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浪子》 第1章 《猎艳浪子》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第1章 香港中环 近来在上流阶层流传的最八卦讯息,莫过于香港第一富商阙氏企业集团少主阙洛公开征婚的消息。 当他接受香港媒体访问,语出惊人的宣布这个消息,并以最性感迷人的微笑来攫获众家名嫒淑女芳心的同时,心里却鄙夷着这些女人的愚蠢与无知。 是的,他鄙视女人、看轻女人,把女人当成世界上最低等愚蠢的动物,却乐于见到女人为他着迷、心动,在他身下吟哦娇喘扭动的花痴样。 那日,香港名记者林灵照例在访问过后伸出手与阙洛交握,这位传播界的名花在一个小时的采访过后,也情不自禁的陷入阙洛那迷人的风采中无法自拔,她欣赏有外表也有脑子的男人,他无疑是上上之选,为人风趣迷人不说,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的成熟男人魅力,更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比拟,最重要的是他单身,而且是镀金的。 凭她享誉国内外的名声与美貌,搭配这样一个男人应不算高攀吧?再说,有美貌、脑子又同时拥有高学历的女人真的不多,怎么看她跟阙洛都是羡煞人的一对,可不是? 她相信他也如此认为,否则,他不会主动邀请她参加这一次国际级商业巨子的宴会,并担任他的女伴。 一袭低胸火红的贴身剪裁无袖洋装将林灵的身材彰显得魅人,阙洛炽热的眸子毫不避讳的流连在她耸立饱满的胸口,品尝着那对双峰带给他视觉上的强烈感受。 他的大手优雅的移上她的纤腰,在她光裸的背脊上轻柔挑逗的滑动着,一个俯身,他火热的舌尖以霸气的姿态抵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探进她的嘴,深深的吻住她,另一手则不太温柔的揉捏着她的一只浑圆。 林灵娇喘一声,整个人因他这突如其来的火热而几乎要招架不住,至身滚烫如火,“洛,在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无所谓。”他的大手益加张狂的探入衣领内握住那只丰盈,并在下一秒钟低头吻上它。 “喔,洛!”她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胸前那股酥麻的快感,反而将身子更贴上他的唇。 “受不了了?嗯?”他知道的,女人一向逃不开他的挑逗,就算眼前这个享誉国际的名记者,外传冰冷得像块霜的女人也不会例外。 他阙洛要女人,不管是在花园里、宴会中、车上、厨房,只要他想要,通常没有不得手的,除了一开始就爱上任之介的那个小野猫……一个他通常不会感兴趣的女人类型,所以这个例外也称不上例外。 “洛,我们离开这里。”她说什么也是个名人,若让人看见她跟人在花园里亲热,而且上半身还差不多一丝不挂的样子……这说什么也不妥。 “我等不及了,小美人。”说着他已将她推向花园内的凉亭石柱上,伸手撩起她的衣裙下摆,用他最檀长的吻吻去她的理智与矜持。 “啊!”一阵惊呼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叶茉儿在看见不该看见的场面之后第一个反应是惊叫出声,接着是想逃,可是脚步还没迈开,人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给抓住,让她震惊又慌乱的睁大了眼望向这个抓住她的男人。 不看还好,这一看让她全身的细胞死了大半,火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一双脚瘫软得几乎要跌坐到地上,幸好男人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她,让她还可以看似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到你们办事的。”她的头连忙低下去,一迳的想着不要让他看清自己的脸,却没注意到她的身子抖得厉害,而且还传递到这个始终抓着她的手不放的男人身上。 阙洛挑了挑眉,感受到她明显的不安与拌颤,心上被狠狠地撞击一下,却在当下放开了她。 “我们以前见过吗?”两手不经意的插进裤袋里,他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没有!我们没有见过!”叶茉儿急慌慌地回答,后退了好几步,“事实上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继续,我……我……先走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跑了,阙洛若有所思的眼却还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洛,你认识她?”林灵不是滋味的将丰满的胸脯靠上他宽大结实的背轻轻摩搓着,为他将注意力移转到那名冒失的女子身上感到浓浓的不悦与不安。 只不过是个淡如风的女子,足以让阙洛这样的风流美男子伫足流连吗?瞧方才那女子惊惶失措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一张脸只是淡淡的上了口红,粉蓝色的削肩礼服半点不露,清新典雅却称不上国色天香,不是吗? 难道,阙洛喜欢的是清新的小百合,而不是外传的娇艳牡丹? 那可奇了,阙洛“猎艳浪子”的封号可是流传甚久,说是猎艳,自然是因为他恩宠过的女人中个个艳丽无双、娇艳一等,那朵平凡得宛如路边野花的女子说什么也不该在他猎艳的名单之列。 “不认识。”他淡淡回了一句。 “那你是对她有兴趣喽?”林灵用双手将他的脸捧在掌心,让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吃醋?”阙洛勾起唇角冷然一笑,与方才几分钟前的热情如火、风度翩翩大相迳庭。 她眼波流转间已将短短一瞬间兴起的不悦埋进眼底,在阙洛这样的男人面前,她还是暂时收起妒意来得明智些,鱼儿还没上钓呢,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女人而败北。 “我只是不安……” “没什么值得你不安的,小美人。”阙洛拉开她搁在脸上的手,邪恶的一笑,反而抬起她的下颚将唇凑近她,将猛烈的气息吹在她脸上,然而在她星眸欲醉,酥胸起伏不已,身子益发的贴近他时,却一把将她推开。 “洛?”她不解的望着他。 “晚晚宴快结束了,你可以走了,我还有点事。”他头也不回的扬起手朝身后的她挥了挥,优雅绝然的跨进了宴会厅,毫不留情的将被他挑逗得欲火焚身的她丢在花园里。 他不是故意的,而是已经乏了兴致,在那朵淡蓝色身影不期然的飘进他眼底之后,此刻的他烦躁得只想一个人喝酒。 就这样?林灵愕然不已的瞪视着阙洛头也不回的背影,无法相信她竟然受到这样无礼至极的待遇,就算他打算不抱她了,就算他突然觉得厌恶她了,至少,他也该请人送她回去,而不是就这样把她丢下。 该死的!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咒骂一句。 她林灵是何等人物,可以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门都没有! jjwxcjjwxcjjwxc 欧席亚将请人调查到的资料搁在阙洛面前,却见阙洛心不在焉的兀自抽着烟,当他是隐形人似的,常挂在他眉梢的飞扬跋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紧蹙的眉宇与他眼中那股浓稠的恨意。 欧席亚与阙洛同样有着一八0的身高,拥有宽大的臂膀与修长的腿,国中、高中时,欧席亚、阙洛与任之介三人是同学们眼中的异类,同样的出色挺拔,同样是出身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儿,但除此之外,他们几乎说不上有任何共同点。 阙洛是举世闻名爱闯祸的小魔头,十岁以前最爱的是去翻女生的裙子,把女生弄哭;十岁以后最爱的是玩弄小女生的感情,得意的看着一堆女生围着他团团转,甚至为他大打出手;二十岁以后更是益发的变本加厉成了个浪子,以玩弄女人身体为乐,对主动奉上的美人从来不留手。 任之介则是阙洛的跟班,狂霸的气息内敛含蕴,有着比一般人温柔细腻的心,但他的工作似乎都是为阙洛善后,摆平那些看阙洛不顺眼的家伙,处理闹得鸡犬不宁的桃色事件,背黑锅是常有的事,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也一点都不奇怪,美如其名是公子哥儿,骨子里却当自己是阙家忠心的狗,一直到他离开了阙氏企业,这样的罪行才告终止。 欧席亚算是三人之中最温文儒雅的绅士,从小都是一身的干净洁白,身上穿的永远是白色干爽的制服,对女生也总是温文客气,几乎只要是女生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天生便具有威仪的气度,所以就算他对人再温文和善,真敢对他开口要求什么的女生还是没几个,再加上他对每个人皆一视同仁,让人根本摸不清他的心思,所以恋着他的人只敢偷偷暗恋他,偷偷在远处望着他。 三个人同进同出多年,却没有一般男人间那种勾肩搭背的情感,看来近乎冷漠疏离,却又莫名的给人一种契合的感觉,阙洛对任之介的爱护更是奇特得令人不解,除了欧席亚,这世上大概没有人可以明白阙洛之所以千方百计把任之介赶出阙家的真正原因。 “替我查查一个人。”阙洛拈熄了烟,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瞅着好友,浑身散发出一种属于夏日狂躁的气味。 欧席亚闻言微扬着眉,不明白近日来除了查阙氏企业那些不明流向帐款之外,还有什么比这更令阙洛迫不及待的事。 “谁?” “叶茉儿。” “叶茉儿?”这个名字…… “叶嫂的女儿,你不会忘了吧?”虽然欧席亚只见过她几次,不过阙洛相信欧席亚一定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我当然不会忘了她,她回国了?” 第2章 “嗯,我昨天在一场晚宴中看见她,她却装作不认识我。” “为什么要我帮你查她?她不值得你这样做,不是吗?”当年她对阙洛所造成的伤害很深很深,就算阙洛不说,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阙洛眼一眯,排山倒海而来的恨意几乎要将他淹没。“当年她带给我的羞辱我想还给她,如此而已。” “有必要吗?都十年了。” “当年她逃得太快,否则我一定会让她过得生不如死。”阙洛咬着牙,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恨。 欧席亚看着他却没再多说什么,他通常不太爱管闲事,尤其是感情这档事,他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毕竟别人的人生必须由他们自己去负责,虽然他真的很怀疑阙洛可以对叶茉儿下得了手。 当年,不是她逃得太快,而是他爱得太深,深到只让自己受伤,而没想过要让对方受伤,只不过事过境迁十年多,沉淀在他骨子里的恨,相信已经超越了当年年少轻狂的爱恋,复仇的心便成了一触即发的火苗。 “这件事我会替你查,关于阙氏企业内部可疑人士的名单都在这个袋子里,找个财务顾问高手帮忙,事情应该可奇*书*电&子^书以比较顺手,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我可以介绍。” 阙洛冷笑一声,“也许不必介绍了,老头子急着要帮我讨门精明能干的媳妇来管帐呢!” “你会就这样束手就擒?”他欧席亚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也许,老婆嘛,一定要娶的,娶谁对我而言都一样,如果她可以管帐、经营公司,那我就可以每天快快乐乐出去风流快活,何乐不为呢?我会努力把我老子的钱花光的,多一个女人管帐,只是让我花钱花得更久一点。” 闻言,欧席亚温柔浅笑,道:“要是我是你未来的老婆,我一定把阙家的事业吃得一滴不剩,也不便宜你这个败家子。” “嘿,这可不行,老头子的钱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可以花,那就是我和任之介,其他人想碰还得问问我哩。” “瞧你这个样,阙家哪一天才能被你搞垮?” “嘘,小声点,被老头子听到他可能会马上去住院帮我花钱。”阙洛再拿根烟叼在嘴边,似笑非笑的说着。 一袭米白色削肩连身短洋装加件透明小外套,叶茉儿一六二的身高搭配着她清秀雅致的眉眼、小巧性感而泛着透明色泽的双唇,让这身上班族的打扮显得典雅温婉却不失能干俐落。 回香港一年多了,顶着哈佛大学财管博士与资讯工程硕士这两顶大帽子求职,再加上她流利的英日法三国语文能力,让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败了所有面试对手,进入在香港与阙氏、欧氏齐名的傅氏财团担任财务顾问工作,负责傅氏财团上上下下的财务控管与整个财团的资金预算调度,甚者她还参与了公司高层的所有重大决策, 二十八岁,不算太轻的年龄,但对一些早早走人家庭的人而言,可能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这十年多异地求学的日子,她是寂寞的,而且痛苦,拼了命的念书只为填补心上那怎么也填补不了的破洞,结果洞有没有补上它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跟灵魂走在不同的两条路,一条往东,一条往西。 就像此时此刻,她的身体正在高层主管会报中,以最流利的英语将最完善的财务报表呈现在大家面前,而她的心却早已飞得老远,想着的是,那一夜花园里匆促撞见的身影。 “……我们可以在这张报表中明确检视到,东南亚的这个投资案所需要投入的资金与回收的可能日期,下头所列的则是这个投资案的可行性与成功机率,以现在美国经济出现疑虑及通货膨胀愈趋紧张的现在,我的建议是放缓投资脚步,再观察半年……” 他认不得她了,老实说,她想庆幸,却发现自己竟然怅然若失,那一夜,她心痛得几乎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抹晕眩感突然间袭向叶茉儿,她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赶紧以极快的速度让自己的身子靠在讲台上好撑过这股强大的晕眩。 “叶顾问?叶顾问?” “啊?”叶茉儿恍惚中听到有人喊她,强力撑起精神,抬起眸子望向来人,“有什么问题吗?傅总裁。” 傅氏财团前总裁的千金,也就是现任总裁傅翔云正端着一张精明的脸犀利的看着她,无框眼镜下的眸子显得严肃而不悦。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没事。” “没事就专心点,我不想浪费时间等你神游太虚,继续报告。” “对不起。”叶茉儿抱歉的颔首,幸好那股晕眩感很快便过去,她在短短几秒钟之内重拾自己的专业,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做了一份完善详尽的报告与分析。 一阵掌声突然从会议室门口传进来,这阵掌声来得突兀,在会议室内的高级主管们莫不回首望去,只见阙洛高大的身影极其迷人的斜倚在门边,露出他一贯的微笑。 “阙洛?”傅翔云意外的看着来人,方才会议中的冷肃全然消失,换上的是一股百分之百的小女儿神态,对他的依恋从镜片下透出去。 “是我,不好意思,你开完会了吗?” “刚开完。”傅翔云摘下眼镜,以最矜持却掩不住心急的脚步走向他,“你……来很久了?” “嗯,久到足以听到一场精采的报告,傅氏财团真是人才济济啊,看来我得想办法挖角了。”阙洛若有所指的说,一双带着戏谚的眸子还故意不经意的溜向台上一脸苍白的叶茉儿。 她……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呵!瞧瞧那张脸,苍白如纸,整个人像是棵柳树,随时会倒下去似的。 “你跟我还那么见外?挖什么角,我这里有什么人你想要用的,说一声就是了,我还会不割爱吗?” 阙洛的目光重新落在傅翔云脸上,兴味不已的看着她,“喔?此话当真?” 傅翔云被他大胆的注视给弄得心慌意乱,双颊微红,头不自主地便低了下去, “你明知故问。” “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刚刚在台上报告的财务顾问借我用几个月吧,等我找到适当的人再还你,嗯?” “你是说叶茉儿?”傅翔云抬起头来,有点意外的看着他。 “是啊,有问题吗?你刚刚不会真是在开我玩笑吧?” “当然不是,只是她正负责我们公司几个重要的案子,恐怕……” “不要紧的,我不是真要挖角,只是希望她每天拨出一点时间来替我查一些帐务,你也知道,对这些事我不太在行,得找个能力够强且足以信任的人才行,她是你公司的顾问,应该没问题吧?” “叶茉儿的能力和人品都没有问题。” “那就这样说定了。”阙洛俯身在她颊边吻了一记,“从明天开始,她早上到你这里上班,下午到我那儿上班,放心,我不会占用她太久的,刚刚听她的报告。我知道她—定是你们公司的红人。” “你这样偷听我们的报告,那些主管可能会偷偷去跟董事会的人打小报告,说你窃取我们公司的机密。” “我想窃取的不是你们公司的机密,而是你,小美人。”阙洛大刺刺的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将唇凑近她耳边低喃。 “阙洛……这里人这么多,别这样。”傅翔云被他大胆的举动搞得面红耳赤,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心里反倒甜滋滋的。 “别管那些老古董了,我就是想现在吻你,把脸抬起来,嗯?”阙洛故意在言语上撩拨着她,一双犀利的眸子却直勾勾地盯着请台上叶茉儿的一举一动,似乎欲隔空穿透她的身体。 叶茉儿微微抬眼,正巧与他的视线对上,她的身子一个抖颤,刚收好的文件竟啖啦一声从手中滑落,散落一地。 四周围的声音她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此刻自己大如擂鼓的心跳声,感受他那恍若箭一般锋利的眼神直射过来。 蹲下身,叶茉儿将散落一地的文件及幻灯片一张张捡起,那些纸页就像风中的叶子般在她手中抖动不已,似乎怎么样也无法将它们完整无误的搁好。 “需要帮忙吗?” 头顶上突然罩住一大片乌云,这嗓音熟悉得令叶茉儿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停止跳动了。 “叶顾问,阙先生正在问你话呢!”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傅翔云不太客气的出声提醒她。 她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古里古怪的! 叶茉儿终于抬起头来,一脸的莫名所以,“什么?” “我是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叶小姐。”阙洛的眼紧紧的瞅着她,看见她的失常与失措,他不由得抿嘴一笑。 “不用了……我可以的。”她别开眼,一张脸已涨红得发热。 “那就快点,我们还有点事跟你谈,收完东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傅翔云不冷不热的交代。 “好,收完东西我马上过去。” “阙洛,那我们先走吧。”傅翔云挽起阙洛的手,朝他一笑。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东西会让一个女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变美,那一定是爱情…… 第2章 一到傅翔云的办公室,阙洛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她按在办公桌上,宛若一只饥饿的猛虎,低身便攫住自己的猎物,大手直接探进她的领口,握住那紧绷在丝质衬衫下饱满耸立的丰盈。 “洛……”傅翔云因他急切的探索而诧异着,不自主地伸手推拒。 “不想要?”他半眯着眼瞅她,温润的唇瓣贴上她的颊边呵气,接着又移向她的颈项间舔吻。 第3章 那滑溜的舌柔软而火热,探索过之处就像撒下火种,一下子便点燃傅翔云潜藏在体内的欲火,想推开他却又眷恋,简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闭着眸子享受他所带给她的战栗与美妙感受,情不自禁的在他的指尖与舌头的引领下发出一声声嘤咛。 上半身的丝质衬衫被拉下,胸罩的系带也接着被扯下,阙洛的大手往她的裙子下摆探去,俯身含住眼前一只光裸挺立的蓓蕾。 傅翔云受不住的将上半身更挺向他,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圈上他的腰。 她半裸着身子坐在办公桌上,他欲火焚身得几乎在下一秒钟便要了她,两人极端暖昧的姿势就这样落入敲门敲了两声遗未获回应而迳自推门而人的叶茉儿眼中,一时之间她只能火红着脸,将门一关掉头跑出去。 然而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只能冲进盥洗窒,抚着起伏不已的胸口,望着镜前那张不知所措又火红不已的脸蛋,一股酸意猛地涌上鼻头,泪水就这么沾上眼。 突然,一阵高跟鞋的杂沓脚步声传来,逼得叶茱儿躲进厕所关上门,用手捂住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盥洗室进来了两个女人,没进厕所,只是在镜子面前补妆,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 “听说了吗?全香港最有价值的单身汉阙洛选择了咱们总裁当妻子,刚才还有人看到他们在办公室里头亲热呢!阙氏和咱们傅氏若真合并,咱们在香港的地位更是固若金汤,任天摇地动也撼动不了我们财团的势力了。” “其实我觉得是多此一举,阙、傅两家企业本就数一数二,根本不需要玩联姻这一招。” “也许阙洛是真的看上咱们总裁呢!再怎么说,总裁也颇有姿色,” “再怎么有姿色也比不上那个名记者林灵吧?听说阙洛不久前把她给甩了,不久后就选了总裁当妻子,我看啊,外传阙氏企业隐藏危机一事可能是真的。”说到此,这个人突然放低音量,轻声道:“人家说那个阙洛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根本管不了偌大的阙氏企业,所以要找个能干的妻子帮他,一定是这样才挑上咱们总裁的。” “是这样啊!没想到那个人看起来性感迷人,其实是个需要靠女人打理江山的草包。” “嘘,小声点,被人听见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人家可是你未来的顶头上司。” “我的上司是傅总裁。” “两个企业合并后,挂名总裁一定是当丈夫的,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啊,最在意的就是面子,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不过,他还长得真俊呢!让这样的男人抱过一定死而无憾吧!”一名女子向往不已地道,边说还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唇上补了最后一笔才满意的抿抿唇。 “要让这样的男人抱?再去投胎吧!除非你像总裁那样有钱有势。” “算了,再说下去我的人生就更无望了,还是安安份份的工作去吧。” “是啊,知足常乐,走吧!也许待会路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还可以偷瞄到一些精采镜头。” “你喔。” 两人走了出去,盥洗室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叶茉儿缓缓地从厕所走出来,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在自己布满泪痕的脸上,隐忍许久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了,只能无力的趴在墙边任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要结婚了?和傅翔云? 为什么要这样?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的,她本来以为经过了十年,她对他早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没想到一见面,过去的那股感觉全又兜了回来,任她怎么样也忘不了。 该恨他的,不是吗?对他,该只有恨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恨他,要是恨得下去,她不会一再因他而哭泣,她不会因他的出现而失常…… 十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坚强,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心依然像十年前一样脆弱,不堪一击。 阙洛可以轻易的将她长年建立的一切自信与坚强给毁了,她深信。 但这不是她要的,绝对不是。 回香港来,她要的是重生,而不是重蹈覆辙。 她可以独自舔舐伤口,自怜自艾,但在阙洛面前她不该也不能再当个弱者,不是吗? 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他的十个寒暑她不是也这样活过来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这里真的不是个适合亲热的地方,我把我未来的下属吓跑了。”阙洛在办公室的门奇+書*網被叶茉儿关上的同时放开了怀中的傅翔云,眼中的激情化去,只剩下嘴角无情的冷意。 转过身,他点上一根烟,让傅翔云有时间整理自己不整的衣衫。 “那件事,我会去找她谈的。”他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她有点无法适应,连扣扣子的手都因还未自他所撩拨的激情平复过来而颤抖着。 