她叫盯的受不住,微微侧过脸,抬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只不知为何,手指有些微微颤抖起来,“放开我罢,二爷。” 晋察低眸,看到了,没动,只不动声色的瞧着她。 唐宛不敢作声。 他也不说话。 终究是唐宛受不住这样的氛围,“二爷……” 话还未说完,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晋察唇舌滚烫,甫一贴上,就长驱直入,捉着她的小舌吮吸起来,他力道大的很,没一会儿就弄的她唇舌发麻。 唐宛脑中似乎一只蜜蜂在嗡嗡直响,吵闹的她头脑发昏,双手无力的扯着男人的衣袖,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晋察一离开,她就重重喘息起来,男人紧紧贴着她,能明显感受到到胸前的起伏。 唐宛只觉得空气稀薄的厉害,好似胸腔内的氧气都被男人吸走了,只能软软的趴伏在男人身上。 过了会儿,她才有些微抖着身子男人身上离开。 因为男人下处那物制热滚烫硬如铁,已经直直的竖起来,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明显感觉到。 她不敢说话,想着安静等男人平静。 谁知他却越来越兴奋,双手捞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压,让她感受自己的兴奋。 唐宛惊慌不已,拿手去推,却丝毫没有用处,她的手放在男人的胸前,感受着他胸廓的起伏,慢慢变得炙热剧烈。 晋察恶意的用下腹去蹭她,看她扭着身子避无可避慌乱无措的模样,他低眸看着,像是在逗弄被逼近角落的小兽。 唐宛很快就发现他在逗弄她,她愤懑不已,忍不住质问他,“二爷,您到底要做什么?这样逗弄我有意思吗?” 晋察不答,只静静的看着她,看得她愈发恼羞成怒,忍无可忍重重的去推他,这次却很轻易就推开了。 晋察后退一步,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 过了会儿,幽闭的室内响起男人的轻笑声。 也无法将那对乳儿完全遮住 106 唐宛让这笑声弄得身子颤了颤。 晋察抬手抚了一下,肩膀削瘦,却婉转处窥得圆润,这柔温的触觉弄得他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指腹透过夏日轻薄的衣物,似乎仍能感受到内里柔嫩的肌肤,他伸指摩挲着,看着很平常的动作,待回神,不过几瞬间就将肩膀处的衣物抚下。 晋察低眸,入目是雪肤柔肌,手指夹着那片衣衫再往下轻轻一拉,一对雪兔就这样跳了出来。 顶端红樱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不知是惊吓,还是别的,竟越发红氲,悄悄迎风立了起来。 唐宛一时心惊起来,忙抬手捂住。 女人的手小巧细白,即使张到最大,也无法将那对乳儿完全遮住,只能堪堪挡住红樱处的白雪,却不知这样的美景相得益彰,落在男人眼中,犹如琵琶半遮面,越发令人心悸。 唐宛看着男人越来越暗沉的眼神,想要往后退,却退无可退。 她紧贴着冰凉的墙壁,炎炎夏日中,身上竟怕得出了冷汗,衣物叫冷汗弄湿,贴在后背上让她难受起来。 唐宛眼神虚虚落在不远处那一盏豆灯,不禁在心中哀叹起来,老天今日不让她出门是有缘由的,这不,遇到这尊煞神,叫堵在了这处,肆意玩弄。 她等了许久,却没有想象中的动作,微讶这抬头,与男人的眼睛对上。 晋察眉眼轮廓锋利,自成一派,再加上他那一身冷凝威严气质,就能吓退一众人。 此时他眼皮微垂,定定看着自己,眼角眉梢叫昏暗灯光沾染几许温色,叫人瞧出几分温情来。 她呐呐不知如何言语,原以为他今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却见他稍稍后退一步,将肩膀处的衣物给拉上了。 侍女进上上灯,没一会儿,室内明亮起来。 璧上挂着字画,大家手笔,两边的碧青色的帘子往微微旁边拉过去,挂在两处顶角,只露出中间的视野,刚好在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很难瞧见里面的情况,很好满足了厢内的隐私。 唐宛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靠着墙壁站着,看着侍女们有条不絮的动作,接着退出去。 室内一时安静起来。 与之前的幽暗诡静不同,此时的房间,是一种别样的,宽敞明亮的静谧。 与熄灯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晋察已经落座,好似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闲适的端起茶壶,水流从细窄的壶口流下去,在茶杯溅起丝丝涟漪,连密的水声在房间中格外悦耳动听。 只可惜,这样行云流水,如山中野鹤一般的雅事,放在男人身上,有种微异感觉。 他是执剑的人,大抵是身上的杀戮太多,血债太多,偏偏又身处高位,即使是鬼神,也奈何不得他。 因此,他突然做这样的事,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却又奇异的融入其中。 晋察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于托盘上,并未转头,道,“还要站在那处到何时?” 细细一听,便能察觉男人语气中淡淡笑意。 只她这时心思还在旁处,并未反应过来,自然未能听出。 见她久久没有过去,晋察侧脸看过来,外边的光线投射在他脸上,因是烛火,在他脸上摇曳出一片暗影来。 因大多数人并不敢直视他的容颜,所以并不知,他这样的脸,轮廓分明,着实当的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俊美非常,却又危险非常。 晋察突然转过脸来,许是他的视线不加掩饰,无法令人忽视,唐宛视线对焦在他脸上,眼神猝然对视。 她以为今日是如何也逃脱不得,没想到他却突然放过自己,应是该高兴些的,心情却如何也明媚不起来。 这般不说,至少也该稍稍松口气,只还未如何,就这样不设防对上男人的视线,一时之间,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一把重锤在连续轻砸着,并未有多大力气,却沉闷非常。 好似梅雨天气,万物皆是湿润的,连吸入肺腑的空气也带着连绵缠稠的水汽,不上不下的梗在胸口处,无端让人难受起来。 厢房内就有净室 107 晋察没有说话,甚至眼神也没有特意施压,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唐宛仍觉得心情蓦地沉闷起来,慢腾腾挪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晋察安静看着,并不催促。 倒了一杯茶,“你试试。” 她拿起来喝了一口,不久前的好滋味没了,她尝不出任何味道,像是在喝白开水一样。 “与晋繁倒给你的相比,这杯滋味如何?” 她的手一颤,杯子没有放稳,溢出几滴在手背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宛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晋察脸色看不出什么来,不辨喜怒,她斟酌着,道,“月满西楼的东西一贯是好的,轻易就能将人的嘴养刁了。” 晋察忽的轻笑出声,唐宛犹疑看过去,也不知那一句话就忽的将他逗笑了,看着也不像是发怒的模样,心里稍稍安定下来,男人下一句又将她的心悬了起来。 “口腹蜜剑。”他淡淡说道,“从你口中,向来是问不出什么的。” 唐宛知道他在拐着弯说自己,只是他也不想着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在他心中,向来只有他嫌弃别人,果断没有人,尤其是她这个小女子嫌弃他的道理。 若是说了什么旁的不如他心意的话,只怕下一刻就只有乖乖洗干净了脖子的份了。 如此一来,就只有他可以拿自己打趣,万没有她因此而顶嘴的份。 唐宛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只心中颇为憋闷。 捻起一块糕点,闷闷的在心里将它当做晋察,狠狠地咬下去嚼碎了再咽下去。 再好的糕点,用多了多少会觉得口干,尤其是夏天,出汗多,水分自然流失的多,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茶水。 很想去净手。 唐宛憋了一会儿,有些坐立难安,悄悄挪动了一下位置,又艰难的熬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道,“出来这么久,天色也有些晚了,我想应是时候该回去了。” 晋察看了她一眼,道,“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如此热闹,不再多待一会儿?” 唐宛现在只想赶紧出去解决生理问题,“太晚了回去,是怕府门要落锁了。” 晋察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放过她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却突然站起身来。 唐宛见他点头,就忙从桌上起来,此刻见他也站起来,有些傻眼。 她的身量在这里要比女性平均水平多上个十公分,视线却也只到他的肩膀。 晋察低着头看自己,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眉头微挑,似乎在说:怎的了,又在发什么愣? 唐宛张口问:“二爷这是要……” 晋察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月色正好,我又刚好有时间,不如顺道送你一程。” 他这话说的无可挑剔,只她并不是急得回府,又如何能让他送,只怕在半路上就要憋死了。 急道,“我是同叁爷……” 见他听见晋繁的名字神色有些不好,突然就想起上次来,脸色顿时也有些不好,忙道,“还有小公子一同来的,理应也是要去同他们打一声招呼的。” 这话便是婉拒了,一般人也是能够听出来的,晋察却像是没听懂一样,颇为赞赏的点点头,“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似乎很久没同他叙旧了。虽说大部分时间在同一地处理公事,却忙的说不上几句话,刚好今日碰上了,刚好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唐宛叫他说的有些急了起来,没想到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话题偏的这样远,若他一起去了,两个大男人谈起公事来,不知又要多少时间,她在一旁候着,又如何有时机去解决内急。 心道,她就不该喝那么多茶水,弄得这样尴尬的场面。 虽说不想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到底是抵不过生理反应,低着头快速说道,“二爷,其实我是刚喝多了茶水,想要去净手。” 她低着头,看不见男人脸上的表情,偏他又不说话,让她有些忐忑起来,等了一会儿,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氛围,想要抬头去看时,男人终于开腔。 他的声音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同我在一处说这些,又何必羞涩?” 她可不是这样的,他要这样想,她也没有办法,只想匆匆蒙混过去。 晋察忽然抓住她的手臂,“你一头闷的要赶去何处,厢房内就有净室。” “晋察!你言而无信!” 108 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外边不知是多少人共用的,不知何时就会撞进一个人来,你一个内宅妇人,叫别人看去了身子,若传出去了,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唐宛不知还有这一重,叫他说得犹疑起来。 晋察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不再往下说了,留着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 毕竟是个这么大的酒楼,哪能没有单独的地方呢,只不过今日特殊些,且普通厢房是没有的,外边即使有也是几人在一处用的。 如此一来,在厢房内用倒成了最好的选择了。 晋察低低笑了一声,坐下来。 唐宛见他这样,便也不犹豫了。 这处很大,推开虚掩的屏门,能看到一处温池,在往里走就是净室了。 唐宛见了,仍然忍不住在心中唏嘘,也不知费了多大财力建造成的,每推开一扇门,都能窥见不同的凤光,就算是将这处说成一处院落,也是无人置喙的。 唐宛进了净室,秉着快速解决的心理,撩开衣裙,坐在上面,不知是真的太安静了,还是心理原因,她疑心落水声太大,总觉得外面那人能听见。 想着快速解决,时间却过得很慢,并不能如愿。 一时之间,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虽然知道晋察不会过来,心里又却疑心着,忍不住拿眼睛警惕看着周围。 等终于好了,唐宛才松了一口气,系好衣物,洗了手就匆匆出去,不小心碰到一旁的屏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随即腰间一紧,她转过脸,还未看到来人的面孔,就被带着压到墙壁上,屏风也在两人的拉扯间彻底被撞倒在地,倒在一处香炉上,随着嘶啦一声,屏面瞬间就给扯裂了。 即使不用看那人的脸,凭着腰间男人手臂火热触感,她也能知道那人是谁。 那人温热的呼吸落在脖颈处。 唐宛又惊又怒,手臂梗在两人中间,“晋察!你言而无信!” 晋察低低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都敢直呼其名了,可见你现在实在是气急了。” 见她脸上都憋出了红色,他有些纳罕的伸手摸了摸,一片柔软柔软,仿佛嫩白豆腐般触手即化。 他有些惊于手上的触感,久久停留在哪处,一时忘了撤去。 等女人生气的拂去他的手时,晋察瞧着她由于生气而瞪圆了的眸子,低低道,“我又何曾说过哪些话呢。我心里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你心中更愿意那样去想罢了。” 还会将淫靡的水液带出来(微H) 109 唐宛听了他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就不该因他偶尔的放过之举,一时轻信于他。 她人微言轻,力气也不敌他,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由他把控着。 晋察在这时,手臂忽然收紧,往上一提,将她放在桌案上,不知是不是月满西楼格外懂事,刚好放在这处,且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唐宛这才蓦然发现,刚才竟没有注意到这处竟然放了一张桌子。 随即裙摆被撩开,唐宛感觉下面空荡荡的,格外没有安全感。 双腿也被打开。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大腿上,唐宛挣扎了一下,叫他牢牢控制住,随即有什么往上攀爬,像一条沁凉的大蛇般。 唐宛握住他的手臂,然而已经迟了,那处衣物被他扯掉,柔软鲍肉被男人粗粝的手掌盖住。 “不要……” 还是没能阻止。 晋察心里震了一下,只觉得手掌所覆之处软的要命,温软滑如玉石,遂不顾她的挣扎,将裙摆掀至腰间,低眸去看裙下的风光。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瞬间就觉得呼吸沉重,他不再犹豫,掌心握着女人的瘦腰,抬高她的胯,随着这个动作,衣裙堆落在腰间,女人的小户彻底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 唐宛只觉得有一股热气瞬间就蒸腾到了脸上,只来得及匆匆说一句,“别……唔……” 下一秒,晋察带着薄茧的手指就插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两根。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做,她的身体虽然还有些紧绷,却又格外的敏感,他的手指一插进去就感觉有水出来了。 薄茧摩挲着肉壁,带来一股噬痒。 不过略一抽插了两下,唐宛就有些受不住,双腿夹着男人的手,也不知是想要拒绝,还是想要更多。 晋察只觉得,女人的小穴温热紧致的很,不过略一插进两张手指,里面仿佛又无数张小嘴一样,吮吸着不让自己离开。 不多时,他被这样紧窒的快感弄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可以窥见,当自己下面那根大肉棒进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销魂。 光是这样一想,呼吸就急促了起来,下腹火热紧绷,那物早已硬了起来,此刻直直的竖立起来,急需温热的小穴内舒缓舒缓。 她的腿夹着他的手,无法动作,于是再次被男人强势打开。 她的臀部被男人拖得很高,双腿往两边大开着,她只需要稍稍低头,就可能看到这样淫乱的一幕。 他的手指很长,在她的身体里面很有存在感,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插进抽出,薄茧擦着内璧,源源不断地给她带来刺激,随着手指的抽出,还会将淫靡的水液带出来。 只见穴口被那物满满撑开(H) 110 干涸许久的身体无法经受这样的刺激,唐宛没有办法再看下去,只能无措的闭上眼。 晋察偏偏不想这样轻易的放过她,拖着她的身子,蓦地将她转了身,手臂从她的腋下穿过,大掌握住她的大腿,尹然一副婴儿把尿的姿势。 下面那物也因此紧贴着她,肌肤摩挲着肌肤,直挺挺的戳着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圆润硕大的龟头往上翘,竟无师自通般想要走进桃花源处。 唐宛被这样心惊的触感弄得睁开了眼,男人微微放大的面孔落入她的眸中。 “不是不肯睁眼么?” 他声音很低很沉,带着一种隐秘的恶意。 随后手指按压上阴蒂上,女人显然不能经受如此直接的刺激,娇软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唐宛被这样的动作弄得有些无地自容,怒道,“你……你放我下来!” 只是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样都有些没有说服力,虽然莹白的面容带着怒气,只那声音很是娇软,倒成了撒娇一般。 唐宛很快也发现了,紧抿嘴唇。 晋察见状,手指探入檀口,捉住女人的香舌。 她不愿,小舌想要挣脱束缚,无奈男人太过强势,指尖夹着小舌,偶尔轻微的放一放,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像逗弄猎物一样。 “唔唔……” 她往后仰,也无法阻止男人的动作,反而将柔嫩的脖颈露了出来。 小嘴被迫承受着男人的玩弄,没多久室内就响起了淫靡的渍渍水声,更有津液流了出来。 晋察见状,眼眸愈加幽深,突然就想起了上次来。 只上次不是手指,而是别的。 晋察有些无法忍受了。 微微靠近她,伸出舌头将流到女人脖子处的檀水卷入口中。 他一边色情的舔弄,一边去看女人由于惊讶羞恼而微微睁大的眼眸。 在女穴顶弄的手指也悄悄退出来,扶着硕物在肉缝处戳弄几下,就猛地捅进去。 女人不察他的动作,由于太久没有做过这事,因而只进去一个龟头,就紧紧夹着那物不肯让它再进去了。 仅仅只是进去一个头,他就感觉那处似有无数张小嘴在吮吸一般,也不是初次了,却紧窒的让他无法在进入。 晋察额角落了汗,她太紧了,紧紧箍着那处,弄得他也有痛了起来。 腾出手拍了拍她的翘臀,“放松些,莫要将我那物咬断了。” 唐宛被他这话弄得小脸通红,做就做,那么多废话作甚。 由于他是腾出一只手,等他再次将手放回大腿的时候,唐宛的身子往下落,小穴套着那硕物,就被猛地入了进去。 “唔……” 进去了。 唐宛低下头,只见穴口被那物满满撑开,竟还有一截紫色阳具在外面。 这…… 而且体内的阳具似乎又大了些。 高潮(H) 111 唐宛看着那有小臂般粗壮的东西,没有想过竟然就这样埋在她的身体里。 男人低低喟叹了一声,拖高她的臀,硬物抵着穴口猛地往上一挺。 唐宛猛地拽住男人的小臂,手指用力到泛白,“好痛……别进去了……” 唐宛只感觉身体被什么劈开了一半,虽然先前用手指扩展了一些,到底还是不够。 硕大的男根彻底埋在里面,她感觉小腹涨涨的,还有明显疼痛。 都到这一步了,晋察如何能听她的,硕物挤开层层嫩肉,进入到最里面。 见她面容微微有些扭曲,似乎是真的有些疼,鬓角都有香汗了。 手指摸到两人的交合处,女人似乎感触到他的触碰,身子颤了颤,以为他要将手指探进去,忙道,“不要……真的进不去了……” 他摸了摸被撑开的穴肉,在边缘处揉捏试探着,好似下一刻就要强硬的挤进去一般。 唐宛低头瞧着,心里涌上一股惧怕来,身子扭了扭,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谁知,随着她扭动的动作,交合处似有酸酸涨涨的感觉升上来。 她被这种感觉弄得身子有些发软,勉力咬唇忍受着,还是有些许轻吟溢出来。 有水液自交合处流出来,晋察捻了捻指腹,自口中溢出一声轻笑,“看到了吗,你动情了。” 唐宛闻言,秋眸半闭,长睫微颤起来。 手指猛地在阴蒂处按压了一下,小腹突然猛烈的收缩一下,将里面那物夹的更紧。 晋察嘶了一声,低头吻上她嫩白的脖子,将女人香汗含入口中,硬物开始小幅度挺动起来。 缓慢的捅入抽出,紫色肉棒在小穴内进进出出。 同时手指在那处轻拢慢捻起来。 没办法,她现在太紧了。 若是一开始太激烈,容易伤了她,而且,那处紧紧箍着棒身,他自己也很不好受。 很快,他就感受到女人身子的软化了,不仅交合处不停的溢出水液,穴内更是热意难耐,温热的璧肉似乎不满足于他缓慢的抽动,开始剧烈的绞着肉棒。 晋察只觉得脑中有一根弦猛地崩裂开来。 先前的想法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发觉,那种想法根本就不可能。 隐隐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差,并给他带来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晋察猛的冲撞起来,手指也由于过于用力,大腿处嫩白的软肉溢出来。 另一根手指一直在刺激着阴蒂,女人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肿胀的肉棒在穴内抽动,不仅穴口的软肉被撑开,里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青筋不断摩擦着紧致内壁,硕大坚硬的龟头更是毫不留情的冲撞着。 随着每一次剧烈的顶撞,都会发出啪啪淫乱的水声。 太紧了,里面的水又太多了。 突然棒身被猛的一夹,他差点就要被夹射了。 只见女人脸上泛起一股的潮红,无措的挣扎了一番,突然停住不动了。 腰身无力的往上挺,小腹抽动几下,就这样去了。 晋察望着女人眼眸无神,小口微张,一副被干的很爽的模样,心里泛起一种隐秘的快感。 只还未欣喜多久,女人身子忽然颤了几颤,忽然棒身又受到强烈的绞弄,随即龟头处浇下一股热液。 他先前忍耐许久未射,这时显而易见已到了强弓末弩,只觉得后腰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爽意,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泄了出去。 一股浓密的阳精射进内穴,冲击着敏感的内壁。 唐宛微微抖动起来,双腿大张被男人抱坐在身上,望着不远处倒地的屏风,觉得自己就如那四分五裂的屏面一样,也叫背后那人蛮横的撕开了。 “就跟发了大水一样。”(H) 112 晋察将下巴搭在女人的肩膀上,闭眸微微喘息。 过了会儿,他才从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中缓过神来,睁眼看着紫色肉茎慢慢从小穴内抽出。 当全部抽出时,没有东西堵着穴道,一大团白浊从窄小的穴口内流了出来,甚至还流到了女人的臀缝之中。 看着眼前淫乱的一幕,他呼吸猝然加深,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想去看女人的反应。 待他将目光转到女人的脸上时,只见她正低眸看着,长睫微颤,那双水润的眼睛泛着些许迷茫的神色。 他心神一动,手指钳住女人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在眼睛处辗转了片刻,往下精准的捕捉住嘴唇,大舌伸进去,在口腔内肆意扫荡,随后勾起女人的香软小蛇就吮吸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是很激烈,却带着一股强势,缠绕着小舌,让其无法挣脱,甚至还将对方的舌尖勾到自己的口腔中肆意品尝。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下面硬物已然复苏,直挺挺的戳着女人的臀肉,似乎品尝过其鲜美,意犹未尽在那处跳动着,摸索着想要再一品芳泽。 唐宛眼眸红润,嘴唇被亲的殷红,就连胸脯也随着稍稍急促的呼吸跳动了起来。 察觉底下的动作,硬物在湿软的穴口处戳弄,刚高潮过的身体本就敏感,仅仅只是戳进去一点点,就感觉身子软的要命。 晋察一直在观察她脸上的表情,见她下面仅仅只被插进去一点,小穴就被挑逗刺激的狂流水,只觉得下面更加硬了。 他看着那张布满情欲的小脸,忍不住想要更加恶劣的对待她。 胯部猛地往上一顶,硕大的龟头猛地擦进女人的肉穴,由于他的龟头有些微翘,又生生的擦过肉缝,直挺挺的戳到女人的阴蒂。 茎身已经陷入肉缝中,由于情动,虬结紫胀的脉络更加硬胀。 也因此给女人湿热紧致的内壁更加大的刺激。 “昂……” 唐宛被这样猛的一刺激,身子猛的绷紧,长腿也不知觉伸直了。 想也没想,手就往下面伸过去,攥住男人的肉根就捏了下,想要将他的东西拔出来。 没想到一碰到那物,男人嘶了一声,似乎有些受不住她的触碰。 大腿那一块瞬间就紧绷起来,男人常练武,身子强健,大腿处的肌肉更是硕大紧致,硬邦邦的几大块,像是坚硬的磐石一样。 唐宛就坐在他大腿上,因而那处感触更加深。 小手撑在上面,硬硬的,还由于情欲隐隐泛起热气。 茎身更热更胀,甚至还小幅度抽动了几下, 唐宛有些愣神,没想到他的反应这样大。 似乎是察觉危险,不仅他,她现在也不好受,抿着唇小幅度扭动了下身子,想要逃脱此刻尴尬的境界。 却在无意间让那根东西越陷越深,龟头也止不住的摩挲着柔嫩的花蒂。 猛烈的刺激如潮水一般冲刷她的身体,唐宛闷哼一声,挣扎着不知是想从男人身上下去,还是让因此男人进入的更多。 晋察不察她的动作,差点让她从身上掉下去,大掌握住女人的腿根,一把将女人捞回来,茎身也因此陷入的更深。 下面的小水流的更欢了。 伸出手指在交合处碰了一下,瞬间就有水液流上来,湿了半根手指。 晋察低低笑了出来,声音又低又沉,暗藏着汹涌的欲望,“上面这张小嘴硬的很,下面这张却软嫩的过分,不过略一顶弄,下面流出来的水又多又猛,就跟发了大水一样。” 唐宛叫他说的脸上发热,又羞又燥,忍不住恼道,“闭嘴。” 给你生了一副这样好的身子 唐宛是真的气急了。 只是声音又娇又软,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晋察见她眉间微蹙,一副羞恼极了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女人想要靠近自己,只他不近女色,往里日也并无女人在旁服侍着。 他不喜欢主动往自己身上靠的女人,太过主动的女人会显得廉价,不会让人珍惜。而冷冰冰的女人,像是欠了她钱一样,他不是受虐狂,更加不会惯着女人给自己一张臭脸。 他本身的性格就决定了自己并不会找那种女人。 若是性格太过接近了,他会感觉自己找了一个作战伙伴,两人在两性关系上互相试探,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 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不符合他的心意。 不是他不能掌控,而是他实在是提不起性趣。 万事都讲究一个合心意合眼缘。 