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恋爱循环以后(NP)》 编号6867 乔幽睁开眼时,取代黑暗的是古色古香的纱幔帐顶。 她眯了下眼睛,适应光线后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小到茶具摆件,大到屏风桌椅,都颇为讲究。 光脚下床,走到一面铜镜前,她看到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古典美人,未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头乌发自然的披至腰间,还有几缕不听话的散落在薄削的肩上,更显娇弱。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单元世界重启成功。编号6867,请确认本次客户信息。” 铺天盖地的记忆和信息涌入脑海。 燕蓁......那个死在除夕夜的太子妃。费尽心机接近太子,嫁进宫后不过月余,太子便风光迎娶侧妃,东宫上下都知道,她失宠了。燕蓁曾经幻想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被就地打破,郁结于心,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局动荡,燕家突然开始被不断打压。 燕家被抄家的那一天,她冒着大雪,拖着病弱的身体来到书房前,一路想着如何不令夫君为难,斟酌再叁决定,只求让她见哥哥最后一面。然而书房内传出的阵阵娇喘,压垮了支撑她的最后一丝念想。 回去以后,燕蓁缠绵病榻,挨到临近年关时,淑妃派人带来了赏赐,其中一把镶满宝石的银妆刀递至她的面前。领头的太监眼皮不抬的躬身道: “淑妃娘娘体恤太子妃病体长久不愈,特恩赐些物件儿供太子妃把玩宽心。娘娘说了,主持中馈,诞下子嗣虽是太子妃的本分,可身体是最重要的。毕竟,殿下不需要一位不中用的太子妃。” 燕蓁看着银妆刀,艰难的起身谢恩。叁日后的除夕夜,整座皇宫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入目皆是喜气的红。燕蓁手握银妆刀,迟缓的注视着手腕下的鲜红,眼角滑下一滴泪,她牵动嘴角,苦涩的笑着,喃喃道:“这下看着,总应景了些。” 乔幽接收完记忆,缓缓抬头再次看向镜中的绝代佳人。 “已确认。任务目标?” 乔幽的任务,是穿梭于各个单元世界完成客户的心愿。搞定这一单,距离跟公司赎回自己的灵魂又进了一步,到时候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成为燕蓁,让她不再任人宰割。”系统答,“以及,报复太子萧垣。” 感情真麻烦。乔幽一边腹诽,一边抓取燕蓁记忆中的关键信息,垂眸思考间,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小姐,您醒了!” 面庞青涩的小丫鬟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姐正出神,目光又落到主子白皙的脚面,神色顿时从惊喜转为紧张。立刻道: “小姐,快别着凉了,您这身体可不经折腾。”说着就扶起她的手臂往床上带。 当年燕蓁嫁进皇宫,要不是这个名唤灵雨的丫鬟随侍左右,看顾她先天羸弱的身体,怕是早就被宫中的勾心斗角磋磨死。乔幽开始进入角色,模仿燕蓁的说话习惯和语气,疲倦且厌烦的说: “是不争气。” 灵雨人机灵,立刻接话:“哪儿的话啊,谢大夫说了,您这次发病距离上回隔了有半年,可见有好转呢。小姐好好将养,只会一日比一日好。”灵雨取来汤婆子暖了燕蓁的脚,又转身倒好茶水递与她,嘴上说着,手里也不闲着,又去掖被角,“再说,您这一病,大少爷可紧张了,那些个珍贵的补品药材这两日都往咱院里送呐。” 灵雨口中的大少爷,便是将军府的嫡长子,燕飞。早年燕蓁因自己生母出身卑贱,在府中人微言轻,所以小小年纪就懂得生存之道,用乖巧和柔弱哄得燕飞对她关怀有加,逐渐成了她在府中的依仗。 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你们小姐醒了吗?” 灵雨听见了,“噗嗤”笑出了声儿。“瞧,正说着呢,人巴巴儿的就过来了。小姐,要把大少爷请进来吗?” 待乔幽点头,灵雨快步去外面请人。隔着屏风,朦胧间就见一身量欣长的少年走来,腰间的玉佩因匆忙的步伐玎珰作响。走近才看清,来人一身红色骑装,利落意气,星眉剑目映衬着傲然气质。只见少年脸上此刻带有藏不住的关切,他走到床前蹲下身,明亮的双眸认真的看着眼前人,开口轻唤: “蓁蓁。” 燕飞一回府便往这儿来了,这几日他心绪不宁,此刻见到妹妹醒来,好好的坐在床上,眉心终于舒展。看着眼前的少女,瓷白的肌肤光滑如玉,琉璃般的水雾眸正看着他,脸色似乎好了许多,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于是道: “这一病人都清减了不少。”又转头问灵雨, “谢大夫今日来过了吗?怎么说?” 灵雨恭敬回道:“小姐刚醒来,已经差人去请谢大夫了。” 燕飞点头,又轻声问:“蓁蓁,胸口还疼吗?” 她摇摇头,轻轻拉了拉燕飞的袖口,“哥哥上来坐吧,这么蹲着腿该麻了。” 燕飞一愣,依言坐到床边,小声道:“蓁蓁,你还生我气吗?” 乔幽垂眸沉默。刚刚没来得及问系统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点,现在不好贸然接话。灵雨见此情形,借口去瞧瞧谢大夫是否有事耽误了,走时还给主子们带上了门。 燕飞困惑,蓁蓁刚刚还体贴的让他坐,现在又不说话了,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转念又想到这次发病的起因——是他擅自带她出街游玩,却被同行的纨绔子弟看见了面纱后的样貌,后来此人回家跟爹娘吵着囔着要下聘。 按说燕家是将门,往来皆是世家,此人条件不差,且燕蓁是填房的姨娘所出,娶她这个体弱多病的庶女为正妻,在府上众人眼里,还是燕蓁高攀了呢。他虽不这么想,却觉得自家妹妹若喜欢,能成就一桩姻缘倒是好事。于是兴致勃勃地去探口风,可谁知他刚说完来意,素来柔弱温顺的妹妹竟当场冷了脸,打发他走人。隔天晚上人就旧病复发,心绞痛到昏迷。 “蓁蓁,我已和娘说过,让她回绝了人家。这会儿估摸着八字庚帖也要回来了。” 见她还是低头不语,燕飞又耐心哄道:“我妹妹长得如此貌美,配谁不是那人祖上烧了高香?你若不喜欢,我绝不会袖手旁观让人逼你嫁过去。丫头婆子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告诉我,谁让你不痛快,我去收拾他。” “......” “这几日你生病,我夜夜睡不好。你瞧,” 燕飞说着指着眼下,“像不像邻街那只黑眼圈的花猫?” 她轻笑出声,放松道:“才不像。小黑比你英俊。” 燕飞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对,蓁蓁说的都对。” 乔幽此时已从他的话里听出关窍,推测现在燕蓁应该是已经见过太子并暗生情愫,于是为了拒婚,不惜用苦肉计。 她缓缓道:“我没生哥哥的气,只是想到婚姻大事,却身不由己,有些看不开。” 燕飞虽不懂女儿心思,但从小一起长大,因此比旁人都要了解,他这个妹妹其实外柔内刚。于是他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做拉钩状,黑亮的眼睛看向她,笑着说: “还记得这个吗?有我在一日,绝不叫他人欺负你。” 乔幽记起来了,眼前这个笑起来藏不住少年气的人,占据了燕蓁年少时大部分的记忆。 小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在假山间躲藏,看下人们焦急的样子,二人捂嘴偷笑; 她失手打碎了爹爹珍贵的砚台,他知道后擦干她慌张的眼泪,向爹爹撒谎说是他打碎的; 好几次他被罚跪祠堂,小燕蓁偷偷来送吃食,看见倔强的少年狼吞虎咽,她心疼的流泪,他不顾自己处境,还冲她做鬼脸,取笑她是个小哭包; 他每天天不亮就到后院习武,他说想像爹一样,当一个将军,那样就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小小的燕蓁问他,哥哥也能保护我吗?男孩背脊挺得笔直,郑重道: “当然,我们拉钩。哥哥承诺,绝不让人欺负蓁蓁。” 那一天起,燕蓁有了自出生以来的第一个依靠。 后来他开始进学,每到回府的日子,都会给她带上许多坊间的小玩意; 少年少女一起走过碧草如茵的原野,爬上繁星万千的屋顶,穿过热闹繁华的街市,躺过白雪覆盖的梅园...... 从什么时候起,燕蓁的记忆中不再都是哥哥了呢? 燕蓁 “谢大夫来了。” 乔幽的思绪被灵雨的提示声打断,侧头看去,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衫颇有些书生气的文弱男子,看着最多不过二十六七。他背着药匣子走近,向榻上坐着的燕飞和燕蓁行礼。 见来了人,燕飞收敛了少年意气,恢复对外常态,端正道:“谢大夫快不必多礼,蓁蓁此次病况好转全靠谢大夫医术精湛,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晚辈定托家父好好答谢张太医。” “燕公子言重了,谢某只是不负师傅嘱托。”说完似不经意想到什么,“刚刚从将军夫人处过来,近日天气转凉,夫人膝盖疼的厉害,燕公子此时是否前去看看?” “多谢提醒。”燕飞连忙起身,又不放心的向她看了看,轻声说:“你要好好听谢大夫的话,我可会派人来抽查你吃药的情况。” “知道啦,哥哥别忘了代我向夫人请安。”她乖巧道。 燕飞走后屋内恢复安静,谢良臣的手指搭在她雪白纤细的手腕上。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复杂,沉吟片刻方道: “此药虽不凶险,却对你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今后别再用了。” 乔幽一愣,惊讶于他对燕蓁说话时熟悉的口吻。立刻检索记忆,发现这两个人的交集不过就是问诊看病,难道是她敏感了? 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低头轻声称是。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话。号脉的手却逐渐上移,顺着细腻纤细的手腕慢慢摸到手臂,又从手臂摸向肩膀。 乔幽挑眉,原来真有一腿。就是不知道燕蓁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系统,为什么记忆里没有这段?” “客户不想让人了解的记忆,都锁起来了。” 她了然,心中已有了计较。于是此刻眉心轻蹙,无端让人格外怜惜,娇娇的对眼前人说: “谢大夫,别......” 男人的大手此时来到了胸前,她穿的少,饱满的酥胸此刻就在他的手中。谢良臣双手托了托她的奶子,倾身上前,嘴巴含住她小声的哀求,边吻边说: “即便为了拒婚,也不用出此下策,把自己的小身体弄垮了,难受的是谁?” 说完还不放过她,又吻向雪白的脖颈,含住小巧的耳垂。 “蓁蓁,再等等,我就快可以向燕家提亲了,等我熬走师傅,成为太医,到时候....啊——你疯了?!” 乔幽一招猴子偷桃,几乎要捏碎男人的蛋。 个狗胆包天的男人,燕蓁再不受待见也是将军府的小姐,若真有求娶之意,敢在过门之前这么放肆的上下其手? “谢大夫,今日我便与你说清楚,你我二人过去如何我不计较了。今后别再来找我。” 谢良臣忍痛的脸十分难看,听她这么说顿时气急,此时一改文弱的样子,厉色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高贵胚子?只有我当你是个宝。”他直起身,一步步靠近,威胁道:“你我除了夫妻之实,什么快活的事还没做过?现在要跟我翻脸,太晚了吧?不怕人知道吗?” 乔幽眼睛微眯,嘲讽的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 谢良臣一脸惊诧,似是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怯懦娇弱的人此刻敢与他剑拔弩张。 “你不必再想着怎么拿捏我,这事让人知道了,你呢?太医院会用一个品行不端,图谋不轨之人?就算我在府中人微言轻,可也姓燕,你觉得家族脸面和你一个区区蝼蚁相比,孰轻孰重?” 他表情僵硬,鼻中粗气不断,半晌躬身行礼道:“是在下冒犯,请燕小姐宽恕。”说完也不再看她,拎上药匣,面无表情的说:“我会开一张温补的方子,早中晚叁次,忌思虑过重和情绪波动过大。”转身离开时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改变 和系统确认了下一次见到太子的时间点后,接下来一连几日,她索性睡到日上叁竿,然后被灵雨伺候着更衣梳妆、吃饭服药,安静如鸡的等待那天到来。谁知饶是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麻烦还是自己找上门了。 “死丫头,你家主子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一个婆子立在门廊下,声如洪钟,掐着腰道: “不过是跟了一个拈不得针,拿不动线的主子,就以为自己能当家了?我呸,小蹄子还敢给老娘脸色看,当这将军府没有尊卑了?” 灵雨一向与人为善,不跟人起冲突,乍一听这刁钻之辞,脸都气绿了。 “你......你......”奈何大脑一片空白,手指着王婆子,口吃了半天,才抢白了一句:“分明告诉你了,我家小姐大病未愈,等好了自然会去给夫人请安。” 这婆子却不依不饶,眼睛都不抬一下,剔着指甲,奚落道:“哟,我倒是不知道竟还有好的那一天呢。” 这时房门从里拉开,乔幽缓缓走出,这几日休养得益,气色竟前所未有的好。此刻光彩照人,水润的唇瓣轻启,淡淡笑道: “我倒不知,将军府的尊卑,竟是放任下人在主子门前叫嚣。” 王婆子一愣,先是被燕蓁的姿色晃了眼,回过神来又为这气场所惊讶。她这两年虽然看着二小姐出落的越发打眼,可人带着病气儿,再好的颜色也要折上几分。今日再见,眼前人竟鲜活了起来。她能在将军夫人身边服侍多年,过人的本事没有,一双眼睛十分老辣。眼前这位二小姐虽看不出什么不同,但就是感觉变了个人似的,说不上来。 不过除了老爷夫人,她极少看人脸色,此时气焰不减,换了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说: “哎哟,二小姐这是刚起身?别是病糊涂了吧,自己睡到太阳照屁股也就罢了,连给夫人请安也省得。” 说完又拿帕子遮脸,扭头对一同前来的小丫鬟耳语:“还真是什么鸡下什么蛋,真当自己是主子呢,要不是夫人宽容,能有今天?” 院内一众下人埋首不语,可眉眼之间偷摸儿的嘲笑与轻视传递的极快。乔幽面不改色,淡漠的眼神把院内一干人看了一个遍,被她扫过的下人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夫人这样在意规矩,我就是身体再不争气,爬也要爬过去给夫人请安的。”她不看那张僵硬的老脸,施施然向前走,嘴角含着一抹轻笑道: “还不带路?” - 穿过拱形院门,沿着四角长廊一直向前走,入目是一片如镜般的湖面,被无意落在水面的粉白花瓣装点的极为雅致。正值春日,柳条抽枝,微风吹在身上舒服极了。这还是乔幽自醒来第一次见到将军府的景色,此刻整个人添了几分置身其中的实感。 王婆子麻利的带路,半句话也不和她说。一行人很快到了主院,进了院门,就见一华贵的妇人正坐在树荫下摇扇,逗弄着鸟笼中的雀儿。两侧下人恭敬垂首立着,见来了人,轻声禀告道: “二小姐来了。” 燕夫人略略回头,侧目睨了乔幽一眼。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也不开口,就把人晾着。 王婆子见状,眼睛骨碌一转,立刻道:“夫人久等了,老奴可算把人请来了。” “怎么?难请的很?” “哎哟啊夫人,您是不知道,这......” “蓁蓁给母亲请安。” 乔幽不给她恶人先告状的机会,从容打断王婆子的话,盈盈一拜。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下人们心中嘀咕,这二小姐一向逆来顺受,唯独这些年听她唤过的“母亲”简直屈指可数,今儿唱的哪一出? 燕夫人一阵恶寒,脸色古怪的看她一眼,暗想:这丫头今日是来叫板的?听到这称呼就浑身不自在。她刚刚略一打量,见燕蓁模样中有几分她生母的影子,一想到此心下越发不快。 王婆子心里大笑,小蹄子忒不会卖乖,直接撞夫人枪口上了。夫人自嫁进将军府,便和老爷琴瑟和鸣,老爷也从未有过纳妾念头。她的生母是通房丫鬟,趁夫人待产之际,偷偷爬上老爷的床。此时这一声“母亲”,夫人不膈应才怪。 燕夫人皱眉道:“这里没外人,你不必如此。”说完从旁边的几案上拎起一张红纸,不耐烦地说:“喏,看见了?” 乔幽此时还跪在地上,见燕夫人两个手指捏着的,应该就是燕蓁的生辰八字庚帖。这言行中的优越与不屑,让乔幽不禁挑了挑眉。 燕夫人见她不说话,嘴角带出一丝不屑:“你倒不必在这事上忧心,还因拒绝了人家而惶恐。”她鼻孔里发出“嗤”的声音,鄙夷之色尽显:“得知你发病的消息,周夫人前几日就派人来信,言辞中皆是不赞成这门亲事。你巴巴儿的哄得飞儿来我跟前,为你央求退亲,呵,实在多此一举。” 如果是真的燕蓁,此时听见这话怕是已经白了脸。乔幽不为所动。若说自她进门起这一系列的言行是暗里嫌弃,那刚刚这番话就是明着打脸了。 燕夫人故意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奚落她,表明周家压根儿没想娶一个病秧子,取笑她自作多情。最让她咬牙的是,贱货的种成天就会扮柔弱,令飞儿对她言听计从。 王婆子闻言立刻接话:“可不,二小姐平日若多听从夫人的教导,哪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我是将军府的小姐,谁若笑话我,便是笑话燕家。” 乔幽薄背挺直,虽跪着气势却不输,一双黑灵灵的眼睛盯着王婆子,一字一句道: “王妈妈觉得,这是笑话?” 另一边,灵雨匆忙赶到燕飞处,才从小厮口中得知大少爷正与老爷在听雨屋接待贵客,她记着小姐走前的吩咐,连忙又疾步至听雨屋,见到少爷的贴身小厮明岩正在廊下斗蝈蝈,一把把人薅起来,厉色道: “赶紧禀告你家主子,小姐被夫人叫走了,这会子怕是半条命没了。”明岩一听不敢耽误,连忙去禀告,刚靠近房门,就听见老爷不忿的声音传来: “军饷一事,圣上若问起,老夫如实禀报就是,身正不怕影斜。” “燕将军是豪杰,晚辈自然对将军人品深信不疑。可小人难缠,且越是一无所有之人,越是豁得出去。” “那,依你之见......” 燕飞正襟危坐,正想听听这位时常被他爹称赞的江太傅有何高见,就看见明岩在门外探头探脑。他一招手,明岩赶紧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 门外,灵雨焦急地走来走去,不住垫脚往里张望,此时远远望过去——只见燕将军怒目圆睁,盯着燕飞向坐上一人行礼。此人身形与样貌虽被房门挡住大半,但见通身的气派不似普通人,露出的白色衣摆一尘不染。 燕飞领着明岩大步走出来,身后是自家老子洪亮的骂声: “小混球!回来给我等着!” 布老虎 燕夫人没料到平日只会扮演柔弱可怜的庶女,现在正振振有词的一副主子做派。心头火更旺,尖笑道: “怎么,不装了?这些年不是演得挺好吗!” 乔幽此时膝盖已经跪麻,后背却依旧挺得笔直,不解的开口:“母亲若不能容我,当年为何不让我和娘亲一起死了干净?既然已纵容我活到今天,又为何不断处处与我为难?” 乔幽其实能够理解燕夫人的恶意,因为在她眼中,自己当年才是受害者。燕蓁的存在如鲠在喉,不断提醒着她来自枕边人的背叛。可加害者却以弱者自居,伏低做小委曲求全的样子,更加让她无处发泄。 但是在燕蓁的童年记忆里,除了与哥哥时常玩在一起的快乐外,其他时候几乎都是战战兢兢,看人脸色度日。长大后她一直退让忍耐,用柔弱与不争来博得好感,特别是在燕飞面前。没想到如此反而弄巧成拙,越发招致燕夫人的反感,所以才有了这十多年不间断的苛待与刁难。 她决定帮燕蓁说出深埋心底的话: “蓁蓁不敢奢求膝下承欢,也从未期待母亲待我如待哥哥一般,只求各自清净。娘亲与爹之间是否有感情,从爹待我的态度上便可见一斑。母亲倒不必在这事上忧心,多年来惶恐不安,一有不顺就寻我出气,实在多此一举。” 刚说完,乔幽就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一直以来被攥住的心口竟然顿时松开了。 燕夫人听完,一张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拿着帕子的手颤颤的指着乔幽,一句话说不出来。丫鬟婆子们也被惊的愣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上去关心自家主子。王婆子第一个回神,一个箭步上前,对准乔幽的脸扬手便要打下去。 “哎哟——” 只听她一声痛呼,一张老脸皱的像朵菊花,整个人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谁、谁踢我?!” “你爷爷我!” 众人看去,大少爷身边的明岩此刻正抬着一只脚,冲王婆子嚣张挑眉。王婆子正要发作,就见燕飞从明岩身后走出来,面色不善。 他匆忙赶来,一进院门就听到她的剖白,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心像被人打了一拳。燕飞突然记起,小时候他在爹娘那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跑来向她显摆,有一次娘给他缝了个布老虎,他高兴地举着一路小跑到她那里,炫耀道: “看!娘亲手给我缝的,而且用的百家布呢!”他见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布老虎,忍不住道:“你喊我好哥哥,我借你玩两天怎么样?”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知道这多难得吗?娘为我缝了足足叁个月呢。” “不要就是不要。” 她说完便不再理他,转头看丫鬟们翻花绳。那时他年岁小,是阖府宠着的小霸王,怎么甘心被人忽视。于是上前揪住她的辫子,逼她扭过头来。小燕蓁一下子哭了,却不像寻常孩子那样放声大哭,而是眼里含着一包泪,一声不吭。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向下掉,白瓷娃娃一样的脸蛋都憋红了,也不求饶不哭喊。 后来到底如何了燕飞已记不清,他只记得,从那时开始,自己不愿让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流眼泪。 他径直来到她身边,一撩衣袍和她并排跪下。 “哥哥。” “别怕。” 计划 如记忆里许多次那样,燕飞来了。 少年冲她一笑,整个人散发着阳光。他黝黑的眼睛看向她时,乔幽有一瞬间恍惚,似是他透过燕蓁的身体照亮了自己。 燕夫人此时已缓过神,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出所料的又在维护燕蓁,此刻只想把他塞回肚子里,也生不起旁的气了。刚刚那番话,的确点醒了她。当年东窗事发时,二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从小的教养指示她要做一个宽容大度的主母,但嫉妒与伤心让她无法就此揭过。一想到这些年因为此事与夫君生的诸多嫌隙,确实不值...... “都散了。你俩也别在这跪着丢人现眼了。” 燕飞一愣,准备的一肚子腹稿此时竟然派不上用场了。犹豫了一会儿,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瞅着燕夫人: “娘,真没事了?” 燕夫人一摆手,给了他一个眼神。燕飞立刻读懂了,那是快滚。 二人出来,燕飞牵着她的手在府里奔跑,他们穿过蜿蜒的长廊,路过南湖时惊起一群白鸽,他们边跑边笑着看下人闪避时的窘迫模样,最后来到儿时荡秋千的玉兰树下,阵阵花香袭来,她仰头闻了闻。燕飞眼睛一直不离她,此刻看到她鼻尖都是细密的小汗珠,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子,佯装怒道: “是不是你?教灵雨说那样的话来吓唬我。” “哥哥英明,你要是不来,我确实半条命要没了。” “只要蓁蓁需要,我每次都会在的。” “哥哥,你不嫌我麻烦吗?” 他假装叹气,“麻烦啊,还是个大麻烦。”少年弯下腰,摸着她柔软的发顶,笑着说:“所以为了防止麻烦别人,只好你哥代劳了。” 知道他故意玩笑,她作势去拧他的腰,盛开的白色玉兰树下,二人笑着追逐打闹。阳光洒在少女身上,白嫩的脸颊因刚才的跑动染上红霞,带笑的双眼亮晶晶的,此刻熠熠生辉。 “蓁蓁,你还想要布老虎吗?” “什么布老虎?” “没什么。” 半晌,燕飞凝视着她,认真的说:“你想要的,哥都给你。一百只布老虎都行。” “我不要。” “要吧,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给你布老虎。” “哥哥幼稚。” 嬉笑声渐远,身着白衣的男人从转角阴影处慢慢走出来,幽深的目光注视着远去的二人,看不出想法。 乔幽告别燕飞后回到自己的小院,灵雨忙迎上道:“小姐可算回来了,大少爷怕落人口舌,就吩咐我回院中等小姐,奴婢都快急死了,也不知道您那边什么情形。”说完上下打量她,看人没事松了一口气,想来是大少爷去的及时。 “你做得好。” 她真心赞赏灵雨,“若没有你将哥哥请来,我今日未必能全身而退。”于是便和她细细讲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灵雨听完目瞪口呆,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这回,怕是彻底把夫人得罪了。” “娘亲在时就已经得罪她了,我的出生便是原罪。” 灵雨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跪下道:“是奴婢蠢笨,该掌嘴。” “不怪你。”乔幽拦下她扬起的手,“你记着,不必对厌恶自己的人摇尾乞怜,那样只会更加得不到尊重。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不要什么,就大胆拒绝。韶华白首,不过转瞬,人活一世,何不令自己快意些?” 乔幽一路爬到金牌协助者的位置,这期间经历的每个单元世界虽然不是她真实的人生,可这些经历,都让她比同龄人看的更加透彻。如果燕夫人、灵雨甚至燕飞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会不会因没有舒展的活过而遗憾呢? 灵雨有些崇拜地望着她,觉得自家小姐和从前不一样了。 - 数日后,乔幽趁燕飞来看她的时候,提出想去寺庙为生母祈福。 “这几年因怕夫人不喜,我从未祭拜过娘亲,想起来......总是心中难安。” 燕飞见不得她落寞的样子,立刻答应:“你放心,正好娘下个月十五去诵经,到时我带你上山。” 很快到了上山祈福的日子,她早早被燕飞藏在了他的马车内,远远地坠在燕夫人的马车后,一同启程出发去往隐照寺。燕飞忙前忙后,先安置了小的,又瞒过了老的。此时一进马车也不顾形象了,两腿一伸,看着她道:“你说吧,这回怎么谢我?” 乔幽揶揄他:“哥哥现在都敢先斩后奏了?” “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他气的去捏她的脸颊。兄妹二人有说有笑一路。行了半日,到地方时已是晌午。 燕飞按照计划去陪燕夫人,实则为她盯梢。下车前不放心的又交代一次:“蓁蓁,你别乱跑,为姨娘祈福后就快回马车上来。”她乖乖点头应了。等人走光了,乔幽轻盈的下了马车,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她从燕蓁和太子成亲后的记忆中捕捉到,太子为表仁孝,每年今日都亲自来为太后点一盏长明灯,祈求老人家长命百岁。她边走边对系统说: “定位目标位置。” “搜索中......” “定位成功。” 随即乔幽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整座寺庙的二维地图,“滴滴”的闪烁声响起,显示太子萧垣果然在大雄宝殿。 “押对了。”乔幽勾唇一笑,加快脚步,同时快速浏览寺内地形,最后目光停在了大雄宝殿后的莲花池。青灰色的殿脊下,阳光落在茂盛的树叶间,透出的斑驳光影打在白色的墙面上,往日怯懦娇弱的少女此时灵动逼人。 “萧垣,终于要见面了。” 含蓄勾引(加更3千字) 燕蓁的心动,始于她第一次进宫随燕家赴宴。 彼时,她和众人一样跪拜在地,恭迎皇家仪仗。待一阵穷奢极侈的队伍流水似的过去后,她才敢悄悄抬头,本想偷看那锦绣交辉的一角,谁知眼里只盛得下一个他。那人气度华贵却不显矜傲,温和的眉目,浅笑的嘴角,堪称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燕蓁呼吸一窒,就是这遥不可及的一眼,从此芳心暗许。 于是自回府以后,她开始频繁与世家小姐走动,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与那人有关的消息;在得知燕夫人娘家与淑妃娘娘乃故交之后,不惜忍受燕夫人的怨怼,任由她搓扁揉圆,只盼能搭上线,赌一个与他说上话的机会;为了拒婚周家,更是不顾身体,自导自演了一场苦肉计...... 终于,她打探到太子将出席春日宴,于是煞费苦心入了宴席,得偿所愿见到了太子。那晚,燕蓁不仅大费周章制造与太子偶遇,还故意遗落了自己的手帕。 往后,太子的礼物和赏赐便隔叁差五送到燕家。尽管一面之后,太子再未出现,也并未表明过心意,可燕蓁总能为自己找出被爱的证据。 太子今日赏赐蜀绣,她便以为那是暗示,将蜀绣悬挂在床头,尽管那图案连鸳鸯都不是;太子后日送来锦缎,她便猜测是太子贴心为她选的,于是裁了做新衣裳,满心欢喜的等待穿给他看的那日。 恋爱的女人,总能自己骗过自己。 后来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太子妃,然后美梦就像一个泡泡,轻易地碎了。 乔幽之所以决定在春日宴之前行动,因为她猜测,二人成婚的真相,并非全是记忆中那般妾先有意郎后有情。 萧垣生在皇家,本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最终却在皇帝的一众子嗣中脱颖而出,得以入主东宫,协理朝政。难道只是靠多年来积累的重孝之名仁义之道吗?其生母淑妃一族世代文臣,且皇帝一直对朝中拉帮结派之事十分敏感,这个太子之位想要坐稳,若无名正言顺的坚实助力,登高跌重是早晚的事。 因此,萧垣作为太子,需要燕家。而自以为处心积虑觅得良人的燕蓁,才是那个猎物。 每每回看萧垣与燕蓁的相处,乔幽从未找到过一丝一毫爱的痕迹。他永远情绪稳定,温润如玉,将敷衍和周旋包装成真诚的蜜意,让燕蓁在他营造的虚假爱意下步步沦陷,直到失去利用价值。 乔幽若想完成任务,第一步就是要攻心。因为爱,便是让对方将武器对准自己的最好的方式,不费一兵一卒。 - “殿下年年来此,孝心可鉴。佛祖定会收到殿下的感召,圆殿下的心愿。” “便有劳主持了。”萧垣谦逊的微微鞠躬,目送主持带着长明灯去做加持。待年迈的主持缓慢的走远了,方直起身,给了在一旁候着的清风一个眼神。 清风恭敬点头,利落翻身上了屋顶,飞檐走壁霎时不见了踪影。 萧垣负手而立,眉目温和的打量着殿内一盏盏长明灯,随手拿起一盏,倏地吹灭了。一缕青烟向上升起,他勾唇浅笑,儒雅至极,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字一句道: “佛祖可定要保佑皇祖母,如这灯一般啊。” 萧垣自阴冷的殿内走出来,路过莲花池时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不禁停下了脚步。 莲叶成田,一株株含苞待放的莲花中,一少女坐在池边的石阶上,绯色罗裙散落在地,一只手握着一支幼小的莲蓬,此刻正探下身去,似是想用另一只手拨弄水面,如烟的薄纱下是露出的一大截羊脂玉般莹白的手臂。一头青丝从背上滑落了几缕下来,顺滑的黑和莹润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翠绿的镯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手腕,白嫩的指尖在快要触及平静的水面时,一尾锦鲤突然游过,一圈圈涟漪散开。少女似吓了一跳,下意识收回的手僵在距离水面垂直的半空。 “殿下。” 清风的声音这时从身后传来,也惊扰了池边的姑娘。 少女惊慌抬头,一张羞娥凝绿,腮晕潮红的俏脸正对上萧垣的眼。 他此刻觉得,那池水的涟漪也散在了他心里。 少女见了对面二人,一双水雾眸升起娇怯不安,像林间的小鹿遇上了猎手。未等他走近,提起裙摆便跑远了。 萧垣来到她刚刚所在的位置站定,看见池面上一只绣鞋正飘远,被碧绿的莲叶拦住了去路。想到刚刚少女的羞态,他垂眸轻笑出声,难得的溢出了几分真实的开心。 清风不懂殿下为何笑,只记挂前来禀告的原因,于是道:“殿下,属下刚刚见过江大人了,他让我交给殿下。”话毕双手呈上密笺。 萧垣接过,看完后收入袖中,脸上看不出表情,仍是一派温润的君子模样。他摩挲着手中的扇骨,似在思量。片刻后,清风只听他温声吩咐道: “天热了,你去这池子里洗把脸凉快凉快吧。” 清风呆住,眨巴了两下眼睛,认命的跳进了莲花池。纳了闷了,自己刚才做错什么了吗? 乔幽离开莲花池后便穿过法堂,来到平安殿,打算为燕蓁的生母供奉牌位。她向来是个细节型选手,毕竟是以这个借口来的,若没留下痕迹,日后万一追究起来,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于是入了殿门,寻到一小沙弥详细问了供奉事宜,又写下燕蓁生母的生逝日期。 “阿弥陀佛,施主一片孝心,贵夫人九泉之下定感安慰。” 乔幽为加深这个小沙弥对自己的印象,戏说来就来,用燕蓁标志性的柔弱语气,娓娓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我方明白,原来这才是人世间最哀恸之事。”说罢眼眶含泪,鼻尖泛红,惹人怜惜。 “施主,节哀。”小沙弥似有所感,劝慰了几句,见她不住啼哭,贴心的为她腾出空间,关上了殿门,便去取牌位了。 乔幽听人走远了,立刻一改之前的娇弱和哀伤,面无表情的拭去脸颊的眼泪,待最后一丝柔美从姣好的面容上褪去,再睁开眼时,她已从燕蓁的角色中出来,此刻浑身散发着令人惊艳的冷感。 殿外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为此刻的寂静添了几分禅意。她稍微放松了下来,享受这片刻的抽离,或者说,这片刻做自己的时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边踱步边自在的伸了个懒腰,殿中央立了一座比人身还高大的佛像,她停下来仰头打量。这是一座人间弥勒,莲台高坐,金箔加身,慈悲的笑着。 乔幽自言自语:“世人拜你信你,你真的灵吗?” 庞大的金身正俯视着单薄的她,乔幽伫立于空荡荡的殿内,有些怔忡。一想到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赎回自己的灵魂,此刻竟觉得自己无比渺小和孤单。 小沙弥回来的很快,进殿时乔幽已恢复了将门小姐应有的端庄。她供奉完牌位,见天色暗了下来,于是快步离开。 落日的余晖此时洒进殿内,落在一双白色渉云靴旁边,靴子的主人自殿中央的佛像后走出来,一身象牙白对襟外衫一尘不染。男人高大的身影迎着余晖站定,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气度逼人。 小沙弥忙迎上前,右手立于胸前,恭敬见礼道:“江施主。” 男人微微侧头,但见一张俊脸棱角分明,眉弓挺阔,鼻直似剑,面上喜怒不显。锐利的眼睛此刻看着乔幽远去的方向,万千思绪在霎那间含藏。唯有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兴趣。 “你没见过我。”说罢便出了平安殿。 乔幽匆匆回到轿内,不早也不晚,下一刻燕飞就掀帘入轿,见到宝贝妹妹正乖乖的坐在里面,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可还顺利?” “嗯,给娘供奉了牌位,今后可以安心睡觉了。” 燕飞揉了揉她的脑袋,正待同她多说几句时,眼睛定在了她的足尖,“你,你鞋去哪了?” 她抿了抿嘴,看着右脚的白布袜脏兮兮的,往裙摆里缩了缩,当下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贪玩去看莲花,不小心掉在了池子里。”说完便直接捂脸,“哥哥要笑便笑吧,别憋着。” 燕飞见她一对耳朵尖儿红的滴血,右手握拳放到嘴边,强忍笑意,调侃道:“无妨无妨,这才应景呢。”见她歪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怎么,不受控制的便倾身上去,有力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嘴唇凑近她红透的耳边,悄悄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她今日穿的绣鞋和罗裙是一套的,绯红色。乔幽反应过来,轻轻捶了一下燕飞的胸口,蛾眉倒蹙,欲怒还羞:“哥哥只会欺负我!” 少年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这样的傻事可真不多见!” 乔幽无语,心里暗骂死直男。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经黑透,因丢了一只鞋子,燕飞不肯让她下地自己回去,背起小姑娘往后院走去。乔幽感受着少年的体温,想到记忆中的燕飞,抄家后被流放边疆,燕蓁始终未能见上他一面,每每收到的家书仅有两个字:平安。 “哥哥,你现在还像小时候一样,想当将军吗?” “当然。就像爹一样,”说到这里,燕飞的眼睛开始发亮,“做个顶天立地,不愧于心的好将军,保护百姓,保护天下。” “那......如果没法做到呢?” 他故意颠了颠背上的人,无奈道:“对你哥有点信心好不好!”随即又说:“如果不行,那就保护你。保护燕家。保护所有我所爱之人。” 燕飞侧头见她可爱的鼻尖有些泛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良久无话后,他的小姑娘突然开口:“那哥哥保护天下,我保护哥哥。” 少年闻言一怔,不自觉停了下来,突然特别想回头去看背上的人此刻是什么表情。一股电流从心尖升起,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茫然,最终还是没有回头,他看着前方二人落在地上的影子,笑着说:“好。拉钩。” 乔幽趴在燕飞的背上抬头望去,天幕上繁星点点,静谧的夜晚此刻却不显孤单,二人就这样伴着月色,慢慢的走着...... 顺水推舟 深夜,料峭的春风将书房内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清风走进房中,见殿下正披着外衣端坐桌前,笔耕不辍,强忍着打喷嚏的痒意,揉了揉鼻子,上前跪地行礼。 萧垣在案牍中抬起头,双眼几不可察的亮了一下,问道:“可查到了?” “今日酉时属下寻遍寺里皆无所获,估摸着是晚了一步。不过又向记录进出的和尚要了名册,一一核对后,年龄和外形能与今日那姑娘对上号的,都在这儿了。”说完恭敬的呈着两封信笺举过头顶。 萧垣正欲起身查看,又听清风继续说:“另一封是殿下上个月吩咐去查的,燕家小姐的信息。燕小姐身体先天不足,深居简出,因此下面的人查起来多费了些时日。” 清风说完,直到举着的胳膊有些酸了,也没听见动静,便悄悄抬头去看,只见殿下此刻表情淡淡的。 萧垣将注意力拉回手中的案牍,吩咐道:“放这吧。去给母妃回句话,春日宴的请帖,可以发给燕家了。” “是。” 清风退下后,书房中只剩影子与他作伴,萧垣继续埋头批阅,待蜡烛快要燃尽时,才站起来微微活动了下肩颈。看见桌角的两封信笺,缓缓垂下眼,掩住了复杂的心绪,自言自语道: “我在干什么......” 于是抽出第一封尚未启开的信笺,将那一纸名册对准烛火,面无表情的看它化成灰烬。 - 琼林苑,春日宴。 宴会的主角自然是新科进士们,他们个个春风满面的骑马穿过灯火通明的街市,风头一时无两。今晚的临安城可谓万人空巷,家里孩子还未满月的,都要出来沾沾金榜题名的喜气,讨个意头,盼望着自家的娃娃长大也能一举高中。 入夜后,世家勋贵们早早便聚集在琼林苑内,未等开宴,就已觥筹交错,呼朋引伴,共赏湖光月色。苑内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富丽堂皇不在话下。乔幽随燕夫人及众丫鬟入得苑内,就看见这一番热闹景象。 “马车上我已交代过了,今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该清楚了吧。” 燕夫人用余光刮了乔幽一眼,一边上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一边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暗想:老爷在朝中一向不耐烦文人,因此往年燕家都不曾受邀出席。谁料淑妃娘娘不仅着人递来帖子,还在信中阖家关怀了一遍,并特意提到这个病弱的庶女,让她今日想不带人来都不行。