转眼之间,他从热情转为冰冷,让她像洗三温暖似的,身子一下子热、一下子冷,穿好衣服,她将臀挪下桌子,有点难堪的望着他挺拔卓绝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 阙洛转过身,微微一笑,“那我先走……” “嗯。”傅翔云点了点头,看着他错身而过打开办公室的门,她忙不迭又出言问道:“呃,晚上要不要一块吃个饭?” “不了,晚上我有事,改天吧。” “喔。”掩不住的失望浮上她的脸。 阙洛好笑的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别这样,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一起吃饭,不急着在这一天。” 被他这么一调侃,傅翔云顿时面红耳赤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她的反应,他的眼中仅仅闪过一抹冷笑,俯身又在她颊边吻了一记才转身离开。 女人,就是要靠男人哄,哄哄便行了,就算他口是心非也无所谓。 他不喜欢哄女人,也不习惯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将是他的妻,哄哄也是应该的。 妻子,毕竟和他在外边猎来的玩物不同,得多用点心,何况在一切都还没定案的时候更需要如此。 jjwxcjjwxcjjwxc “什么?要我去阙氏上班?”叶茉儿震惊不已的看着傅翔云,压根儿想不到她要找她说的重要事情是这个。 “怎么?你不愿意?阙氏企业在香港可也是数一数二,再说,只是暂时的,阙总经理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当的人,所以跟我借个人,对你而言并没有造成什么不便吧?” “我可以拒绝吗?” 傅翔云不得不意外的看着她,“为什么?很多人想进阙氏企业可是求都求不得。” “我觉得傅氏很好,何况我才到傅氏半年,一切都才刚上轨道,我不知道突然到阙氏能帮上阙总经理什么忙,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就太对不起你了,所以我想……” “我相信这对你不构成问题,你的能力我清楚,说真的,要阙总经理一时之间去找像你这样认真工作又有能力的人还不容易呢。”傅翔云微微一笑,对她不太愿意到阙氏企业上班莫名的感到安心,就因为这样,她才可以更放心的把她借给阙洛。 说起这叶茉儿,虽称不上倾国倾城的娇艳,却百分之百是朵清新的百合花,难保阙洛不会突然改了口味,不过无论如何,绝对比借给他一位像花痴一样的女人与他共事来得安全多了。 “可是……” “别再可是了,就这样吧,你从明天开始就到阙氏报到,你在这里的工作我会先找人代替。”要借人索性大方点,傅翔云决定将人全部出借给阙洛,也可讨点人情。 她知道自己跟阙洛之间的关系薄得像张纸,老实说,她事前根本设想到他会选择她当他未来妻子的人选,当爷爷告诉她时她还压根儿不相信,没想到他却来真的…… 陷入沉思中的傅翔云根本没注意到叶茉儿脸上那愈来愈难看的神色,朝傅翔云点点头,她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回到位子上开始收拾东西。 “怎么在收东西?总裁叫你进去做什么?”坐在她身旁的同事讶异的看着她的举动,大大不解。 微抬起头来,叶茉儿淡淡的朝同事笑,“没什么,只是叫我到阙氏帮忙一阵子。” “阙氏?” “是啊。” “不会是去帮那个猎艳浪子阙洛的忙吧?”同事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问道。 “我不太清楚。” “总之你要小心了,阙洛可是个风流鬼,别被他缠上,否则在这里的饭碗不保,总裁可不会大方的把自己的未婚夫让人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人,他不会看上我的。”叶茉儿将所有私人的东西全放进一个小纸箱里,包括她放在桌面下的全家福照片及自行带来办公室种的小盆栽。 “你只是暂时去帮忙,干什么把所有私人的东西都带走?”同事感到奇怪,这叶茉儿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卷铺盖走路再也不回来似的? 闻言,叶茉儿一愕,索性笑了笑,开起玩笑来,“以防万一啊,要真回不来怎么办?那这些东西可能会被拿去泄愤,还是小心收起来得好。” “啧,爱说笑,你这大牌财务顾问师,谁会轻易把你开除啊,又不是没脑子,何况公司的政策你比谁都清楚,这一走,吓都把他们给吓死,天涯海角都会把你追回来。” “夸张!下班了,你快走吧,别让你男朋友等太久,我还得忙一阵呢,不跟你说了。” 第4章 “男人嘛,让他多等等有什么关系。”说是这样说,那位同事不到几秒钟的工夫已经拿着包包走人了。 叶茉儿摇头苦笑,不再多话,专心的收拾东西。 jjwxcjjwxcjjwxc 一夜无眠,只打了一封自己怎么看都不太满意的辞职信,叶茉儿蜷曲着身体窝在被窝里看太阳缓缓升起,听着马路上车子开始活络的声音,十年多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活得这么无所事事。 世界少了她不会停止运转,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存在一个会牵挂着她的人,就算她这样躺着死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一个人的时候太寂寞,就是因为害怕这份寂寞,就是为了逃开过去的种种,她总是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直到累得可以一躺上床便睡去为止,妈妈还没过世时总要叨念她几句,说她这样拼死拼活的念书又何必,还不如找个人嫁了,过过少奶奶的日子。 少奶奶的日子……那是作梦罢了,她不会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一个佣人的女儿是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就算是真心爱一个人,也只会让人当做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妈妈总是在替她作少奶奶的梦,要她当小也无所谓,妈妈说只要她不必像她一样一辈子替人帮佣,做人家小老婆也没什么不好。 她永远弄不懂妈妈心里在想什么,也永远无法认同妈妈这样的想法与念头,只是她不想跟妈妈争辩,从十多年前离开香港后,她就不再跟她争辩任何事了。 心死了,又有何好计较的? 八点半,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打好的辞职信终是要寄出去的,想着,叶茉儿还是起床梳洗一番,打算出门寄快递到公司,再舍不得这份工作也是要走的,因为她不想再跟阙洛有任何不必要的牵扯,就算他可能早已忘了她这个人,她也不必故意把自己放在水深火热之中去测验自己的能耐。 随意将长发扎了一个马尾,穿上一件白色宽大衬衫加淡蓝色七分裤,叶茉儿将信咬在嘴边,一手抄起安全帽,一手拿起钥匙,才打开门就不期然的和门外的一双眼睛对上,惊得她手上、嘴上的东西全掉落在地上,她愣了足足十秒钟才想到要把门关上,一只大手却比她快一步的抵住门,长腿一跨便进入她租来的小套房。 “你……做什么?”看着自己的地盘被强行进入,叶茉儿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突然出现让她的胃紧张得全绞在一起。 “我来接你上班,不过看来你似乎还没准备好。”阙洛大剌刺的坐上室内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她的床,眸子淡淡的将四周扫了一圈才又回到她的脸上,似笑非笑着。 “我……没打算去你公司上班,阙先生,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她冷冷地站在门边,将背抵住门板,让房门敞开着至少让她觉得还有点安全感,而不必跟高大又气势逼人的他同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 “你辞职了?” “我正打算这么做。” “所以事实是还没辞喽?” “那没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因为我不准你辞职。” “你不准没关系,我的上司不是你。” 阙洛抿嘴一笑,“不管是不是,我就是不准你逃开我,我也不会让你逃。” 闻言,叶茉儿的一颗心差点就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根本就是认得她的?不…… “我不懂阙先生在说些什么。”她咬着唇,不想泄露自己的紧张与那陡然间升起的窘迫不安。 “不懂?”阙洛一笑,几个箭步便走到她面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我可以让你懂,茉儿。” “不,你放开我!”手一被抓住,她便有如惊弓之鸟般弹跳起来, 与他的高大相形之下娇小的身子急忙想躲开,却还是被他粗暴的扯进怀里。 阙洛伸出长腿将房门给踢上,一手便将她那两只挥舞不停的小手给制住,高举过头,接着,他毫不迟疑的俯下身去吻她,硬是抵开她的贝齿,深深的探入她的嘴中搅动着。 “唔……不、不要……”叶茉儿不住地扭动着身子,她不要,再也不要沉沦在他给她的迷惑里,她不要啊! “听懂我的话了吗?想起我们的过去了吗?你喜欢我这样吻你的,你一定还记得吧?嗯?”阙洛边吻着她,边将她的衬衫领口扯开,当眼前绽放着粉色蓓蕾的浑圆像盛开的花朵般裸露时,他转移了阵地,将舌缠绕上她的丰盈,紧接着含住了已。 “啊……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羞辱她,让她回想到十年前他对她的残酷与无情,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再度被揭开,一层接着一层令她痛不可抑。 “你明明喜欢的,又何必故作矜持。”他的语调轻柔,听来却令人毛骨悚然,像只阴险的狼,随时准备实对方于死地。 “不……”他的吻像火,在她的胸前烙下印子,让她疼得想哭。 “不?我在给你机会啊,你不会笨得想放弃吧?记得你当时一直求我吗?求我再见你一面,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我可以给你机会的,给你机会当我的情妇,一辈子的情妇,吃穿不愁,每天只要同候我,替我暖床……” “住口!”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阙洛的眸子一眯,笑得邪恶万分,“你叫我住口?不会吧?这些话不都是你心里所想的吗?有这么难以入耳?” “不是的……”叶茉儿掉着泪,那种心碎的感觉几乎再一次让她晕厥过去。 他笑着看她哭,温柔的低头用舌舔去她的泪,“哭吧!我的小茉儿,我喜欢看你哭,想看一辈子。” 闻言,叶茉儿愕然不已的抬起眸子瞪着他,不明白他何以变得如此残忍无情…… 就为了当年她母亲的一席话?她做错了什么? 该恨的人是她啊!为什么她却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为什么?”叶茉儿喃喃地问出口。 “为什么?”阙洛的大手蓦地狠狠扣住她的下巴,将自己无情的脸凑近她布满泪痕的容颜,“因为……我高兴。” “你……” “我喜欢看你哭,喜欢看你在我的身下呻吟叫喊,放荡得像个妓女,喜欢看你向我求饶,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我的名字,喜欢你跪在我的两腿之间吻着我……那让我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乐趣无穷。” 他是故意的,故意羞辱她、折磨她…… 泪扑簌簌地落下,她竟连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想开口骂他,请他滚出她的家,让他滚出她的生活,可是她竟心痛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在笑,因为她在哭,她只好咬住唇,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她不想再当个弱者,再也不想了。 她有必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是吗?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打倒她的,没有任何人可以! 十年前的叶茉儿已经死了…… 死了…… 叶茉儿心痛的闭上眼,将唇咬得渗出血丝,当年的一切一切却没有因她的拒绝回忆,而停止过对她的折磨与伤害。 回忆,磨人呵! 过往的一切一切如海浪般朝她翻滚而来,再也止不了…… 第3章 那一年,她十七,他二十一…… 一双修长的腿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站立在她面前,吓得叶茉儿手上擦拭着的盘子差一点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你是谁?”阙洛飞扬跋扈的眉高高挑起,以一八o的身高俯视着出现在他家厨房里这个绑着两条小辫子,长得娇小又怯生生的小女孩。 叶茉儿仰起脸望着声音的来源,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找不到自己的舌头,明明母亲已经不知把话说上几遍,她也背熟了,可是刚刚被他一吓,所有该说的话却一个字也记不起来。 “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的衣服给脱光,然后丢到后院去喂狗!”阙洛手擦腰,一副恶形恶状的模样,存心吓唬她,因为她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不自主地便把他国小、国中时戏弄女生的玩性给挑起。 “嗄?”这回手上的盘子在一声巨响之后,真的落在地上粉身碎骨了,叶茉儿被他的话吓得全身打哆嗦,不断往后退,直到将背靠在厨房尽头的墙面上动弹不得才停止。 “你打破了我家这个上千元的骨瓷盘,可是要赔的。”他微微皱起眉,压根儿没想到她比他以为的还要胆小,随便说一句就可以把她吓得有如惊弓之鸟,他应该感到很开心的,毕竟过去二十多年来他戏弄过太多小女生,事后他只会乐得哈哈大笑,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心疼?喔!似乎是的,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对不起。“她的头低了下来,声音有若蚊蚋般细小胆怯,一想到自己打破了一个上千元的盘子,泪水不由得浮上眼眶,为了不让他见到她在哭,她忙不迭蹲下身想把碎掉的盘子给捡起来,又急又慌之下竟让碎掉的玻璃给划伤手,鲜血冒得又急又凶,一下子就把厨房的白色磁砖给染上一片红,让她呆愣在当下不知所措。 “你是笨蛋吗?”阙洛斥喝一声,一只大手猛地横过来抓住她白皙却显得粗糙的小手,用手帕将她流血不止的地方给紧紧缠住,再一把将她拉起身,烦躁的嗓音里有着不着痕迹的关心,“你真是我见过最笨的女生了!” 叶茉儿被他拖着往外走,想偷偷抽回手,那只大手却握得死紧,为了追上他的脚步,她还得小跑步的跟在后头,边跑还边听他在嘀嘀咕咕。 第5章 “阙洛,你怎么进去那么久?我……她是谁?”在门外久候的女同学话说到一半,才看见阙洛正拉着一个小女生的手,一脸气急败坏。 “女佣的女儿,她的手受伤了我得带她去医院,你自己回去吧!”说着,阙洛将女同学拉开,自己跨上了摩托车将车子发动。 女佣的女儿……原来,他早知道她是谁,却还那样吓她。叶茉儿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更为自己被他耍着玩还不知情而感到生气。 女同学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道:“阙洛,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怎么回家?我……” “自己想办法!别烦我!” “可是……” 阙洛压根儿不想再搭理那个女人,转向一直呆呆站在一旁的叶茉儿说:“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上车!” “我……不要紧的,不必去医院。”那个女人投过来的眼光可以把她烧成焦炭,她可不是笨蛋,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坐上他的车,把那个女人丢在这儿,她一定会恨死她的。 “我要你去你就得去,上车!再不上来,我就把你扛在肩上骑车带你去游街示众!” “阙洛,我看她的手只不过是小伤,擦擦红药水就没事了,根本用不着去医院的,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女同学接下去的话跛他扫过来的冷冽眼神给硬逼了回去,终是自讨没趣的闭了嘴。 “上来!”长手一伸,阙洛几乎是粗暴的把叶茉儿给拖上车,也不管她有没有坐好,油门一加车子便冲出去。 叶茉儿差一点就摔下车,真的,要不是他的一只手还拉住她的手,要不是她及时抱住他的腰,她已经成了车下亡魂。 车子下了坡道来到平地马路,叶茉儿便抽回抱在他腰间的手,改拉住摩托车后头的铁杆,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她第一次坐男生的摩托车,让自己靠一个男生这么近已是极限,刚刚抱住他是为了要保命,不过她可不打算一直那样抱着他,虽然……抱着他结实的腰杆让她有种非常奇妙且异样的感觉。 “抱紧点,摔下去我可不负责。”他戏谑的回过头来警告她。 “不会的,我抓得很牢。” “是吗?”也不多说什么,等绿灯一亮阙洛便冲出车阵,以极快的车速奔驰在马路上,然后突然来个紧急煞车,让后座的叶茉儿几乎是整个人撞在他的背上。 “啊!”她痛得皱眉,抚着下巴揉着。 “搞什么东西?叫你抱紧一点你不听,这样我怎么骑车?” “我……对不起。”怎么变成是她的错了?她不太懂。不过他这么生气,应该是她的错没错吧……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要改过来啊!”他的手伸到后头抓住她的两只手围在他的腰上,“抓好了,可别再出错,知道吗?笨蛋!” 又骂她笨了,她真的有这么笨吗?叶茉儿有点生气也有点尴尬的红着脸,不过还是听话的抱住他的腰,只是刻意的想保持一点距离,虽然事实证明这样一点用也没有。 车子重回车阵中,方才被他抓住的手还隐稳约约是温热的,她的心跳从刚刚就异常快速的跳动着,柔软的胸脯轻轻地抵在他宽大挺直的背上,两人之间的亲密透过彼此身体的温度传递着,就算她再迟钝也不可能忽略得了。 他替她挂急诊,羞得她看医生的时候都抬不起头来,小小的伤口挂急诊……真不知道那些护士怎么会通融他的霸道? “伤口弄不好会感染发炎的,不挂急诊难道要慢慢排队?” 他霸道的说着,但不知为何,她却喜欢上他霸道的可恶样子。 看完医生后,他又迳自道:“吃饭去吧,肚子饿了。” “我们回去吧,煮饭是我的工作。” 妈妈在阙家是帮佣,清扫应对、煮饭洗衣全都是工作范围,她既然代替病了的妈妈到阙家工作,就不能丢妈妈的脸,更不能让妈妈因为她而丢饭碗,毕竟阙家给佣人的待遇不错,提着灯笼都找不着这样的主人,这么多年来,她靠着妈妈的这份薪水念书过日子,虽然苦也过得下去,这在房价居高不下的香港已是不容易了。 “你会煮饭?” “嗯,虽然可能没有妈妈煮的好吃,可是应该还不错。”叶茉儿甜甜的笑着,有点腼腆。 阙洛看见她的笑竟有刹那的怔仲,让他突然好想吻她…… “今晚不用煮饭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他率先走在前头,有点气闷自己的春心荡漾。 是从见到她开始吧?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像平常的自己,原本想戏弄她的,结果却对她紧张兮兮……天知道他哪根筋接错了! “不回去煮饭不行的,老爷要是知道了……” “他出差去了,一个多月以后才会回来。”现在整栋房子里就只有他阙洛一个人,还有她……想到此,他竟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烦躁。 “可是那是我的工作……” “我说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你很罗唆耶!” 叶茉儿被他一吼,吓得噤若寒蝉,头低低的跟在他后头不再说话,一直到一阵巨大的喇叭声在耳边响起,她才发现已经红灯了,自己竟然还横在路中央,一辆大卡车正停在她脚边不远处的位置,差一点就可以把她碾成肉酱。 她吓得脚软,当场动弹不得,卡车司机探头出来骂她,她也一点知觉都没有,一双脚就是跨不出去。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突然横了过来把她拖到人行道上,叶茉儿这才似乎恢复过来,害怕的抖颤着,身子软软地倒在阙洛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攀住他。 “你这个大笨蛋,找死啊!”他真的会被她吓得心脏病发作,要不是他回过头来找她,她是不是就一直呆呆的站在马路中央动也不动?该死的!他真的快要被她打败了! 过了半天没听她说对不起,却觉得胸前的衣服愈来愈湿,怀中的身子也抖得厉害,阙洛不由得将她抱奇+書*網紧,再也使不出恶声恶气,反而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啊。”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道,声音温柔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辆卡车靠我好近好近……” “都是那个司机的错,没事把车开那么近吓你干嘛,真是的,回头我找人把他海扁一顿,嗯?” “我差一点就死了……妈妈一个人还在医院里,要是我死了,就没有人可以照顾她了……”她呜呜的埋着小脸哭泣,眼泪尽往阙洛胸前的衣服抹去,他的笑话显然没有进入她的耳朵里。 “我不会让你死的,阎王老子要收你还得问问我肯不肯呢。” 这个霸道得无法无天的男生……叶茉儿想哭又想笑,知道自己已经哭花了一张脸,头是怎么也不敢在他面前抬起来,只好维持着原先埋在他怀中的姿势动也不动。 过了好久,阙洛觉得怀中的身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才缓缓松开抱着她的手,低头瞅着怀中小小的头颅。 哭完了没?爱哭鬼,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我要你赔。“这是他第一次怀里抱着一个女生而没有亲吻对方,却又莫名的觉得甜蜜非常,真是见鬼了! 叶茉儿被他这么一说,忙用双手捣住脸离开了他的臂弯,转身就想跑开,手却一下子被人从后头扯住。 “放开我……”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丑样子。 “借完了人家的东西,不说声谢谢就想溜啊?” 借东西?她借了他什么东西?叶茉儿不解的仰起脸瞧他。 “不懂?”阙洛见她一脸迷惑,笑得更可恶了,“我把我的胸膛借你那么久,要个赏不为过吧?” 闻言,她红了脸,忙不迭又低下头去,“什么赏……” “一个吻怎么样?”他的俊脸突然间凑上来。 就在大街的人行道上,一个高大的男人弯着身子,跟一个脸红得比天边的红霞还要美丽的小女生索吻,俊美的脸蛋上是绝对认真的神情,就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开玩笑,更让四周围的目光因他身上散发的迷人气息而流连拧足不去。 “别、别……开玩笑了!”转过身,她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 他又在戏弄她了!就像今天在厨房一样,以戏弄她、看她出糗为乐,她才不会再上他的当! 他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跟她索吻……喔,可恶!真的太可恶了,有钱人家的少爷就可以随便戏弄别人吗?佣人的女儿就理当该受戏弄吗? 不!她才不要! “啊!”横冲直撞的跑着竟撞上了人,叶茉儿又羞又窘,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就猛弯身跟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撞伤你吧?我真的不是故……” “真不知道你这样莽撞的个性是怎么活下来的。”阙洛好笑的打断她一连串的道歉,手一伸便牵住她的手。 “放开我?老词了,换一句吧!”他走他的,握在掌心里的小手小得令他不想放开。 挣了半天挣不开他的掌握,叶茉儿带点气恼地道:“你总是不接受别人的拒绝吗?” “是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够格当我的知己。” “我只要你放开我,不想当阙少爷的什么知己。” “你是第一个不给我面子的人喔,小茉儿。” 自己的名字不期然地从他口中被念出来,吓得叶茉儿的心差点跳出喉咙,“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笨蛋!我刚刚帮你挂号,你写在上头的名字又不是外国字,难道我会看不懂?怎么,很讶异我会对你这么注意?” 第6章 他边说已边将她拉进一家中国餐厅,一坐下来便替两人各点了一碗牛肉面,又点了十几样小菜。 “妈妈说你喜欢吃西餐。”他却带她来这种餐馆吃牛肉面?真是匪夷所思极了。 “可是叶嫂说你最喜欢吃她煮的牛肉面,虽然这不是你妈妈煮的,不过这家牛肉面很有名,我跟朋友来吃过一次,口感不差,你吃吃看。” 叶茉儿又看他一眼,想也没想过他之所以来这里吃面,是因为她喜欢吃牛肉面……妈妈什么时候跟他提起过她了?而他竟然也记得?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的记忆力没那么好,是因为叶嫂常常提,我的脑子已经自动记忆下来了,你不会以为我还没见过你之前,就用尽心机的想要知道你平常最爱吃什么、用什么吧?”