驾驭一个自己并不感兴趣的女人,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感到无趣极了。 而唐宛就刚好完美的介于这两种之间。 她善于隐藏,却又不那么完美,看起来柔弱,却又不那么尽然,竟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以至于在第一眼就吸引了他的兴趣。 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也并不是非她不可,而是淡淡的,萦绕在心间的酥酥麻麻的痒意,像是小猫的一只爪子,时不时给你挠上那么一挠,挠心挠肺的,给你近在咫尺,却又种抓不住的感觉。 按理说,往日里但凡他看中了一样东西,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强势的,牢牢的把握在手中,不管它是否会因此而损坏,这些后果他是一概不理的。 可对于她,竟然升起了一种悠闲挑逗的心态,虽然最后都免不了被他吃掉的结果。 意外的是,他格外享受进食的过程,且其带来的美好感受,并不比在战场上杀敌带来的少。 他起初并不在意,心痒的时候就逗弄一下,见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心中就会涌上一种淡淡的喜悦和满足感,并不着急拆吃入腹。 只日子久了,他竟隐隐生出了非她不可的心思来。 脑海中总是浮现初见时,她一脸柔顺跪在地上的模样。 他刚回府没几日,彼时他正准备安置了,只不知为何,心中总萦绕着一股燥热,怎样都无法疏解,因此远远听到吵闹声,不过找了个下人问了两句,就知晓了首尾。 竟让一个女人缠着伤了自个儿身子的根本。 他惯不会让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 且还是个从底层奴婢爬床上来的。 不过一个妖妖艳艳的女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可见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心肠也是坏的,妖妇一个,留在府里如何成事,早舍了去才好。 他那是由于休息不好,脑子涨疼的很,像是有把小锤在敲打一样,不仅脑门儿上青筋突突跳动,眼皮也跳个不停,像是凶兆。 只他一贯不信这样的事,因此并不放在心上。 等他走到那屋,房中一股浓腻的香粉气息,虽不是那种席面上惹人厌烦艳俗气味,却也无法让他心生欢喜。 屋中乱成一团,聒噪声刺的他脑门儿生疼,见一衣衫不整的女子跪于中央,这便是罪魁祸首了,一脚猛地踹了上去,那女子顿时如纸筝般摔在地上,额角也嗑出血来。 那女子抬眸看了自己去一眼,唇色泛白,并未说什么,不过掏出帕子压了一下血,又安静的跪在地上等待发落。 柔嫩的脖颈微挽着,好似一折就能断。 肌肤白嫩莹润如上好白玉,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触碰时该是怎样的沁凉。 明明前一刻脑门儿还涨涨的发疼,这会儿却如躺在温池中,泉水自肩头沿着腰身缓缓流下一般,全身都清凉宁静了。 回想起刚刚女人那平静至极的眼神,瞧着并似心中所想妖艳妇人,又或许面上瞧着正经,背地里脱了衣服上床却是个妖艳的淫妇。 到底是勾起了他的兴致来。 晋察低头,眼眸中清晰倒影出她脸上的神色,单凭往日里她对自己的言行举止,因此也是知晓这小女子对自己颇为抵触。 现今瞧着这清白分明的眼眸中,清晰的流露出对自己的不喜,心中也是颇为不快。 只如今她既已跟了他,又同他行了敦伦之事,那点儿不快边也消退了不少。 晋察俯身咬住女人的嫩白耳垂,嘴唇包裹轻轻吮吸着,时不时伸出舌头舔弄,一时只觉得这女子身上哪哪儿都好。 大手抚上娇躯,手上触觉柔软温凉,如上好美玉,顿时将她抱紧了些,舒服的慰叹一声,“你可真得谢谢老天,给你生了一副这样好的身子。” 他的胸口又硬,下面也硬(H) 晋察不是让自己憋着的人,说了这话,索性抬高她的胯,茎身已经有半截陷在小穴里,往后稍退,就着泥泞的穴口又猛的入了进去。 一进去,温热紧窒的感觉包裹着茎身。 周身的肉壁四面八方绞过来,窄小的穴口即使被撑开的没有一丝褶皱,也在努力的分泌水液,吧唧吞吃着紫色肿胀阴茎。 晋察只觉得小腹热热涨涨的,一股酥麻的爽意弄的他头皮发麻。 原本想着已经弄过一次,可以好好享受小穴紧紧包裹肉茎的快感。 可等他入了进去,就有些头昏脑涨了起来,先前的想法不翼而飞,只想抬胯狠狠操弄这张小穴。 茎身抽出一截,再狠狠顶进去。 每一下的操弄都很结实,直直的撞到最里面的软肉,硕大的龟头在那处研磨几下,再抽出,如此反复。 身下女人眼眸微闭,咬唇细细喘息。 晋察猛地站起来,肉棒在埋在女人的身体里,不过稍稍抽出开些,抱着女人的身子转了一个身,再次猛烈的抽动起来。 唐宛呆呆的靠在男人身上,只觉得小腹处酸酸麻麻,那种感觉缓慢的往四肢百骸处蔓延,小穴处被硬物缓慢入着,随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的激烈起来。 酸酸涨涨的感觉也试着激烈的动作愈发猛烈起来。 对着这样的反应她有些无措,随即身子忽然悬空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被男人转了个方向,变成了趴在男人胸口这个位置。 白嫩的胸肉紧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膛。 他身上自右肩到左下腹处有几道明显的深痕,甚至还有几道在心脏附近,只要再近一寸,就能要了这个男人的命。 而此刻,这几道刀痕却成了唐宛的催情剂。 肩背被男人狠狠扣着,乳肉可怜兮兮的紧贴着硬邦邦的胸膛,被挤压的改变了形状。 在身子被顶的升起落下时,娇嫩的乳尖儿都会被肆虐的磨蹭。 有时会擦过沟壑的伤痕,不平的触感刺激着娇软的乳尖,没一会儿就被弄硬,竖立起来。 男人胸膛处的乳尖也直直的立起来。 暗红色的,形状像一颗小葡萄,唐宛勉力忍受着硬物的顶弄,脑子也被颠的七荤八素。 手指摸上那颗硬物,不过稍稍摸了一下,那乳尖更硬了,且似乎更大了。 唐宛忽然想起某日在书房借书,那时他对自己还未有什么兴趣,见着她就板起一张脸,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又说了些威胁的话。 那时她对他正害怕,又是上脚踢她,又说要将她发卖了,前几日还握着一把剑明晃晃的吓唬她,自是他说什么话都先依着。 而他不仅恶劣的扣着她的腰,还将自己的胸口捏的青紫。 虽是无意的,他可能都不知道碰到了自己那处,可等她回房间,解开衣裳查看的时候,还是颇为心惊,那处已然青紫起来,偷偷上了几日药才好。 而现今,他也要欺负自己。 身子被他紧紧扣着,简直要无法呼吸。 他的胸口又硬,下面也硬。 不仅腿心被撞的疼,小腰被他不收力道的掐的疼,身子被他颠的厉害,两团胸乳上下跳动着,被磨的疼,就连脑袋也被他硬硬的胸口与肩膀撞得生疼。 做的太久,身上哪哪儿都疼,她也不知怎的了,只觉得身子酸胀的厉害,也疼的厉害。 鼻子不小心撞到他的胸口,鼻腔蓦地不可控制的酸涩的厉害,眼眶中也不可控制的溢出生理泪水来。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她昏昏涨涨的望着眼前有些泛虚影的暗红硬物,张嘴露出小小的尖牙,埋头狠狠咬了上去。 将她放在倚窗的月牙桌上(H) 晋察突然被女人咬了一口。 咬的很用力,是用牙齿叼着乳头咬的,且不愿意松开, 他掐着女人的嘴颊两侧微微用力,才将乳头从女人的嘴里解救出来。 离开时,上面不仅有齿痕,淡淡的血丝,还有女人的檀液。 可见女人咬的有多狠。 他还未计较什么,女人却低泣了起来。 晋察看着女人被自己弄得嘟起的小嘴,潮红的脸庞布满清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底下欲望更甚。 他咬了咬呀,指腹也不自觉加重,暗哑道,“好好的,哭些什么。” 伸指将女人的眼泪拭去。 刚弄完,那泪珠儿又落了几串下来,晋察耐心擦了几回,见无用,放弃了。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抱着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放在倚窗的月牙桌上。 因着走路的姿势,随着他抬胯落胯的动作,硬物在女人紧窒的窄穴内入的越发深。 女人内里温热湿嫩,完完全全将他包裹,紧致的吸咬,那种感觉舒服又刺激,不过走几步路,就绞弄得他频频吸气。 女人的细腰靠在桌沿上,大抵是磕着了,有些难受,眉头微微蹙起来。 晋察便握住她的腰,将她轻轻往上带,让她能坐在上面。 随着提拉的动作,女人由于失去重心,下面咬的越发厉害,里面好似有无数张小嘴在吮吸着,弄得他后腰发麻。 女人一坐在上面,他就有些忍受不住,不等她准备好,扶着她的细腰,就开始猛地提臀抽送起来。 入的很深,直直的操弄到最里面,抽出来甚至会带出穴口的嫩红软肉。 紫色肉棒在小穴里快速的进进出出,速度极快,都要肏出残影来。 晋察低眸看着,眼眶充红。 女人被颠的往后倒,好在他的大掌握住她的腰间,才不至于让女人被冲撞的掉下去。 晋察拉着她的手,将其带到自己的肩上。 女人被操弄的有些神志恍惚了,得了牵引,便如布娃娃般将两只手放在他的肩背上, 身子也靠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的头,像是得了濒死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便紧紧抱住了。 丰盈的乳肉挤在他的脸上。 “唔。” 晋察只觉得目之所及都是女人白花花的软肉,呼吸间也是淡淡的沁香。 由于性事,她的脖子和乳间香汗淋淋,夹杂着那股淡淡的沁香,闻起来竟格外像是奶香。 晋察忽然微微侧脸,那丰盈便挤着他的俊俏的侧脸,鼻尖刚好触碰到女人凸起的嫩红乳尖儿。 在他的鼻梁,脸颊处微微摩挲,愈发红艳。 被他操哭了(H) 116 晋察深深吸了一口气。 即使茎身已经被女人紧窒吮咬着,仍觉得下面那根东西硬得快要爆炸了。 想要更加残忍的对待她。 掐断她的细腰。 狠狠捏爆她的乳肉,埋头咬上去,咬她的嫩肉,咬红艳的乳尖儿,将乳肉撕扯出一圈圈出血痕。 狠狠操她,操烂她的小逼。 像战场上厮杀一样,斩断敌人的头颅,热水溅满战袍。 …… 各种血腥残暴的想法涌上心头。 晋察有些头脑发胀。 鼻尖的软香拉回了他的神智。 突然间他又听到了女人的低泣声。 晋察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她。 唐宛轻轻咬着唇瓣,双手圈起来搭在他的脖子上,因他下身挺胯的动作颠得乳肉四溢,脸上更是潮红一脸。 微微仰着头,修长的颈子像是雪白的天鹅,美丽又脆弱。 眉尖微蹙,似泣非泣,眼里微露茫然之色。 见他突然停下来,长腿微微夹紧他的腰,竟抬臀靠近茎身,绕着那物轻微碾磨起来。 小穴轻轻抬高,再往下坐,左摇右摆。 虽然动作极轻微,却仍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似乎察觉他露骨而直白的视线,低头去看他。 美眸半睁,一颦一瞥间就有万种风情。 晋察头脑间猛地炸开。 当真是,一颦一蹙可倾城,一嗔一笑亦销魂。 若说刚刚他还想不明白,现在见着女人这个模样,又能如何不知。 她这分明爽了。 被他操哭了。 晋察没办法再忍受了。 他迟早会死在她的身下。 紧紧掐着她的腰,忽然在屋中走动起来。 每走几步大掌就要扣着她的臀肉,将她的身体往上托,再落下时,坚硬肿胀的茎身便会以更快的速度,与更深的姿势狠狠刺穿她。 随着龟头在那处软肉不断强烈的顶弄,加上这个姿势入的深,女人抿紧的嘴唇中不可抑止的溢出几声轻吟。 “啊不要……” 她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不过,这又如何能够呢。 显然男人已然红眼了。 唐宛只觉得自己要被颠出去了,只能无力的抱着他的脖子。 晋察抱着她,用这个姿势狠狠入她,在屋中走了几圈后,突然停了下来,来到一处小塌上。 她全身力气都没了,以为能上去躺会儿。 谁知男人一脚踩在塌上,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肉棒啵的一声从体内抽出。 体内没了东西,顿时就感到空虚起来。 爱液太多了,竟从小穴处嘀嗒掉下来。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肚子一缩一缩,急需什么东西插进去。 然而男人在一旁隔岸观火,并没有满足她。 唐宛小幅度扭动身子,用小穴去磨他的腿肉。 他大腿太硬了,上面还有粗粝的腿毛,弄得她又爽又疼。 只是这样还不够,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想要更大的东西插进来。 只是到底什么,她脑子迷迷糊糊的,那物件儿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像隔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 晋察强忍着插进去的欲望,手握着她得腰,将她微微提了起来。 实在是她刚才那副模样太折磨人了。 唐宛突然失去磨穴的东西,有些急切的轻声叫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抗议的表情。 像是抢走了小孩儿喜爱的玩具,表露出不满。 只别人都是大哭大闹,以引起大人的注意,尖锐的哭叫声吵得人头疼不已,只能赶紧息事宁人的将玩具还回去。 而她却是轻声哼哼唧唧起来,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你,小手朝你伸着,似乎在说:给我。快给我。 他恍然听见那边帘账里面女人独有的吟哦声( 晋察决定满足她。 却又不想太快满足她。 膝盖顶上她的小穴,唐宛“唔”了一声,似是慰叹。 不过在那处研磨片刻,淫水就打湿了他的膝盖。 很快,她就不满足这样的隔靴搔痒。 小嘴微微瘪起来,向他控诉他的小气。 “说出来。”晋察靠近她,引诱她说出来,“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满足你。” 见她咬唇不说话,晋察上下抵弄着膝盖,俯身含咬她的乳肉,将她弄得娇吟连连。 终于吃进嘴里了。 晋察满足的叹息。 女人突然从他的膝盖上滑下来,趁着他不注意,像滑滑梯一样,小穴蓦地撞上挺翘的肉棒。 女人的小穴被粗糙的腿肉和毛发磨弄得发红,似乎是有些疼,轻轻吸了一口气 晋察的茎身是往上挺翘起来的,因此女人的小穴靠着他的囊袋轻轻磨蹭起来。 那儿贪吃得很,臀部轻挪轻蹭,竟将半只含进去咬弄起来。 小手也不老实的在圆润的柱头上轻轻抚摸,那物件在她的手里越来越大,顶端溢出水液,被小手摸去弄在茎身上。 她一脸的茫然与单纯,像是小孩儿懵懵懂懂的玩着新玩具。 在他眼中,就如吸食精气的妖魅。 晋察头上的青筋忽然猛烈跳动起来,恍然间像是回到了那间盈满甜香的屋子。 一时之间人影纷杂,端盆送水,各种走动的声音,他只觉得吵闹极了。 他站在那处头疼得很,只见一女子跪在地上。 不知为何,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他走过去一样。 待他走近了,那女子忽然抬头,用懵懂而又妩媚的眼神看他。 小手如滑腻的小蛇,顷刻间就解了他的镶玉腰带,将他的阳物轻轻握在手中。 晋察应该大声斥责她放肆,立马将她的手拿下来的。 可是他却静止不动。 呆呆的站在那处,低头看着女人清凉的小手将自己的硬物纳在掌中,轻轻把玩。 那样的触感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女子忽然将手松开,晋察脸上略有失望之色。 接着她将手抚上他的肩,慢慢将自己的衣袍解开,摸他的胸肌,指尖还不老实的夹着自己的乳头,缓慢碾磨。 他想说,别弄了。 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甚至期望更多。 女人似乎敏锐察觉他的心思,在他的目光下缓慢将自己本就不整的衣衫解去。 罗衫轻解,雪白酮体的在略显暗淡烛灯下愈发娇莹魅惑。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甚至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她贴近他的身体,呼气如兰,手往下握住他,摸索着往自己的身体里送去。 在门口徘徊许久总也进不得,他被折磨的额头上都出了汗。 她却一身清爽,丝毫没有受情欲的控制,冷眼看着他欲海沉沦。 晋察心口一震。 女人忽然消失不见。 他前一刻还还惊诧不已,此刻见消失,连忙在屋中寻她身影。 消失的彻底。 晋察额头上蓦地惊出冷汗来。 下一刻,他恍然听见那边帘账里面女人独有的吟哦声,隔着憧憧影子,他好似看到女人双脚大开,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猛入。 怒气冲顶,他拳头紧握,牙齿都要咬碎了,心中怒道,那个不要命的狗东西,竟敢觊觎他的女人。 一把冲过去,杀气腾腾的撩开沉青色的帷帐,画面蓦地一转,来到一处假山。 那男子拉起她的一条腿,圈在自己的腰上,粗壮茎身在湿淋淋穴口快速而剧烈的进出。 他只觉得心中像是有把火一般,烧的厉害,一把拉过男子的肩膀,却瞧见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晋察只觉得脑门胀疼得起来。 画面徒然变得虚幻旋转了起来。 一会儿是他在那间屋子里同她颠暖倒凤,一会儿又变成了他一脸虚弱的躺在踏上,府医皱眉坐在床头,给他把脉。 虚虚实实,再回过神来,女人正坐在他的腿上,小手捏着他的东西。 女人看了他一眼,却又忽然松开那物,抱住自己的身子。 觉得他今日好生奇怪,只见他忽然眼露迷茫之色,又徒然从里迸发出冷冽的杀气来。 晋察见了,自嘴里溢出冷笑来,一把将女人抓过来,微微抬高她的身子,粗壮肉茎破开花缝,强硬入了进去。 囊袋撞在女人腿心上,发出淫浪的啦啪声。 越发凶猛起来。 女人被入的狠了,发出似哭似叫的声音来,小掌不停的拍打他的胸膛,想让他停下来,却是无法。 一张粉白的小脸都快被泪水浸透了,仍然没能让男人眷顾半分。 另一番趣味 唐宛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在自个儿屋子,她头还有些晕,额头处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钝钝的有些发晕。 全身上下像是被车轱辘碾压了一样,疼地厉害,尤其是下面,有些火辣辣的疼。她懵了好一会儿,记忆才慢慢回笼,一张小脸红了又白。 小荷见她醒了,连忙端了一杯茶给她。 唐宛接过来喝了,才缓解了口中的涩味。放下手中茶碗,心里有疑云重重,倚在床头,道,“我记得昨天同小公子和叁爷去月满西楼了,后头就不怎么记得是如何回来的了。” 小荷捂嘴笑,“昨天你喝醉了,是叁爷吩咐人过来,叫我们抬轿子送你回来的。” 唐宛心中惊疑不定,“叁爷?” 见她稍显吃惊的模样,小荷问道,“怎么了?” 唐宛提起袖子闻了闻,果然身上有一股酒味,她平日里并不让侍女近身伺候沐浴,尤其是上次在大狱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 她身上穿的还是出去时那件衣裙,侍女也并没有敢给她换,也就未曾发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睡了一觉,不仅裙子皱巴巴的,还总疑心身上有一股怪味。 这并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唐宛不愿让她知道,脸上表情稍稍冷淡下来,换了个姿势道,“你去叫人烧了水进来,身上不舒服的很。” 小荷见她素手捏着额头,面色微微发冷,以为她是宿醉之后头疼了,道,“宛娘可是头疼了?醒酒汤已经在厨房里熬着了,等会儿就可以拿上来了。热水也早已叫下面备好了,就等着您醒来用呢,我这就下去叫她们抬进来。” 唐宛点头。 小荷下去后,热水很快就抬进来了。她喝了醒酒汤后,就挥退侍女准备洗澡。 脱下衣物,在梳妆台处的镜子一看,只见脖颈处已经青紫一片,她侧过身子,胸乳腰身以及大腿内侧处处不能见人,不过用手轻轻一碰,就疼的嘶了一声,可见那人的不怜惜。 唐宛轻轻叹息了一声。如今这个场面可要怎么办呢?晋察素来霸道,随心所欲惯了,即使她拒绝,他也不放在心上,不过霸王硬上弓而已,对他而来,又成了另一番趣味。 将堵在宫口内的东西一鼓作气掏了出来 119 唐宛将衣物放在一旁的春凳上,踏进浴桶,是水有些烫,碰到私处微微有些发疼,她忙站起来,往里面再添了一些凉水,这才感觉有好些。 肚子微微发胀,很不舒服,她伸出两根手指探进去,不过稍稍扩张一会儿,就有一大片白浊弄出来浮在水面。 不过再略微往里探的深了些,就感觉有些许刺痛,她便知道里面是擦伤了,或许还有些破了皮,不禁在心中埋怨起晋察的不知轻来。 若是晋阳还在这处,他陪着自己的时间多些,有着他在这个院子里,晋察好歹会顾虑些,她也就不必如此了。不过,她心中竟隐隐有预感,即使晋阳在,他也会不管不顾,凭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想到这处,唐宛不禁打了个寒颤,若真是这样,凭着他如今的脾性与行事作风,势必会在自己身上留下无法令人忽视的痕迹,晋阳常来她这处,不说是晚上,有时在白天,也会强留着她在屋内弄几个时辰,到时定会教晋阳发现。 她不敢想象下去,若他真的发现会是怎么的暴怒。虽然他一贯的温文尔雅,到底是他的枕边人,也是知道他的一些脾性的。 再则,性格一贯温和的人,生起气来,是最让人招架不住地,因着你知道,这样的人,在平日里是很擅长忍耐的,若真的动怒,说明这件事是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他的底线,伤害他的利益的了。 泥人尚有叁分脾性,更何况晋阳从底子里来讲,并不是普通人,手中该有的钱,权,兵,一样都不少。旁的不说,拿一个小小通房的命,在这个时代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小事的。 虽说她暂时有他的叁分喜爱,到底是在以色侍人,并不能长久。古往今来,男人这种生物并不能靠得住,今日喜爱,明日就能离手,再过几日,另寻一个称心的也并不是难事。 越想心中就越是堵的厉害,口中也发起苦来,心中更是寒凉一片。 直到浴桶中水冷下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发了许久的呆,身子也被冷水弄得冷了起来。 她搓了搓起了寒战的手臂,忍着痛将堵在宫口内的东西一鼓作气掏了出来。 难怪她一起来就觉得小腹满账的厉害,肚子也比平日里稍稍鼓了一些,原来是东西太多了,叫堵在里面,一时不能弄出来。 这下可好了,不过几瞬的功夫,水面就漂浮起大片白浊来。 唐宛冷眼瞧着,突然就觉得有些恶心的厉害,忙从水中出来,在身上简单披了一件衣物,坐在一旁的春凳上,叫屏风挡着。又叫侍女进来抬了一桶热水进来,洗干净上了药,斜靠在榻上用了些饭菜,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 那时光觉得恶心了,就叫人这样将水抬下去,好在这些丫鬟都是十叁四来岁,只觉得屋中多了些怪味,可要她们说也说不上来,见水中的污浊,也以为主子用的香料白乳之类的东西,梳妆台上就摆了好几盒这样流行的样式,在市面上刚有些流行的时候,府里的人就寻着机会赶紧送过来了。 女人身体里的味道顿时在味蕾中爆开 120 到了晌午的时候,唐宛坐在水榭里的凉榻上乘凉,侍女们叫她打发了各去做事去了。 晋商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唐宛斜靠在榻上,一双纤纤素手拿着团扇慢慢往白皙小脸上送着风,一块白玉吊坠在下头弄得轻轻摇晃着,瞧着也不是重物,只那只葱白手腕看着有些太过纤细无力,好似要折弯了一般。 见他来了,扇风的动作一停,眼睛直直的看过来,一汪秋眸中似暗有愁思,撑着桌案稍稍直起身子,“你怎么来了,功课可做完了?” 晋商抿起唇,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你昨儿个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先回去了?” 唐宛摇扇的动作一顿,从盘子里捻了一块薄皮莲花糕送进口中,冰冰凉凉的口感,入口即化一般,吞下去后才慢慢道,“虽说你面上瞧着很是怕你父亲,可当他校考你,说带你去外面看花灯的时候,你眼睛里头的欣喜不是作假,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似的。他平日里陪你的时间少,更别说带你出去玩儿了,只怕是头一遭。我在旁边看着,觉得你应是想和你父亲待在一块儿的。” 见晋商愣着不说话,唐宛看过去,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藏着不肯说,可见心中还是想的。你说是不是?” 见她看自己,像是叫人看破了心迹,故而撇过头去,微微有些别扭羞涩的模样,虽让她说中了,心中很是别扭,到底没有被她胡乱扯的一通话给带偏,道,“这便是你抛下我的理由了?可见你之前说过什么陪我的话,全然都不肯作数了,都是骗我的的。” 唐宛微微有些无奈,“我又何曾骗过你。在书房你陪你,在外头同你逛街买东西,在月满西楼看花灯,难道做这些事的不是我,这些发生过的事情都不是真的了么?还是你要全然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就因着我后头没有陪你,同你一起回去?” 她微微撇过头去,葱白手指执着扇面挡着半张脸,看着很像是一副伤心模样,“我想着自个儿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不曾想你是这样看我,今儿个你好不容易吐出些心迹来,可见是你的真心话。你说的也不假,只我到底是有些伤心罢了。” 唐宛看着水榭旁叫太阳晒的有些发蔫的荷叶,不禁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境地,一时有些自怜已身,情绪一上来,倒真流出了几滴眼来。 晋商不过说几句玩笑话,不曾想她真的哭了,可见是真让他的话伤了心,一时愣在那处。 见唐宛平复情绪,他才愣愣的上前,这会儿凑近了一看,只见她一双眼睛也哭的通红,像是被什么人欺负狠了一样,很是委屈。 往日里善言辞的模样也不知到何处去了,开口就呆呆问了一句,“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女人一愣,他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一句蠢话,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问出口的。可不是自己欺负了她,害她哭了出来。 她自个儿可能没有察觉,他站在一旁看的分明,只当是自己的错,让她伤心了。 女人还发着愣,他也不知如何想的,上了榻跪在她身体两侧,手指放在女人的眼睛下面,晶莹剔透的泪水顿时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想也未曾想,就将手指放进口中,入口就是有些微咸的味道,情不自禁往里含了含手指,女人身体里的味道顿时在味蕾中爆开,他恍惚中觉得在口中尝到了一丝丝甜味。 “好咸。” 晋商看着女人由于震惊而睁大的眼眸,头一次有了些后悔的情绪。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做,看着手指上晶莹的泪水时,自然而然下意识就这样做了。不过,若是让他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抵不住诱惑,不经头脑思索的做出同样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显然也有些震惊到他了。 晋商皱着眉头将手指抽出来,垂眸看着濡湿的手指,怔怔地发起呆来。 唐宛惊讶的连扇子都忘记摇了,扇面平铺在胸前,唯白玉吊坠在轻微晃荡着,显示之前女人并不平静的心绪。 “好咸。” 低低的一声,只见晋商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喃喃说出这句话后,就兀自出起神来。 唐宛愣了一下后,就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拿出手帕将他的手指轻轻擦干净。 擦完后,晋商才好似回过神来,目光从手指来到她脸上,眼睛澄澈干净,里面似乎还蕴藏着些许迷惑的情绪,连带着那张白净的小脸都轻轻皱起来。 