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春日宴上除了才子,还有佳人呢!她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说不定今日飞儿的终身大事就能有着落了。 乔幽假装温顺的低头答应,心想她今晚确实不打算做什么,真像燕蓁一样玩丢手绢?太老套了。她垂眸轻笑,有力不借是傻子,今晚就来一招顺水推舟。 此时,一声尖亮的嗓音响起:“太子到——” 众人跪拜在地,新科进士们心中紧张不已,一个个皆想着待会如何在太子殿下面前露脸,若能成为幕僚,从此便可平步青云。乔幽在人群中款款跪拜,等待那人从面前走过。这一幕和燕蓁生前心动的刹那十分相似,只不过物是人非,现在这具身体里的心跳,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 萧垣昂首阔步,一路向一些熟识的面孔儒雅的点头示意,他那完美的笑容,温和的眉眼,却在看见人群中的一抹丽色后有了一丝裂痕。 乔幽眼观鼻鼻观口,头也不抬。片刻后,一道温和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免礼。” 乔幽被灵雨轻扶起身,抬眼的一瞬间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立刻杏眼圆睁,做惊讶状。二人的对视不过一个呼吸间,随后他便似不认识般转移了视线,十分自然的向众人温声道:“是我来迟了,大家不必拘束,我也不过是来凑个热闹。” 席间还未曾见过太子的人们,此刻乍一听这亲切的话语,顿时心中对这位未来的储君好感倍增。这时,今年的榜眼站出来,毕恭毕敬道:“太子殿下来的正好,我等正商议来个园中探花,为今年的春日宴填上几分颜色,殿下可有兴趣加入?” 所谓“园中探花”,便是由今年的探花郎遍访苑内,采最好的花枝,供大家欣赏,然后文人墨客纷纷据此花来吟诗作对,品美酒佳肴,宴会方正式开始。 一人立刻上前附和:“好提议。不如我们也一起加入,何不争奇斗艳一下?” “太子殿下可是堂堂江太傅的学生,德才兼备。毓文兄,你可要备首好诗了。” 萧垣浅笑着待几人说完,负手立于宴席中间,一派温和道:“既如此,那今晚就和临安未来的栋梁们一起放松放松。”众人一时欢笑起来,文人本就倨傲,萧垣两句话就将他们捋的心服口服。 此时他下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扇骨,见到她的一刹那,尽管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却依然难以克制隐秘的私心,此刻转身小声吩咐清风:“按计划行事后,我这里就不需要你了。今晚无论如何,查出她是谁。”说完似想到什么,又补了句:“别吓到她。” 暧昧 另一边,主仆二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乔幽正悠哉的坐在席间饮果酒,酸酸甜甜,十分上瘾。 系统此时第二次弹出催促乔幽执行计划的叹号提示,她慢悠悠的在脑海中回怼:“你个机器懂什么,就会用算法来做攻略。”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脸颊顿时染上红霞,“信不信,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今晚也一定会想办法接近燕蓁。” 当初,费劲心机的燕蓁以为自己套路了萧垣,其实对方不过是将计就计;报复当然要以牙还牙,这次萧垣以为自己可以捕获乔幽,殊不知,最好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正想着,一个脸生的小丫鬟就从远处跑来,在灵雨耳边低语了几句,灵雨顿时脸色变得有些为难,犹豫了几秒,转身向她请示道:“小姐,这是我的同乡小满。她说我家里来了人,此刻混了进来要带些话给我,我......我能不能去看看?” 瞧瞧,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乔幽矜持的点头,温和道:“你放心去吧。我在此等你。” 灵雨感激一笑,“小姐不要贪杯,我去去就回。”说罢就匆匆跟着小满走了。 一柱香后,小满气喘吁吁地跑来,面带担忧的说:“燕小姐,灵雨姐不知和那人聊了些什么,现在泣不成声,托我来告罪,并嘱咐小姐先去找夫人,她待会便来寻您。” 乔幽握着帕子的手捂上心口,表现的一脸担忧:“怎么回事?”说着便盈盈起身,“人在哪呢?我去瞧瞧。” 小满眼神一闪,立刻答:“奴婢来带路。” 乔幽随婢女走后,清风自树后一脸懵圈的现身,殿下安排的人怎么把今晚我要查的人带走了?这......? - 小满将她带到一处幽静的园林后,就借口去找灵雨,让她在这里稍等片刻。 曲廊两侧种满了西府海棠,层层迭迭的粉白花瓣散发着袭人的香气。一阵萧声从曲廊深处传来,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乔幽伸出手,指尖划过一簇簇海棠花蕊,循着萧声向前走去,只见亭下一人背影与月色交相辉映,正吹奏着扬长的旋律。那人似听到脚步声,萧声戛然而止,温和的说: “此处竟有人与我有同样的兴致,真是有......”萧垣转身,看到眼前人后笑意僵在嘴角,霎时忘了要说什么。 乔幽在内心面无表情的翻白眼:就这?还不如丢手绢呢。 面上却丝毫不显,一双眼睛盛满羞怯与懵懂,低头小声的说:“参见太子殿下。”正要跪下,一双白皙有力的手及时托住了她的臂,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不必多礼。”萧垣很快恢复到完美的君子形象,他瞳仁很淡,打量人时像一只敏锐的猎豹,此刻微笑着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丝毫不提二人之间的两面之缘。 她抬起头,面带担忧的说:“我的贴身丫鬟出事了,现在正让人寻她呢。” 萧垣眼皮一跳,顿时什么都懂了。一时间心绪复杂,难以分辨自己此刻心情是喜是忧。正待开口确认乔幽身份时,只听一声声急促的喘息自不远的假山处传来。 “嗯...啊...啊不要.......”女子的嘤宁和男人的粗喘此刻清晰的传入二人耳中。 萧垣生在皇家,荒唐之事没少见,当下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见眼前不谙世事的少女正要侧头去看个究竟,没有多想便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将小脑袋轻轻扭向自己。低头凑近说: “别看。” 两人的距离这时因萧垣的动作离得前所未有的近,她巴掌般的小脸被一并捧在他的大手里,一双琉璃般的双眸正不解的望着他。 “啊啊啊.....不行了....快......” 断断续续的暧昧喘息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咕滋咕滋”的水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醒目。 萧垣浑身不自在,一时间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尴尬间就见她好看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仿佛终于弄懂了怎么回事,一张俏脸顿时染上红晕,潋滟的双眸慌乱的左顾右盼,最后只好怯怯的望向他,黑灵灵的眼眸中此时仅有他一人的倒影。见他出神的看着自己,她缓缓伸出柔软纤细的双手,也捂上了他的耳朵。 萧垣后背一僵,只觉自小腹下窜出一股热流,血气上涌。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少女的莹润唇瓣,此刻除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野战(H)(加更,不影响剧情) 灵雨跟着小满七拐八拐,不安的询问:“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小满头也没回,心不在焉的答道:“待会儿你自己问他吧。”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四下无灯,只有清冷的月色投在地上,四周萦绕着浅淡的海棠花香。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树后现身,灵雨心跳加速,手心不自觉湿润了。待他完全走出黑夜的阴影后,她终于忍不住捂住嘴,眼眶含泪,怔怔的喊了一声: “阿牛哥。” “妹子。” 小满见二人激动的拥抱,四下望了望,再次确定周围无人,出声提醒道:“灵雨姐,你二人许久没见,别光顾着抱在一起哭呀。你家小姐那边我替你看着,放心吧。” 灵雨抹了把眼泪,此时激动的脸都红了,感激的说:“谢谢,小满,谢谢你。” 小满一笑,点点头便知趣的走了,此刻脚步加快,接下来她要办的才是正事。 见人一走,男人的大手立刻一把捞过灵雨的纤腰,让她的臀瓣贴紧自己早已挺立的滚烫。灵雨此时背对着男人,刚想惊呼又怕引来旁人,轻咬下唇,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另一只大手此时也从后面伸过来,从她的小腹一路摸上胸脯,又从胸脯摸向小腹,眼见越来越往下,粗糙的手掌游移在两腿之间的私密地带,久久不肯离开。 “阿牛哥,别...别在这里弄....” 男人喘着粗气,头贴向她的颈间,低声说:“我想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晒的黝黑的皮肤与她白嫩的脖子形成截然对比。他的皮肤很烫,此时一贴过来就让灵雨有些受不了。 “嗯....知道,我也...我也想你。” 思念已久的情人就在眼前,男人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拉到刚才的大树后,灵雨两条腿发颤,后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身下早已被摸的湿得不像话了。他一边吮着她的小嘴,大手一边往她衣服里伸,终于握住了垂涎已久的奶子,二人都满足的叫了一声。 “啊....” 灵雨腿心湿淋淋的,不自觉的扭动着腰肢。 “阿牛哥,嗯....下面.....” 男人听了动情的邀请,一双手从两侧顺着灵雨的腰摸下去,一下掐住了丰腴的臀,嘴巴顺着脖子吻向了胸,张口含住她挺立的乳尖。 “啊!”灵雨情难自抑的叫出了声。 二人正要进入正题,只听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灵雨吓得赶紧捂住嘴,阿牛眼疾手快,叁两下帮她合拢了衣衫。悄悄说:“这里不安全,换个地方。” 灵雨点头,想起刚刚来时见到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其中有个一人高的人工山洞。于是牵着阿牛哥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一路心跳如雷声阵阵,生怕被人发现,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进了洞中,空间堪堪容纳二人,再加上男人生的高大,身材称得上魁梧,此刻两个人须得贴身靠在一起才行,半臂的距离都展不开了。 “阿牛哥,家里一切都好吧?”情事倏然被打断,灵雨想起他突然到来的原因。 “都好。你放心。就是我太想你了。” 她脸颊羞红,感觉心中被填的满满当当。心被填满了,身体的空虚就更明显了。她微微倾身,有意无意的将浑圆的胸蹭着男人的身体,轻轻喘息。 阿牛受不住这销魂的折磨,一把搂住怀中的人,粗声粗气的说:“好妹子,让哥哥抱。” 灵雨脸羞的通红,声如细蚊的说:“嗯。” 得了允许,男人像出山的野兽,激动的扒光了灵雨的衣服,着急的解开自己的裤腰带,裤子顿时落在脚面,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棒立在胯下,灵雨伸手一握,硬的不像话。 他让人转了过去,此刻背对着他,胯下那东西就在她臀沟处上下来回摩擦,男人一手握住她的奶子揉捻抚摸,一手扶着肉棒往蜜穴里滑,只听山洞内响起“滋、滋”的水声。不一会儿,见一汪春水已被搅动的泛滥至极,又磨了两叁下,他挺身一送,粗壮的阴茎插进穴里,灵雨爽的叫出了声。 “嗯...啊...啊不要.......” 接着便是持续不断的“啪啪”声,灵雨被顶的一耸一耸,小腹酸胀,一开始还忍着咬唇,但快感一浪高过一浪,酥麻的感觉从穴里传向脚指头,最后终是被淹没在情欲之中,感觉一阵阵尿意就要控制不住,放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不行了......快......” “哈啊......快.......阿牛哥......嗯..受不住了.......” 男人粗喘如牛,此刻五官皱在一起,仰头加快速度,水声滋滋的响,灵雨被插的檀口微张,粉嫩的舌头连着晶莹的津液,嘴都合不上。 “啊!”一声低吼,男人快速拔出肉棒,射在了灵雨的背上。 蜿蜒的白浊从后背流到臀边,灵雨的大腿根此时淅淅沥沥,全是暧昧的水渍。两个人满足的抱在一起,感受这难得的相聚时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肉主要集中在女主与男人们的感情线铺开以后,我比较在意文的合理性,所以不会为了肉而肉,感谢小天使们理解~另外,蟹蟹你萌的留言和珠珠,对我继续写下去是很大的动力(鞠躬) 江太傅是何人? 危险! 这感觉很危险! 萧垣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快要失控的感觉了。 他的手此刻有些轻颤,大拇指缓慢的、小心翼翼的、轻轻抚上她的唇瓣。凸起的喉结滚动,淡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含住她。含住她。 他拼命压住内心的叫嚣。 “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 眼前人缓缓缩回手,此刻正一派天真的仰头看着他,像一只误入深林的小鹿,似对危险的靠近毫无知觉。 “嗯。” 他垂下眼皮,一瞬间掩去所有欲色,放在她耳朵上的大手缓慢收回,小巧的耳朵早已被他掌心的汗氲湿,风一吹,耳朵只觉一阵凉意。不待乔幽反应,萧垣十分自然的牵了她的手。刚刚放在他耳朵上的温热此刻转移到手中,才发觉,那只小手柔若无骨,像初生的嫩芽直教人想好好呵护,他甚至不敢用力握紧。 萧垣在前面拉着她快步走出曲廊,此时又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在乔幽看不见的地方没了温和的笑容,一抬眼,似下了什么决定。 二人来到一棵海棠树下,待他再转身时,又带上了含笑的君子面具,温声说: “刚刚吓到了吧?” 乔幽假装害羞的摇了摇头,小声说:“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还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她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不清,停顿了一下,才抬起眼睛小心的看向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垣莞尔一笑,说出口的话又将二人之间无形的边界缩短了一寸。 “就当做一个春夜里的秘密吧,只在你我之间。” 因身高差的缘故,他每次同她说话都要微微低头倾身,此刻也不例外。 “对了,还不知你的姓名?” 乔幽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揭穿,迎着月色抬起头,将这张脸最好看的角度面向他,展颜一笑: “燕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看着月光下的佳人,那日她在莲花池边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依然清晰如昨。 萧垣心想,是她也好。 赴宴之前,他本已决定不去追查那日莲花池边让他心动的女子。如今根基不稳,父皇又对他诸多猜忌,想要获得燕家的力量,思来想去唯有利用燕家唯一的小姐。谁知今晚阴差阳错,发现她就是燕蓁。 突然,清风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声憨憨的“殿下”,成功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旖旎。 - 另一边,众人把酒言欢之际,不知是谁激动地大喊了一声:“江太傅来了!” “当真?!” “我看的真真儿的!已经进了苑门,正往这边来呢!” 闻言,正推杯换盏的人们立刻放下酒杯,伸长脖子向垂花门望去,文人墨客皆喜出望外,有冒失者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酒水浸湿了衣袍也不在意;世家小姐们纷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些姑娘用帕子遮脸,眼睛却早已黏在入口处,脸上的红霞出卖了她们心中的想法;几个曾有幸与江太傅打过照面的勋贵公子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脸上的得意与骄傲之情掩饰不住,此刻只等上前拜见,攀谈两句以示熟稔。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宴席竟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屏息以待。 第一次随主子来赴宴的小厮见众人在太子驾到时都没这般反应,也不知此人是个什么样了不起的大人物,遂小声问道:“爷,这江太傅是何人呐?”刚问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只听自家主子训诫道: “你个没见识的!太傅岂是你能叫的?江复江大人,那可是当年十七岁便高中状元的举世之才。在翰林院不到一年就被破格提为掌院学士,这些年攘外安内、为陛下献计献策,桩桩件件哪个没有江大人的功劳?如今,江大人已官拜从一品,为太子太傅。你醒目着点,千万别冲撞了人。” 小厮连忙躬身称是,此时见主子口中的人物已踏入院中,于是大着胆子在人群中偷偷望过去,这一看,顿时呆住,连呼吸都忘了。 来人俊逸非常,身长八尺,面如冠玉,鬓若刀裁,一双深邃的眼睛锐利难挡。年龄虽然与老成的“太傅”称号不符,看着约莫二十六七的样子,举止却从容稳重,端的是龙章凤姿。 “不离,怎么才来!” 坐在上首的殿阁大学士,也是这琼林苑的主人,端着酒杯迎上前,亲切的喊着江复的表字,假装埋怨道。 “学生来迟了,自罚叁杯。”江复说罢,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 “好!哈哈哈!来了就好!” 远远坠在人群后面,两叁成群的文官们此时撇嘴,“看见了没?阁老都下场迎接。好大的脸面!” “江家式微,江复没有靠山怎么有的今天?哼,我看就是靠巴结太子。” “慎言。”另一人凑过来悄悄说:“江复是太子党。虽与你我立场不同,以他今日在朝中势力,不好交恶。” “是啊,再说陛下让他去做太子的老师,此举用意颇深呐......” 等人边说边走远了,乔幽才从角门处现身。刚回来便见到这番情景,她没往女眷们那边去,而是远远站在一旁,观察着此刻被众星捧月的人。 他垂眸颔首,正与围拢上来的人们一一寒暄。突然,似是察觉到什么,一直淡漠低垂的双眼竟敏锐的看了过来。 他的瞳孔深不见底,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笔直的、准确的撒向她。 只一眼,隔着层层人海,乔幽似触电般,像是一下被看到了灵魂深处。 这时仆从上前引导江复落座,见他移开了视线,乔幽顿时松了一口气。 江复入席,与众人举杯畅饮。骨节鲜明的手端起一旁的酒杯举至唇边,刚好遮住了他的笑意。 江复很少期待什么,这几日却总是期待再见她一面。此刻脑海中不禁全是她刚才的样子——惊讶的眼,轻蹙的眉,像一只警惕的小狐狸。 将军府、隐照寺、琼林苑。 每次见到她,总能令他感到意外。 放下酒杯,他想起自己今日的来意,似不经意般在席间环顾了一圈,待看到一个脸熟的侍卫后,与同行的人打了声招呼,便独自走进了夜色。 春夜 琼林苑位于临安城的正南,远离皇宫。 萧垣选择此地与江复见面,是为了防止宫中的有心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禀告皇上。江复心中了然,可见太子与陛下之间,嫌隙已生。 他藏起眼中思绪,随侍卫走到湖心亭,便看到萧垣侧身而立,正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院落,那里就是今晚设宴的地方。萧垣听到侍卫禀告,并未回头,只一挥手让人退下。 江复从容踱步至另一侧,二人隔了段距离,背对背立于亭中。 “我在隐照寺收到先生的情报后,便与埋伏在蛮夷之中的细作联系。渭南一战,敌人确实计划走番阳道。” 江复眼皮未抬,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开口:“甚好。” 萧垣转身,拧眉道:“可这消息是先生提供的,却让我呈给父皇...”说到此处神色郑重了几分,“这份功劳,钰城不能独揽。” 江复看着湖中的鱼游来游去,直到潜入深处不见了踪影,方缓缓转过身,平淡的说:“蛮夷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渭南一战的成败非常关键。” 萧垣看他走上前,与自己并肩而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下比我需要这份情报。” 萧垣敛眉,不置可否。自他登上太子之位,父皇就开始对他暗中提防,最近更是猜忌频繁。若此次因他提供的情报让我军大获全胜,说不定父皇就可以解除对自己的疑虑。思及此,浅色瞳仁快速划过一抹幽光,随即换上谦谦君子的温和笑意,恭敬道: “如此机密的情报都能传回来,先生手下真是人才济济。” 江复眸光一暗,表情未变,垂下眼缓缓说:“你怀疑我?” 萧垣一惊,立刻道:“怎么会!是先生一步步将我扶上太子之位,我信不过谁,都不会信不过先生。” 江复笑而不语,走到湖心亭的另一侧,遥望着远处的光亮,“为了这次的情报,我埋伏了叁年的人暴露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平静的和面前的湖水一般。“这件事上报的人,是你,是我,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尽快让我军知道有所防范,不然将损失惨重。” “先生说的是。”萧垣早已有意应承下来,但君子面具戴久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摘了。正踌躇间,就听到对方似不经意问到: “皇上近来,可有继续为难殿下?” 萧垣自嘲一笑,“生在皇家,父子之情在君臣关系之后,习惯了。” 江复对他了如指掌,再开口犹如一剂猛药。 “钰城,你不想让你的父皇,对你刮目相看吗?” 只见萧垣张了张嘴,半晌无声。江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湖心亭,与夜色再次融为一体。 - 乔幽回到原处等灵雨,过了一会儿,人终于匆匆回来。 小丫头正惶恐的请罪,乔幽注意到她似乎重新梳妆了一遍,出门时还带的好好的耳坠子,此刻遗失了一只。心念一转,当下一言不发,在心底暧昧一笑。 此时,席间一人疑惑的询问:“怎么还不见太子?是不是迷路了?” 另一文官答道:“他二人都回来了,不如遣人去找找?” 正说话间,萧垣拿着一株盛开的海棠回来了。 先前的提议者见人都到齐了,于是组织道:“太子殿下回来了,这回人齐了,不如大家开始吧!” 于是众人围聚在一起,仆从麻利的布置一番,就见桌上摆了叁樽琉璃花瓶,其中分别是芍药、海棠和石榴花。 “我先来!”今年的探花站出来,拿起桌上的石榴花,朗声说:“浓绿万枝红一点,春色动人不需多。” 状元不甘示弱,走到那支绽放的芍药旁,咏道:“浩态狂香昔未逢,红灯烁烁绿盘笼。” 到了萧垣,他长身而立,温声道:“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秾丽最宜新着雨,娇娆全在....”作到此处,萧垣神色一顿,想起今晚她在亭下注视着自己的样子,嘴角不禁升起一抹笑,“..欲开时。”说完含笑的眼睛在人群中锁定了乔幽。 “好诗!”阁老赞道,“太子真是文采斐然!不离啊,你怕是马上要被超越咯!” 早已回到席间的江复随即侧身,谦逊的对着阁老点头,眼睛随着萧垣凝视的方向看去,就见他的小狐狸正坐在无人的角落,餍足的喝着美酒。江复收回视线,此刻表情看不出异样,笑容却浅淡了几分。 - 乔幽酒足饭饱,此刻有些困了。主仆二人往女眷那边走去,打算向燕夫人请示打道回府。 开启社交模式的燕夫人根本停不下来,此刻正拉着一大家闺秀的手,眼神亲切的把人从头打量到脚,尽是满意。乔幽带着灵雨在旁边站了好半天,燕夫人才像刚想起来有这俩人似的,说:“哎呀,你就别站在这了,自个儿先回去吧。” 乔幽乐得自在,随即便往外走,穿过一道道影壁,来到琼林苑侧门外的廊下等待马车。左等右等也不见车来,反倒等来了一场春雨。灵雨着急,暗想这可不行,小姐怕着凉,于是道: “小姐在此等待,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人便快步离开了。 此时已过子夜,春风料峭,乔幽只觉寒气袭人。周围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她不禁缩了缩肩膀,此刻手脚冰凉,只好让自己分散注意力,抬头去看顺着房梁落下的雨水,淅淅沥沥。 江复今晚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多待。走出来时,就看见那个单薄的身影站在昏黄的烛光下,外面的雨势不大,细密朦胧,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她。 突然,乔幽感觉肩上一沉,温暖的温度从背后传来,从上到下将她包裹住。 乔幽回头,鼻尖正好碰到男人的胸膛,雪松般清冷的味道传来。抬眼看去,一寸一寸,凸起的喉结、刀刻般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深沉的眼。一张轮廓锋利的俊脸没什么表情,此刻正淡淡的垂眸看着她。 是他! 乔幽心口一跳,低头与男人拉开了些许距离。又看了一眼身上披着的黑色鹤氅,呐呐开口: “多谢...江大人。” “不必客气。” 刚才距离很近,近到他看见她的发梢上、睫毛上,落着一层细密的小水珠,连带那双黑灵灵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淋湿的小狐狸。江复想。 两个人沉默的并肩站在廊下。雨雾弥漫,千万条银丝,荡漾在半空中,恰似穿成的珠帘,如烟如云地笼罩在眼前。 两个人静静的看着这场春雨,彼此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春夜,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发芽了。 端午之约 自春日宴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热。 这天,乔幽收到了萧垣派人送来的一双月白色绣鞋,鞋身刺着盛开的莲花,四周钉缀彩色料石,做工精致。灵雨在旁看了几眼,就瞧出这定然出自宫中的绣娘之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做不出来的,十分难得。 白嫩的指尖划过绣鞋上的纹路,乔幽看着栩栩如生的莲花,矜持一笑,说:“烦请替我向殿下转达谢意。” 清风恭敬称是,回想起上次及上上次挨罚,皆因打断了殿下与燕小姐的谈话。饶是他再迟钝,如今也对燕小姐在殿下心中的份量明白了几分。想起今日的主要任务,清风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道: “殿下吩咐,燕小姐看完信后,让属下将答复捎回去即可。” “现在?” “殿下说了,燕小姐若觉得太过匆忙,就让清风今日回去,明日再来。” “若明日也不行呢?” “那便后日再来。” 乔幽挑眉不语,展开信快速过了一遍,无非是传达想念的含蓄之辞,不难看出文字的主人用词之斟酌。看到最后才发现重点,原来萧垣是想约她端午那日外出游玩。 收了信,她嘴角带上得体的笑,对清风说:“有劳了,代我向殿下说声——好。” - “然后呢?”萧垣刚回宫,听完清风的回禀,此时正边走边询问。 “然后属下就回来了。”清风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 萧垣停下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没有回信?” 清风表情严肃,斩钉截铁:“没有。”说完又补了句:“属下当时听的很认真,就一个字,好。” 萧垣向来嘴角含笑,温润如玉,此刻整张脸却有些难看。清风不明所以,抬眼偷偷打量,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罩在殿下的头顶,让殿下的脸都蒙上了一层黑影。他斜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 “她收到东西后有何反应?” 清风努力回忆,燕小姐看了鞋子两眼,说高兴吧也没有很高兴,不高兴呢看着也不像。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回他难得的用了用脑子,高情商答道: “笑了。” 萧垣脸色好了许多,欣慰一笑,又问:“那她看信时,有何反应?” 高情商清风:“笑了。” 萧垣笑意僵在嘴角,咬牙问:“然后呢?” “然后?”清风一脸奇怪,恭敬说:“然后就托属下转达了一个字,好。”说完还大胆的看了萧垣一眼,那眼神似在说殿下你刚刚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萧垣气的一撩衣摆,转身大步离开。清风一愣,正要跟上,就见已经走出好几步远的殿下突然回头,用折扇指着他大声说: “你今晚不许吃饭!” 清风傻眼,眉心挤出了个疙瘩。啊?为什么?这次又是哪里不对? - 燕飞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终于得空回府,向燕夫人请过安后就来了燕蓁的小院。一进门就发现院内清净的很,随便抓了一个下人一问,原来蓁蓁带着丫鬟上街采买些女儿家的东西,此时还未回来。 他看了眼天色,心想干脆在这里等她回来。于是十分自然的推门进了主屋,在外间的椅子上坐定,看下人麻利的摆了点心茶水,略带疲惫的开口: “退下吧,你们小姐回来通传一声。” 说罢他轻合双眼,微微仰头,后脑勺枕在雕花木椅的靠背上,打算闭目养神。 这个月来他一直随爹在军中推演战事,指挥前线。渭南关势险峻,易守难攻,前方不断传来战况胶着的线报,双方僵持不下。直到最近几日才有突破,今日方得知,原来太子早就提供了可靠情报,让我军在番阳道奇袭,如今大获全胜,蛮夷被迫撤退。爹对这件事,知道的似乎也并不比他多...... 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昏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萧垣:她看了我送的东西什么反应? 低情商:就那样吧,反应一般。 高情商:笑了。 禁果(微H) 燕飞好像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四周入目皆是望不到边界的旷丽,只有面前的一颗参天大树,仿佛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方向。 他走到树下,背靠树干,坐在茂密的枝叶编织的阴影里。安静,惬意。 心旷神怡间,一道冰凉的触感自他的锁骨滑落,慢慢的又移向肩膀,抚摸过他的脖子,揉捏他的耳垂,最后来到额头两侧。 他在梦中睁开眼,面前出现了一条通体粉嫩的小蛇,一对圆溜溜、红彤彤的眼珠正看着他。 蛇说,吃了它。 燕飞眼前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浆果。 吃了它。 吃了它。 燕飞咬了一口浆果,眼前场景霎时变换,空间扭曲。 还是那棵树,周围却陷入一片漆黑,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 燕飞浑身赤裸,躺在树下。和他的燥热相反,一双冰凉却柔软的手在抚摸着自己,从胸口到小腹,又从小腹到大腿根,不断游移在走火的边缘。那只手握住了他粗大的阴茎,缓慢的上下套弄,另一只手揉弄着他的龟头,湿润的手掌心包裹住顶端,轻轻转圈。 “嗯...” 燕飞胸口有些起伏,他想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但他怎么也动不了。 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那双手离开了他的肉棒,来到了他的胸口。冰凉的指肚轻轻刮着他的乳头,画圈、挤压、揉搓。两颗褐色的乳头雄赳赳的挺立着,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身下已经粗涨不堪的肉棒被柔软湿热的口腔裹住,一含到底。 “哈啊......” 一瞬间,爽意直冲天灵盖,燕飞心跳的越来越快。身下的肉棒又涨又酸,连带着小腹此时都是酥麻的。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忍不住想要更多。他挺了挺腰,不自觉的将肉棒往深处送,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还不够。还不够。 但那双手却不动了,柔软温暖的触感也迅速撤离。肉棒沾着湿润的津液,马眼处还在不断溢出泪滴。他好难受,难受的想挣脱束缚,看看折磨他的人到底是谁。 燕飞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只听耳边响起娇娇的呼唤: “哥哥......哥哥......” 燕飞猛然睁眼! 看见自己的妹妹正蹲在他的身侧,白嫩纤细的手此时扶在他的膝盖上,一派天真的仰着脸,琉璃般的双眸正好奇的看着他,不解道: “哥哥怎么了?做梦了?” 燕飞喘息不断,身上还残留着梦中的反应,低头一看,果然宽大的衣袍下有些鼓鼓囊囊。他立刻“刷”的一下站起身,乔幽没有防备,吓了一跳,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倒,顿时摔了个屁蹲。 “哥、哥!”她眼睛瞪圆,一生气,声音更娇了。 燕飞脸红到了脖子,又无法解释,手脚无措的赶紧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摔疼了吧?” “哥哥今日怎么一惊一乍的?” “啊?没有吧...” 燕飞浑身紧绷,仿佛此刻怀中抱的不是娇软美人,而是一块滚烫的铁。他快步将人抱到里间的软塌上,轻轻放下。乔幽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直起腰,捉弄道:“哥哥,我这里摔得好痛。” 燕飞一听,紧张的问:“哪儿?” 乔幽眸中含笑,假装忍痛,牵着他的大手往自己臀瓣上一放,说:“这儿。” 少年手一僵,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乔幽心中大笑,原来欺负纯情小狗这么有意思。 燕飞的眼睛慌乱的游移,就是不敢看她。他离她很近,一双玉臂柔柔的环住他的脖子,鼻尖此刻萦绕的全是馥郁的女儿香,清新淡雅中又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味道,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闻见过,是只属于她的味道。 少年双手僵在空中,不敢真的碰到她,唯有用手臂托住她,小心的将人往里带了带,怕她跌下去。 “要、要不,喊灵雨进来帮你揉一揉?” “不要。”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苦思冥想:“那.....那......” “哥哥,”她美目流转,轻笑问:“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燕飞撇过头,不看她那双眼,心脏此刻像不断膨胀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可吹气的人还在继续。 “那你怎么在梦中喊我的名字?” 他额角一跳,睁大眼睛,接着又快速拧眉,咬紧牙关,说:“不可能。” 乔幽当然在撒谎,她方才一进来就看见燕飞在椅子上睡着了。见他神色疲惫,便轻手轻脚的上前为他按摩放松,可谁知没按一会儿,他就浑身紧绷似在做梦,乔幽见状便轻声将他叫醒。 此刻她一脸无辜,娇嗔道:“为什么不可能?我刚刚一进来见哥哥睡着了,就想为哥哥按一按,松快松快,谁知哥哥开始做梦,然后叫人家的名字,现...” 还没说完,一双燥热的大手就抵住了她的唇。 “别说了。”他眉心紧缩,垂下头,用极小的声音无意识的重复:“不可能..这不可能...” 乔幽不是想真的惹急他,赶紧轻声哄道:“哥哥别生气,我不问了。” 燕飞泄力的坐在她的软塌下,背对着她,黝黑的眼睛看着地面,整个人突然添了几分忧郁。乔幽不明所以,以为自己玩笑过分了,转移了话题,小心翼翼的问: “哥哥今日过来,是为何事啊?” 燕飞正强制自己平复心绪,此刻有些不在状态,哑声说:“过几日就是端午了,外面热闹的很,到时候带你出去玩。” 她一愣,“这可怎么办?”只听柔柔的嗓音含了分苦恼,“今日太子也邀我端午出游。” 燕飞闻言皱眉,回过身盯着她:“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春日宴,就是哥哥上回说不想去的那个。” 他想起来了,近来他军营将军府两点一线,实在抽不出心思去什么春日宴。这么个功夫,蓁蓁就结识了太子?燕飞只觉一股无名火升上来,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热锅里的开水,咕嘟咕嘟的直往外冒。 “你了解他吗?就答应跟人出去?” “之前哥哥带我出去玩,结识你的那些朋友,我也不是每个人都了解啊。” “那能一样吗?” 他音量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眉心此时能夹死一只苍蝇。见眼前人瑟缩了下肩膀,似乎吓到了,燕飞懊恼的闭了闭眼,指尖轻颤,他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所有的感觉都那么陌生,于是利落的站起身,背对着她,轻声说: “哥没有别的意思。你...你们好好玩。”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 —————————————————————————————————————— 这几天好冷清喔...是因为工作日大家都不看文了吗? 有没有来买我的火柴 TT 让珠珠温暖我吧! 妹控隐身 端午之约如期而至。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乔幽带着灵雨悄悄自侧门出去,便看见一脸老实的清风,和他身后一架朴素的马车。 “燕小姐,殿下在里面等您。”清风刚说完,车帘便被马车内伸出的一柄白玉骨扇挑开,就见萧垣坐在车厢内一侧,温和的笑意挂在嘴角,与以往不同的是,眼里含了几分真切的开心,此时正向她伸手。 “蓁蓁,上来吧。” 她轻轻搭上那只白净修长的手,上了马车。萧垣见她今日打扮,眸光顿时一暗。一袭合身的绛紫色男式长袍,领口和袖口压着深紫色流云暗纹,倒有些富家小少爷的华贵。可出卖了她女子身份的,是系着红色珞结的腰,看上去不及盈盈一握,连带着将一对本就显眼的乳峰衬的更加傲人。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乔幽小声询问:“殿下,可是我穿着有何不妥?” “没有,很好看。”萧垣神色认真的称赞,又道:“今日有幸同燕小少爷出游,在下实在欢喜。” 乔幽轻笑,十分配合的说:“萧兄受累。” 她好看的眉眼低垂,虽着男装,可肌肤赛雪,面若桃花,当下一笑更是女儿情态。萧垣看的入神,眼睛无法从她身上挪开半分。阳光透过亚麻质地的车帘透进来,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光,正如此刻二人之间的氛围。 突然,马车一阵强烈的颠簸,乔幽失衡,但她反应极快,顺势向前栽了过去。萧垣与她面对面坐着,第一时间展开双臂,二人撞了个满怀。萧垣一手环抱住她的纤腰,一手小心的从后面护着她的脖子,以免扭到。 “殿下恕罪,属下失职。”清风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无妨。” 