这么费心的事,这辈子他阙洛大概都不会去做。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她又不是什么珍宝,值得他那么用尽心机,她更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所对她做的一切是因为爱上她,对他而言,她只不过是女佣的女儿而已,她不该忘记他对那个女孩子所说的话,不是吗? 女佣的女儿……叶茉儿在心理苦笑,知道自己跟他一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竟然还心存妄想,她不是太过天真,就是愚蠢。 “我不会这样以为的,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佣人的女儿而已。”静静地说完,她开始低下头来专心吃着送上的牛肉面。 面很好吃,真的,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胃口也没有…… jjwxcjjwxcjjwxc 在阙家帮佣的日子一下子便过了一星期,这一星期来可能是叶茉儿打出生后最快乐的日子,因为说是帮佣,可阙家上上下下就只有阙洛一个人要服侍,老爷出差,听说还有一个少爷也跟着出差去了,一个星期来,除了阙洛上课的时间外,他几乎都会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等等,不然就缠着要她陪他出去玩。 刚开始的几天,他体贴的不让她受伤的手做任何事,可是她坚持,总在他不在家的时段把事情都做完了,就算知道他似乎有些生气,不过至少他不会再霸道的非要她听他的不可。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会把阙家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煮好饭等阙洛回来吃,他总是可以把她煮的菜吃得精光,不管她是不是每天增添一点份量,他都照吃下肚。 也许他还在发育吧!她如此想着。虽然他已经够高、够挺拔了。 五月底的天气真的很热,叶茉儿一边看书一边擦着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为了母亲的病不得不向学校请假,幸好暑假快到了,学校并没有太为难她,只要她回去参加期未考试就可以继续升高三。 “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回来了都不知道!”阙洛的双臂无声无息地从她身后将她圈住,把她困在餐桌和他之间。 “嗄!”她是真的被他吓一跳,下意识地将桌上的教科书给阖上并用双手遮住,“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阙洛好笑的又重复一次,早把她极力隐藏在掌心下的课本瞧个仔细,没想到自己竟然忘了这么一件重要事,以她这个年纪说什么也应该还在念书,他竟忘了。 “呃,可以吃饭了,我去把菜端出来。”她匆促的起身想躲开这样令人尴尬不安的情况,没料到他让也不让,竟让她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撞进他挡在身后的宽大胸膛。 他扶住了她不稳的身子,趁势将她搂个满怀,手这么一碰上她的身体便不想离开,满脑子都是她初来那一天坐在他机车后座时,抵在他背上的柔软与温热感觉。 “对、对不起。”他宽大的怀抱充满着特有的男性气息,狂霸、热情与野性,令她不禁脸红心跳,急忙想逃开。 “没关系,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阙洛不让她逃,反而将臂膀收紧,俯低脸凑近她。 “阙……少爷……你……”瞪视着这张愈来愈迫近的脸,叶茉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几乎快咬到舌头。 “叫我洛,茉儿。”他温热的气息吹向她柔嫩细致的脸庞,薄薄的唇益发逼近她那两片小巧却性感无比的唇瓣。 他想吻她,老早就想这么做了,要不是怕吓坏未成年的她,他不可能跟她独处一个星期还没出手抱她。 十七岁的小女娃,却已动人得让他日思夜想,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便像个情窦初开的男人,每天除了上课便是回来守着她,要是老爸知道他儿子突然间转性变成了个居家男人,可能会吃惊得掉光—排牙吧? “少爷……”叶茉儿不住地将头往后移,到最后不得不将两手撑在两人之间以阴止他的靠近。 “我说叫我洛。”阙洛警告的眯起眼。 “我……” “叫啊,我的小茉儿,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他修长的指尖滑向她的唇,轻抚着那美好的形状,感受着它传递到指尖的温热触感,下腹部倏地一阵收紧,他对她的渴望浓烈的燃烧起来。 “洛……”她不太自在的叫出口,全身因他那愈来愈炽热的眼神而燥热浮动着,让她不得不避开他的视线,逃得远远的,“你等下,我去端菜好吗?该吃饭了。” “我只想吃你,茉儿。” 她蓦然的瞪大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贸然的话来,她知道自己是非逃不可了,否则事情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蓦地,她使出全力将他给推开,转身便往楼上跑去,一直跑到底,跑进自己的房里把门给紧紧锁上,才稍稍安心的喘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脚步声缓缓地从楼梯间传来,她可以听到阙洛走到门边的声音,刚放松的身子又倏地绷紧,手脚发软。 “出来,茉儿。”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保持沉默。 “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可以出来了,不吃饭会饿肚子的。”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东西。” “我真的不饿。” 门外沉默了好一会,方才温柔的嗓音突然间转为不悦。 “可是我饿了,难不成你要我自己去端菜来吃?你没忘了你到阙家来是做什么的吧?” 他的话提醒了叶茉儿,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的工作,她根本不能够拒绝他拒奇+書*網绝得这般理直气壮,不是吗? “你……答应不对我做出我不愿意的事?” “嗯。”门外的阙洛不太情愿的咕哝一声。 紧闭的门扉终于打开,探出了叶茉儿那张含羞带怯却又受惊的小脸。 第4章 从那一天开始,阙洛总是板着一张脸,却在最早的时间内回到家中替叶茉儿补习,把剩下来她没到学校念的课程全部教了她一遍,甚者,还把她以前弄不懂的结给一一解开,对她而言,阙洛就像是个天才,可以在短短五分钟或十分钟之内,就把学校老师教了她一学年都还教不会的数理给搞定,有若醍醐灌顶一般。 他真的如他所保证的没有再碰她,就连教她功课的时候都刻意的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他的声音是温柔且有耐心的,虽然与他一脸的冰冷不搭轧,但是她仍十分期待每一天黄昏和晚上与他共处的时间,每天的那短短几小时对她而言,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早点睡,明天我骑车载你到学校考试。”说着,阙洛起身上楼,就像每一天他必然的冷漠。 第二天坐上他机车后座的时候,叶茉儿怯生生的把两只手搁在他腰上却不敢抱住他,整个人紧张得像是在面对当年的高中联考,身子发热,心跳猛烈,身子软绵绵的像是随时会融化。 挑高眉,阙洛回过头瞅着她,“你宁可死也不抱我?还是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 叶茉儿觑了他一眼,小小的头颅摇晃得厉害,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的,我一点都不讨厌你。” “那就抱好。”他将她搁在腰间的两只手拉近,紧紧的在他腰前交缠。 早晨的风很凉,超快的车速将她早上来不及绑的发吹得飞扬起来,纷乱的缠上他的脸和她的,她却不敢放手将它们给抓开,只能紧的抱着他,感觉那份异常紧密的接近。 如果,只是如果,她可以和他这样的人缠绕一辈子该有多好? 她一点都不怪他对她冷漠,因为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否则,他不必每天替她补习到深夜,更不会主动提要载她到学校考试。 “冷吗?”等红灯的时候,阙洛突然回过头问道。 “不会。”叶茉儿因他突来的关心而红了脸,更像是被抓到赃似的心虚不已,怕他知道她正在想他,想跟他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么浓的着望呵! 天与地的距离早已注定,她只能这样默默地守着他,一个月、两个月……她不能因为想守着他,而自私的希望妈妈的病永远不会好吧? 终究是要分离的,早晚而已,光是这样想着,她就已经尝到那种椎心泣血的疼痛,彷佛从她的四肢百骸间漫了开来。 jjwxcjjwxcjjwxc “她就是阙洛家女佣的女儿? 三个穿着便服的女大学生从一辆车里走了出来,望着刚从阙洛摩托车上下来的叶茉儿打量一番。 “嗯。”为首的女生点点头,关上车门,点了根烟,身子半靠在车上。 “你没搞错吧?阙洛会为了这样不起眼的小女孩冷落你?” 被这么一说,为首的女大学生更加不悦了,像是在解释什么似的对其他两个人道:“那个不起眼的女孩可是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比我更占了地利之便。” 第7章 “阙洛若搞了她可是有罪的,人家还未成年呢。”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未成年少女有性经验的有如过江之鲫。” “说得是,现在怎么办?” “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抢别人男朋友的下场有多么惨!” “不好吧,我们三个可都是名媛千金,若被人认出来可真是丢死人了。” “谁叫你硬干?找人到训导处告她一状不就得了,跟我作对,我会让她连高中都没办法念毕业。” “找人?找谁?” “阙洛他老爸啊!我就不相信他会坐视他的宝贝儿子跟一个佣人的女儿乱搞。更不会让那个狐狸精继续待在他家勾引他儿子,你们说我这个方法是不是一举两得?” 两个女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好主意,不过那不是让阙洛这阵子白忙了一场,他知道铁定会气疯。” “那是他的事,何况我可是乌他好呢。”带头的女人将烟丢在地上踩熄,“上车吧!待会还要补上一堂课呢。” “有没有搞错?都考完试放暑假了还上什么鬼课?” “那个老师是个老顽固,说什么都要补课。” “你还真乖,不跷课?我发现了一家不错的pub,要不要去玩玩?” “不了,这堂课不去会被当的,何况阙洛也要去上课,今天无论如何我得把他弄上床。” “这么饥渴啊?”她们边说笑边坐进车子。 “去你的!”踩下油门,车子冲了出去,闪烁在这个女子眼中的是,势在必行的决心。 jjwxcjjwxcjjwxc 叶茉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考试考到一半人就被叫进训导处,校长说她行为不检要退她学,连试都不让她考了,直接要她收拾东西回家。 “请问校长,我哪里行为不检了?”她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对她而言,被退学的打击甚过一切。 “有人打电话到学校告状,说你跟一个男大学生同居,我打你留在资料上的联络电话查证过了,你的确是跟一个男人同居,而且不巧的是,那个人正是我们学校董事的儿子,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你继续在这里念书,校规很明白的规定,如果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外行为不端……” “我没有!我只是代替我妈妈在阙家帮佣而已,什么同不同居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怎么可以凭一通电话就断定我的罪?我跟阙洛清清白白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是一起……” “够了,叶茉儿,收拾东西回家去吧,这是我们教务处刚刚开会一致作成的决定,你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是谁?谁告诉你们我跟一个人同居?”叶茉儿气得颤抖着身子,根本想不出来自己得罪过谁,是谁要这样陷害她?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就这样,她莫名其妙的被轰出学校,再一年她就高中毕业了,却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她退了学。 妈妈知道了一定很难过吧?她们母女俩这么辛辛苦苦才走到这里,现在一切都完了,完了! 一路走回阙家,以为该是静无一人的房子里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她用钥匙开了门,脚步还没踏进客厅就看见一个女人赤裸裸的身子横躺在客厅的长方形桌几上,因上头男人的剧烈冲刺而紧紧缠绕着对方…… 他们热情的抚慰着彼此,发出一阵接一阵粗喘与低吼的呻吟,两人的眼中除了彼此,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叶茉儿的眼眶在刹那间被泪水占据了,突然之间,她的世界碎成片片,再也缝补不回来…… 越过他们,她冲上二楼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因为他,她变得一无所有,像只被玩弄在指间的蝼蚁,根本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生存条件。 “你在做什么?”阙洛不知何时已来到门边,两手交叉在胸前,傲慢却又十分优雅的站在那儿望着她,下半身套了件长裤,上半身则是赤裸的。 叶茉儿没想到正在楼下办事的他会跟着冲上来,只是背对着他愣在当下一直掉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哭?因为我跟那个女人上床?” 她还是掉着泪一个字也不说。 “我也要过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的,不是吗?” 他的声音好冷啊,彷佛在他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和他上床的床伴而已,让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又再度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我很高兴自己没有傻得跟你上床。”叶茉儿的声音冷了、哑了,对这个世界已经燃不起一丝丝的希望。 “是吗?”阙洛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弄,他的男性自尊岂容她挑衅?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是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赤裸裸的身躯从身后贴上她的,双臂繁紧将她抱在怀里,唇边呵出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围绕着她。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放开我!”叶茉儿剧烈的挣扎着,她受够了这一切,也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与霸道。 “你不敢?”阙洛伸出舌头舔上她小小的耳垂,将它含在嘴里。 “你……放开我!”任她怎么挣扎似乎都挣脱不了他的坚持,她的身子因他不断吸吮着她的耳垂与颈项,而泛起阵阵愉悦又痛苦的战栗,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大手横过她的胸前握住了她的一只丰盈,隐隐地挑逗着她的蓓蕾,像是世上最擅于调情的圣手。 “我知道你是要我的,而且很想很想要,只是胆子小,没有勇气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她眼眶中的泪水不断的落下、落下,只希望他马上停止对她的折磨,放开她。 “说,说你要我,嗯?”阙洛泛起一抹可恶至极的微笑,温润的唇舌陡地转向她带泪的唇瓣狠狠地蹂躏着、吞噬着,刚刚在楼下体内未散发的欲火,在此时被这个小女孩点燃到极限,他只想马上要了她。 他看着她的眼神愈来愈混浊,一双眼像是黑夜里最亮的一对宝石,在她的眼前闪烁着迷人致命的光采;他的大手抚摸上她的丰盈、纤腰,及不知何时被他拉高裙摆而裸露在外的大腿内侧…… 她就要死了吧?听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娇喘与低吟,叶茉儿羞惭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隐没在沙堆里再也不要出来见人。 “不要这样……洛……”她倏地紧紧抓住他探向她大腿内侧的手,身子虚软得像随时都会倒下,“不要……求求你……” “你可以求我要你、给你、抱你,而不是求我放开你,因为我不会放手,听清楚了,我——不——会——放——手。” “啊……不要!阙洛!啊……不要……”那骤然探入的指尖像贯满电的电流,触得她全身弓起颤抖不已,她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以稳住自己似乎愈来愈下坠的身子,直到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坐在他怀里,她才想起该推拒而不是承受。 “来不及了,小茉儿,我要定你了。”阙洛说着便将她的底裤扯破,两手托住她的臀让她深深的接纳他。 “啊!”叶茉儿尖锐的叫喊出声。 强烈的痛楚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给撕裂,她因而弹跳起来,却被他有力的双手给压制住,接着,他有力的硬挺极有技巧且迅速的顶向她,让她的痛苦时间减到最低,也让她紧窒的幽谷缓缓地适应他的进入与巨大。 “一会就不痛了。”他温柔地摇摆着臀,牵引着她感受对她而言极为陌生却又绝对的美妙。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阙洛的心莫名的涨满,像是个餍足的孩子,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他的东西,突然有了想呵护一辈子的渴望……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他身下放荡成这样,在一连串呐喊、呻吟、哭泣之后的她觉得傍徨无助透了,在前一刻,他才跟另一个女人在客厅的桌几上翻云覆雨,下一刻他却可以这样热情不已的抱着她…… 她觉得难受,却又不能否认方才的一切让她尝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觉…… “怎么了?”阙洛从身后圈住她,将她的身子拥人怀中。 “那个女人呢?”叶茉儿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幽怨得像个怨妇也像妒妇。 她才十七岁,不能要求她成熟豁达到对他抱完另一个女人之后,又来抱她还可以一点都不在意吧? “走了。” “走了?你们刚刚还……” “别再提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叶茉儿迷惑了,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静静的任他抱着不说话。 “以后我只有你,不会再抱任何一个女人,我保证。”阙洛将她的脸转向他,俊美的线条上写着最深的温柔。 二十一年来,他第一次想要真心宠爱一个女人,就算这个女人还称不上是真正的女人,因为她才十七岁,只能称是个女孩,但他就是想一生一世拥有她,当她的守护神。 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叶茉儿深深地感动了,再深的痛、再多的怨彷佛在瞬间消失无踪,她只看得到眼前深情款款的他,痴傻得将之前顾忌的一切给抛诸脑后。 是的,痴傻。 她知道自己可能被骗,她知道他所说的甜言蜜语,能只是一时兴起,但现在的她宁可选择相信他,相信这个男人以后会一辈子爱她、保护她,只对她一个人好。 “你是真心的?”她的目光含泪,凄楚得令人爱怜。 女人的另一个傻,是要男人的保证,不是吗? 第8章 就算是谎言,她们也爱听,而且乐此不疲。 “百分之百真心,我可以发誓。”阙洛微笑的举起右手。 “不必了。”叶茉儿将他的手给抓下,泪跟着掉了下来。 “怎么哭了?我弄痛你了?”他怜惜不已的伸手替她拭去颊边的泪,用双手将她的脸捧在掌心里。 “没……”她摇头,“我只是不敢相信。” “傻瓜。”他叹息了一声狠狠地吻住她,相信我会对你好有这么难吗?这阵子我可想你想疯了才会克制不住自己, 跟另外一个女人做那件事……看到你气疯了的样子,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终于确定你对我的在乎,知道你也是一样要我的。“ “洛……” “你才十七岁,对你的渴望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采花贼。” “对不起。”她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这么的渴望她,真的不知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叶嫂若知道她把女儿送进虎口,一定饶不了我,也许她会告我诱拐未成年少女。” “不会的,妈妈……不会知道的。”叶茉儿被他说得红了脸,羞得别开眼不敢看他。 “不,我要让她知道。” “嘎?”她讶异的抬眸,慌张不已,双手不由得抓住他的臂膀,“洛……不要告诉妈妈[奇書網整理提供],妈妈会打死我的。” “不会的,我会让她答应我娶你。” “娶……我?”她杏眼圆睁,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别开玩笑了!” ‘谁说我在开玩笑?“阙洛认真地、专心地瞅着她,”看着我的眼睛,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话有多么认真。“ “我……你不会是真心的。”她与他对视了一会,还是别开脸。 要她怎么相信堂堂一个阙氏企业的少主会爱上她还说要娶她呢?也许,他又像刚认识她时一样,只是戏弄她而已,她不想被他耍得团团转,她不想当个傻子,因为这一点都不好玩。 “茉儿!”阙洛有点生气了,再度抓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我阙洛现在就对天发誓,这一辈子只想娶你叶茱儿,愿竭尽所能,一辈子只守护着你一个女人,爱你、疼你一生一世,你听清楚了?我不准你不相信我!不准!如果你再怀疑我说的每一个字,我会把你吊起来狠狠打一顿屁股!” 这个男人,前一秒钟才说要疼她一生一世,下一秒钟却说要狠狠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望着他,叶茉儿感动得又想哭、又想笑,心头暖烘烘的,鼻头热呼呼的,倏地,她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抱着他。 “你这个霸君,只会恐吓我!”她嘟嚷着,埋在他怀里又是哭又是笑。 “就算我是个霸君,也是爱着你的。” “是吗?那我可要赖你一辈子了,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想到自己被退学,想到自己茫茫然的未来,叶茉儿的心又沉了下来。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阙洛关心的低下眸子看着她,“怎么说无处可去呢?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突然从学校跑回来,不是还在期末考吗?嗯?” “没有考试了……” “说清楚点,茉儿。” “我……被退学了。” “被退学?”阙洛挑高了眉,“为什么?” “校长说有人打电话到学校告状,说我行为不检,跟一个男大学生同居……”说到此,叶茉儿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感觉得到他勃发的怒气正蔓延开来,因为她的手被他抓得好疼。 “继续说下去。” “没了。”她能告诉他有可能是他父亲打电话告的状吗?不,她不想看到他跟他的父亲因为她而闹得不愉快。 原本,她跟他就是不可能的,她早就想放弃了,现在却真的跟他发生了关系,也许他父亲是未卜先知吧,知道她终究会引诱他儿子…… 老天!她在想什么?她引诱他?不,她没有,真的没有。 她只是情不自禁的爱上阙洛,她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 “你说谎,茉儿,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抓住了她闪烁的眼神,阙洛有点不悦的抬起她的下颚,“告诉我,是谁打电话告状的?学校可以不经查证就将你退学,可见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对吧?” “校长说他们查证过了,妈妈之前都是留这儿的联络电话给学校,而我现在又住这里” “那见鬼的又代表什么!