唐宛见状轻轻笑了一声,放开他的手,将刚刚因给他擦手而搁置在桌案上的团扇拿起来,又开始轻轻摇起来。 晋商过了好一会儿才才从喉咙里吐出几句话来,一开口也没有解释刚刚僭越之举,反而说起旁的来,“宛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也知道是父亲叫人去府里叫人抬了轿子来,让你提前回去。” “我只是有些不满你提前离我而去,想让你将一些心思放在我身上,所以才故意说这样的话,并无旁的意思。你莫要误会而独自垂泪伤心了。” 他跪在自己身前,身上绛紫色衣袍与自己的撒花烟罗衫重迭在一起,他身上稚气太重,并不能压住这样的紫色,偏偏从小又是金玉堆中养大的,不仅不会显得庸俗,反而愈发雍容华贵起来,几缕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白净的脸上,像一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他因是跪着的,身量稍稍有些不足,因此须得微微仰起头来。唐宛见他一副稍显急切解释,偏偏脸上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也不由得低低一声笑了出来。 刚刚哭过一场,情绪也随着眼泪释放出来,她自觉舒心许多,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刚刚说那些话也只不过情绪上来,一时兴起所至。只因她昨晚昏睡过去,对回来的过程毫无知觉,心中只觉得疑点重重,并不敢去找晋察,只怕他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又不敢去找晋繁试探,出了这样的事情,虽她并没有古代女子的贞洁观念,也并不觉得同一个男子做爱犯了什么大罪,只她这幅身子名义上到底是晋阳的女人,如今又和小叔子私通,若是让人知晓了,就算是绑去了沉塘,别人也只会拍手叫好。 到底不是在现代,她不仅不能去报警,还要在这处担惊受怕,强奸犯爽了拍拍屁股就走了,现在可能不知到那处逍遥快活去了。 她现在这幅样子颇有些病急乱投医,不仅消息刺探不出来,只怕晋繁一眼就能瞧出她的状况来。 这类人物不顾礼数,枉顾人伦起来,只会疯的 虽然他给自己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到底是在官场上沉沉浮浮多年,她一方面觉得他和蔼可亲,另一方面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男子城府深沉,不可过分亲近。 有时又觉得自己多想,到底是久经官场的人,能在里头留下来的人,哪个看着是简单的。如果真是个傻白甜,只怕骨头都要被吃的不剩下什么了。 只如今她这样的境况,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底下是一眼瞧不见底的深渊,下头或许还有凶狠的鳄鱼在垂涎欲滴,到底不能松懈半分。 就说晋察,他的心思毫不遮掩,她一开始就觉得如芒在背,他不过稍加掩饰,她就撤下心防。虽说她再如何严厉抗拒,也无作用,只心中到底有些不甘罢了。总觉得若是自己再能拖些时日,等到晋阳来了,情况些许就能有些不同。 能拖几时便是几时,到时可能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了,人向来都习惯哄骗自己,她也是如此。 刚好晋商过来找自己,她心念一动,便将主意动到他身上去了。 到底是小孩子,加上母亲早逝,因此对着她有些特殊的情分,不过是稍稍一激,就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 她不过故意试探,并未真的恼他,只没想到他会当真,见他一副急切解释的样子,心中久违的涌上了几许叫做内疚的情感。 由于激动,晋商眼中好似泛起了些许水光,面对男孩儿澄澈的双眼,唐宛觉得自己像是个心思不纯的小人,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拿起搁置在桌案上的扇子就轻轻摇了起来,头撇向一边,遥遥望着远处落在碧绿枝头几只飞燕。 明明春天已过,也并非发情的季节,如此炎炎夏日,她看过去之前还好好的,偏偏她一将目光投过去,右边一只飞燕慢慢朝旁边那只挪过去,在它并未反映过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身上。 身下那只剧烈反抗起来,只它力气大的厉害,好不容易捉住了,又岂能让它轻易逃脱,过了许久,身下那只反抗越来越小,慢慢趋于平静。 最右边还有一只飞燕,如老僧入定一半立在枝头,如此情景并未惹起它的反应,连将头撇过去看一眼也未曾,好似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惯不惯了。 唐宛看见这样的一幕颇有些心结,看来不光是人类,在动物身上这样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不过再一想,人类不也是动物吗,只不过自小经过老师的谆谆教导,又有一层道德伦理层层束缚着,才勉强将一身直白又赤裸的动物习性压在人类这一躯壳之下。 只是处在封建社会中,晋察这样的人本就在金玉堆中养大,在利欲熏心的官场中沉浮,又在嗜血惨烈战场上厮杀,养成了一副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在边疆掌管一方,就算回到晋地,也是独占一方的人物,如今陛下重武轻文,对他来水更是如鱼得水。 自古以来男子奢求的钱,权,兵,他手中一样不少,且是独有的一份,这样的强权盛兵足以叫人眼热与忌惮。他背后有家族依靠,自己又独自闯开了一番天地来,不说别人,就算是惹得陛下忌惮,也需得依靠他来打压文臣。 可以这样说,只要文官集团一日不倒,他就能一日盛宠不衰。 不断有人被下狱屠杀,就算是这样的雷霆手段,文官集团又岂是一朝能压下去的。 单就晋察一人,就能保住叁代盛势。更别说身后的家族势力支撑了,那又是何等的盛况。 这样的人,一旦将身上的束缚撕扯开,将属于人类这样的一层薄薄肉皮剥下来,便会露出本来野性动物的丑陋面貌,压在底下的兽性只会来得更加赤裸而剧烈。 这类人物不顾礼数,枉顾人伦起来,只会疯的彻底,光是想一想,就徒然叫人心惊害怕起来。 乞求主人怜爱的小狗狗 123 只这样的场景不可避免的叫唐宛不禁想起了昨夜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来。 小荷说她喝醉酒了,这事情并不假。她在屋中醒来后,不仅身上衣物一股酒气,脑子也昏昏沉沉涨的疼,浑然一副宿醉后的模样。 现今口中还有些发苦发涩,她并非没有喝醉过,想起在月满西楼后头有些反常的举动,不禁有些难堪的抚起额头来。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了,可是她被男人抱着腿弯,用那样羞耻的姿势进入,以及被他圈在怀中,粗硬的茎身在体内进进出出带来的强烈刺激,也并不能从脑海中抹去。恍惚中,那时自己的她的脑子不太清醒,好似还主动求欢来着…… 后头好像还有更加脸红心跳的事情,她只记得后面男人的动作太过激烈,仿佛永动的打桩机一般不会累,抓着自己的身子翻来覆去的操干。 她身子承受不住这样激烈而持久的性爱,仿佛一场毫无止境强奸折磨码戏,初初的快感褪去,娇嫩的小穴受不住男人如此抵弄,穴口处充血的花瓣更是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又红又肿起来。 尤其是到后面,她感受不到丝毫快感,就像一个性爱娃娃一般只为满足男人的欲望,被迎合着摆出各种姿势,小穴又肿又麻,被男子巨物剧烈抽插弄得没有了知觉。 被操晕过去之后,男子的活塞运动好似还也未停止…… 大抵是晋察的给自己喝的并非是茶水,而是尝不出味道的酒水,难怪当时觉得和晋繁给自己喝的茶水,味道有些许不同。 现在想起来脑袋还有些钝钝的疼,她猜测着度数应该不低。 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饮酒,喝下后觉得口中有一股苦涩的怪味。因此很是不理解男人为何对酒水如此钟情。这种俗物不仅会让人的分辨能力下降,而且变得冲动易怒,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因醉酒犯下悔恨终身的事情来。 她喝过的酒水种类也比较少,这幅身子的接受程度也未可知,大抵是能喝一些的,只是到底能喝多少,她自己也并不清楚,她在这后宅中并未有机会喝醉过。 她刚上大学时脱离了父母的掌控,由于好奇买了一小瓶白酒,想尝尝是什么味道,那时她连啤酒都喝的比较少,并不懂得如何喝酒,牛饮一般喝了一大口,那股辣味直往喉咙中冲过去,忙一口吐了出去,咳嗽个不停。 晚上同姐姐聊天,不经意间将此事告知了她,惹得一顿怒骂。 许久,她轻轻叹了一声气,“这样也好,也该好好测试一下你的酒量,免得你把握不好度,叫居心不良的男子灌醉了去。” 如今细细想来,姐姐说的话并非没有半分道理。只她到底是小瞧了这世道上男子的居心叵测,高明的猎人不仅不会出手,反而会引诱你主动,等你反应过来,再也被吃干抹净了,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这处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了。 许是她出神太久,因不肯与他对视而躲避他的视线,叫他误会了。 晋商眼巴巴的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肉眼可见的脆弱来,“宛娘,你这是不肯原谅我了吗?” 唐宛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说话,晋商稍稍后撤,坐在自个腿上,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拽住她的衣袖轻轻晃了几下。 “看来宛娘实在是气急了,不仅不愿看我一眼,连话也不肯同我说一句了。” 因着这个姿势,她须得低头看过去,这个视角很是投巧,奇异的让人有一种自己掌控着跪在自己脚边人的生死感觉来,虽然她并没有这个想法,却很奇怪的让她愉悦起来。 尤其是脚边那人拽着自己的衣角,脸上又露出委屈的神色,像是一只蹲在脚边的可怜巴巴摇着尾巴,乞求主人怜爱的小狗狗。 身子不稳就往女子身上栽过去 唐宛轻轻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姿势,伸出手隔着衣物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拉起来,“你何时见我真的对你生气呢。” 晋商往后仰着身子,并不起来,只用一双眼睛看着自己,似乎这样的话并不能成为说服他的理由。 唐宛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无奈了,还有些哭笑不得,“堂堂晋府的小公子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丫鬟婆子做什么活计大多要在水榭外头走来走去,若是见你跪在我脚边,还以为我如何欺负你了,指不定在心里头怎样骂我呢。” 晋商闻言才直起身子,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唐宛见他要起来,顺手就要去扶他。只刚刚她要拽他起来的时候,手腕往上用力,而他又不愿起来,一番动作下就将手腕处的衣袖弄上去了。 因此晋商的手掌心直接触碰到她没有衣物遮挡的手腕上,女人那处肌肤细腻柔润,如上好的白玉,还带着丝丝温润凉意。 可能是跪久了,他突然起身,头突然有一瞬间的炫晕,身子不稳就往女子身上栽过去。 唐宛眼疾手快,连忙用一只手抓住了他,她的力气不小,却仍然没有阻止他跌倒的趋势。 晋商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她另一手还拿着扇子虚虚放在胸前,他这一下正好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扇子的手柄上。 底下吊着的白玉也唰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 陶瓷般白皙的小脸上顿时就浮现出白玉形状的红印子。 唐宛被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弄得笑出来声,胸脯一震一震的,拉着他起身的时候,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整只耳朵都红了。 晋商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榻上下去,中途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儿又摔了一跤。 她用袖口捂着嘴小声笑,“你今日怎的如此不小心,连着摔了两跤。” 晋商听了她这话,似有些气恼,偏偏又止住了,闷不吭声的走到另一边坐下,直灌了好几杯茶水。 过了会儿,才闷闷道,“才没有。” 他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小,又含含糊糊的,像呓语一样,唐宛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便也就不管了,捻起一块薄皮莲花糕送进口中,偏头撑着脑袋望着远处的风景出神。 手中忽然有什么一动,她转过头去,见晋商撑着身子从她手上将扇子拿过去,她以为小孩儿要拿扇子玩,便也就让他拿去。没想到他抿着唇,似是不习惯她看着,小手执着手柄,朝自己扇起风来,力道不大不小,送来的风也颇为清快凉爽。 唐宛乐不可支,正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也就由得他去了。 并不敢吭声 很快就到了晋商的生辰,那天唐宛早早就被侍女叫起,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虽然昨儿个晚上知道今日是不能贪睡的,早早上床安置了,只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掀开薄被下床,在临窗的小榻上托着下巴望了许久的月亮,才慢慢起了些睡意,等她醒来的时候,才知在这处睡着了。 她身上没有盖被子,虽说是夏日,晨起的时候仍然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小荷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是今日要穿的衣裙,是前几日刚进新料子,昨儿个晚上才缝制好,连夜熏了香,刚好可以今晨拿来穿。 一进门见她从窗边的小榻上起来,眉头微微皱起来,“昨晚怎么歇在这处了。虽说是夏日,半夜到底是有几分清凉的。” 见那窗子也大喇喇的开着,将托盘放在桌上,气的去拧那侍女的耳朵,“昨晚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那侍女疼的脸都皱起来了,并不敢吭声。 小荷是她贴身的丫头,跟了她许久,到底要给她几分面子,平日里也是由她管束下面那些丫头,自有她们的一套生存办法,也不好下她的面子。 那侍女不过十四五岁,她到底有些不忍心,也不喜自己屋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日还好,到了冬天,外面天寒地冻的,年纪这样轻的丫头坐在冰冷的地上在外头打盹,虽然地上铺了一层垫子,叫坐一个晚上还是对身子不好。 她刚开始那段时间也是做过伺候人的丫头,自是知道其中是什么样的滋味。那寒气能沿着衣物攀爬到身体深处,不用等到老年,就会得了一身病痛。 她自己做了这屋里的半个主子,便将这些都免了去,后面晋阳下了令,她不得不从,就在旁边屋子里收拾出一个小隔间,推开橱门,就能进来她这间房,也不算违背晋阳的命令,这便就让她们睡在那里去了。 她向来也不在意这些小事,若不是上次他发了脾气,她向来是不肯让这些小丫头晚上在外头伺候的。 唐宛从床上下来,道,“大清早的这些事情就算了。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就算你在我旁边伺候着,我想做什么你也是拦不住我的,更何况是一个小丫头。” 小荷听了,这才将手放下来,瞥了那丫头一眼,没好气道,“主子即说了没你的事了,那就下去吧,记着若是下次再有纰漏,给我仔细你的皮。” 小丫头被点着额头,像一条焉了尾巴的小狗,可怜兮兮的并不敢抬头,等小荷说完,才退下去。 唐宛洗漱完,坐在镜子前,抬手撑了撑额头,“过来给我梳头吧,你也有许久未给我梳了,也不知你手艺退步没有。” 小荷走上前,抬手将女人一瀑黑丝抚在手上,只觉得摸起来像光滑的绸缎一样,凉丝丝的。 “这段时日,外头陆陆续续送进来许多东西,我忙着清点整理。这院子里多了许多丫头,有好些是刚从外头买进来的,又有些是从别的房里调来的,并不知道宛娘的习性,我可得给她们训得服帖了才好。” “您向来是不喜管这些的,我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自是要将这些弄得服服帖帖才好。只您不知道,这些鬼丫头面上瞧着没出什么差错,那都是在您跟前,底下不知懒惰懈怠到何处去了,一个个精的跟鬼一样。” 唐宛听了,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有你在我跟前,我一向是放心的,有什么事,也是交给你去做。李妈妈虽年事已高,在旁也能照看着些,有你们在,我是一百个放心。” “不过,你也须得顾念着自己的身子,莫要将一众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院子里丫头管不过来,你就自己提拔几个来管着,这样你只需管着这几个丫头就好了。这样你也能松快些,你说是不是?” 小荷犹疑道,“说实话我心里头也有几个人选,只不晓得她们能不能当事,冷眼瞧了一段时间,心底也有些犹豫起来。” 唐宛笑了笑,“能不能当事,让她们试一段时日不就瞧出来了。” 小荷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来,“宛娘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正所谓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回头我就将她们几个儿提上来试试。”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身子摇摇晃晃的,倒有些走不得路来了 126 小荷挽着手中乌黑的发丝,虽然已经很黑亮了,她还是用了一些精油涂抹在上面,用桃木梳沿着这一瀑头发上上下下慢慢梳着,没一会儿手中的头发就显得更加柔顺亮丽了,软软的,漂亮极了。 看着梳齿在茂密的黑色丛林中进进出出,心里泛起几丝柔软的情绪来。心中想着,宛娘这一番话实在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确实要将手中的事情放下一些了,这段时日忙的脚不沾地,连给她梳头的时间都少了,往日里这些基本上可都是经她着手的。被一些俗事杂物侵扰着,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将伺候主子这件头等事给耽搁了。 又花了些时间,盘了个桃花髻,用金银丝挽结,从雕花镂空梨木漆盒中挑了最新款式的碧鸟含玉簪插上。 小荷站在一旁从镜子中望去,见女人云鬓冰肌,秀美非常,令人一见倾心,只觉得满意极了。 女人微微倾身,拉开第二层的小屉子,纤细的手指在里头翻了一会儿,找出一只木簪,簪头是一只似立在水面上的翠鸟,初看平平无奇,细看之下雕工清奇,美丽之中透着一丝活泼,虽说是上好的檀木,好虽好,到底不如碧玉簪惊艳。 见唐宛将那簪子拔了,换上木簪,忙道,“这碧鸟含玉簪极好,为何要换了。” 唐宛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绕过屏风去换衣裙去了。等她出来,小荷顿时屏住呼吸,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心道:还是桃木簪好一些。 换好衣物出去,赶到席面上时,只见曼娘站在一处角落,也不知站了多久。唐宛在她身旁站定,笑,“你来的也太早了些。” 因与她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并不是很熟识,女人温温柔柔的,瞧着并不是多话的人,唐宛也不善于找话题,两人闲聊了几句,就安静下来,好在气氛并不尴尬,两人也不勉强找话攀谈反而融洽起来。 等了许久,随着一些姑娘们姗姗到来,这才慢慢热闹起来。 虽说在各自屋子里勉强算得上半个主子,出了屋子到外头来到底是个奴才,是晋商得生辰,这会儿却是老太太的席面,她们虽不用立在一旁伺候着,却是连座位也无,只能远远在一旁找个角落站着。 好不容易散了去,又换了个地方去见外头过来的女眷,老太太先头儿主持着说了几句话,又待了一段时间,便撑着额头说头疼起来,就让老嬷嬷扶着进屋子里歇息去了。 老太太一走,席面上顿时热闹起来,连唐宛这样的小人物也被拉着喝了好些酒,都是些年轻爱动的小姑娘,她推脱不得,也就喝下去了。 唐宛自出了那事之后就不太爱往外头走动,许久困在院子里不出去也觉得自己有些呆愣起来,此刻见了这样多鲜活爱笑的小姑娘,一时之间也觉得心里头松快许多。对着给她灌酒的人,她也就没太推脱,这一来一往的,就有些喝多了。 好在她也喝醉过,对自己的酒量有些底,察觉自己有些上头的时候,就扶着额头作无力状,连连讨饶。那人见她连坐都要坐不稳了,这才放下劝酒的杯子。只她喝的酒比自己不知多哪里去了,却仍然面不改色,如饮水般。 唐宛趁机从席面上逃离出来,若说刚开始还有兴致喝酒,到后头也被这劝酒的姿态给吓着了,不像这个时候的小姑娘家,听一旁侍女说是前段时间从陇西那边过来的,这才在心中笑道,她还以为晋地的姑娘劝起酒来都这样生猛了。 她对自己的酒量心里有数,虽比平日里多喝了些,到底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并不会闹出糗事来。 这时候日头已经高高挂在头顶上,唐宛只走了一路程,越发觉得脑袋有些晕晕沉沉来,叫这太阳一晒,脸颊上落下几滴汗来,竟有些轻飘飘之感,身子摇摇晃晃的,倒有些走不得路来了。 小荷见状,忙扶着她进一凉亭躲凉歇酒,也不知是晒的,还是叫喝醉了,脸颊两侧升起异常的红晕来,不满道,“那姑娘也太生猛了,真不愧是陇地来的野蛮丫头,半点礼数也无,给您灌了这样多的酒。您也真是太实诚了,她给你倒酒,您也不推脱,这倒好,老老实实全给喝了。” 唐宛拿帕子胡乱擦了脸上的汗,明明也不该的,别是认错了酒,喝了烧刀子了去,怎么觉得这来越上头,酒劲儿一冲上来,这会儿不仅身子,感觉连脑袋也轻飘飘了起来,见旁边有一美人椅,想也未想,摸到扶手就躺了上去,顿时有些舒服的慰叹出声。 见小荷一张小嘴在眼前张张合合,闭了眼睛将丝帕盖在脸上,还能听到她还在一旁碎碎念,更觉得难受,手指搭在额头上揉了几下,皱眉,“别说了,头疼得很。” 她揉了几下,就觉得手指头发软,有些没力气,就放下了。 小荷见她说头疼,忙上手揉了一会儿,她也学过一阵子按揉的功夫,唐宛觉得舒服点儿,却仍觉得不够,还是觉得有些晕的厉害。 小荷见状也不是办法,虽说这里没什么人过来,等过会儿到了热闹的时辰,说不得有什么人闯了进来。这时候男女可以同席,等会儿男客人过来这边,指不定会冲撞了去。 可这会儿宛娘实在是醉得厉害,并不能走路,小荷心里头发愁,眼见着日头越来越高,脸上流下汗,心里头也有些发急起来,对着旁边的小丫头道,“你赶紧去…” 想了想,宛娘一个人躺在这椅子上有些不放心,生怕这丫头在路上耽搁了时辰,心道,这里离院子不远,就是叫人过来送醒酒汤,抬了轿子来,左右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不如自己先跑过去还快些。 便伸手指着小丫头道,“我去院子里叫人过来,你就守在这处,哪里也不要去,千万不要让人冲撞了主子。” 那小丫头有些小荷严厉的眼神吓到,心里却未曾慌乱,忙称是,身子绷紧了守在唐宛旁边。 小荷见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往小道上去了。 越发觉得小腹热了起来 127 晋商生辰,楚阳当地的巡抚楚厉也来了,那处水患尚未治好,此次现身,只怕是意不在此。 晋察迟迟见他迟迟不进入主题,也不在乎,单手放在背后,慢步而行。几人走到一处小桥上,晋察是行军之人,目力甚远,因此很轻易就看到了不远处凉亭中娇睡的女人,面容让亭外的花草藤蔓遮挡住,并不能看清,只隐隐瞧见一抹倩影,躺在藤椅上,一幅不胜娇宠的模样,恍如一幅春宫美人屏面。 隔着这样远,他一眼就认出了躺着的女人是谁,甚至他还能看见她脖子上淡淡的吻痕,因着过了几日,那处的痕迹已经很淡了,不易让人察觉,即使看见了也不会多想,只当是让蚊虫咬的。但那处是他亲自弄出来的,又岂能忘记。思及此,晋察瞬间就想起了嘴唇触碰女人胸前温软肌肤的场景,下腹突然就涌上一股热气。 身旁楚厉还在讲话,他的思绪却已经被不远处的人勾走。楚厉敏锐的察觉到晋察的心不在焉,迅速止住了话头,又说了几句旁的,便告辞了。下桥的时候,他微微侧身,往之前男人看过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站着的这处,恰好能略过藤蔓的遮掩,隐约瞧见藤椅上女人的面容。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大步往桥下走去。 等男人走远,晋察收回目光,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晋繁忽然开口,“那处凉亭里似乎躺了一个女人?” 晋察看了他一眼,心中隐隐浮现不悦来,“是吗?” 似是见他不信,抬手往那个方向指过去。 晋察于是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半晌才道,“你倒是看的仔细。” 语气淡淡的,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两人抬步往那处走去,等到了地方,果见唐宛躺在那处,脖子微微往里面倾侧,将那一截白的透光的肌肤露出来,淡淡的阳光落在上面,隐约能瞧见藏在里面细微的淡青色血管。 女人一身雨过天青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将腰身掐的极细,往上延伸出曼妙的弧度,丰盈欲出,却又在领口处被一丝不苟完全包裹住,令人愈发想要往里探寻。 许是睡得有些不舒服,女人忽然动了下,她的睡姿不是很好,领口那处因着这微小的动作稍有些松散,却又并未散开,仍是裹住的,只显得些许凌乱,稍稍露出些雪白,却越发显得那处鼓囊,令人不自觉想要将淫邪的视线落在那处。 他是尝过那滋味的,手感口感一绝,越发觉得小腹热了起来。 可见不是真的要来扶她 晋察偶然窥见女人春色,虽心中泛起涟漪,只身旁还有别的男人同样能瞧见,因此心中越发不悦起来。 他往前一步,微微侧开身子挡住男人的视线,冷冷朝那侍女道,“果真是越发放肆起来。宴席马上就开始了,男客随时都会过来,一内眷妇人,岂能有在此酣睡的道理?” 那侍女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虽未曾见过晋察,可好歹见过晋繁几面,见旁边男子锦衣玉服,身上却有一股肃杀之气,不怒自威,不禁叫人两股战战起来,便知旁边这位就是二爷了。 虽叁爷总是一副严肃模样,不好叫人亲近,可一与二爷相比,就显得和善许多。 立马吓得跪在地上,额头也紧紧贴着地板,颤声道,“二爷恕罪。我家主子在席面上让一女郎灌多了酒,头晕的厉害,略有些走不得路来,故而在此略做休憩。已经去院子里叫人去了,马上就能回来,不想在这儿等人的间隙,叫两位爷撞见。是奴婢考虑不周,原以为这处偏僻,以为不会有人过来,又想着离开席还有一会儿的时间,不会有男客人过来,所以才会在此小作休息,还请两位爷宽恕。” 一口气快速说完,许久未听到声音,越发心惊胆颤起来,又不敢抬头看。 晋察哼了一声,“你倒是口齿伶俐,还未说得什么,就信口解释了起来,果真是随了你家主子。” 这话说的奇怪,偏又没什么情绪,瞧不出是否生了气,那侍女本就紧张,听了这样的话,吓得身子微微颤了起来。 晋繁上前一步,做起了和事佬,微微笑道,“无妨,你且起来说话。