怀中的人要撑着胳膊起身,还未拉开距离,萧垣双手收紧,将人固在怀里。 “小心,这段路不平。” 她今日将长发束起,在他的角度刚好看到衣领下露出的雪白脖颈,以及落在上面几缕顽皮的碎发。他的手此刻虚扶在那修长纤细的脖颈后,仿佛一合拢就能轻易将她捏碎。放在腰间的手此刻指节都有些僵硬了,也不肯松开。心中的占有欲正在隐秘的滋长,他忍不住想要将人在怀中狠狠搂紧,紧到让他们之间再无缝隙。 她会吓到的。 萧垣在心中告诫自己,克制再叁。 过了这段颠簸的路,他将乔幽扶起,待她坐稳后才彻底松了手。 “多谢殿下。”她羞怯的低了头,腰间,那只手停留过的地方灼热感犹在。乔幽不动声色的想,她利用色相的勾引,不得不以这种点到为止的方式进行,着实被动。可燕蓁是礼教下的传统闺秀,今日私自出游已是出格,一时之间有些苦恼...... 如果想要加深她在萧垣心中的感情和份量,下一步则需要更大的投入,抑或契机。该怎么办呢? “以后叫我钰城吧。”萧垣看向她,试探开口。 “钰城?” “嗯。是我的字。”他凑上前,小声问:“我也唤你蓁蓁,可好?” 她不露破绽的莞尔一笑,眼中升起细碎的喜悦,应声说好。 二人又说笑了一阵,不久就听清风平稳的停了马车,恭敬说道:“两位主子,咱们到了。” 乔幽撩起车帘,顿时被眼前别开生面的景象吸引。 马车就停在闹市区的入口处,一眼看过去,中轴线上立着一座高大的乌木牌坊,上面题着苍劲有力的烫金大字——叁音街。牌坊两边满是小摊,吆喝声不绝于耳,从吃食到古董,首饰到字画,飞禽到宝马,应有尽有,品类繁多;其中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乔幽扶着萧垣的手下了马车,便听他凑近嘱咐道:“蓁蓁,这里人多,你千万要跟紧我。” 一行人从街头逛起,乔幽的兴奋按捺不住。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这还是第一次深入其中的感受到古代的市井氛围。虽然脑中习惯性的绷着根弦——任务目标在身边,自己不能脱离燕蓁的人物状态,可她控制不住的这儿也想看看,那儿也想摸摸。萧垣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见她此刻明明好奇极了却还忍着不上前,一双眼睛就巴巴儿的瞅着,乖乖的跟在他身边,当下心中有个地方塌了一块,心软的一塌糊涂。 “蓁蓁,喜欢这个吗?” “蓁蓁,过来看这个。” “蓁蓁,吃不吃烤鸭包?” 于是这一路,乔幽多看了几眼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萧垣就潇洒示意,清风敬业的跟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给钱,灵雨在一旁亦步亦趋的为自家小姐撑伞打扇。一路上被光顾了的小贩们一声声“贵客”、“贵人”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寻常路人见此都不由往他们所在之处多看两眼;男的羡慕这位兄弟身边有如此绝色佳人,女的羡慕这位妹妹身边有这么疼人的丈夫。 不远处,两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此刻借助摊位遮掩,同其他路人一样向高调的四人投去目光。 “客官,我说你们买不买啊?” “别嚷嚷别嚷嚷!”头戴小丑面具的男子见状急忙摆手。 “不买让开啊!在这看半天了都,别挡着我做生意啊!”摆摊的小贩嗓门本来就大,此刻心中不满,声音更大。 明岩心慌的要死生怕被发现,正要想辙对付,就听自家少爷沉闷的开口,分明是六月份,可声音却像结了冰。 “都包起来。” “诶得嘞!” 明岩小心翼翼,凑到跟前轻声询问:“少爷,咱这...咱还继续跟吗?” 少年戴着半张白狐面具,将剑眉星目遮了严实,露出的下半张脸此刻绷得紧紧的,轻易的泄露了他的心事。 半晌,燕飞才咬牙说了一个字: “跟。” —————————————————————————— 二人修罗场预告 暗涌 叁音街最出名的,除了有“天下第一楼”之称的飞云楼之外,便是狗蛋面前的这座巨大的鳌山灯了。 以木为材,以火点灯。上有苍岩翠柏,供有天地全神、风神和火神之位。灯里有的放置灯烛,有的放置烟花,外侧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绚丽多彩。每逢节日,百姓们排着长队都要来此,就为了看它一眼,求神仙保佑。 小芳看见狗蛋蹲在鳌山灯前,上去踢了他屁股一脚。 “你这么早蹲这干嘛?还不到点灯的时候呢。” “点个屁!”狗蛋对着灯噘嘴,恼火的说:“鳌山灯里根本没有神仙!” 小芳大惊,扯过狗蛋的耳朵大骂:“你胡说!” 狗蛋捂着耳朵,一脸闷闷不乐:“荀老板告诉我的,不信你去找他!” 小芳听完就冲去飞云楼。住在这片儿的人都知道,荀老板,就是这飞云楼的老板。 飞云楼临湖而建,是整条叁音街最高的建筑。全楼斗拱密布,玲珑精巧,屋角飞扬,从外面看上去气势恢宏。飞云楼一共四层,一层食肆,二层雅座,叁层上房,四层从不轻易对外开放。小芳夜里偷偷听大人说起过,有次一人悄莫儿声的摸上楼,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脑袋和身体都分家了。 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展开,小芳一撅小肚子,堵住正要走进飞云楼的荀老板,振振有词:“明明就有神仙!他们每逢过节就特意降临,供人参观,灯会结束后就又回到天上去了。”她仰起小脸,模样十分不服,“他们在的时候灯会亮,不在的时候灯会灭。” 荀逸一咧嘴,带着痞气的那股坏劲儿从眉梢眼角散出来。他拎起面前的小胖墩进了飞云楼大堂,一路所过之处,客人小厮无不热情的招呼一声“荀老板”。他乐呵的或点头,或答应,看见雅座里的女客还轻浮的吹了声口哨,女客正要骂登徒子,抬头一见他的脸,不由害羞一笑。 小芳被他夹着上了传说中的四楼,吓得顿时闭上眼嗷嗷叫,挣扎着下地。荀逸皱着眉头捂住她的嘴,凶巴巴的说:“再哭!再哭就把你扔进湖里!” 小芳噎住,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走到双门立柜中翻找,不一会儿掏出一盏皱巴巴的纸糊的鳌山灯,点上了里面的蜡烛后递给小芳。 “给,想让你的神仙呆多久就呆多久。” 小芳呆呆的捧着灯,觉得自己从有记忆以来就相信的事情,随着蜡烛一点一点烧没了,顿时“哇”的放声大哭,抱着灯跑下楼去了。 江复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坐在地上捧腹大笑的人,眉尾一跳,有些无语。 “你何必招惹稚童。” “哈哈哈哈!好玩儿呗。”他眼角都笑出了泪,随意抹了一把,抬头冲天上说:“这世上若真有神仙,就快下来拜见你荀逸爷爷。” 江复不再理他,走到窗边,慢条斯理的卷起遮光的竹帘。透过窗户的缝隙,他垂眼俯视楼下的街道,声音无波无澜:“怎么说?” 荀逸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掸灰一边答:“我到的时候,那帮蛮子早就没人影儿了。”他一直是江复与蛮夷联络的中间人,按照约定,那帮人今日本该在城外荒庙现身,由荀逸安排他们出关。可等了大半天也不见踪影,荀逸就料到有了变数,于是火速回来。他此刻将荒庙的整个情况仔细说给江复,最后还不忘总结: “这帮人肯定没憋好屁。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江复神色平静的听完,眉头都未皱一下。荀逸见他这么淡定,凑上前问:“你早有安排?” “没有。”江复坐在矮足长案前,一边净手焚香,一边淡淡回答:“但他们的计划,我能估到一二。” “什么计划?渭南一战大败,他们还有闲心在临安待着吗?” “正是因为败了。” 荀逸帮他打理飞云楼多年,说到底也是个人精儿,此刻一经点拨就转过弯来,眼珠一转,说:“所以他们才不能空手而归?” 他胳膊肘拄在几案上,手里不老实的转着调香工具,脑中快速运转——蛮夷走番阳道进攻的情报,朝中都以为是太子的功绩。如今敌方大败,他们已然知晓,定是军中有人泄密,里应外合。 荀逸眼睛一亮,兴奋道:“我们把萧垣供出去,岂不是借力打力?” 江复眼皮未抬,将调好的香料倒进炉中,勾唇一笑,没有否认。荀逸追随他共事已久,一见那笑还有什么不明白,顿时恍然大悟:“你已经让他们认为,是萧垣在蛮夷军中安插了内奸?” 荀逸知道江复将情报给了萧垣,并令他献给自己的皇帝老子。当时便感叹这一举动背后的深谋远虑——若情报成真,以那昏君多疑的性格必然忌惮太子;若情报有变,太子亦会受到打压。且这样一来,不仅那帮蛮子打不进来,父子离间已是定局。可现在才明白,自己还是想少了......蛮夷兵败不会善罢甘休,萧垣现在已经是靶子了。江复周旋于朝廷和蛮夷之间,利用一条情报,一石叁鸟,荀逸佩服的直摇头。 江复淡漠的说:“他确实安插了内奸,不算我构陷。”一只骨节鲜明的手点燃香炉中的碳,盘旋的金属烙发出 ‘哧啦’的燃烧声,让人心头一紧。 他若无其事的补充道:“今早得到消息,太子已隐秘来此。” 荀逸一惊,立刻问:“那帮人要在这里动手?” “马上就知道了。” 荀逸感叹眼前人的算无遗策,心想:真不知这世间有什么事什么人,能令江复失算? 危机 乔幽一行人走到路口时,便见到立于中央的鳌山灯。此时在鳌山灯下蹲着噘嘴的,除了狗蛋,又多了一个小芳。 “蓁蓁,累不累?” 萧垣看她热的粉腮红润,额头颈间的碎发粘在细润如脂的肌肤上,香汗淋漓,让人忍不住想压在身下狠狠欺负。 乔幽摇摇头,用手背划过下巴的细汗,柔声说:“好渴。” “清风。”萧垣叫了一声,清风立刻会意,去附近的小摊上找水。 “还要继续逛吗?前面有赛龙舟。” 乔幽一听眼睛一亮,忙问在哪儿。 “别慌。”萧垣靠近她,手里拿着灵雨递上来的帕子为她擦汗。他左手两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右手拿着帕子在她的额角、脸颊一一擦过。帕子很薄,她甚至透过帕子感觉到他的手烫过这炎炎的烈日。 暗处,燕飞握拳。一路跟过来就见他哄她顽笑,现在还动手动脚,当下心生烦躁。明岩打小儿跟在他身边,一见主子模样便知道是动气了,刚要开口劝慰,就见少爷抬腿往二人的方向走去,于是赶紧上前拦住。 “少爷少爷少爷!”他抱着燕飞的腰,苦口婆心:“少爷,你这样不成啊!二小姐若知道咱们偷偷跟踪,必然恼你。” 本来就是嘛,人家才子佳人好好约个会,少爷非要跟着监督,他平日就知道少爷宝贝妹妹,可没想到是如此宝贝。 “您上去打算说什么?那可是太....那位啊!万一冲撞了,老爷肯定罚您。” 燕飞闭眼,鼻孔吐气。他不怕爹惩罚,只怕她生气。一想到此,没好气儿的说:“那你说!怎么办?” 明岩赶紧拉着人又躲到另一个小摊后,悄声出主意:“您得瞅准时机!那位,尚未对小姐有何不妥的举动呀。” “这还并无不妥?”燕飞气的声音不自觉抬高,他拧眉看着前方那双碍眼的手,习惯性往腰间一按,摸了个空,才发现今日着急出门,并未佩剑。面具后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狠狠盯着那人的背影,势要用眼神将他灼穿。 萧垣看清风将水用银针试过,才拿给她喝。乔幽玩这一圈当下是真渴了,却依然记得燕蓁作为大家闺秀的姿态,秀气的小口小口的喝着。可偏偏这竹筒与她作对似的,水总是从筒口两侧流出来,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滑过细腻的雪颈,最后落入衣领中消失不见,勾人遐想。 萧垣看见她舔唇的粉舌,眸色变深,腹部一股热流下涌,有东西悄然挺立。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渴了,双眼盯着她脖子上的水痕,直想顺着再往下舔一舔,舌头钻进她的衣领里,一定就能找到那颗藏起来的水珠。 等她喝完,萧垣笑着用拇指轻轻拭过她的嘴角,十分自然的接过竹筒,对着乔幽刚刚喝过的地方仰头饮尽。 “殿下,那是......” “你叫我什么?”萧垣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见眼前人羞红了脸。他心痒难忍,却不敢孟浪,只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悄悄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起来。 咔—— 少年手中捏着碎成两半的白狐面具。 燕飞只觉耳朵一阵空鸣,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此刻什么都不顾了,将面具往明岩怀里一塞,拔腿向乔幽的方向走去。 明岩见这架势是死活拦不住了,于是认命的跟上,小碎步在后面追赶,着急道:“少爷,您此时一身怒意,必然会吓到小姐啊。” 燕飞闻言停住脚步,鼻中喘着粗气,浑身紧绷。 明岩脑子活泛,既然少爷定要横插一脚,做下人的还能不替主子分忧吗?于是提议燕飞在此假装出游,由明岩上前偶遇小姐。 “到时小的在小姐跟前一指您的位置,接下来不就顺理成章了吗?也不会伤了少爷小姐之间的感情。” 燕飞脸色稍霁,催促道:“快去。务必将他二人隔开。” 萧垣此时正遣清风去街角排队买蝴蝶酥。清风看了眼街角到此地的距离,有些远,但一条街道贯穿,有什么事倒也能立刻看见。于是心中稍一犹豫,便老老实实的去了。 另一边,荀逸正坐在窗前,一边磕着瓜子准备看好戏,一边与正在沏茶的江复实时解说。 “来了来了,我看见萧垣了。” “一、二、叁、四、五、六、七!嚯,就七个人,蛮子加油。” “整的还挺隐蔽。” 荀逸看着伪装成百姓混入人群的蛮夷,个个袖下短兵白刃。一扭头,看着坐在案前气定神闲的人,吆喝道:“你不来看看?” 江复神情专注的洗茶,仿佛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此时,明岩怀抱刚刚摊位上买的大包小包上前,快步路过乔幽一行人,又折回来,然后嘴巴大张,惊讶的相当生硬:“哎呀!这不是二小姐吗?真巧啊。” 燕飞扶额,想反悔也晚了,只好假装低头看字画。 萧垣虽温和笑着,可已经不动声色挡在她面前。明岩看见太子,腿有些抖,此刻只得硬着头皮装作不知他身份,上前与灵雨插科打诨。说话间,很久没有上线的机械声突然提示: “警报——警报——” “50米内存在安全风险。” 乔幽迅速抬眼,神经绷紧,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根据系统的提示,果然发现人群中极不起眼的几人,正随人流从四面向他们靠近。乔幽大脑飞速运转,燕蓁并无仇家,如此隐蔽的接近方式,对方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萧垣。 “小姐,您瞧,少爷就在那边呢!” 萧垣等人都未发现此刻的危机四伏,她顺着明岩手指的方向,看见燕飞在距离自己百米左右的摊位前,正拿着一幅字画端详。 身后,一人高马大,身着布衣的男人正悄然向他们走来,越来越近。 她果断上前,拽住萧垣的衣袖,说:“我们去和哥哥打个招呼吧。” 萧垣被她话语中的亲昵取悦,笑着点头。 一行人刚走了两步,霎时,散落在人群中的蛮夷纷纷拔刀。快到来不及反应,一人自背后一跃而起,提刀劈来。 乔幽用力推开萧垣。 电光石火间,手起刀落,一道蜿蜒的血迹从她的小臂处洇出来。 “蓁蓁!” “蓁蓁。” 修罗场 百姓惊叫着四散而逃,灵雨和明岩被慌乱的人群冲散,街上顿时乱做一团。燕飞拼命逆着人流向她奔去。萧垣被众人围攻,一边防守一边分神看向她。 “嘿!从来都是英雄救美,今儿倒是长见识了。” “蛮夷真是卑鄙,围攻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唔,原来会用扇。” 荀逸双手托腮,胳膊肘拄着窗沿。他语气轻松,仿佛楼下的殊死搏斗只是一场儿戏。 江复将历经一道道工序后泡好的茶倒入茶盏,举杯品茗。 荀逸见他晏然自若的样子,忍不住道:“好歹是你学生,难道你一点也不紧张?” 江复端着茶盏,垂眸闻香观色,不疾不徐道:“他未必是输的那个。”他轻轻放下茶盏,一抬眼,锐利尽显,唯有声音依旧没有情绪:“若输了,也不是我的学生了。” 荀逸正色,他少有安静的时候,此刻就静静的看着江复。荀逸无疑是佩服他的,佩服他杀伐果决,运筹帷幄;也佩服他胸襟宽广,竟毫无保留的栽培仇人的后代。 街道上,萧垣手持白玉骨扇,只守不攻。几招之后便观察到其中一人身手大开大合,偶有漏洞。 一击一挡,萧垣假装不敌,引他近身。 此人力大如牛,但行动迟缓,再次向他劈来时,萧垣借势踩在他的刀尖利落翻身。眨眼间,扇子一开一合,只见那厚实的身躯缓缓脱力,最后跪倒,脖子上一道又细又深的血痕,正不断溢出成串的血珠。 燕飞自人群中挣脱,就见萧垣渐渐寡不敌众,杀一人便又来一人,始终被包围在中间。 乔幽在打斗的旋涡后,燕飞想去她身边就不得不突出重围。他一咬牙,对着萧垣道:“脚下的刀给我!” 萧垣会意,与众人周旋之际,长腿一勾,将刚才殒命之人的刀踢给了燕飞。 少年手握横刀,衣决烈烈,怒目寒瞳,背倚骄阳。他挥刀而出,大喝一声,周身不是杀气,却比杀气更令人胆怯,犹如化身人间的修罗,天地肃杀。 赶回来的清风从屋顶一跃而下,剑气袭人,见血封喉。一时间,局面扭转,顿时占了上风。 乔幽捂着手臂,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系统早已开启痛觉屏蔽,她悄无声息的一点点后退,谁知为首的高大男人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拖到身前,大喊道: “还不速速就擒!” 萧垣衣衫沾血,一缕乌发自玉冠中散落至脸颊。他双眼狠厉,眼底猩红,君子面具此刻粉碎,一言不发。 “别伤她!”燕飞咬牙。他握紧手中的刀,鲜血顺着刀尖滑落,一滴一滴坠在地上。 “全部放下兵器!” “我乃骠骑大将军之子燕飞,你以我为质,万事好商量。”说完他扔掉手中的刀,双手举过头顶。 楼上。荀逸挑眉,疑惑道:“燕家的人怎么在这里?” 举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谁?” “燕飞。”荀逸目露欣赏,“此人倒有些气盖,愿意以身犯险换下蛮夷手中的女子。” 哐啷—— 荀逸回头,就见他快步向窗边走来,身后是一片茶渍的几案。那只因他刚刚倏然起身而带翻了的茶盏,此刻在地上旋转了几圈才缓缓停下。 江复自窗口向下望去,一眼便看见了被挟持的乔幽。纤细的脖子被粗糙的大手完全掌握,仿佛稍不留神就能被拧断。江复的目光定在她染血的手臂上,撑在窗沿的大手顿时捏紧,手背的青筋凸起。 蛮夷大笑一声,用下巴指着萧垣,大声道:“让他过来!”说罢便抽出腰间短刀,将刀尖对准乔幽的动脉。 萧垣面无表情,握扇的手微微颤抖,浅色的瞳仁似剧毒的蛇,阴冷的盯着男人。清风仍持剑对敌,丝毫不让。 “看见没有?”高大的男人低头,双眼直视萧垣,在乔幽耳边絮语:“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锋利的刀尖没入白腻的脖颈,殷红的鲜血顿时缓缓流下,染湿了领口。 “不要!”燕飞目眦欲裂。 “住手!”萧垣眼底结霜,冰冷的开口:“谁派你来的?” “你在拖延时间?”男人瞬间戳穿了他的想法。 “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便不再抵抗。” “做梦!” 男人说完,不再犹豫,扬手将刀插向乔幽的脖子! 她轻轻闭眼,做好同步登出世界的准备。 下一秒,嗖的一声,头顶一松,一支直羽箭矢划过她的发带,射入男人的眉心。 一头青丝瞬间散落至腰际,随风舞动。乔幽凭直觉抬头,看见了那个持弓的白色身影。 四目相接,一瞬间,纷乱声渐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 与此同时,高大的身躯直直的向后倒地,蛮夷见此纷纷拼死一搏,向萧垣攻去。 燕飞眼中只有乔幽,急切的向她跑去。 萧垣一边御敌,一边对清风大喊:“抓活的。” 江复见燕飞冲上前抱住了她,收回目光。他从窗边撤向一旁,宽阔的背靠在墙上,此刻拉弓的右手轻颤。 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误伤了她。 荀逸楞楞的看着他,反应不过来。只因他不曾见过,也从未想到,刚刚那般紧张的神色,会出现在江复的脸上。 “你......”荀逸想开口询问,却一时找不到头绪。 江复敛眸,将脸转向一侧,不去看荀逸复杂的目光。良久,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响起,似解释,似承认。 “我失算了。” —————————————————————————————————————— 剧情推到现在,叁个男人你最喜欢谁?动动你的手指投下宝贵的一票! and,男人之间的修罗场,是看不见的战争(点烟.jgp) 兄妹 酷暑,东宫。 萧垣坐在书房中,手握竹简,浅淡的双眸发愣,任谁看了都能瞧出他的心不在焉。 清风进来禀报,说那行刺之人还没招。 萧垣闻言随意的摆了摆手,恹恹道:“砍了他双手双脚,做成人彘,吊住一口气就行。” 清风领命,正欲行礼退下,又听头顶传来声音:“等等。” 萧垣欲言又止,半晌,他往前倾了倾身,问:“就没有其他消息?” 清风仔细想了想,每件经手的差事皆已回禀,于是困惑的摇了摇头。 “退下吧。” 清风恭敬退下,出了房门摸了摸后脑勺。暗想自端午之后已经过了数日,殿下不知为何还是颇为消沉。 萧垣拿着书也看不进去,烦躁的一把丢开,脑海中不断萦绕着她的样子。 那日,萧垣和清风将那帮人逐一斩杀,只留下一个活口。局面控制住以后,他立刻向她走去,就见乔幽垂眸缩在燕飞怀中,小脸苍白。他伸出手不禁想去摸摸她的发顶,燕飞却抱着人闪过,淡淡道:“不劳殿下费心。” 她从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她在怪他吗? 萧垣这几日往将军府私下送去无数珍稀药材补品,结果皆以“太过贵重”的理由退了回来。他让清风去打听她的消息,也一无所获,整个将军府守的严丝合缝。萧垣自嘲一笑,堂堂太子又如何,想暗中见她一面还不是被拒之门外。 是她哥哥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萧垣心神不宁- 乔幽这次受伤,没有惊动燕将军及燕夫人,燕飞将一切都打点的滴水不漏,十分周到妥当。只除了一点,就是眼前给她请脉的这个人。 谢良臣模样清秀,又有些书卷气,每次见面,周身都是淡淡的草药香。这样的人,令乔幽感到厌恶的原因,是那双眼。世故,偏执,掩盖不住的欲望。每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她都浑身不适。 谢良臣收了搭在她腕间的手,嘱咐道:“燕小姐尚有些虚弱,我再调调方子,以免药性太过,反倒伤了根本。” 乔幽敷衍点头,自上次的事情后,她便不再与谢良臣独处。此刻见灵雨接过方子,便道:“灵雨,快送送谢大夫。” 谢良臣看她一眼,想不通她为何如此绝情,仿佛换了一个人,丝毫不留恋过去的欢愉,眼中闪过恼怒,一言不发的走了。 没一会儿,燕飞就提着食盒走进来。 自端午回府后,不论他多忙也每日都来,看她喝药,陪她说话解闷。因为受伤禁了荤腥,燕飞也陪着她吃的极为清淡。乔幽一眼看见食盒,喜笑颜开:“哥哥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小馋猫。”他打开食盒,取出一盅碧粳粥、一碟糖蒸酥酪、一碟桂花糖蒸栗粉糕,一样样摆在她面前,难得严肃的说:“先吃药。” 乔幽早已习惯他这架势,二话不说,捏着鼻子一碗干了,豪迈的可爱。 燕飞宠溺的帮她擦嘴角,捏起一块糖蒸酥酪送进她嘴里。 乔幽含着糖蒸酥酪,一边腮帮子鼓鼓的打量着他,一边心中暗想,他最近好像很少笑了。 少年沉稳了许多,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里似的,虽然还像平时一样哄她开心,可人一下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燕飞见她看自己,便装作喝茶回避视线。 “哥哥,你有心事?” 燕飞低头不语,犹豫着如何开口。 “哥哥,”乔幽双手撑在椅子两侧,脑袋凑到燕飞面前,噘嘴道:“哥哥现在都有秘密了。” 燕飞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是你有秘密了吧。” 乔幽捂着脑门,琉璃般的双眼眨巴了两下,疑惑的歪头。 燕飞勉强一笑,眉眼间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愁雾,看着她道:“你喜欢太子?” 乔幽一愣,根据经验,她演戏称是就好,可迎着他认真的双眼,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 燕飞不逼她回答,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悲伤,再开口倒真有几分哥哥的样子:“患难见真情,他那日能舍弃你选择他认为更重要的,更遑论以后。”他垂下双眼,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太子未必是你的良人。” 乔幽心里明白,可她的任务进行到一半,不可能半途而废。于是问他:“若我的选择是错的,哥哥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燕飞抬眼,看着面前从小一起相伴长大的小姑娘,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她。 他想收紧手臂,又怕弄疼了她。此刻的心情,像怀中揣着一颗珍珠,不敢让人看见,不敢让人知道。苦涩的说:“怎么会,蓁蓁就做你想做的,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燕飞之前朦胧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变了,但是不想承认。可是当看见她有性命之忧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守着她,让她还能对自己笑,能平安开心的活着。他不能因自己的私欲让她承受背德的骂名。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他们是兄妹,只能是兄妹- 夜,江府。 鹰扬一袭黑衣从阴影中现身,他单膝跪地行礼,沉稳回禀:“东宫正在查那支箭,属下已将线索掐断。制箭师已死,现场伪造成了裕亲王的手笔。” 夺嫡之战中,裕亲王萧毅曾是萧垣最大的对手。 此刻,一只鸽子站在江复的食指上,腿上绑着一支不起眼的竹筒。他取出其中的字条,看过后丢入一旁的烛火中。 “蛮夷起疑了。” 鹰扬听说叁音街之事,本就担忧那日殿下贸然救人会使他暴露,这时传来的消息,怕是会影响复位大计。但他恪守本分,半句也不敢多问。 “将军府如何?” “燕小姐闭门养伤。那日后将军府就加强了人手,东宫也派了人蹲守。这几日都未有蛮夷的痕迹,还要继续守着吗?” “把人撤回来吧,只留影一守着,有事立刻回禀。” 鹰扬恭敬称是,退下时瞥见桌上放着一小小的精致瓷罐,与周围的案牍书简格格不入。他一眼认出那是前朝宫廷秘制的舒痕胶,千金难求。于是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为何明明蛮夷在临安已经绝迹,殿下却仍派人守着将军府了。 拒之门外 乔幽足不出户的养伤,一转眼竟过了小半月。 她每天被燕飞坚持投喂,温补的药又是一日接着一日,人都比之前丰满了一圈,楚腰蛴领,丰肌弱骨,倒是真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她懒散的倚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的绿植发呆。她与江复在这个世界仅有一面之缘,对话不超过叁句,那日危难之际他却出手救了自己。问过系统,得知燕蓁上辈子更是从未与江复有过交集。 乔幽眉心微皱,她最近连续几晚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他一袭白衣,手持长弓,立在窗前自上而下的凝视着她,一眼万年。 他的眼像一枚开关,只要接触到,心中就涌现难以忽视的熟悉感。仿佛曾在无数个夜晚里相拥而眠,他的表情一帧帧从脑海中飞速闪过,从春天到夏天,从秋天到冬天,从上辈子到下辈子。就这一眼,貌似不存在的回忆就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冲击着心底,又瞬间褪去,只留下阵阵浪花,难以平静。 她晃了晃脑袋,摒除杂念。当下虽想不通,却明白人情最贵,何况救命之恩。于是叫来灵雨为自己更衣,打算登门道谢。 主仆二人先到了临安最大的玉器行,乔幽在琳琅满目中一眼相中了一玫白玉扳指,价值不菲。含而不露,莹而不夺,气质很适合他,于是果断的忍痛买下,带着去了江府。 - 江府的议事堂中此刻坐满了人,细看下还有几副朝中的老面孔。 “我们原本计划令蛮夷与朝廷抗衡,无论谁胜,经此一役必定元气大伤,如此我前朝光复指日可待!可殿下叁音街一举不但招致蛮夷疑心,更是差点暴露了自己啊!” “我看,不要过早下结论,说不定殿下有更深的考虑呢。” 其他人附和点头,荀逸一言不发,暗想考虑个屁!美人关难过罢了。 江复等众人议论声渐止,阖眸淡淡道:“虽无远虑,却有近忧。”他抬眼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威压之气释出,缓慢的说:“当日萧某射杀之人,乃蛮夷埋在临安串联情报的一个头目。荀逸就是与他,一直暗中联络。” “殿下是担心......一旦此人被抓,说不定会令太子获悉我们与蛮夷勾结的证据?” “证据谈不上,”江复锐利的眼睛看着方才言辞激烈之人,淡笑道:“酷刑之下,谁能保证此人一点不漏?” 在场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此时鹰扬进来,俯身在江复耳边低语:“燕小姐来了,正在大门外廊下等着。” 他眼皮一跳,垂眸斟酌了一瞬,回了两个字:“不见。” 鹰扬领命,片刻后来到乔幽面前。 “江大人公务繁忙,实在难以抽身,还望燕小姐见谅。” 乔幽闻言垂下眼,带了点落寞。随即又想这样也好,这还是她第一次做出与任务无关的行动,实在不应该。她摩挲了下手中的锦囊,思索片刻,柔声道: “是我叨扰了。”她将锦囊递给鹰扬,黑灵灵的眼睛一片磊落:“当日救命之恩,蓁蓁铭记于心。此乃信物,日后大人如有需要,燕蓁定涌泉相报。”说完带着灵雨走出了江府的大门。 鹰扬拿着锦囊立在原地,看她袅袅婷婷的背影渐远,心想燕小姐虽看上去柔弱,却有大丈夫般的格局,殿下此番冒险相救,果然值得。 房内,议事仍在进行,江复却已经听不进去。 荀逸见他自鹰扬出去后就有些心不在焉。此刻他的手臂搭在几案上,右手拇指不断摩挲着食指的关节,荀逸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 江复心知今日的说辞虽然能够骗过在场的人,却骗不过他自己。他一向滴水不漏,可当日情急之下竟为了她不计后果,事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次虽没有酿成大祸,可也留下了隐患,江复知道,他必须整理好自己的心。可脑中虽然是这样想,心却像掉队的士兵,南辕北辙,无法统一。 “殿下以为如何?” 一人见江复良久没有答复,又小心的询问了一声:“殿下?” 江复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手不自觉握紧,闭了闭眼。几轮呼吸之后,他利落起身,向众人拱手道:“今天先到这里。” “可是有何不妥?” “我突然想到丢了一样东西,一定要去找回来。” “何物?我等也可发散人手帮忙寻觅。” 江复的唇角提起不易察觉的微小弧度,外人看他的表情仍是淡淡的,荀逸却感觉到他周身透出一丝愉快。 “一只小狐狸。就不劳烦大家了。” - 回去的路上,马车行至一半,突然改变了方向,驶进一处人烟稀少的窄巷。 等主仆二人发现时,马车已停下,两个彪形大汉迅速掀帘入内。 灵雨护主心切,可男女力量悬殊,一番撕扯后被一把按倒,头撞到车厢晕了过去。 乔幽在一片混乱中被帕子捂住了嘴,挣扎不过,几秒后就感觉浑身脱力,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浑身燥热难耐。 —————————————————————————————————————— 更新的时候发现今天是520诶! 喜雨在这个日子里正式和一直持续鼓励我并且留言投珠的读者们说一声:谢谢你们!我将其视作大家对我的爱意(厚脸皮哈哈),并且会继续奉献有质量的文字来回馈。希望大家都能有爱自己和爱别人的能力,以及珍惜家人、朋友、爱人,珍惜每一个爱自己的人。 遇险 谢良臣站在床前,布满血丝的双眼睁的极大,十分亢奋。他的头如生锈的闸刀般缓慢倾斜,直到耳朵贴近肩膀才停下,和身体折成诡异的直角。这样一来,他的视线就和侧躺在床上的人平行,方便看清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还疑惑你为何那样不念旧情,原来是攀附上了太子。” 谢良臣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人,口中发出桀桀的笑声,表情骇人。 “果然,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般不要脸,谁的床都敢爬!” 他上床欺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乔幽被迫仰头,艰难喘息。另一只手又轻柔的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来来回回,咬牙说:“想飞上枝头是吗?想摆脱我?” 乔幽此刻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连眼眶都被灼的酸痛。尽管隔着衣料,可但凡他的手停留过的地方,肌肤都敏感的发疼,仿佛蝉翼般脆弱易破。 他见她小脸涨红,就快失去呼吸,手像被蛰了一般松开,分裂的祈求着:“蓁蓁,留在我身边吧,嗯?只有我不嫌弃你。” 乔幽顾不上与他周旋,一边忍耐一边在脑中不断和系统对话。 “请求解除物理伤害。” “没有识别到物理伤害,解除失败。” “请求屏蔽感官。” “请求失败。没有识别到物理伤害。” “我被下药了!” “没有识别到物理伤害。” 乔幽气结,在脑中质问系统。 “刚才为什么没有警报提示!” “警报提示仅在任务目标身边时有效。” “启动应急预案!” “启动失败。风险系数:3。未达到启动级别。” 乔幽愤怒的闭眼,放弃向无情的机器求助。听到谢良臣解开衣带的悉索声,屈辱和委屈涌上心头。 她没有一刻忘记,自己不是燕蓁。她被迫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完成任务,只为了早点让自己回到原来的生活,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 为什么?凭什么?她要经历这些难堪? 乔幽强忍鼻酸,不让自己在禽兽面前展露脆弱,可泪珠负重,不争气的自眼角滑落至耳边,没入鬓角。 谢良臣药效发作,双眼开始涣散,他神情痴迷的扒掉美人衣衫,毫无耐心的大力撕扯。断帛裂锦之声中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光滑白腻的肌肤在一片片碎裂的衣料下,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她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浑身像被抽去了骨头,绵软无力,动弹不得。可不到最后一刻,乔幽仍不放弃自救。此时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手麻了。你就是这样疼我的?” 男人伏在她身上,大手在她薄削的肩膀和纤细的鹅颈间来回抚摸,不住亲吻。 “只要蓁蓁听话,我就帮你解开。” “我听话。谢大人,谢太医,帮我解开。” 谢良臣不知是被那称呼还是她的乖顺取悦,料想她此刻药效已然发散,也跑不了。于是将人翻了过来,一对酥胸压在床上更显饱满,乌发柔顺的散落在后背,一直蜿蜒到腰间,将一身奶白的皮子衬的更加妖冶,勾人心神。 “蓁蓁好美。”他喘息声加重,特别是见到她双臂被束缚在身后的样子,身下瞬间又硬了几分,顿时改了主意。扑上去抱住她,饥渴的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后背。 乔幽没有挣扎,漆黑的眼眸结冰,浑身紧绷,等待时机。突然,她用力仰头,后脑勺精准的磕向谢良臣的脸。 他大叫一声,吃痛的捂住鼻子,胸口快速起伏,气急败坏。 “好!好!枉我怜惜你处子之身,看来今天这苦头你是吃定了!”说着一把按住她的头,将娇躯压在身下。 正要挺身之际,一道金属破空之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一抹白光自谢良臣眼前划过,薄而利的刀片距离他的眼珠仅有毫米之差,“铛”一声,一柄匕首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墙上,因惯性不断发出震颤的声响。 他侧目一看,锋利的刀身竟没入墙内一半! 没等回神,谢良臣就被一把拎起摔翻在地,他狼狈的手脚并用,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一双黑色皂靴踩在脸上。他抬不起头,拼尽全力斜眼打量,睨见此人一身黑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眼角有道纵深明显的疤。 鹰扬收回脚,熟练的直接将他十根手指依次拧断。 身后传来男人的惨叫,江复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快速解了自己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修长的大手青筋凸起,微微颤抖着,停顿了几秒才轻轻的拨开散落在她脸颊的发丝,最后覆在她的发顶,力道不敢太重,又怕太轻让她感觉不到安全。 “没事了....没事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不断重复,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渡酒(微H) 鹰扬检查完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低头禀告:“看症状,此人应该是服了寒食散。”说完看了眼床上的人,想开口提醒,望见主子的脸色,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江复关心则乱,此刻经鹰扬提醒,才发现她瞳孔涣散,浑身虚汗,状态与服用寒食散的人一模一样。 “去找一壶烈酒,要热的。”他眼睛不离乔幽,吩咐道:“还有一桶冷水。要快!” 鹰扬领命,沉稳的问:“人怎么处置?” 闻言,棱角分明的侧脸缓缓转向瘫在地上的人,分明是酷暑,可那眸光竟似寒锥,看着谢良臣的眼神宛如他已是一个死人。 “带回去,查清楚。” 鹰扬点头称是,一刻不敢耽误,将人拖了出去。 寒食散一直是宫中行乐的秘药。服药后身体忽热忽冷,初时会陷入痛苦,但在痛苦之后就会进入一种恍惚和飘飘欲仙的状态。由于所用药材皆为虎狼之药,因而必须让身体将药物中的毒素排出体外。 若想活命,只能用凉水冲洗身体,再辅以加热过的烈酒,而且必须大量进食。这些散药之法无疑对身体是极大的损伤,更何况她看上去如此单薄娇弱。江复掌心抚摸着她的乌发,心中涌起无限愧疚。 他不该将她拒之门外。 江复不敢掉以轻心,为了帮她散去药物,这些举措弄错一步,便有性命之虞。 他用衣服裹住她的身体,小心的将人抱起。服药后最忌静卧不动,他一手自背后揽住她,一手扶着她纤细的小臂,带她在房内走动。 乔幽精疲力尽,已经开始失去意识,双脚站在地上犹如踩在棉花里,在他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不知今夕几何。 突然,膝盖窝一软,双腿顿时抽力跪了下去,江复眼疾手快,及时将人抱了起来。乔幽软倒在他怀中,察觉到靠着的东西体温很低,下意识的贴了上去。 “好热” 刚刚一番折腾,本就宽大的外衫散落至肘心,胸前大片春光乍现,江复不自然的撇开头。乔幽不老实的在他怀中扭动,藕臂环上他的脖子,下巴搁在宽阔的肩膀上,小脸因燥热染上一片艳色。 江复还未来得及将怀中人的衣衫合拢,就感觉胸膛处贴上了两团柔软,顿时身体一僵。 乔幽的手摸进他的里衣,靠着的时候感觉坚硬似铁,摸起来的触感却很滑弹。她将小脸贴上冰凉的胸口给自己降温,呼出的热气让男人胸前的乳头不自觉颤栗。 他被身前人无意的举动弄得微微喘息,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胃里蔓延,流窜至小腹。他的大手护在乔幽背后,闭眼克制住自己身下挺立的欲望。 这时,鹰扬十分上道的敲了敲门,请示后将东西送了进来。 江复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春光。 鹰扬目不斜视,指挥人将沐浴的木桶搬进来,又填满了冷水,将烫过的酒壶放在桌上。一切备好后,他遣退了下人,临走前贴心的为主子拉上门,借着回身的机会,他生平第一次逾矩,抬头瞄了一眼。就见殿下宽阔的后背对着房门,将人挡了大半,只有一截藕臂攀在他的背上,手若柔夷,指若削尖,肌肤是翠绿的玉镯都比不上的莹润,在日光下白的晃眼。