他们是猪啊。”想他阙洛可也是堂堂该校董事的儿子,他们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随便开除他的人?想着,阙洛倏地起身,随便披一件衣服便走到电话旁准备打电话到学校去。 “算了,洛,不要……”叶茉儿弹跳起来冲过去阻止他。 “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为你好。” “可是……我们在一起已经是个事实。” “那又如何?就算我跟你结婚,他们也没有权利阻止你继续念书。”说着,阙洛便要拿起电话,电话却在此刻率先响了起来,他没好气的按下通话键,“喂,我是阙洛。” “好儿子,在忙吗?” “是啊,正在忙,有事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提醒你一声,我找的新佣人下午会到,我来不及赶回去,你替我招呼招呼。” 阙洛狐疑的问:“新佣人?” “是啊,叶嫂生病了,总要再找人。” “不必了,茉儿做得很好,何况叶嫂很快就可以出院,我们不需要找新佣人。” “好儿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叶嫂那个女儿的事,不过事情过了就算了,小女生嘛!玩过,过过瘾就可以了,我不可能再留她们这种不务本份,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母女在阙家帮佣……” 第5章 “无论如何我娶定她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低吼完这一句,阙洛几乎是用摔的把电话给挂上。 一旁的叶茉儿已穿好衣服,对方才阙洛与他父亲剑拔弩张的谈话感到浓浓的不安,她静静的待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问题,仿佛是个待罪羔羊一般,正等着人们惩处她的未来。 “过来,茉儿。”他朝她伸出手,她则乖乖的走上前去,让他拥在怀里,浮躁的心在刹那间得到抒解,他满意的笑了,轻抚她柔嫩的脸颊,“吓坏你了?我通常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的,你放心。” “老爷……是不是要开除我妈妈?”失去了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交代,妈妈已经在阙家待了好多年,却因为她而可能失去这个让她们母女俩可以过活的差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妈妈启齿。 “就算是,我也可以照顾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他是你父亲……” “有没有这个父亲对我而言,没什么大不了,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洛……”她真的感动,但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没有了老爷的依恃,拿什么照顾她们母女? “别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就算那老头子真要把我这个唯一的儿子给赶出家门,我也有本事养活你和叶嫂,相信我,嗯?还是……你因为我被赶出阙家大门就打算不爱我了?” 闻言,叶茉儿又气又委屈的红了眼眶,想也不想的就要推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只是担心你,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累,你却这样冤枉我。” 阙洛赶紧将她抱住,不让她逃开寸步,“我说笑的,别当真,小傻瓜!” “这种事也能说笑?”推不开他,她只能在他怀里掉泪。 “我道歉,好吧?我的小茉儿。”他将一张俊脸凑上前去,随意就在她脸上胡吻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我阙洛绝对不跟你开这种该死的玩笑,若有违背,任你怎么处置我,叫我扫地也行,洗厕所也行,做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好吧?我的小茉儿。” 左躲石闪也逃不开他胡乱落下的吻,叶茉儿又是羞又是觉得好笑,咯咯的笑声终是取代了脸上的泪珠,将一室给填满。 “妈,我来看你了。”叶茉儿将一篮漂亮的水果搁在小几上,双手略微不安的绞动着,因为今天她多带了一个人来,而她坚持先让她跟母亲说一声才让他进门来探望母亲。 “嗯。”叶母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女儿,又看了一眼那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心上已有了谱,遂柔柔的一笑,道:“你真的让阙少爷给看上了,是不?两个人……在一起了?” 没想到妈妈会突如其来的问她这个问题,叶茉儿当场楞住不知如何回答,一张脸涨得红通通的,下意识只想要否认,“没的,妈妈,我们没有,真的没有……” “乖孩子,否认什么?你做得很好啊;听妈妈的话就没错,攀上了阙洛,你也不必辛辛苦苦念什么书了,不是?一生一世吃穿不愁,就算是做小,也好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打拼千倍万倍。” “不是的,妈妈……”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替阙洛生个孩子,这样你在阙家的地位才会稳固,他对你一时的迷恋是没有用的,知道吗?就像我之前教你的,放长线钓大鱼,可千万急不得……” 叶茉儿愈听脸色愈苍白,想阻止妈妈继续说下去,房门却被打开了,阙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厌恶的眼神里写着对她们母女的不屑与鄙夷。 不!她不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不要啊! 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可以感受到蛰伏在他体内的狂暴与怒吼,这样的恨,比他真的对她大吼大叫来得深浓上百倍千倍。 第9章 “洛,不是这样的……”她怯生生的上前想抓住他,却一把被他甩到墙角,力道之大让她的额头硬生生的撞上墙柱,痛得让她几乎要因此而昏厥。 “茉儿!”叶母大叫一声,看着女儿抚着额头的指缝间正汨汨地渗出血来,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没听到母亲的叫喊,叶茉儿幽幽地对上阙洛那一双对她充满恨意与不屑的眸子。 “相信我,好吗?事情真的不是你所听见的那样。”她爱他啊!真心真意的爱着他啊1. 一语不发,阙洛转头走了,对她眼中的祈求置之不理,对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无动于衷。 “洛!”她大声呼唤着他,连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想追回他,只是那身影愈来愈远,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她的视线被流下的血给弄得模糊不清,倒下去的最后一秒钟,脑侮里想着的还是要找他解释…… 十年前的一切,总像刀割在她的胸口一般,常常让她在梦中醒来还是一脸的泪……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会像十年前一样傻得再中你的圈套,更不会以为你的心纯洁得像个处子,我阙洛上一次当、受一次骗也就够了,绝对不会重蹈复辙第二次!” 阙洛的怒吼将叶茉儿从过往的沉思中唤回来,睁开了眸子,面对着他对她的控诉感到深深的愤怒与不平。 他就这样突然出现,不问她的感觉、不听她的声音,只一再地控诉她欺骗他、伤害他…… 为什么她该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在她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与伤害之后,还必须接受他对她冷漠无情的嘲讽与污辱? “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我?”从她口中逸出的句子柔弱得令人闻之心疼,伸手拉回自己被他扯开的衣服,遮住裸露而抖颤不已的身子,“告诉我,你凭什么?” “我伤害你?当年是谁把我玩弄在手掌心?当年是谁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而来勾搭我?当我将整颗心都奉上的同时,你们母女给我的回报又是什么?嗯?一转眼就拿着老头子的钱飞到国外念书去了,你要我信你什么?情爱还比不过那一百万美金的钜款,不是吗?我宁可被你母亲告到去坐牢,也不愿意相信你竟然会拿你未成年而跟我上床的事来勒索那老头!”阙洛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道,神情因回忆过去而晦黯深沉。 “你在说什么?”叶茉儿脸色苍白的不断摇着头,“是你父亲逼我离开香港的,我拿什么勒索他?凭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能勒索得了香港首富?是啊,我是拿了他的钱出国念书,那又怎么样?那是他应该付的代价,我拿得问心无愧!” 阙洛冷笑一声,粗暴的伸手扯住她的发往自己身上拉,看着她痛得喘气,眉头却皱也不皱一下,“好个问心无愧!那老头欠你们母女俩什么来着?你能拿了他的一百万美金而问心无愧?你倒说说看。”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她的头皮被他扯得痛楚万分,却咬着牙撑着不掉泪,“他做了什么事他自己明白,不需要我来说嘴。” “是你无话可说吧?” “我无话可说?”叶茉儿心痛的望着他,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朝她袭来,想到当年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的痛与心碎,想到他的狠心与冷绝,她就不由得恨起他来。 虽然这恨常常因为她对他的思念而变得薄弱非常,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当年的恨又重新翻滚而至,她不禁咬住唇,恨恨地瞪着他,“是你要我说的,我就说,只要你听得下去。” “真是好笑啊!小茉儿,我为什么听不下去?我倒想听看看你能再编出什么戏码来博取我的同情。” 他嘴角无情的冷意差一点就把她再次击垮,不该的,不该爱上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但爱上就是爱上了,这是宿命吧? 香港阙家宅第里隐藏着风雨欲来的态势,就像外面的天气一般,突来的狂风骤雨让人觉得不寒而瑟,让甫踏进家门的阙文嗅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常年征战商场的敏锐直觉让他不由得戒备起来。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阙洛,他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双长腿优雅的搁在桌几上,几上的香烟兀自燃着,弥漫了整间屋子,在凄清的夜里形成一抹诡谲的白雾,幽幽地飘散在空气中。 “老爷。”阙洛的司机连恩见到阙文,必恭必敬的上前接过他的行李箱,并退出大厅将行李拿上楼,识相的留下私人的空间给阙家父子。 “张嬷呢?”阙文率先打破沉默,拉了拉领带,一脸疲惫的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来。 阙洛看了阙文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打量似的眯起眼,像是在审视犯人一般紧盯着他的父亲,仿佛想把他穿透,挖出他的心肺来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鬼东西。 “你那个眼神像是要把我杀了,怎么,我不在香港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亲爱的儿子这么不愉快?”他可是遵守诺言没去动他的养子任之介一根寒毛,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让阙洛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瞅着自己?阙文实在想不透。 “十年前,你干了什么事?” 十年前?阙文被阙洛突来的问话给愣住了,眼神在刹那间变得闪烁不已。 “你究竟想问什么?” “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阙文火了,跟阙洛一样俊挺的浓眉高高的扬起,“我再怎么说都是你老子!” “少拿你父亲的架子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你这个不肖子,你……” “我只要知道十年前你究竟做了什么,老实回答我,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阙洛再一次打断阙文的话,握拳的手因隐忍许久的怒气而青筋毕露。 “我能做什么?不就是出钱替你摆平那对母女,让你不用因为诱拐未成年少女而去坐牢,这件事早八百年前你就知道了不是吗?现在跟我翻什么旧帐?”阙文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你是出钱替茉儿打胎,然后用一百万美金去掩饰这项罪行吧?” 闻言,阙文一愕,回过头来瞅着阙洛。 “她回来香港了?” “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 “既然你都知道孩子的事了,告诉你也无妨,是她——叶茉儿,拿她腹中的胎儿来威胁我拿出一百万美金让她到美国念书,不然你以为她妈妈凭什么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就因为她们证据确凿,我才不得不就范,否否你当真以为你老子是那么好哄的,随随便便就拿出一百万美金给人家?” 阙洛寒了脸,“你是说确实有孩子?” “没错。” “而你却亲手杀了你的孙子?” “他不是我的孙子!我不会承认一个不是我们阙家媳妇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何况,她只是想要用那个孩子来换取金钱财富,想用那个孩子踏进阙家大门,难道你不知道?再说,她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一拿到钱,她就去把小孩打掉了,开开心心的到美国念书,还马上跟了个男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我拿件东西给你看你就明白了,跟我来。”阙文起身走向书房,从书架上的一本书的夹层中取出一叠照片,“看看这个,十年前的照片了,上头可是情清楚楚印着日期,我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不跟你提,是不想让你难过,人不轻狂枉少年,我也是过来人。” 照片里的男人全身赤裸着,只看得见背影,却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而照片里的女人则百分之百是叶茉儿,她的身子、她的眉、她的眼……他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当然是派人去拍的,我付了钱,总不会傻得不去了解对方的状况吧?要是她再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那我不是又要再付上一百万美金?我可不是凯子。” “你派人监视她们母女监视了十年?”阙洛怀疑的挑起眉。 “当然不,知道她们在那里安居乐业,不再安什么心眼之后,我就把人给撤回了,啧,你当真以为你老子无聊到这种地步?” “你说的都是真的?” 阙文一脸肯定,“千真万确,不相信的话,你大可拿这些照片去跟叶茉儿对质,问她是不是一到美国就跟男人上了床。” “我会的,你最好不要骗我。” “你大可以去查啊,也让你看清楚叶茉儿的真面目,十年前你还可以说是因为年轻少不经事,现在要是再被她这种女人耍得团团转,那就是愚蠢了,再说,你跟翔云的婚事已定,可别给我闹出什么辈短流长,坏了傅、阙两家的名声,这婚事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别忘了。” 阙氏大楼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你怎么又会跟阙洛扯上关系?”林亚崴没想到会在阙氏大厦里见到叶茉儿,他跟她一直都有联络的,她却对他只字未提。 “他跟我老板是未婚夫妻,是我老板要我到阙氏帮忙他处理一些财务问题的,很抱歉,事出突然,而且我一直很忙,所以来不及跟你说一声。”叶茉儿淡淡地道。 处理财务问题……林亚崴的眸子闪了闪,却很快地掩饰过去。 “你可以拒绝啊,可以替他处理财务问题的人那么多,又不是非你不可,为什么还要傻得再走进他的生活范围里?难道你还想再被伤害一次?” “我知道我傻、我笨,可是上天要安排我再遇见他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想要逃开他,偏偏他紧抓着我不放,他是要报复我,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啊! 第10章 我是真的爱他,他却恨了我整整十个年头,你知道吗?被自己深爱的人恨着,真的是一件难过的事。” “你还爱着他?那我呢?” “学长……” “你总是叫我学长,是故意要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十年来,他林亚崴爱她爱得何其辛苦,她却一点也看不到。 “我知道你疼我,对我好,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抹不去他的影子……我很抱歉。” “所以你决定重回他的怀抱?”林亚崴的眉头蹙起。 “不,我不会。” “那就离他离得远远的。”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执意要把我找出来,他就—定找得到。”私心里,她还是希望阙洛依然是爱着她的吧?虽然她口里不说,但是她的心却是带着一丝丝企盼的。 “离开香港,我可以让他找不到你,好吗?”林亚崴陡地伸出手越过桌面拉住她的手,“我说过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十年了,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不是吗?” 望着林亚崴眸中的深情,叶茉儿的心很难不起波动。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是深爱着她的,十年了,这十年来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就连他念完博士先回香港工作的这两年来也都一直是关心着她的,她如何能毫无感觉呢? 她也曾想过嫁给他,当个一生一世被爱的女人,真的想过,可是……在遇见阙洛以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距离上一次阙洛离开她家的时间已经一个多星期,她也到阙氏企业上班快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没有再见过他的面,每天,她到阙氏企业去查帐,下班就回家,除了工作,她的心是无所归依的。 那天,她对他说出了当年的一切,他给她的回应难道就是避不见面?还是,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是了,他根本就不打算相信她的,在他眼里,她一直就是那种为了攀上枝头当凤凰,而不择手段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相信,当年是他父亲逼她妈妈说出那些违背良心的话来让他误会她、伤害她…… 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耳朵所听到的。 “学长,我……做不到,真的很抱歉。”叶茉儿想收回手,林亚崴却不放,一双眸子紧紧的瞅着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让她的心蓦地一震,在刹那间软了心肠。 “我可以让你忘了他,我相信我可以的,何况,他都要和傅翔云订婚了,他不可能娶你,你又何必再放一颗心在他身上?你忘了,当年他就是爱得不够深,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你,让你失去了孩子……” “别说了!”叶茉儿激动的红了眼眶,甩开他的手,倏地站起身,没想到恰巧与刚进门的阙洛和傅翔云对上,他亲密的挽住傅翔云,傅翔云则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见这情况,叶茉儿多日以来的等待正式宣告落空了,气血一下子翻涌而上,让她的身子一个猛烈摇晃,头重脚轻的就要晕过去—— “茉儿!”林亚崴马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起身扶住她,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又头晕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嗯?” 叶茉儿点点头,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不要阙洛见到她的脆弱,更不想让阙洛知道,她一直在痴痴的等待他厘清一切回来找她,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是个蠢蛋,是个永远学不会教训的笨女人。 “真巧啊,林经理。”阙洛落落大方的走过来打招呼,眸子却死盯着林亚崴怀中的叶茉儿不放,此刻,他有一股想上前掐死她的冲动,恨她竟然可以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林亚崴回头见到阙洛,愕然不已,不过他很快的找到了舌头,对阙洛淡淡的点头叫了声,“阙总,傅小姐。” 傅翔云温柔的朝林亚崴一笑,对阙洛的下属她一向不摆架子,大家也都挺喜欢她,接着,她把目光移向他怀中的女人,看清了他怀中的女人竟是她借给阙洛替他处理财务问题的叶茉儿,不禁有点讶异。 “叶小姐?”她喊她一声,想确定自己眼睛所见到的。 事到如今,当鸵鸟是铁定当不成了,叶茉儿幽幽地将头抬起,虚弱的朝他们笑了笑,“嘎?真巧啊,阙总、傅总裁,你们也来喝咖啡?” “是啊,这位林经理……是你的男朋友?怎么都没听你提过?认识多久了?”傅翔云的一双眸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总觉得这其中诡异得紧。 叶茉儿看看林亚崴,林亚崴也正低头看着她,像是在等着看她怎么回答。 咬着唇,叶茉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地道:“是,他是我的男朋友,认识十年了。” 听到她的回答,阙洛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出拳揍扁林亚崴脸上那甜蜜得不得了的笑容。 “真的?交往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请我跟洛喝喜酒?”傅翔云热络的问道。 “应该不会太久吧。”林亚崴一脸笑意的代替叶茉儿回答,一只手不由得将她拥得更紧。 就算是陪她做戏,他也要做得逼真,何况还可以见到阙洛脸上那几乎要杀人的表情……值得了。 第6章 对名门望族来说,阙家与傅家的这场订婚宴可以说是简单隆重,并不过于铺张奢华,但香港好事的记者们还是把订婚宴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再如何平凡的婚礼在他们的笔下,也会变成一出出可歌可泣的戏码。 简单的仪式之后,阙洛优雅的挽着傅翔云四处敬酒,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不断前来道贺的人并不太热络,反倒是傅翔云,酒一杯杯下肚,擦着粉的脸上红艳照人,甚是喜气。 叶茉儿自然受邀在宾客之列,身旁伴着的是林亚崴,他的大手始终搁在她的腰上,霸占的意味十分明显,也像是在挑衅——对阙洛那频频探过来的敌视目光挑衅。 “你喝多了,茉儿。”林亚崴在叶茉儿喝下第三杯鸡尾酒之后,伸手制止了她,并将她手上的高脚杯取走。 “还给我,我还要喝。” 叶茉儿的脸上泛着红晕,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紫罗兰香,越过林亚崴身前时。不禁让他心荡神驰起来,心念一起,遂将杯子还给她。 “喝多会醉的。”他好心的提醒,心里却希望她可以真的醉倒在他怀里。 想要她已经很久了,他不介意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乘虚而入,暂时当阙洛的替身,只要这样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他不必太在乎,不是吗? “会醉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咕哝着,又喝了一杯酒下肚。 