我们两个不过本是在此随意逛逛,不想从小桥上见这处亭子似有人在,故过来瞧瞧,不想你家主子在此小憩,惊扰了你们,这样说来,却是我们的不是了。” 他这样说,越发叫她不敢起来,心中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见叁爷上前几步,竟像是要过来伸手虚扶她起来,心中一惊,忙站起来。 她站得急,动作幅度大,一时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撞上后面的藤椅,刚好撞上凸出来的尖锐部分,大腿传来一股刺痛,见女子似乎被惊扰,自唇中发出娇软嘤咛,又见不远处二爷站在那里,脸色越发不善起来,叫白日的光一照,隐隐有些青白,心中一惊,强忍住疼痛,越发不敢言语。 晋繁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见她站好了,将手收回去,可见不是真的要来扶她。 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小荷刚好在这个时候赶来,叫人抬了轿子过来,将她救于水火之中,否则,她感觉自己在两位爷的威严目光之下,像一块干瘪的红薯,马上就要被烤干了。 将唐宛抬回屋中后,小荷将那侍女带到一旁,细细问起话来,“以两位爷的目力,既看到亭中有人在,必能发觉是为女子,为何还要特地过来一瞧呢?” 侍女方才明白刚才的奇怪来自于何处。只她也不明白其中的蹊跷曲折,只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奴婢也不知,叁爷是这样说的。” 小荷心神一凝,道,“你从头到尾,再将两位爷所说的话做的事细细道来。” * 唐宛睡之前让小荷服侍着喝了一碗醒酒汤,让小荷叫醒的时候,未曾觉得好受一些,只觉得身子沉重的厉害。 喝了这样多的酒,本就该好好睡一觉,只她睡了一个下午,错过了一次,晚上的宴会是不能再缺席了,否则就会让人说她恃宠而骄,一个小小通房仗着一两分宠爱,竟开始不越发不尊重了。 她无法,只能叫人再熬了一碗醒酒汤,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又快速沐洗换衣,将身上的酒味去除,一切收拾妥当,好在到了宴席上也不算太晚。 等众人用了饭,在邻水的台子叫唱起了戏,唱的是一曲贵妃醉酒。 唐宛坐在一角听着戏,原本是能提起几分兴趣的,只这一出戏,她已听了好几场,后面的戏,是唱了上一句,就能接到下一句,八九不离十都能想起来。 她如今又头疼的厉害,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兴致来,那时不时的咿咿呀呀高昂女声,更是弄得她的头隐隐作痛起来。 小荷瞧出了她的坐立不安,端了一杯清茶过来,她身子焉焉的,拿过来呷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唐宛又坚持了一会儿,眼睛盯着台上女子艳丽的戏服,心神却全然不在那台上,这会儿酒劲儿齐齐上来,这里又是一堆人挤在这处,只觉得空气稀薄浑浊得很,一时之间有些气闷的厉害,头也有些隐隐作痛。脑后和脖子一块热气上涌,没多久额头上酒冒出汗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可等她转身去找的时候,又寻不到,疑心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从袖口中掏出巾帕擦了擦,见众人心神都在那台上,这时候悄悄出去透口气应不会叫人看见。 却发现床边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唐宛走到一处偏僻的凉亭,四周有假山高树,很是清净。她在石桌前坐下,双腿伸直,捶了捶小腿。 小荷见她脸上走出红晕来,拿起扇子给她扇风,不过稍稍侧脸,就瞧见假山的石缝中长出一簇菊花。 “宛娘你看,那儿有菊花!” 唐宛偏头看过去,一时有些失神,安静的看了许久,身后忽然传来鞋履叩在石板上的声音,“不过是区区几朵野花,也值得这样新奇,可见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唐宛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身着艳丽的妇人。 妇人身后并没有丫鬟跟着,她瞧着有些面熟,像是见过一面,偏偏又想不起来。 女人也不看她,走到那假山下往上看了几眼,一改刚才的跋扈,声音忽然有些落寞沉寂起来。 “总经有一个傻子,也这样喜爱菊花。”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哈哈哈哈哈。” 说着,忽然弯腰笑了几声,扭身往前面走了,直到看不见了。 唐宛听见这句诗,宛如叫雷击中了一般,身子蓦地僵直了。 想也未想,就起身追了上去。可先前那女人哪里还有踪迹,早不知往哪儿去了。 唐宛站在小径上,茫然望向四周。 小荷追上来,见女人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一行清泪。 她从未见过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瞬时呆住了,“宛娘,怎么了?” 唐宛转头急切问她,“你刚听到她说了什么?是不是念了一句诗?” 不等小荷回答,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不对不对,这里也有个郑思肖,也是宋朝的,许多人都是知道他的。” 宁可枝头,抱香死,抱香死,她抬头望着那朵开在石缝中的花,在寒风中独自挺立,忽然头疼了起来。 显而易见,这并不是能够让她们相认的诗。 小荷声音都轻了,“宛娘?” 唐宛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像是用石子扔出了一个缺口,捂着额头转身往回走,“走吧。走吧。天已经很晚了。” * 自宴席中回来,唐宛就有些心神恍惚,之前就隐隐有这样想过,或许在这里可以遇见同她来自一个时代的人。 世界上这样多的人,总不能只有她一个来到了这个异界,或许还有别的人,只不过也同她一样隐没其中,不叫人发现罢了。 只是她要如何找到她呢? 找到了又能如何呢? 脑海中像是又一团浑浊的雾,怎样都理不清,即使想要停止脑海中这种争执也无法,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在做一些断断续续的噩梦。 又一次在混沌中醒来,迷迷糊糊间觉得口渴,想要下床去喝水,却发现床边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几乎是惊的坐了起来,双膝顶起,紧紧贴着床头。 “你是谁?” 手往枕头底下摸去,直到手指触碰到微凉的发簪,她才稍稍定下心来。 她习惯洗漱完之后将头发挽起来,上床的时候再将发簪摘下放在枕头下。 此刻面对忽然而至的贼人,忽然开始庆幸自己这个习惯,可以让她有一个防身武器。 手心紧紧捏住簪身,盯着男人的身体,准备随时做出刺出的动作。 玩弄(H) 男人静默在黑暗中,唐宛由于紧张,手心捏了一把汗,身子也绷直了。 她嗓子都有些干涩了,“你是谁,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大声呼救,马上就会引来护卫将你制服。” 男人还是不说话。 唐宛死死盯着,巡视着是否有机会可以逃出去。没有,男人待着的位置,刚好堵住了她所有的出口。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走,床头还是床尾,男人只需要伸出手臂就可以立马将她拉回来。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观察着时机,这时候男人忽然动了下身体,她紧张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紧紧抓着手中的尖簪就刺了出去。 她的手被抓住,随后那人手腕轻轻一转,她只小臂处传来一股刺痛,随后不受控制的朝那人倒了过去。 她的脸磕上那人硬邦邦的胸口,自口鼻中传来一股浓烈的酒味。刚才离的远,尚不能发觉,如今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性身体味道。 这味道有种莫名的熟悉,她好像从某个人身上闻到过。 “是你?” 那人仍然紧紧握住她的手,并未回答,她本就不十分确定,这时见他不回话,愈发警觉起来,刚想要呼救,口中就塞进了一团布料,也不知是从何处拿来的。 腰带忽然被人一股大力扯了下来,她嘴巴被东西塞住,并不能说话,只能皱着眉,“呜呜呜”不停。 唐宛心急如焚,不知是哪个贼人,竟然这般大胆闯入府中。 手腕一痛,马上就被自己腰间的纽带圈圈缠住,不过很简单的一个结扣,她挣脱不得,反而越用力越紧,不过一会儿那处就磨破了皮,通红一片。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不过轻轻一推,就将她压倒,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他的身体也如推山般随之覆上来,又沉又重,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唔……呜呜呜……” 粗糙的大掌从衣裙中探进去,寻到柔软的乳肉就开始揉捏起来。 指尖夹住顶端的红樱,重重的往上一扯,唐宛忍受不住,却又被他压制着,逃脱不得,反而被肆意凌辱。 他玩够了左边,又去握住右边,像揉面团一般,将那两团可怜乳肉捏扁搓圆。 男人一手并不能完全掌握,还有许多白嫩软肉从指缝中滑出。 唐宛觉得难受,男人力气大的很,握住那团乳儿玩弄的泛起淡淡的粉色。 似乎还觉得不够,大掌从胸口处滑进,将上面的衣服一口气剥了个干净。 唐宛感觉他的眼睛落在她那两团可怜兮兮的软肉上,她不自觉跟着看过去,在淡淡的月光下格外白皙,上面还有淡红色的指腹痕迹,心中正埋怨着男人的鲁莽,忽然就感觉身后男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心中大呼不妙。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颈子,身体沉沉的朝她压过了过去,伸长了脖子一口咬住她的乳肉。 他没有吝啬半分力气,叼住那团软肉啃咬了一会儿,舌尖卷住红樱就开始细细品尝了起来。 过了许久,才将之吐出来,转头朝另一边啃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都要被压麻了,男人才放过她可怜的胸脯。 这个姿势很怪异,她被他钳住脖子,只能艰难的往上仰着,力道不大,战线却拖的太长,她却觉得像掐住了死穴一般都要无法呼吸了,在她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男人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她的嘴巴被堵住,没办法舒畅的呼吸,就连咳嗽都是闷闷的,喉咙那处更是干涩的疼了起来。 在闷咳的间隙,她低头看过去,只见就瞧见两团乳肉上各自清晰的印着牙印,甚至都有淡淡的血痕。 被压着操穴/吃穴/喷了他一脸 132 她难受的喘息,男人忽然撩起她的裙摆,随后一根热热的硬硬的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臀部。 她心中一惊,开始剧烈的挣扎。 男人稳住她的身体,丝毫没有在意来自猎物的挣扎,他的下面已经很硬了,直直的翘起来,顶着女人的臀肉。他扶着硬物,在女人臀缝间顶弄几下,顶端就已经刺激的流下了液体。 他没有再犹豫,寻到女人娇软的缝隙就猛地入了进去。 一瞬间温软和湿润包裹住了他。男人握住女人的翘臀,开始叁慢一快的顶弄起来。 虽然不是特别激烈,却很有技巧,每一下都入的实实在在,最后一下抵着宫口撞击,不过几百下那处就失守,无力的承受着圆润硕物的撞击。 唐宛很快就在这样的攻势下失了身,两条可怜的小腿一抽一搭的,自两人性器想贴的地方流出淫液。 男人还硬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过略等了几秒,又开始顶弄起来。她还处于高潮的余韵中,并不能承受如此剧烈的撞击, 他那处硬邦邦的,像一根火热滚烫的火棍,她感觉下面都要被男人给插坏了。这时候他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肚皮,那处让他的东西捅出了肉棒的形状。 当她再次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他忽然将口中的布拿了出来,顺便将束缚她双手的腰带也解了下来。 大掌捉住她的手来到薄薄的肚皮上,摸那处让硕物捅出的形状。 她的手还软着,没有什么力气,甚至还在无法控制的轻轻的抖动。 他恶意的挺胯,一下一下更重的往花心里撞,这力道太骇人,她的手哆哆嗦嗦的被他摁着放在肚皮上,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要被捅穿了。 她感觉自己要被撕裂成两半了,小腹深处传来一种密密麻麻酥麻的电流感觉,又有一种隐隐的胀痛,男人的东西太大了,硬挺挺的插在里面,每一次顶撞都将里面嫩肉的褶皱捅平,在抽出的时候,又会重新恢复过来。 他的东西插的太深了,在撞到花心的时候会刻意的慢下来,在里面刻意研磨几下,然后再猛地捅入进去。 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操弄,加上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是谁,而且还被他那东西弄出了快感,不久前还被他压在身下干的高潮了,这让她有种背德感。 也因为这种感觉,身体变得更加刺激,稍稍挑逗就软的不行,更别说男人如此猛烈的攻势了。 男人忽然将腰带绑住了她的双眼,将她翻了个身子,大掌扣住她的腿,往两边狠狠的分开。 她吓了一跳,“不要……不要了……” 男人没有吭声,手掌覆上她湿淋淋的小穴,那处全是她的淫液,他抓住两片阴唇,开始拨弄起来,力道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霸道,几乎实在撕扯那两片柔软。 唐宛动了动臀,想要将脚收回来,却被他死死的扣住,甚至低下头一口咬住那颗早已从花蕊中暴露出来的小豆子,舌尖卷住了,开始左右上下拨弄吮吸起来。 他甚至故意发出咂咂的吃穴声音。 被一个陌生男人捉住小腿,趴在下面吃穴,这显然已经有些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他很有技巧,舌尖来到小小的逼缝,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那处抽插起来。 那处没了男人的肉棒,很快就缩小到指甲盖大小,里面不停的往外流出液体。 里面紧致的璧肉甚至绞着柔软的舌尖在挤压。 舌头虽然柔软异常,却是人类身体里面最坚硬强劲的肌肉。男人将嘴唇紧紧贴在逼口,宽厚的舌面在璧肉处缓慢而有力的搅弄,当她受不住哆嗦着双腿的时候,又猛地抽出,轻轻叼住那颗小豆子就开始含吮了起来。 “不要。”她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将守夜的婢女吵醒,握住男人的头想要往外。 “啊……”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泄了出来。 一大股阴精从穴口喷出来,喷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不甚在意的舔了舔嘴角,覆身将脸贴着她的脸,她身体里的淫液就这样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被蒙住眼睛,其他的感官就格外的敏锐起来,能感受男人有些冰凉的唇瓣摩挲着她的唇和脸。 她的脸蛋瞬间通红一片。男人用这样的动作来告诉自己,她刚刚被他口到高潮了,不仅如此,还喷了他一脸。 将腰带拧成一股细绳去磨逼/上面碎玉磨的穴口 133 唐宛趁机将腰带从眼睛上取下来,借着月光看清了男人的脸。 晋察微微一笑,曲指扣了出她的淫液,刮在她的嘴唇上,“水这么多,还这样敏感,你以为是谁在干你?” 她听完,愤怒得胸口起伏个不停。偏偏又不能反驳他,因为她刚刚的确是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被弄到了高潮,而且是两次。 她愤愤问道,“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问你也不出声。” 晋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从她手上将腰带拿过去,唐宛不知他拿过去要做什么,心中隐隐觉得他刚刚的笑有些不怀好意,掰着不肯让他抽走。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手腕一动,慢慢将腰带从她手中抽走,将她的腿搭在他的肩膀上,在她的腿心处慢慢撵弄。 唐宛连忙拽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别……” 晋察抬眸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注视下抓住绳子的两端,慢慢往两边旋转。 腰带上镶嵌着几颗碎玉,那布料越弄越紧,带着碎玉不止的摩挲着穴口的软肉,磨的穴口一片泛滥,她只觉得那处酥酥麻麻,逼口开始绞着细绳收缩起来,流出来的液体几乎将中间那段布料给弄湿了。 唐宛的手指甲都要扣进他的皮肤里,“求你了……” 男人猛的一拉,绳子突然绷直。 “啊唔……别……”她被弄得眼角流出了几滴泪,忍不住哀求道,“不要…不要了……呜呜…拿出去……” 晋察居高临下的看她,薄唇轻启,“亲我。” 唐宛一愣。 他以为她是不肯,右手猛地一拽,细绳带着碎玉在内壁处抽过,嫩逼受不住这样的刺弄,猛烈抽动了几下,咕叽咕叽往外无力的吐出几口淫液~ 唐宛没想到他这样急不可耐,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生怕他再用绳子去磨她,忙将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手掌贴着后脖颈微微往下用力,同时微微闭眸去亲他的嘴。 原本以为借着身体的重力能将他的身子拉下来,那曾想过了好一会儿唇上都没有想贴的触感。 她悄悄的睁开眼睛,却见男人身子有些僵硬,对上她的眼睛后,竟然在偷笑。 晋察见她一副视死如归去亲自己却没有亲到的模样,有些生气,更多的是好笑。 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犯傻,以至于显得有些可爱。 可女人显然理解错了男人的意思,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脖子,力道有些大,发出沉闷的啪的一声,男人身上是肌肉,硬得很,反而弄得她的手有些疼。 女人有些恼羞成怒,“低头。” 怒狠狠地叫男人低头,就像在拍狗的脖子叫它吃肉。显而易见,女人身前是一只伪装成狗的恶狼。并且,这块鲜嫩可口的肥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令饿狼垂涎欲滴的美味食物,反而沾沾自喜的将自己当成了主人。 晋察含笑低头,有些可怜这块美味嫩肉的下场了。 女人恶狠狠的碰上他的嘴,没有控制住力道让两人的牙齿隔着嘴唇来了近距离的接触,两人的唇都撞开了口子,微微带着腥味的血液在两人的口中蔓延。 女人皱着眉,似乎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有着奇怪味道的血液,然而对于男人来着,却是最直接的令人欲望喷涌的春药,心底压抑的肆意狂虐分子瞬间被激起,他松开了抓着绳子的手,扣住她的脖子就开始猛烈的啃咬了起来。 将腰带里属于她的淫水拧出来给她喝/内射 134 他的吻像飓风一样猛烈,所到之处万物无所遁形。唐宛被亲的舌根发麻,两眼水汪汪的,只能无力的躺在男人的臂弯中。 晋察忽然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将那根腰带贴着她的嘴唇,待她被这种粗糙触感弄得睁眼时,他猛地拧紧腰带。 她不察他有这样的动作,微微睁大眼睛,嘴唇轻启,却让男人有了可乘之机,他拧着那股细绳往前已送,吸蕴在腰带里的淫水被挤出来,一股脑儿送进她嘴中。 嘴里一股奇怪的味道,腰带上的碎玉触碰到嘴唇上的伤口,扯出了些许血丝,那股味道和腥味混杂在一起,令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不好喝吗?这可是你自己身体里的东西。”他曲指想将她唇上的血珠擦去,却在嘴角摸出一股鲜红。 男人眼色愈发暗沉,微微一笑,“瞧你这小可怜的模样,倒也不必如此嫌弃!” 另一只手微微抬高她的胯,肉根在水淋淋的逼口略磨弄,就猛地全部插了进去。 “啊唔……”唐宛心神被他的话扯去,先前又被他用腰绳的小穴发麻发痒,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动作,冷不丁叫如此巨物捅入,惊喘着扶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肉中。 晋察也深深吸了一口气,里面温暖紧窒,紧的不像话,含着他的孽根就不放。 他握住她的小腿,分开到最大,接着揉了揉女人软嫩的臀肉,轻轻拍了一下,“放松点,别咬太紧了。” 唐宛扭了扭身子,也想放松,身子却仍然有些僵的厉害。 晋察却差点被这一扭给送走了,女人的小穴一缩一缩的,全方位的吸咬他的东西,每一寸都没有放过,窄窄的穴口也紧紧的箍住他,几乎被撑开了。 真是的,不久前才刚将小穴肏熟了,不过将肉棒抽出来一会儿,那逼口就又重新恢复紧致,甚至比之前还要难以抵抗。真是想让人随时随地将大肉棒紧紧堵住她那贪吃的嫩逼才好。 “嘶,”男人在女人的臀部拍了两掌,只听得两声清脆的掌击声,女人的脸叫羞恼的通红了起来,“你……你莫要羞辱人!”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耳朵也叫染上了淡淡的红,此刻正气的瞪着眼珠子看着他。 他只觉得下处硬的更加厉害,虽然已经埋在她身体深处,却仍然需要好好动作一番方能疏解。 “你咬地这般紧,不仅我入的难受,想必你自己也不好过吧。让你放松不过是为了不伤你,不过……” 他忽然哼笑一声,曲指摸了摸两人交合处的,不过略一挑弄,就将半只手掌给弄湿了。 他将那水液尽数擦在她的乳尖儿上,“这好像是我多虑了,你的身体似乎适应的格外好呢……” 他眼神愈发暗沉,咬牙握住她两片臀瓣往两边掰开,挺着身子又往里送了送,她的逼虽然窄小,却也贪吃的厉害,从里面吐出一股股水液,竟将半颗囊袋吃了进去。 他吸气,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圈住嫩乳,挺胯抽送了起来,插入到最里,在深处缓慢研磨,抽出时,甚至将充血殷红嫩肉带出,再插入的又悉数带入。 两人结合处,淫水被撞成了白沫,战况激烈的翻飞到两人的黑色毛发中,好不淫靡。又将将入了几百下,男人才猛地将浓精悉数射入女人的小穴内,他扣住女人的腰,挺胯猛地再往前抽送,头也深深埋在她的颈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沁香,感受着一股股精液冲刷女人内壁的快感。 乖乖抱着腿让男人插进来/在轩窗处被操弄,外 135 唐宛被他翻来覆去的玩弄,到后面已经没有神智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身子干净爽利,枕边还有一瓶药。 她拿过那药,打开盒子闻了闻,一股清香飘进鼻中。 竟然给她洗了身子,还给她放了药。婢女见她醒来,忙过来挂起帘帐,床帷中有一股奇怪的麝香味道。 唐宛将药瓶放在枕下,掀开被子下床,忽听婢女道,“宛娘,您脖子上叫蚊虫叮咬了,婢去拿药给您抹抹,再用香将屋子熏熏蚊虫。” 她身子一僵,侧了侧脖子,果见铜镜中颈子处显眼的地方有几处红痕。 她捏了捏手心,好在婢女不通人事,丝毫没有察觉,下去了。 晚间沐浴的时候,大腿处有两块青痕,是昨晚跪着的时候,被男人撞得嗑到了桌角留下来的,过了两天还没消,反而四周发黄,中间两小团发紫起来,瞧着颇为可怖。她用药抹开了,养了四五天才消了去。 * 又过了一月,晋阳写信回来,说治水初有成效,再有四五天便可回。 唐宛不知心中是惊是喜,在这期间,晋察在夜中时来翻窗寻她,有时两叁天,有时四五天,是常有的事,偶尔在白天时,也会出现在她房中,将她惊吓个半死。 还有几次,她尚在睡梦中,男子忽然倾覆于身上,将自己玩弄的汁水连连,她以为自己做了春梦,睁眼时才发现是真有人将那器具塞进她小穴中。见她醒来了,趁着她迷糊的时候,拉起她的双腿曲在胸前,将两个乳房挤得变形,哑声道,“乖乖将腿抱起来。” 她还迷糊着,闻言真的将双腿抱起来,让男人扶着阳物在穴口戳弄了几下后被全根没入。他大力鞭挞,每一下都入的结实,抽插的两人结合处咕唧一片水声。 她被弄得握不住。被他用大掌扣住手腕,继续握着脚让他顶撞的东摇西晃起来。 来信那日,他又摸到她这处,唐宛不愿再让他近身,前两日弄出的一声痕迹还未消,生怕叫晋阳瞧出什么来,心中生疑。他左磨右磨,见她不肯点头,便强压着她的身子,撩起裙摆就入了进去。 两只大掌还握着她的乳肉,下身又重又沉的抽插她的嫩逼,外面有婢女在到处走动,她不敢发出声响,只两人身体相撞的声音怎么样都遮掩不住。 隔着轩窗,还听到外头两个婢女的窃窃私语。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主子在里头午睡呢,你千万莫要吵醒了,若是让小荷知道了,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我总觉得里头好像有声音……喔,对了,这几日宛娘叫人送了好几根好木过去,许是公子快要回来,准备雕些礼物送给公子,好让他开心呢。” 因着怕被人发现,她的身体格外敏感,没一会儿就颤着身子喷了出来。 那淫靡的水液有些止不住,一大股喷到男人的小腹上,胯部的黑色丛林也因此得了好一顿滋润。 男人仍然没有弄出来,扣住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她身子叫肏的发软,所有的挣扎反而像一种变相的邀请,晋察看着她扭着细腰翘臀,眼睛发红,大掌握住她的翘臀,微微往外掰开,只见中间的桃花源汁水充沛,急需人进去疏通疏通,便扶着肉棍捅了捅,逗弄出一大股水液。 女人身子刚高潮,手扶着窗子,外头不时有人走动,因而咬的格外紧,他进去虽也颇为费力,却徒增更多趣味。 这一番抽插起来,手上不免有些失了力道,唐宛吃痛反而回过神来,见腰间又出了红痕,死活不肯在继续。 “你这身肌肤也太过娇嫩了。” 他叹气。 不久前还被这身子痴迷,赞她身娇肤软,这会儿见她不肯配合,便又嫌弃她麻烦起来,只他刚到射出这关头,被弄得不上不下,也有些不耐。 哄着在腰间垫了几层衣物,又承诺不会再在她身上弄出痕迹,方才半推半就的让他从后面压着闷头挺送几百下。 将射关头,她不知为何不肯让他内射,也不肯帮他口口出来,让射进口中,只能发狠入了几十下,抽出来将白灼悉数射在女人白软的臀部,一时没压住,硬物擦过臀缝,直挺挺翘着射了一股到女儿的背上。 事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他还沉沉压在她身上,女人身子一动,他的硕物叫柔嫩的臀部一挤,立马又硬了起来。 他瞧着女人后面那处褶皱平整漂亮的菊穴,忍不住伸指在那处摸了摸,滚烫粗硬的孽根也抵着那处不住的摩挲。 唐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他的手挥落,“你不必想了,我是万分不会愿意的。” “我不过是见那处漂亮,伸手摸了摸,何时又想到那里去了。你前头这处甚紧,我都差点把守不住了,再往后头去了,我岂不是要死在你身上了。” 晋察讪讪收回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胯部那阳物更是大喇喇的立着。 唐宛敛眉,冷着脸捞起衣物将背后浊物擦干净,重新寻了一套衣裙换上。 晋察心虚,便安静在一旁坐着看她换衣。 原是想忍忍的,谁知光是加她穿衣就已经不行了,见她穿戴好了,胯下更是硬的不行,实在是急需要疏解,又蹭过去抱住女人的身子。 她扭着身子想躲开,“我刚换的衣服,莫要又弄脏了。” 他含糊着去亲她的颈子,“不会不会,我把握着度,不会弄脏的。” 