两条光滑白腻的小腿垂在他的身侧,雪白的纤足看着一手便能掌握。 房门紧闭,江复把人抱进木桶,一入水中,乔幽顿时感觉浑身舒畅起来,像滚烫的油锅上泼了冷水,滋滋啦啦的冒着热气。 宽大的衣衫在水中浮上来,松垮下是香肌玉雪,袅娜纤腰,隐约间一痕雪脯露出半个团酥。 江复别开眼,转身去拿酒。 乔幽此时有了些意识,美目微怔,视线被水打的有些模糊,还以为自己在幻觉中。恍惚间感觉有人轻捏她的下巴,往口中倒入呛辣的液体。 一口酒下去,乔幽嗓子眼火辣辣的,呛得咳嗽,眼泪合着脸上的水渍惹得头发黏在脸颊唇边,脆弱的勾人。酒水顺着她的精致的下巴流向玉颈,滚落在高耸的乳峰前。她眼波离寐,面颊嫣红,整个人被水浸过,犹如被雨水淋湿的海棠花,水灵,滋润。江复双眸倏地变暗,只觉下身涨的越发厉害。 乔幽刚吃了亏,此刻无论他再怎么哄,都不肯张口了。 混沌间,唇上突然覆上了一片柔软,有什么湿滑灵活的东西霸道的撬开了她的贝齿,接着热辣辣的酒水渡了过来。 江复大手撑在她脑后,自己手执酒壶喝上一口,再渡到她嘴里。如此折腾了五六回,小半壶酒下肚。 乔幽只觉天旋地转,头更晕了,嘴上还总有什么东西贴上来,烦得很。 江复耐心的再次仰头,含住一口酒,贴上她的唇正要喂过去时,上下两排小牙报复似的咬住了他的下唇。乔幽自以为凶残,实则整个人都是绵软的,不知道她的咬仿佛爱人间的调情撕磨。江复一怔,口中的酒顺着两人唇齿相依的缝隙流下,划过凸起的喉结,湿了前襟。 乔幽咬住后觉得嘴里的东西柔软的不像话,像小时候最爱吃的果冻雪糕,于是含住开始慢慢吸吮舔弄。 “嗯” 低沉的闷哼声响起,他被她含的呼吸声加重,双手情不自禁伸入水中拥住她,在纤弱的脊背上来回抚摸。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江复强忍欲望,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拉开了一些,二人唇间的银丝拉成长线。他胸前起伏剧烈,却仍装作冷静自持的模样,哑声问: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舔穴(H) 乔幽此时醉眼朦胧,唇色如朱樱一点,眉间含春。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可大脑就是无法做出反应。 “要.....热......” 她像初生婴儿般用最直接的词表达着最原始的渴望。 江复叹气,一把将人摁在怀里。 “别再动了。我会犯错。” 他不想趁人之危,尽管怀中人对他的诱惑力极强。 木桶周围都是水渍,他的上衣已经湿了大半,于是干脆扬手脱掉,此刻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分不清是水是汗,剔透的水珠自结实的胸膛滑过平坦紧绷的小腹,肚脐下两道狰狞有力的线条斜插裤腰间,让人忍不住想向下一探雄伟,究竟裤腰下的那话儿和他的腹肌到底哪个更硬。 江复拿着半湿的上衣抹了两下身子,转身去看乔幽的状况。发现她蹙眉咬唇,牙关打颤。他急忙上前,从她的额头摸到脖颈,发现人冷的像一块冰。顿时顾不上男女大防,在水中帮她脱了已经湿透了绞在一起的外衫,一把将人从水中捞起。 乔幽浑身赤裸的缩在他怀里,肌肤相贴,一冷一热交缠在一起,胸前的浑圆感受到了对方温暖的坚硬。如果刚才是想找结冰的湖,此刻就是想要滚烫的火。 江复想将她放在床上,可怀中人的手臂却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撒手。他的大手攥住她柔弱的皓腕,微微使力试图分开,可一句娇细的“我冷”,就让他立刻缴械投降。 他怕她着凉,于是拉了被子盖在二人身上,抱着她一起躺下。香肌玉乳不断靠上来,紧紧地贴着他,直到乳肉都被挤得变了形,二人的皮肤再无缝隙。 怀中人似感到了温暖,暂时消停了下来。有力的大手箍住她的细腰,江复望着她埋在自己胸前的侧脸发呆。 初见时她正与自己的兄长打闹,明眸善睐,语笑嫣然。可单薄的身姿好似风中蒲柳,让人不敢分心,生怕一没看住就被吹走了。今日他无意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才发现她虽背薄肩削,可胸前一对玉兔不容小觑,纤腰一手便能掌握,惹人心生怜惜。 他突然想让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如此便可一直将这抹易碎的月光留在怀里。 芙蓉帐暖,情到浓时。 江复的手覆上她的腰窝,顺着凹进去的脊线慢慢上移,细腻的触感让人上瘾。大手移至纤弱的后颈,他终是情难自抑,深深地吻向她的唇,极尽缠绵。 这一刻,他忘了前朝旧恨,忘了复位的使命,忘了周围的一切。 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可此刻却着了魔似的吸吮着她的唇,不顾一切的加深这个错。 他用舌头侵占她口中的每一寸,攻城掠地。卷过她的小舌舔舐,直到把人吻得轻喘娇吟才堪堪放过,最后意犹未尽的一下一下轻吮着她的下唇。原本小腹激起的燥热再度涌来,这次直接席卷到心尖。 一双柔若无骨的素手不自觉揽上他的劲腰,彻底点燃了最后一丝理智。 ——进入她。 ——占有她。 ——与她水乳交融,才能消去身心的空虚。 江复拧眉忍耐,身下已坚硬似铁,捉住她在自己后背作乱的小手往身下带。 “不怕吗?” 乔幽被带着握住那根尺寸惊人的硕大,一只小手勉强环住。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感受到那处滚烫的温度。于是下意识迎身向那处贴紧,两只手臂攀上他宽阔的脊背。 江复被刺激的再也忍不住了,倏地将人压在身下,抬起她的大腿环上自己的腰身,开始激吻她的雪颈,又含住她的乳尖,舌尖狎吮画圈,直弄得她吟哦声软,身下淫水连连。指节鲜明的大手顺着玲珑曲线激动的抚摸,从酥胸到腰肢,在平坦柔软的小腹上揉了两圈,又抓住她的臀肉,一手一半,不住揉捏。 一时间,锦被颠倒,绣衾散乱。 “嗯.....痒.....” 乔幽浑身泛起粉色,玉体生香,娇喘连连,只觉一汩汩水意从蜜穴中流出,自穴眼痒到了骨子里,甬道中空虚的发酸。 江复吻遍了她的全身,听她细碎的呻吟,又顺着大腿内侧吻至蜜穴,此处已湿濡不堪。他一下将整个阴户一口含住。 “啊......” 乔幽不自觉叫出声,心跳加速,浑身热了起来。 江复一边看着她的反应,一边用舌头舔弄花心,却一直不得要领,弄得乔幽心痒难耐,忍不住轻摆腰肢。 他第一次为女人做这种事,全靠自己摸索。他将整个蜜穴里里外外舔了个遍,最后发现被深藏在顶端的珠粒。他的头深埋于她的两腿之间,用手扒开两瓣粉嫩的阴唇,对着珠粒,自舌根到舌尖一舔到底。 “啊——” 乔幽被刺激的娇吟出声,绷紧足尖,酥麻的感觉在下半身流窜。 江复见她动情,此刻眼角眉梢都沾上了媚色,活色生香。于是舌尖对准那处快速的左右横扫,不停地舔弄。挑的花心淫精流出,如蜗之吐涎,他高挺的鼻尖都沾上了亮晶晶的爱液。 “啊......啊......要.....” 他无师自通,将修长的手指小心的伸进未经开发的蜜穴,触到一层薄膜后就停了下来,一看才入到第二个指节,小穴便咬的十分紧,心想若换成自己的巨物她必然要疼上一番。 乔幽像出生的幼兽般呜咽着,惹人怜爱。江复自胸腔吐出一口浊气,躺回她身侧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乖一点,还不行。” 乔幽其实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此刻只懂遵循身体的本能。只觉小腹处空虚难耐,想要被塞满。她在江复怀中扭来扭去,用脑袋蹭他的下巴,躲在他的颈间喘息,细碎的呻吟不自觉传出。 江复叹气,将她双手钳制在头顶两侧,眸色深沉,恨恨的往她的脖子上轻咬了一下,无奈道:“会疼。知道吗?” 乔幽只知道她想要。 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他,眸中是难以纾解的欲望,和易碎的迷离。江复喉结滚动,松开她的手,用手背爱怜的拂过她的鬓角,轻声说:“忍一忍。” ————————————————————————————————— 作者的心里话: 开文以来,收藏送珠还有几个脸熟读者频繁留言鼓励我,这些都令我心存感谢!我必须真诚的说,你们是我坚持更新的最大原因和动力。同时我也有一个小心愿,就是让自己的文被更多人看见和喜欢(是谁想要珠珠我不说)。 收费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主要是担心伤害和读者之间的感情。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或许也是一个对自己文字和故事的考验,如果我写的很烂,你们也一定会不买账吧哈哈。所以也是为了让我清晰自己的水准,逼自己不断进步。 鞠躬,谢谢大家。 春潮「Рo1⒏run」 乔幽拉过他的大手,让自己的小脸贴近他的掌心。江复就看她闭着眼睛将自己的食指含入口中,湿滑的触感让他浑身过电。 她的舌像丝滑的绸缎,绕着他宽大的指节转圈舔弄,江复的指尖触到她柔嫩的舌根,心中擂鼓大噪,疯了般想将下身插进她的喉咙。 “呜要我” 她吟哦声婉转腾挪,另一只手趁他分心,伸进了他的裤腰里,顺着坚硬的下腹一路摸下去,一下握住了他的粗壮。 “嗯”低沉沙哑的闷哼声伴随着喘息,喷在乔幽的耳边。 江复的意志力节节败退。他用手指在檀口中搅荡,抚摸着她的小舌,她的贝齿,然后开始一深一浅的抽插。晶亮的液体湿润了唇角,乔幽喘息着微微张口,江复仍不放过她,又伸了一根手指插进口中。大手捏着她尖俏的下巴,两根手指在湿润中进进出出。 他望着身下人眼角一片红霞,眸光荡漾含春,湿润的红唇张着,口中塞着自己的手,雪白的胸脯起伏连连。终于,最后一丝理智也溃不成军。于是解了腰带,两具胴体不分你我的缠绕在一起。 霎时云雨翻涌,微喘相偎。 江复跪在床上,双手执着她的腿心将其掰开,使花户大张,如红钩赤露。硕大的龟头在穴口来回擂晃,借着润滑的逼缝上下摩擦,使茎身沾满了淫液。磨的乔幽莺声颤颤,春心大乱。 “嗯嗯塞满它” 他把白生生儿的腿扛在肩上,俯身抱住她,边啄她的嘴边问:“我是谁,看清楚。” 乔幽星眼朦胧,穴口被蓄势待发的巨物顶着,只觉欲火难填,细声啜泣起来。 “呜嗯进来” 江复身下胀痛,额头忍得渗汗,此刻仍拧眉坚持道:“乖,睁开眼开清楚,我是谁?” 乔幽呜咽着睁眼分辨,喘息着说:“嗯江江大人” 江复倏地挺身,直捣蜜穴,贯穿而入,只觉甬道里层层嫩肉裹住了自己的阳根,锁的紧紧的。快感直冲天灵盖,爽的差点一泄而出。 “啊疼疼” 听到她娇声唤疼,他不自觉将人抱紧。此刻二人除了身下融在一起,喘息也交织在一处,满室生香。 他缓慢抽插,送了几回,留意着她的状态,见身下人不再拧眉,于是渐渐发力,顶弄着她干了半晌。木床规律的吱呀作响,乔幽仰起白嫩修长的脖颈,胸前的一对雪乳被操的上下耸动,相互撞击,不觉间口中呻吟声渐大。 江复只觉身下越绞越紧,抱起她的臀瓣竭力掀干,抽出一半又狠狠送至根部,如此反复了叁四百回。 “哈哈哈啊嗯不要了啊” 塞满的小穴被操弄的泥泞不堪,淫水直流,身下席被皆湿。 “小狐狸,刚才是谁缠着说要?” “啊啊要顶到了嗯不要” 江复忽然迎身往前一送,整根粗长的鸡巴攮了进去,入得极深,直抵宫口之上,如含苞花蕊层层绽放。入到此处,龟头只觉敏感到了极点。 “啊啊啊啊呜不要了太大了” 乔幽被干的呻吟破碎,语不成句。一手攥着床顶的白色纱幔,一手扒着他的背,随着颠簸一下一下叫到了江复心里。 如此又反复插送了百余回,他猛地挺身,一泄如注,这一下二人皆爽叫出声。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阴差阳错 乔幽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的身子像被水包住一般动弹不得,四肢完全不受掌控。她惊慌的拼命想抓住些什么,可水却柔韧的生出意识一般,流过她的侧腰,拂过她的脊背,最后紧紧将她束住。 她悠悠转醒,感觉自己腰侧沉甸甸的压着什么东西,意识逐渐回笼,就见眼前一副结实有力的胸膛离自己很近,顿时惊讶抬头,头顶不小心蹭过他刀刻般的下巴。 “醒了?” 江复感觉怀中人的动作,也没睁眼,大手安抚似的覆上她的背,低声问道。 乔幽恍惚,怔怔的看着那张俊脸,脑中开始拼命拼接记忆。 未听到答复,江复低头看她,见她此刻水灵灵的眼睛圆睁,呆呆的一副没醒透的模样,不禁失笑。 “还疼吗?” 乔幽迷茫,见他的手亲昵的正要摸向自己的脸颊,下意识往后一躲。 大手僵在半空,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她试图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可脑中似有一团毛线。她分明记得是谢良臣将她掳走,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药,欲行龌龊之事,然后她全力一击...... 之后.....之后自己好像十分饥渴,缠着与人欢好...... 回忆到此处,乔幽脸皮火辣辣的,心想一定是因为中了春药。 江复眼皮发紧,细细打量她,见眼前人神色心虚,以为她此刻后悔与自己行了周公之礼,眼中的光逐渐熄灭。 他沉默的起身穿衣。日头西下,橙黄的光照进房中,将他的身影拉长。房中一时无人说话,寂寥的与床帏之间的暧昧痕迹大相径庭。 “江大人....” 乔幽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只想抢救一下凝结的气氛。 “多谢...江大人....” 高大的背影一滞,双手握拳,声音冰冷:“谢我什么?” 乔幽一愣,谢什么?谢他从猥琐之人手中救下她?还是谢他被自己霸王硬上弓的纾解药性?于是含糊道: “多谢江大人再次出手相助。” 江复自嘲一笑,苦涩自心头蔓延至舌根,又被吞回心底。他勉强压住怒火,哑声道:“不必。”然后大步出了房门。 鹰扬远远的守在门口,此刻见他出来,本能的立刻上前等候吩咐,走到一半却发现不对,想收回脚已经晚了。只见江复此刻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立于廊下,周身的气场仿佛一湾死水,静的可怕。鹰扬知道这是殿下怒极的表现,当下神经紧绷。 他硬着头皮低头请示,良久,只听低沉的声音没有情绪的响起: “找件新的女子衣裳,她的丫鬟呢?领来伺候她梳洗。仔细敲打了,别让人多嘴。” 鹰扬谨慎回道:“衣裳已备下,男女都有。丫鬟此时安置在厢房。”见江复点头后松了一口气,正要回身去领人,又听得一道吩咐。 “再寻一碗避子汤。” 江复望着外面潦草短促的黄昏之景,眼中晦涩难辨。鹰扬一直低着头,此刻突然觉得殿下垂在地上的影子,平白的添了几分落寞。 - 房内,梳洗完毕的乔幽正由灵雨伺候着更衣,她从江复走后就一直逼自己整理凌乱的记忆,却只能记起一些零碎的画面。此刻正十分苦恼自己控制不住的贴上人家胸膛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灵雨进房后一直红着眼圈,因鹰扬一番敲打心知事关小姐清白,于是一言不发的为她整理衣裙。此刻听头顶传来叹气之声,抿了抿唇,刚想劝说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少爷,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灵雨走过去拉开门,只见一气度不凡的高大男子立于门前,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那双狭长锐利的眼睛瞥了她一眼,灵雨顿觉招架不住,腿软的差点跪下。 乔幽见他入内也不看自己,只将药碗放在桌上后便立在房中垂眸不语。她向灵雨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下。 二人一时无话。半晌,低沉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此为避子汤。” “若你不想与我成亲,就喝了它。”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努力掩饰住内心的不平静,江复第一次将选择权交予他人手中,此刻心像被人扯住一般七上八下,不把握的感觉令他如此陌生。 乔幽一怔,一时摸不准他什么意思。 她丝毫不担心自己怀孕,避子汤喝不喝其实无所谓,毕竟每个世界启动前系统会将使用的身体进行特殊处理,避孕就是其中一项。 她诧异的是江复此话说的像是要娶她,似乎对他们做过亲密之事十分在意。可之前登门道谢时,他分明拒绝了自己,像是不想与她有何牵扯。莫非,是怕日后她挟子相逼? 乔幽看着面前有些别扭的男人,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对她来说,不是上过就一定要负责,况且人家是为了帮自己解除春药。于是在他的注视下,利落的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只为打消他的顾虑。 江复咬紧牙关,下颌线突起鲜明的折线。见她如此干脆,只觉怅然若失,一颗心随着碗中的药汁渐渐空了。 她皱眉憋气咽下最后一口,将空了的药碗拿给他看。却听对面一声苦笑,酸涩的让她不解其意。 江复忍住心痛,垂眸淡淡道:“既如此,燕小姐放心,今日之事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乔幽点头,见他说完转身就走,不由地开口叫住他:“江大人。” 见他背影停住,她问出了压在心底的好奇,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江大人为何帮我?上次在叁音街,还有这次也是....” 江复不懂她刚刚与自己划清界限,此刻又问这个问题是何意。 久到她以为自己听不到他的回答了,磁性的声线才响起,语气中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低落。 “我无意帮你。” 说完便走出房门,落日的余晖洋洋洒洒的照在他身上,可他只觉浑身冰凉的彻底。 我无意帮你,我只是在意你而已。 登门 乔幽在鹰扬的护送下回到将军府时天已黑透,燕飞正急的要亲自带人出去找她,一出门就看见灵雨扶着她下了马车,鹰扬恭敬的侯在一旁。 “蓁蓁,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乔幽一对上他关切的眼神,今日受到的委屈此刻都冒了上来,即便燕飞语带责备也不恼,还觉得十分亲切。 “哥哥,”她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凑近悄悄说:“等会进去再和你说。” 燕飞无奈,见人好好的回来了,此刻松了口气,才注意到马车旁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阁下是?” “小的名讳不值一提,我家主人是江复江大人。” “原来是江太傅。”燕飞边说边睨向站在身旁垂眸不语的乔幽,疑问的眼神让一旁的灵雨心惊胆战。 人安全送到,鹰扬已完成了殿下的交代,于是向燕飞等人行礼后,遂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乔幽此时讪笑,“哥哥,天色真是不早了,你快早点休息吧。”说着莲步轻移,脚底抹油。结果没走几步就被燕飞一把薅住后衣领。 “这一天了都不急,还急在这一刻?” 燕飞放开她,改为抓住她的手腕,牵着人往小院走去。 入得房内,他熟门熟路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看她,只道:“说说吧。” 乔幽舔了舔嘴唇,像个在家偷看色情电影怕被父母抓住的小孩,真假掺半的说与他听,还省去了中间谢良臣轻薄她,以及和江复激情鼓掌的事情。 燕飞越听眉心拧的越紧,“然后呢?” “然后就被江大人送回来了。” 他说不出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就是直觉不太对劲。 “江太傅为何救你?” “这个问题我事后也问了,他说....” 乔幽回忆起那句冰冷的话,难得的出现了一丝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说他无意帮我。也许人家有什么不能让我这种闲杂人等知道的计划吧。” 燕飞心中存疑,面上不显,只心疼的说:“你今日肯定吓坏了,不用想那么多了。”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克制的收回手。 “哥哥,燕家可有什么政敌或仇家?” 燕飞挑眉,有些惊讶:“怎么这么问?” 乔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是燕飞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关心她,紧张她。虽然她不确定这其中有几分承接了他对燕蓁原本的感情,可她不想让眼前的少年重蹈覆辙,和上一世一样经历燕家残酷的结局。 但她一直苦恼于如何开口提醒,若是直接插手调查,必然引起怀疑;可如果借口说自己梦见未来也太荒谬了。然而,今日江复的出现就变成了她最好的幌子。 如果她的话没有份量,当朝太傅的话总有吧。 “回来之前,我偷偷听到江大人与人议事,提到什么...圣心难测....燕家...小心....” 燕飞诧异:“小心什么?” “后面就没听到了。所以我方才问哥哥,爹可在朝堂上与人结怨?” 燕飞沉默。他前段时间与爹一起指挥渭南之战,就察觉到朝堂局势诡谲难测。江太傅看似是太子拥趸,从结果倒推细细分析,许多行为却是经过皇上授意。此人城府极深,他实在不愿蓁蓁与他有什么牵扯。于是语气强硬起来: “朝堂本就是瞬息万变的地方,且爹一向只关心军事,不与他们拉帮结派,你就不要跟着担心了。” 燕飞的反应让乔幽有些失望,她心知这个时代女子若想做点什么事,只会被冠上不宜室宜家的名声,可她还是坚持说出了心中所想。 “大厦将倾不在一朝一夕,燕家手握兵权本就树大招风,哥哥有没有想过,不论爹站不站队,或许都是错呢?” 燕飞瞳孔一缩,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神色恳切的人,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有些远,那个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姑娘好像长大了。 乔幽拉过他的手,认真的说:“哥哥,我们要早做打算。” 于是两兄妹难得正经的聊了一会,燕飞将自己近日所闻所虑知无不言,乔幽趁机给他洗脑,一定要自查燕家过去有何把柄与错漏落在他人之手。直到蜡烛垂泪,燕飞才起身,离开之前答应会好好考虑她的话。 接下来一连几日相安无事,期间府上来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来为她诊脉,乔幽以为是燕飞的安排,没有多问。 一入小暑,风中都带着热浪,房前屋后的蟋蟀叫声让人无端心头更燥。将军府就在这时猝不及防的迎来了一位贵客。 燕将军提着下摆疾步赶到前厅时,只见萧垣已端坐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清风抱臂立在他身后。 “殿下恕罪!老臣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实在惶恐!” 萧垣笑意和煦,急忙搀起燕将军,温声道:“是钰城失礼,未曾告知就贸然前来,燕伯父不怪我吧?” 燕将军乍一听这般亲昵的称谓,矍铄的眼睛睁的老大,纳闷儿的接话道:“不怪,不怪。” 二人一番客套的寒暄后,燕将军先忍不住了,问道:“殿下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要与老臣商议?” 萧垣兀自一笑,一抬眼,浅淡的瞳孔透出几分志在必得,说:“正是。” 另一边,在房中正抱着冰碗吃葡萄的乔幽打了个喷嚏。 造梦与反造梦 “小姐,老爷差人来请,说是府上有贵客,让您赶紧去前厅。” 乔幽对这位贵客的身份猜到了七八分,此刻不慌不忙的吃完最后一颗葡萄,让灵雨伺候着更了衣。 “既是贵客,上个妆先。” 灵雨心中纳罕,自家小姐一向不施粉黛,看来这位贵客非比寻常。这么想着,手上更加麻利,不到片刻,就将一切打点妥当。 只见乔幽薄粉敷面,丰容靓饰自是不在话下,一袭淡雅的刺绣装花裙,端的是清丽脱俗,春半桃花,往日的病气全盖了下去。 她施施然到了前厅,一入内就见萧垣与燕将军正交头接耳,不知交谈些什么。 萧垣一见她,眸光顿时被点亮,未等她见礼就迫不及待的起身。 乔幽正要行礼,一只手就托住了她的小臂,将她带了起来。 萧垣见了她,只觉多日的阴霾瞬间散去,连免礼二字都被他说的十分缱绻暧昧。 燕将军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嘴唇连带着胡子蠕动半晌,只道:“殿下此番可是专程为你而来。”看着乔幽的眼中难得带了些欣赏。 原来是萧垣将叁音街遇刺一事都与燕将军说了。 燕将军与燕蓁并不亲厚,二人也只是家宴聚在一起时才见上一面。此时见女儿出落得十分标致,一想到若她真得殿下青眼,也不知是福是祸,心中顿时有些复杂。 萧垣双眸定定的看着乔幽,温声说:“若没有蓁蓁出手相救,我今日必不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又转向燕将军,奉承道:“不愧是将门之后,别看蓁蓁平日柔弱,关键时刻身上却有燕将军的影子呢。” 老爷子被哄得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乔幽淡淡陪笑。 萧垣自她进来目光就一直追着她。多日未见,他发现她有些不同了。 如果之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此时分明就是娇艳欲滴的野玫瑰,诱人采撷。 只是这朵玫瑰有刺,扎的他抓心挠肝,没着没落的。 这几日不但礼物补品一概退回,送去的书信也如石沉大海收下后就没了下文。他终于忍不住,亲自来了将军府,逼她跟自己见面。 叁人一番谈笑,气氛正好,萧垣提出想要参观下将军府。 “既如此,不如由小女带着殿下逛逛?”燕将军纵横沙场多年,人虽粗了点,可心是细的。此刻尽管心中不大情愿,还是顺了他的意。 临走前背着手,不大放心的交代她:“可别怠慢了。” “女儿知道。” 乔幽公事公办的领着萧垣于府内漫步,除了必要的讲解不与他多说一句话,礼数有加。二人之间无形的距离顿时被拉远。 “蓁蓁。” 萧垣停下脚步,眼含愁绪,不太确定的问她:“你...在怪我吗?” 乔幽淡笑:“怎敢。” “那你为何不复我的书信?” “什么书信?” 她确实没见过书信,端午以后,她就没有了萧垣的消息。 知道她不是故意不理自己,他眉间终于松了几分。再回想那日燕飞的态度,之前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于是也不提书信被扣下之事,只假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书信中早已解释多次的话又耐心的说了一遍。 “那日行刺之人的目标是我,却累你无辜卷入,都是我不好。”他走上前,低头凝视着她,神色真诚。 “但没有第一时间救你,我却都是为你好。” “当时情况危急,我又是私自出宫,身边只有清风一个。若我被俘,清风只能束手就擒,事后你必然无法幸免。可若我假意不受制于他们,与之斡旋,再加上清风,尚有救下你的希望。” 他执起乔幽的手,温柔的说:“害你受伤,害你担惊受怕,都是我的错。” 这一刻,乔幽终于明白,为什么燕蓁生前被蛊的五迷叁道,临终还对萧垣心有不甘。 他是最出色的造梦家,叁言两语就能营造出令人沉醉其中的心动氛围,让人模糊掉事情本身的焦点。 乔幽对这样的解释无动于衷,甚至觉得他十分可怜。 他若是坦诚直言,那么撇开任务不谈,乔幽对他还有尊重。 ——不救她,是因为他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 ——不救她,是他根据情况分析后得出的对局面最有利的答案。 ——不救她,全因他的心忍得住,也放得下。 可萧垣没有,他依旧选择用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用情感来蒙蔽她。再加上天之骄子屈尊降贵的道歉,全天下怕是没有哪个女人不心动了吧。 一个在她命悬一线之际都在清醒的命令清风留活口以便揪出背后主使的人.... 这样的萧垣,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长大,学的是帝王心术,或许早就失去了坦诚的能力。 乔幽为他习惯性的冷血与算计感到悲哀。 萧垣见她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反应,浅色瞳仁微缩,温和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蓁蓁还在气我?” 乔幽从容一笑,慢慢抬眼,凝视到那双眼睛的最深处。 “殿下不救我也没关系。” 萧垣没了表情。 “我只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让殿下知道,蓁蓁无论何时都愿意救你。” 本想为她带上最好的面具,偏偏所有伪装在这一刻散落一地。 一时间,风声,蝉鸣,周遭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了。萧垣眼中只剩下一个她。 赐婚 景阳钟鸣,净鞭叁响。 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江复、萧垣、燕将军及其他正二品以上官员,此刻皆立于宜兴殿中。 一抹明黄自屏风后出现,众人纷纷跪拜。 “众爱卿平身。” 粗哑的声音像四处漏风的破旧风箱,昭示着声音主人的残年余力。 “渭南之战大捷,朕心感甚慰。此番叫你们来,议功的议功,论赏的论赏,朕绝不含糊。” 众人闻言齐呼“圣恩浩荡——”。 座上之人不欲多言的摆摆手,斜倚着宝座,浑浊的眼珠打量半晌,在垂手而立的众人间缓缓一一指过,最后停在了萧垣头上。 “太子——” “儿臣在。” “渭南一战你明见万里,起到了关键作用。说说吧,你想向朕讨点什么?” 萧垣端凝直立,恭敬答道:“父皇抬爱,此乃儿臣为人子为人臣之本分,不敢求赏。” 老皇帝闻言大笑,嘶哑之声更重,站在一旁的贴身太监立刻陪着堆笑。 “你们瞧瞧,得了便宜还卖乖!” 朝臣们一见龙心大悦,文官之列中立刻有人带头附和:“太子此次确是立下大功啊。” “是啊,如果没有太子的情报,渭南之战还不知要折损多少精兵强将。” 多数人皆点头称是,称赞之声接踵而来。 宝座上的人将此景收入眼底,细长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面上不露辞色。 “你当真无所求?” 萧垣躬身禀告:“儿臣是凡人,凡人皆有所求。” 他走向殿中央,一撩下摆笔直的跪下叩首,神色郑重。 “儿臣求父皇赐婚。” 江复眉头轻蹙,眼皮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哦?上个月遴选时你还百般推脱,怎么?今日竟转了性。”老皇帝当下眼含关心,难得的生出几分舐犊之情,往前倾了倾身,问道:“是谁家的女儿?” 萧垣抬眼,一派坚定:“燕将军之女,燕蓁。” 顷刻之间,满朝哗然。唯有江复成了其中一尊静默的石像,只有细看之人才会发现,他垂在袖中的手此刻正轻轻颤抖。 闻言,皇帝撤回了身,表情莫测。殿内众人也是心思各异,勋贵嫁娶本就极看重各家利益,遑论太子。 燕将军站在前排,垂眸直立,不动如山。心中却直呼好小子,还真被老子猜中了! 皇帝强笑两声,看向武官之列。 “燕爱卿,你看呢?” 燕将军始终眼皮不抬。身为手握兵权的将军,当年又为皇帝打下皇位,本就极易惹人忌惮,因此这两年为了避嫌,从不结党。他认为此次太子请旨赐婚,算是明着要皇帝的一个态度。若允了,那太子除了渗入内政之外又多了军事支持;若不允,储君之位换人坐也未可知。所以他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看。 “臣以为.....婚姻大事,尤其关乎到太子妃人选,还得由皇上、皇后定夺。” “不错。”皇帝顺势接道:“太子,此事容后再议。” 萧垣料到如此,此时却不好相逼,唯有恭敬称是。 可接下来一番论功行赏,有几人却也没心思关注了。 结束后,朝臣结伴步下玉阶,一人见同伴面有疑色,询问起来。 “你不觉得吗?江大人今日好生反常,刚才在殿内竟一言未发。” “莫非,江太傅和太子已有不和?” “会不会是身体不适?我刚刚见他往太医院那边走。” “那是江大人走错了方向,还是我上前提醒的呢。” “怪了!你走错我不惊讶,那可是江大人。” “嘿你这人.....” - 江复刚回府,下人上前禀告江老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他大步来到书房,在门前调整再叁,几轮呼吸后,方推门而入。 “父亲。” 江复躬身行礼,却被一双干枯苍老的手拦了下来。 江槐年逾六旬,除了迟缓的腿脚和满鬓银霜之外,丝毫不见老态。特别是那双老辣的眼睛,是鹰,是狼,是悬在江复头上的一把刀。 “拜见太子殿下。”对方执拗的一丝不苟的行着叩拜之礼。 江复沉默的立着,从小到大,他知道他拜的不是自己,是他背后的无数亡魂,是被遗忘的前朝旧梦。 “江老请起。” “殿下,荀逸与蛮夷接头后没了消息,已经两日了。” “此事是我授意。蛮夷起疑,荀逸此去便是重新取得信任。” 江复请他入座,一边煮茶一边道:“再多等一日,若还无消息.....”未等说完,江槐单刀直入。 “殿下为何在飞云楼露了踪迹?” 江复沉吟不语。 “殿下.....”江槐凝瞩不转,痛心疾首道:“殿下筹谋数十载,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到时就算老身下到九泉,也无颜面对先皇啊!” 江复闭眼,疲惫的按了按额角,“不是不能补救。” 江槐皱眉,口沸目赤:“补救?殿下难道忘了走到今日都用了何种代价吗?” 江复当然记得,甚至每每午夜梦回,都听到父皇在叫他的名字—— 克定。 桓桓武王,保有厥土,于以四方,克定厥家。 他生来就被寄予厚望,守护百姓,守护临安,守护脚下的土地。 可他一夜之间成了幽灵,一个不能存在的前朝太子。 如果不是当年江家烧了自己的儿子充作他的尸体,如今的他便是一缕死不瞑目的亡魂。 “不敢忘。” 江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心似有千斤沉。 江槐叹气,激动的情绪散了散,语重心长道:“殿下定要慎始慎终,上位者,容不得半点差错。” 说罢迟缓的站起来,背着手走到门口时回身,一双眼睛犀利的看过来,似不经意问道:“听说殿下丢了只狐狸?” 江复陡然捏紧手中茶杯,背对着江槐咬紧牙关。 “玩物而已,不足挂齿。” “那就好。” 听到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良久,房中人才将手掌摊开,血肉淋漓。 ———————————————————————————————— 昨晚梦见好多人投猪,日阅读量还破千,一睁眼怅然若失,因为知道不太可能。 晚安啦,今天又是码字到凌晨的一天 满池娇(H) 夜风轻拂,万物无声。 皎洁的月辉将地上因冰块融化后的水渍染上一层银边。 乔幽因炎热睡得很不安稳。一入夏天,她便只穿一个肚兜就寝。此时浑身薄汗,覆在雪白的肌肤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如一块剔透莹润的软玉。 突然,一高挑修长的影子从窗角投到房内。男人悄无声息的翻身进来,双脚轻轻落地。 他看着床上人的背影,白璧无瑕的身子侧躺着,长发散落在床上。肚兜的细带系在腰间,在腰窝处打了个结。再往下,竟是白生生的臀瓣,下身什么也没穿,腿下夹着杏子红菱被,活色生香。 一只手覆上纤细的脚踝,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青色的血管。顺着一路摸上去,小腿,膝盖,再到大腿,五根手指微微用力,轻易的嵌进了莹白的肉里。 他双手撑在她的腰身两侧,低头吻上泛红的香腮。他是偷袭的士兵,是沙漠中的旅人,尽情吮吸着她的唇瓣。接着似不解渴般,又撬开贝齿,舔弄粉舌,呷着她口中的津液。 “唔” 乔幽被他的吸吮弄醒,迷迷糊糊间,一股有些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她撑开手臂正要挣扎,被男人的手捂住了嘴。 “别怕,是我。” 萧垣的手轻而易举的就盖住了她整个下巴,大拇指在尖俏小巧的下颌处不自觉抚摸,似逗弄小猫。 “蓁蓁,我好想你。” 乔幽惺忪的眨眼,过了一会,等他放开了自己,一开口声音是刚醒来的慵懒沙哑。 “殿下怎么进来的?”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故意说:“不告诉你。” 将军府外,清风正蹲在墙根下仰头数星星。 萧垣目光黏在她脸上,细细捕捉着她的每一个神态,在月光下抱着她说悄悄话。 “想我了吗?” 乔幽睡到一半被突然吻醒,一时间有点没法进入燕蓁的状态,此刻有些迟缓的呆呆点头。 萧垣还从未见过她这副迟钝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抱住小脑袋吻上她的额头,又从眉心、眼皮、鼻尖一一吻过,最后来到朝思暮想的嘴唇。 两人鼻尖碰在一起,呼出的气息都沾染了情爱的欲望。顿时,厚实的嘴唇贴了过来,两人吻倒在床上翻滚,衣襟与发丝纠缠在一起。 乔幽被他的炙热吓到了,这好像是萧垣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不加掩饰的渴望。 “殿下不做君子了?” 萧垣含笑用力啄了她一口,“有你在,我便做不了君子。”修长的手惩罚似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臊人。 乔幽低声惊呼,立刻想拿身下的被子盖住自己。 “这才想起来害羞,晚了。” 说罢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攥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膝盖抵上她不着寸缕的阴户,激动地将人深深吻住。 一番缱绻缠绵,乔幽被吻的喘不上气,鼻中发出娇哼,身下菱被已湿濡一片。 萧垣感觉到膝盖处黏黏的潮意,松开一只手往她的下身一摸,晶亮的粘液在指尖拉丝。他喉结微动,将手上的汁水舔了个干净。看着身下人被情欲熏红的脸颊,于是隔着肚兜覆上她的玉峰,用力的揉捏起来。 “殿下别这样” “别哪样?” “别别揉我的胸” 萧垣爱死了她娇怯的模样,心中更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欺负。 “好,不摸你的胸。” 他的手来到她光溜溜的下体,伸入夹紧的腿根里,中指对着两瓣阴唇来回轻轻剐蹭。 “那摸你的穴。” “嗯这于礼不合。” 他一边用指尖捻着她的逼缝,一边贴上她的耳朵,气息的温热扑进耳廓,让乔幽一时间上面也痒,下面也痒。 “蓁蓁,我们就快成亲了。” 自宜兴殿请旨后,一连几日,萧垣不仅频繁去后宫请安,多方周旋,最后甚至求到了皇祖母处,终是促成了这桩婚事。 “成亲?” “明日父皇会宣你父亲进宫,过几天圣旨就到了。” 他发誓,今天本来只是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想看看她的反应。谁知道这小妖精睡觉竟然只穿个肚兜,勾的他欲火中烧。 乔幽闻言心中有了计较,心想戏台子可算搭好了。 她作势推了推他,娇娇的恼怒道:“那也不行,你当我是什么人?” 萧垣当然不会真的与她行房,但看她粉面含春的青涩媚态,忍不住捉弄。 “我的人啊。” 于是闷笑着用手去挠她的腰侧,还往她耳朵里吹气。乔幽被他弄得娇笑出声,不住扭着腰肢闪躲,二人在床上闹了起来。 蓦地,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姐?” “小姐?没事吧?可是做梦了?” 灵雨站在门外,不放心的轻声询问。 乔幽赶紧按住萧垣的手,不让他再作乱。忙回道:“没事,就是起夜了。” 趁她分心应付灵雨的功夫,萧垣用嘴咬住她腰侧的系带,红色的细绳含在口中,一偏头,肚兜的下摆顿时松开来。 “用不用奴婢进去伺候?” 萧垣跪在床上,结实有力的大腿分开,双手手腕合在一起被她的小手合力捏着,也不反抗。此刻用嘴衔起肚兜一角,露出了平坦柔软的小腹。 他用高挺的鼻梁将衣料往上拱了拱,厚唇一下一下从腹部轻吻至乳底,红色肚兜不规则的堆积在她的雪脯上,露出了饱满浑圆的半个团酥。 “不必了嗯” 听到她的呻吟,灵雨顿时紧张起来:“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乔幽忍耐着轻咬下唇,心里觉得十分刺激。 萧垣伸出舌尖,顺着饱满的乳肉轻轻舔弄,像一只还没睁眼的小兽寻觅着母亲的奶头,只为喝一口乳汁。 “嗯就是有点胸口痛啊” 灵雨一听以为她旧疾犯了,忙说去请大夫。 与此同时,萧垣的舌在粉嫩的乳晕上画圈,突然,猝不及防的一口含住她的乳尖。 “别!” “别去嗯” 萧垣吸着奶头,一会儿舌尖快速舔弄,一会儿像吃奶一样咂摸出声。 乔幽满头是汗,一边压抑着呻吟一边道:“嗯唔我不不疼了,你回去睡吧。” 灵雨不敢不从,压下心中的奇怪和担心,犹豫着回去了。 乔幽被吸的浑身瘫软,下身潮乎乎的。听门外脚步声远了,才低低哀求:“殿下不要了嗯好难受” “哪儿难受?”萧垣从乳峰间抬头,喘息着问。 她小声糯糯道:“下面痒” 他勾唇一笑,又轻啄了一口乳尖,然后才从怀中掏出一根簪子。 