这酒酸酸甜甜地挺好入口,叶茉儿不知不觉间喝多了也暂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飞起来多好,可以一下子远离这里,不必看阙洛亲密的搂着另一个女人,向每个人宣告他们美好的未来。 梦里,她也常常是披着白纱挽着他的,踩在白白的沙滩上,向天与海诉说一辈子的誓言,“幸福得连老天都会嫉妒。 但终究只是梦罢了!现实中,他厌恶她厌恶得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让她一个人在痛苦中沉沦…… “茉儿,我们离开这里,嗯?”林亚崴扶着身子有点不稳的她,轻柔的在她耳边说着。 “离开?”叶茉儿有点茫然的看他一眼,接着微微笑了笑,“可是我还想喝酒……” “别喝了,要喝我到你住的地方陪你喝。” 闻言,她想了想便点点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喔,学长……是不可以食言而肥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走吧。”说着,林亚崴将叶茉儿带出了宴会厅,他身后的一道目光则如火炬一般,紧紧缠绕着他们…… 看着办公室外头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阙洛的眼始终眯着,几度想起身朝叶茉儿走去,却又几度作罢,就这样反反覆覆数次,搞得自己都开始对自己生厌,眉头紧蹙。 为什么只要看到她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抱她?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昨天说她属于那个男人,他便几乎克制不住的想掉头就走?为什么在知道她如此狠心的剥夺了他们的小孩的生命之后,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在了解她是一个如此擅用心机的女人之后,他还如此在乎着她? 该死的!该受屈辱、该感到难受的人应该是她叶茉儿,不是他!他怎么可以放她高高兴兴的勾搭上别的男人?门都没有! 按下电话内线,阙洛明快地下了个命令,“吴秘书,叫叶小姐马上进我的办公室来。” “是的,总经理。” 像是等了一世纪那么久,叶茉儿终于敲门进来了,那副戒慎恐惧的样子活像是怕他强暴她。 “我说‘马上’,想不到一向以效率着称的叶顾问的马上却是在十分钟后。”阙洛冷哼一声,黑色的眸子带着不耐与烦躁。 “对不起,我手上的工作得告一段落,否则帐得重算一次,反而延误了进度。”叶茉儿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睛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阙总找我有事?” 阙洛一笑,伸手按下一个键,办公室四周的风琴帘在一瞬间全部自动拉起,形成一个隐密的独立空间,接着,他[奇書網整理提供]缓缓地朝她走去,才俯身便见到她颈项间若隐若现的淤痕。 他的眉不悦的挑起来,她则下意识地不断往后退,气得他两手一伸便将她锁在墙角,再也动弹不得。 “阙总经理,您……请自重。” 第11章 叶茉儿被他强霸的气息搞得有点头晕目眩,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自重?我想啊,只不过对你这种女人不需要。”阙洛邪恶的一笑,陡地抬手向她颈项间抚去,“林亚崴的床上功夫不错吧?嗯?你身上还有多少他的吻痕?让我看看。” 他的指尖一触及那光滑白皙的肌肤便不由自主地移向她起伏不已的胸口,一只小手陡地抓住他,“你住手!” “如果我偏不呢?”他可以感觉到小手的主人正不住地颤抖着,一个反手,他便将她拖入怀中,吻住她。 半个多月前,在她家他就想抱她了,她的体温、她的香味似乎在这十年当中沉潜在他体内未曾真正散去过,否则,他不会如此熟悉、如此眷恋,如此的放不开。 “不……你放开我!”她不要再接受他—的吻了,不要了,一次又一次的,她只有受伤的份。 “在我面前省去你那不必要的矜持,小茉儿,我知道你有多骚、多有劲,我也知道你受不了我的撩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也许,你跟了我之后就不会要那个林亚崴了。” “你……无耻!” “我无耻,你下贱,那我们可以说是天生一对。”说着,他扬手一伸便将她的上衣给扯开,扣子陡地散落一地,让她大惊失色不已,慌得只能用手抓住领口。 “你疯子!这里是办公室,你想干什么?” “我要你。”他俯身便朝她的脖子咬去,狠狠的,像是要把她颈项间原有的印记给消去。 “痛!”她痛呼出声,泪珠一迳儿滚落。 阙洛冷笑着,对叶茉儿梨花带泪的模样无动于衷,反而有一股报复的快感,像是为近日自己的烦躁郁闷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会痛吗?我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为了一百万美金,你宁可牺牲自己的小孩,这点痛算什么呢?比起那冰冷的手术台,比起那热腾腾的鲜血,这点痛根本就不算是痛,不是吗?” “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抚着脖子,叶茉儿故胃因他的话再度紧缩在一起,“是你父亲找人把我硬带上手术台的,有四个男人抓住我,我能怎么办?该死的!你以为我会杀死自己的小孩?这就是你去跟你父亲求证的结果?” “我调查过了,当年替你动手术的医生说你是自己去找他的。” “哈哈哈。”她陡地笑出声,“他的记忆力真好啊,十年了,他可记得真清楚!” 阙洛当然知道光听医生的片面之词并不恰当,但是…… “你的确拿了那一百万美金,不是吗?我父亲不会随随便便付这么一大笔钱给你们的,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什么?如果不是我拿孩子威胁他?” “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你不说,根本没有人会知道。” “是啊,当年要不是我受伤住院,又跑去找你而守在门外一天一夜受了风寒,因而再度入院,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当时,他就像是个活菩萨,在妈妈根本付不出医药费的窘境中伸出援手,你知道吗?我妈还感激的跪在地上跟你父亲磕头……这真的像是个天大的笑话!我拿了他一百万美金算什么?比起他从我身上夺去的,那简直是九牛一毛……”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 被他断然一喝,叶茉儿蓦地停止自己毫无意义的抱怨。 他的无情与自以为是依然没变呵!她怎么能期望十年后的他会有一点点改变呢?算了,就算他明白一切又如何?那都已经没有意义,一点也没有了,她又何必再多说什么。 “我也不想解释了,过去对你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不是吗?现在,请你放开我。” 她脸上那冷绝的神情,让阙洛的心像是一下子被什么给击中般痛不可抑,她怎么可以这样无所谓的把这些话说出口?一个小孩,一个他与她的小孩,真的对她一点意义也没有?她的眼中就只有钱?该死的!他是多么厌恶这样的她,却又放不开…… “是没有意义!不过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把你加诸在我上的所有屈辱全部还给你。”阙洛轻声地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似乎是担心她听不清楚似的。 叶茉儿闻言不由得寒毛直竖,抬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看见了他所有的恨和所有的悲伤、寂寞。 悲伤?寂寞?她不禁想笑自己的无知与痴傻。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以为只有她可以了解到他的心底,而别人不能?那只不过是少女情怀为自己所编织的梦幻罢了,她根本不了解他,要是真的了解,她就不该爱上地,爱上这个冷血无情又自以为是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她冷冷地问着。 “我要你当我阙洛的情妇,直到我厌倦了你为止。” 她愕然不已的瞪着他,“你忘了你才刚刚跟传翔云订婚?” “那又如何?你只是情妇,翔云是个识大体的大家闺秀,她会知道你的存在根本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 他笑得冷漠,“也许我可以不让她知道。” “阙洛!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下流……” “住口!”阙洛怒喝一声,扬手便扯住她的发,高挑的眉宇显示着他的怒气。紧抿的唇瓣也显得无情冷酷,“你没有资格批评我!因为在我眼里你比我更卑鄙、更下流、更无耻!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管我阙某人的闲事!” “办不到!”叶茉儿的心被他深深刺伤了,她可以根本不在乎他对她的任何感觉,可是偏偏她在乎,在乎得无以复加。 心痛的闭上眸子,她仿佛可以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穿过她脆弱无助的心田。 “恐怕你没有说不的权利,茉儿。”阙洛冷笑一声,俯下脸将唇凑近她,倏地像只猛虎扑上前咬住她的唇,将她的唇吻到红肿、发麻,直到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你这个恶魔!”叶茉儿伸手拭去唇瓣的血迹,又痛又恨的瞪着他,“我不会当你的情妇,就算你再捧个一百万美金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同意,你休想继续羞辱我!我会辞职,我会离开香港,永远不再踏上这块土地,也不会再见到你!” “好啊,有本事的话你就跟着林亚崴私奔好了,免得他一个不小心少条胳臂、断条腿的,成了个十足十的废人。” “你……在威胁我?”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卑鄙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比他父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吗?”阙洛冷笑着扬起嘴角,“你多心了,茉儿。” 她恨恨地别开脸,觉得自己就快要被逼到绝境,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被四个男人强制拉上手术台,手术台上又冰又凉,她被医生打了一针,只能不断的哭、不断的哭。 血,她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血从她的胯下流出,她看到了医生和护士们神色慌张的进进出出,她觉得愈来愈虚弱、愈来愈神智不清,感觉死神好像来到了她的身边…… 叶茉儿突地用双手抱住头,那股晕眩再次袭来,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她就要死了…… “啊——”在她痛苦的叫喊出声之际,她的身子蓦地一个摇晃往一旁倒了下去,在下一秒钟瘫进阙洛的怀里。 “医生,怎么样了?” “报告阙少爷,叶小姐的身子骨十分虚弱,有严重贫血的现象,不过以她的情形看来,她这种贫血症状是因为后天造成的,也许是她曾经动过什么手术引起大量出血所导致,再加上她的气血严重失调,长年下来又没有好好调理,所以常常会头晕目眩,甚至昏倒休克……” 阙洛的眉毛皱了起来,打断医生的话,“你的意思是她常常都会这样?” “恐怕是的,而且已经很多年了,有这种病状的病人是需要长期调养的,而且要保持心情平静愉快,不能接受太大的刺激也不能太累,否则长久下去,发病的间隔会愈来愈短,病人的精神会愈来愈恍惚,不可不小心注意,因为谁都不能保证不会因此而产生其他的并发症……” 医生走后,阙洛一个人待在病房外头的落地窗前抽着烟,任浓浓的烟雾包围住自己,陷入沉思之中,直到脚步声从长廊尽头传过来,,才让他缓缓地抬起头。 “有事?”他有点意外欧席亚会找上这里,虽然他跟任之介一样老是神出鬼没的没个准。 “你抱着叶茉儿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新闻已经上各大版的头条了,我能不来关心一下吗?”欧席亚微微一笑,看不出来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那么夸张?” “是没有,不过傅翔云可是找到公司去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在哪里。” “是啊,这世上找得到我的人的,大概就只有你跟任之介那小子了,好像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似的。”阙洛冷哼一声。 “怎么?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欧席亚看了病房一眼,不经意的问着。 “老毛病?你知道?” “我替你调查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你没告诉我。” 欧席亚一副不是他的错。“你又没问,你可没告诉我你想知道她的一切,你只是急着要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住哪里,急着实行你的报复计划。” “你这是专程来嘲弄我的?” “当然不是,我只想告诉你任之介这几天到香港来出差了,也许还有一些我查不到的事,他可以给你答案。” “譬如?” 第12章 “譬如究竟是她拿孩子去威胁你父亲,还是你父亲找人把她的孩子拿掉,然后愧疚的付钱给她出国念书,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内幕。” 闻言,阙洛眯起了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欧席亚,“听起来,你似乎比较相信她的说词。” “不,我谁都不必相信,因为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我只不过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来看事情,如此而已,何况……你爱她,事情没弄清楚对你来说不是很痛苦?” 阙洛瞪了他一眼,再次眯起眼,“谁说我爱她?” “你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鬼话子?”阙洛轻斥,却见欧席亚压根儿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脸匪夷所思的笑。 “帐务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找人帮你?” 考虑了一秒,阙洛便点点头接受他的好意,“好吧,你明天就派个人过来。” 阙洛独自一人坐在维多利亚港内的一家五星级饭店里,足足抽了五根烟才等到他一直在等的人——任之介。 还是一身的西装笔挺,却比往日的他益发神采飞扬,看来他与蓝绫的生活异常的美满幸福,否则这个经常面无表情的男人,也不会在还没开口说半句话的现在,就让他觉得他真是过得他妈的好,好到让他有点后悔放他走。 “找我有事?”任之介拉开椅子坐在阙洛对面,不愠不火的开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阙洛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酒啜一口。 任之介瞄了一眼他桌上的酒,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道:“一大早就喝威土忌对身体不好。” “反正我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阙洛微蹙着眉,若有所指的瞅着他,“蓝绫好吗?有没有温驯点?” “老样子。”任之介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对他脸上露出不敢领教的表情不觉意外,“找我出来不会是为了问她好不好吧?” “瞧你笑成这样子,真是不像你。” “无所谓,只要我觉得快乐就好。”跟蓝绫在一起的日子是他任之介三十年来最丰富的时光,这是他以往怎么也想不到会拥有的幸福,他压根儿可以为她死,世人用什么眼光看他根本就不重要。 “快乐……”阙洛抿嘴一笑,想起了病床上那柔弱无助的容颜,心竟隐隐痛着、疼着,“叶茉儿……你认识吧?” 叶茉儿?任之介为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而皱起眉。 “你是指叶嫂的女儿?” “没错,就是她。”阙洛炯炯有神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他。 “我没见过,你忘了我当时跟老爷出差去了?” “那你总知这后来的事,譬如……她怀孕了,拿她腹中的小孩威胁老头子,然后拿着一百万美金到美国念书?” 任之介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点点头,“知道—点。” 见他点头,阙洛的心顿时扭成一团,说不上究竟是失望多还是憎恨多,“这么说……确有其事喽?茉儿她真的拿肚子里的小孩威胁老头子?” “嗯。”任之介再度点点头,轻应一声。“她很恨你,恨你避不见面让她一个人承受那种无助,恨你恨到宁可让你内疚一辈子,而拿了自己跟你的小孩,这刚好合了老爷子的心意……你知道,老爷子根本不会认一个这样的女人的孩子当孙子。” 阙洛陡地伸手一把扯住他的领子,气得咬牙切齿道:“你该告诉我的!任之介!而不是让我当个傻子!” 任之介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淡淡的说“你该知道我一直对老爷的命令唯命是从,不可能告诉你什么。” 闻言,阙洛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颓丧不已的跌坐回椅子上,抓起桌上的酒一仰而尽。 是啊,他忘了任之介以前是老头子跟前的一只狗,老头子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妈的!他真的恨!但恨谁呢?恨老头子的无情无义?还是恨叶茉儿的狠心? 她接近他终究是有目的的,一旦达不到她的目的,她便宁可毁了一切,包括他跟她的小孩,一个生命。 恨谁呢?现在他最恨的是自己! 第7章 橡木地板,英国田园式的摆设风格,充满着花草气息的窗帘和床幔,带着微微海风的空气,从落地窗望出去还可以见到一整片无人的沙滩,白色的沙和蓝色的天海,一切美得就像是梦一样。 叶茉儿再次闭上眼用力地眨了眨再缓缓睁开,眼前的一切景致都没有变,就像是千百次在她脑海中上演的美景,不是梦,真的不是梦,但,她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和她梦想如此接近的地方? “醒了?”身穿白色睡袍的阙洛头发还滴着水,看起来刚从浴池里走出来,宽肩窄臀的倒三角体形与那天生的威仪霸气,让他看起来像个高傲的天神,一个不容侵犯的天神。 他还是如此迷人呵!叶茉儿很快地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正紧盯在他身上,不由得别开眼。 “这里是哪儿?” “我的私人别墅。”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阙洛淡笑着,“因为我把你带来这里,所以你就在这里。”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离开。”掀开身上柔软的被子,叶茉儿要下床的举动突然止住,愕然的望着自己被子下一丝不挂的身子,愣了几秒才慌得马上又将被子给盖上身,抬起一双美眸瞪视着他,“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我的衣服呢?快还给我!” “你的衣服不小心被我扯破,所以我把它丢了。”他还是笑,踩着优雅的脚步靠近她。 “你不要过来!”她将被子拉到脖子上,整个人往床的角落退。 “你的全身我都看光了,现在再遮遮掩掩不嫌矫情?” “那是你卑鄙,趁我昏迷的时候……”喔!昏迷,叶茉儿突然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她竟然在他的面前脆弱的倒下了,在他的办公室里……老天!那她又是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的?他公然把她抱了出来? 还是偷偷摸摸在大家都下班以后才把她带来这里?她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告诉我,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阙洛扯了扯嘴角,笑道:“还好,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闻言,叶茉儿有点无助的闭上眸子叹一口气。 遇上他,她注定是要毁了的,根本连挣扎的能力都失去了;还谈什么坚强独立?何况,她不坚强也不独立,她承认自己脆弱得随时可能会死去不再醒来。 “放我走,阙洛。”闭着眼,她近乎哀求的说着。 一团温热湿润的东西突然间探进她的嘴,惊得她睁开眸子,望见他那张放大的脸正逼视着自己……他在吻她。 “闭上眼睛,小茉儿。”他轻声呢喃着,吻在她唇边的舌转为热烈。 “唔”叶茱儿来不及用理智推开他,就已陷入他惯有的霸道攻势里,不可自拔,何况,他是这么的温柔,没有嘲弄、没有愤怒,他吻着她的样子就像是十年前他深爱着她的时候,专注而温柔。 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过了?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住,她就算在这一刻死去也无憾了,为此,她舍不得推开他,让感情走在理智的前头,安安静静地承受他所带给她的一切。 “我要你。”拉开被子,阙洛的身子深深的沉入她与床之间,用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缠绕住她的赤裸与白督,坦然不讳地宣告他的欲望。 他滚烫的肌肤包裹着她迷人的绯红,她像是被烫伤似的弹开,却又让他长手一伸拉进怀里,用壮硕的身体压住她。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逃开的,除非我愿意。” “你要报复,是吗?”她哀伤不已的瞅着他,觉得心好疼好疼,受的伤好深好深。 阙洛也瞅着她,紧抿着的唇瓣始终没有吐出半个字,只是倾身吻她,用双手将她的臀部抬高,深深地置入他的硬挺与渴望。 “啊……”她的指尖陷入他强壮的肌肉,感受到下腹部的饱满与丰硕,不禁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却惹来他一声闷哼,伸手制止了她的妄动。 “别急,小茉儿。”他粗喘着,为她紧窒的幽处感到兴奋而不可思议,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告诉我,你有多久没让男人碰了?嗯?” 这一问让叶茉儿的脸倏地火红一片,尴尬、不安与难堪的情绪在刹那间袭上她,她不由得伸手推拒着,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离。 “放开我!滚开!阙洛!”她像只受伤的母狮朝他低吼着。 被他看出她在为一场十年前的爱恋守身,让她觉得有些恼羞成怒,没必要的,不是吗?这十年来他的花心与风流可以写成一本史册,而她却自始至终为他守着身……她真的恨自己的可悲,却又改变不了。 “嘘,我没有恶意的,小茉儿。”他制住她挥舞反抗着的小手,温柔又怜爱的吻住了她的哀呜。 她还是那么脆弱和敏感呵!叶嫂死了之后,他真的不知道这几年她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过的。 “我恨你……”她呜呜的哭出声,一千一万个委屈排山倒海而来,让她哭泣得直打颤。 “对不起。”他抱住她颤抖的身子,希望自己可以平抚她的激动,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她因为他再次昏迷不醒。 “我恨你……” “我道歉。” 他眼中的烈火焰焰总不会是因为爱吧?叶茉儿沾满泪雾的眸子充满迷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对她如此温柔。 出其不意的,他缓缓地律动着身子深深的潜入她,他要让她忘了对他的恨,他要燃起她对他的情,他不相信她对他没有一点爱意,她的眼、她的脆弱、她的身体都一再地告诉他——她是爱他的、要他的。 第13章 “啊……”她低吟出声,敏感的缩起身子,久未经人事的她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这样的硕大与律动。 “没关系,叫出来,我喜欢听。”他用手指扳开她紧咬着唇的贝齿,不断在她耳边呢喃低语。 “不……”随着他律动的节奏愈来愈快、愈来愈深入,叶茉儿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要爆开一般,所有的能量都汇聚在一点,她想要解脱,想要他更紧揍的需索,她想要他融入她的体内甚至灵魂…… 肤如凝脂的浑圆剧烈的弹跳着,她纤细的腰肢也不由地狂摆扭动,刹那间仿佛找到了十年前的那份契合,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彼此激情的需索着对方的身体。 抚弄、舔吻,他让她置于上并将她的身子拉低,好让自己吻住她甜美耸立的双峰,含住那不断战栗着的美丽蓓蕾。 “洛……洛……”她娇喘不已,整个人因他的吻而燃起一整片火海,欲望奔腾,欲海流窜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他不断的挺入,激起一波又一波滚烫的热流,她随着他而狂摆摇动,一声接一声的呻吟呐喊不断的从她口中溢出,她不禁用双手抚弄自己的酥胸,在阙洛一阵狂骤的冲刺之中达到了愉悦的颠峰…… “啊!”狂喊一声,叶茉儿瘫软在他壮硕无比的胸膛上,身子软绵绵的,一点气力也没有。 “小茉儿……”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欲火显然未曾消褪,没有抽出他的巨大,转而继续狂热不已的律动。 “不要……”她就快要死了。 “公平点,小茉儿。”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这么快结束,他要她,想一直看着她在他底下娇喘呻吟的美丽模样,想听她不断的叫喊着他的名,一次又一次。 “洛……啊……” “说你爱我。” “我……”叶茉儿已经热得说不出话来,香汗淋漓,她的双手紧抓住他的臂膀,只能想着再一次让他带她走向天堂。 “说你爱我。”阙洛的大手陡地探向她的花心,邪恶的加深她的需要却又在下一秒钟停止。 “我……给我……洛……我爱你,我爱你……” “好,我给你,我亲爱的小茉儿。”低吼一声,他在她的体内引爆了所有的热情,将两人同时推向愉悦的极致,她的呐喊与他的粗喘谱成一室春曲,引人心湖荡漾…… “你终于出现了。”等在办公室的傅翔云终于见到失踪了两天的阙洛,脸上的表情有欣喜也有落寞。 “你找我?”阙洛微笑的走向她,然后在与她相隔一步的距离前停住,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有事?” “我……只是一直找不到你,有点担心。”满腔的怨不知如何开口,面对他,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质问他的勇气。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担心什么?” 傅翔云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委屈,“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担心是因为爱?公司里四处都在传,传你抱着叶茉儿衣衫不整的从你的办公室出去,说你们做了一些……我不相信……可是,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结果你还是信了,不是吗?相信那些空穴来风的流言。”他冷冷一笑,不打算解释,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一双腿就这么自自然然的搁在桌子上。 “阙洛……” “我不习惯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如果选择相信我,就应该马上回你的公司去,你如果选择质问我,那你大可以留下来,不过我待会还有事,不能陪你太久。”随手拿起公文夹,他当着她的面批起公文不再抬起头来。 站了好一会,傅翔云还是克制了自己想跟他翻脸的冲动,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等闷气?每个人莫不都捧着她,争相巴结她,这个男人,她的未婚夫却似乎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先走了。” “不送。”阙洛的头还是抬也没抬。 毅然地转身离去,她心中的恨与怨已经满溢于胸口,却一滴泪也不能掉,因为她是傅氏财团的总裁,是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 叶茉儿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被软禁,还是被人当[奇書網整理提供]成金丝雀般疼着,只知道阙洛每天都花好长一段时间陪着她,就连公文都拿回这里批阅,让她幸福得像是在作梦。 仿佛,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不曾有过。 仿佛,他对她再也没有恨,再也没有疙瘩。 这半个月来,他未曾对她冷嘲热讽过,永远都是温柔的笑容与亲密的言行,他抱她、爱她,像一个绝佳的情人。 但她却没有忘记他是个订过婚的男人,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她爱他,却不敢妄想拥有他,随时她都等着他开口要她走,偏偏他却叫人守着她,以她的身体尚未复原为由,阻止她走出大门一步。 “想什么?”阙洛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身后,用双臂将她牢牢圈住。 “想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她已经当了半个多月的鸵鸟,不能再继续当下去,总要面对的,不是吗?她不会也不愿当地阙洛的情妇,十年前妈妈在医院的那句话已成了她与他之间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不可能也不会让妈妈的话变成事实。 “我们这样不好吗?” “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他挑眉问:“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不愿意。” “茉儿……”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说,是希望我心甘情愿留下来当你的女人,你的情妇,你还是恨我的,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报复我。” “我没有。” “我不信。” “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阙洛将叶茉儿的脸转向自己,温柔的看着她,“要我发誓?还是跟你立下合约?” 面对他的温柔,她竟莫名的恨起他来,恨他的无所谓,恨他的不在乎,恨他可以为所欲为的主宰着她的情感与爱情。 “你要我相信什么?相信你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我所说的一切?相信我们的过去只是一场误会?相信我们的未来光明似锦?还是相信你要娶傅翔云,可是爱的是我?你要我相信什么?” “我要你相信……不管过去的事实究竟是如何,我都要你,要你陪我一辈子。”他的眸子闪闪发亮,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当你的情妇?”他在屈辱她! “你不愿意?”他微微地扬起眉。 “我当然不愿意!”叶茉儿狠狠地甩开他的拥抱。 阙洛的声调冷了下来,“为什么?当我的情妇不会比我的妻子少些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又何必跟傅翔云斤斤计较一个名份?” “是啊,我真是不识好歹!我就是妄想要当你的妻子,就是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不娶我的话就别想要我,就是这样!我这么说够清楚、够明白了吗?阙大少爷?”叶茉儿低吼着,一口气差一点就喘不过来。 气氛一下子紧绷到极点,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与心跳声,她恨恨地瞪着阙洛,他则若有所思的瞅着她,目光在半空中对峙着,却有着理也理不清的纠缠。 “当我的情妇是你唯一可以在我身边的路,你当真不要?” 闻言,她的心是真的冷了、死了。 原来,他当真自始至终都只是想要玩弄她?他以为收她当情妇她就会高兴的对他摇尾巴,一辈子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清白!他只是眷恋着她的身体,抑或只是报复她曾经对他的伤害…… 报复呵!这十年下来,究竟是他伤害她多些呢,还是她伤害他多些?他竟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她的清白与无辜。 “我宁可当别人的情妇,也不屑当你的。”说完,叶茉儿转身就走。 话说绝了,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他不可,半个月来的和平相处与幸福终究只是梦一场!虽是有梦总比没梦好,但梦太甜,醒来之后只有更令人心伤而已,醒吧醒吧。 打开大门,面对的是一片汪洋,时已黄昏,金色的落日半挂在空中,近得像是随时会掉在面前,叶茉儿不知不觉地便朝那片落日走去,想汲取它的暖意,好驱逐体内愈来愈多的冰冷,直到脚上碰触到冰凉的海水,直到一波波海浪淹到小腿肚上,她才知道自己已经靠海这么近,近得随时可以让大海接纳她、拥抱她、亲吻她…… “茉儿!你想干什么?” 一声低喝从她身后不违处传过来,那声音是属于阙洛的,急切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恐慌。 他在担心她?还是不想因为她这种女人而一辈子愧疚? 叶茉儿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苦笑,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大海,转瞬间太阳已沉入海底,竟没想过要等她就把她一个人孤单留下。 阙洛在几秒钟后来到她身边,二话不说的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岸边拉去。 “放开我。”她挣扎着。 “若真想死也不必挑在我面前。”背对着她,阙洛的声音透着冷意。 说得好像她是故意在他面前寻死寻活,以博得他的同情似的。 叶茉儿苦苦一笑,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我是生是死你在乎吗?当我一个人被迫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时你在哪里?你生为一个男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不能保护自己的小孩不受摧残,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无法保住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被人架着上手术台的滋味吗?你能想像一个活生生的胎儿从你身上流出,成了一摊血水的感觉吗?你当真以为我可以这么狠心亲手扼杀一个生命? 第14章 就为了那一百万美金? “你真的令我失望!阙洛,你的爱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人家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们俩的爱情剥夺得一丝不剩,你心目中的我就是这样的吗?虚荣?为名为利不择手段?十年前你可以说你还年轻看不清楚,十年后的现在呢?你还是看不明白? “我不会为你这样不懂得爱我、珍惜我的男人去死的,我不会!要是想死,早十年前我就死了,不会等到现在,你大可放一千一百万颗心,我已经受够这一切了,现在就请你放开我,你没有资格报复我,只有我有资格,你懂吗?我才有一千一百万个理由去恨你,去恨阙文那老头子,你一点资格也没有!” 回眸,阙洛深深的望进她布满伤痕的眼底,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灰意冷与心痛,为什么他可以坐视她的伤心这么久?为什么他执意要相信别人对她的控诉而不愿意选择相信她?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想自己成为一个盲目的人,再一次像十年前一样受骗,当个傻子。 十年前的小伙子受的伤太重太深,要让那个结在心中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呢?何况,任之介的一席话再一次重击他的伤口,让他觉得自己留下她、心疼她,像极了当年深爱着她的傻小子。 但,他还是留下她了,不是吗? 就算他心底还是怀疑着她,但他却知道自己要她,不可能放手了。 迟迟不解除他跟傅翔云的婚约,又执意要她当自己的情妇,为的不就是心口上的那个结怎么打也打不开?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不容许自己在感情这条路上再有失误了,他承担不起,承担不起到头来她可能的欺骗。 说到底,他爱她,却不信任她,就是如此。 “别哭,小茉儿。”他捧起她泪痕斑斑的脸,心疼又抱歉。 “不要再重施故技了,对于你的温柔我已经免疫!”她狠心的别开脸,不想再让自己陷落。 事实上,她没有自己口中所说的坚强与狠绝,只要他再温柔那么一点点,她就会傻得再把心交出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再一次向你道歉,为我对你的不信任,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们两个一次机会重新爱过,你是爱我的,不是吗?而我也不能没有你……” “够了,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 “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我说过我不会再信你。” “你会的。” “我不会!”叶茉儿几乎要对他怒吼,以表示自己的坚定立场。 再信他,只会万劫不复,何苦呢? “我们结婚,马上。”无视于她的怒容与拒绝,阙洛依然微笑的宣告了他的决定。 “结婚?”她愕然不已的瞪着他。 “是的,结婚,我要你嫁给我,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从今而后我阙洛只有你一个女人,永远。”他将她抱紧,给了他的承诺与保证。 第8章 阙洛的前脚刚离开,另一部凯迪拉克轿车便驶入维多利亚港内的这楝私人别墅的大庭园之中,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分秒不差,刚好与阙洛的车子错过而没有正面碰上。 叶茉儿听到引擎声以为是阙洛忘了什么东西折返回来,忙不迭去开门,门一开,连来人都还没看清便迎面被甩了一个耳光,那股灼热刺刺的一直延烧到耳际。 “你这只狐狸精!你以为你自己在做什么?”傅翔云脸色阴沉,原本还算是有姿色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微微狰狞着。 叶茉儿总算看清来人是谁了,面对傅翔云,她无法理直气壮,阙洛在半个多月前跟她订了婚,在世人眼中算是傅翔云名副其实的未婚夫,她,最多只不过是阙洛金屋藏娇在外的一个女人,能说什么? “无话可说?” “对不起。”叶茉儿低垂着脸,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一句对不起就要我在众人面前丢尽脸?你该死的勾引阙洛,我可以不计较,你却又威胁他非得跟我解除婚约不可,你究竟想怎么样?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当阙家的少奶奶?” “我对阙家的财富没有兴趣。” “是吗?那倒好,让你看看一样东西。”傅翔云从包包里拿生份文件丢在她面前。 “我没兴趣,”叶茉儿看也不看一眼。 “这是那阙老爷子的遗嘱,上头情清楚楚的写着如果阙洛不跟我结婚,那阙氏企业的一切他将分不到一杯羹,就算你不在乎,你说阙洛会不在乎吗?阙老爷子不可能答应你跟他的婚事,阙洛娶了你他将一无所有,瞬间从香港首富变成一个穷光蛋。” 闻言,叶茉儿的心一震,压根儿没想到阙文会这样对付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果真如傅翔云所言,阙洛跟她在一起将一无所有,那阙咯一定会恨她、怪她的,他从小出生豪门,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名牌,出入的也都是一些高级场所,失去阙家这个依靠,她真的怀疑他活得下去。 “就算你不关心自己的未来,那阙洛的呢?就因为你自私的想拥有他,就要让他因为你,而从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变成一无所有? “我想这不是爱吧!就算他爱你很深,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恨你的,你们的爱情将抵不过粗茶淡饭的困窘而告终,他还是会选择回到地父亲身边当个乖儿子……” “够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再说了。” “你很聪明,叶茉儿。”傅翔云满意的笑了,从皮包里又拿出另一个信封,“这是补偿你的,我想你应该会接受,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闻言,叶茉儿蓦地变了脸,像有人硬是拿一根针刺进她的肉里,瞪着眼前的那只信封,觉得心都要碎了。 “你知道什么?”她幽幽地闭上眼。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阙洛跟你说了什么?”叶茉儿觉得心寒、心冷、心痛,身子开始不自觉得发颤。 傅翔云还是微笑着,“我说过,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对于他的过去我不介意,希望你可以祝幅我们,我爱他,我也相信他对你……只是因为你是他过去的一段遗憾,只要你离开,他会跟我结婚,而且他会永远拥有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你走吧。” 傅翔云不放心的瞅着她,“你会马上离开吧?这是笔大数目,我不希望你再跟他藕断丝连,这也算是条件。” 他们当真以为她叶茉儿是个如此爱财之人,可以为了一张支票出卖自己的所有,包括孩子、爱情? 哈!真是可笑,她为什么得在乎这个?人家怎么想她关她什么事呢?若阙洛真要因此再误会她一次那也无所谓了。 离开阙氏企业,阙洛将是一条缺了水的鱼,她不能这么自私,何况,她对他会为了要娶她,而离开阙氏企业的可能性一丁点把握都没有。 说来说去,前面都是一条没有结局的路,何必坚持非走下去,弄得两败俱伤不可?至少,有一点还可以感到安慰的是,阙洛没有骗她,他还是跟傅家提出解除婚约的事了,这表示他这一次对她至少是真心的吧,他是真心要跟她重新来过的,这就够了。 “多少?”叶茉儿睁开眼望向傅翔云,淡淡地问着。 “你是在问我支票的数目?”傅翔云微微扬眉。 “没错。” “两百万美金。”叶茉儿笑了,“呵,是十年前的两倍啊,傅总裁真是大方。” “我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你是知道的。” “阙洛还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吧?” “不到必要关头,老爷子不想跟他撕破脸。”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你……” “我收一收东西就离开这里。”她不想让阙洛为难。 他,会感到为难吧? 叶茉儿苦笑着,这个答案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 “我说,已经查出那些帐款的出处了,而在其中搞鬼的是阙氏企业的财务经理林亚崴。”欧席亚对上阙洛那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依然从容不迫的把话说完。 “林亚崴?你确定是他?” “不确定,但他的嫌疑最大。”欧席亚笑了笑,继续道:“他是哈佛大学财管研究所的高材生,和叶茉儿是学长、学妹的关系,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嗯。”阙洛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据我所知,这些帐款最终的流向是流到美国花旗银行的帐户里,那个帐户的主人便是叶茉儿。” “你说什么?”这一回,阙洛变成大吼,整个人烦躁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请的那个人有没有搞错?” “错不了,这些帐都透过私人关系跟美国银行那边核对过了。” “林亚崴干什么把那些弄来的钱汇到美国茉儿的户头?” 欧席亚扬了扬眉,同意道:“这点的确很值得探讨。” 阙洛瞪着他,对他那一副不慌不忙、事不关己的态度很感冒,气得差点没抓狂发火。 “瞪着我做什么?”欧席亚温文的笑着,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位子上,丝毫不受他那霸气所慑。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叶茉儿和林亚崴其实是一伙的?共同合谋我阙氏企业的财产?” “我没有。” “你的眼里明明就是这样说的,还笑我再一次当了冤大头,是不?我为了她而硬要跟老头子作对,又要对傅家毁婚,你一定在笑我,对不?该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欧席亚笑得直摇头,“你真的多虑了,阙洛,我没有半点笑你的意思,而且……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而已。” 第15章 “我自以为是?”阙洛挑高眉,怒火燃烧得可以把香港整个毁灭。 “难道不是?你既然选择再一次相信叶茉儿,就不该随意收回你的信任,而凭着你所以为的去判断这一切,除非,你压根儿就从没真的相信过她的无辜与清白,只是你依然恋着她,放不了手,所以就把眼睛遮起来、耳朵捂起来、身体缩起来,当个乌龟……” “该死的你说够了没有?”阙洛一把攫住欧席亚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只是看她可怜!她的身体不好,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我不想看她死,我同情她、可怜她,就算她再坏、再虚荣我都决定要她。” “爱情才可以让人变得盲目。”欧席亚的手轻轻一个使力便拨开阙洛抓住他领子的手,说起话来的语气依然不疾不徐,呼吸平稳,不像是跟人动过手、使过力的样子。 “我不爱她!”阙洛恼怒的背过身去。 “爱一个人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不敢承认自己爱人。” “你今天的话特别多!” “我的话言尽于此,要怎么做在你,我走了。”欧席亚一笑,并不在意他的怒目相向,转身离开。 要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心,有时候其实并不容易,任旁人说破了嘴,还不如时机来临得恰到好处。 在自己的套房门口,叶茉儿见到了有一段时日未见的林亚崴。 一身的西装笔挺,林亚崴就坐在阶梯上抽着烟,似乎等了她许久,看着她的眼神晦涩又带些欣喜。 “你终于回家了。”他站起身朝她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此时此刻,她其实谁也不想见,包括林亚崴,何况,那一日她与他之间闹得有些不欢而散。 “有事吗?学长。”叶茉儿没打算开门让他进入,所以将钥匙抓在手上,杵在门边看着他。 “有必要对我这么冷冰冰的吗?”林亚崴苦笑一声,“就算那一天晚上我不该趁你喝醉了吻你,你也不用为了躲避我而逃开这里,你知道吗?我每天下班就来守着,守到快天亮才回家,一直到今天。” 这表示她离开这里半个多月,他也守在这里半个多月了?叶茉儿有些感动,却有更多的无奈。 “你没必要这样,”她轻轻地叹一口气,林亚崴对她的情深她当然知道,十年了,他一直在她身边不是吗?她真的欠了他很多,多到让她觉得沉重而无法负荷。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那件事而生我的气,我真的很抱歉……” “你已经道过歉了。” “可是你不会原谅我,是吗?那天你在阙洛的订婚宴上喝醉酒,我知道你心情很差却还想乘虚而入,我这种行为真的不应该,匣请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是情不自禁,我爱你,茉儿,我已经爱你十年了,所以当你倒在我怀里哭着时,我真的克制不住自己……” “不要再说了。” “你让我说,茉儿,你可以打我,但不要不理我,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我这半个月来不是在躲你,而是跟阙洛在一起。”叶茉儿打断他的话,也想一并打断他对她的痴念。 她配不上他的深情,真的配不上,林亚崴当她是个宝,其实她只是别人眼中一个残破的花瓶而已。 林亚崴的神情明显一愕,愣了好半晌不说话。 “不要爱我,学长,我真的回报不了你的爱,你走吧!离我远远的,不要让我再伤害你,我真的不愿意这么做。” “不!”林亚崴倏地上前抱住她,将她紧紧的困在自己怀里,神情显得紧张不已,“不要叫我离开!我不要离开你,我也不在乎这段时间你究竟跟谁在一起,我真的不在乎。” “学长……” “不要叫我学长!叫我亚崴!” “亚崴,我真的很抱歉。”她的身子都被他抱疼了,但她的心更疼,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接受他,而不是伤害他。 比起阙洛,林亚崴有更宽容的心与更大的包容力,她可以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他对她的爱,而不是老是在患得患失。 也许……她真的应该打开心怀去接受他的,阙洛对她毕竟已是遥遥无期的梦,而人不能只靠梦而活着,需要更实在的臂膀可以依靠。 “你对我说抱歉是因为阙洛要娶你了?他跟傅翔云解除婚约的事也是因为你。是吗?你就要嫁给他了?” 