身下那物确是精准的往她的阴部撞去,他那物未擦,上面还沾染着两人的淫液,这会儿倒好,又全都擦到她裙上去了。 唐宛气的说不出话来。 还要去躲他的,“莫含,莫含!莫要吸出草莓了!!” 晋察得逞的在她颈子处笑,“好好好,那你掰开小穴再让我进去弄弄,我就不吸了。” 唐宛叫气的流出泪来,怎样都不肯了,发狠道,“兔子急了还会跳起来咬人。你再逼我,我今日就干脆舍了这条贱命。反正你也不要我活了,我也不稀罕多活那几天了。” 晋察见她两眼发红,狠狠的看他,满嘴的死啊活啊,也冷了脸,扣住她的脸道,“下次莫要再说寻死之话,我听了心中不喜,你莫要咒你自己,也莫要有下次。” 唐宛见他面无表情,不辨喜怒,虽然身上未穿衣物,仍未减半分气势,光是男性天生力气上的碾压,就已经叫她丝毫不能动弹了。男人手指头强劲的掰着她的脸,又叫他身上的气势一压,也呆住了不敢说话,让脸上香泪空流。 见她像是被吓住了,才松开钳制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发,虽退了一步不去弄她的小穴,却瞧上了她殷红的唇,手指在那处摩挲半晌,拉着她蹲下,扶着她的脑袋,就将胯下硬胀的男根插入她的口中。 唐宛呆愣的被他扣住脑袋,让他挺腰将肉棍往里送到喉口,他那处还混杂着阳精和两人的体液,在空气中发酵了一会儿,这会儿又全部放入她口中,味道难闻的厉害,又熏人的厉害,加上每次都深入到喉咙里面,硕大的龟头在黏膜出抽弄,她只觉得难受的厉害,胃中升腾起一股酸水,叫他弄得泪水横流,止不住干呕起来。 她被戳弄的越发难受起来,他的掌腹紧紧压着她的脑袋,只能勉力承受着,在心中狠狠骂道,这人实在是阴晴不定,前一刻还沉溺于你的身子,勉强算得上是放低身段去诱哄你,下一刻不知何时踩着他的雷,瞬间变了脸,用身上权势和男性力气去压迫你。这般想着,恨不得干脆一股脑儿将胃中的脏污吐出来,吐在他那物和身上才好。 在她身上捏来捏去,说一些浪荡话,诱哄着她 136 第二日,晋阳又来了信,里面说大概在叁日后的午时回来。老太太听了便预备着今日去皇觉寺祈福,在他来的那日刚好可以洗去身上的污晦霉浊,为他祈求福泽。 唐宛作为他的通房,自然也跟了过去。她庆幸因此可以离二爷远远的,否则哪一日他心血来潮来寻自己,又压着自己做那事就不妙了。 在皇觉寺过了两天清净日子,大清早的就有人过来传话,说晋阳已经回府了。老太太喜不自胜,连忙带着众人回府。 马车渐渐靠近晋府,唐宛看着眼前高大庄严的府邸,头一次有了些许紧张的情绪,拽着裙摆的手松了又紧,手心都出了薄汗。 等她下马车,脚踏在了实地上才有了真实感,方才放下心来。 她们到时,已经是中午。 前几日说还要四五日,后来又来信说叁日,没想到他又提前了一日过来,可见回府的急切。 这个时间,她们一行人也没回自家院子里换衣服,就直接去了宴席。 尽管隐没在人群偏僻一角,还是在刚一进去的时候,察觉有一道视线紧紧跟着自己。 唐宛抬眸看过去,是晋阳。 他温柔的看着自己,柔和的目光中带着隐忍的热烈和急切。 唐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有些湿润了眼眶。 好像在晋察来之前,有他在府里的日子,应该算的上是她在这个时代稍稍轻松轻快一些的日子。 也许是这段时日太过提心吊胆,总是担心晋察会突然过来,弄出些动静叫婢女发觉,夜里总是不能安睡,睡着了也会时不时惊醒。 晋察的欲望来的强烈而猛烈,像是往日都未曾碰过女人一样,以至于刚开了腥就有些把持不住,频频寻她泄欲。 晋阳自小便身有隐疾,虽没有武将那样强魄的身体,勉强算的上强健,一周会行叁五回房事,有时也会白日宣淫,时间和强度也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他也会有激烈的时候,偶尔几次也只会让她感到别外的刺激。 晋阳在房事上会在意她的感受,有时也会主动取悦她,因此与他在房事上颇为和谐,她偶尔主动几次,也能从中得到乐趣。 晋察则大为不同。他的每一次都来的激烈而强势,像是他的人,在做爱的时候也少有考虑她的感受。 当她躺平装死尸仍他动作,他会不满,动作愈发蛮横而剧烈,甚至会恶意的在她身上弄出各种暧昧的痕迹。 要是她受不住主动靠近他的时候,他会徒然亢奋起来,在她身上捏来捏去,口中还会说一些浪荡话,诱哄着她摆出各种姿势好让他更好的插入。 若是不小心惹他生气,那么她就要做好吃一番苦头的准备。这个男人定会将她翻来覆去的肏弄,还会故意弄疼她,强迫她说出一些淫言浪话,只有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才会乖乖放了她。 如果说晋阳是徐徐流动的平缓河水,那晋察就是喷薄而发的狂躁火山,几乎每一次都要将她弄的下不来床,长期以来,只会觉得身子颇为受不住,苦不堪言。 晋阳:已经扶着那硬物直戳戳的捅了进来。 137 “唔……” 晋阳将她拽进一片阴影处,手抚住她的薄肩,将她牢牢压在墙壁上,低头衔住她的舌,勾进口中吮吸起来。 唐宛被亲的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不知过了多久,晋阳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看了她一会儿,将弄得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 他眼里的情绪来的真挚而热烈,唐宛少有见他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也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瞧了又瞧。 “你瘦了,还有些黑了。” 她笑起来。 晋阳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女人眼睛水亮水亮的,是刚刚被他亲的。 他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像是要将她镶嵌进身体里,他力气很大,将女人箍的有些难受,喘气都有些困难了,于是他松开了,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又亲了亲她嫣红的小嘴,顶翘的鼻子和湿润的眼睛。 他又是亲又是舔的,女人索性闭了眼睛,任他在脸上作恶,像一条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看见归家的主人就猛地扑了上去,将她整张小脸蛋都亲的湿漉漉的。 她微微有些无奈,“好了,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了不好。” 晋阳忽然将手探进去,感受里面的温暖湿热。 唐宛瞬间就夹紧了双腿,手指紧紧握着他的小臂,想要把他的手拉出来,“不要……” “这场宴席本就为你而办的,你出来这么久未回去,我也不在那处,会惹人多想的……” 晋阳现在满脑子都在手上的触感上,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感觉自己只稍稍在里面搅动了几下,女人的小穴就咕唧流出一股水液,紧紧吸附咬着他的手指,下面瞬间就硬的不行。 他的眼睛里有藏不住的惊喜,“你湿的好快啊……” 他又靠近了些,隔着衣服用小腹去蹭她的阴户,他太久没有疏解,肉棒又硬又胀,像一根热热的火棍,顶端流出的前列腺液将那一小块衣袍都弄湿了。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躲开男人,却被他压的越发紧,由于扭动摩挲给他那处带来更多的的刺激,他忽然颤了下身子,将肉棒掏出来,强压着她在阴户处猛地蹭了蹭,就抖着身子射了出来。 她还残留着些理智,惊呼,“别……” 已经迟了。 一大泡浓精直接射在了她的衣裙上。 “我未曾带衣物,这要如何是好?” 晋阳压着她的肩膀,湿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上,去亲她的脖子,男人的舌头温热而有力,她高高扬起颈子,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既然已经脏了,不妨弄得更脏了,可好?” 可好? 她还未曾答应,晋阳已经扶着那硬物直戳戳的捅了进来。 “屁股再翘高一些,让我插进去给你止止痒… 138 晋阳一插进来就爽的舒了一口气。好久没有插进这么湿软紧致的小穴,这么一进去,里面层迭的嫩肉紧紧咬着他,差点就被夹射了。 好在刚刚已经射过一次了,不然可真是要丢脸丢大发了。 他大力揉了揉女人的臀肉,不顾她扭扭捏捏的抗拒,大掌发泄似的拍了几下,只听得清脆的啪啪声,白嫩的臀部出现了五指的红痕。 女人被吓了一跳,身子在他怀中扭动起来,“ 别……会叫人听见的……” 她好似怕极了,在他身下抗拒的厉害,身子也扭来扭去的,小嫩穴紧紧咬着他的,都快要将他的肉棒扭断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扣住她的腰,“别怕……别怕……” “唔……不行……会有人过来的……” 晋阳哼笑了两声。 不行? 他都插进来了,她里面紧紧含着自己,水那样多,不舍得将自己放开,都到这个地步了,哪还容得她说不行呢? 一只手将她的衣服拽下来,两只怕羞的小白兔蹦了出来,他摸了上去,贴着根部一点一点往上捏,将白软的乳房捏的在手心四溢,顶端的乳尖儿又红又硬,往他的脸庞送了过来,于是他毫不客气的低头含了进去。 叼着乳尖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女人颤了颤,小穴将他的性器咬的愈发紧,弄的他也有些激动起来,下身死死顶着她,用力耸动起来。 含住那颗红樱又含又咬,女人受不住似的,抱着他的头嘤咛起来,手指深深陷入他的发,拽他的头发,抓的他头发发麻,于是放过了她,将乳头从嘴里吐出来,转头去吮含另外一边。 两只手包着两团嫩乳,性器在小学处狠狠抽插,这样香艳的场景刺激的他双眼越发红,他的分身还插在女人的小逼里,就着这样的姿势抱着她入了几百下射出来才罢。 他紧紧抱着她,两个人身上都有了薄汗,呼吸也是湿的,伸手将女人额前的湿发弄到脑后。 看着她鼻尖的香汗,喉结滚动,含住她的鼻尖将之卷进口中,微咸的味道在口中绽放,他舔了舔唇,下面立刻就硬了起来。 他将阴茎抽出来,穴口没有东西堵着,黏液和阳精立即顺着大腿根部流下去。他将手指头探进去,搅弄几下就是啪嗒的水声。 他将小穴扒开,看着自己的东西慢慢流出来,呼吸又紧了几分。 “你越来越敏感了。” 唐宛听了他这话,身子颤了颤,男人却以为她是爽到了,将手指插得越发深而快。却不知,她这是心虚的厉害,都是叫晋察给操出来的。虽然很不想承认,她这幅身子却是实实在在的给养叼了,越发馋了起来。 他摸着女人越发成熟的身子,只觉得越发爱不释手,他能感觉到,女人越发享受到性爱的美妙了。 他在女人身上捏来捏去,弄的女人扭着身子,咬唇看向一边。他眼神暗了暗,这具身子真是越发好了。 将女人翻了个身子,让她将手搭在石壁上,拍了拍她的臀,女人就乖乖将屁股翘了起来。 他微微抬高她的臀,看着中间那不断收缩的热气腾腾的蜜穴,伸出手指在里面插了几下,“好乖……” 他叹息一声,“你今天好乖啊……” 下腹更热了,紧紧绷了起来。他将小穴掰开一些,从里面掏出黏液和白浊涂在女人的肚皮上,没一会儿她的肚皮就滑溜溜的。 扶着性器在湿滑的逼缝处滑动几下,轻声笑,“屁股再翘高一些,让我插进去给你止止痒……” 女人抗议的扭了扭身子,他眼神狠厉起来,抵着逼缝就蛮横的插了进去。 女人身子忽然就僵直不动了。 虽然刚刚做了一次,这会儿一口气入进去,她还是有些受不住的,肚皮一缩一缩的,两只小腿儿发颤。 显然,她小腿发抖有些早了。 男人用力将她的臀往外掰开,狠狠耸动起来,恨不得将下面那两颗囊蛋一起塞进来。 她这段时间做的太狠了,不过才插了几十下就受不住了,肚子一缩一缩的,酸疼的厉害,他们两个人都恨不得插到底,将自己捅坏了才好,没一会儿就抓着他的小臂抽搭起来,胡乱说着不好了。 晋阳许久没有碰她的身子,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也只当她身子越发成熟敏感,尝得性事的美妙。这档子事,从来都是爽伴着痛的,又痛苦又美妙,也分不清到底是真痛还是爽了。 等女人被干的腿软,站不住身子,他才发觉真将她干狠了,偏偏这时候又是紧要关头处,抬起她一条腿,另一只手臂紧紧箍着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重心放在他身上,就着这个姿势狠狠将性器插进她的宫口,快速猛力抽动起来,插的小穴啪嗒啪嗒也似哭泣,才猛抵着宫口射了进去。 女人被插的靠在他怀里翻白眼,身子微微发起抖来,眼尾由于是情事而泛红,他越发爱怜,抬手抚去眼角的泪水,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你身上都湿了!” 139 唐宛靠在男人怀里,抖着手拿帕子去擦裙上的浊物,晋阳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接过来帮她擦干净。 唐宛听见他的笑,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都怪你……害我现在身上一股怪味,衣服也皱了……” 只她的手有气无力的,在男人眼中颇为可爱,他握住女人的粉拳,低头在女人颈子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未曾闻到什么怪味,倒是闻到一股香甜味道。” 唐宛没好气道,“好了,你回席上去吧,我回去换一身衣物。” 晋阳捏了捏她的腰,“你可还有力气回去?” 唐宛抬眼瞪他,“还不是你!” 晋阳摸了摸鼻子,“我这是关心你,你这双小细腿被我弄的都要站不住了,你就回屋中休息吧,勿要过来了。” 唐宛想也未想,“不行,我怎能不在席上……” 男人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往上捏了捏她的胸,好像不过瘾一般,将整只乳儿托起揉弄,“那里有那么多不行。席上那么多人,未必人人都会注意到你。” “若是真注意到你了,我们两人先后离席这么久,你猜他们会觉得我们做什么去了?” 唐宛脸上一红,咬牙切齿的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一下,“都怪你。” 晋阳笑着接受了,“可要我叫人送你过去?” 唐宛回,“不用,我自己回去,人多了也是惹人耳目……其他的……” 她含糊道,“……后面再说吧。” 晋阳抱着她叹了口气,允了,“你啊!” * 唐宛沿着小路回去,在一小径上,不知从哪儿急匆匆跑来一个婢女往她身上撞去,她虽看见了,可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将里头装着的汤汤水水盖在自己身上。 唐宛伸手扶了一下婢女,那人方才没摔到地上。 可小丫头却是吓坏了,忙跪下来磕头谢罪。 唐宛提着脏污的衣裙,这下好了,是彻底报废了。 她微微有些无奈,叫弄得心情不愉,可小丫头大抵是真吓坏了,忙顾着磕头去了,若是不管她,大有将头磕破的嫌疑。她也是知道其中的脏污事的,也曾轻眼瞧过,若是碰到脾气不好的主子,打杀也是常有的事。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那小丫头扶起来,“行了,再磕下去,我就真的动怒了。” 小丫头抬起头来,果然额头上见了血,高高肿起一块来。 唐宛见了有些心惊,婢女身子轻轻打颤,加她脸色不好,心中愈发忐忑起来。 大白天的,忽然见了血,她心中沉沉的,没了好心情。 加上身子不爽利,实在是没有功夫同她掰扯,挥了挥手,“你走吧。” 婢女小心翼翼道,“姑娘的裙子……” 唐宛见她年纪轻轻的,十叁四岁的模样,还未长开,脸上慌张真真切切,果真还是个小女孩儿,将她认作府中的姑娘了…… “无事,”她不想吓着她,扯了一个笑,“你走吧。” 却不想她这个笑不是发自心底的笑,是皮肉笑,落在婢女眼中,瞧着着实渗人了些,忙提着食盒匆匆走了,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叫回去。 唐宛摇了摇头,用帕子简单清理了一下裙子,还是没有多大的用处,胸口那一块全湿了,隐隐露出里头亵衣的颜色。 在现代社会这些都是小儿科,可到了这里若是让人看见了,就是不知廉耻,肆意勾引了。 她抬手捂了捂,反而更加暧昧,便罢了,想着赶紧回去将衣裙换了。 “宛娘……宛娘……” 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她转头,一女子从一小道上走过来。 她走的有些急,到她面前时胸脯微微起伏,有些吃力的模样。 是曼娘。 她有些吃惊,小口微微张起来,“你身上都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叫人瞧见了可不好。” 她自然是知道不好的。 曼娘见她不想多说的样子,也不再问了,将手上的团扇递给她,可以稍稍遮挡一下胸前。 唐宛伸手接过来,听她说,“不如你去我那里换一身衣物如何?你我身量相似,应是穿得的。” 她犹疑了一会儿。 曼娘连忙补充道,“我那里还有几身新裁的衣服,刚洗过了水,还未曾穿过……” 唐宛抬眼朝她微微笑道,“多谢你了。不用那么麻烦,寻一身旧衣服就好。” 三爷:呼吸也是又湿又欲,含着她的脖子就吮 140 唐宛答应跟着曼娘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这处离得比较近,路上不会遇到别人,若是她独自一人毫无遮掩的走回去,只怕还没回到旖桃院,这流言就要传遍了。 曼娘引她来到一处屋子,瞧着颇为朴素,屋内陈设可见不凡,温婉而不落俗套。屋中偶有几件昂贵的瓷器摆设,应是叁爷赏下来的,叫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左边靠墙摆了一排书架,书案还散落着几本书,略旧的模样,应该叫翻了许多遍。 曼娘不好意思笑了笑,“叫你见笑了,屋子有些乱,您稍等片刻。” 唐宛原想说不用了,只她动作快的很,几步就走了过去,将书桌上的书收起来码整齐了放在桌案上,又简单附近收拾了一下。 唐宛便也不说话了,笑吟吟的束手站在一旁。 她只瞧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来。女人看的是有关本朝律法的书籍,她记着晋商书架上也有几本一样的,好像是晋繁给他送过来叫他研读的,她当时略翻了几眼,觉得无趣就放下了。 曼娘招呼她在榻上坐下,亲手给她倒了茶,在清蕴的水雾中,女人手腕纤细,声音也是柔软可人,她坐在一旁看着,觉得颇为受用。 难怪男人一贯喜爱这样的女人,放在她身上,她也无法抗拒。 她虽然也同她走的是一样的柔弱路线,曼娘是由内而外真真正正的柔和性子,她却是装的,若是短期还行,时间长了就会叫人看出些来。 主要是她占了这副身子很大的光,不用怎样模仿,天生的一副娇俏的嗓音,全身上下也是白白嫩嫩的,能掐出水一样。 有时她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副丫鬟身子,却得了一身这样好颜色的皮肉,也不知是怎样养的,初初不显,随着年龄渐长,越发显落得出众起来。 好在晋阳一开始就她他这副柔弱样子给唬住了,后面她一点点试探,他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也就慢慢适应了。 曼娘倒好了茶,起身去给她拿衣服。 唐宛百无聊赖,四处看了看,瞧见一旁放着针线篓,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件男子样式的藏青色直裰,袖口和衣襟用金丝线绣了繁琐图纹,她摸了摸针脚,她虽然没有正经学过刺绣,却也知道走线颇为繁杂,只怕要花费不少心思和时间。 “这是我给叁爷缝制的新衣,他近段时日事务繁忙,少有回府的时候。我一小女子,也不知能帮他分担些什么,想起他有一次一件衣服袖口破了线,还未发觉一直穿在身上,想必是太忙了,未能注意到这些琐事。我一空下来就想起这事,这便想着给他做一件新衣。已经快做好了,还有几日就能给他送过去了。” 唐宛讪讪的放下衣物,她刚拿起来时就已经注意到是叁爷的了。 她可没有这样好的手艺,不禁夸赞道,“你可真是心灵手巧,我就没有这样巧的手了,都是叫绣娘绣的,我在旁边当个口头军事,指点江山罢了。” 曼娘接过话,“那以后你得了空,可以到我这处来,我们可以一同讨论,也好共同进步。” 唐宛听了,忙摆手,她这也太热心了罢,“不了不了,其他的倒也罢了,唯独这个,我实在是学不来的。” 曼娘被她逗笑,将衣服递给她,“你快些拿去换吧。你身上已经湿了,当心着了风寒。” 唐宛接过来,摸着手上衣裳料子,她能瞧得出来很新,应该只穿过一两次,在心中微微感叹了一声她这滴水不漏的性子,遂笑了笑,同她道谢。 “都是姐妹,同我客气什么。”她笑了笑,想起什么来,“这会儿日头尚有些毒辣,宛娘换好衣服便在这处休息一会儿,等阴凉了些,再过去也是不妨事的。” “宴席上还有一些杂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估摸着这个时间我也该过去了,到处都是用人的地方,我也不好走远了。” 唐宛听了,忙道,“你身上有事就先过去,不用照顾我。” 照着她的性子,只怕是要将她弄得妥帖了才会过去。 唐宛怕耽误她时间,误了她的事惹她受罚,拿起衣服就过去屏风那处换去了,隔着屏面,看着女人轻轻关上门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穿到一半,有一处总也系不上,胸口清凉得很,却是不能穿出去见人的。这衣裙看着简单,也不是很繁琐,大抵是她没接触过这样的款式,这才总也穿不好。 于是她又脱了下来,拿着衣服仔细研究了会儿,试了好几次,还是穿不上,心中不免有些烦躁,额头上都急出了汗。 她在这头拿着衣服研究的火热,因此连门被人打开,有人进来也不知。 男人醉酒,脚步又重又沉,她也没发觉,光顾着与衣服撕扯去了,等回过神来,已经叫男人牢牢抱在怀中,如何也挣扎不得了。 身后男子胸膛又热又硬,心跳沉而有力,呼吸也是又湿又欲,含着她的脖子就吮吸了起来。 她被惊吓住,惊呼一声就疯狂挣扎起来,却被他单手箍住腰轻轻一提,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只剩两只小腿儿胡乱蹬着。 虽是一个弱女子,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力气也是极大的,几脚就将那屏风蹬倒在地,发出砰的几声巨响。 欲望来的又猛又烈,没一会儿他竟觉得血液骨 141 席间,老太太叫人端了鹿血酒上来,晋繁喝了几杯,见唐宛喝晋阳先后离席,久久不归,也不知怎么想的,又闷闷饮了几壶。 后面他坐在席上,一张脸面无表情,只瞧着愈发阴沉,像是醉了的模样,通常这时候他已是有七八分醉了。 晋阳回来后,一副餍足模样,眼尾都是春光。他是男子,自然知道他刚干什么去了,眼风往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扫,那处空无一人,并未有人回来。 他眼神一暗,拿起眼前的酒就往嘴里灌。 晋阳见他一股脑儿往嘴里灌酒,笑,“叁叔这样喝,只怕是要醉了。” 见他一双眼睛又沉又静的,看了几秒,笑道,“果真是已经醉了。” 老太太闻言,转过脸看了过来,“既醉了,就叫人扶下去歇息。老叁这段时日公务繁忙,如今我孙儿回来,也可稍稍松快一些。” 婢女上前要去扶他,见男人坐于席上,只那张脸瞧着很是阴沉,看着不像是喝醉的模样,遂迟疑片刻,并不是很敢去碰他。 老太太笑,“老叁从小就这样,一喝醉就不自觉摆着一张臭脸。小时候有一次,我记着应是七八岁的样子,是在城阳侯府小侄的满岁宴上,他不过是喝了半杯就醉了,板正坐于席上,一张小脸臭臭的,瞧着好好的,突然就直挺挺往后倒去,还将旁边一旁的女娘给吓哭了。这算也是一份正缘,后面这小女娘就嫁与老叁了。” “也不知如何养的,越长大越养成一副喜怒不行于色的性子来,先前滴酒不沾的人,酒量也越发好了,自成年后,这也是我见他头一次醉酒,倒也同幼时分毫不差。” 晋商正同其他人玩闹,见老太太提及他母亲,也侧脸安静听了起来。 老太太回忆起旧事,颇有些感慨,只这小女娘正是晋繁的亡妻,众人不知晋繁是否真醉了,瞧他一张脸黑黑的,不像是有好心情,只怕是说到他的伤心事了,遂也不敢搭话。 晋阳算是知情人,知道他大抵是真醉了,不然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便乐呵呵朝那婢女道,“他醉了,难不成你也醉了,愣着作甚,还不去扶叁爷。” 婢女忙去扶晋繁,男子叫她的手一碰,果真身子摇晃起来,连路也走不稳了,像是立刻要倒下去了一般,众人方知,老太太说的并不是假话。 老太太笑道,“果真醉的不行了,连路也走不稳了,我这酒烈的很,只怕是要睡上个一天一夜才行,也不用再过来了。待醒了煮了醒酒汤给他喝下去,免得他起来后头疼。” 众人忙笑起来,席上气氛又融洽起来。 晋繁叫婢女扶到一凉亭,便挥手喝退了她,也不用人跟着,愣愣在那处坐了半晌,等那副酒劲儿过去了,方才摇摇晃晃起身,往自个儿院子里去了。 走了一段路,却觉得小腹一股一股涌上热流,像火一样,往身体深处筋骨里烧去,欲望来的又猛又烈,没一会儿他竟觉得血液骨头都快熬干了,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三爷:粗黑肿胀的性器抵着逼缝滑了几下就猛 142 晋繁叫这鹿血酒烧得头晕脑胀,小腹热而紧绷,像一块虎皮鼓,有力而强劲,性器更是又热又胀,若是不能好好疏解一番,只怕下刻就要胀裂了。 这般想着,脑海中有一处院落越发清晰起来,脑子晕乎乎的,凭着记忆中的路线,直往那个地方奔去。 一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无旁的什么人,大抵都去前面忙去了,他忽然想起来,这会儿她应该也被叫去了。 晋繁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想着退出去,随便去外面抓了一个婢女摁在身下缓缓火气,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女人轻轻的抱怨声,以及衣服摩挲的声音。 他一愣,原来在里面,应该是过来换衣服,这倒方便了他。 他推开门进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隔着薄薄的屏风,能看到里面女人朦胧的身影。 他摇摇晃晃走过去,撞到一个竹篓,里面的衣服掉下来,他捡起来,勉强能认得出是女人做给他的新衣服。 他心中一动,想起上次来,他袖子掉了线却没发觉,她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没想到竟记在了心里,马上就给他缝制了新衣,瞧着这进度是快要完工了。 只他一家之主,哪里又会缺衣少食,自会有人给他送来。难得的是她处处将自己记在心上。 他将衣服放进篓子里,慢慢朝女人走过去。 她侧背对着他,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女人莹白的后背,和一掌不能握住的丰盈,她低着头,在与前面的衣襟斗争着,颊侧青丝落下来挡住女人的面孔,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越靠近,鼻子里那股幽幽的暗香越清晰。 原以为还能忍耐的,只是看着女人那抹俏影,隔着朦朦胧胧的屏面,像是水中探月,雾中看花,竟给人一种恍若即逝,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因此想也未想,几步就来到女人身后,将女人抱在怀里,好似不这样做,不将女人牢牢控制在自己怀里,就会立刻消失不见了一般。 那股幽香愈发浓密了,萦绕在他的口鼻处,似催情的毒药,越发无法忍受了,眼前也只剩下那一截白嫩的脖子,低头就亲了下去。 用牙齿轻轻叼起一块软肉,含进口腔中慢慢吮吸品尝着,转而用粗厚的舌面用力而急切的舔,没一会儿又将那截脖子弄得湿淋淋的。 女人的肌肤温软沁凉,像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这触感摸着让人爱不释手,越发弄的他脑子晕晕涨涨起来,他没有刻意压制欲望,满脑子就是接下来的淫事,呼吸又湿又热,像是要喷出火来,连带着将他的酒劲儿又勾了起来。 她似是吃了一惊,惊呼了一声,竟将屏风给踢倒了。 他被这响声吓了一跳。 她从未有如此激动的时刻,从来都是柔柔顺顺,仍他发泄,无论他在床事上提出多少过分的要求,都不会拒绝。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容她拒绝。他往日里喜爱的,也无非是她柔顺的性子,以及那几分好颜色。 