与宫妃佩戴的华贵不同,是简洁轻便的日常款式,整支簪子由黄金錾刻而成。簪头缀着一片莲叶,两朵莲花并蒂而生,细看下还游着一对鸳鸯。簪子的样式由萧垣亲手绘制,取名满池娇,本想用来送她作为定情信物,寄情托思。 “那为夫帮你挠挠。” 萧垣掰开她的腿儿,花户顿时大张,穴口早已泥泞不堪。他一手将两瓣肥嫩的阴户撑开,一手小心的使着簪尖,轻轻的在两片阴唇褶皱处翻来覆去的拨弄。 “嗯嗯” 乔幽只觉下身像被挠痒痒似的,冰凉的金属质感,让她更加难耐。 “好痒不要” 萧垣将细长的簪身贴上她的阴唇,两指将两瓣肥厚的阴户夹紧。远远看去,她的下体成了一个肉色的陶土器皿,里面插着金色的并蒂莲。 萧垣捏紧两瓣阴户,拿着簪子的头部上上下下的抽拉。冰凉的簪身此刻已经被阴唇暖热了,湿滑的在逼缝间来回摩擦。 “啊啊不要嗯殿下别弄了” “乖,不让簪子帮你挠,就用我的帮你挠。你自己选吧。” “啊嗯都不要你、你走开” 听她娇媚的嗔怒,萧垣心中享受,可也不敢玩弄的太过火。一怕自己忍不住,二怕真的惹恼了她,万一真和前段时日一般不理自己怎么办。 于是松了手,撑开两瓣阴唇,只见簪身已经被淫水泡的粘稠透亮。萧垣将簪子拿开,花户的爱液与簪身之间挂出细长的银丝。 “蓁蓁别生气,我这就让你痛快。” 说着拿过枕衾垫在她的臀下,手指开始缓慢的爱抚阴蒂,指肚微微用力按在那粒小黄豆上,讨好的打着圈。 乔幽被刺激了敏感点,忍不住叫了出来。想到灵雨就在隔壁,于是咬紧食指,低声娇喘着。 “啊啊嗯用力一点” 萧垣听着娇吟婉转,一手加快揉弄的速度,另一手握住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铁棍,粗重的喘息声与她融为一体。 乔幽被玩弄的快感翻涌,一浪盖过一浪。只觉一汩汩水意冲向穴口,此刻连脚尖都是酸麻的。 “嗯不要啊啊啊” “啊不行了啊萧垣” 萧垣掐住她的大腿根,两个手指用力加速揉搓,不一会儿,只听乔幽尖叫一声,腰身不住抽搐,一柱细细的淫水喷射而出,泥泞的穴口颤抖着一缩一缩的。 绫罗散乱,满室生香。 萧垣被喷了满身,下巴上还溅到几滴。他隔着衣料握着自己仍然坚硬的肉棒,喘息着舔了舔嘴角,浅淡的瞳仁载满了情深。 他轻吻着星目迷离的乔幽,见她眼底嫣红,媚态醉人,此时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轻笑着将人揽入怀中,在夜色中喃喃自语: “快了,快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骠骑大将军之女燕蓁,品貌出众,蕙质兰心,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燕将军之女燕蓁许配太子为妃。一切礼制,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大太监朗声念完圣旨,燕府上下跪地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将军稳步上前接旨,拿出备好的银包递与公公,一番寒暄后,眉开眼笑的公公一晃拂尘,行了礼带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地上众人才敢抬头。 燕夫人在奴婢的搀扶下起身,挑眉看着立在一旁的乔幽。幸好早前老爷就和她通过气,今天才不至于惊讶失态。此时打量着她,心道这丫头当真城府极深,竟然能扒上太子。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宫中有人,必能为飞儿将来仕途助益良多。 思及此,燕夫人便嘱咐燕飞道:“飞儿,跟娘来院里,有几句话对你说。” 谁知走出去两叁步了,燕飞似没有听到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飞儿?” 燕夫人又走回来,定睛一看,燕飞此刻浑身僵直,表情更是骇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燕夫人往他视线处一看——老爷正在府门前送客,并无异常。 “飞儿,你怎么了?别吓娘。” 燕飞咬紧牙关,唇角倔强的向下,一言不发。 半晌,见燕将军送走了宫里来的人,回身往听雨屋去了,燕飞才强忍口中的腥咸,开口道:“娘,我找爹有要事,晚点再说吧。” - 自接旨后,乔幽不管走到哪都会受到府内众人的恭贺,连下人们一时间都变得对她恭敬有加。 “小姐小姐,这回真是扬眉吐气了!我刚刚去取冰,那帮人别提多麻利了!比平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回来时还是王管家亲自带人送回来的呢。” 听到灵雨兴奋的念叨,乔幽只淡然一笑。 一个将军府内宅便是如此捧高踩低,更何况宫里。想到今后少不了勾心斗角,乔幽顿感麻烦,只想赶快完成任务,结束这个世界。 不过在入宫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完成。 “我去找一下爹爹,你忙你的。” 说完便独自去往听雨屋。 - “为什么!我燕家难道也要靠女子联姻来巩固地位吗!” “放屁!你懂什么?你老子我何曾在乎过那些个虚头巴脑的!” “那爹为何要同意蓁蓁嫁给太子?别说您不知道,方才你们接旨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惊讶!” “你妹妹成为太子妃不是好事吗?行了你别跟个炸药桶似的在我这,赶紧滚滚滚...” “爹!” 不知是不是他的声音过于悲愤,此刻燕将军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怔怔的看着他。 “爹.....为什么不能让蓁蓁选择自己钟意的人?” “燕家的前途和荣华富贵,与她何干?为什么要她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献媚承欢?” “你可曾关心过她?可曾善待过她?如今却要她为了燕家嫁给太子?您问过她的感受吗?” 燕将军被击中了要害,讷讷的说不出话。良久,无奈道:“此事太过复杂,不过你早晚会明白.....” “太子曾多次向我抛出橄榄枝,但我深恐皇上对我疑心,从未回应。”燕将军叹了口气,“你以为是我狠心将蓁蓁推入火坑,其实是我燕家没有选择。此次赐婚是皇上点了头的,那代表着什么?” 燕飞的身形晃了晃,答案呼之欲出。 “那是皇上对太子揽权的第一步妥协。” 燕将军说完,房内陷入沉默。 其实他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暗暗设想,如果自己暗中接了太子的示好,是否女儿就不用嫁进宫沦为权利和野望的棋子? 但他没有答案。 在更早的时候,他便敏锐的嗅到,皇上对他的信任,正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更不用提这中间人为的干预。 燕飞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迎面便见到站在门前的乔幽。 他立刻条件反射般移开眼,不敢与她对视。 他想质问她—— 领旨的时候为什么波澜不惊?你和他早就商量好了吗? 你真的心悦太子吗? 如果他给不了你幸福呢? 垂在袖中的手颤抖着握拳,燕飞此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 他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憎恨自己仿佛一个真的很关心妹妹的好哥哥,然而这其中有多少出于私心的占有和不甘,恐怕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憎恨自己.....连以哥哥的身份真诚的祝福她都做不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有点晚了,虽然细纲早就写好了,可就是拖着不想写.... 走点剧情,然后,嘿嘿 冷雨 阴沉沉的云层遮的天空黯淡无光,雨滴砸在墨绿色的池塘里,点点散落,持续不断的晕出波纹。本以为枯萎的蔷薇可以获救,没想到已经泛白的玫红色在雨水的打击下更显颓废。 夏天的第一场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刚过申时,书房内便晦暗的十分压抑。 鹰扬本想上前点蜡,可又怕惊扰了正坐在桌前发呆的人。 荀逸撑伞走过长廊来到书房前,抖了抖靴子上的泥水,一入内便见到江复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静止的蜡像。 他一脸狐疑的扒拉着鹰扬的肩膀,小声问:“你家主子怎么了?被点穴了?” 鹰扬神色复杂。 皇上一向重视殿下的谏言,天不亮便宣他入宫询问对太子婚事的看法。 据说当年燕岚侠是帮助皇帝篡位的主力,明明燕家和太子都是殿下要打击的对象,这两方若一旦联手恐怕局势对殿下不利。可是......殿下却没有持反对意见,甚至不知在御前说了什么,出来不久后,皇上便拟了旨。 想来现在赐婚的圣旨应该已经送到将军府了吧。 殿下这样选择,不会后悔吗? 荀逸见鹰扬也缄默不语,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也不等通报,直接入了里间。 “我死里逃生回来,你就是这么帮我庆祝的?” 说着双手一撑,坐在了桌子上,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扳指一抛一接。 江复顿时皱眉,双眼随着他手中的扳指移动,然后趁着扳指抛在半空时倾身一把攥进手心。 “有事说事。” 鹰扬见此松了口气,那可是燕小姐给殿下的白玉扳指,若是摔了...... 虽然殿下最近表现的一如往常,可鹰扬总觉得,那寻常的外表下还有一个日渐生锈的人。就像此刻,分明是屋外在下雨,可殿下却犹如一个狼狈的没有伞的人。 荀逸撇了撇嘴,懒散的说:“蛮夷在我军埋了间谍,而且,这个人品级还不低。” “能否探到是谁?” “难。” 江复眉头紧锁,垂眸思忖,又问道:“谁的麾下?” “还能有谁?”荀逸幸灾乐祸的一笑:“骠骑营,燕。” - 乔幽与燕将军谈话后,又被燕夫人叫去,本以为要接受一番奚落,没想到燕夫人与她说了很多进宫后的注意事项,倒让她十分意外。 回到房中,想起下午燕飞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毕竟入宫后能见面的机会便不多了。 “灵雨姐姐去给您看药了,小姐去哪?奴婢为您掌灯。” 一出门听见奴婢的提醒,乔幽一摆手,只道:“不必了,灵雨回来让她把药放着就行,我找了哥哥再回来。”说着便自己提着灯出了院门。 另一边,明岩正苦劝主子别再喝了,燕飞一个酒瓶子砸过去。 “滚——都滚——” 他在心中哀叹,主子心情不好,自己势必要跟着倒霉。于是也不再苦口婆心,遣散了一众下人让燕飞清净,自个儿去找门房打牌了。 乔幽来的时候院内一个人也没有,黑压压的房间,在雨夜里有些寂寥。她疑惑的提着灯,小心移步。一进去便见到燕飞倒在七八个酒坛子中间,怀里还抱着一个,醉的不省人事。 “哥哥。” 她找不到烛台,只好借着月光透进来的冷光上前,一边唤他一边推他的肩膀。 “哥哥,起来,地上凉。” 见人依旧毫无反应,乔幽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将人挪到床上去。燕飞烂醉如泥,整个人歪在她身上。乔幽摇摇晃晃的把人背在身后,少年身高比她高出不少,一番费劲折腾后终于背着他站了起来,却有些抵不住背后传来的压力。她怕把人栽过去,就想往后仰一仰。没想到脚下踩上一片酒渍,瞬间失衡。 千钧一发之际,乔幽反应极快的回身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后脑勺着地。 只听“哐”一声,她被毫无知觉的燕飞死死压在了地上。 “嘶——” 她只顾着撑住燕飞,自己的手肘下意识的着地,骨头直直的砸向冰凉的地面,此刻痛的冷汗直冒。 “....别...” 乔幽听到他嘟囔,还以为人醒了,忍着疼喊他。可身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她侧头看去,见燕飞口中不住呓语,便稍稍靠近他的侧脸。离近了以后听到他反反复复的说: “蓁蓁.....别嫁.......” 乔幽愣住,看着他的剑眉紧蹙,眉心拱起了一座小山,堆满了化不开的愁绪。 “那变成老姑婆了,哥哥也养我?” 燕飞听不见她说话,嘴里还在反复喃喃: “不要嫁人....” “我也不娶....就这么..” “守着你....” 她的心迅即漏跳了一拍,一个猜测破茧而出。 燕飞....喜欢自己的亲妹妹? 骑乘(H) 燕蓁与他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虽说同父异母,可这种有悖伦理纲常的事终究难以见光。不过燕飞此人正直磊落,心地纯良,最难得的是,乔幽确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哥哥的温暖。 她自顾自的想着,完全忽略了对方情感转变的时间节点,还以为燕飞早就喜欢燕蓁只是不敢开口。 回过神,就看见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楞楞的盯着她。 “是梦吗?” “你又来梦里捉弄我了?” 他颓然一笑,“也好,这样你就不会拒绝我了吧。” 说罢闭上双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径直吻了上去。 乔幽不知所措的眨眼。 这是一个青涩至极的吻,还掺着他的苦涩。尝到嘴角的咸味,乔幽对燕飞感到十分心疼,不忍开口戳破。 双唇相贴,吻了半晌,燕飞颤着眼皮不敢看她,即便是梦中,也害怕她神色间对自己的厌恶和抵触。 乔幽心中叹气。算了。 就当做是送给哥哥的礼物吧。 今晚的她,既是燕蓁,又不是燕蓁。 “系统,开启记忆剪切。” 乔幽回吻上去,缠住他的唇。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 皎洁的月亮悬挂夜空,原本清冷而空灵的银辉洒进来,像是一层朦胧梦幻的白纱。地上的两个人缠绵的拥吻在一起,心跳混和喘息,在这一刻成为永恒。 燕飞激动地吻着她的脸颊,唇齿,脖子,又隔着衣料咬她的胸,手上急切的脱去她的衣服。 衣袍四散,他的吻毫无章法,像一只拼命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腔赤诚直白的让人心头一软。 乔幽无奈一笑,双腿缠上他的腰,双手环住他的后颈,顺势坐到了他身上,起了逗弄的心思。 好哥哥,今晚便让我来教教你。 她捧住燕飞的脸,温柔的轻吻他的眉眼。见他一直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了,才去含住他的嘴,小舌一探入立刻被勾住。燕飞像吃奶的孩子动情的吸吮着她,双手在纤弱的背后不停抚摸。 此时二人皆衣襟大开,饱满的乳峰上挺立着两个凸点,在肚兜下欲盖弥彰。乔幽拉过他的手,带着他玩弄自己胸前的一对玉兔。燕飞闭着眼吻着她的小嘴,感觉到手中沉甸甸的浑圆,此刻全凭本能,一手一个,开始捏弄揉搓,雪白的乳肉和褶皱的绸缎在指缝溢出,惹得她轻声娇哼。 “嗯...哥哥轻点....” 他的手果然不敢再用力,只用掌心浅浅的贴在两个凸起的乳尖上轻轻画圆。 “嗯......嗯......” 这无心的举动正好碰到了她的敏感点。她将衣衫半褪,露出光滑白皙的后背,两人下身相接,虽隔着衣物,她却已经感受到花户处紧贴的肉棒坚硬似铁,隔着一层布料都灼的她淫水连连。 燕飞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只会追着她的唇瓣吸吮,手玩弄着她的酥胸。 乔幽抱上他的肩,将他的头按在胸前,二人紧紧相贴。她扭动腰肢,柔嫩的下体磨着他的阳具挨挨擦擦。燕飞受不了这等刺激,阳精流了一裤子。他抱紧乔幽的身子,闷哼出声,只觉身下浴火难耐,想释放又不得要领。 她含笑解了他的腰带,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向后躺倒,一拉裤子,只见一根白皙的肉棒自裤内弹出,龟头粉嫩,茎体青筋虬露,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又气盖。 燕飞躺在冰凉的地上只觉遍体生火,突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握住了他的阳物,上下撸动起来。他感觉身体越来越沉,下身说酸又不是完全酸,一股欲罢不能的爽意堆积在小腹。迷迷糊糊间还以为自己又在梦里回到了参天大树之下,只是这次没有了那条通体粉嫩的小蛇,只有心心念念的人与他做了禁忌之事。 顷刻之间,他感觉自己的阳物被极为紧致的湿润包裹住,绞的欲仙欲死,不自觉低吼出声。 “啊......” 乔幽坐在他身上,两腿分开,整个阴部暴露在燕飞脸前。她上半身向后倾,一手向后撑在他的腿上,一手伸向前扶住他的鸡巴,两股缓缓迎上去,好让下面的小嘴吞吐着粗长的肉棒。 “嗯.....啊......哥哥.....” 燕飞微微起身,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肉棒被粉嫩的小穴含住一半,正缓缓摩擦。他被这折磨弄得浑身是汗,结实的小腹线条紧绷,腹肌凸显。 “蓁蓁.....” 如此反复的欲吞不吞,欲吐不吐,让燕飞再也顶不住了。于是双手掐住她的纤腰往前一带,整根肉棒滑进穴里,塞得满满当当。 “啊!” 乔幽吟哦出声,娇声连连。腮红不减桃花,肌莹如同玉润。最销魂的是那双眼睛,在月色的笼罩下如繁星萃点,眼波自流。 燕飞一错不错的凝视着身上的艳色,挺腰抽送,无师自通。 一阵乱颠乱耸,乔幽被顶撞的上气不接下气,口中的叫声逐渐模糊。 牝中淫水旁流横溢,燕飞一脸痴色,分不清是梦是真。阴户被打的啪啪作响,乔幽被干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娇吟全化作气声。 燕飞不懂技巧,全凭快感指引,在花心里左掏右捣,听她叫声大了,就对准那处蛮干。每一抽,定要拔出半截;每一送,定要抵个尽根。 “嗯...嗯...哥哥弄得好舒服.....” 乔幽甬道内一阵紧似一阵,只觉小腹都要被顶的凸起。 燕飞一边加速挺身,一边箍住她的腰令她前后摆动的频率更快。如此又反复抽插了数百下,乔幽高潮迭起。 “哈啊....哈啊......哈啊......嗯....哥哥....要.....” 听她的呻吟声入人心,他只觉头皮发麻,心头的满足淹没了一切。于是双手松了她的腰,将她两片美臀尽力掰开,又是一阵抽送,这次直接把囊袋挤进穴里。小穴被粗大的阴茎撑的严丝合缝,阴精还在不停地溢出,湿淋淋的好不可怜。 “蓁蓁.....蓁蓁.....抱紧我....” 乔幽四肢酸软酥麻,被肏的浑身上下像被抽了骨头,恍惚间依言伏在了他身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燕飞撑起下身,二人私处本就紧密交合在一起,这一抬身更方便他使力,直接将肉棒顶入她体内最深处,龟头直抵宫口。乔幽再也忍不住,放声浪叫了起来。 “啊.....啊.....哥哥....别.....受不住了.....” 燕飞抱紧她将人压在身下,顿时颠鸾倒凤。他将一对玉足举至头顶,抱着她的臀快速狠插,抽送了百余下,终于喷在了她身体里。 夜再次恢复寂静,二人气喘吁吁的仰倒在四散的酒坛中,麝香味弥漫了在整个房间。 乔幽的双眼还带着未退散的情欲,呆呆的看着房梁出神,系统在脑海中提示:“记忆剪切成功。” 年少不再 燕飞醒来头疼欲裂,呆坐半晌,看着一地的酒坛,及水渍干涸后的痕迹,神色迷茫。 他记得,昨夜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里他吻向蓁蓁..... 正待他向下回忆,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如冰雪消融般了无踪迹,心口顿时空了一片。 夏天昼长夜短,乔幽却不觉时间缓慢。 萧垣自那日闺中夜探后便不见了人,不过会隔叁差五的让清风暗中送来些玩意儿。有时候是上等的香膏胭脂,有时候是难得一见的玉器摆件,偶尔还会带来一个精致的食盒,各类点心一应俱全。并且每回都在其中夹着一封染了香的信笺,纸上没有矫揉造作的诗词,唯有“思之念之”四字,次次如是。 燕家两父子最近一连几日早出晚归。自雨夜之后,燕飞一直对她能避则避。不过回府后第一句便是问明岩小姐是否按时用药,叁餐进的如何等。 大婚之日越来越近,天也越来越热,乔幽越发懒得动弹。 灵雨见她这几日恹恹的,又吃的极少,去请了胡大夫来。 要说这个胡大夫,赞一声神医也不为过。乔幽经他调理这些时日,原本时常憋闷的胸口比之前好了大半,先天的不足竟补回了叁四分。 “小姐近来可有心悸之感?” “是有,只觉夏日烦闷。” 胡大夫捋了一把山羊胡,了然的点点头。 “听闻小姐近日胃口欠佳?” “不是什么大毛病,还劳烦胡大夫跑一趟。” 老人家慈爱的笑了笑,“无妨。小姐身体重要。”说着宁心静气写下一副药方,交予灵雨。 “小姑娘,照着这方子上的方法做成药膳给你家小姐吃罢。” 灵雨依言答应。又见他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精致瓷罐,打开后里面是淡黄色的膏体,缕缕幽香溢出,还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雪松的味道。 “这是舒痕胶。取指甲盖大点儿,抹在伤疤上,长此以往便如新生肌肤,滑嫩如初。上次小姐的刀伤虽已痊愈,可姑娘家的,还是不留疤为好啊。” 乔幽闻言心头一暖,对胡大夫感激一笑,心生亲切。前段时间端午遇险,她的小臂处确实留了疤。只是燕蓁的皮肤本就生的白,疤又初长成,细细的一道粉褐色,不大显眼。平时连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胡大夫竟然这么细心。 “多谢胡大夫。” 乔幽很珍惜来自长辈的关心,想了想,又道:“小女不日便要进宫,有件事想先问过胡大夫的想法。” “请讲。” “胡大夫是否愿意入宫为我诊脉?” 她问的是愿不愿,而不是能不能。 老人家行医半生,身份尊贵的女子见的多了,还未见过燕小姐这样不矜娇的,瞧着柔弱无比,实则自有一套柔肠与情义,不输丈夫。难怪自己本在殿下身边待的好好的,却被一番费力辗转,安排在了燕小姐身边。 老者眼中含笑,一抹明了在眼底划过。 “老夫自然愿意。” 如此二人相视一笑,乔幽心中记下,只等日后向萧垣提上一提。 又过了两日,宫中送来赶制好的吉服试穿。 是一袭大袖襦裙式钗钿礼衣。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青色的深衣,饰以金银琉璃等钗饰。层层迭迭的襦裙,既严肃又不失绮丽。 燕飞进了门,走过一扇扇屏风,烟罗纱幔后是一抹绛红青绿的窈窕背影,对面的宫娥正在为她催妆。 “蓁蓁。” 燕飞屏住呼吸,轻唤一声,遂即见她缓缓转过身。 只见她额头、眼角皆贴着珠光色的珍珠钿,蛾眉曼睩,面靥生花。一对黑灵灵的眼睛看到自己,星瞳一点点盛满光亮,展颜一笑,当真是百媚千娇。 他不觉看呆了。 “你们下去吧,我和哥哥说几句话。” 宫娥们低头快步出了房间。 燕飞吐了口气,调整好心态,暗中告诫自己今天是来祝福她的。 “哥哥今日终于有空来看我啦?” “嗯。”他慢慢走上前,眼睛还是不敢看她,只盯着及地衣裙的华美一角。半晌,才开口道:“听闻这几日吃的不大好,有心事吗?” “没有,只是不喜欢夏季的炎热,没什么胃口。” “那就好。” 两人又恢复无言状态。 乔幽让系统截去了他的一段记忆,可她对那晚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就算表面可以假装应付,实则心里明白,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单纯笑闹的光景了。 燕飞经过这些时日的刻意躲避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后,并不会因为见得少,思念就跟着变少。甚至连看见与她有关的事物,心口都灼的发痛。 她成了他的蒲公英,一碰就散了,从此到处都是她的模样。 情之一字,如同一叶障目。偏他要逼自己做那个最清醒的人。 如果不这样做....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也罢了,还要拉着她坠入被人唾弃的深渊。 那个从小捧在手心的人。 那个自己发誓说要保护的人。 他舍不得。 “蓁蓁,祝贺你.....” 她抬眼看他艰难诉说,声线带着一丝强忍的颤抖。 “以后不要贪凉,别把药再倒进花盆里,受了委屈不要藏在心中,若是宫里有人敢给你脸色,便回家来....或是托人告诉我,哥护着你。” 乔幽鼻尖酸涩,怔怔的看着他。 “哥知道,你一向为人忍让,外面不比家里,还是自己多当心,谨言慎行。” 燕飞眼底泛红,强忍住喉咙间的酸涩之意,哽咽道: “别怕。一切有我。哥虽然今后不在你身边了,但....只要蓁蓁需要,我都会在的。” 燕飞说完这番话,眼中的少年光彩随之无声无息的寂灭。 他走上前,牵起嘴角,轻轻摸上了她的发顶。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泪终于无声坠落。 “如此便好。” —————————————————————————————————— 对燕飞来说,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但他还不是我最心疼的一个角色(你品,你细品) 大婚 催妆之后,又过了告庙,临轩醮戒之礼。 到了亲迎之日,乔幽天不亮就被侍女服侍起身。 穿上吉服,抹粉敷脂,黛眉口脂一样不少,面靥花钿一处不多。待梳妆打扮完毕,她在灵雨的搀扶下来到正堂,拜别燕将军与燕夫人。 “今去后,切记夙夜勤勉,唯尊君命。” “女儿谨记。” 说完,她抬头便对上燕将军一对微红的双眼,听了她的回答正自我安慰似的不住点头。一旁的燕夫人一言不发,神色也有些复杂。此刻二人端坐上首,乔幽叁扣叁拜,想起了自己原本的世界,一阵鼻酸。 拜别双亲后,下人前来禀告,说太子玉辂已停在府门前。 只见燕将军宽袖一甩,孔武有力的大手牵住了乔幽,颤声道: “走吧。爹送你。” 她第一次牵上父亲的手,陌生又熟悉。心中不自觉被难言的安全感填满,喉咙发紧。来不及将情绪发酵,此刻乖顺的跟着燕将军走出正堂,身后跟着一串婢女婆子。 待行至府门前,她犹豫着停下脚步,缓缓回身,目光在众人间一一扫过。脸生的脸熟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来殷殷相送,唯独人群中少了那道身影。 身后的婆子见她神情失落,以为小姐心中不舍,于是温言相劝道: “太子妃不必难过,燕府上下今后就仰仗您了。咱们走吧,别误了吉时。” 乔幽闻言垂下眼,几个呼吸后又举目望去,人群后的拐角处,终是无人现身。 她收回目光,轻轻颔首,回身与燕将军并肩,端庄的向外走去。 过了府门,侍从洪亮的声音响起:“就——位——”。 只见萧垣掀帘下了玉辂,长身直立,双眼迎向她,浅色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比平日幽深了几分,含着深沉的期待。 “答——拜——” 乔幽见他双手举至胸前向前推,向燕将军的方向请礼,然后沉稳来到自己跟前。 未听燕将军答复,只见一张饱经风霜的国字脸依旧肃然,唯独快速颤抖的眼皮出卖了内心的激动,湿润的眼睛此刻正殷切的看着萧垣。 什么也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乔幽的手被燕将军牵着递到萧垣手中,她与他执手相看,那眼中的郑重让她心头一跳。 手上的湿热感让她不禁好奇,他在紧张吗? 末了,二人手上又覆上另一只粗粝厚实的大手,一股不容分说的力量将他们的手牢牢地裹在一起。 乔幽见燕将军此刻嘴唇蠕动,一副哽咽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偏眉眼间硬挺着,似在强忍酸涩之意。 她才发觉眼前人和记忆中有些不同了。仍是那张任何时刻都异常严肃的国字脸,两鬓却白了,眼窝深陷,老态已显。 她眼眶发紧,向他宽慰一笑,叫了声:“爹。” 燕将军霎时闭眼,两行清泪流下,往事涌上心头,勾起难言的愧疚。 “去吧,去吧。” 萧垣站在一旁,见他们极为克制的离别,心中动容。为免更为感伤,此刻也不再耽误,向燕将军点头后,牵过乔幽,搀扶她上了后面的那架轿撵。 “还——宫——” 十六人共抬玉辂,往皇宫的方向行进。随行宫女侍从近千人,前后排开。跟在后面的是由孔雀扇、双喜扇、红遍额等组成的仪仗。车驾前还有一支鼓吹乐队。 一时间鼓乐喧天,所过之处,百姓们沿街跪拜,垂髫小儿们一边跑一边将手中的花生扔向新娘子的红色轿撵。 一个男人安静的站在街角,微漠的直视着浩浩荡荡的十里红妆。 他是一座割裂的孤岛,是百里荒漠中的一棵胡杨,与天地间的拥挤热闹格格不入。 只有垂在袖中的双手攥的紧紧的,出卖了他脸上的淡漠,连指甲陷进肉里也毫无察觉。 入了东宫,晃动感消失。乔幽下了轿,六个宫女举着足有半人高的彩凤红扇上前,将她前后左右遮了严实,只留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看路。 走了半晌,乔幽在命妇的引导下上了玉阶,停在殿前。她徐徐转身,一面面扇子依次揭开,见萧垣就站在对面,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他们并肩走到殿内,入目皆是喜气洋洋的红。 吉时降临,只听掌仪高声道: “同牢——” 便立刻有宫女奉上托盘。乔幽拿起银筷,和萧垣同时在碟中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 “合卺——” 她接过盛有酒水的半个葫芦,撞上萧垣含笑的双眼。见他向自己挑眉,满心的欢愉都快掩饰不住,乔幽心下生出一丝古怪的心虚,一时间不敢面对他那样赤裸的认真。 二人饮了合卺酒,将葫芦交还给宫女,只见她将两半葫芦合二为一,用红线层层缠绕在葫芦的腰身。 “恭祝二位殿下永结同心。” 洞房花烛(H) 合卺礼毕,二人相拜以后,又一齐跪着听训。 掌仪嬷嬷是个中年女人,面色严肃一丝不苟,口中抑扬顿挫。让乔幽一下回到了学校教导主任上台演讲的时候,简直昏昏欲睡。 她偷偷侧目打量萧垣,见他神色毫无懈怠,不禁幅度极小的撇了撇嘴,暗中腹诽。不料他像是能听到自己的抱怨似的,此刻俊逸的面庞依旧装作正经听训,手却悄悄伸了过来,隐秘的捏了一下她的掌心。 直到天色暗淡下来,她才听到头顶上方的语速变慢,缓缓收尾。又是一番繁琐的礼节,他们在数名宫人的簇拥下被送入洞房。 一入里间,红烛辉映,喜气盈盈。床上铺着喜被红帐,床头悬挂着百子图。离床不远的圆桌上从左至右依次摆着四个托盘。 她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正经吃东西,此刻看见托盘眼睛一亮,面上依旧端庄,路过时快速瞥了一眼,心里顿时哀呼。原来四个托盘里分别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都是干巴巴的东西。 乔幽被灵雨搀扶着坐在床沿边,凤冠压得颈椎酸痛,心里委屈巴巴。 “先传膳吧。” 听见他的吩咐,乔幽立刻眼睛亮亮的盯着他,心想这人真是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这” 只见宫人面露难色,转身用眼神请示掌仪嬷嬷。乔幽以为希望就要泡汤,没想到萧垣不给掌仪开口的机会,直接道:“本宫饿了。其他仪式容后。” 众人不敢违抗,顿时麻利的分工,传膳的传膳,宽衣的宽衣。一宫女上前搀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侧面的帷幔后,由灵雨替她更衣除冠。 取下首饰,乔幽顿觉脑袋和肩膀一松。没一会儿就闻到一阵香味传来,便知道是晚膳准备好了,于是走出去和萧垣一同入座。 一桌佳肴美馔引得她食指大动,除了一道羊肉她嫌膻腥,其他菜色都细细品尝了一番。却见萧垣每道菜都不会入碗超过叁次,不过没有拘着她。他的眼睛扫过桌上她多次夹过的几样菜,默默记在心中。 一顿饭结束,宫人皆有序退下,掌仪嬷嬷恭敬上前,手中捧着什么东西。乔幽定睛一看——! 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只见掌仪手中所呈之物,正是一本画工精美的春宫图。 她听萧垣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见他脸色古怪,便一挑眉,不禁取笑他这会儿纯情起来了,分明夜探闺房的事情都做了,看个带点颜色的连环画而已,等会儿人一走不看就是了。 然而乔幽很快笑不出来了。 “启禀太子、太子妃,这便是婚仪的最后一项,意在勉励二位殿下力学笃行,早日诞下皇孙,延续香火。” 说着便吩咐两名宫女上前,各执画册两边,端在她和萧垣的眼前。 翻开第一页,只见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妇人,赤条条在假山上干事。 乔幽傻眼,万万没想到要在别人的监督下看春宫,且监督之人严气正性,仿佛要她看的不是春宫,而是关乎皇家前途的秘辛。 她呆呆的眨着眼睛看向萧垣,却见他不自在的用手摸了摸鼻梁,白玉面庞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这本春宫画册乃汉代名家所作,共二十四幅。取二十四节气为背景,细节刻画的栩栩如生。每翻开一幅,掌仪便配合解释画面上的情形,往往后几句还要称赞画工的好处。 “此乃纵蝶寻芳之势。女子坐石凳上,两足分开。男手以玉麈投入阴中,左掏右摸以探花心。此时男子妇人俱在入手之初,未逢佳竟,故眉眼开张,与寻常面目并无差别。” “此乃交蜂酿蜜之势。女子仰卧锦褥之上,两手后撑,两股悬空,使男子识花心所在。此时女子的神情近于饥渴,男子的面目似乎张惶,使观者代为之急,乃画工之灵魂也。” “这一幅乃密林归鸟之势。女子倚罗汉床之上,双足朝天,以两手扳住男人两股往下直捣。似乎佳竟已入,神色痴迷,男精神勃勃。真有笔飞墨舞之妙也。” “这一幅乃饿马奔槽之势。女子正眠榻上,两手缠抱男子。男子以肩取他双足,玉麈尽入阴中,不得纤毫余地。此时男子妇人俱在将丢未丢之时,眼半闭而尚睁,舌将吞而复吐,两种面目一样神情。妙极!” “这是双龙抖卷之势。妇人头倚枕侧,两手贴伏。男子之头又倚于妇人颈侧,浑身贴伏,亦软如绵,乃已丢之后。但妇人双足未下,尚在男子肩臂之间,尤有一线生动之意。” 乔幽看到此时身下已湿漉不堪,两颊潮红,胸前小心翼翼的起伏着,怕被人发现她的骚意。 掌仪又翻了一幅,正待解说,只听萧垣哑声打断。 “够了。” 他与她此时并肩坐在床沿,两人之间不到半臂距离,此刻浑身滚烫,连挨着她的衣服边都觉羞赧。 “可以了。掌仪嬷嬷劳累一天,下去歇息吧。” 掌仪躬身称是,命人将房中里里外外所有烛芯拨弄了一遍,以保长明。又放下外间的红色帷幔,方带着宫人行礼退下。 夜色宁谧,并排坐着的二人心中却不平静,左顾右盼,不敢相望。 “你” “要不” 房中的沉默被两道同时发出的说话声打断,先前的尴尬顿时一松。 她听见萧垣一笑,温和的声音传来,“你怕不怕?” 她歪头看他,不解道:“怕什么?” 他听说女子新婚之夜都会十分疼,此刻见眼前人懵懂的发问,搞得他有些难为情,话到嘴边变成了: “怕不怕将来在宫里不习惯?” 乔幽想了想,看着萧垣嫣然一笑,还带着一分狡黠。 “怕的。” “请殿下罩我。” 他虽不明何为‘罩’,此情此景下却也心领神会。 萧垣会心一笑,他早已察觉心中的阵地失守,此刻却甘之如饴的认了。当下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今后定要好好保护她,爱护她。于是双手捧上她的小脸,看着她的双眼温柔道: “嗯,我罩你。” 摇曳的烛光跳跃在贴着双喜剪纸的窗户上,香魂已近,好梦将来。 他温柔的脱去她的衣衫,抚摸着光滑细腻的肩头,动情的吻上她的唇。 绛红色的薄纱半褪不褪,垂落在小臂处,露出大片白皙娇嫩的薄背。修长的大手游走在她的背上,滑溜的触感如抚摸上等丝绸。从背后看去,坠在两侧的乳肉若隐若现。 她被萧垣圈在怀中又吻又摸,不过几息,身上的衣服就被全部脱光了,此刻一丝不挂的软在他怀中轻喘着。 他那日摸黑与她亲热,没有现在看的分明。只见她双乳丰腴呈水滴状,环形的乳晕粉嫩嫩的,中间两粒乳头圆润可爱,像晶莹的石榴籽。 他心荡神摇,用手抓了上去,揉弄了两下,忍不住一口含住。 “嗯” 他用舌卷起那粒乳尖,不停地骚弄着,惹得她嘤宁出声。 她渐渐忍耐不住,去脱萧垣的衣服,小手在宽阔的胸膛上轻轻抚摸。 他的身材并不魁梧,却精壮的恰到好处。平时穿着衣服没发现,此时见他手臂上有力的线条,腹部曲线分明,让她忍不住想要夹紧他的腰。 萧垣温柔细致的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到听她难耐的娇吟才暂时放过,于是将人轻轻放倒在锦褥上,自己脱了下裤,捉住她的脚踝将两腿分开。 她轻喘,丰腴的胸脯起伏连连,侧头便见到他的阳物又粗又大,尤其是龟头,向上挺翘,心知这种类型的阴茎最让人舒服。 只见他用龟头去探洞,沿着穴口左磨右擦,每次进去半个头又出来,如此反复了几个来回,弄得花穴吐蜜,淫水直流。 “嗯殿下欺负人” 听她这么说,萧垣喊冤。这样确实极为折磨人,他下身已经硬的不行,还忍耐着不进去,就是见小穴紧致,怕她吃不消。 见他如此磨人,乔幽顿时想起春宫图中的其中一幅。于是双手摸上他的腰,又掰着他的臀,在他专心将龟头入进穴里时,手上一拉,再配合着挺腰猛地用力让花穴迎了上去。 “啊——” “嗯” 粗长的肉棒一下子贯穿到底,两人皆爽叫出声。这一下如天雷勾动地火,再顾不了其他。他伏在她颈侧,下身不断耸动,强壮的后背覆盖着一层薄汗,在烛光下更加性感。 萧垣一边干她一边轻吻她的眼角,看她酡颜动人,红唇微张的样子,心中顿时被填满了。又想起春宫图中的姿势,便将她臀瓣抱起,自己跪在床上用力顶弄,抽的缓入的急,咕滋咕滋的水声在房中回荡。 “啊嗯插的好深啊” 乔幽被操弄的仰起头,雪颈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一对奶子规律的一晃一晃,乳波荡漾。如此身下被抽插了四五百下,呻吟中都带了些哭腔,白嫩的大腿根不禁抽搐,一副要泄不泄的样子。 萧垣见此便将她双腿折起,开的更大,一眼便看见了插着肉棒的地方被撑的满满当当,孕满汁水。于是加快频率挺身,出时抽出半根,入时一插到底。 “啊啊不行啊要喷了” 她的呻吟声随着他的速度加快越来越大,二人相交之处啪啪作响,不时还有淫水溅出来。 他不断攀峰而上,一阵激烈的顶撞后,就听她叫着喷了出来,上身也跟着不住轻颤。于是俯身将她抱紧,将她的小腿夹在身下,更加狠的操弄起来。 乔幽刚刚潮吹了一次,甬道内极为敏感,当下受他不停抽插,只觉头昏目眩,叫也叫不出来,只余气声。 突然,小穴一阵痉挛,穴口一缩,肉棒又被往里吸了几分,他受不住这销魂蚀骨的快感,顿时射在了她的体内。 萧垣不舍拔出,就这样插着她将人搂紧轻吻,另一只手无意识的绕着她的发尾,柔顺的青丝一缕一缕似绕在了心上。 他爬起身拿了剪刀,剪下一截自己的头发,又剪下一截她的头发,用红绳缠绕绑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落红 第二日早上,乔幽在萧垣怀中醒来,睁开眼就是放大了十倍的秀逸五官。 他闭着眼的时候没了平时那份刻意的温和,反而顺眼了许多。 乔幽正看着他出神,只听一道慵懒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一大早被这么盯着,为夫都要不好意思了。” 见他睁开了眼,嘴角还带着顽皮的坏笑,她一对琉璃眸忽闪忽闪的,娇嗔道:“我看你好意思的很。” 刚说完就被有力的手臂一带,二人鼻尖碰在了一起。此时面对面躺在床上挨得很近,连空气都一下子变得有些旖旎。 “原来这就是‘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缘故啊。” 乔幽的脖子被他故意蹭上来的鼻尖弄得发痒,不禁轻笑出声,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她用手抱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再像个撒娇的大狗狗一样粘人。 “好了好了,我去梳洗,待会还要拜见父皇母后呢。” 说着她不理萧垣缠上来的手,唤了灵雨后自去梳洗。 萧垣笑着躺在床上,用手摸着身旁锦被中的余温。不过刚刚分开,他竟然就开始眷恋她在自己怀中的感觉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心中的幸福感充盈的不得了,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么想着,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却不小心将锦被一脚踢到了床下。此刻也不愿叫人,只自己下了床弯腰将被子拾掇两下团了起来,刚直起身,视线不经意扫到床上时,整个人却僵滞在了原地。 只见红色的床单有几处缩拢在一起,暧昧的凌乱彰显了昨夜的激情,床单上一块洁白的丝绸帕子中央还印着一圈圈形状模糊的痕迹,像干涸的水渍。 那片洁白之上,唯独没有落红。 萧垣瞬间感觉血液倒流。 他抱着被子站在床前,眼中晦暗不明,所有表情都消失了,与方才喜笑颜开的样子判若两人。 良久,他轻皱眉心,看向了桌上那把昨夜用过的剪刀。 - 乔幽刚梳洗完,只听外面一道醒目的碎裂声响起,接着是宫人们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掀帘出去,瞧见一宫人正跪在地上为萧垣处理伤口。 “这是怎么了?” 她走上前想凑近看看他的手,却见他不许那宫人包扎,又听他温声向自己解释: “我刚打碎了茶杯,不小心被瓷片割了个口子。这点小伤,别弄得待会见了母妃还惹得她要来念叨我。” 她拉过他的手,见确实只是食指侧有个口子,已经止血。伤口虽不长,但瞧着有些深。她刚想开口象征性的劝几句,就被萧垣以时候不早了为由拉着去用膳了。 东宫的下人一向等级分明,分工明晰。外间此时伺候二位殿下用膳的,不允许到里间洒扫。里间负责洒扫的,不允许近身伺候。如遇传话、里外调度之事,一律交由掌仪嬷嬷。像接喜帕这等差事,自然包括其中。 吴掌仪是宫里老人儿了,她此时捧着喜帕左看右看,眼中划过疑惑。眼珠左右转了转,见里间洒扫宫人来来回回,于是不动声色,将帕子一折揣进袖口。暗想仅凭自己的经验判断不足为信,暂时还是不禀报给那位的好。 这厢二人穿戴吉服到了凤仪宫,众嫔妃立于两侧,上首依次坐着皇太后、皇帝、皇后。 乔幽与他并肩上前行礼。萧垣叁跪九叩,乔幽六肃叁跪叁拜。拜完又到太子生母淑妃面前行礼,萧垣二跪六叩、乔幽四肃二跪二拜。 等二人这一连串的礼行完,已经过去了一刻。 “好孩子,快起来吧。” 乔幽被萧垣扶起后,才稍稍瞄了一眼面前此时正拿帕子抹泪的淑妃。只见她体态丰腴,仪态万千,连哭都是一道风景。看着最多不过叁十四五,一派温婉贤淑的模样,毫无做作之感。 若不是因为提前知道她便是逼迫燕蓁自戕的元凶,乔幽恐怕很难分辨这女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等喜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真是难登台面!” 只见淑妃一脸诚惶诚恐,不敢再多言。乔幽瞥了萧垣一眼,见他十分沉得住气,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被当众训斥的不是自己生母一般。 寻声悄悄望去,一个傅粉涂脂的老妇人陷在太师椅中,崭新的衣袍将她一张布满褶皱的脸衬的更旧了。太后吊着眼角,俯瞰众人,说话时嘴半张不张,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刻薄的傲慢。 “行了,这礼也见了。皇帝、太子,”太后干瘪皱巴的手一挥,道:“你们去忙。” 二人应声,跟太后行了礼。 该不会要她自己留在这堆女人中吧...... 正苦恼间,就感觉手心被人捏了一下,抬头便看见与她擦肩而过的萧垣安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随着皇上离开。 天子走后,殿内肃静的气氛并没有放松半分。 皇后一脸端庄的训话,眉心处好似悬着一根针,微笑时也像含着愁。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今日你即为太子妃,更要谨记——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乔幽听着这一板一眼的语气,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吴掌仪,昨夜她也是这般严肃正经的解说春宫。莫非宫中不受宠的女人都活的这么干瘪? 她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一边乖乖低头称是。 “《女诫》有云,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你是太子妃,未来要继承凤印,因此肩负着绵延皇嗣的重任,非但不能妒忌丈夫的其他妾室,反而要多......” “说得好。”尖细的声音响起,刺耳的像指甲划在了黑板上。 太后向一众妃嫔阴阳怪气道:“你们听听,皇后说的真好!就是自己个儿做不到,有了小辈在跟前,就巴巴的教训起来,哀家都有些替她害臊了。” 乔幽掩饰住神色,快速的环视一圈,只见皇后脸色铁青,气的双手颤抖。嫔妃们大气不敢出。殿内沉默半晌,淑妃才柔柔开口: “太后近来是听到什么流言了?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淑妃!与你何干?不用你假惺惺。” “姐姐,我只是不忍看你被误会.....” “省省吧。” 见淑妃被皇后怼的哑口无言,太后嗤笑一声,十分嫌弃的刮了淑妃一眼。 “呵,真好人还是装好人哀家就分不清,却知道有儿子和没儿子的差别就是大哟。” 乔幽心想,这老太太当真是后宫里的一颗毒瘤,一句话含沙射影的奚落了两个人,又挑起双方的矛盾。谁要是摊上这么刻薄恶毒的婆婆,简直生不如死。 一番唇枪舌战终于结束时,已到了晌午。 乔幽坐在车辇上慢慢悠悠的回宫,路上回想着今日所见。太后与淑妃二人母族同宗,可老妖婆横挑鼻子竖挑眼,显然对淑妃十分看不上;皇后多年膝下无子,看上去与淑妃积怨甚深,其中又是什么缘由? 唉,当真是叁个女人一台戏。不过她对这出戏一点兴趣都没有,一概勾心斗角恨不得离得远远地,心中只想赶紧完成任务。 如今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只是下一步的棋子有些棘手。 养男宠?太不现实。 玩太监?自降身价。 霸道皇帝爱上我?这个刺激是够大,不过今天请安时一看老皇帝的身体状况.....备选吧。 宫中男人真是稀罕物。等等,清风? 乔幽赶紧晃了晃脑袋。那个呆头鹅,很有可能没等自己勾引成功,就向萧垣去自爆了。 这枚棋子,必须是萧垣十分信任且让他发现后对他打击最大的... 正出神间,宫人便提示落轿。乔幽回过神,抬头一看,远远的,一道多日未见的身影映入眼帘。 盐亭醋波 江复与萧垣站在正和殿前正说着什么,看见她下了轿撵,萧垣立刻迎上前。 “我正要派人去后宫瞧瞧,你倒先回来了。热不热?”说着举起手臂遮在她的头顶,挡住刺眼的阳光。 乔幽摇头,顺便将上午在凤仪宫所见都说与萧垣听。只见他宽慰一笑,道:“不必为母妃担忧,这么多年我们已经习惯了。只一点,在皇祖母跟前小心些。” 她乖顺点头,想寻个由头走人,结果侧目撞上一对没有温度的双眼。乔幽心虚的立刻收回视线,对萧垣说:“殿下忙完了?” “哪有忙完的时候,对了,你跟我来。” 未等反驳,便被萧垣拉着手带到了江复面前。 “先生,这便是我向你提起的心仪之人。” 萧垣低头向她温柔的介绍:“蓁蓁,这是江太傅。我有今日都是多亏了先生。” 乔幽一直低头看着脚尖,硬着头皮装作羞怯,小声道:“江太傅。” 江复目光如钩,看着面前十指紧扣的二人,寡淡一笑,算是回应。 叁人中只有萧垣兴致勃勃。 “正好,原本也是要寻个机会向先生敬杯酒的。择日不如撞日,先生不如留下一起用膳吧。” 于是叁人来到盐亭,此亭依湖而建,又有绿荫遮挡,凉风习习,正是夏日避暑的最佳地点。 一盏茶的功夫,大理石圆桌上已摆满珍馐佳酿。乔幽被萧垣安排坐在他的身旁,刚好与江复隔桌面对面。 席间氛围尚算轻松,言来语去不过朝堂之事。乔幽也不插话,为了防止尴尬,见自己面前摆了一道松鼠鳜鱼,便低头认真吃鱼。 萧垣聊了半晌,扭头见她细细挑着鱼刺,额角渗汗。便拿他还没用过的瓷碟盛了几样别的菜式放在她面前,又把她的瓷碟端到自己面前,替她挑起刺来。 “先吃点别的。” 江复见此撇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萧垣专心挑刺,席间一时陷入沉默。 乔幽眨巴两下眼,看着好不容易给自己找的活儿被人干了,当下也不好干坐着,只好寻个话头让气氛再度活跃起来。 “早就听闻江太傅学富才高,是临安文人们争先恐后效仿的对象,殿下是如何脱颖而出获得先生青眼的?” 话刚说完,萧垣拿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道:“这是何意?怎么不说你夫君我出类拔萃惹得先生爱不释手?” “好不害臊。” 萧垣大笑,“不过我确实也想知道,先生当日为何在众多皇子中选择了我?” 江复自刚才起便觉胸腔发酸,一杯接一杯的独酌。此刻听到萧垣问向自己,垂眸掩盖翻涌的情绪。 当年合谋助皇帝篡位的,除了燕家,便是如今盛极一时的曹家,即太后和淑妃的母族,也是萧垣的另一大助力。与其说是江复选择萧垣作为上位的棋子,不如说萧垣注定成为江复的利剑,因此在利剑出鞘前,自然磨得越锋利越好。 乔幽隐秘的打量着对面的人,见他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不关心,只是声音中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悲凉。 “不是臣选的,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那我定然不让先生失望。” 萧垣笑着拱手敬了一杯,仰头饮尽。 “对了,您之前还未见过蓁蓁吧?” “其实见过。” “哦?何时?” 乔幽顿时紧张起来,不知他打算说什么。春日宴观雨?叁音街相救?还是..... “隐照寺里,无意撞见太子妃在祈福,”江复停顿一下,快速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那日殿下也在。” 她惊讶抬头,正好迎上他的凝视,又赶紧移开眼。 萧垣恍然一笑,温柔道:“没想到这么巧。不过那日真是菩萨牵线。” 她小声回嗯,正要附和两句,只见江复看着她别有深意道:“是啊。真是巧。” 乔幽在脑中飞速回忆当日所作所为,心里咯噔一下,猜测他应该是看见了自己的两幅面孔,也极有可能推断出了她是处心积虑接近萧垣。 难怪登门道谢都被拒之门外,估计自己早就上了他的黑名单。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两次出手相救? 未等细想,她便被萧垣示意一起举杯。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杯喜酒,我们一起敬先生。” 江复神色一滞,从萧垣手中接过酒杯,“祝二位.....” 停顿良久,似搜肠刮肚,终于挤出几个字。 “情投意合。” 然后利落仰头,一饮而尽。 萧垣正要回应,只见清风不知从哪冒出来,上前贴耳密语一番。他向江复告罪,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便带着清风走出了亭子,站在不远处的廊桥上。 “这里听不见了,说吧。” “启禀殿下,军机处昨夜抓住了一个蛮夷间谍,正在拷问。有消息称,此人埋伏在燕将军麾下,且品级不低。” 萧垣走后,两人相顾无言,一个看景一个看菜,非常不熟的样子。 沉默了须臾,江复不着痕迹的扫她一眼。 “恭喜燕小姐得偿所愿。” 乔幽听这话里有酸意,以为他讽刺自己心机深沉攀上了太子。一抬眼,正好瞧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皆是光秃秃的。 想到人家压根儿一开始就没瞧得上她,自己诚心诚意的送上谢礼想必也不稀罕,更不可能戴了。不知怎么,心中一阵烦闷。于是干脆破罐破摔,阴阳怪气道: “多谢啊,江太傅定要好好辅佐太子,他日也好让我登上皇后宝座。” 江复闻言一怔,“你想做皇后?” 她没好气的说:“哪个女子不想?” 说完便见他沉默不语的盯着自己看,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扭过脸去也不看他。 好一会儿,才听低沉的声音有些迟疑的响起:“我只是没有在手上带东西的习惯,并非....并非.....” 听到他的话,乔幽脸一热,害怕对面的人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皱着眉四处乱看。 萧垣将指示一一与清风说了,嘱咐这隐患必须尽快拔除。清风领命正欲退下,就听萧垣叫住了他。 “等等。” “殿下还有吩咐?” 只见他神情晦暗,浅淡的眼眸看向亭子中的娇弱之姿,挣扎良久,才道:“没事。去吧。” —————————————————————————————————— 精神好了一点,赶出一章。明天可能也会晚一些,我慢慢追上来。 舒痕胶 夏末,接连几日都是又阴又闷热。 系统频繁弹出任务进度提示,乔幽却依旧毫无行动。 她入宫以来,一举一动皆有宫人随侍左右。方圆十里内连一只雄性生物都没有,就算有,也是阉过的,根本派不上用场。眼下除了灵雨没有其他信任之人,即便想打听皇上的行程,也不敢贸然行动。 正一筹莫展之际,头绪便找上了门。 这日,乔幽按例来向皇后请安。进门见氛围竟十分和气,不似平常。一问才知原来太后因礼佛最近足不出户,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皇后跟前款款行礼,只听头顶传来严肃的女声:“你熏得是何香?” “回母后,儿臣并未熏香。” 乔幽确实从不熏香,她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衫,缕缕幽香自袖间透出来,想起是出门前涂在手臂上的舒痕胶。 当下留了个心眼,只问:“母后可是闻见了什么香气?” 皇后听她这么说,神色惴惴不安,立刻环顾殿内四周的虚空。 “没什么。你退开些!” 乔幽莫名受了斥责,觉出蹊跷,正思考该如何套话,却被淑妃拽着衣袖往后拉了拉。见她上前圆融的笑道:“姐妹齐聚,殿内自然满园春色,芬芳馥郁。” 说着又冲众嫔妃招手,“来来来,你们还不快跟皇后娘娘说说,今儿都用了什么好宝贝稀罕货?” 嫔妃们纷纷话起家常,瞧见淑妃对她使了个眼色,乔幽当下有了计较。 女人们坐在一堆扯闲篇儿,皇后一直心不在焉,没一会便称自己乏了,打发众人各自回宫。 回去的路上,淑妃叫上乔幽一道,入了她的宜兰宫。 “孩子,你快说说,哪来的香?” “母妃,儿臣确实没熏香呀。” 灵雨也跪下解释:“启禀娘娘,太子妃的仪容一向是奴婢打理,不说今日,往常都没有熏香的习惯。” “你我这距离,我都能闻到你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你不要蒙我。” 乔幽不知其中原委,抱有戒心。斟酌一瞬,决定隐瞒舒痕胶之事。 此刻见坐上美妇凤眼微瞪,面有疑色,便装作十分胆怯的样子,小心翼翼道:“我、我自小身上就有这气味,天热一出汗便明显些。” 淑妃见她唯唯诺诺,不似说谎。 乔幽故作天真,问道:“母妃,皇后娘娘今日十分古怪,为什么呀?” 只见对方沉吟半晌,命宫人都退下了。 “也罢,提前说与你知,以后可不要犯她忌讳。” 原来,皇后有一个亲姐姐,已经逝去多年。皇帝当年还只是一个藩王的时候,便结识了姐妹俩,据传有意迎娶其中一人为嫡妻。 “皇后执掌凤印起,便有传言,皇上当年属意的其实是姐姐,并非妹妹。” 淑妃点到为止,小口品茗,茶盏里冒着热气,出口的话却凉飕飕的。 “不过我看啊,皇后这些年在宫中熬得甚是艰辛。有了凤位又如何,还不是独守空房?” 乔幽敛眸,心中浮上一计。此刻只装作愚钝的样子,不解问道:“那这和我身上的香有何关系?” “我与她前后脚进宫,多年来也算知己知彼。见她今日的反应,恐怕是闻见你身上的香,刺激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原来如此。母妃放心,今后我便寻个方子盖住,不去她跟前惹麻烦。” 淑妃见她终于领悟,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夫妻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等话,敲打了一刻,才放她离去。 回去以后,她便吩咐灵雨与各宫太监宫女多走动,想办法打听皇上每日的安排。晚上萧垣回来,自己便提起胸闷的毛病又犯了,让他请胡大夫进宫。 都安排好后,乔幽则开始每日请安后四处串门。今日与徐良娣说说御夫之术,明日跟如嫔聊聊驻颜之方。几次叁番下来,与后宫多半女人打成了一片。 数日后,胡大夫带着她要的东西进了宫。 “燕小姐,这方子是如何得来的?老夫真是开眼了。” 乔幽神秘一笑,对胡大夫眨眨眼:“这可是能让童颜永驻的灵药,您老人家可别偷用啊。” 胡大夫连忙摆手,白花花的胡子乐得一颤一颤,和蔼道:“老夫早就没了童颜,永驻这张老脸也无用处。”说罢又不禁好奇,“这药叫什么名儿?” 乔幽咧嘴一笑,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胡大夫耳边,故弄玄虚道:“面膜。” - 江府。 江复手执狼毫,坐在桌前,听到此处不解问道:“何为面膜?” 却见面前的老者胡子一吹,摊了摊手,表示我哪里知道。 “她身体近日如何?” “老样子。不动气,不伤神,便拖得一日算一日。” 老者见他敛容不语,又安慰道:“殿下也不用太过忧心,老夫瞧着燕小姐在宫中十分适应,想来过得舒心,也无发病的迹象。” 江复自那日从东宫回来,每每回想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就觉胸闷。此刻听说她过得舒心,控制不住的脑补了许多二人亲密的画面。手中下意识收紧力道,狼毫应声而断。 他闭了闭眼,烦躁的丢开笔,强压下所有情绪,淡淡道: “有您照看,我放心。” 说完忽然想起一事,便从一旁的匣子中取出一包银两,走到胡大夫面前交到他的手中。 “听闻家中儿媳就要临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只见老者连连摇头后退两步,手中沉甸甸的银袋仿佛烫手一般。 “使不得!殿下使不得!这可折煞老夫了。” “收下吧。我从小由您看大,这些年若没有您在我身边除病除灾,我挨不到现在。” 胡大夫老泪纵横,心疼的握住江复的手。 “好,好。” 他伤怀的看着眼前高大的身躯,思绪一瞬被拉远定格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当年在尸山血海里挖呀挖呀,挖到十指血肉模糊,皮都黏连在一起,露出了指尖的白骨,都坚持要找到父母的尸首。 这样一个坚韧的孩子,如今长大了,也有了心爱之人,可是...... 思及此,胡大夫颤巍巍的拍了拍他的手,字字恳切。 “殿下,追求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不是坏事,不算罪过。” 投降 乔幽命人将面膜给各宫主子们送去,又附上了使用方法。这段时间以来,她向嫔妃们旁敲侧击,收集消息,侧面求证了淑妃那日所言的确属实。 灵雨那边也有进展,她打听到每月十五,皇上处理完政事后便会去宗庙堂独坐几个时辰,每次出来都眼角湿润,步履蹒跚。 刚过立秋,乔幽数着日子,终于盼来了十五。 “小姐想好了?”灵雨担忧的看着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也不奢望让皇上效仿唐玄宗争夺儿媳,最起码也要让萧垣真的被刺激到才能完成任务啊。 乔幽换上一袭轻便的衣裙,又将舒痕胶当作香膏抹在耳后、颈间、手腕处,一切收拾妥当后,便让灵雨按照商量好的方法,引开身边的宫人。 宗庙堂建在皇上宫殿的左侧。自古以来,社稷象征土地,宗庙象征血缘,两者共同构成国家的象征。因此闲杂人等不敢随意接近,值守的侍卫一到宫门下钥便离开,平时也只有定期洒扫的宫人进出。 乔幽计算好时间,等侍卫走后,便悄悄隐匿在殿内,守株待兔。 - 另一边,灵雨将宫人引到花园。 “今日务必找到太子妃丢失的耳坠。” “仔细点。” “这边有没有?” 她想起乔幽的交代,拖得越久越好,于是指使着什么刁钻地方都要找,每一块石头都需翻一翻。 为了不惹人闲话,灵雨也装模作样的躬身低头寻觅,没想到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双高筒黑靴,顺着靴子向上看,就对上一双冷漠的眼。她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江大人...” “在找什么?” “小姐...不,太子妃的耳坠丢了.....” “什么样式?” 其他人纳闷,暗想日理万机的江大人为何管这等小事,难道想讨好了太子妃让她在殿下身边美言几句?可是也没必要啊.... 灵雨却是知道二人过往的,更不必提小姐遇险那日,她事后撞见眼前这位丰神俊逸的人物亲手将谢大夫的那话儿拧断,眼睛都没眨一下。此刻有些胆寒的回道: “就...就普通样式...” 江复眯起眼,见她眼神躲闪且言辞闪烁,心中起疑。 “太子妃在何处?” 灵雨左右看了看,怕节外生枝坏了小姐的事,小声开口:“还能在哪,当然是...当然在房中休息。” 她冷汗直冒,也不敢直视眼前人。等了半晌,只听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我刚刚在那边好像瞧见了太子妃的耳坠。” 江复表情一派淡漠,开口却压迫感十足:“跟我来。” - 宗庙堂内供奉着上百座乌木牌位,一排排立在殿中央的百尺供桌上。 殿内光线暗淡,全靠左右两架青瓷烛灯照亮,暖黄色的光充盈在四周,让本就肃穆的地方更显庄严神秘。殿内两侧垂着棕色纱帘,墙壁上是年代久远的壁画,经过时间的冲刷和沉积变得灰扑扑的,却可窥见昔日亮丽的色彩。其描绘的内容有战争、屠杀、祭祀和继承。 乔幽站在殿内右侧的纱帘后,看着壁龛中的佛像出神。突然听到‘吱呀’一声,沉重的殿门被从外拉开,掠过一线光影。 殿内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走到她身后时停住了。 乔幽提了口气,想起皇上那惙惙颓老的样子,顿觉难以下咽,此刻竟不想转过身去。 背后之人也十分沉得住气,隔着纱帘默然无语。 她叹了口气,算准最美的角度,缓缓转身,正打算做惊讶状,却在看到对面之人时杏眼圆睁,诧异的脱口而出—— “怎么是你?” 只见江复脸色阴沉,额角青筋暴起,咬牙道: “你希望是谁?” 她蹙眉不言,心想今日之事若泡汤,就得再等一个月。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哄骗他出去,但见江复一撩纱帘,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将她往门口带去。 “放手。你放手。” “江复!” “放开我!” 乔幽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手腕拧的生疼。一想到皇上随时会来,她又气又急,拉过他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江复眼角一抽,停了下来,放缓手臂的肌肉任她咬。 他似乎真的气极了,胸前剧烈起伏着,脖子上的经脉根根立起,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此刻却像个点着的炮仗,对着她疾言厉色。 “谁给你的胆子利用皇上?” “就算你为了上位不惜出卖美色,可知这样做如同刀尖起舞?” “你在想什么?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懂吗?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后果不堪设想,你承受得起吗?” 乔幽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心中顿感委屈。上位?狗屁!出卖美色?她干的不就是这种活? 是了,他一向看不起她。 乔幽心中憋闷,明明不想被他误会,却又无法解释。 “我有不能说的原因,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眼圈泛红,像个被踩了尾巴后闹别扭的小动物,明明柔弱的让人心软,此刻却强撑着张牙舞爪。 “就算你之前救了我,还帮我解了春药,但不该管的事你别管!” 江复闻言瞳孔一缩,一言不发。原本的怒容顿时散去,向她投去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探究。 她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挣开手欲往门口走去,两叁步后,却被背后传来的话钉在了原地。 “那日你服下的是寒食散,不是春药,更加没有春药的作用。” 乔幽怔住,一个荒唐的想法呼之欲出,打翻了以往所有与他有关的认知。 “谢良臣还在我手里,你若不信,可以自己问他。” 她不敢转身,整张脸‘腾’一下羞红了。 原来他不是为了救她,才与自己发生关系。 她也不是因为药性,才想与他合二为一。 江复走上前,握住她的肘心将她拉了过来。 四目相对,二人隐秘的心跳声此刻变得十分喧哗,刹那间遗忘了所有。 江复长久以来的克制与理智都被冲垮了,心甘情愿的让渡出所有的掌控力。 为她担心,为她紧张,为她生气,为她满足。 日复一日压抑的情愫骤然破土而出。 他完了,他想。 “不管你想要什么,利用我吧。” 说完便不顾一切的吻上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的退路。 ————————————————————————————————————— 是谁在坚强的猛猛更新? 无声「Рo1⒏run」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湿润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探索着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皇上,您慢点。” 听到门外太监谄媚的声音,乔幽心惊的回过神,轻喘着将他推开。江复意犹未尽的睁眼,眼底一片欲色,快速握住她抵在胸膛上的手—— “你们在外候着,没我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瞬息之间,高大的殿门被拉开,殿内空无一人。原本昏暗的室内短暂的迎来了阳光,照在了对面供奉的数百座牌位上。与此同时,殿内两侧依旧暗淡的不起眼,光明与幽暗割裂开来。 门被从外轻轻带上,关上的一瞬间,架子上下摆放的叁排烛火齐齐被突如其来的风折了腰。 老皇帝走近后,撩袍跪在供桌前的蒲团上。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萧慎之特来忏悔。” 殿内左右两侧各叁根红漆柱子,每侧的柱与柱之间又挽着棕色纱帘。乔幽此时紧贴在江复怀里,身后抵着宽大的圆柱,努力放轻自己的呼吸。 皇帝佝偻着背,嘶哑的开口,对着面前一座座刻着名讳的牌位诉说着自己。直到她腿都站酸了,也不见收尾。 “慎之多年不懈于内,奈何天资平庸,渐渐力不从心。” “午夜梦回,仍常常梦见王兄一家,愧疚难当” 听到此处,她感觉身前之人后背顿时紧绷,胸膛处传来压抑的颤抖。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想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刚一动作,却被大手覆上后脑按在了他的颈间。 “孽已犯下,自知时日无多,死后入无间地狱亦无怨言。只是萧家百年基业,不敢不追远慎终啊。” 说着说着,便听牌位前传出悲凉的呜呜咽咽。 乔幽虽不明就里,却感受到了他的压抑与悲痛。犹豫间,双手慢慢回抱住他的腰身,学着儿时哄自己睡觉的母亲,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背,。 两人在幽暗的角落中无声相拥,彼此的体温源源不断的输入心尖。 这一刻,千古事都成了邯郸梦,一切忽然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江复一手撑起她的下颌,让她被迫仰起头,迎接他的深吻。另一只手环住她的纤腰,将人整个收拢在怀中。 乔幽被吻得身子越来越软,雪胸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双手无力的抵在身前,就要化作一汪春水。 他撬开了她的牙关,温热的舌迅捷的占领着口腔中的每一处,纠缠着小舌不放。她被迫一直张着口,任他吸吮舔弄,两条柔软缠绕在一起,又不时分开。他的舌在她口中一抵一送,从舌根舔到舌尖。 男人的右手拇指摩挲着她的唇,其他手指轻轻箍住她的下巴。见她乳尖隔着衣料耸立着,胸前起伏的越来越频繁,便将手缓缓从小巧的下巴向下抚摸,滑过白腻的脖颈,来到前襟的领口处,钻入其中,一把握上那团浑圆。 乔幽顿时吸了口气,咬住下唇不敢出声。微冷的手在胸前揉弄,她不敢挣扎,只好捏着一旁的纱帘一角,承受着他动情的撩拨。 她轻喘着扭过头,想转移些注意力,听到老皇帝哭了一阵,又开始低低絮语。 偏他不愿就这样放过,一手揉搓着她的胸,另一只手从腰间一路摸向臀沟,中间叁指隔着衣裙往里探弄。 乔幽顿感从头到脚一阵骚麻,小腹流出汩汩热意。 她轻捶了一下他的心口,没想到却被捉住了手往他身下带,触到了衣衫下翘起的坚硬。 刚刚未曾留意,此时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的手背,低头一看才发现,攥着她的大手拇指上戴了枚白玉扳指。 江复看她视线定在了自己手上,心头一松。其实今日入宫就是想戴给她看,好叫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别整日误会自己。 他拉过乔幽的手,合掌十指相扣,又俯身吻上她的指尖,一根根含了一遍。 乔幽不自觉后退,背死死抵在圆柱上,就快要被他眼中炽热的情欲灼伤。 男人步步紧逼,一寸寸的靠近她,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头顶,掌心撑在圆柱上,直到二人身体贴的再无一丝缝隙,才休兵罢战。 他只恨此时不能出声说话,不然他一定要问问她—— 为何只要念起你的名字,我的心就会发烫? 为何你明明不在乎他,却让我会错意,以为嫁给他是你的愿望? 所以当皇上问他是否赞成太子婚事,他没有从中阻拦,甚至说服打消了他的疑心与猜忌。 从婢女口中得知她去了宗庙堂,他甚至不敢细想便匆忙来此。 原来,成全才是最大的笑话。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宗祠淫祀(高H) 他的手游走在她的两股之间,似不过瘾,两手手掌又包裹住丰腴的臀瓣上下揉弄。乔幽扶着他的手臂,头枕在他的肩上,浑身酥麻无力,此刻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复一边亵玩丰臀,一边挑逗她的耳垂,含住后狎弄轻咬,又舔进耳廓,惹得她差点叫出了声。见她恼怒的瞪着自己,娇嗔的样子在暗淡的烛光下更加动人,说不出的欲语还羞。便将她的领口一把扯开,露出白花花的身子,和胸前有些不合身的肚兜。 她今日特意换小了两个尺寸。粉绿色的绸缎局促的裹着两团柔腻的奶子,像怀里揣了两只白兔,显得更加大了。 男人一手一个,将双乳挤在一处,隔山取火,伸出舌头舔弄着,从乳沟到乳尖一处也不放过。她被弄得欲火难耐,叫也叫不得,连喘息声都小心翼翼的克制着。 她的肚兜被解开,下裙的腰带也在劫难逃。心神游离之时,乔幽只觉浑身一凉,被他剥了个精光。此时站在一堆衣料中,柔荑捧着双乳,欲盖弥彰。 她被摁在柱子上,见江复蹲下身正对着她的花户盯着看,羞臊的想用手挡。不想却被大手掐上了白嫩的大腿根,然后抬起她一条腿抗在了宽阔的肩上。 他亲吻上她的蜜穴,一只手伸上来抓揉着她的奶子,一只手在花心处摸来摸去,看着骚穴溢水的样子。 乔幽难耐的咬住手指,用力捏着他的肩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足。 只见身下的男人似有感应,手指捻了一会肥嫩的阴唇,竟将脸凑上前,将她的阴部一口含住。 她猛的吸气,几乎就要叫出声来,顾忌皇帝还在牌位前跪着悲天悯人,又将吟哦生生吞了下去。一口气不上不下,憋闷的很,便使劲在他肩上拧了一把。 江复爱怜的舔着她的蜜穴,找到前端凸起的颗粒,便用舌尖快速使劲骚弄着。见她难耐的摆着腰肢,喘息声加重,不忍再继续折磨。于是站起身撩开自己下摆,放出早已粗壮挺立的巨物,抵住了穴口。 乔幽被他紧紧抱住,乳肉挤在一起露出深深的沟壑,身下顶着蓄势待发的铁棍,心脏砰砰直跳。感受到肉棒在逼缝中摩擦,她忍不住迎合着他小幅度的律动,直到茎体被她的淫水浸泡的七七八八,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嗯...” 男人一个挺身,将大鸡巴直接插进去半根。她禁不住娇哼出声,细弱的如初生的小猫。 正待再没入半根时,只听一阵踉跄的脚步声靠近。原来老皇帝已经起身,正往殿门走去。 二人不再动作,借圆柱掩住身形。 ‘吱呀’一声,室内光线亮起后又回归昏暗。在门完全合上的同时,江复猛一挺腰,将整根粗壮埋进她紧致的湿滑里。 “唔!” 殿外,皇帝回头疑惑一瞬,又转身问向身边的小太监,“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见对方一脸茫然,便摆了摆手,步伐沉重的向寝宫走去。 “嗯.....啊.....太深了....嗯.....” 第叁者一走,刚才压抑的欲望顿时尽情释放。 江复的手臂穿过她的膝盖窝,让她两腿打开,手掌托着她丰满的臀部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的环住他的脖子,将头紧紧靠在他肩颈间,此刻像挂在他身上一样。 他规律的挺腰抽插,每一下都将她顶弄的欲罢不能,快感连连。她的小腿挂在男人腰侧,脚趾蜷缩着,娇喘不断。 “啊.....啊.....嗯.....顶到了.....要...快点....” 听见她的淫词浪叫,江复速度加快,更加卖力的操弄。这个姿势令粗长的鸡巴插的极深,没过一会,乔幽就被插的高潮了。 此刻她如被拍打在岸边的鱼,用力喘息着,可抱着他的男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下身就这样被插着抱到了供桌前,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肉棒在体内一进一出,让本就敏感的阴道更加吃不消了。 “嗯....不要....” 江复将她放倒在蒲团上,扶着她的膝盖往胸前折。一边揉捏着她的双乳,一边缓缓挺腰,在红肿的小穴里又深入浅出的插了几个来回。 “嗯.....别弄....好难受.....啊......” “哪难受?”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感觉被粗大的鸡巴顶弄的阵阵尿意,要喷不喷的。 见她不说话,男人将她翻了个身,让她双膝跪在蒲团上背对着自己。男人则跪在地上,因为后入插得深,他的分身再次进来时十分缓慢,等好不容易整根没入了,又被磨得胀大了一圈。 “嗯....不要....嗯...塞满了....” 她被他抓住肩膀,上半身低了下去,前胸随着操干贴在蒲团上一颤一颤的,纤腰凹下去,一对丰满的臀翘的高高的,承受着极致的抽插,每撞一次,臀肉便颤一下。 “啊....啊.....啊不行......要..要被插尿了......” 乔幽挣扎着一手向后抓着他的腰,像孱弱的浮萍怎么也使不上力。他双手抓着那处柔软,囊袋打在两股间啪啪作响,回荡在整个殿内。 “啊啊啊啊啊....” “给我......呜......要喷了......啊啊啊啊......” 江复加快速度蛮干,几十个来回,乔幽娇声叫着喷了出来,打湿了身下的蒲团。接着又抽噎娇喘着承受了半晌,一阵滚烫终于射在了体内。 - 东宫。 “太子妃呢?” 跪在地上的宫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有作答。 萧垣皱眉,他今日处理完政事便想早点回来,与她同进晚膳。谁知左等右等,她倒比自己还忙。 “把太子妃的贴身丫鬟叫来。” 灵雨在花园善后完便匆匆往回赶,此刻一进屋发现小姐还没回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这会儿太子提前回来了,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一路上脑中闪过无数借口,到了跟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 “你都回来了,蓁蓁呢?” “启禀殿下,太子妃....说想一人在宫里散散心,便没让奴婢跟。”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道:“想是待会儿便回来了。” “胡闹!” “她一个人,万一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萧垣叹了口气,眼下也分不出心思教人做事,起身便往外走。 嫌隙 刚出门口,就看见乔幽迎面走来。 萧垣叁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跟前,皱眉着急道:“蓁蓁,去哪了?” “耳坠丢了,去找找。” 闻言他的眼睛微眯,停顿了一瞬,语气平淡下来,“找到了吗?” “没。”见他定睛看着自己,乔幽故作心虚的撇开眼,生硬的转移话题:“殿下今日回来的早啊。” 良久没听到他的回答,乔幽回头,见他正站在原地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装作不知,凑近牵住他的手,柔柔一笑:“既然这么早回来,不如陪我一起吃吧。” 手掌传来软和的触感,萧垣牵动嘴角,轻声说好,只是眉心仍遗留着浅浅的折痕,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 她刚走出几步,突然被身后的人拉进怀里。远远看去,二人十分亲密的拥抱在一起,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此时表情各异。 萧垣抱着她收紧双臂,闻着她发间的味道,故意用十分低落的语气说道:“下次出去带着人,别让我担心,好吗?” 琉璃般的双眸没有情绪,她面无表情的蹭了蹭他的脖子佯装眷恋,思绪却纷纷扬扬—— 古往今来,出轨的男人一般分为几个阶段? 有意无意的与爱人以外的对象发生了关系,先是自我催眠,愧疚补偿; 等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以后,开始心不在焉,乐不思蜀; 如果这时被枕边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感情有了裂缝,便迅速占领道德高低,表达自己在这个家很窒息很想逃; 最后开始间歇性的处处挑刺,频繁争吵耐心尽失,让对方陷入自我怀疑和不被爱的恐惧中,冷眼旁观着她的内耗...... 乔幽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出轨都是早有预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让男人的态度来决定这场关系的结局,才是燕蓁生前最大的悲哀。 思及此,她漫不经心一笑,对着他的耳朵温柔答道:“好。” - 秋天的雨总是潦草而短促。 萧垣出了太和殿,站在廊下望着珠帘似的雨串顺着屋脊不断下落,怔怔出神。 因为他想不通,为什么她总是每逢下雨便趴在窗沿上发呆。 成婚至今,她日日亲自下厨为他煲汤;起身后和临睡前温柔的为他更衣,从不假手于人;每天不管多晚,房内都会留一盏灯等他回来。有几次他处理奏章忘了时间,回到房中时,见她披着外衫,脑袋半枕在胳膊上,靠着椅子睡着了。 诸如此类的小事,每每想起,都令他心头一暖。 可她也会在与自己聊天时偶尔走神;在谈起将来的憧憬时沉默不语;在他动情到极致时拒绝他的求欢..... 萧垣生平最恨患得患失。 若不曾拥有便罢了,可明明已经握在手中,却如细砂般在指缝间偷偷溜走.....他突然成了在等一个宣判的囚犯,日日在畏忌与确信之间反复横跳。 “清风...” “属下在。” 清风见他合着眼不说话,以为殿下还在为刚刚御前失仪之事懊恼。 “殿下不必挂心,皇上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殿下的。”说完又觉得自己多嘴,方才皇上连叫叁声殿下才回过神来,实属奇怪。 萧垣自胸腔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是少有的锋利。此刻他目视前方,轻描淡写道:“派人去跟着太子妃,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 话毕,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微凉的雨幕中。 - 夜里,宫人房中熄了灯。 宫女四人一间房,当下已经各自躺回自个儿的被窝。 吴掌仪照旧按甲乙丙丁的顺序一间间查过去,走到丁房时,里面传来女孩儿们的悄悄话,正待出声喝止,却在听到‘太子妃’叁个字的时候骤然收声,将耳朵贴在门边上。 “灵雨姐姐,你一直太子妃跟前儿伺候,她小时候就长得这样美吗?” “这还用问?要我说,太子妃不仅人美,待下人又好,身上还香香的,嘿嘿!” “对对对,我也闻见了。灵雨姐姐,太子妃用的什么法子?跟姐妹们说说呗!” “哪有什么法子呀,快睡吧。” 其他叁人不干,‘好姐姐’‘好妹妹’的咿呀求着,灵雨被磨的没办法,只好说:“不过就是大夫开的寻常除疤药膏罢了。” “骗人!我们村里大夫给开的药膏都有鼓硫磺味,难闻死了。” “嗨呀,你那村大夫能跟宫里的太医比吗?” “诶?就是那个每隔半月来一次的胡大夫吗?” “嗯,胡大夫人特别好。小姐还说,每次见着胡大夫,都让她想起自己的祖父。” “跑题了跑题了!那药膏叫什么?灵不灵?” 灵雨想了想,这药名儿十分普通,告诉她们也无妨,不一般的是疗效,切不可让外人知道,就怕宫中有人手脚不干净。于是真假参半道:“就叫舒痕胶,没什么特别之处,和寻常药膏一样。” “真羡慕太子妃啊,涂个药膏都这样香,难怪殿下这般宠爱她。” 听到话题又转到别处,吴掌仪拎着裙角踮起脚悄悄走远了。 过了丑时,万籁俱寂。 