叶茉儿虚弱的一笑,摇了摇头。 “回答我的问题,茉儿!你告诉我你就要嫁给阙洛了,我就死心。”林亚崴认真不已地瞅着她,深情的用双手捧着她的脸。 他的珍视、他的呵护、他眼中的深情……在此时此刻虚弱无比的叶茉儿动容不已,她能对他扯谎吗?说她就要嫁给阙洛,当阙洛的新娘子?不,阙洛很快就会娶傅翔云,她的谎言根本不攻自破。 “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阙洛了。”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们离开香港回美国去,如果你还愿意爱我一辈子。”叶茉儿笑中含泪的望着他,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她决定跟这个爱她的男人走。 “老天!茉儿,告诉我,再告诉我一次,我的耳朵没听错吧?你责的愿意跟我走?”林亚崴简直不敢相信的紧紧抱住她,如获至宝。 “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再一次微笑的承诺,看着他脸上的狂喜,她仿佛也看到自己充满阳光的未来。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香港……离开这个会今她一辈子伤心的地方,她真的哪儿都愿意去,真的。 这一次,真的该重新来过了,她要让自己忘了阙洛,学着重新爱上一个男人——林亚崴。 并不难吧?因为他的情深意重足以让她将自己放心交给他,就是这样了,没什么不妥的,没什么的…… “你要辞职?”阙洛望了桌上的辞呈一眼,又将目光重新落在林亚崴身上,见他不卑不亢的模样,要不是已经知道他在公司搞鬼好一阵子,他当真会以为他是个值得重用的青年才俊。 没料到林亚崴的动作比他快一步,他没赶他走,他倒是识相的准备要跑路了,只不过他真的很好奇,林亚崴挪用公款的数目对阙氏企业来说并不多,难不成他的胃口真的那么小? “是的,总经理。”林亚崴与阙洛对视着的眼并没有一点心虚或退缩。 “为什么?” “我想回美国发展。” “你的家在香港吧?” 闻言,林亚崴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而且充满幸福。“我的女朋友喜欢美国,我们想在那里定居,结婚生子。” 阙洛的眉毛高高扬起,“你要结婚了?和叶……小姐?” “是的。” “她亲口答应嫁给你?” “当然,总经理为什么这么问?”林亚崴佯装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没听她提起过,你知道她为我工作,她要离开香港应该通知我一声,不是吗?” “我想茉儿应该跟傅总裁递过辞呈了,如果总经理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坏了公司的规定……” “没有,我只是关心一下,既然你们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也不便说什么,你先出去吧,我会尽快安排人去跟你交接。” “是的,总经理。”林亚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他人一走,阙洛便拨了一通电话回别墅,接电话的正是他每天派去别墅打扫的佣人。 “我是阙洛,找小姐听电话。” “少爷,小姐不在家。” “上哪去了?” “我不清楚,昨天中午她告诉我她要上街逛逛之后,我就没再见到她了,今天早上我来时没见到她,以为她一大早就又出去……” 阙洛没听完佣人的话便怕一声挂上电话,熊熊的怒火一下子便延烧到四肢百骸,气得他一个出拳赤手打在办公桌上,发出震天巨响之后,跟着是桌面玻璃破碎的声音及盛怒的低吼。 “该死的叶茉儿!该死的!”他发出一连串咒骂。 原本想要让自己花一夜的时间好好平复心情,原本存着想要让叶茉儿不安、心急的心,结果等来的是她在一夜之间决定琵琶别抱,跟林亚崴远走高飞。 他多么想相信她是无辜的呵!昨夜一整个晚上他都待在办公室里,想的就是如何说服自己去相信她,真正的相信她,甚至,想像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想像如果她真的背叛了他,他是否还是爱她、要她。 是的,他爱她,他可以对任何人否认,却不能对自己否认这个事实。 现在呢?她决定嫁给林亚崴,前一天才跟他山盟侮誓的女人,竟在一夜之间答应要跟另一个男人到美国结婚生子。 他究竟还在对她期待什么?若再对她有一丁点的希盼,那他就是个十足十的傻瓜、笨蛋! “做什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傅翔云突然出现了,手上还拿着急救药箱,一脸心疼的朝他走来。 “你该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不是解除婚约了吗?你还来做什么?”阙洛不客气的朝她低吼,对她一脸的关心丝毫不领情,甚至有点厌恶。 是的,厌恶。 十年前当他被叶茉儿摆了一道之后,他就开始厌恶起女人,人家说他风流成性,女人一个换一个,其实,他只是想看女人伤心痛苦的样子,女人之于他都是一样的可恶、可厌。 直到再次遇见叶茉儿…… 他发现这个让他痛恨女人的罪魁祸首还是让他心系,无法放手。 第16章 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爱着她、要她、眷恋她,想不顾一切的继续爱她…… 结果,她还是欺骗了他,该死的欺骗了他! “解除婚约的事我还没有同意。”傅翔云低着头,伸出手把他受伤的手拉到眼前,准备替他消毒上药包扎,他却扬手一挥将她甩开。 “你没必要如此委曲求全。” “我没有委曲求全,我是就事论事。”傅翔云还是把他的手拉回,执着的要替他处理被玻璃划伤的伤口。 “就事论事?”阙洛冷哼一声,这一回没有再甩开她的手,“我这样欺负你,你还想赖着我干什么?嫌你傅家的钱还不够多?”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怎么样?” “我……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想要解除婚约,希望你可以再考虑清楚,我可以容忍你的逢场作戏,只要你永远知道你还有个妻子、有个家,想到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我,这就够了。” 阙洛沉默了,将眼别开,不想看到这样痴心女子的眼神。 除了叶茉儿,这是头一次他没有对一个女人的痴情不屑一顾。 傅翔云毕竟跟一般女人不同,她不会找他大吵大闹,不会乱发脾气,能干、精明,却识大体,若在古代,当真是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了。 第9章 香港在这几年变得很多,不仅只于政治上的转变,还有环境上的更替,就像这座新机场,又大又乱得令人无法想像。 叶茉儿边坐在位子上边看表,不一会又拿起手机拨号,对方的手机却老是无人应答,飞机再半个钟头就要起飞了,林亚崴却没有依约到达机场,等得她心急如焚,莫名的不安在她胸口蔓延。 就在此刻,她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她忙不迭接起电话,“亚崴吗?你怎么还没到?飞机就要起飞了,你……” “我不是林亚崴。”对方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阙洛?怎么会是他?叶茉儿一愣,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颤。 “你的林亚崴被警方收押,正在前往警察局的路上,看来是无法跟你双宿双飞到美国去了。” 阙洛的声音很冷很沉,让她打心里觉得不自在,好像她是只偷腥的猫儿,有着被当场逮着的困窘与不安。 她真的害怕面对他,自从那日离开他的私人别墅之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搬离了自己租来的套房,住进林亚崴替她临时找的住所刻意逃开他,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她,她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意她的离开…… 现在她知道了,他不仅在意,而且决定报复她,决定如他先前所言的让林亚崴死得不明不白。 她忘了他的残忍,也忘了自己跟着林亚崴会替对方带来麻烦,千不该万不该,但她还是在无心中将林亚崴卷入其中。 “你不能这么做,香港是有法治的。”此刻,她对他真的有着深浓的失望,因为他的不择手段。 “香港当然是有法治的,所以林亚崴这一次难逃法网,而你……也许也脱不了关系,你该知道与人合谋在法律上是同罪的,如果林亚崴有罪,你当然也有罪,说了半天我竟然忘了告诉你,你今天是不可能出境了,应该好好待在饭店里等待传讯。” “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我说什么?你当真是决定装聋作哑下去?”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算了,林亚崴在哪个警局?我要去找他。”在为他开脱之前,她总得要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她是为了让阙洛跟傅翔云在一起才决定离开阙洛的,如果阙洛执意要陷害林亚崴,她会求阙文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她只好据实以告,告诉阙洛真相,还林亚崴一个清白。 “你真的很担心他?” “他莫名其妙的为了我而被警察抓去,我能不担心?阙洛,你恨我就冲着我来,不要牵连无辜。” “莫名其妙?无辜?”阙洛挑高了眉,“林亚崴挪用公款上亿证据确凿,他算哪门子的无辜?不过,听你这么说,当真是你叫他这么做的,是吗?为什么?为了报复我?还是你生性贪得无厌?” 闻言,叶茉儿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复住心情的波动,与满眶呼之欲出的泪水。 “你真的恨我恨到要害我跟林亚崴一起入狱?”说完这一句,她心灰意冷的切断手机,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似乎永远停止不了,说爱她,却又一再地伤害她,让她常常飞上天堂,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掉进地狱。 离开他是对的,只不过,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因为除非他愿意放手,否则她根本逃不开,除非有人可以帮她瞒天过海,就像十年前阙文对她跟她妈妈所做的一样。 她该去拜托他吗?拜托他帮她离开他儿子?这真的很可笑! 当年,阙文千方百计的设计她,要她妈妈故意说那些话给阙洛听,不就是为了要让他儿子对她这个佣人的女儿死心,现在,他的儿子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不让她离开,竟使出这种种卑劣的手段…… “跟我回去,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去坐牢。” 头顶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沉入痛苦中的叶茉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见到阙洛,再听到他的话,满腔的怒气倏地沸腾到顶点。 “你当然有办法让我不去坐牢,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你设计的局,难道你要我感谢你不成?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么残酷不可?像你爸爸一样,自以为可以玩弄别人的生命,掌握一切,我真的恨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朝他低吼,扬起的粉拳一一落在他的胸膛上。 阙洛被她那丝毫未曾保留的恨意打得胸口隐隐作疼,可是他没有推开她,脑子里转的尽是她对他的控诉与不满。 自始至终都是他设的局?玩弄别人的生命?自以为是?难不成从头到尾她以为他所说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虚构的?故意要害她跟林亚崴? 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做贼的竟然喊抓贼? “跟我走!”他抓起她的皓腕便往机场的出口走去,脸上阴沉的怒气不会比她少上几分。 被阙洛硬拖着走的叶茉儿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的箝制,他脸上冷硬的线条,他的怒气与张狂,还有他的霸道与野蛮在在都激怒了她,让她激动不已的与他在机场拉扯着。 “我不要!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恨你!听到没有?我恨死你了!你就跟你父亲一样可恶!我为了你的未来不得不离开你,你却恩将仇报陷我跟林亚崴于不义,你们一家子全都是垃圾,包括你的未婚妻!” 她不住地喘着气,边挣扎边说完这一串话让她整个人因此虚弱不已,身子开始软绵绵的,天地又在她的面前旋转起来。 该死的!她现在不能昏倒,她不要被他带回去…… “茉儿,你……”意识到不对劲,阙洛转身一把抱住她,刚好接住她往下倒的身子,“茉儿!”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恨你……”泪沿着她的眼角落下,她还是不住地喘息,不想看他而幽幽地闭上眼。 “别说了。”他抱着她往外走,无视于围观的众人唏唏嗦嗦的揣测与批评,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近来已不常出现在媒体上的阙氏企业总裁阙文,在下午两点三十分的时候走进香港的一处看守所,所长亲自出来迎接并经由密道带他到会客室,尽可能让他不在人前曝光。 会议室的门打开,阙文拿下一直挂在脸上的墨镜,脸上的表情是匪夷所思的,和所长相视一眼之后,所长退了下去,留下一个单独的空间给他和暂时被看守所拘留的林亚崴。 “你还有脸要见我?”阙文坐下来,就坐在神情萧索的林亚崴对面,语气平淡却隐含着怒气。 林亚崴抬抬眼,笑了笑,“你现在是我的救命菩萨,就算我没脸见你还是得见,不是吗?” “你以为我会救你?你是哪根神经接错了?你挪用的可是我阙家的钱,我不杀你就不错了,岂可能出手救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亚崴,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不薄,不是吗?需要钱,找我就是,又何必搞这个名堂?” 林亚崴冷哼一声,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相对于你叫我做的事,及你对叶茉儿所做的一切,我拿你们阙氏这一点钱算什么?何况,我并不贪心,你叫我带叶茉儿离开,我也要上机了,是你儿子不识相,非得在这个时候找碴,再说,我又帮你做了一件好事,你应该感谢我。” “好事?” “是啊,我把他的心上人拖下水,让他一次死了心,你不就永无后顾之忧?相较于你用那可笑的遗嘱去牵制他的作法有用多了,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遗嘱的事?”阙文眯起眼。 “你那未来的媳妇找过我啊!在茉儿那头施压力还嫌不够,连飞机票都帮我们订好了,要我马上带叶茉儿走,她可真是个厉害角色,比起你那招硬碰硬,她的软硬兼施可真是对了法,招数在你之上,不过,她跟你唱的是同一出戏码,你倒是不必担心。” 阙文轻扯了扯嘴角,眯着眼凝视林亚崴好一会才缓缓地道:“你是真的爱上叶茉儿了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十年前?还是之后?” “这不关你的事,总之,你交代过我的事我都做到了,不是吗?我不是要跟你谈条件,也不想跟你谈条件,但是我现在已被逼梁山,为了自保,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如果想保持你跟阙洛至少还不太坏的关系,就让这件事告一段落,区区上亿美金,对你们阙氏还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不是吗? 第17章 就当是我这十年多来替你们阙家卖命的钱也不为过。” 阙文沉思了好一会,点点头,“我可以让你平安无事,不过,你得付出代价,就看你愿不愿意。” “我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只要可以离开这里,远离刑罚,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就好,你等我消息。”阙文说着,重新戴上墨镜起身。 “要多久?我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了。” “很快。”阙文冷笑一声,“只要我的支票数目开得够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法治又如何?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推不动磨的,通常是钱不够吸引人之故,不是吗? “你说什么?林亚崴被保释了?” “据回报,应该是如此,他已经在下午六时被释放,现在人应该已经回到他家了。”欧席亚淡道。 “你的消息真快。”阙洛冷哼一声,俊眉一扬,“那你是不是可以好心的也告诉我,是谁放他出来的?” “你不会想知道。” “见鬼的别跟我卖关子!”阙洛的耐性本就不佳,更别提竟然有人敢动他的人这档子事。 “我的消息来自警方高层,而那个消息是封锁的。” “他要多少?我照付!”官商勾结,要的不就是钱而已。 “你跟你父亲真的是一个样啊!阙洛,”欧席亚笑了笑,“这世上真的用钱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可不是?” “欧席亚,你到现在还有这种闲工夫来消遣我,你……”阙洛的怒气突然间止住了。“该死的!你不会是在暗示我,是那老头子把人放出来的吧?他该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你得要去问问他了。” “我会的。”阙洛咬牙切齿地道。 “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欧席亚话一说完,阙洛比他更早一步把电话挂上,令在另一奇$%^書*(网!&*$收集整理头的欧席亚不住地摇头微笑。 这个男人、似乎总不知道谢谢两个字该怎么发音,也许改天应该找个语文老师教教他才行。 阙洛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冲回阙家大宅,坐在客厅里的阙文只是场了扬眉,对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儿子并没有表示什么。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儿子,先坐下来喘口气……” “为什么把林亚崴保释出来?” 阙文楞了一下,笑了笑,“消息挺快的嘛!才几个钟头前的事而已,你真是不简单啊,儿子。” “你不必跟我打马虎眼、快说!” 阙文沉了脸,淡道:“我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挪用公款,只是一时让女人给迷惑了。” 闻言,阙洛眯起眸子,怀疑的说:“你认识他很久了?他来公司不到三年,这三年来公司都是任之介和我在管,你怎么会认识他很久了?” 这一问让阙文一下子乱了方寸,不自在的别开眼,用咳嗽来掩饰自己一时之间的口快。 “不瞒你说,亚崴……他是我以前一个朋友的儿子,在他来公司之前我就看过他好多次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我很清楚他的为人,我下午去见他了,他告诉我他很后悔帮了叶茉儿,一开始是因为爱,没想到叶茉儿贪得无厌,让他不得不愈错愈多。” “他的意思是叶茉儿用美色诱惑他怯替她犯罪喽?”阙洛冷哼一声,一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他这个男人究竟还算不算是男人!而你竟然相信他?“ “你也看过亚崴拍的照片了吧?那是他担心被她反咬一口偷偷拍下来用来抵制她的,时间就在半个多月前,你跟翔云的订婚宴当天,她再一次用身体当作交换条件要亚崴帮她报复,可是过不久你又跟她在一起,不是吗?先不论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光她朝三暮四,用美色把你们两个男人把玩在手中就已经很可怕了。” 阙洛冷冷的不说一句话,想为叶茉儿辩驳,却又发现他竟也无法说服自己真的相信她是无辜的。 “为了林亚崴,我已经撤回这件案子,对叶茉儿……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就当做为我逝去的那个无缘的孙子的妈所做的一点点善事……” “你够了吧?别以为我会相信你有那么仁慈!”阙洛毫不留情的打断他,转身就走。 “你要上哪去?”阙文气得低吼。天知道他有多久没跟这个儿子一块儿吃顿饭了。 “回我的别墅去。” “那个女人在那里是不是?”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之中吧?”阙洛头也不回地嘲弄道。 “你还要她?”阙文简直不敢相信。 身子僵了好一会,阙洛才回眸紧紧的瞅着阙文,他的父亲。“没错,我要她,而且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你疯了不成?这样的女人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该死的你,脑子究竟装了什么?翔云哪一点不比那叶茉儿好?何况,叶茉儿贪的是我们阙家的钱,可不是真的爱你,你不要这么蠢!” “那是我的事。” “你真的要跟翔云解除婚约?” “没错。” 两人对视着,双双都沉默了好一会,终于,阙文率先打破僵局冷冷地开口说道:“那阙家的一分一毫你都拿不到。” 蓦地,阙洛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在乎?要不是为了让任之介顺利离开你,我根本不会回来管这个鸟公司,你要收回去就尽管收回去好了,也许你死后还可以把财产充公,名流千史,留个大善人的美名。” “你……”阙文的脸色早已因他的一串话刷地变白,“你这个不肖子!我养你这么大,你就只会忤逆我!” “不要跟我讲情份,自从妈被你害死之后,我们父子俩就没有任何情份可言了,你省省吧。” “你怎么可以说我害死你妈?你明明知道她是死于癌症,她是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阙文气得身子直发抖。 “难道不是?你的风流人尽皆知,见一个爱一个,一天到晚都有女人上门来找妈理论,要她可怜她们,请问有谁来可怜她?她不是病死的,而是忧郁死的,若不是你,她还可以多活上五年、十年,是你对不起她,娶了她却没有好好珍惜她,我想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你,而我对你的恨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不管你是否要我接掌阙氏。” “你可以不在乎阙氏,叶茉儿呢?当她知道你将一无所有时,她还会愿意跟着你?你别作白日梦了!” “我说过,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阙洛走了,空气一下子似乎不流动了,四周都静下来,只听得到阙文不稳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虚弱的呼息着。 “放我走!我要离开这里!你放我走,听到了没有?”叶茉儿不住地敲着门,敲得手疼脚酸,门外的连恩只能不断的跟她道歉,却不敢违背阙洛的意思放她出去。 “小姐,你还是上床休息吧,不然少主回来会骂我的。”连恩是黑人,可是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这是跟在阙洛身边多年学来的。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要见他。”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实在没必要为难阙洛的司机,还累得自己一身疼。 “少主他出去办点事,很快就……”话才说到一半,连恩就看到阙洛走进门,忙迭趋身上前,笑得比中彩券第一特奖还开心,“少主!你终天回来了,小姐闹着要出来,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谢谢少主,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就打电话叫我一声。” “嗯。”应了声,阙洛走到叶茉儿住的房间门口打开门,她倚在门上的身子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个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撞进一个温暖宽大的胸膛里,叶茉儿愕然的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眸子,“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这么想我?”阙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才不是!我是担心林亚崴。”她推开他,也一并推去他罩在她四周那霸道却迷人不已的气息。 “他没事了。” “嗄?”