可随即,见她如此跳脱,心中不禁浮现起另外一张面孔来,他脑子涨涨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轻易就原谅了她此刻的莽撞。 女人有时候露出些利爪来,也是格外可爱的。 他想,念在她偷偷给他缝制衣服的份上,这次就放过她吧。 只是需要在别处讨回来。 于是抱起她的身子,将她往墙边摁过去,女人衣服半穿半不穿的,他轻易就将衣服扒了,露出整副莹白身躯来。 女人抗拒的厉害,他不禁也有些恼怒,以为她不知身后人是谁,便压着女人瘦削的肩膀,低喘着声音在她耳边哄道,“别怕,是爷。是爷。” 往日里,他哪有这样柔和的时刻,以为下一刻女人就会安静下来,摆好姿势乖乖供他插入。 谁知听了他的话,她挣扎的越发厉害,隐隐有些泼烈。 酒精再一次一股脑儿往头上涌去,彻底燃烧了他的理智,晋繁抬起一只手压住女人,另一只在她的臀部狠狠抽了一下,女人身子僵了一下,他滚烫的硬物抵在女人的穴口,哑声道,“乖一点,屁股翘好了,让爷好进去缓缓。” 女人疯狂挣扎起来。 他彻底失去耐心,大掌再次狠抽了几下,直将女人的屁股抽出红痕来,粗黑肿胀的性器抵着逼缝滑了几下,也不等女人出水,这便算前戏了,猛地捅了进去。 猛一入进去,里面好似有万千张小嘴在吮吸着粗黑茎身,许是刚抽打了她的臀部,使她觉着格外的羞辱,逼肉因而咬的越发紧。 他进的格外艰难,只堪堪进了一半,还有一大截肉茎露在外面,得不到滋润而正蓄势待发着。 晋繁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掌掰开女人的臀肉,不顾女人挣扎,猛的一挺胯,蛮横的将整根插了进去。 唔,他舒服的哼了一口气。到底了。 女人的甬道短而窄小,他一抵进去就直逼宫口,那处小嘴好似有万千魔力一般,在循循引诱着。 好紧好湿热,夹得他好爽。 他没有给前戏就急匆匆的插进来,原以为女人的甬道会很干涩,弄得两人都不好受,这场性事会有些难挨,没想到会进去的这样顺畅。 虽然刚进去时没有出水,里面却格外湿润,像一块紧致而嫩滑的海绵,稍稍戳弄一番就能挤出大水来。 他抵着嫩逼挺动几下,女人就被颠的低低喘叫起来,那声音似极痛苦,像一只被逼入了困境的幼猫,挠着你的心扉,令你愈发的心痒难耐。 女人无力靠在墙上,他掐着女人的细腰一下下往前顶弄着,她勉力站着,被他带着的冲击往墙那边撞,无奈只能趴在墙上,被撞得小腰一耸一耸的。 小穴更是咬的愈发紧,发出啪叽啪叽的水声。 他的两颗囊袋更是啪啪甩在女人的腿心,没一会儿那处就通红一片。 他掐着女人的细腰,看着她嫩白的背,慢慢往下看那张紧窄的穴口如何吃力的吞下他粗黑的茎身,越看越觉得心中升起一团烈火,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都烧了去。 小嫩逼越夹越紧,竟是要将他夹断了一样,他只觉得后腰处升起一阵阵酥麻的爽意,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射了一般。 这才多久,他从未如此快就有射意,只觉得男性尊严得到了冒犯,有些恼火,大掌扣住女人的脖子往前一带,女人短促的惊呼一声,这声音像油锅里的火星,弄得他越发恼火起来。 手心不自觉收紧了些,掐着她的皙白的脖子,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感受手心传来的美好触感,觉得自己像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尽情奔腾骏马,肆虐刺骨的野风一阵阵扑向脸庞。 他再也忍受不住,怒骂了几声,“骚货。” 抵着紧窒嫩穴狠狠抽插了几百下,方才将这几月储存未释的浓精满满当当的射进女人的嫩逼。 一股水液淅淅喷了出来,还有部分浇在他的棒 143 他将疲软的性器拔出来,甬道没有东西堵住,一大泡精液沿着腿心流了下来。 女人小腿一抖一抖的,已然是站不住了。 刚高潮过的小穴被他的性器插的殷红充血,往外翕动着,尚有些闭合不起来。 过了会儿,那洞口才慢慢恢复成指甲盖大小,还未流出的精液也被留在了里面,仿佛之前的性事不存在一般。 他有些好奇,伸出两根手指插进去,里头紧窒非常,又湿又热,简直令人惊叹。 小腹又紧绷起来,疲软的性器也在一瞬间就猛的弹起来,啪的一声弹在女人的臀部下方,那湿热的逼缝处。 握着肉茎在蜜缝处滑动几下,女人的花穴被刺激的吞吐起来,部分棒身陷入女人的花穴,里头的嫩肉争先恐后的咬着棒身,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即使没有插入,光是在外面磨逼,就已经爽的他仰头闷哼。 女人几乎要站不住了,大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她的发髻已经散乱了大半,一头黑亮的青丝搭在两侧,遮挡住女人的容颜。 即使钗斜髻乱,这样一副狼狈模样放在她身上,丝毫没令人觉得反感,反而自有一种凌乱之美。 他摸着女人莹白瘦削的肩膀,上面已经有了薄汗,手抚在那处湿湿滑滑令人不想离开,他头一次觉得,光是摸着女人的美肩,就能叫各种淫乱的念头充斥了脑海。 脖颈处还有叫他握出的红痕,他记着自己没有用很大的力气,然而那处瞧起来却有些触目惊心,像是刚刚经过一场凌虐一般。 手指抚过那处,惹得女人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晋繁将女人小而饱满的身躯搂在怀里,手按着她的身子微微往下压,刚经历一场性事,稍稍舒缓过,这会儿便不急着插进去。反而开始享受起肉茎在外面磨逼的快感。 这种要插不插的刺激感,以及猝不及防的突然陷入一个龟头的咬合感,令他额头瞬间就冒起了热汗。 女人的肉缝已经叫他磨的敏感非常,正往外不停地冒着水液,那是一张格外贪吃的小嘴,就算是喂饱了,虽然有些勉强,却仍然能全部将男人粗黑的硕物吃下去。 男人并不着急,在穴口浅浅抽插起来,女人的逼肉就馋的追着他的肉棍绞弄,待将那处肏熟了之后,再猛地抽出,粗大的龟头啪的一声拍打在女人早已高高立起的小豆豆处。 龟头顶端流出潆潆前列腺液,上面还沾染着女人里面的一股黏液,这会儿都擦在了女人的小豆豆上。 就着液体的润滑,粗大的龟头抵着敏感的阴蒂开始滑动了起来。 上面硬起来的小豆豆摩擦着敏感的马眼,而花穴则疯狂的绞弄每一寸陷入的滚烫肉棒茎身,晋繁原本是想玩弄一下女人,却没想到只稍稍开头,反倒叫她弄得重重喘息起来。 他不禁加快速度,抵着敏感的小豆豆快速戳弄起来。 女人的阴蒂到底柔软而经受不住刺激,不似男人粗大坚硬的阴茎,不过几十下,女人发出一声短而略哑的尖叫后,就抖着身子泄了出来。 一股水液淅淅喷了出来,还有部分浇在他的棒身上,惹得粗大的肉棍示威般跳了跳。 他的身子升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忽然就想去看看女脸上高潮后的表情,是否如他想象中的楚楚可人,惹人怜爱。 粗黑的肉棒正紧紧插在女人的嫩逼中(H) 144 晋繁手抚上女人的肩膀,稍稍用了些力气,将女人掰过来。 在女人脸庞慢慢转过来的那刻,嘴角的笑顷刻间就僵住了。 手指猛地捏住女人的下颌,将她转过来,待看清那张面孔时,只觉得大脑空了一瞬,自心中涌上无尽的惊喜。 不可置信的抚上女人脸庞,胸腔中那颗心脏怦怦的跳动着,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随即,女人的眼神像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那颗躁动的心也慢慢恢复平静,渐而下沉。 只见女人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泪痕干了,又无声的添上一行新的,眼尾由于低泣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脸上虽然还有残余情欲的潮红,可那双眼睛又沉又静,正直直望着自己。 里面好似有万千的情绪,像是认命,又像是无力,然而等你再看过去时,那里头空空如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见女人这幅的模样,心中好似空了一瞬,对她的怜惜愈甚。 只不知为何,晋繁有些不敢看女人那双青白分明的眼睛,扶着她的腰就要将她拉起来。 可他忘了,他的分身还有部分陷在女人的蜜穴中,不过稍微一动,就猛的入了进去。 一大截粗硬的肉茎陷在女人湿滑紧窒的肉穴中,里面的嫩肉紧紧含咬住他的棒身。 一想到他此刻进入的是她的身体,他的滚烫而粗硬的大肉棒正直直的插在她的嫩逼中,就不禁自后腰处升起密密麻麻的爽感,心中也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两人视线相交,他心中竟有些羞涩起来,微微侧过脸去。 从唐宛的角度上看过去,他的侧脸看起来严肃而正直,令人觉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然而与事实相反的是,他顶着那张严正的脸正在侵犯着自己,且不知为何他身下那根东西竟越发肿大了起来。 她脚软的有些站不住,虽有他扶着,身体还是不自觉慢慢下沉,将那根粗大的东西含进自己的身体里。 即使肉穴的软肉自四面八方层层将那根粗硬的东西紧紧咬合住,抵抗这硬物的入侵,男人的肉棒还是肉眼可见的粗大了起来,好似受了极大的刺激,隐隐似她的肉穴中跳动。 盘结的青筋摩擦着穴内嫩肉,给她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禁自口中发出低低的似软似媚的呻吟。 唐宛有些受不住的掐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好在男人的脸看向一边,全副心神却全在她身上,加上女人那处紧致非常,弄得他越发无法忍受起来。 见他看过来,唐宛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要说话,却并未发出声音,过了会儿才嘶哑道,“扶我起来吧。” 晋繁一听,这才发觉自己应该将性器从女人穴中拔出来。 听到她略有些粗嘎嘶哑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就想问她怎么了,随后才忽然想起来是自己将她掐的。 又添了几分窘迫。 …… 他低下头,看着两人性器交合处,声音又哑了几分,“你先等等……” “嗯。” 女人声音低低的,脸上也是红红的。 晋繁一只手握着女人的腰,以免她没站稳忽然沉下来,另一只手则扶着性器慢慢拔出来。 只不知为何,她咬的格外紧,而他的格外肿胀粗大,竟卡在穴口并不能顺利出来。 意识到女人正在看着,且她那处紧紧咬着他的,他又不能畅快耸动,那滋味并不好受,想必她也是。 他额头慢慢渗出热汗来。 “并不好出来……”他额头上的汗水落下来,掉落在两人交合处,又瞬间隐入毛发中。正在这时,女人的花穴咕唧一声,往外吐出一口蜜液来。 粗黑的肉棒正紧紧插在女人的嫩逼中,将穴口筋肉撑的薄薄的,甚至在紧致肉穴中弹跳了几下。 他盯着那处,眼中泛起血红来,声音也越发粗嘎,朝她低低道,“勿担心,我来帮你松动松动……” 而是叫他一口气全部肏进去 145 晋繁将两根手指贴着蜜缝缓慢插进去,他的手指在里面缓慢搅动着,忽然女人身子颤了颤,晋繁一愣,毫不思索的就用手指往那处顶了顶。 唐宛的小腿在轻微发抖,被他弄得往下沉了沉身子,肉棒又进了几分。 原本是要拔出来的,这下反而愈发深了。 唐宛咬着唇,抬眼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只那双眼睛叫情事蕴上了春光,怎样瞧着都不算有说服力。 柔壁剧烈收缩绞动着,她也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轻声催促道。 “快些……” 声音又柔又轻,仿佛能勾人魂魄。 晋繁听了脑子轰隆一声,只觉得她不像是在催促自己拔出来,而是叫他一口气全部肏进去,狠狠的喂饱她一般…… 他愣了好半晌,直到她的指甲轻轻抓了一下自己,才回过神来。 女人大抵是怕弄疼他,便放轻了些力道,却不知放在皮糙肉厚的男子眼中,仿佛猫爪一般,又轻又勾人。 晋繁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心道:这可真是犯规。 窄腰忽然猛入几下,搅弄的淫水翻动,女人惊呼一声,抬眼惊诧看他。 晋繁一咬牙,狠心将肿胀得不行的肉棒从小穴中抽出来。 出来当刻,还将一波淫靡的水液带出来。 他的性器就这样大喇喇的直直往上竖立着,在女人心有余悸的偷偷投下目光时,还耀武扬威般,威胁的跳动了几下。 见女人瞬间收回目光,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忍不住笑了笑。只下一刻那苦于不能舒缓的性器胀的有些发疼,徒然令他有些头疼起来。 晋繁扯过那衣物将女人胡乱包起来,便抱起女人绕过倒地的屏风,以及叫屏风撞倒的器具。 他转身往四周看了看,想将女人放在床上,不过走了几步,自胸口处传来女人细细的声音,“行了!!把我放这里吧……” 原是没想让他抱的,只他动作太迅速了些,她都来不及阻止,就将她抱了起来。 而且,更过分的是,随着他的动作,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性器越发生龙活虎起来,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就这样顶着她的臀肉。 晋繁稳稳将她放在榻上。 唐宛将衣服遮挡住身体的重点部位,抬眼看他,“我要换衣服了,可否麻烦你回避一下……” 虽然刚才什么事情都做过了,然而自晋繁看清她的脸后,所做出来的事情还算守礼,也并未违背她的意志,做出强迫她的事情来。因而厚着脸皮提出这个要求。 晋繁听了她的话,犹豫片刻,便转过身去。 唐宛松了一口气。 可见晋繁是喝醉了酒,因而将她错当成了曼娘。 她此刻也顾不上伤心垂泪,在男人背过身后,就赶紧穿起了衣服。 不知过了许久,那阵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声颇有些郁闷而窘迫的声音轻轻在房间中响起。 “叁爷……” 晋繁嘴角不自觉扬起来。 女人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开口,顿了顿才道, “不知叁爷……是否知道如何系上这件衣裙?” 手指没入肉穴,轻轻在里面搅弄 146 晋繁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过身去,轻声道,“我知。” 女人有些半信半疑,在他俯身的时候,由于害怕而微微往后倾。 这个距离太近了。 晋繁有些发烫的手指摁在她的肩膀上,“别动。” 唐宛真的不动了,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睛看他。 晋繁被看的心口都在发烫了。 即使女人有意无意的用手心遮挡,从他这个角度还是能看到女人半裸的胸,他的手往下移,轻轻握住她的手,移开。 那片丰盈瞬间就展露在他面前。顶端的红樱好似又硬了些,立了起来。 晋繁克制着,呼吸间喷出来的仿佛不是气体,而是滚烫的热流。 唐宛有些不自在,问他,“怎……怎么系?” 晋繁压抑着喉间的低喘,“我教你。” 他指尖发烫,捉住她小巧而白皙小手,在身上慢慢游走,当他抬起她的小手臂时,她有些羞涩。 因着这个动作,将整个胸部露出来,而她因这个姿势而微微挺起胸脯,像是主动将乳儿送给男人吮咬。 唐宛微微抬眼,略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晋繁滚烫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胸脯上。女人的娇躯微微发颤,他也轻轻看她一眼,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件衣裙稍稍有些不一样,是从下面往上面系的。” 他的声音轻而缓慢,是少有的温和,听起来像情人间的耳语,“学会了吗?” “嗯。” 唐宛低下眼,脸上有些红。 晋繁深深看她一眼,克制的将她的衣服细节整理好,收回手。 紧接着女人有些慌张的抬起脸,与他对视一眼,又连忙侧过脸,耳尖都红了。 真可爱。想摸一摸。 晋繁低头看了一眼露在外面的孽根,尚生龙活虎的。帮女人系衣带的时候,这根硕物就一直放在外面,未收进去。 刚刚就是这根东西,吓得女人慌忙转头。 而此时,下面这孽障越发肿胀起来,硬的有些发疼,甚至在隐隐跳动,顶端因得不到舒缓,往外冒着晶莹的水液。 晋繁自喉间溢出轻喘,“宛娘。” 他轻轻碰了研究下她的脸,毫无意外的看见她稍稍侧开身子躲了一下,“帮帮我……” 他将脸压在女人的颈间,让她感受他喉咙里难受的喘息,“现在该你帮我了……宛娘……我很难受……” 唐宛终于出声,带着颤音,“……怎么帮?” 晋繁得到想要的回答,一把握住她的指尖。 唐宛手臂抖了抖,似乎有些后悔,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晋繁已经拉着她的手,握在了他的棒身上。 好硬好烫啊。 她没有低头看,却能感受到肉棒外面盘结的青筋。 晋繁闷哼了一声,发出一声满足的慰叹,“动一动。” 唐宛胡乱的动了动,手心沿着硕大的肉茎握滑。 晋繁微微闭眼,再睁开,声音里微微有些无奈, “宛娘,认真些……” “你这样,我反而愈发不能疏解。” “我知道,你不想我用别的办法的,对吗?” 手心的东西是真的愈发大了。 唐宛不得不低头,握着棒身认真抚动起来。她的手心在马眼处磨了磨,男子闷哼一声,将她抱的紧了些。 唐宛令自己忽略耳边那湿热而沉重的呼吸,手心顿时就有些黏液,于是她把上面的液体均匀的抚在棒身上。 有了液体的润滑,接下来的动作就顺畅很多。她认真握着男人的肉棒,上下滑动,时而轻轻抚摸前端,时而轻轻勾捏一下囊袋,然而等她的手都弄麻的时候,男人还是没有射精的意向。 唐宛不得不加重力道,然而手上那根东西像一根火棍,反而愈发滚烫了。 她不得不抬眼,去征求男人的援助,“叁爷,你好了没……”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里面汹涌而暗沉的欲望尚来不及收敛。 唐宛惊的愣在当场。 晋繁索性不再遮掩,喘息着去咬她白嫩的耳垂。 女人整个身子都被他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只。这一只虽然小,身上该有的地方却是一点也不少,份量还很足。 “宛娘。” 他轻叹一声,将耳垂纳入口中,将那处含吮的湿湿的。这处对女人来说,似乎很敏感,他不过用牙齿轻轻一含咬,女人就打起颤来。 于是他将女人压倒在榻上,刚刚才穿好的衣服,再次被他慢慢解开。 他很耐心,等女人的娇躯再次展露在眼前时,他呼吸都克制得很平稳。 手指没入肉穴,轻轻在里面搅弄,与女人平静的表情不同,下面这处小嘴就要诚实而淫荡的多。 掰开嫩穴喝逼水/扯开腿狠肏嫩逼 147 晋繁看着女人淡粉的嫩穴,以及往外溢出的股股水液,忽然就觉得喉咙像冒火了一样。 很渴。想喝水。 喝女人双腿间,那不断翕动的肉穴中流出来的香甜的蜜水。 于是他将女人的双腿分开,微微抬高她的胯,嘴唇贴在上面,去喝女人流出来的逼水。 唐宛发出一声轻吟,声音尖尖细细的,这会儿她的嗓子好些了,像一只受惊的黄莺。 晋繁粗厚的舌头在花唇处含吮着,将冒出来的一股股蜜液全部吞入口中,甚至故意发出吮吸的咂咂声,以及吞咽下去的声音。 女人被他弄得羞涩异常,手指陷入他的黑发中,“不要……” 然而她并没有说停的权利。 晋繁猛地将舌尖插进肉穴,模拟着性器抽插起来,在女人扭腰躲避时,他用大掌紧紧扣住,往那处敏感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戳弄,直到女人抖着屁股泄出来。 他没躲开,一大股水液喷到他顶翘的鼻子上。 他添了舔嘴角飞溅的蜜水,对着女人喷水的地方张开嘴,喉结滚动,全部吞了下去。水儿太多了,还有些沿着嘴角流了下去。 唐宛见男人死死盯着自己,张嘴接那处的逼水吃,已经羞恼的不敢看他,干脆闭着眼睛装死。 晋繁便轻轻舔了一下女人的阴蒂,粗厚的舌面慢慢的摩擦着那颗小豆豆,唐宛刚高潮过的身子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微微抬起身子,去推他的头,“别……” 晋繁摁着她的跨,舔舐的动作放的很慢,舌头伸出来,一点一点用舌面去舔她的阴蒂,再慢慢往下去磨她的逼缝,弄的那处水淋淋的一片。 直到女人死死拽着他的头发求饶, “叁爷……求你了……” “不要舔……” 晋繁从终于从她的双腿间爬出来,看着她死死咬住嘴唇的模样,心中发痒,凑过去就想去亲她的嘴。 谁知被女人躲开。 晋繁看着女人眼睛里赤裸裸的嫌弃,低低笑了一声,“你身子里的水,我都未曾嫌弃,你就这般不喜?” 他故意去逗她,脸凑过去,作势要压下去亲她的嘴,“很香很甜,你要不要试试?” 女人躲不开,忙伸出手来挡,“不要……” “不脏的。”晋繁看着她笑,“这是我第一次吃女人的下面,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唐宛嫌弃死了,不愿相信他。 晋繁已经将硬的不行的性器抵在穴口了,女人尚在与男人抗争,不愿让他用吃逼的嘴亲自己,谁曾想那处更丑陋的大东西已经慢慢插入自己的肉穴里了。 唐宛反应过来时,晋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搭放在头顶,身下猛地往前一顶,将整根插进来了。 两人都闷哼了一声,唐宛是微微带着些痛苦的,而晋繁则是被紧致小穴夹肉棒,给夹爽的。 晋繁放开她的手,将她的腿往两边分的很开,身子猛地往前顶,恨不得将两颗囊袋一起塞进去。 唐宛被撞的胸脯上的软肉蹦蹦跳个不停。 晋繁眯了眯眼睛,带着她的腿,勾住自己的颈腰,接着身子往前倾,大掌抱住两团嫩乳,开始狠狠地鞭挞起来。 他的小腹热而紧绷,男人撞的又快又用力,都快肏出残影来了,唐宛腿放在他的腰上,几乎要勾不住,时间久了,感觉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他每一下都很实,直直往最里面捅进去,撞到花心时还会在里面磨几下,抽出来是还会将里面的嫩肉带出来。 唐宛低头看着被撑的薄薄的穴口,已经那根又粗又大的肉茎,感觉自己迟早要被撞坏了。 晋繁已经射过一次,因而这一次相当的持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阵灭顶的快感覆灭,男人还是迟迟未射,无论唐宛如何百般求饶都无用。 下面嫩肉翻红,花珠外翘,花唇都红肿起来,被快感弄得无措的女人最终一抽一搭的小声哭出来。 晋繁见了未曾怜惜,反而愈发的欲火难灭,掰着肉臀狠抽了几下,抽的女人的哭声渐大,紧致的小嫩穴更是剧烈绞动收缩起来,死死咬住他的大肉棍。 他一把扯开她的腿,往前死死压住她,男人硕大坚硬的胸膛压住女人的胸脯,将嫩乳压的变了形状,下身狠狠抽送,那嫩乳更是随着动作晃动起来。 狠抽了几百下,方才畅快的射出来。他没有射在里面,而是抽出来,将一大包浓精射在女人薄薄的白皙肚皮上。 肉棒抵着肚皮一耸一耸着往外吐出阳精,晋繁扶着肉棒在肚皮上,大掌将白浊均匀的涂开。 看着女人高潮后的脸,他心中愈发怜惜,捏住女人的下颌,终于亲上了觊觎已久的红唇。 两片小而饱满的唇,像软嫩的豆腐一样,香甜而充满诱惑,怎样都吃不够。 大掌也不闲着,捏住奶子就开始揉捏起来,还沾有精液的手心,瞬间就将奶子也弄得水淋淋的。不够似的,还从女人的嫩穴去掏,将抠出来的淫液一把把涂在女人的两只白嫩乳儿上。 女人紧闭着眼,卷而浓密的睫毛颤抖的厉害。晋繁若不是怕女人窒息而死,还会继续亲下去。 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怎么不会用鼻子呼吸?” 女人声音细若蚊鸣,“我用了……” 晋繁轻笑,在她潋滟的唇上亲了一下,“怎样?” 女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忍不住衔住那两片唇含吮了起来,安静的室内顷刻间就响起了湿热的吮咂声。 他微微侧开脸,两人的唇瓣似不舍,粘粘在一块,分开时发出轻轻啵的一声。 “我没骗你吧。” “滋味如何?” 唐宛瞬间反应过来,紧闭着唇不说话。 晋繁凑过来,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头去舔她的脸。 “宛娘,尝到你身体里逼水的味道了吗?” “是不是又香又甜?” 唐宛整张脸瞬间就像爆炸了一样,上面还有残余的潮红,这下又新添了羞恼的嫣红,就像开了染坊铺子一样,美丽的不像话。 他?! 晋繁总是一脸严肃正直的模样,谁曾想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淫话来,还不依不挠的非要逼着她问出个好歹来,她不回答就伸出舌头去舔她的脸,含她的胸。 唐宛实在是受不住了,支支吾吾的回。 “嗯……” 晋繁脸上挂着笑,“嗯是什么味道?我却是不曾听说过。宛娘能否详细的告诉爷?” 他的手抓住奶儿有些发狠的扯,将她扯痛了起来,“是奶水的味道吗?” 她摇头,“不是……” 手指伸入她的嘴巴里搅起来,又抓住她的舌尖玩弄起来,直弄得她津液从嘴角流出来。 晋繁伸出舌头全部卷进嘴里,继续问她,“是宛娘嘴里的口水吗?” 她的舌头都被男人扯玩的麻了,不停的摇头,男人非逼着她说话,她一开口,就有口水往外流。 男人唇舌覆过来,她含含糊糊道,“……不……是……” 她受不住,开始求饶,“求你……放……” “啊,”短促的一声惊呼。 晋繁将不知何时有硬起来的硕大肉棒抵在了她的逼缝处滑动。 不能再进去了…… 她会被肏死的!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 唐宛扯住他的袖子,晋繁见她不配合,窄臀一紧,就挺着小臂粗的大肉棒插了一个头进来。 “唔。” 两人都静止了一瞬。 晋繁手扶着肉茎,在穴口浅浅抽插起来。粗黑的大肉棒又热又硬,在肉逼中进进出出,将翻肿的花唇摩擦的更加殷红。 他还要继续问,“是逼水的味道吗?” 唐宛紧紧捏着手心,求他拔出来。 晋繁摇头,将她的耳朵卷进口中含咬起来,亲吮的她腿软,小穴又往外冒出水液。 “宛娘,告诉我。”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是不是逼水的味道?” 唐宛几乎要哭出来了,“是……” 男人又往里插进了些,非要她说出那个词,“是什么?” 唐宛无措的夹腿,想要将男人推出去些,反而将那根大东西又往里送了。 男人眼睛微眯,露出威胁的目光来。 她破罐子破摔,说了出来,“逼水。是逼水的味道……” “香甜吗?” “……”她干脆闭上,视死如归般,“甜。” 晋繁心满意足,捏了捏她的奶子,揉成各种他喜欢的形状。 “宛娘,怎么办?” “大肉棒听你说得都馋了起来,想尝一尝你逼水的味道,看是否有那么香甜。” 他恶意的顶了顶胯,“你愿意让大肉棒尝尝吗?” 唐宛猛的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他的手,“别……” 晋繁虽这样询问,却并未真的要得到她的许可,掐着她的细腰,就将肉棒插到底了。 进到了一个更加湿热紧窒的地方/侧躺着插入/ 148 女人的小穴丰沛多汁,紧窒非常,里面的花心还在似有若无的轻吮着马眼。 晋繁只觉得后腰处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过,肉茎被夹的一鼓一鼓的颤动,抵着娇软美穴,抽出半截棒身,再猛地挺进去。 插进去了。进到了一个更加湿热紧窒的地方。 这会儿不仅唐宛颤着腿儿仰起了脖子,晋繁也爽的直吸气。 他抚摸着女人由于情事而微微抖动的脊背,将女人鼻梁上渗出的薄汗吮入口中,抵着花心开始慢而坚实的挺动起来。 女人的小穴几乎要肏熟了,软乎乎湿哒哒的,每一次挺动,都会发出啪嗒啪嗒的水声,还有囊袋拍在腿心的啪啪声。 唐宛抽抽搭搭的,被肏的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嗓子也哑了,拽着他的手, “不要了……” 晋繁亲了亲她的鼻尖,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心中似有万般柔情穿过。 却没法答应女人的条件。 晋繁将女人翻了个身子,他侧躺在榻上,将女人的身体搂进怀里,结实有力的臂膀圈住她,这是很有安全感的姿势,然而女人脸上却呈现一种略有些痛苦的神情。 因为男人粗大的东西再一次完全入了进去。 晋繁一边揉着女人的酥胸,一边抵着穴肉挺动着。女人口中不断溢出低泣。 这个姿势很节省力气,而男人有的是大把的力气。 如果不是考虑到唐宛的身体,怕第一次就吓着她,他还可以做好几次,做的更久。 晋繁猛地耸动几下,将肉根拔出来,跪在女人身后,将她的双腿打开,露出那被肏的红肿的可怜兮兮的肉穴。 肿胀的性器在逼缝处磨了磨,再一次猛入进去,就开始大开大合肏干起来。每一次皆是进到最底,直往花心捣去。 