宜兰宫的角门扣起规律的敲击声。一响一停,接着叁响,如此反复了叁遍,木门‘吱呀’从里推开。 披着外衣的宫女将油灯举高往来人脸上照了照,“是吴姑姑啊,快进来。” 吴掌仪点点头,迈进角门后又回身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关了门。 “淑妃娘娘安好?” “一切都好。你且进来坐坐,我去禀告娘娘。” 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吴掌仪被人领到了淑妃跟前,行了大礼。 “娘娘前些日子让我留意的太子妃体香一事,有了些眉目。”于是细细将灵雨的话禀告给了淑妃。 “这丫头果然不老实!”她鼻息加重,有几分动气,向跪着的人吩咐道:“你想办法将东西掉包出来,此事可大可小,切记不要露出马脚。” “是。” 吴掌仪正待退下,却见淑妃一伸手又叫住了她,瞥见其面上忽然带了笑、凤眼里划过一抹幽光。 “你如今是皇后的人,得了东西自然该交给皇后。” “娘娘的意思是?” “附耳过来。” 吴掌仪弯着腰膝行到淑妃脚边,听她示下,不敢不从。 替代(黄暴H) 翌日,宜兰宫派人来请,传话的宫女说淑妃娘娘最近身子不大痛快。 萧垣一进内殿,站在门口就听见格格笑声传来,心想这哪有半分身体不适的迹象? “儿臣给母妃请安。” “钰城,快起来。”淑妃拉过儿子,高兴的介绍道:“看看,谁来了?” 萧垣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姑娘,一袭粉衣娇不自胜,眉若轻烟,樱桃小口,一对柳叶眼媚的十分内敛,给人极淡的缥缈感。此刻正局促的站起来向他见礼,红着脸叫了一声: “钰城哥哥。” “这是....?” “这是你宣菱表妹啊,”淑妃上前拉过女子的手,将人带到萧垣眼前,“小时候她随她娘亲,也是你的姑母进宫探我,你们还在花园玩闹来着。” 萧垣对此毫无印象,不过依旧习惯性的向眼前女子温和一笑,伸手虚扶:“表妹请起。” 听见温和磁性的声音,宣菱只觉双颊更热了,埋着头起身,怕叫人笑话了去。她手中绞着帕子,回想进宫之前就听母亲对这位太子表哥满口赞誉,此刻看着眼前人儒雅俊朗,脑中一下蹦出‘君子如玉’四字,才知母亲口中的赞美之词毫不夸张。 “快,和你表哥坐下说说话。” 她被淑妃按住肩头,安排坐到了他身旁。宣菱眼睫轻颤,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记起母亲来时嘱托不能丢脸,此刻强稳心神,乖巧的回着淑妃的话,不肯多说一个字,怕被他看轻了去。熟不知萧垣人在这坐着,心思却飘远了,坐了一会儿就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淑妃先是问了些家常情况,慢慢的又从诗书音律问到姻缘之事。 “年岁也差不多了,可有中意的?” 只见她面颊泛红,腼腆的小声道:“婚姻大事,自然由父母做主。”说完又偷偷向旁边瞧了一眼。 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淑妃美目一转,笑了笑,接着又说了些寻常的体己话,见时候不早了,才吩咐宫人将宣菱送走。 “如何?” 人一走,妇人歪在榻上,笑意盈盈的问。 萧垣进门便洞悉了母妃今日叫他过来的目的,此刻也不说话,慢慢给自己倒了杯茶。 见此,淑妃假意叹了口气,“不是为娘要做你的主,当日你要娶燕家丫头,我不也没说什么吗?”她直起上半身,抬出了杀手锏。 “为了立燕蓁为正妃,你在太后面前答应了些什么,忘了?” “儿臣没忘。” 他盯着瓷杯中漂浮的茶叶,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刻薄的声音回荡在脑海—— 你既已打定主意,哀家也不多费口舌。求我开口可以,不过,你的侧妃,必须是曹家的人。 “没忘就好。宣菱我是知根知底的,乖巧听话,我看不错。不比太后为你物色的要强?” 话音刚落,萧垣便立刻起身,不欲多言。 “儿臣还有公务,母妃,此事之后再说吧。” - “说吧,东宫有什么动向?”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今日前来不为东宫,”吴掌仪自袖中掏出一精致小巧的瓷罐,呈给皇后,恭敬道:“前不久寻到一样宝贝,娘娘闻过便知。” 皇后皱眉疑惑的接过,拧开盖子凑近鼻尖,一闻,瞬间所有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是...是阿姐的味道....你从何得来?” 吴掌仪谨记淑妃交代,一字不落的复述道: “娘娘还记得您身边的宫女玉莲?” 皇后想了半晌,对这名字没有印象。一旁的贴身宫女秋云提醒,说玉莲负责的是前殿的差事,平日不在您身边伺候。 “你莫兜圈子,她跟这香有什么关系?” “那日奴婢经过玉莲身边,竟闻见了和大小姐生前身上一样的味道,便留意了起来。经过不间断向那宫女示好,不久便与她有了些浅薄的交情。近日寻了个由头打听,才知她平日用的,就是这种香膏。” 皇后半信半疑,又想起前段时间在凤仪宫前殿里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便吩咐秋云去查那日众人来请安时,都有谁在前殿伺候。 片刻后,秋云疾步回来,跪在地上将那日前殿当差的宫女名字念了一遍,其中就有玉莲。 皇后心中疑虑稍减,拢了拢头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给本宫这个做什么?” “娘娘,”吴掌仪跪着向前了两步,伏在皇后脚边,真挚的说:“当年奴婢一直在大小姐身边伺候,最清楚她有多疼您这个妹妹。若是她在九泉之下,看见您被相思折磨,定会感到心疼啊。” 只见皇后面色动容,眉间悬着的针更深了。 “是本宫对不起姐姐....” 吴掌仪见她神情恍惚,继续动之以情:“当年的事也不能怪您,是大小姐没这个福气。况且奴婢敢肯定,若大小姐还在世,一定不忍心看您独守空房呐!” “你是说....” “按照规矩,皇上每月初一、十五都来您这,到时将这香膏抹上,怎怕皇上不怜爱?” 闻言,皇后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这是要我承姐姐的宠!?” 吴掌仪肩膀一抖,立刻扑在地上,磕头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只不过想着为娘娘分忧,奴婢该死!”说着便扬手自掌嘴巴,一巴掌下去,半边发髻都散乱了。 “行了行了。”皇后一挥手,让她退下。临了交代道:“今后不要再与玉莲往来,此事也不要让第叁人知晓。” 吴掌仪连连称是,捂着半张脸退了出去。 皇后攥着瓷瓶,瞳孔左右漂移,心绪难定。她坐在一面半身铜镜前,喃喃自语:“姐姐,二十多年了,该轮到我了。” - 芙蓉夜,夜芙蓉。 复还没,望不来,巫山高,心徘徊。 皇帝拖到很晚才摆驾凤仪宫,打算坐一会便走。 入得房内,四下昏暗,芙蓉帐被窗外吹进来的晚风卷起,飞舞在空中。 层层朦胧之后,一道婀娜的侧影静静等候,薄纱覆身,体乳风骚。 一丝浅淡花香的余韵占据了他的鼻腔,明媚,淡雅,让人想起被雨浇灌后的铃兰。 “蔓儿,是你吗?你回来了?” 听见皇帝的呼唤,美人侧影微微抬头,抬手脱下外衫。薄纱坠地,她浑身赤裸的站在昏暗中,似一朵等待采撷的花。 皇帝含泪张开双手,急切的上前,一把将光溜溜的身子抱住,疯狂的亲吻着她的全身。手掌抓住两半肥臀上下揉搓,力道大到直接让人脚抬离了地面。 “蔓儿,蔓儿,我的心肝,我的爱奴。” 身子许久没被碰过,此时被激动的吻着全身,妇人骚意大发,淫水流到了腿根。听这一声声呼唤,心中又觉刺痛。 皇帝平日孱弱无力,此刻不知哪借的力气,将人摁在地上,抓着奶子欲提臀干事。 她被摸得哦哦直叫,迫不及待的,一双嫩肩搂住他上身,一双嫩腿儿盘住他下身,把他裹在中间。 皇帝对准阴户直刺,才抽送了十几下,便听妇人连连叫道:“陛下...啊!陛下,妾要丢了!” 出了声儿,他便听出不对,又将人抱到窗前,借月色才把人看清。 这一看,才知是以桃代李。顿时怒的一把丢开,身下阳物也拔了出来,眼见阴户里淫水外溢。 “贱人!” 皇后骚性正发,离了龙根下身顿感空虚,此刻歪在地上哭喊着抱住皇帝的腿,挽留道:“陛下不想姐姐吗?妾不出声,不说话就是了。求陛下将妾当作姐姐怜爱,以慰相思!” 皇帝一脚将人踢开,“你也配?若不是你,蔓儿怎会活不到今日?”见她仰倒在地,他赤脚踩上她的乳房,用脚在浑圆上不停搓弄,又用脚趾夹住挺立的奶尖。 “哦....啊.....啊.....” 身下传来淫叫,只见皇后闭目张口,躺在地上饥渴的扭动着,一只手摸上他的脚,一只手伸向自己的下身,熟练的揉搓着阴户。 “骚货。”皇帝方才未泄,心头有恨,此刻便想着怎么折磨这贱人。 他将妇人一把拎起,拦腰按在窗沿上,啪一声,肥臀上立刻印出红红的五指印。 “啊!” 皇后爽叫出声,撅起屁股迎上去。只见男人左抽又扇,寂静的夜色里啪啪作响,肥臀被打的一晃一晃。最后一下没吃准方向,其中叁根手指抽在了黏腻的阴户上,这一下将妇人扇的尖叫出声,心烧了起来。 “啊!妾要死了!” 她无骨似的坐在地上,将双腿打开,用手扒开阴唇露出洞口,阴精流了一滩。 “求陛下开恩,用一用妾的骚穴吧!” 见此情景,龙根胀大,皇帝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从后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按在窗户上,挺身直入,粗暴的操干起来。 “骚货,阴蒂这样肥,平时没少自己玩吧?” “嗯.....哦.....哦.....好爽.....嗯......陛下插......插妾的骚穴.....” 皇帝见她张着嘴吐着舌,双眼迷离的浪叫,不欲让她痛快。便将人甩在地上,自己扶着肉棒站着不动。 “撅起腚,自己插。” 皇后双手撑地,抬高肥臀,回首向后看,见对准了龟头,便一屁股用力向后坐去,骚穴含住了半根鸡巴,爽的浑身一机灵。 “陛下,丢给妾吧!” 妇人灵巧的晃着臀,倒挂金钩的吞吐着肉棒,口中吟哦不断。如此摩擦了七八十下,皇帝只觉索然无味,见那淫妇倒爽得很。于是招呼不打,直接两手抱住肥臀,死命狠干。每一下囊袋都打的阴户啪啪作响,水咕滋咕滋的从二人相连处溅出来。 “啊啊啊啊啊....陛下!啊啊啊啊.....” “妾要丢了!唔...啊.....” 千钧一发之际,皇帝猛地拔出龙根,按住她的脑袋一揪,仰起脸正对着鸡巴,皇后被干的翻了白眼,张口吐舌,此刻喘息着用嘴接住一汩汩白浊。 “你不配有朕的子嗣!” 说罢,一把推开她的脑袋,走出了凤仪宫。 暗伏 这日,乔幽按例来凤仪宫请安,待了一会不禁感到纳闷,因为皇后的改变十分惹眼。 不仅一改往日愁容,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而且在她上前请安时,竟被亲切的虚扶了一把,抬眼就看见对方嘴角还一直噙着笑。 太后已斋戒结束,此刻坐在上首,撇着嘴满脸鄙夷,眼神似刀。连她站在一旁都感受到了,可皇后本人却无动于衷。 乔幽疑惑的挑眉,又侧目去看淑妃的态度。 只见她唇角照样端着平日里的温婉笑意,却有种说不出的勉强。以至于僵在了敷着厚粉的脸上,活像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艺伎木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哀家不过潜心礼佛几日,一回来,竟看不懂这宫里的花花儿招数了。”太后向众人的方向倾身,不咸不淡的煽动道:“你们可知昨夜皇上宠幸了谁?” 几个耳目灵通的嫔妃互相递了个眼神,都决定不趟这浑水,沉默不语。其余不知情的皆面面相觑,都在近日得宠的徐良娣身上来回打量。 徐良娣万万没想到自己老实坐着竟被当成了靶子,她心思敏捷,平日里也是个有手段的。心想眼下得赶紧将自己摘出去,于是装作懵懂无知的接话:“太后,您说的是哪位姐妹?” 太后缓缓端起茶盏,吹着杯中浮起来的茶叶,音量故意提高了几分:“皇后,还不快让这些没见识的瞧瞧你那宝贝?你是后宫之主,可要不吝恩泽呐。” “哪来的什么宝贝?”皇后面色僵硬,矢口否认。 “哟,你们瞧瞧,还藏着掖着呢?哀家可是听说你用了勾栏院里的迷情香,引得皇上流连忘返。”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众人立刻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胡说!”皇后脸色涨红,攥紧座椅扶手,目光威严的环视一周,道:“哪个碎嘴的?竟敢造谣生事!本宫定要查出来,拔掉你的舌头!” “是啊,想必是皇上看到姐姐独守深宫多年,心有感动于是想与姐姐重修旧好呢?太后,是不是有人在您跟前说些不着调的闲话?” 淑妃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加深了众人的怀疑。 皇上冷落皇后这么多年,怎么一下就复宠了? 只见皇后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淑妃,显然被激怒了。大喝一声:“秋云,将香膏拿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秋云就快步回到殿内,将舒痕胶打开瓷盖,双手呈上,不忿的说: “各位娘娘有疑,不妨上前验一验。这就是普通香膏,没有任何催情的作用。”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唯有淑妃悻悻的撇开眼。乔幽见到那眼熟的瓷罐瞬间皱眉,接着快速收敛神色,屏气凝神观察众人的反应。 当然没有嫔妃真的敢上前去查验,此刻一个个的只等坐在上首的人开口。太后原本也不欲将事情闹大,意在羞辱皇后一番,此时目的也达到了,于是耷拉着眼皮懒散的睨了一眼—— 只见松弛褶皱的眼部瞬间紧绷,她招手令秋云靠近后,拿起她手中的瓷罐放在鼻下嗅了嗅。一对浑浊的眼珠瞪大,脸上的傲慢褪尽,被凝重取代。 “这是....” 众人见太后枯槁如树皮的手颤抖的指着那香膏半天说不出来话来,一时摸不着头脑,却感到气氛骤然结冰。 “这东西...从哪来的?” 皇后眉头紧锁,不明所以,提防的答道:“家姐的遗物。” “还不说实话!” 太后‘啪’地一拍桌子,淑妃吓得一哆嗦。 乔幽见她一张老脸紧绷,说话时整张面皮都在跟着抽搐,脸上神情似怒似惧,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这东西从谁那得来!?” 皇后见老太婆问的如此强势,暗想难道是要联合吴掌仪构陷她?心思快速转了几圈,于是一口咬定:“这就是家姐的遗物。” “好啊,好!那你姐姐就是勾结前朝的反贼!你全家都脱不了干系!”太后高声喊道:“来人——将皇后制住!” 皇后大骇!在叁四个宫女的手下扭挣,激动的叫喊:“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就凭这舒痕胶,乃前朝旧物,且极为珍贵。当今世上只有两支,一支在哀家的库房,另一支.....” “启禀太后,”淑妃闻言屏住呼吸,平生第一次拦断了太后的话:“兹事体大,不如让大家先回去,再慢慢调查。” 太后沉吟一瞬,点了点头。 “此事不得妄议!”说罢就遣散了众人,只留下皇后。 乔幽不动声色的跟在众人后面,走出来时见淑妃递来冰冷的打量。 她快步回到东宫,关上房门便开始四处翻找,终于在妆奁最底下的一格中找到那纹样精致的瓷瓶,顿时松了口气,卸力坐在铜镜前。拧开瓷盖,空气中透出的不是熟悉的幽香,取而代之的是廉价劣质的脂粉味。 乔幽瞬间绷紧脊背,焦虑自胃里冲上喉咙。拧眉思考间,只听灵雨歪头纳闷的边嘟囔着边走进来。 “小姐,刚刚太后身边的宫女过来叫走了吴掌仪。奇怪,他们之间何时有了来往?” 她坐着不说话,黑灵灵的眸子覆上了一层寒霜。 ———————————————————————— 我回来了!只想说愿你们的人生没有夏天学车这件事。 立场 乔幽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满腹疑问。 东宫守备森严,舒痕胶被掉包只可能是身边人做的,而皇后出事后吴掌仪又被带走....吴掌仪可能是皇后的人?但此事明显对皇后不利,难道是吴掌仪受人指使陷害皇后? 舒痕胶是前朝旧物,听太后的意思此物又十分难得,胡大夫的身份又是什么?如果他真的与前朝有关联,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合眼梳理着思绪,心绪难安,想着明日一早定要向胡大夫问清楚。萧垣后半夜才回来,此刻轻手轻脚的上床从后面抱住她。 直到晨光熹微,乔幽才渐渐睡去。 她做了一个散乱的梦。 梦里,乔幽回到了那个逼仄拥挤的廉租房,捡回来的风扇还没有修好,爷爷一下一下的摇着蒲扇,为她打着蚊子。 光影一闪,场景变成一片荒草甸子。 爷爷双手攥紧车把,推着摞满草垛的木车上坡。她亦步亦趋的跟在爷爷身后,见他的脊背绷的像一张弓,双腿在颤抖,破旧的褂子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两个袖子被吹得鼓鼓的。爷爷与大风对抗着,走了十多里地,把车上的草垛推到镇上去卖钱。 画面扭曲成旋涡—— 她将录取通知夹在书本里藏进书包。 远远的,爷爷背着手站在路口,夕阳在他的背后。他乐呵呵的注视着她,等走近了,便伸手去接过她的书包,却被她躲了一下。爷爷不说话,她耷拉着脑袋。爷孙俩在漫天的红霞笼罩下,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进了巷子,走到门前,爷爷伸进褂子内自己缝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沓簇新的红色钞票,粗糙干裂的手将钱一遍遍捋直,递到她面前,笑着说: “孩子,咱家有钱,能上大学。” 爷爷的脸怎么也看不清,她想跟小时候一样扑进他的怀里,可那夕阳下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 “小姐!小姐!” 乔幽被灵雨叫醒,睁眼时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她皱眉看向灵雨,见她趴在床边红着眼,突然一阵心慌。 “凤仪宫出事了?” “不是....是....是...” 她从床上起身,见灵雨颤抖着双手捧着一皱皱巴巴的黄褐色纸包。纸包被细麻绳捆绑着,四四方方,正中间印了个红双喜,左下一角被暗红渗透。 “是胡大夫.....” 灵雨强忍酸涩,哽咽着说:“奴婢按照小姐昨日的吩咐,天不亮就去宫门口接胡大夫,可等到清晨人都没来。回来时路过慎行司,就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 “四个太监抬着染血的草席出来。奴婢直觉不对,慎行司的差事向来极少让太监插手,于是等人走后顺着地上的血迹寻到了昏鸦冢。等那帮太监走后,奴婢上前查看....” 灵雨痛苦的闭眼,胸前起伏着,哭着说:“草席里是胡大夫.....” 乔幽此时嘴唇发白,心脏紧缩,喉咙中翻涌着一股腥咸,整个人静的可怕。她拿过灵雨手中的纸包,解开麻绳系的结,纸包中是碎成渣的饴糖。 “这是抬出来时从胡大夫的衣袖里掉出来的,被一个太监扔在了草丛里,奴婢见到便捡了回来.....” 说到此处,灵雨终是泣不成声,“上次听胡大夫说他快抱孙子了,想来....这是带给小姐的喜糖。” 她面无表情的拿起一块糖渣,含在嘴里。碎裂的糖渣抵在舌头与上颚中间,如嚼了一枚钉子,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带我去昏鸦冢。” 昏鸦冢就是乱葬岗,宫里死了人还没有手续送去火化的,便送到此处。每到黄昏,成群结队的乌鸦就盘旋在死人堆的上空,一只只争先恐后的俯冲下来,啄食尸肉。 “小姐!那地方您去不得!” 乔幽充耳不闻,急步出门。刚走出房间,迎面撞上下朝回来的萧垣。 “蓁蓁,怎么光着脚?” 见她红着双眼失魂落魄,萧垣顿时了然,拉住了她。 “哪个多嘴的跟你说的?” 乔幽缓缓抬眼,冰冷的看着他,“你知道?” “昨日太后就已通报给父皇,父皇立即下令彻查,于是连夜审讯了胡大夫。” 她逼视着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昨夜你在场?” 萧垣昨日一得到消息,脑中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怕她难过。于是专门去了趟慎行司,想看看有无转圜的余地。怎知太后派人亲自坐镇,对胡大夫严刑拷打。思及此,他的脸上浮现几分哀悼与不忍,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 “我知道在你进宫前他就是你的大夫,想必你们有了些感情。但是蓁蓁,此事涉及前朝,那是父皇的心病,如果我们与他有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见死不救?” 闻言,萧垣脸色冷了一瞬,声音却依旧温和。 “此人确实可疑。” “可有证据证明他与前朝勾结?” “....尚无。”他捏了捏鼻梁,疲惫的说:“太后意思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乔幽冷笑一声,看着面前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的人,突然发觉他与她之间,就算没有任务,没有燕蓁前世的怨恨,也存在着难以消除的差异。 她的眼中盛满细碎的哀伤和浓浓的嘲讽,见此,萧垣的心猛地被掐住,一种就要失去什么的预感一闪而过,来不及细想,便慌乱的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屋里带。 “我答应你,日后我必定查清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乔幽甩开他的手,冷冷质问:“当权者因私欲罔顾法度,草菅人命,这便是皇宫吗?这便是权利吗?这便是你要争的位置吗?” 萧垣瞳孔微缩,面色结冰。 “需要交代的不是我,是胡大夫的家人。” 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萧垣眼底猩红,感觉胸口被挖了个窟窿,像盲人的眼窝不停淌着血。他咬牙命令道: “拦住太子妃。” 清风立刻带人冲到前面,不敢出手,就和几个侍卫一起并排挡在她面前,将人围了起来,形成一堵肉墙,走到哪便挡在哪。 乔幽愤怒的推着,拼尽全力挣脱,奈何力量悬殊,始终无法撼动半分。眼泪盈满她通红的眼眶,一旦涌出她便立刻用力擦去。 她倔强的、一遍一遍的试图冲破面前的阻拦,冲破无形的牢笼。 直到体力耗尽,摔倒在地,她仍咬牙起身再次撞向前方。 她要爷爷回到她的身边! 她要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改变过去! 她要将胡大夫的尸身还给他的家人! 她要这皇宫再埋不了她的心! 他注视着那个顽强又脆弱的背影,想起自己在册封太子前那段任人宰割的日子,每个充满无力和绝望的时刻,一如此刻的她一次次不服输的站起来,才挺到今日。 萧垣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乔幽,燕蓁背后的乔幽。 爱意 乔幽力竭,胸口传来的钝痛感成了压住身体的千斤顶,她还没来得及让系统屏蔽痛觉,就感到一阵眩晕,摇摇欲坠。 在眼前陷入黑暗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萧垣从背后抱住她,仓皇失措的揽过那瘦弱的肩膀。他紧张的将人横抱快步回房,头也不回的大声吩咐传太医。 灵雨见状以为小姐旧疾发作,急的顾不上难过,指挥着宫人进进出出。萧垣在床边守着她,直到跟太医反复确认暂时没事后,才松了口气,泄力的坐在床边的脚踏上。 这一坐便是一天,期间清风几次叁番因政务来请示,都被他推了。 乔幽再次醒来时,感觉到身体像灌铅一样沉重。她轻轻动了动手臂,趴在床沿的萧垣就立刻醒了。 “蓁蓁,哪里难受?” 略过他关切的眼神,她勉强坐起,想要下地,萧垣见此立刻扶住她。 “你要什么?水?我帮你。” “胡大夫的尸骨。” 萧垣不语,转身去倒水,回来后蹲在她面前温柔的说:“你放心,我已经派人领回来了。等你好一点,再去看,好吗?” 她垂着眼,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语气却很坚定:“将胡大夫交还给他的家人。” 他闻言一怔,随即顺从的一笑,握住她的手帮她将茶杯拿稳,淡淡说好。 - “找到了吗?” 鹰扬摇摇头,“属下翻遍了昏鸦冢,没有见到胡大夫的尸体。” 他见殿下拧眉,又神色复杂的转身望向窗外,似在犹豫。过了半晌,终是吩咐道: “带些人将火化场、辛者库和慎行司的地牢仔细搜查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鹰扬暗想此举实在打草惊蛇,况且不知其中是否有诈,若是破坏了殿下筹谋已经的大计,岂不是得不偿失?他刚想谏言,却在抬头看见江复充满血丝的双眼后,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见青筋凸起的手握在窗沿上,他的神色波澜不惊,指尖却用力到泛白。 “鹰扬,要记住,是因为先有了人,才有了家,有了家才会有国。若我只考虑自己所谋之事的利弊与得失,便不配带领你们。” 闻言,鹰扬身心震惊的被钉在原地。 一直以来,殿下是他心中的一座山。任狂风骤雨,绝径险阻,这座山皆巍然不动,而他便是向着山出发的一粒渺小尘埃。 数十载中,他见过太多与他相似的尘埃前仆后继,无声的消失在成就大业的长河中..... 太久了,连他都忘了自己不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而是一个人.... 殿下却时刻记得。 “去吧。小心行事。” “是。” - 萧萧雁群,秋木凄凄。 重阳宴前,皇后被夺凤印,禁足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今天太后就会宣布让淑妃娘娘协理六宫呢。” “嘘!别说了!” “怕什么?不是听说淑妃娘娘对待下人一向宽厚吗?” “那你何时见过在宜兰宫伺候的和咱们一起说叁道四过?我听说啊,其实淑妃娘娘......” 等两个小宫女走远了,乔幽才从廊柱后现身。 那日之后,她一直对萧垣不冷不热,待会的重阳宫宴也未等他,只带了灵雨独自前往。见时间尚早,便来到御花园闲逛,没想到听见了小道消息。 她想起之前为勾引皇上而四处打探时,听徐良娣提起过,皇后是有过子嗣的.... “灵雨,你去凤仪宫看看。” “小姐是想?” “今夜焦点都在重阳宴,想必凤仪宫无人把守,我需要见见皇后。” 灵雨走后,乔幽顺着游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一路低着头心事重重,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副坚硬的胸膛。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漆黑的眸子将她的身影映的一清二楚。 “江大人?好巧。” 其实江复先去了东宫,得知消息后专门来此等她。不过此刻也不点破,只轻轻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才细细的端详起眼前人。 “瘦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来。乔幽惊讶的睁大双眼,毫无防备的连连后退,直到身体抵在冰凉的墙上,也没有被放过。 “唔....” 她的手推着他的胸口,侧过头躲着他的唇齿纠缠,一个个滚烫的吻却从柔软的唇落在了雪白的颈。 男人的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霸道的桎梏着柔弱的身体,吻到她也随着他动情喘息才不舍的停下,仿佛这段日子里的想念在这一刻才得到微末的缓解。 四目相接,两个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对方的疲惫。 “我身边的一个人死了。” “我知道。” “我把他的尸骨还给了他的家人,但我还是有些难过。” 他的目光闪了闪,锐利的双眼只剩下怜惜,用手轻柔的摸着她的发。只见她鼻尖泛红,倔强认真的说: “他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你想怎么做?” 江复淡笑着,语气像询问你想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要拔树,先断根。”乔幽垂下眼,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曹家。” “好。我帮你。” 她有些诧异的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不解道:“你不问?” 江复温煦一笑,拉着她的手将人带进怀里,高大的身躯包裹着她的单薄娇小。 他知道她是只鬼黠的狐狸,也明白她有自己的一套情义; 就像他知道即便两人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她也一样能洒脱的转身走人。 江复清醒的懂得她的爱有多难赢得。 所以他像个义无反顾的贼。 偷星星,偷月亮,偷那颗扑通扑通的心,偷一切赢得她爱意的可能。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 需要一些珠珠的鼓励(伸手) 繁华梦 重阳宴上,乔幽随女眷坐在下首,正好给了她偷溜的机会。见灵雨站在暗处向她示意,便趁众人欢畅之际悄然离席。 凤仪宫落在寂寥的黑夜中,像一座被遗弃的废墟,与重阳宴上的热闹截然相反。 乔幽提着灵雨提前备下的食盒,走进空落落的前殿,才发现原来这里十分宽敞。昔日繁华如黄粱一梦,恐怕再也不会重现了。 “听说你要见我。” 不过半月未见,皇后变得骨瘦形销,无需细看,一眼便瞧见她往日精心保养的乌发白了数根,整个人像蒙上了一层灰,吹也吹不干净。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见她款款跪拜,怔忡一瞬,幽幽说道:“你还拜我做什么?” “今日重阳,儿臣感念母后过往的训示,不管您如今是什么光景,都该来看看。” 只见皇后似有触动,低头自嘲一声,“我知道,有人在看我笑话,等我被废位。难为你了,还想着我。” 乔幽不语,等她发泄完心中的感慨,才慢慢说道:“您知道是何人所为?” “知道又如何?呵,熬完剩下的日子便罢了。” “母后不像讨个公道?” “公道?哈哈哈哈!何为公道?皇上恩宠,便是最大的公道!” “那夭折的皇子呢?就要枉死了吗?” 皇后闻言瞬间变脸,猛地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狰狞道:“谁告诉你的!我道你哪来的好心看我!是不是那个毒妇让你来的?!” 乔幽艰难的抓着她的手腕,感觉大脑缺氧,脸色都青紫了,挣扎着快速反应。 “是....皇....上....” 她睖睁着松了力道,一遍遍反复问道:“皇上?是皇上?” “咳咳...皇上今日宫宴想起逝去的皇嗣,几乎落泪。”乔幽大口喘息着,牵引着她的思绪:“儿臣不明所以,便问了徐良娣才知,您有过一个孩子,不是吗?” 她彻底松了手,颓废的坐在椅子里,木讷的望向远方,眼中没有焦距。 “是有过,不过不是夭折.....是....” “是什么?” “是淑妃那个毒妇害了我的孩子!我的儿...已经成形了却死在了我的肚子里!” 乔幽眼睛划过一抹冷光,继续引导着询问:“她做了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手段,但我那段日子都十分注意,从膳食到太医皆万无一失,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我好好地怎么会小产?” 那如何肯定是淑妃做的? 抱着疑问,乔幽让皇后将当年的事仔细说给她听,半个时辰下来,她已经将这桩陈年往事拼凑的七七八八,过程中连细节也不放过的一一询问。可越听越觉得头疼,因为皇后所言多半为自己的主观判断,并无实质的证据。 “那段时候我每日都要到太后宫里请安,淑妃每次都十分殷勤的拉我坐上一会儿,有时是半天,有时是几个时辰。 一开始我轻信了她的糖衣炮弹,觉得深宫寂寞,有姐妹陪伴也不错,后来才知她的刻毒。有次我们结伴散步,突然我不慎滑了一脚,下意识的向她伸手寻求搀扶,谁知平日里和我情同姐妹的淑妃,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我伸出的手。 幸好那日我带了秋云在身边,不然必定趁了她的意。” “既然您觉得是淑妃做的,为何不揭发她?” 闻言皇后发出一串尖锐刺耳的笑声,脸上的神情却比哭还难看。 “宫里的女人,仰仗的是什么?” 乔幽不语,却明白了此言背后的心酸。 其实皇后和燕蓁一样,为了虚名也好,为了爱情也罢,选择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便开始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一生。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凤仪宫回来后她着手暗中调查淑妃,可时间太过久远,二来线索单薄,一连半月,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 这日,清风照旧向萧垣汇报太子妃的动向。 “你说她在调查母妃?” 清风挠了挠后脑勺,“是,除此之外没有异常。” 萧垣烦躁的闭上眼,头枕在椅背上,一想到她这个月跟自己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顿感身心交瘁。 清风近日一直暗中盯着太子妃,少不了见到两人别扭冷漠的模样。下一秒,原本皱成一张苦瓜的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豁然开朗。 “殿下,您还记得去年调走的侍卫队长吗?” 萧垣纹丝不动,一言不发。清风却自顾自的滔滔不绝。 “他家娘子对他爱答不理,那人还因此借酒消愁了小半年呢!听说最近他们和好了,您猜用的什么法子?” 他仍作充耳不闻的样子,抱臂合眼,耳朵却悄悄的支棱了起来。等了半晌没有动静,睁眼看见清风正憨憨的立着,没有开口的意思,仿佛刚才说八卦的人不是他。 萧垣气的上前踹了他一脚,“快说!” “嘿嘿!”清风揉了揉屁股,“那人后来说他想通了,干嘛守着一棵树吊死。于是取了房妾室回家。没想到原本十分冷淡的嫂子竟然开始想尽办法争宠,如今他是坐享齐人之福咯。 要属下说,殿下可是未来的储君,早晚是要纳妃的,爱慕殿下的女人这么多,再找一个还不容易?” “馊主意!”萧垣皱眉,瞪了他一眼。 将人轰退,他坐回椅子上,举起面前的文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句—— 没想到原本十分冷淡的嫂子竟然开始想尽办法争宠..... 萧垣兀自坐了小半天,起身去了宜兰宫。 绿光 宜兰宫的下人最近都过的十分舒服,原因无他,主子高兴了,他们便能松一口气。 尽管淑妃极力掩饰,眉梢眼角仍控制不住的透出喜气。 她原本是想通过舒痕胶一事令皇后被皇上彻底厌弃,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竟然戳中了皇上和太后的心腹大患,此次不仅一举将皇后击倒,自己还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利。 更重要的是,钰城似也想通了,竟主动跟她提出纳宣菱为侧妃一事。这样一来,来自宗族的压力也减去一半,真真儿是叁喜临门。 淑妃正哼着小曲揽镜自照,用指甲理着鬓角,这时下人来报: “娘娘,吴掌...吴氏来了,死活要求见娘娘。” 镜中人的手停了动作,随即勾起唇角,乜斜着双眼,笑里藏刀。 “将人请进来,再去厨房备一桌好酒好菜。” - 乔幽得知东宫有喜的消息时,正在后院修剪花枝。见灵雨满脸忿忿不平,担忧的向她看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开口: “你要说什么便说,别憋坏了。” “小姐,您要不赶紧和殿下和好吧?” “和好了他便不娶旁人了?” 灵雨噎住,“可是...可是小姐和殿下和好了,才能固宠,这样才不会给他人可乘之机呀!” 乔幽低头嗅了嗅手中的山茶花,清新的味道传来,顿觉心旷神怡。她不慌不忙的剪去杂叶,漫不经心的说: “一个人欲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算没有机会,也会创造机会。就算你苦心死守一切可乘之机,到头来只会变成一场没有自尊的笑话。” 只见灵雨不太明白的歪了歪脑袋,“那...小姐是打算什么都不做?” 乔幽在阳光下直起身,转了转有些发酸的脖子,“做。”说完狡黠一笑。 她还没有体验过当正宫的权威呢。 - 很快到了宣菱入宫的日子。 按说侧妃入宫无需叁书六礼,可以省去诸多繁琐的过程,通常一顶红轿抬进宫,由掌仪嬷嬷检查净身后便直接送上床。 可宣菱是淑妃的侄女,半个曹家人,且太后也颇为看重,于是迎娶礼制提到了最高的规格,风头一时可与太子迎娶正妃比肩。 宣菱紧张的任人摆布,路上幻想着那张俊逸的脸庞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又想起母亲昨夜对自己的闺房教导,不由红了脸。 入了宫,一应繁琐的礼节与流程折腾下来,天早已擦黑。 沐浴后,红缎锦被将她赤裸的身体裹住,由四名太监抬进了太子的寝宫,接着便是在红色的烛光中漫长的等待。 萧垣进门时已是亥时,宣菱等了两叁个时辰,动也动不了,早已浑身酸麻。 他站在床前,看着床头插着一束朱红色的花椒,有些跑神。回想起自己和她成婚那日紧张的像个少年,这些象征着美好寓意的细节也没能留意。 “殿下...” 宣菱声如细蚊,羞怯的叫着他。 萧垣回过神,才看向床上的人,粉腮娇艳欲滴,神态是娇羞忸怩的,可眼睛里却溢出期待。 他垂下眼帘,熟练的挂上温和笑意,“表妹折腾一天累了吧?今日早点休息。” 宣菱愣住,正要开口,却听他不由分说的叫了声清风,只见一个高大憨厚的男人抱着一摞奏章走了进来。 “钰城哥哥....这是?” “公务繁忙,表妹不要责怪。你先睡吧。” 说着便头也不抬的开始批阅奏章,清风在一旁研磨伺候。 宣菱如遭雷击,新婚之夜遭受如此羞辱,一股委屈涌上心尖。可她到底是封建背景下的大家闺秀,此刻只强压情绪,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另一边,乔幽屏退下人,正悠哉的在房中沐浴,享受难得的安宁。 水汽弥漫了大半个房间,屏风之后,氤氲的一团团稠白雾气中,是让人过目难忘的丰肌弱骨。 她趴在木桶边缘,一头青丝随意的挽在发顶,露出大半琼脂般光滑细腻的薄背,热汽蒸得她整个人滴粉搓酥。 江复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香艳的画面。他无声上前,双手捏上她的肩,放缓力道,极缓慢的一下一下揉着,每一下都暗含压抑的眷恋和喷薄欲出的情欲。 见她被伺候的发出舒服的叹息,那娇弱的呻吟挑动了江复的神经,湿漉的空气中混杂着缭绕的暧昧,他轻喘着贴近她,难以自抑的吻上了那纤弱的后背。 乔幽倒吸口气,吓得迅速转过身,待看清来人后惊讶的脱口而出: “你怎么进来的?” ———————————————————————————— (敲锣打鼓)吃席了吃席了啊,都准备好 偷情(H) 江复神秘一笑,手伸向水面轻轻撩了撩,“水有点冷了,出来吧。” “你...你先出去。” 见她害羞,江复低头会心一笑,绕到了屏风后面。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屏风上映出曼妙的身影,她拿毛巾擦拭着身体。江复的视线追随着影子的动作,细长的手臂,盈盈一握的软腰,弹翘的臀瓣。 她仰起尖俏的下巴,毛巾顺着脖子到前胸的弧度滑过,拭去最后一片水珠。 狭长锐利的双眼中燃起了一撮火苗。 乔幽随意的穿上一袭薄裙,是萧垣之前命人专门用极品的丝绸为她做的里衣,质地柔软光滑。一切收拾妥当,她将头发散下来,光着脚走了出来,便看见江复正定定的看着她。 她眼神游移,不自在的板起脸。 “看什么。” 他不说话,用眼睛继续侵犯她的每一寸肌肤。江复本就生的高大,此刻站在乔幽面前就像一座山,存在感不容忽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跳开始凌乱,不敢跟他对视。 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 再进。 再退。 江复拽住她的手臂一把将人拉到身前,“跑什么?我会吃人?” 只见她像只小猫一样十分老实的趴在他胸膛前,手指蜷缩着,低头不说话。 “我有一个发现。” 他故意把话说一半,等她的反应。果然,乔幽在他怀里抬头,疑惑的等着他的下文。 “有条件。” 他的手掌从她的腰侧摸向背心,带着不容回避的强势。 “吻我,就告诉你。” 乔幽羞恼,转念又想到可能是关乎扳倒太后的信息,便踮起脚飞快的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 江复眼中尽是愉悦,表情却万分克制,一瞬间,又恢复那副淡淡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没诚意。” 她眉心微皱,见对方无波无澜的样子,怀疑他在拿自己打趣。于是转过身极度不配合的说: “别的也不会。” 刚走出两步,便被他从身后牢牢抱住,动弹不得。他的大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向后仰头。 “我教你。”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覆在了唇上,没有想象中的霸道和掌控,而是缠绵的湿吻和挑逗。温柔的爱意细细密密的盖在乔幽身上,将他的炽热全部传递了过来。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在一步步攻陷中忘乎所以。 江复鼻中喘息加深,克制的放开她。两个人同时在欲海中睁开眼,黏连的对视着。 “东宫的人在暗处盯着你,”他扶着她的肩膀转过去,让她背对自己,借此掩饰住下身的狼狈。“应该已经有段时间了。” “嗯。”乔幽按住乱跳的心脏,下意识的逃避。“你在太医院有没有可用之人?” 闻言,江复有些紧张的问:“你不舒服?” “不是,想打听一桩陈年旧事。” “好,我来安排。” 一阵短暂的沉默。 她微微侧头,只能看见他宽阔的肩膀。眼下二人的关系像缠绕纠结在一起的麻绳,剪不断理还乱。想起自己多少都是抱着利用之心,乔幽突然生出一丝愧疚,于是问道: “你不怕被他发现吗?到时江大人不仅一世英名葬送了,还有可能性命不保。” 乔幽感觉的到,他此前一直在尽力回避这个问题。可她不知道,比起所谓的名声和性命,江复早已压上了更为沉重的代价。 他叹了口气,之前绝口不提是不想她有太重的负担。 是他的错。 他不该轻易的放手,好在一切还不晚。 “怕。”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江复微微弯腰,将唇贴上她的耳边:“所以不要负我。” 说罢,他便含住了小巧的耳垂,用舌头抵在唇边玩弄。又顺着耳后凸起的骨头一路舔吻至颈侧。 他一手环住她的纤腰,一手在一对酥胸上来回揉捏,隔着薄薄的衣料骚弄着两粒早已挺硬的奶尖儿。 乔幽侧着头,细嫩的脖颈更显修长纤细。她被吻的娇喘连连,腿儿打颤。 “嗯...别...别舔那里...” 闻言,他意犹未尽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用手向下身探去,隔着衣料摸到一片湿濡,便一把将人抱起,让她坐在圆桌上。 他分开她的腿,将碍事的衣衫剥开,蹲下身开始舔弄被爱液沾湿的蜜穴。 乔幽看着双腿间的脑袋,用手轻轻揪住他的头发,有些难为情的说:“嗯....去床上...” 只见他抬起眼盯着她,舌头的动作不停,一边吸吮着阴唇,一边问道:“你和他在这做过吗?” 乔幽喘息着,身下渐渐有了快感,听他突然这么问,莫名心虚起来。 明明他才是偷情的那个好不好。 “忘了。” 江复见她的样子便知这小狐狸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也不再多言给自己找气受,更加卖力的舔弄着她的下体,从阴蒂到小穴,每一处褶皱都不放过。 房中的喘息声渐渐变得急促,她只觉身心都被勾的起了火,忍不住娇吟起来。 舌头在穴口湿滑的进出,听到她的呻吟后,他又用中指按压下顶端的那粒凸起,快速的揉搓起来。 “啊....啊....嗯要....快一点....” 他手下用力,加快频率,不到一会儿,乔幽就达到了阴蒂高潮。 见她前胸大开,蹙眉迷离的躺在桌上,江复也不再忍耐,撩起衣摆脱了下绔,粗长的阴茎顿时弹了出来。他双手握住她还在因高潮而颤抖的大腿根,挺身将硕大的龟头没入穴里。 “嗯!” 乔幽嘤宁出声,不满的拽住他的前襟。回想江复每次和她做爱,好像都要先让她高潮一次,再趁着余韵插进来,干的她欲仙欲死。 在缓慢磨人的抽插中,她躺在桌上难耐的挺起胸,揉弄着自己的双乳。她看着江复,托起自己的奶尖儿,发出无声的邀请。 男人将手臂撑在桌上,俯身亲吻着那对丰腴白腻的乳房,身下抽送不停。她被操弄的呻吟不断,上一次高潮的快感还残留在小穴里,此时感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尿意,令甬道不停的收缩。 “小狐狸精,别吃的那么紧。” “嗯....嗯.......啊...要被操尿了....” 江复每次进入她,都被那种层层包裹下的温热紧致弄得失去理智。好几次差点就要泄了,却克制着快速拔了出来,缓上一瞬,下一次又插得更深。 殊不知这样弄,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每次快抵达高潮的边缘,身下那根便不再继续。如此反复吊着她,那种感觉就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情欲的大海里,任凭快感如浪拍打着下身,却始终不得极致的愉快。 她被操弄的呜咽起来,哼哼唧唧的哭着,“嗯....嗯....要.....啊....” 男人不肯就此放过她,大手掐了一把乳尖,喘息着说:“要什么,说。” “嗯.....要你...啊.....要你操....” 谁能想到外表疏淡的江大人在床上这么拿人? 江复满意的亲了亲她的唇角,将她抱了起来开始提腰抽插。她爽叫出声,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指甲陷入男人肩上的皮肉里,又是一阵加速的蛮干,她呻吟着到了高潮,脑中突然跑神的冒出一个念头—— 萧垣此刻应该在洞房吧? 我们 云雨过后,江复耐心地帮乔幽梳洗一番,然后将人抱回床上。凝视着怀中人的睡颜,他的手留恋的在她的脸颊轻抚。 江复突然觉得自己玷污了她。 她好似他生命中的一场雪,眨眼间将自己的心海覆盖。 柔软,又洁白。 而他成了走在雪中的侥幸者,完美的洁白被他踩出一行隐秘却结实的脚印。 每一次偷偷见她,每一次探听她的消息,都在加重江复的负罪感。 可他欲罢不能。 他像一条有野心的蛇,钻进她的身体,或侵略,或讨好,企图能够钻入她的心。 江复收回手,目光深沉。留恋良久后,静默的离开了。 - 次日,按照礼数宣菱应向身为太子妃的乔幽请安,灵雨一大早做足了准备,一身行头淡雅中透着华贵。谁知等了半晌,迟迟没有来人的动静,气的灵雨暗地腹诽: 才刚抬进来就摆谱?分明是不把小姐放在眼里。看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姐虽变得不似从前那般柔弱,可若招架不住吃亏了怎么办? 正在灵雨担心时,下人高声通报,下一秒就见萧垣牵着宣菱的手向这边走来。 乔幽看着他对身侧人笑意融融,行至门槛处还体贴扶上宣菱的手臂,后者回了一个娇羞的眼神。 新婚燕尔,好一对般配的爱侣。 此时东宫多数下人都在悄悄观察,太子殿下的宠爱是否已经转移。乔幽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盏,施施然起身,目光不闪不避,平静的看向萧垣。 “我们来迟了。” 我们? 乔幽虽对萧垣没有爱慕之情,但她扮演燕蓁日子已经不短了,此刻竟真的有些感到生气,替燕蓁生气。 “姐姐莫怪,是宣菱自小就有晨起晕眩之症,须得用过早膳方能缓解。钰城哥哥是为了等我,这才迟了....” 宣菱此时不自觉挂上腼腆的笑。 想起昨天夜里,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起初,她还因为太子殿下一心只顾着处理政务而倍感羞辱,伤心之余想起出嫁前母亲的交代,于是忍耐下来,整理好心绪,思考如何改变眼下的处境。 伴随着渐浓的夜色,宣菱在被窝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呜咽,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萧垣终于放下笔。 “怎么了?” “钰城哥哥,我...我腿麻了....” 宣菱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便起来活动活动吧。” “可...可是...” 萧垣此时没什么耐心,他整晚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觉胃里有些焦灼,想去看看她此时有何反应,却找不到借口。 “可是我没穿衣服.....” 他听见宣菱的声音越来越小,此刻一张俏脸染上红霞,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不知怎么,萧垣想起了成婚那日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这般叫人心生怜惜。于是心一软,在床边坐下,用手隔着锦被一下一下捏着宣菱的小腿。 “这样好一点吗?” 宣菱受宠若惊,讷讷点头。 “快睡吧。” 她沉醉在萧垣温和的声音中,乖乖的闭上眼睛,强忍心中的雀跃与欢喜。由于一天的折腾,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宣菱在认真的感受着腿上传来的力道时,渐渐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太子殿下趴在堆满卷宗的桌子上,心像被谁捏了一下。 她的夫君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不可耽于情爱,势必要以政务为重。 那一刻,昨夜的羞辱感在她心底消散了,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心疼。 女人一旦开始自我说服,便是再卑微的好处都能满怀欣喜。 萧垣醒来后借口陪宣菱用早膳,实则故意拖延为了达成他连自己都不太有把握的目的。自进门起,他就悄悄观察起乔幽的脸色。见她表情比近日还要冷上几分,于是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松了宣菱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乔幽身侧,吩咐道: “已经晚了,就别再耽搁了。上茶。” 只见宣菱温顺行礼,从下人手中接过茶盏,礼仪完美的递向乔幽: “宣菱给姐姐赔罪,素来听闻太子妃贤惠大方,定不会与我计较。” 乔幽气笑了,好一顶高帽子。 “侧妃身份贵重,这一声姐姐,燕蓁不敢当。” 乔幽淡淡的,也不接茶,不欲与她多费口舌。 “既然身体有恙,便早点回去歇着吧。若晕倒了被母妃知道,要以为我苛待你了。” 出嫁之前,宣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有燕蓁在,自己就要被她压上一头。可为了心爱之人,有什么忍不得?又有什么争不得? 只见她顿时眼圈泛红,拎起裙摆柔弱的跪下,蹙眉示弱道:“宣菱失言了,忘了自己的位置。太子妃是钰城哥哥的正妃,才是真正的身份贵重之人,我、我....” 说着,便泫然欲涕,犹如一朵准备迎接风雨的娇弱小白花。 真是招不怕旧,有用就行。 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人,乔幽觉得有些可笑。挖空心思去谋划一个人的爱,难道不是在证明自己就是那个不被爱的一方吗? 萧垣第一时间看向乔幽,担心她真的生气。见她面无表情,不像动怒的样子才收回视线。等乔幽望过来,萧垣才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宣菱身边,将人扶了起来。 宣菱喜不自胜,心中不免有些得意,面上还是维持惊恐的模样。 “钰城哥哥,太子妃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他看着座上正小口小口喝茶的人,心想,若生你的气就好了。于是拔高声音道: “太子妃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今日为难起表妹来了?” “表妹?” 只见她缓缓抬眼,星眸顷刻泄出破碎的哀伤,令萧垣呼吸一窒。虽然这哀伤的真假只有乔幽自己知道。 “我以为宣菱是殿下心爱之人,自知得罪不起,因此不欲纠缠。没想到还是让二位误会了。” 说罢,她不再看他,起身向外走去。擦肩而过时,萧垣没忍住,手指下意识的拉住她的衣角。 “蓁蓁...我们....” 乔幽没有看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有我们了。” ———————————————————————————————————— 久等了,因为梯子被封了... 但!我回来了 会猛猛周更的 突破口 乔幽走后,萧垣与宣菱又去了太后处请安。萧垣片刻没有多待,请过安就离开了。只留下宣菱接受淑妃及太后的训示。 说是训示,淑妃一向擅做好人,展示亲切还来不及。况且同为曹家人,太后也仅仅是提醒她在宫中行事前要时刻牢记家族荣耀,到没有过多为难。唯有问到在东宫有无不适应时,见宣菱迟疑了一瞬。 “怎么?” 太后半眯着一双浑浊的双眸,精明的打量着她。 “启禀太后,一切都好。” 说罢便似强忍住泪水般,低下了头。 “你,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太后随手一指,点到了宣菱身后的贴身丫鬟。 小丫头哆哆嗦嗦,先是看了宣菱一眼,便将今早的景象与众人描述了一番,其中重点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太子妃是如何为难她家小姐。 “小姐打小儿体弱,刚入宫也十分陌生不安,太子妃便这样给了个下马威,纵是奴婢也看不过去,求太后明察!” “呵——” 太后轻描淡写的哼笑一声,“还当是个什么事儿。我曹氏,不会有任人欺负的一天。” “来人啊,宣太子妃速来见哀家。” 半个时辰后,当乔幽来到太后的寝宫,入得内殿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这是何意?” 乔幽转身向门口值守的婢女询问,那奴婢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乔幽一眼。 她察觉不对,随即道:“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向太后请安。” “慢——” 太后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乔幽透过纱帐上的影子,见她老人家软榻上,一旁的婢女在为她捶腿。 “太子妃,哀家近日得了些佛经,喏。” 说着,两叁个下人便在乔幽的面前摆了张矮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把这些佛经抄了,好好养养心性。” “多谢太后厚爱,儿臣这就将这些佛经带回东宫。” 乔幽说完便快步往门外走,结果被门口的奴婢拿住了肩膀,只觉膝盖窝一痛,嘭的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就在这抄,几时抄完,几时回去。” 到这份上,乔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想太后必然是为宣菱之事警告她。 人在屋檐下,只好暂时低头。 乔幽跪在矮几前,看着面前厚厚一摞佛经,不动声色的拿起笔开始抄写。走之前她已吩咐灵雨,若一个时辰之后她还没有回去,便去告诉萧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宫殿只有她翻动纸张的声音,膝盖处早已传来阵阵针扎似的酸疼。 她转动已经麻木的手腕,借着活动脖子的时候往里瞥了一眼,只见太后一手撑着头,连打了几个呵欠,向一旁捶腿的婢女挥了挥手,吩咐点香。 不屑片刻,缕缕白烟穿过纱帐,最后消散在空气中,殿内顿时充满一种特别的味道。 乔幽眼睛一亮,闭眼又仔细闻了闻,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皇后的话在脑海中乍现—— “....每日都要到太后宫里坐上一会。” “有时是半天,有时是几个时辰.....” 原来竟是这样。 之前她一直盯着淑妃却一筹莫展,没想到在太后这里有了突破口。乔幽顿时心生一计。正思考间,一道压抑着怒气的男声出现—— “让开!” 萧垣越过一众宫人快步走进来,将跪在地上的乔幽直接抱起,皱眉问道: “没事吧?” 见她在自己怀中轻轻摇了摇头,他的愤怒也并没有减少半分。 “皇祖母,这是干什么?” 吻 一向温和的双眼此时犀利的像一把剑,直直的穿过纱帐,射入其中。只听一道漫不经心的沙哑尖细声传出,昭示着主人的腐朽与老迈。 “看来太子长大了,越发会护着外人了。” “皇祖母说笑了,这里若真有外人,也不会是本宫的妻子。” 殿内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吃惊,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见太子在太后面前自称本宫。 一帘之隔,让乔幽看不清太后的表情。 “哀家不过是帮你提点着太子妃,何必这样大惊小怪?” “蓁蓁很好,不劳烦皇祖母操心。” 萧垣毫不退让,空气凝结,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他不欲多待,正要抱着乔幽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不容忽视的刻薄嗓音—— “记得你答应哀家的事,不要以为可以敷衍了事。” 萧垣停顿一瞬,随后坚定的抱着怀中人大步走出殿门。 直到距离太后寝宫越来越远,乔幽垂着眼,轻声道: “你答应了什么?” 只见他目视前方,一向笑意融融的脸上没有表情。 “我若继位,皇后只能是曹氏女。” 乔幽闻言沉默。 二人回到房间,萧垣将她放在床上,蹲下身一言不发的为她揉着膝盖。 “嘶——” 乔幽皱眉吃痛,他见状便立刻放轻力道,将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膝盖上。 “今日幸好灵雨告知我,才能及时带你回来。” 他是真的很庆幸。 “蓁蓁,我们……” 萧垣想说,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可话到嘴边,想起她先前冷漠的模样,心中抽痛。 “殿下已经是别人的殿下了。” “我没有……”他急切道。“蓁蓁,我没有与她同房。” “可你娶了她。” 他正想与她解释,想说这只是周旋之计,继位之前可以暂时稳住太后和母后。随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凝视着她,问道:“你是在意的,对吗?” 乔幽对上他认真的双眼,侧过头,半真半假的失落道: “那又如何……还不是要与他人分享我的夫君。” 萧垣眼中的异彩再也掩饰不住,直起身将她紧紧抱住。 “蓁蓁,我只有你。” 说着他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颈间,“不信你闻,这里,只有你的味道。” 萧垣亲吻着她的发顶,感受到她在怀中的温度,多日来积压的情绪和思念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只有你在我身边,才是我想要的将来。” 乔幽没有说话,抬头用眼睛发出无声邀请。 下一秒,红唇被男人含住。 这是一个极度缠绵的吻,两个人的唇难舍难分。 吻着吻着,萧垣含了她的下唇,开始极为克制的咬她。他用牙齿重重的衔住,又霸道的汲取着她口中的每一丝空气,最后变成温柔的吸吮。 仿佛在用这个吻告诉她,他究竟对她有多么的舍不得,爱不够。 乔幽想,是时候了。 局面(微H) 吻着吻着,萧垣的手不知不觉覆上了她胸前的玲珑,然后故意将她的领口揉的乱七八糟,露出一片雪脯。 乔幽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可以收尾,对于和他的性事就散漫起来。此时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一双大手在身子上游走抚摸,眯着眼睛享受着爱抚。 唇萧垣扣着她的细腰,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着眼前折磨自己多日的人。直到感觉怀中人有些喘不过气,才不舍的放过她的唇。 她的唇瓣娇艳欲滴,配合懒散迷离的双眼,让他情不自禁想要索取更多。 “蓁蓁…” 男人的手捧住她的双乳向上托了托,沉甸甸的白团子在指缝中溢出。 “我想吃奶…” 说着,他开始揉弄着她的乳房,一开始是大幅度的揉弄,时不时用手指刮一下乳尖,后来变成用嘴在两只奶尖儿上来回舔弄,只把人弄得不上不下,心口燥热。 “嗯……” 乔幽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奶子被他抓在手里,殷红的舌头在奶尖上又吸又裹,难耐的挺了挺腰,下身的敏感地带早已湿润。 察觉到她的动作,原本扣住细腰的手往前用力一搂,原本双腿打开坐在他腿上的乔幽,下身精准的贴紧了那坚硬的滚烫。 耳边是娇娇的哼吟声,萧垣也忍耐不住了。 两叁下脱掉她的衣裙,掰开她的臀瓣边将自己的肉棒长驱直入。平日里他在房事上总是极为克制,轻易不换花样,这次竟连着折腾了她叁个时辰。 第二日,乔幽眯着眼歪在软塌上,整个人似没了骨头。 她懒散的打着呵欠,被刚进来的灵雨瞧见念叨了两句。 “今日天气不错,小姐不如出去散散步,闷在房间里更没精神了。” 于是主仆二人出了东宫,往御花园去了。 “听说了吗?徐良娣有喜了。” “真的假的?” “萍儿是徐良娣宫里的人,还能有假?” “真的,今早太医来了,我亲眼看见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悦。” “不奇怪啊,皇上最近偏宠她,没动静才要被人笑呢。” “萍儿你就好了,这下可以跟着主子扶摇直上。唉……” “怎么?淑妃娘娘又责骂你啦?” “淑妃娘娘现下才没工夫收拾我们。你没听到风声吗?曹丞相贪污军饷被弹劾,当朝除冠回家反省,无召不得入宫。” 一群小宫女听后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匆匆散了。 等人走远后,乔幽二人从树荫处走出来。 “小姐,曹家不是根系颇深吗?怎么……” 乔幽不作声,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样子。 他好像,许久没来见自己了。 “我更关心徐良娣有孕一事……”她转身拿出一块符,上面刻着纪字,并小声吩咐灵雨道:“去太医院把这个人找来。” 上次托江复在太医院寻找信得过的人,今日终于派上用场。她必须求证,慈宁宫里的香,究竟是什么用途。 江府。 鹰扬放轻脚步,谨慎的拿着披风,想盖在坐在桌案前合着眼的男人身上。 为了扳倒曹丞相,殿下已经接连半月没睡个囫囵觉了。 鹰扬小心翼翼的将披风轻轻搭在江复身上,没想到还是惊醒了他。 “什么时辰了?” 男人哑着嗓子,睁开的双眼微眯,适应着光线。 “午时。殿下多睡会吧。” “不了。” 江复闭眼调整了几次呼吸,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莫测。 “东宫可有什么消息?” “燕小姐联络上了纪大夫,查到一种香。 此香闻起来寻常,但其中含有分量极少的麝香,本无什么伤害,但配上太后殿内养的夹竹桃,日积月累……” 说到此处,江复已经明白其中关窍。 恐怕皇后及嫔妃们这些年未出世的子嗣,都与其脱不了干系。 “告诉我们的人,不论她打算做什么,全力配合。” 联手 自从皇后被禁足,每日晨昏定省便改到了慈宁宫。 那日她让灵雨找来纪大夫求证后,果然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是对的。当年,后宫嫔妃日日要向太后请安,皇后怀孕后也不例外。淑妃有意拉着皇后在慈宁宫闲坐,就是为了让皇后置身这熏香中,如慢性毒药般日积月累,悄无声息的致使滑胎,掩盖人为的痕迹。如今徐良娣有孕,定会步皇后后尘。 但乔幽有些犹豫,她应该坐山观虎斗,再事后揭发。残害皇嗣乃是重罪,就算曹家在朝中势力再深令皇上忌惮,这理由也可名正言顺的治罪。可这样一来,不足月的孩子或许会无辜被害。 思虑再叁,乔幽还是找到徐良娣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太子妃,你可有办法?”徐良娣拉过她的手,紧张道。 “确有一计,只是不知娘娘是否愿意冒险?” “且说来听听。” 乔幽俯身在她耳边道出自己的计划,二人又细细推敲良久,终于达成共识。 翌日,后宫众人照例来到慈宁宫请安。行过礼后,太后从华贵的宽大袖口中伸出一只皱巴的手,手背的血管都拧在一起,凸出青色的蜿蜒。 只见她一摆手,意思是众人平身。 乔幽坐在末席,那道刻薄的目光穿越人群投向她。 “太子妃的病好了?” 自罚跪抄经那日后,她便一直称病没有请安。乔幽想,这老太婆八成要阴阳怪气她几句。 “回禀皇祖母,儿臣虽尚未痊愈,却不忍您整日记挂,特来请安。”说完还柔弱的咳了两声,作低眉顺眼状。 “哼,”太后瞧见她做作的姿态,顿觉好笑。“哀家不过是教你,在宫里做女人,善妒没有好下场!” 众人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个打量探究的眼神都往乔幽身上瞟。 “启禀皇祖母,这……姐姐也不是有心难为我的,只是,只是……” 宣菱适时接话,再次将乔幽推上风口浪尖。 “成婚第二日便摆起架子让侧妃罚跪,谁给你的胆量?” 见太后不依不饶,乔幽心知这是要借机发落自己,同时也让后宫众人明白,宣菱才是真正未来执掌后宫的人选。 太后见她一言不发,直接吩咐道: “来人!将太子妃架到哀家面前,跪下!” 顷刻之间,乔幽被叁两个手重的嬷嬷压到了殿中央。几个老媪暗中下黑手,推搡间不知是谁还拧了她胸侧一把。 挣扎间,只听人群中一声痛呼—— “哎哟,我的肚子!” “娘娘!娘娘!” “宣太医!快!”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徐良娣周围的嫔妃哗的一下全散开了,个个生怕自己受牵连。太后一脸嫌吵的表情,拍着桌子大呵肃静。只有淑妃,此时凝眉面露怀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纪太医入得殿内,规矩行礼。 “免了免了,快瞧瞧怎么回事吧。”太后一挥手,不耐烦道:“你们退下吧。” 众人躬身称是,乔幽也顺势退下。走时她隐秘的往徐良娣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没有变化。 变天 自乔幽回到东宫后,整整一天,慈宁宫都没有半点风声透出。直到傍晚圣旨才下,称太后感念天恩,自请去凌云寺佛古青灯长伴,为国泰民安祈福。皇上身为人子为表孝心,特遣亲卫护送。 圣旨一出,朝中众人一时猜测连连。凌云寺远在千里之外,往常太后礼佛只去和皇家来往密切的隐照寺,再加上曹丞相处于惩戒期,一时之间,其党羽亲信开始人人自危。 黑云压城,树叶凋敝。 乔幽此时透过窗外看着乌压压的天空,心中没有波澜。 刚刚徐良娣的人过来报平安,并细细讲述了慈宁宫不为外人所知的一幕。 纪太医来后,徐良娣一直哀呼肚痛,太后迫于压力差人通知了皇上。随后便如计划般进行,纪太医宣告徐良娣有滑胎之象。 殿内几人,皇上最为紧张,不断询问如何保胎。淑妃一反常态的一言不发,太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万事万物都要找到因果根源,方能医治。恕臣无能,娘娘的身体康健,饮食用药也都无问题,这滑胎之象怎会平白无故……” 皇上沉吟一瞬,道:“你今日可觉出有何不适?” “妾身…”徐良娣吞吞吐吐,一副游移不定的样子。 “但说无妨。” “妾身自小对气味敏感,每次来请安时,闻到这殿内的香,便觉头晕恶心。” 太后怒目圆睁,正要反驳,皇上对纪太医使了个眼神。后者领会立刻去查验了一番香炉。 “怎么?还怀疑到哀家头上来了?” “母后稍安勿躁,只是排除一下可能性。” 众人等待时,淑妃忽然揉着太阳穴,乏力的长吁短叹,在安静的殿内声音格外显眼。 太后一脸不耐:“你又怎么了?” “陛下,太后,妾身许是头风发作了,要不……” “赶紧走吧,别在这添乱!” 见皇上没有精力关注她,算是默许了。淑妃起身向门外走去。 行至门口,只听纪太医高声道: “皇上,这……香里有麝香!寻常人用了不觉有异,有孕之人若用了,日积月累便极易流产啊。” 皇帝闻言眯起双眼,不露声色。 “诬陷!这是诬陷!”太后气的站了起来,“皇帝莫要听奸人挑拨,哀家这香已经用了十来年,都没出过问题,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说着她似想起什么,指着徐良娣尖声道:“是不是你个小蹄子?不安好心!” 徐良娣含泪摇头,“妾身岂敢,更何况妾身与太后无仇无怨,怎会拿自己的子嗣做赌注?”她声泪俱下的看着皇上,哀切道:“当年皇后痛失子嗣的心情,妾身今日终于体会到一二分了。” “你提那个罪妇做什么!依哀家之见,你也不是对哀家全无敌意,毕竟你的父亲曾遭到我曹家的贬谪,必然怀恨在心。 是了,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哀家! 徐家说到底也不过是民吏出身,当初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就该谢谢我曹家的宽宥和提携!” 太后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测的没错,完全忽略了皇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那依母后之见,朕是否也该对曹丞相感恩戴德呀?” 苍老的眼珠一缩,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 “对了,朕该改口了,曹佑通敌叛国,马上便不是丞相了。” “叛…叛国?”太后身形一晃,不敢置信。这种株连九族的罪名,怎么可能? 皇帝不欲解释,只吩咐宫人将徐良娣转移回宫,令纪大夫务必将龙嗣保住。 殿门关上,皇帝和太后二人究竟说了什么,再无人知晓。 “淑妃呢?”乔幽听完,向传话的宫女问道。 “淑妃娘娘早早的便回宜兰宫了。” 银妆刀 乔幽听后眉头微皱,没有再问什么,挥手让宫人退下了。 灵雨见她心事重重,小心翼翼的说出心中的疑惑:“小姐,此事是否要告一段落了?” 还差一步。 灵雨未等到主子的回答,只见乔幽回身,从妆奁中拿出一个银晃晃的东西握在手中,红色的络穗垂在柄端。 “走吧,去凤仪宫。” 一路上,乔幽一言未发。 她要赌,赌这宫墙再高,也有困不住的东西。那东西可能是无畏浮云遮忘眼的野心,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舐犊情深。 残烛照影,再次来到凤仪宫,乔幽发现比起上次的落寞,当下更显残败。 “母后安好。” 她向一个披头散发的背影请安。 灵雨在旁捂住口鼻,空气中的腐臭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源头是从殿内传出,还是这女子身上的味道。 干瘪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干尸。 “太后要去凌云寺了,明日动身。” …… “曹丞相也被弹劾,皇上盛怒令他禁足府邸。” …… “皇上龙体欠佳,近日咳的比以往更厉害了。” 终于,皇后的身影像裂缝的石头,有了一丝反应。 “皇上……他……” “皇上虽龙体欠佳,但心情尚好,因为徐良娣有了皇嗣。” 面前的人身躯一震,下一秒像被鬼附身一般,发出格格笑声。 “皇嗣?哈哈哈哈哈!皇嗣!” 皇后大叫着转过身,一双眼睛睁的极大,眼底的疯狂让人后背发凉。 “本宫也有皇嗣!哈哈哈哈哈哈!本宫也有!” 灵雨见此情景挡在乔幽面前,小声道:“小姐小心,听闻如今这里的宫人都是曾经受过淑妃恩惠的,想必没少磋磨这位,怕是把人……弄疯了。” 乔幽心中有数,给了灵雨一个眼神,让她把纪大夫此前收集到的香点燃。 “皇后娘娘的孩子,不是早就胎死腹中了吗?” “胡说!你——”她用脏污的手指着乔幽,大声道:“我的孩子!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乔幽靠近她,一步一步,轻轻道:“不是我,是谁你忘了吗?她如今也想害死徐良娣的孩子,但是被识破了。” “这香,你记得吗?” “徐良娣在太后宫中请安,日日闻的就是这香,太医说……” 她已经走到皇后面前,音量极轻,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里面有麝香,日积月累,可使人滑胎。” 女人的瞳孔猛缩,口中发出嘶哑的喘息声,像一口破旧的漏气风箱。她直愣愣的看着远方,不断呢喃,是她,是她。 乔幽眸光深沉,自袖口拿出一把银妆刀,放在了皇后手中,继续道: “可是不知是皇上没有查清真相,还是对她心存爱护,将所有过错都当做太后的专制。 现如今,她正好好的在宜兰宫中,与皇上欢好呢。” 女人咬着塞满泥沟的指甲,拼命的摇头。 “皇上被她骗了!皇上被她骗了!” “她杀了我的孩子!就是她!” “杀!咯咯咯咯咯!杀!” 女人突然挥舞起双臂,没有章法的旋转,又开始跳起舞来。 幸好灵雨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定被误伤。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 乔幽点头,锚已种下,于是带着灵雨在诡异的笑声中离开了凤仪宫。 行至宫门时,刻意将门闩卸下。 她深深的回望了一眼那个起舞的身影,眼底一片悲凉。 我爱你(H) 乔幽醒来时,便看见萧垣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 她昨日从凤仪宫回来,自知剩下的便是等待与接受。了了一桩心事后,浑身顿时泄力。入秋以来,她明显感觉到燕蓁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生命力像流逝的细沙般被轻飘飘的抽走。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乔幽的手轻轻抚上眼前人的脸庞,指尖顺着他笔挺的鼻梁滑到下唇,停留了两秒,又来到下巴,摩挲着上面的胡茬。 下一刻,一只大手擒住了她的柔夷。萧垣牵过她调皮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闭着眼长臂一勾,将人揽进怀里,两人躺在锦被里紧紧依偎着。 “今日可以多睡会儿。” “不上朝吗?” “父皇龙体有恙,有本启奏,令我处理后呈上。” “那殿下还不快起来?” 萧垣将她探出怀中的脑袋按回去,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美色当前,我岂能辜负?” 乔幽抬起脸,黑灵灵的眼珠眨了眨,大逆不道的问:“殿下若是继位,是明君还是昏君?” 萧垣一笑,一副苦恼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呢,你是想当一代贤后,还是祸国美人?” 乔幽噘嘴,“一代贤后有什么好,委曲求全,空有名声,还不是要与他人分享丈夫。”说到此,被子里的手钻进了萧垣的衣襟里,在紧致的小腹上打圈。 “非要选的话,我想与殿下做一对平常夫妻,生活在乡野间,想来也不错。 白天你出去劳作,我准备叁餐,操持家事。晚上你带来山上打来的野兔,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烤火。” “院子里要有海棠,最好坐北朝南,我还想种一颗山楂树,把果子打下来做山楂膏。” 浅色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她,仿佛看见了她描绘的那个未来。 “春天在树下对饮,夏天在树下乘凉,秋天我们把金黄的落叶收集起来,添在厨房的灶台里。” “那冬天呢?”他忍不住问。 “冬天才不出来呢,冷死了。” 萧垣失笑,只觉从头到脚被包裹在暖洋洋的日光里,心被向往和幸福填满。 他凑上前,贴上她的额头,二人鼻尖碰在一起。 “蓁蓁,会有那一天的。” 萧垣轻柔的吻上她的唇,轻轻浅浅,一下一下。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背心,将她的身体收紧在自己怀中,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的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轻车熟路的探进她的肚兜里,温柔的揉着那团浑圆。 听到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呻吟,他的手从雪乳抚上脖颈,捏住尖尖的下巴,让她扬起头,接受他炙热的深吻。 萧垣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情到深处的悱恻缠绵,他不知还能如何表达,于是毫无反抗能力的遵从本能的欲望,吻遍她的全身,吸吮裹弄。 乔幽的眼角弥漫着红霞,满头黑丝凌乱的散落在莹白的酮体下,勾人心魄,美丽又易碎。 他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肩上,好让身下的硬物长驱直入。进入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被塞的好满。 小穴此时又涨又麻,尽管足够湿润,但他的坚硬仍烫的乔幽打颤。 “蓁蓁,看着我。” 萧垣强迫她扭过头,与他面对面。 “我爱你。” 他不断顶撞她的敏感点,听她变调的呻吟声,看着那处随着他的抽插而翻出来的媚肉,粗大与粉嫩的连接处正伴随着一次比一次激烈的撞击而溅出透明的爱液。 她的脚尖蜷缩着,被插的高潮连连,身体不断痉挛。 乔幽咬着下唇,强烈的快感从头到脚将她覆盖。她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息,来缓解极快的心率。 萧垣将她抱起来,让她跪在床上。接二连叁的抽插让膝盖不断与床面摩擦,她在余韵后又高潮了一次。 “嗯……射进来……求你……” 见她双眸滴水,遍体生粉,萧垣掐着她的腰,几个来回后,往最深处射了进去,烫的她浑身发抖。 愧疚 萧垣压在她身上,吻着她的酡颜。二人还在高潮过后的慵懒中依偎着,门外突然响起清风的声音。 “殿下,宜兰宫出事了。” “何事?” 门外传来压低的声音:“淑妃娘娘薨逝了。” 闻言萧垣怔住,下一秒迅速起身,抓起衣架上的外衫胡乱一系,大步走向房门。 乔幽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皆是情欲褪去后的冷然。 “究竟怎么回事?” “具体内情还在查,目前只知是皇后半夜闯入娘娘寝宫,殿内没有厮打痕迹,只有颈间插着一柄银刀,尺寸短小。属下悄悄看过娘娘的……尸体,她的表情并不痛苦,咽气时应该还在睡梦中……” 清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萧垣的表情,余光见到那双颤抖的攥成拳的手,心中不忍。 他想起殿下从小到大并不受皇上重视,淑妃娘娘千方百计为殿下谋求出路。殿下一直是她的骄傲,她的依靠,虽然殿下酒后也流露出对淑妃娘娘的这种爱和厚望而感到窒息,但毕竟是生母,打碎骨头连着筋,殿下此时心中怎会不痛? “殿下……节哀……”清风低低的说。 乔幽也已穿戴好起身,此时站在门口,看着他塌下去的肩和颤抖的背,心情复杂。两人之间不过数米的距离,却似咫尺天涯。 萧垣转过身,将神情隐匿在阴影中。 “蓁蓁……” 他看见她站在投进来的阳光里,有些哀伤的看着自己。 “别怕,没事。”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安慰她,还是在对自己说。 萧垣怔怔的看着她向自己走来,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他们拥抱过很多次,向来都是他主动,只有这一次,她像是在接住自己,不让他掉入更深更黑的泥沼里。 萧垣,我欠你一次。 她在心里对他说。 乔幽以为自己在完成任务时早已可以做到摒除私人感情,可愧疚如藤蔓般悄无声息的在心中滋长。 她向来不是正义的守卫者,也从未有过完成任务以外的想法,但胡大夫无辜被构陷致死,燕蓁前世被逼自尽,嫔妃和皇嗣的秘密被害……让她无法坐以待毙。 “我会查清楚,别担心。” 萧垣紧紧的抱住她,良久,才扶住她的手臂微微松开,走前摸了摸她的脸颊,疲惫一笑,然后带着清风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 一个时辰前。 德喜儿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过来,仗着天还未亮透,加之秋天霜重雾重,于是低头一阵疾走,生怕旁人将他认出是宜兰宫的人。待走到陛下寝宫门前,不知撞上了个什么,他哎哟一声,趔趄两步,努力站稳后定睛一看—— 眼前人高大俊朗,正垂眸淡漠的看着自己。他的睫毛上结了一层水珠,不知道在此站了多久,整个人像置身云雾间的一尊雕像。 “江、江江……江大人。” 德喜儿心里装着事儿本就心虚,此时更是牙齿发颤,结结巴巴。 江复在此等候皇帝宣召,见此人十分面生,且行迹慌张莽撞,便问道: “你是哪个宫的?” “奴才……奴才是……” 德喜儿脑中一团乱麻,哀呼倒霉,正想着编排一个身份,眯缝眼悄悄抬起,正好对上那锐利的眼神的双眼,于是瞬间腿软,噗通一跪。 “奴才是宜兰宫的,有要事禀告皇上。” “哦?” 江复挑眉,俯视着他不紧不慢道:“既是要事,本官可为你分忧。” “这……事关淑……事关重大,奴才……奴才……” 江复低下身子与他平视,压迫感不容忽视。他的手搭在德喜儿的肩上,慢慢用力。 “说,或死,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