她不解的望着他。 “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 “你可以自己打电话给他确定一下。”阙洛把电话拿给她。 她犹豫了一会,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你没必要骗我。” “我是没这个必要骗你,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见他一副慎重其事的模样,叶茉儿不禁幽幽地问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决定跟傅翔云结婚了?” 闻言,阙洛挑高了眉,定定的瞅着她却不说话。 “恭喜你。”见他不说话,她苦涩地又补了一句。 “我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你……” “我是认真的。” “不……你不能这么做的……”她不能害他失去所有的一切,她真的不能,就算他现在不恨她,以后也会的。 “为什么不能?因为你爱的是林亚崴?” “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我要你,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这么做,除非,你已经不爱我了?又或者你根本没爱过我?是吗?”阙洛逼视着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令他自己心如刀割。 “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你要我,你将会失去一切的,”她被他逼到角落里,见到他眼里的痛,听到他声音里的心伤,她再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她爱他,她不要他恨她,真的不要…… 第10章 “你在说什么?” 第18章 阙洛捧起她的脸,倏地眯起了一双犀利的眸子,“有人来找过你,是不?谁?我家那老头子?”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失去一切。” “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在乎吗?如果我失去一切,你还愿意爱我,跟着我吗?我只在乎这个,回答我,茉儿。” 叶茉儿不住地摇头再摇头,理智与情感一再相互纠缠着她,让她痛苦不已,“洛,我不能这么做的……” “你只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跟着一无所有的我?”等待的心在狂跳,阙洛觉得每一分、每一秒对他都是残忍的折磨。 “你会恨我的。” “你不愿意,是不?”他的心在刹那间真的碎了,伤透心的眼神狼狈又愤怒的望着她。 “不是的!”看到他那种心碎的眼神,叶茉儿的心紧紧纠在一起,再也化不开,“我愿意、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着你,十年前我就决定了,只是我没那个福份……” “你愿意?真的?”阙洛死灰复燃的神情充满着狂喜,见到她点头,他激动的紧紧把她拥进怀里,“老天!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你真的很可恶,竟然这样折磨我。” “阙洛……” “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想这样抱着你。”此刻的他就像是个大孩子,急着抓住某个属于自己的东西,紧紧地,再也不打算放开。 他的爱情总是这般狂热,常常烧得她遍体鳞伤,她可以再一次将自己交给他吗?叶茉儿不断的自问,最后却永远不想找答案。 因为,答案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要一碰上他,他的一个眼神、一句挽留、一个拥抱,就足以让她再赴汤蹈火一回,不顾一切。 或许,她不该只怪他的爱情太狂太烈,还得怪自己对他的如痴如狂,他对她而言是个足以致命的吸引,从遇见他以后的每一天,她的生命、思维似乎都靠着他而呼吸、运转,没有片刻停止过。 “我爱你,阙洛。”她轻声叹息着,用双手回抱他的拥抱,“这辈子若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回应她的话的是一记深刻绵长的吻,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离开阙氏已经一个多月,这段日子,阙洛陪着叶茉儿在他的私人别墅里养病,不管外界那沸沸汤汤的传言,不订报,把室内电话插头拔掉,还派人把电视机搬走,过着半隐居的日子,唯一存在的是他的手机,不过是一个换了号码的手机,一个只有叶茉儿知道号码的手机。 这一个多月,他常常抱着她听她说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的苦、她的痛、她的伤心、她的思念……就像山上的清泉一般缓缓地注入他的心田,让他跟着她痛,跟着她伤心,跟着她思念。 “我实在是个坏蛋,让你这么伤心难过。” “最让我伤心难过的是你不相信我,而且恨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抱住她,不住地承诺着,也逼着自己去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他该知道他家那个老头子本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会傻得相信他的话,只不过,那些照片……还是让他心有疙瘩,他不能否认这一点。 从不在叶茉儿面前提起,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而是他不想伤害她,破坏了彼此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和谐与美好。 他总是试着告诉自己,那没什么!只不过是些裸照而已,她可能是被设计了,而且就算她真的跟林亚崴上过床……那也是她的错,是他不相信她,是他让她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去面对一切,才让那个林亚崴有机可趁。 “想什么?”叶茉儿从他的身后圈住他,甜甜地依偎在他背上。 “醒了?睡得好吗?”他拉住她圈住他脖子的手,将她的身子拉到胸前,低下头吻她。 “嗯,最近总是睡得晚,也睡得沉,你怎么不叫我?” “我怎么舍得叫醒你这个睡美人。”阙洛微笑的轻拍她的脸,宠溺至极,“你睡着的时候就像天使一样,还会笑呢,是不是在梦里面偷偷想我?” “才不是。” “那是想别人喽?”阙洛眼睛一眯,恶声恶气道:“谁?快快从实招来!”。 叶茉儿咯咯直笑,伸出手抚平他脸上的细纹,“别老是横眉竖眼的,老得快喔!都长出皱纹了。” “我的精力都被你给吸光了,当然老得快。” 被他这一说,她的脸一瞬间红得像落日红霞,“胡说八道。” “这是实话,我哪胡说了?” “不跟你在这胡闹了,我今天想出去走走。” “想去哪里?我陪你。” 看着阙洛一脸的温柔,叶茉儿有点心虚地道:“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我……约了朋友。” “谁?” “你不认识的……” “那我就去认识认识。”“ 看这样子,阙洛似乎很坚持,叶茉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阙洛的手机恰好响起。 怪了,这手机的号码根本没人知道,怎么会响呢?阙洛和叶茉儿不禁相视一眼。 “大概是打错了。”阙洛拍拍她,接起了电话。 “我是欧席亚。” “见鬼了!你怎么……”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只不过是一个电话号码,何况你已经失踪一个多月,大家找你都快找翻了。 “我的私人别墅大门又没锁。”只是没人胆敢找上门而已,早在别墅方圆一里外地就请人严密看守着,当然,这件事叶茉儿并不知情。 “是啊,只不过像座监狱而已,你以为你可以这样过日子过多久?” “放心,我还有一点存款,饿不死的,快饿死时我会去投靠你,你会收留我的。” 欧席亚只是一笑,并没有答应,“看了本期香港的独家报导吗?” “又是什么八卦?我没兴趣。” “是关于你、叶茉儿、林亚崴的三角恋情,不过最令人眼睛一亮的是里面将近十张的裸体写真,现在大概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羡慕你即将拥有一个身材标准、玲珑有致的美人老婆了。” 裸体写真?!该死的!阙洛脸上的笑容刷地不见,换上的是阴沉与冷意。 “知道是谁干的?”要是又是那个臭老头,他可能会杀了他! “是你前任未婚妻。” 傅翔云?阙洛的眼睛眯了起来,看来他真的小觑这个女人的坏心眼,不过,她似乎惹错人了。 “我再打电话给你。”叶茉儿在身旁,他不想再谈下去。 “知道了。”欧席亚了解的微笑,挂上了电话。 直到嘟嘟的声音传出来,阙洛才缓缓地挂掉电话,如他所料的对上叶茉儿奇$%^書*(网!&*$收集整理那双关心的眸子。 “怎么了?是你父亲?还是……”她担忧着,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又要起变化。 在阙洛刻意的隐藏下,叶茉儿对很多近来发生的事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包括她被卷入其中的许多是是非非,以及报章媒体对她的传言,所以她的担心只来自于她所以为的,阙洛的父亲或者傅翔云的阻力。 “是欧席亚,你还记得他吗?我跟你提过的一个死党。”他吻上她的眼,笑了笑,“他找我有点事,所以我可能得出门一趟,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好吗?否则我会不放心的。” 他要出门?那真是太好了!叶茉儿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点点头,“你去吧,不要为了我失去你的朋友,你也困在这里够久了,再下去,我都怕你不到三个月就对我腻了。” “傻瓜,那是不可能的事。”阙洛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着。 相思十年,他不会再让任何事或任何人阻碍他们了,他跟自己保证。 叶茉儿还是偷溜了出来,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拦到一辆计程车,一心急着想到医院一趟的她,并没有特别留心到别墅四周围的守卫人数过多,她是偷偷从小径绕到前头离开的。 到挂号处挂了号,又到检验室验完尿后,她才安静的坐在位于上等叫号,她的经期已经慢了两个多月,事实上她早该来确认自己是否怀孕,但阙洛和她形影不离,她又不想让他知情,所以才会一拖再拖。 再一次可能怀孕让她有点恐慌,过去的梦魇挥之不去,何况她堕过胎,大量失血,曾经有医生跟她说她再怀孕的机会很低,可能一辈子再也当不了母亲,不让阙洛知情,就是因为有这一层顾虑,她不要让他先有了希望,然后又打碎他的希望,再者,她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可以接受他与她的生活里多一个小孩。 “叶茉儿!” 护士小姐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不一会,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她这边,让叶茉儿一时之间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为什么这些人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尤其是护士小姐那双眼几乎想要穿透她似的…… “是你吧?快进来!医生很忙不等人的。”护士小姐有些不耐的瞪着她。 叶茉儿有点讶异她一眼便识得自己,不过她还是站起身走进诊疗室。 “恭喜你,叶小姐,你怀孕快两个月了。”医生微笑的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眼神却诡谲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才回到她脸上,不疾不徐地问道:“阙先生怎么没有陪你来?” “嘎?”叶茉儿纳闷的看了医生一眼。 “孩子是阙先生的吧?”站在一旁的护士小姐有些恶毒的开口。 被这个护士小姐冷冷的奚落,叶茉儿显得有些错愕与不悦,微微地皱起眉,“我得罪过你吗? 第19章 护士小姐?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阙先生真是宽宏大量啊,自己的女人脱衣服跟人家上床,还偷了阙氏的钱却一点也不计较,硬是要毁婚跟你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叶茉儿的声音抖颤着,对她所说的一切大为惊讶,搞不清楚状况。 “我真正想说的是,你真够不要脸,跟别的男人上了床,偷了阙氏的钱还敢死皮赖脸的跟在阙先生身边,你究竟知不知羞?” “够了,我可爱的护士小姐,你最好别忘了阙先生是我们医院的大金主,说话客气一点。”医生终于出言打断她。 “我就是替阙先生不平才要说啊!这个女人明明就该死、你不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看这个!”护士小姐转身从柜子上拿了一本杂志丢给她。 “里头把那件无头公案写得很清楚,阙先生为你赔了钱不说,还得眼睁睁让那男人给保释,你现在还怀孕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阙先生的,还是别的男人的种!我啊,真是不吐不快!要是我是你,早在阙先生对我如此不计前嫌的状况下,惭愧的去跳海了,哪还会有脸待在他身边……” 叶茉儿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出医院的,背后的闲言闲语、指指点点,再加上杂志里洋洋洒洒的报导,让她一路走、一路哭,都还来不及为自己再度怀孕而喜悦,就得开始猜疑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 老天!谁来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却一点也不知情?在阙洛的保护下幸福的过了一个多月,让他背负着众人的同情与嘲弄,却一无所觉。 不知不觉地她走到林亚崴前阵子带她暂居的住所前,见到们口停着的一部白色座车,她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上前按下门铃。 她必须知道一切,究竟,她是不是真的跟他上过床?究竟,那些裸照是从哪儿来的? 门过了好一会才打开,林亚崴站在门边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并不太意外她会出现在他面前。 “要不要进来坐?” 叶茉儿摇着头,抬起一双哭肿的眼幽幽地看着他,“回答我,那个晚上……你是不是真的抱了我?” “你说呢?” “我要你回答我!还有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照片是我拍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为什么?十年前的那一夜,你明明跟我说没什么的,你只是替全身湿漉漉的我换下衣服,可你却替我拍了照?为什么?还有一个半月前的那一个晚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刚好发现你在吻我,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会有那些照片? “还有挪用公款的案子,那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动了阙氏的钱?还把它们转到我的户头?”她的心理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每一个疑问的答案都可能足以让她恨死自己。 林亚崴叹了口气,伸手想将激动不已的她拥入怀中,却让叶茱儿给挥开。 “茉儿……” “不要叫我!也不要碰我!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这样对我……” “你不要激动,茉儿,听我说好吗?我有我的苦衷,当初,我是受命到美国监视你跟叶嫂,我所做的一切对那时的我而言只是工作,但是后来我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你……” “任之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跨进欧席亚的办公室,阙洛就见到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的任之介。 “他是特地来看你的,并送来你结婚的贺礼。” “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阙洛皱起眉头,没好气的瞥了任之介一眼。 “少主为了叶茱儿放弃一切,甚至不管她是否真的清白无辜执意要跟她在一起,难不成你还会再一次放她走?少主跟叶小姐的婚礼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任之介淡淡地笑道。 欧席亚也跟着笑了笑,望着阙洛若有所指道:“咱们任老弟可是用心良苦,让你可以茅塞顿开找到真爱,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相较于少主为我所做的,这根本不算什么。” 阙洛看看欧席亚又看看任之介,总有股被朦的感觉,冷冷地问:“我怎么听不懂你们两个在卖什么膏药?” “任之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阙洛可以这样爱一个女人已经很不容易,要让他真的宽心走进礼堂,还真要靠你推他一把呢。” 任之介看了阙洛一眼,缓缓地道出十年前的一切…… 关于阙文派人逼着叶茉儿上手术台拿掉小孩!关于他给她的一百万美金;关于他唆使叶嫂,故意在医院说出的那些话;关于林亚崴接着被派去美国假装爱上叶茉儿的种种,还有那一卷为了防范叶茉儿回港对阙洛说出切真相,而预先备存用来威胁她的裸照…… “你他妈的是说这一切真的是那老头子的计谋?包括那个林亚崴?”阙洛差点没当场跳起来揍人恶狠狠的瞪着任之介。 “林亚崴一直是老爷子重用的人,只是当时他还在念书,没有人知道而已,老爷子用厚利及让他出国念书的优厚条件,让他心甘情愿替他做事,只是后来林亚崴可能真的爱上了叶茉儿,很多事老爷子都是在后来才知道,这当然包括叶茉儿回香港工作一事,老爷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还特地打了电话给我,要求我守口如瓶。” “而你他妈的答应他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告诉我?”出其不意的一拳就这么挥上任之介那张带着愧疚的脸,阙洛这一拳可是毫不留情,打得又狠又重。 “我刚刚说过了不是吗?任老弟是为了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爱,才迟迟不肯说出实情的。”欧席亚在任之介被打了一拳之后,才缓缓地往他们两个大男人之间站,将他们两个分隔开来,以免他的办公室再染暴力血腥。 “真爱?”阙洛冷哼一声,他见鬼的需要任之介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来教他什么叫做真爱? “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爱她的全部,包容她不得已的过错,会用尽一切力量保护她,你以前做不到,现在做到了,不是吗?你的成长我们都看在眼里。” “欧席亚,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叫任之介来耍我似的?” 欧席亚的眸子一闪,却死不承认,“我像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阙洛。” 那眸子里一闪而逝的笑意,阙洛可是看见了,从小玩到大,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不了解欧席亚这个人。 “你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认识你,还有这个可恶的任之介。” 闻言,任之介垂眸微笑,不敢让阙洛看见,而欧席亚则还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阙洛的手机此时突然响了起来,他忙不迭按下接听键,以为是叶茉儿找他,“茉儿吗?我马上就回去了。” “我是林亚崴,茉儿自杀了,现在在医院里……” 八个月后 “恭喜你们,是阙先生的小孩没错。” 当这句恭喜声从医生口中说出后,叶茉儿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直到今天以前,她一直害怕阙洛对她说林亚崴根本没有碰过她这件事是假的,为的只是要她减少心里的那份愧疚,为的只是想留住她。 因此,小阙洛一出生不久,她便坚持要带着他们到一家不熟悉的医院做dna检定,亲眼确认阙洛和小阙洛是真正的父子才放心。 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是真的轻松了,搁在她心头八个多月的担忧终于一扫而空,但阙洛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似乎还在为她硬逼他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做检查不太高兴。 “洛……”她试着用手推推开车的他,语调是撒娇的,而且抱歉,“你在生我的气?” “我不该生气吗?小阙洛明明就跟我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偏偏还要逼我去做检查,难不成我儿子真的像那个林亚崴?那小子可没有我千分之一帅,更没有我儿子万分之一俊。” 闻言,叶茉儿差点没笑出声来,瞧,这个当爸爸的是多么骄傲且自大啊!夸自己不够,还要把儿子捧上天。 车子突然在行进间停了下来,下一秒钟,叶茉儿和手上的小婴孩便被一双霸道的臂膀给紧紧困住。 “现在笑得出来了?亲爱的老婆,原来你压根儿就不相信我八个月前在医院里对你说的话,嗯?你真的很傻,知道吗?要是那个林亚崴真的动过你,我会让他离开香港,到美国去过他的逍遥日子?”说到这里,阙洛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过仁慈了,不由得又冷哼一声。 “不过光是他不小心让傅翔云把照片拿去杂志社公开这件事,就足够让他少条胳臂、断条腿,哪能好好活到现在,他幸运在他爱上了你,而没有真正乘人之危动了你,又看在他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他走的。” “洛,对不起。”抱着小阙洛,偎在阙洛怀里,叶茉儿知道,自己这阵子来的不开心也影响到他的心情,她真的很抱歉,但是有些事是必须靠自己找到真正的答案的,在此之前,她只能暗自担忧、痛苦。 “知道吗?我每天看着你、守着你,却怕哪一天你又偷偷离我而去,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泪流了下来,拼命的摇着头,“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是当时的我太伤心、太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那些医生护士们该死!”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到你为了我不惜承受一切,我就难过。 他为她拭去泪,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缓缓地开口问道:“那你呢? 第20章 你能原谅我让你失去一个我们的小孩吗?” “洛……你怎么……” “我的痛苦不亚于你啊,茉儿,我愿意承受任何事,就是希望像你一样爱一个人,你原谅我还爱着我,不是吗?我觉得幸福,所以我也希望我所做的可以让你感受到同样的幸福,除非,你并没有真正原谅我,还在意我所对你造成的伤害?” 叶茉儿深情的望着他,甜甜的笑着,“不,我现在很幸福,真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才不要它来破坏一切。” “我也是,你懂吗?”当着小阙洛的面,阙洛吻上她的唇。 她懂了,真正的懂了。 他爱她,所以包容她的一切,就算是错误也一并接收了,就像她爱他一样,不会因为过去的错误而减少一分一毫她对他的爱。 一年后,阙洛重返阙氏企业接任总裁之位,接着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阙氏企业入主同在香港齐名的傅氏财团,正式接管经营权,成为傅氏财团最大的股东。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阙洛当时只对媒体记者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抱着一岁多的儿子微笑的走开。 当年是谁说阙氏企业的少主只是一个草包?原来,他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只有一个儿子的阙文最后终于还是得把阙氏企业交给阙洛,这是阙洛当初没想到的吗? 错,他早等着接手他父亲的一切,然后慢慢地玩…… —本书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