这个姿势插得很深,大腿处的肌肉紧绷结实,女人口中断断续续溢出低吟。 女人忽然低喘了起来,小腹缩动,紧致的甬道更是哆哆嗦嗦的抽搐起来。 唐宛又高潮了。 一大股蜜液浇在龟头上。 晋繁低咒了一声,大掌在女人的屁股上狠抽了两下,“趴好了。” 将她的两腿尽可能打的最大,狠狠肏干了几十下,方才抵着花心射了出来。 龟头又往里送了送,吐出一股股浓精。 晋繁趴在女人身上喘气,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 过了许久,女人拍了几下他的手背,他小臂撑起来,那处肌肉上的青筋也绷起来。 女人得了喘息的机会,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太重了。 她被死死压在身下,几乎要没法呼吸了。 晋繁动了下身子,疲软的性器方才从女人的小穴中滑出来,顺带出了一股浓浊的阳精。 糊在女人的穴口,看起来淫荡极了。 唐宛再次拍了拍他的小手臂,他方才艰难的移开视线,从女人身上起来。 她身上青红痕迹交错,看起来实在是不成样子。 晋繁忽然近身,一把扣住她的腿,唐宛往后退了退,有些后怕的看着他,“干什么……” 声音哑哑的,一听就知道被欺负的狠了。 晋繁知道自己要的狠了些,抓住她的腿将她拉近了些,“勿怕,我不会要你。” 看着女人将信将疑的眼神,他笑, “我帮你将阳精扣出来,好让你清理些。” “放心。我既说了不动你,就一定不会动你。” “我说话算话。” 不久前还被他父亲按在身下操弄 149 唐宛捏紧手心,看着晋繁将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小穴,挤入层层嫩肉将里面的阳精扣出来。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男人胯前的硬物又有了抬起的趋势,唐宛看的徒然心惊。 待终于弄好之际,她赶紧用手帕将下身擦干净,拿起衣服穿上。可惜,她的脑子和手是真的同这件衣服不搭,虽然是知道了从下面往上系,还是手忙脚乱的弄不好。 晋繁轻声笑了笑,温暖干燥的大手再次握住了她的,带着她将衣裙系上。 “这下记住了吗?” 唐宛匆忙而慌乱的说是,同时眼睛忍不住往他的胯下乱瞟,看着他已然挺立起来的性器,心中感慨,真是要命,这人是有无限精力吗?怎么这么快又硬了起来! 不过她这小胳膊小细腿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连忙将屋子收拾一下,只那破碎的屏风可器具令人头疼起来。 晋繁穿上衣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你去休息,此事由我来善后,不必惊慌。” 唐宛腰酸腿软,又不敢在屋子里同他待太久,生怕叫人撞见了,听从他的话在一旁坐了会儿,喝了几口茶。 若不是晋繁看她实在是坐立难安,这才答应放让她回去。 走之前,唐宛还特意嘱咐等她走远了,他再回去,可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了。 说完,扒着门将脑袋伸出去看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才放心走出去。至于身后似有若无的笑声,她早就抛之脑后了。 唐宛一路上走的又急又快,若不是身体素质跟不上,她还能走得更快些。 走在小径上,忽见不远处一石桌旁有一人坐在那处,唐宛顿时心跳如击鼓,待走近了些,才发现是晋商。 她略微松了一口气,心跳还是有些快。 晋商今日似乎有些发怔,等她走到近前了,他才发现,站起来朝她走了几步,站定。 “在席上没看见你,刚好碰见曼娘,随口向她一问,没成想她还真知晓。她说你衣裳叫人弄脏了,带去了她屋中去换。” 唐宛心中一紧,直直的盯着他看,手心都有汗出来了,她知道自己这个表情很不自然,却也没办法维持住一个完美的表情。 “然后呢,怎么也没见你去寻我。” 晋商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神情似乎也有些恹恹的。 “你在换衣,我又怎好去寻你,便坐在这里等你了。” 唐宛心中尚有疑虑,只觉得心中沉沉的发闷。 “我今日……” 晋商停了会儿,忽然说道, “祖母今日在席上,忽然提起父亲幼时醉酒的小事,感慨之际,又提及了母亲。” “众人不知我父亲醉了,怕惹他动怒,皆不敢说话,席间气氛凝滞,实在是算不上好。而我原本在同人玩闹,听见祖母讲我提及我母亲,也情不自禁的停下听她讲。” “我也不知,他们为何对此事忌讳如深,好像人死了,就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谈及了,仿佛那是一件极登不得台面的事,要说,也只能拐弯抹角的说。还要怕当事人当事人不悦,如此就都遮遮掩掩的,全都不肯说了。” “而我能做的,也仅仅是从他人的只言片语间,窥见我母亲的浅淡风光而已。” 唐宛愣怔片刻,问他,“你父亲既醉酒了,怎么不见同你一起?” 晋商不是很在乎的模样,“他已醉的有些走不得路了,祖母便唤婢女扶他离席了。没见他回来,大抵在哪一处睡死了过去。” 唐宛见他并不关心晋繁,她也不好越俎代庖了去,心下虽已减去些许疑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可能是最近被迫纵欲过度,不久前还被他父亲按在身下操弄,身上有些难受的紧,因而碰见他,大抵是心理作祟,总不能按往日里待他的心境看待他,总觉得心中有些奇怪。可能是愧疚,又或许是其他? 加上怕被人发现的紧张焦虑的情绪,听了他的话,心中虽觉得他有些可怜,却也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或许是近日忧虑过甚,弄得她心境也冷血了些。心道:世上的可怜人何其多,他不愁吃穿,不用担忧性命,仅仅是缺少母爱,听见他人谈及往事便开始患得患失。 单就站在他面前的自己,若是有朝一日,同晋察,晋繁的那档子事被戳破,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开始心慌。 唐宛身上还有情事之后留下的味道,担心他看出什么来,问他,“你寻我作甚?” 晋商抬起脸看她,眼中有些乞求的神色在里面, “宛娘。” “你能陪我坐坐吗?” “只要一会儿就好了。” 唐宛看他眼中似有水光,终究还是未忍心,在一旁坐了下来。 见他还站在哪儿,拍了拍一旁的凳子,“还不快过来。” 下身满满涨涨的,叫大东西塞满了。 150 晋阳后面也喝了些鹿血酒,回来的时候步子还算稳当,屋子里没有看见人,安静极了,他掀开帷帐,果间里面侧躺着一个呼吸清浅的曼妙身影。 窗子半开着,有徐徐微风吹进来,不远处还放着冰盆,果真是个贪凉的小家伙。 而此时这个小家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在屋中等待服侍他的意识。 不过,他喜爱的也正是她这一点。 男人坐下的时候,没抚稳当,差点摔下床去,弄下不小的动作。女人只是眉头微皱,没有醒来的趋势。 晋府的男子,大抵都是这样,表面上并不能瞧出醉了,步子也算稳当,只会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小细节上显示出,这个男人已然醉的不轻了。 如今晋府里的两个男人,晋繁如此,晋阳仍是如此,不愧是两叔侄。 晋阳坐在一旁往床上看去,见女人衣衫轻薄,隐约能瞧见美好肉体,手心不自觉只抚上薄肩,女人身子动了动,自唇中发出些许嘤咛。 他低低笑出声,并不会以为他是故意勾引自己,女人大抵是嫌热,所以才穿成这样,而非故意引诱他。 只衣衫清凉,却是着高领,他想起今天在她脖子的故意啃吻,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涟漪。 大掌握住女人的脚,在手中把玩片刻,沿着纤细修长的腿往上游走,手腕一动,将腿分开,身子也随之俯下去。 嘴唇贴住干燥温良的阴户,慢慢舔舐,牙齿轻轻将藏在花蕊中的小豆豆叼出来,含在口中吮吸,直到立起来。 小穴已然有些红肿,他轻柔的舔着,有力的舌头探进去抽插,没一会儿就响起了淫浪的水声,又悉数被男人卷入唇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腰肢颤动,甬道急剧收缩起来,男人抬起脸时,鼻梁和脸颊上已经沾染上了淫水。 他不在意的舔了舔唇,眼睛已经有些朦胧起来,里头却亮亮的,显示这男人的亢奋。 掏出凶器,便将身子沉了下去。 粗大的性器在小穴处缓慢而深入的抽插,次次直抵花心,因为刻意放慢动作,每一次插入,肉棒上盘结青筋摩擦嫩肉的触感越发不能让人忽视。 他动作这般大,女人想睡也不能了,叫弄得忽然转醒,两条腿被男人往两边分开,下身满满涨涨的,叫大东西塞满了。 她晕晕乎乎的醒过来,脑子还混沌着,她今天累极了,以为是晋察又翻窗过来睡她,两只小手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气愤道,“晋……” 突然反应过来,她看着面前微微放大的俊秀脸庞,脸上猛地浮现冷汗。 晋阳以为今日在假山弄疼了她,晚上又不知节制的向她索取,害她生气,怒极了直唤他的名字,也并不生气。 轻轻笑了一声,咬住她的唇,“是我。” 唐宛脸上还有些煞白,手不知何时被他握住,将四指插了进来,死死摁在身体两侧,听他道, “你且安心睡着,不用你动。” “我会轻一点的。很温柔的。” 男人带着酒气的声音喷在她脸上, “干你。” 眼睛还故意看了一眼他的胯下。 151 晋阳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中午,看着头顶的沉香色帷帐,脑袋钝钝的,头疼的有些厉害,应是哪酒后劲太大所致。 唐宛已经起床梳洗完毕,见他醒来,端了一碗醒酒汤给他,“听说你昨日喝了鹿血酒,我就猜着你醒来会头疼,起来便吩咐下去熬了醒酒汤来,醒来就可以喝了。” 晋阳端了过来,见她声音哀怨,许是昨晚闹得太厉害了,脸色有些不好,他离得近些,能看出来她擦了白粉用来遮掩气色。 看着女人的高领衣裙,他伸手拨开,吓了一跳,想要再往下看看,叫女人伸手挡住了,将衣衫合拢。 虽她不让看,但他刚那一眼,也看得差不多了,不仅脖子处,白嫩的胸乳上也有五指的青紫痕迹。 唐宛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许是白粉扑多了,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晋阳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关于昨晚,他记不太清细节了,只知道自己回来后又压着她做了几回。 只没想到他如此混账,醉酒了就如此不知轻重,将她的身子弄成这样。 摸着女人瘦削的脊背,沿着那串珠子游走,“疼吗?”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神色怔怔的,看起来有些敷衍。 晋阳自是知道她身上最容易留下痕迹,瞧着她脖子和胸口处的紫痕,怕是要连着七八日穿高领衣裙了,她又最为怕热。 大抵是真生气了。 晋阳忍不住苦笑,他自觉得抵制力强,却次次佘在这小女子手上。每次醉酒,都会失控,出现一些小意外。没想到这次竟如此不知节制,他也不知,自己竟还有如此暴虐的一面。 可能酒精会无限放大心底的欲望。 他也不能逃脱。 晋阳微微叹了一口气,叫侍女拿了药过来,想要帮她上药,唐宛又惊又怕,却不敢太明着拒绝,生怕他看出端倪。 低着头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我自己来。” 声音低低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晋阳看着她这幅小媳妇受气委屈的不行的模样,心中甚是怜惜。 虽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想让自己靠近她,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娇宠着她,偏偏……偏偏他还真是吃这一套。 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将白瓷药瓶塞进她的手心,见女人眼睛微微发亮的看着自己,只能认命。 捏住她的下巴,就咬住了她微微嘟起的娇软嘴唇,先是狠狠的含进嘴里吸,接着又将小舌勾出来,带进自己的领地肆意玩弄。 室内想起黏腻的水声。 晋阳松开她的唇舌,摸了摸女人头发,“怎么这么久了,还未学会在轻吻的时候呼吸?” 唐宛瘫软在他身上,仿佛化作一弯春水,眼角眉梢皆是风情,“你走吧,我要抹药了。” 眼睛还故意看了一眼他的胯下。 真真是可恶极了。 晋阳底下已经高高支起了帐篷。偏偏他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好,若是再放肆,只怕再去哄,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别看这小女子娇娇柔柔的,却是最为记仇的。 晋阳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刚回来还有许多事需要忙,等过几日得了空,带你去外面骑马。” 我还以为你去沙漠种树了呢。 152 晋阳说好的过几日带她去骑马,她等了有近半个月,一直没有音讯。 她本来都没有期待了,结果在一大早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捏脸弄醒了。 唐宛睁开眼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大概五六点的样子,男人脸上却很精神,手指将她的脸揪出一块软嘟嘟的肉,“小懒猪,快起床。” 她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睛里猜出什么来,又闭上了。 好困啊。都怪他。 晋阳回味起她刚才那一眼中的内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就再多睡一会儿吧。” 男人走后,小荷过来劝她,“宛娘,快起来梳洗了。公子今日要带你去别苑山庄骑马。” 她早知道了。 唐宛被小荷从床上拉起来,眼睛都不肯睁开,抱着被子又继续躺下了。 小荷见拉不动她,便开始在耳朵边念叨个不停,唐宛用被子闷着耳朵都挡不住,真是聒噪极了。 没有办法,最终只能闷闷不乐的起床梳妆打扮。 小荷看了眼坐在镜子面前睁不开眼睛的女人,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同宛娘在一起久了,就大抵能琢磨出她的性子来,吃软不吃硬,且最受不了有人在她耳边念叨,只要多磨一磨,这事儿准能成。 收拾好之后,外面天还是蒙蒙亮,迎面吹来的是冷风,于是又回去扯了件披风穿上。 唐宛被扶着上了马车后才发现,并不只是她们两个过去,晋府的一众姑娘小哥儿都在,大街上马车停了一排,愣时弄得热闹了起来。 晋阳并未同她一起待在马车里,而是自个儿骑了一匹马,掀开帘子不过才同她说了几句话,就被人叫走了。 唐宛探出个脑袋看了一眼,顿时又缩回去了。 那边二爷,叁爷都在,骑在一黑一白的骏马上,皆是神色不明的看向这边。 她赶紧将帘子放下来。 即使有东西隔着,她仍然觉得那视线仿佛能穿透一般。 真吓人。 在马车中摇摇晃晃了近两个时辰,方才到了别苑山庄。 看样子会在这边住几天,到了之后晋阳将马让下人牵走了,领着她去看今日住的地方。 都是一排排来很低矮的院子,看起来很简陋,却是什么都不缺。 屋子早就收拾好了,她刚坐下,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早上没吃什么,又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早就饿了。 晋阳笑了笑,坐了下来,“刚好我也饿了,陪你一起吃点东西。” 起的太早了,刚吃饱就开始犯困。 在马车上也没能补成觉,刚开始一段还好,到山路的时候晃个不停,根本没法睡着。 嘴唇忽的被什么碰了一下,她睁开眼,晋阳手指上沾着一抹白色的液体,是她刚刚喝的羊乳。 当着她的面放进口中,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手指。 唐宛瞌睡醒了一半。 晋阳却凑过来,“困了?” 手扶住她的腰,在上面轻柔的揉了几下,缓解了她久坐马车的酸痛。 “我陪你睡会儿。” 唐宛狐疑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不相信。 直到看见他近段时日累出来的眼角细纹,和眼底淡淡的疲惫,方才回报住他的劲瘦的腰身。 “你去治水,怎的还晒黑了。若不是知晓,我还以为你去沙漠种树了呢。” “公务在身,岂能登湖游船,饮酒作乐。整日游走河边,这般风吹日晒的,怎有不变黑的道理。” 须臾,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到近前。 刚才还满不在乎的男人,此刻眼睛里发出威胁的光芒,问她,“怎么,宛娘觉得不好看吗?” 逼水是舔干净了,又将口水糊上去了。 153 “你乃当世伟丈夫,又焉能如此在乎容貌?” 晋阳捏了捏她的腰,手上用了些力气,唐宛忍不住吸气,拍他的手,“好看。好看。公子是世间顶顶好看的男儿。” 一路奔波,旅途劳累,晋阳原本是真想和她睡觉的来着,没想动她,只闹着闹着,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就变了。 唐宛慢慢也不动了,微微仰着头含笑着看他。 晋阳瞬间就受不了了,觉得她就像一只勾人精魄的狐狸。 手摸上她的胸,将衣衫往下拉,待两对兔儿跳出来,立马就揉了上去。 捏够了之后,手指慢慢往下流连,弄得女人身子微颤。捞起裙摆,在花穴处碰了碰,已经出了些水,手指伸进去插了几下,里面的吸力极大,女人颤着腰肢握住他的手。 他瞬间就受不住了,掏出硕大阳物,在花缝处磨了几下,巨大的刺激让穴儿吐出一波淫水,整个龟头瞬间就粘上了淫靡的水液。 他扶着肉棒,按着女人的臀部,抵着穴口一寸寸将肉棒挤压进去,感受着性器一点点被挤压,只觉得差点要被这舒爽的感觉弄射了。抬起一只腿,就开始快速挺动起来。 慢慢的,快感越来越密集,晋阳额头上开始滴汗,他将女人两只腿并拢折在一块,往她的脸上压,开始快速抽插起来。 这个姿势太深了,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一样,为了不让男人更用力压着,只能主动抱起自己的双腿。 男人的大肉棒几乎在她的脸颊上方,这个视角看上去,大肉棒几乎要将小逼捅破了一样,她脑子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只感觉到穴里的嫩肉在主动的吸咬着男人的肉棒。 花穴儿更是不争气的往外吐出花蜜。 男人的脸由于快感已经有些微微的扭曲。 偏她这个时候还要主动去招惹他。 手指抚上男人汗湿的脸颊,很快的碰了一下他的唇。 晋阳愣了一下,随即狠狠的捏了几把她被颠的不停颤动的乳肉,狠狠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开始猛地肏弄了起来。 阴茎一整根捅入,再一寸寸拉出,撕扯着嫩肉,这样的一根大东西很有存在感,唐宛很快就受不住了,抖着屁股就泄了出来。 阴茎软掉之后,一大股精液也流了出来。晋阳压着她将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亲的她口水都流到下巴那里去了。 很快,他的阴茎又硬了起来。 他最近真的太不节制了。 唐宛不满的说了出来。 晋阳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恐怖了起来,捏住她的胸往上扯了几下,又重重扇了几巴掌,扇的她的小穴儿又开始冒水。 “是谁先勾引我的。” 他狠狠道。 唐宛不甘示弱,“我哪有勾引你。” 声音弱弱的,却很有理。 晋阳最恨她这个样子,轻易将人的魂勾走,却又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将女人翻了个身,摆成跪在床上,屁股对着他的姿势。 他的东西还硬着,没有射,扶着阴茎在穴口滑两下就又插了进去。 他爽的要命,身子贴上去,捏着她的奶子狠狠插了几十下才射了出来。 等他拔出肉棒,唐宛也高潮了,肚子一缩一缩的,他伸手碰上去,她身子颤了颤,穴儿往外吐出一股胡水,已经爽的翻白眼了。 他用手将水儿接住,擦在她的奶子上,将两只奶子都弄得湿漉漉的。 唐宛摸着他的手,嗓子哑哑的,“都弄脏了。” 晋阳不在乎的笑了笑,“那我帮你弄干净。” 于是又将头埋在她的胸口,嘴巴含着她的奶子又舔又咬。唐宛抱住他的头,迷迷糊糊想,逼水是舔干净了,又将口水糊上去了。 “我叫你拿帕子帮我擦汗,你捏我的胸做什么 154 唐宛睡醒之后,晋阳已经不在了,她洗了澡换了身骑马的衣服,在桌上吃东西的时候,晋阳才推门从外面进来。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烈了。 晋阳坐在一旁看她吃了会儿,忽然拦腰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按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在被摁着亲的过程中,她注意着手边的汤碗,才没让洒在身上。她可不想再去换身衣裳。 晋阳给她准备了一匹温顺的小良驹,全身白的没有一丝杂毛,与晋阳那匹红棕色的相比,身量小了不只一点点。 却是她刚好可以爬上去的高度。 唐宛并不会骑马,晋阳拉着缰绳不知绕着马场走了多少圈,不仅他身上起了热汗,她的脊背都几乎让汗水浸湿了。 虽然是一匹温顺的小马,坐在上面这个高度,她还是有些害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甩了下去,马蹄将她踏成个残废。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惧怕,晋阳笑着说道, “宛娘你别怕,我在下面护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 “脊背挺直了,勿要太僵硬。” 唐宛紧张的拽着缰绳,觉得她的背直的不能再直了,“我挺直了呀。” 至于勿要太僵硬,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僵硬,两只大腿儿被马儿磨的生疼,她觉得比被男人压在下面操还要难受。至少做爱你可以躺在下面享受快感,而骑马,你只有颠簸受苦的份。 她试着动了下身子,不小心踢到马肚子,马儿受惊,她也跟着受惊,双腿夹的越发紧,眼看着速度越来越快,她“啊”了一声,连忙闭上眼睛呼救。 “公子,救我!” 晋阳在下面试着控制缰绳,发现并不能制止,跟着跑了几步,翻身上了马。 发现晋阳也在马上之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男人带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摸了摸她身后的衣服,“就这样害怕,衣裳都湿了。” 这时马儿的速度还很快,唐宛却没有刚才那样害怕。因为并不是她在控制马儿,她不用使力气,还不用担心马儿横冲直撞。 晋阳骑的很稳,唐宛身子慢慢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 微微有些干燥的热风吹在她脸上,还算舒服。 晋阳却担心她受凉,准备骑回去让她去换件衣裳。 唐宛这时候刚尝到骑马的乐趣,自然是不肯定。 “走回去换好衣服,再走过来的路上也会出一身汗,还不如现在这里多玩一会儿。” 她灵机一动,拉着他的手放在前襟上,“找到了吗?” “你……”晋阳一愣,“你胡闹什么……” 嘴上虽然在说她,心中却心猿意马起来,温暖干燥的大掌从前襟滑进去,找到那对丰盈就开始揉捏了起来。 他的手刚牵了缰绳,粘上了些倒刺,弄得她也开始发痒了起来。 唐宛故作冷脸,将他的手拉出来,“我叫你拿帕子帮我擦汗,你捏我的胸做什么。” 小穴里的水沿着逼缝流到马背上去了(H) 155 晋阳手被拉出去了也不生气,两腿一夹,马儿就往前奔驰而去。 由于惯性,唐宛往后跌在他的怀里。 晋阳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捏着女人的细腰,嘴角噙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知是不是男人故意所为,骏马的速度很快,唐宛手紧紧拽着男人前襟,等停下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全然陌生的景象。 一望无际的草原。没马蹄的野草随风摇晃。唐宛被眼前的景象美的说不出话来。 天高地阔,看到这样的景色,只觉得胸襟都开阔了。 下一秒,一双大手悄无声息的从后面绕了过来。 有什么又湿又热的东西贴上她的后脖颈,发出啧啧的湿热水声。 唐宛哼哼了两声,感受着胸乳被大掌包裹住的感受,晋阳像是怎么也玩不够一般,将她的奶子扯成各种喜欢的形状。 不过瘾一般,将她的前襟往下拉,两只雪白的玉兔跳了出来。 “别……”唐宛还是有些害怕,“会被人看到的。” “这里很隐蔽,不会有人过来的。” 晋阳的脑袋来到颈侧,粗厚有力的舌面一来一去的舔舐着她还未消去的红痕。 唐宛才不相信精虫上脑男人的鬼话,这里一马平川,他们两个人又骑着马,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在黑夜中举火把,还要自欺欺人说,看不见我。 唐宛将衣襟拉上去,很冷酷的拒绝他了,“不行。” 男人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这次倒是没忘记将手帕拿出来,沿着后背的腰线往上游走,仿佛在赏玩一件珍世奇宝一样,一遍遍抚摸着那条珍珠串。 唐宛被弄得有些痒了起来。 软绵的手帕将后背的汗水吸走,加上草原上风本就大,慢慢的竟感觉到丝丝凉意。 很快她就陷入了一股热潮。 晋阳手指往下,微微抬高她的胯,将修长的手指插进去,他的手指上还包裹着丝帕,那帕子已经叫汗水弄湿了,被紧致的小穴一裹,里面的水儿又立马就将小穴弄湿了。 还真是。 晋阳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也能感觉到小穴里面强劲的吸引力。 真不知道女人的小穴是什么做的,怎么这样会吸。 骏马载着两人慢悠悠的走,这小马驹身量小,晋阳又是成年男子,容纳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却有些挤了。 因此臀部那根铁棍的火热触感格外令人忽视,随着马匹的颠簸,戳的那处有些难受。 “公子!” 女人不满的抱怨。 晋阳视若无睹,手指裹着丝帕慢慢加快,同时腾出一根手指去揉捏前端的小豆豆,很快女人被弄得身子紧绷,小穴不争气的吐出一股股水儿。 却将帕子弄得更加湿了,嫩肉又将里面的水儿挤出去,沿着逼缝缓慢流到马背上去了。 晋阳将手抽出去,只听得咕叽一声,一波水液被带出来。 他早已忍不住了,微微抬了下身子,将硬挺的凶器释放出来,手在顶端抚弄了片刻,就抵着流水的阴户挺慢慢插进去。 这样的姿势很深,进去的时候两人身子都僵了片刻。 男人双腿用力一夹,唐宛就被颠的往上一顶,落下的时候再裹着粗壮硬挺的阴茎沉下去。 晋阳爽的头顶发麻,掐着女人的细腰就猛顶了起来,加上马儿的助力,入的又快又深。 不知道是不是在野外的原因,女人咬的格外紧,如此强烈的快感,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匹失途的马,迷失在欲望的荒野上。 正当他被绞的即将神志不清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打马声。 马蹄踢踏在大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听声音不止一匹。 又人朝他们过来了。 女人显然也发现了,几乎是在瞬间,下处的甬道急剧收缩起来,死死将肉棒夹住了。 在众人面前/在马背上达到高潮(H) 156 唐宛又惊又惧,“快些拔出来。” 然而已经迟了。 众人已经到了近前。 晋察和晋繁先到,晋商则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追来。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的,唐宛转头看向那叁人,恨不得此时晕过去了才好。 好在,晋阳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两人的衣袍都很长,因而将两人性器交合的地方盖住了。 只是她生怕被人发现,死死咬着男人的肉棒。晋阳大抵也是紧张,埋在身下的巨物又变大了许多。 这下好了,肉棒算是彻底卡在里面了。 甬道剧烈收缩着,将肉棒一层一层绞紧,给男人带来剧烈的刺激,而他又不能动,不然就会让人发现端倪。 只能小幅度的,借着马儿的走动,在小穴内缓慢抽插起来。 然而小穴由于紧张,死死抗拒着他的侵入,却又无法真的将肉棒挤出去,一番动作下来,晋阳头上也渗出了薄汗。 晋繁不动声色看了两人一眼,问,“你们怎么会在此?” 晋阳回他,“我教宛娘骑马,便骑到了此处。” 唐宛缩在男人怀里当鹌鹑。 晋察在一旁忽然冷哼了一下,“共乘一骑,当真好兴致。” 唐宛听了他这话,忍不住从男人怀里看过去,只见暮色下,晋察骑在一匹高大的黑亮无比的骏马上,脸部轮廓冷硬,鼻梁高挺,在一侧投下暗影,越发显得冷酷无情。 见她看过来,那双眸子冷冷瞥了她一眼。 唐宛瞬间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晋繁笑了笑,道,“你们二人共骑,应该选一匹大些的马,这匹身量小了些,只怕是会有些拥挤。” 晋阳笑,“这马原本是给宛娘准备的,只她实在是有些害怕,加上惊了马,这才与她挤在这一处的。” 不知是否有其他骏马的影响,身下马儿忽然打了个响鼻,马蹄抬高,晋阳收紧缰绳,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这才安抚了下来。 女人却没受住这突然起来的顶弄,她被高高顶起,落下时那粗硬滚烫的肉棒直接插在了宫口,随着马儿的走动,肉棒也跟在在宫口中挺送。 唐宛敏感的厉害,死死抓着男人的衣服,手指都捏的青白了,这才没有叫出声来。 她静静等待那股快感过去,谁知男人夹紧腰臀,忽然往里挺了挺,扣住她的腰不准她躲,死命的将阴茎往里面挤送。 唐宛只觉得腰臀一颤,就绞着肉棍泄了出来。 她腰肢尚未塌阮下来,一股水液也随之射入宫口中,强烈的冲击几乎让她呻吟了出来。 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的侄子插到高潮了 157 唐宛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刚刚那一颠簸,肉棒直直捅进宫口,直接将她给弄得高潮了。 脑中有一刹的白光闪过,意识混混沌沌的,偏还要想着有人在这里,不能叫他们发现,她几乎是穷尽了必生的表情管理,死死的掐着男人的小臂上的肌肉,才控制着没翻个白眼出来。 随即她忽然想起,刚刚她好似叫了出来,虽然自我感觉声音很低,可这种事主观意识极强,可能落在别人的耳朵里,是声音大而不自知。 一时之间,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唐宛下意识去看晋阳的反应,他脸色倒是沉稳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可身子却有些僵硬。 她这才想起来他刚才也射了进来。下面黏糊糊的一片,男人的性器射过之后慢慢变得疲软。 可她高潮过的身体极其敏感,稍稍一点磨蹭甬道就收缩的厉害,加上马儿一直在动来动去,顺带着她的身子也颠簸起来,虽然动作不大,却也极具刺激,没一会儿肉棒又直直的挺立起来,慢而结实的顶弄起她的小穴来。 顿时,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迟早会露馅,她心道。 然而越是心焦,越是事与愿违。 趁着众人的不注意,她轻轻捏了一下晋阳的手,给他暗示。 晋阳此时也难受的厉害,肉棒被紧紧裹住,全方位的吸咬,偏偏不能放开手操弄,这种感觉令人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蠢驴,鼻子前面吊着一根胡萝卜,被逗弄的直往前走,只能看却不能吃。 不。他比吃不到东西的驴还要不如。他虽能吃到,却只能浅尝,不能尽情享受。偏偏他之前还尝过这是何等销魂滋味,如此一来,被吊的不上不下的,倒不如从未体验过,也不至于受如此折磨。 在女人轻拍他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唐宛身子微微往前倾,他就握着她的腰,帮她稳住身体,同时也控制着自己慢慢离开她的身体。 女人手撑在马背上,微微抬高腰臀,他能感觉阴茎正慢慢脱离湿热小穴,以及肉棒抽出时,壁内的嫩肉对其极致的绞弄。 他咬牙,极力忍耐着这种折磨,控制着腰臀,将肉棒抽出来。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以及往上颠起时向下落的惯性力。 每拔出一些两厘米,就要往下沉一厘米,虽然总体来说每次都会比之前多抽出一点点,可肉棒拔出的过程很慢,仿佛一种残酷刑罚,抽出的过程也一直在浅浅抽插着小穴,窄小的穴口紧紧箍着肉棒,壁内的嫩肉更是一寸寸紧紧包裹绞弄,像是要咬断一样。 晋阳握住女人细腰的手慢慢收紧,强忍住抽插的冲动,觉得身下柔棍硬的要爆炸一样。 不知是男人握得太紧,还是她受不住这样的力气,又或者是他刚高潮过,身子软的不行,不过堪堪抬着腰臀使肉棒抽出半截,就感觉快感如潮水一般,自身体深处往外一波波涌去。 她仿佛陷在一片海域,温暖的太阳席卷全身,让她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浪水不断的涌上来,撞在坚硬巨大的礁石上,击打出一片片水花。 须臾,乌云盖住天空,甚至遮蔽了整片海域,她被惊的身子一颤,身体忽然泄了力气,直直往下沉去。 小穴再一次重重的将阳具完完全全裹住。 晋阳顿时舒服的轻哼了一声。 当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唐宛愣愣的看着那道覆在她身上的冷漠而阴沉的目光,感觉像是被野狼当做猎物盯住了一般,背后惊起了冷汗。 直觉告诉她,晋察已经知道了。 知道她正在做得事情。 在荒郊野岭,在马背上,两具肉体紧紧拥在一起,淫荡的小穴紧紧裹住他侄子粗硬的肉棒,嫩肉一刻也不停歇的狠狠绞弄着阴茎,将男子体内的精气绞的泄入体内。 就在刚刚,她还企图趁着他们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肉棒弄出去。 所以,她刚刚是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的侄子插到高潮了? 她忽然想起来,晋察是武将。 虽然她对这些不太了解,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即使是现代的普通军人,他们的目力,耳力,敏锐力和感知力也是极强的。 而晋察在外行军打仗,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在现代就相当于特种兵,甚至比他们还要厉害,一丝一毫的动作和声音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么,她一点一点挺腰,努力想要将肉棒抽出的动作,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就像放慢镜一样,一帧一帧看的十分清晰。 看着她努力掩饰的样子,甚至都懒得去戳穿。 唐宛身子已经完全僵住了,再抬眼去看男人的时候,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冷的像在看一具死尸。 她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时升时降,起起落落,不知何时就会将她带到万丈深渊,这种等待恐惧来临的感觉使她的精神十分紧张和疲惫。 身子软的没有力气,她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一时不察,就紧紧拽住身下马儿的鬃毛。 旁边有比它更高大的骏马,精神本就高度敏感,被女人这样扯着毛发一拽,顿时就如利箭一般直直往前冲去。 马儿受惊,她便抓的越发紧,如此一来就跑的越来越快,晋阳差点都要控制不住。 两人的身子在马背上颠的格外厉害,一上一下,动作格外激烈。 男人粗大的肉棒也直直的插入宫口,又狠又快的肏弄起来,有了外力的加持,这样的攻势比任何时刻都要来的剧烈。 等晋阳控制住了马,唐宛早已挺直腰臀泄了出来,身子软的像一滩水,被他抱在怀里。 一大股浓精和水液也跟着滑出穴口 158 在女人高潮那刻,小穴疯狂收缩绞紧了肉棒,晋阳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猛地抵在宫口射了出来。 他同样也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在众人骑马过来时,他握住女人的腰臀,抬高她的身体,想要将肉棒拔出来,穴口却紧紧箍住阴茎,还是他伸手在肉壁处搅弄旋转一番才拔出来。 疲软的阳物一抽出,一大股浓精和水液也跟着滑出穴口,隐入马背丛林中。 他的手指上也是一片濡湿。 晋阳赶紧拨出中衫将女人的穴口和腿心擦了擦,虽由于时间原因,略显粗糙了些,那处到底还是干净许多,不会让人觉得濡湿黏腻,很不舒服。 女人夏季衣裙本就色浅轻薄,粘上污浊便很容易被人发觉。 更何况,若是她来不及清理,到时下马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尴尬。 等他们骑马过来时,晋阳已经收拾妥当。 只是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不免有些矫枉过正。 刚刚惊马,又往前冲了一阵,好不容易将马安抚下来,不管是何人,不说气喘吁吁,至少呼吸也会比平时加重一些。 只是晋阳此番,除了脸色稍稍红润一些,因为刻意控制着,呼吸甚至平稳的没有一丝起伏。这便就有些异常了。 再去看他怀中的女人,不仅眼尾绯红,脸上更是透着一种诡异的艳色。眼睛湿漉漉的,一看就知是被疼爱的狠了。 “二叔呢?” 晋阳环视一圈,才发现晋察不知何时不见了。 晋繁似也有些心不在焉,“他这人一贯如此,来去如风的,大抵是有事先走了。” 这时从旁边插过来一道身影,原是晋商,他骑马的姿势却是熟练的很,颇有其父之风。 “什么?二伯竟走了?” 他看了一眼,晋察还真不见了,吐出一口气,道,“二伯今日可真奇怪,主动说来教我骑马,将我和父亲拐过来,自己却一个人先走了。” 晋繁对着自己是一贯不怎么说话的,晋商也习惯了,不指望他能回自己话,接着问道, “马儿忽然受惊,这也真是奇怪。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放心。”晋阳笑了笑,有些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家伙,往日里不曾发现,如今倒也会关心人了。” 晋商撇撇嘴,不满道,“我明明就一直很善解人意,只你们不知晓罢了。” 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女人的脸上看了一眼。 却发现女人缩在男人在男人怀中,脸色红润,情绪却有些低迷。 晋阳也注意到怀中女子的情绪,将她搂紧了些,只当她是被马儿惊吓住了,道,“今日频频惊马,宛娘恐是惊吓着了,时间已晚,我先带她回去。有时间,我们再来一起切磋骑技。” 等他回去,将女人从马上抱下来时,才发觉她身上没什么力气,情绪也有些不对。想到她在马背上激烈的性事,便一路抱着她来到屋中,将她放在床上。 他在一旁坐下,见她脸色还有些发白,遂将女人的手拉过来握住,担忧道,“可是让那马惊吓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轻轻敲响。 唐宛目光落在门上。 晋阳有些不悦,问,“何事?”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那道声音愈发小心翼翼,“公子,小安在外等候,说是有急事来报,需公子尽快过去。” 晋阳转过头来,却见女人靠在床头,正用安静的目光望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些不安。 还未开口,手被女人轻轻拉住,他的目光便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女人的声音很轻, “公子,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那香味极淡,不像是用香料发出来的 159 女人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空灵。 他愣住。 自她待在他身边,就一直没有主动去求什么东西,也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情。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请求自己。 仅仅是留下来陪她。 唐宛见他没反应,低头将手抽出来。 “是我僭越了。” 她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公子,你过去吧,勿要因为我耽误正事了。” 晋阳反应过来,再次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女人的手很软,却很修长,他忍不住去捏她的指节。 “我……” 门又被轻轻敲响。侍女许久未曾见人出来,于是在轻声催促。 女人低着头,没看他。不知为何,他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短短的几秒钟内,他脑海中划过万千思绪。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留下来吧,她好不容易求你一次,难道这点小小的愿望你都满足不了。 门外侍女焦急的催促声拉回了他的理智。 心道:晋阳啊晋阳,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外出,你克己守礼数年,有一天竟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摇摆不定。 最终,他握紧了女人的手,说,“你且安心待着这儿,我会早些回来看你。” 唐宛想要起身去送他,被他摁住了肩膀,“不用送了。你骑马这么久,身子也累坏了,就先好好休息。我已叫下人备好了水,等会儿你就去泡个热水澡,身子也能舒缓一些。晚膳你也不用等我了,自个儿先用,我回来应会迟了些。” 他说了这样多,不是他往日的风格,不禁在心中自嘲,他何时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 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承诺道,“我会早些回来看你。” * 别看这里是旧邸,看着平平无奇,建筑也不甚高大华丽,寻常富贵人家并不能过来,能来的都是极勋贵的人家和皇室。 这里的等级制度也颇为苛刻,虽不比宫里,却也比一般的权贵人家严厉些。随行带的侍女不能超过十名,以此往下递减。 到了唐宛这里,就只能带一个,便带了小荷过来。 能来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为了防止冲撞了贵人,每逢新来的侍女,前两日需去指定的房室学习规矩礼仪。 每处房屋都配有一名管事侍女,掌管各种事宜。 侍女刚刚才见晋阳将女子抱进屋中,还未温存片刻,便有一男子匆匆跑过来,大气还未喘匀,就问,“公子可在里面?” 这人正是晋阳身边的小安,侍女见他神色焦急,又说是公事,虽怕扰了公子清净,更怕误了正事,迁怒于她。 于是让男子在此稍等,她进去与公子说明此事。 抖着胆子敲门,公子果然不悦了起来。她将事情如实禀报,里面安静下来。 这时又有侍女从外门匆匆走来,说外头小安大人已等得急了,发生了甚么事,怎的还未过来,又叫她赶紧再催催,说出了事,小安大人自会担责,必不会让她受责罚。只若是误了公事,掉脑袋也不足惜。 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她准备再次敲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守好你们主子。发生了事情,第一时间向我通报。” 说完大步而去。 侍女在门外站了会儿,有人过来问她,这时热水和吃食已经备好,要何时送进去。 她朝那人道,“辛苦你稍等片刻,我进去问问。” 她走进屋中,先是闻见一股淡淡的沁香,那香味极淡,不像是用香料发出来的,倒像是从身体里传出来的,轻盈盘旋在空气中,像山间清溪的水雾,闻着格外令人舒适。 她走近些,见一女子坐在床边发怔,容颜妍丽,只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愁容。 她刚准备说话,却不知唐宛在里面听见了她们的交谈,道,“叫她们送进来吧。”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通房 160 东西送进来后,唐宛头也不抬,“你们出去吧。” 侍女愣了几秒,挥手让站在一旁的婢女出去。关门的时候,隐隐还能看见女子端坐在床边,望着空中某个地方发怔。 她回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正拿手轻轻捶腿,一婢女推门进来,“常嬷嬷找您过去。” 常嬷嬷叫她?那必定不是小事,她站起来,将裙摆整理好,临走时又细细嘱咐了一番,能在别苑山庄里头住下的都不是寻常人,可千万不能怠慢了房间里头的那位主子。 婢女心道: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通房,往日里她们接待的人身份比这贵重的也不是没有,何至于紧张到这个地步。 不过,既姐姐如此说了,自有她的道理,她也一向听她的话,于是乖乖应下。 中间她去敲了几次门,女人都说不用她们服侍,婢女也怕她觉得自己麻烦,贴在门边看了几眼,见没什么异样,与在一旁等着的几个婢女对视一眼,回屋待着了。 几人在桌前嗑瓜子,不知何人拿了一壶酒来,婢女还记得姐姐的话,怕醉酒误事,奈何禁不住劝,心道:里头那位不需服侍,倒落了个清闲,不过喝几杯小酒,能出什么事,众姐妹在躲闲的时候,小酌几杯也是常有的,也没见出什么事。 于是放下心来,笑着喝下去。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外头一阵嘈杂的声音,吵的她头也疼了起来。 忽然鼻间传来一阵刺鼻的烟味,外头也是一片烈烈火光,她顿时惊醒过来,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见她们几个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囔道,“起火了!快醒醒,马上就要烧到这处了。” 见她醒了,忙把剩下几个拍醒,一起拉到院子中去。 她们跟着加入救火的队伍中,奈何火势太大,没一会儿她们那处的屋子也跟着烧了起来。 手中端着的盆就砸到了地上,她忽然想起姐姐的话来,直愣愣的往那屋子中走去,被旁边的婆子拉住。 那婆子手劲大,嗓门也大,“别去了,这火邪的狠,风也邪得很,里头那位怕是早就烧成灰了。” 婆子眼睛眯起来,“这火看着像是从床那边烧起来的。” 旁边那几位婢女也吓破了胆子,脸上由于灭火,俱是脏兮兮的一片,“这处是旧邸,各处陈设布置老旧,加上这样的季节干燥得很,本就容易着火。” “里头那位主子不让我们进去服侍,我们也已同她嘱咐过了,千万小心些,不可碰倒烛火了。” “许是……许是她夜间口渴,不小心碰到了烛火,这才烧起来的罢……” 这个姿势就很像被人从后面抱着把尿一样 161 唐宛醒过来时,颈侧到肩膀这一块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她动了一下身子,随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身着绿衫的女子来,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年纪也不大,怎的下起手来,力气这样大。 手腕和足用铁链缠绕了好几圈绑住。铁链又大又重,挂在手和脚踝处,时间久了就感觉到一种酸麻的疼痛感。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她现在的姿势很羞耻。 她不是站着被绑住的。她的两条大腿往两边分开,绑在身后的木桩上。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刚好有个像手一样托着她大腿的地方。 很贴合她大腿的弧度,一点也不硌人。 并且随着她的动作,身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她的双腿被越拉越大,这个姿势就很像被人从后面抱着把尿一样,羞耻的简直是能让人脑袋爆炸的程度。 发现没有用,并且还会使她的处境越发的难堪之后,她就不挣扎了。 这是一个暗室。好像又不仅仅是一个暗室那么简单。像是刑室。不远处放着一个可以容纳几人的大缸,旁边是夹着一个火盆,里面是烧红的火炭。 可说是刑室,四周安静极了,并没有听到审判其他犯人的惨叫声。 没有血污,房间里也很干净,像是临时布置起来的,冷硬肃穆,还有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她知道这股阴森的感觉来自何处了。 房间里还坐着一个男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他隐在黑暗中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还是他自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她这才发现,原来那处坐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深色立领衣袍,彻底与那团暗色融在一起。 唐宛看着他在黑暗中冷硬的侧脸,忽然就觉得胸口沉闷的有些喘不上起来。 男人自阴影中走出来,站在她面前。 “为何叹气?”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又好似真的很疑惑,执着的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唐宛觉得他这话好没道理,他将自己绑来,却是连叹气都不给了吗? 其实在马场的时候,看到他那个眼神,她就觉得晋察不会轻易放过她,尤其是他不告而别的时候,她隐隐能猜到,那时他应是气急了。 只她心中同时又觉得疑惑,她不过是一小女子,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生气。 在门外侍女催促的时候,她隐隐觉得,是他在其中做了马脚。原以为他会过来狠狠惩罚自己,却没想到他一不做二不休,命人将自己劈晕绑走了。 只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还在别苑山庄吗? 晋阳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见了,会过来找自己吗? 这时的她,还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绑架。 并不知道的是,晋察早已命人将那一排屋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为了让晋阳相信,又花了大把力气还找了一具骨骼年纪,身量同她差不多的死尸,也是叫大火烧死的,做成她身死的假象。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晋阳身边的通房丫头唐宛,已经不存在于人世了。 性器还颤栗的弹跳了一下 162 晋察站在她面前,衣袍整齐,面色清冷。 而她,被架在木桩上,两条腿朝男人大大的打开。 这样羞耻,淫荡,令人无地自容的姿势。 他恍若未察,执着着想要问出个所以然。 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面容,“为什么叹气呢?” 火盆里的炭石还在静静的燃烧,时而发出“啪”的一声炸裂的声音,点点火星从橙黄色火苗顶端迸发出来。 微弱的火光在女人的脸上摇曳,发出的光线反射在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微尘上,从而在女人的周身形成一层微弱的光晕来。 这样近的距离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她逐渐变得难堪的脸色。 晋察的眼睛是深棕色,眼珠子里面带着一些黑,他长相的冷硬感大多来自于他锋利的轮廓,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然而在他专注看人的时候,那双目中无人的眼睛牢牢锁定你的时候,会很容易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在此时却如此清晰的出现了。 可是,唐宛知道这是一种错觉。 当他用那种淡淡的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你时,加诸于他身上的权势和身份在此刻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这会让你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反差感,甚至给他带上那么点儿纯洁,柔软的光环来。 这会让你在心里形成一种微妙的心理来。你会觉得,你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存在,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然而当他出现在别人面前时,是那样的高不可攀,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冷漠威严而神秘的气势,你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他在你身边时的样子,是那样的不同。 随即,你就会想,为什么是自己呢?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他对你的这种不一样又会持续多久呢? 唐宛于是就在想,她自己身上吸引他的到底是什么? 女人吸引男人的,无非就是才华与肉体。 而她很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段被迫的肉体关系。 而晋察对她的不一样,是需要她以肉体为代价的。 他也根本不会过问你,需不需要,这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他只会强塞给你,并强迫你接受他的给予。 就比如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用那样理直气壮的语气问你,你为什么要叹气呢。 而没有在乎,他将你摆成如此没有尊严的姿势,以及脸上因此浮现的尴尬脸色。 她被他囚禁在暗室中,用铁链绑住双手双脚,将自己如此私密的地方,如此不设防的展现在男人面前。 面前的男人,手还放在她的脸上,温柔的,亲密的,不带任何欲求的。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正经。 可衣服下摆却被撑起了高高的帐篷,像是要将布料撑破一样。 男人衣袍宽松,能撑出弧度来很不容易,更何况是如此夸张的帐篷。 与他脸上毫无涟漪的表情不一样,他下面的性器是如此的炙热滚烫,咄咄逼人。 他也丝毫没有感觉,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甚至还向前了一步,这个高度仿佛早已设计好了一样,男人肿胀挺立的性器隔着衣服分毫不差的顶弄上了她的阴部。 触碰上的瞬间,性器还颤栗的弹跳了一下。仿佛干涸许久的鱼儿,游进波澜壮阔的大海,自灵魂深处发出的微微战栗。 男人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好像这样才是天经地义的。 她生来就是张开腿给他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